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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天下,腹黑冷帝盛宠妻-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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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皇儿有无真本事,作为母后,她比谁都清楚。
    近一段时日以来,京里随处传播的流言,不用深想,她也知这与皇儿多少多少脱不开干系。但,用流言诋毁他人的做法的确不入流,可这和致国之根本于不顾还挂不上钩吧?忽然,‘吕宋村’三字跃入皇后脑中。
    难道……难道纵火烧毁吕宋村,与她的皇儿有关?不对,吕宋村里的人并未丧生在那晚的大火中,那些贱民全都活得好好的,若果是她的皇儿所为,绝对不会做事失手。
    皇后眉头紧皱在一起,盯向陈安道:“将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太子殿下离开后不久,书房里传出一阵响声,等奴才进去时,就看到……就看到书房中央里有两口大箱子,还看到王爷昏倒在地上。”陈安战战兢兢地如实道。
    “箱子是太子殿下带给四殿下的?”皇后问。
    “应该……应该是……”
    陈安嘴角抖动,牙齿不时地打着颤。
    “什么叫应该是?”
    皇后最讨厌奴才回话时,说些模棱两可之言。
    “太子殿下有说送王爷大礼,但……但奴才没有看到太子殿下有带箱子进王爷的书房。”一听陈安这话,皇后心里一紧:“储存宝物?”她立时想到宫衍手中有传说中的储存宝物:“太子难道认识那位神秘人?”宁溪镇上的那场拍卖会,皇后知道的很详细,因此,她对那位提供储存宝物作为拍卖品的神秘人没少琢磨。
    然,即使到今日,她都不知那神秘人是何身份。
    暗中,她有着玉檀通过江湖手段打听过,却什么都没打听到。
    这不得不打消了她想将神秘人笼络到宫澈身边的打算。
    压下满心震惊,她眸光阴冷,盯着陈安问:“箱子里是何物?”
    陈安回想到当日看到那两口箱子时的情景,身体猛地一阵颤抖,感受到皇后冷厉迫人的视线,他张了张嘴,声如蚊呐道:“是……是人。头,两个箱子里装的全是血淋淋的人。头。”皇后一怔,转瞬喝道:“你说什么?人。头,全是人。头?”
    “确实是人头。”陈安身上的里衣已经全部被冷汗浸透,久没听到皇后再言语,他声音发颤,又道:“娘娘,奴才绝对不敢有半句不实之言,就在吕宋村被烧前几日,王爷都有和邬先生他们在书房里议事,曾多次提到吕宋村,还有提到疫病……”
    皇后截断他的话:“你想说太子是因为吕宋村一事,才来王府找四殿下的?”似是没打算让陈安作答,她语气渐变森冷:“还是说你认为吕宋村那边发生的事,就是四殿下指使人做的?”
    “奴才……奴才……”
    陈安跪伏在地,只觉自己活不成了,他怎能想都不想,就将那种事道出,即便事情确实属实,即便他是在皇后面前提起,可他不该忘记那种事在王爷那里,是属于不可告人的秘事,他更不该忘记皇后娘娘是王爷的生母,饶是清楚王爷有在暗中做什么,怕也极其忌讳一个奴才这般大喇喇的将事情提到明面上。
    而他蠢得什么都往出说,这无疑是自个把自个往死路上逼。
    “你是自我了结,还是要本宫着人帮你一把?”这个狗奴才知道的太多,必须得死!
    皇后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狠厉地盯着陈安。
    “奴才……”嘴唇抖动,陈安知道自己多说已无用,于是,闭上嘴,没再言语。
    死,他怕,不仅怕,而且是很怕,然而,此时此刻他又不得不死。
    只因皇后要他死!
    抬起头,他面朝牀榻而跪,朝已经昏迷五日的主子连磕三个响头,流着泪暗忖:“王爷,奴才……奴才日后不能再伺候您了……您多保重!”陈安跟在宫澈身边伺候多年,而宫澈不管心思有多重,但呈现在人前的,向来都是温润儒雅的风姿。
    加之,陈安平日里伺候的尽心尽力,宫澈对他自然比一般的奴才好,且视其为心腹。
    “来人。”陈安咬舌自尽,倒在地上,皇后朝他的尸体上嫌恶地睨了一眼,朝门外唤道。
    玉檀玉青听到她的声音,很快推门而入。
    “拖出去丢了。”皇后冷冷道。
    “是。”玉檀玉青齐应一声,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架着陈安的尸体就往屋外走。
    皇后脸上的怒色微敛,望向玉檀的背影道:“让崔院首和王妃进来。”
    察觉到她的视线,玉檀脚步微顿,回过头,恭敬地应声是,而后,和玉青架着陈安的尸体消失在门外。
    “崔院首,你再给四殿下好好看看。”
    崔院首一进屋,皇后神色焦虑,道:“本宫刚有探过四殿下额上的热度,是不怎么烫了,可这一日日的不见醒转,本宫实在是担心得很。”
    “娘娘还请放宽心,宁王殿下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嘴上这么说着,崔院首还是遵照皇后之言,上前为宫澈把脉,片刻后,他收回手,道:“宁王殿下除过体虚脉息弱,旁的病症一概没有。”
    “每日都是这个说法,你们就打算这样应付本宫吗?”
    皇后气得嘴角直哆嗦,怒声道:“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今日必须让四殿下醒过来。”恨,她现在恨极太医院那些庸医,恨极那个被她当亲子一般养大的孩子,就因为她的皇儿有心夺储,他便不顾念她多年的养恩,和她的皇儿撕破脸,说出诛心之语,将人刺激得吐血昏迷,好狠!
    “这……”
    崔院首眉眼低垂,沉默良久,暗自咬了咬牙,道:“臣医术不精……”
    似是猜出他的后话,皇后怒喝:“闭嘴!”崔院首身子一震,低着头不再做声。
    “想办法,本宫要你想办法,你却推说医术不精,怎么?你这是要本宫的皇儿自生自灭吗?”皇后高声指责,神色间异常愤怒:“今个出宫前,皇上可是说过了,让你想尽一切法子让四殿下苏醒,你莫不是忘了?”
    “臣给宁王殿下换副汤药……”崔院首自然没忘记文帝的交代,可能用的法子这几日都已用过,却丝毫不见成效,此刻,让他想出新的法子,这无疑是在难为人,但皇后之命他不能不遵从,否则,必有祸事上身,甚至会牵累家人。心下长叹口气,他道:“等殿下服下新的汤药,臣再施针瞧瞧。”
    皇后冷着脸道:“本宫只要结果。”崔院首没吭声,走到桌旁,提笔写了份药方,这才道:“娘娘着人按着这张方子抓药吧!”接过他递来的药方,皇后直接对刚进屋的玉檀道:“找管家抓药,你亲自到厨房去煎药。”
    玉檀恭敬领命。
    躺在牀上的宫澈看起来很难受,虚汗沿着他的脸庞滑下,看得皇后又是好一阵心疼:“去打点热水来,本宫要替四殿下擦拭身子。”捏着手中的绢帕,她轻拭着宫澈额头上的汗渍,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
    玉青应了句,退离而去。
    刘氏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站着,觉得自己在皇后眼里就是个多余的,心里不由一阵凄伤。
    “娘娘,水温刚好,您歇着,奴婢给四殿下擦身子吧!”玉青端着盆温水进屋,拿起搭在盆沿上的棉巾在水里搓了两下,而后用力拧去多余水分,走到宫澈病榻前。皇后摇头:“不用,本宫自个来就好。”
    她动作轻缓,擦得很仔细,见儿子没半点反应,眼眶不由泛红,喃喃道:“澈儿,你都睡了五日了,母后很担心你知不知道?醒过来吧,有什么事给母后说,母后帮你做主。”
    “母后……”
    刘氏知道自己继续杵在屋里不做些什么的话,必被皇后更为不喜,基于此,她移步上前,想着牀榻上躺着的是自家王爷,由她这个做王妃的帮其擦拭身体再正常不过,熟料,没等她往下说,皇后看都不看她一眼,脱口就道:“出去,别让本宫在这屋里看到你。”
    “……”刘氏当即怔住,带着病态白的脸愈发显得苍白:“母后……”她语声发颤,想要将自己未说完的话道出,却不成想,皇后压根就不给她机会:“出去!”
    纤弱的身子晃了晃,刘氏忍住满心的委屈,朝其裣衽一礼,往门外走。
    皇后朝门口瞥了一眼,冷冷道:“没用的东西。”她的声音刻意提高,刘氏前脚踏出屋门,自然有听到耳里,登时,眼里水雾顿生,委屈得捂住嘴,不顾身后丫头轻唤,提步快速出了前院,往自己的院子行去。
    大约过去两刻多钟,玉檀端着煎好的汤药返回屋里。
    “扶四殿下坐起。”
    整理好宫澈身上的里衣,皇后对玉青吩咐道。
    玉青迅速上前照做。
    从玉檀手里接过药碗,皇后坐到牀边,用小勺一点一点地喂给宫澈喝。
    花了近半个时辰,她才将半碗汤药全都喂下。
    奈何宫澈不见有丝毫苏醒的迹象,皇后心焦不已,再也没能忍住,由着眼里的泪水滴落。这是她的皇儿啊,是她后半生的依靠。自嫁入皇室,成为继后那日起,她就想着有自己的孩子,虽然太子养在她身边,虽然他们还有着一定的血缘关系,可毕竟不是自个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怕,怕太子长大后,与她离心,所以,她要怀上龙嗣,要生下真正属于自己的皇儿。
    若果皇儿就此昏睡不醒,她该怎么办?
    皇后这一刻,竟多少生出点后悔,要是……要是皇儿没有生出夺储之心,要是……要是她一直保持本心,出言劝皇儿歇了夺储的心思,是否就不会出现如今的状况?
    “娘娘,奴婢扶你到椅上坐吧。”
    玉檀说着,扶皇后起身,坐到一旁的椅上。玉青轻放宫澈躺回病榻上,崔院首从医药箱里取出针囊,一番消毒后,开始帮其施针。
    时间流逝,崔院首从施针到收起每根银针,宫澈始终不见有反应。
    皇后见状,神色看不出半点波动:“再没法子了吗?”看着崔院首,她问。
    “臣这已经尽力了。”崔院首恭敬回了句,随之沉默片刻,道:“有一人兴许能医醒宁王殿下。”
    “快……快告诉本宫,你说的那个人是谁?”皇后瞬间有了精神,盯着他,情绪甚是激动。
    崔院首道:“神医云公子。”
    “神医?云公子?云轻狂么?”
    皇后面上表情一僵,口中喃喃:“他……他真的可以么……”
    “云公子究竟能不能医醒四殿下,臣无法在娘娘面前断言,但在臣看来,云公子既然连疫病都能医治,想来宁王殿下现在的状况,他或许应该也能想出法子诊治。”
    “本宫这就着人请云公子给四殿下诊病。”
    话一出口,皇后骤然脸色变了又变:“回宫,本宫要立即回宫。”从椅上站起,不等玉檀搀扶,她人已走出屋门:“好生伺候四殿下,否则,本宫要你们好看!”秋蝉和秋彤是伺候宫澈的两个大丫头,听到皇后冷厉之言,吓得脸儿一白,忙恭谨应声是。
    宣露殿。
    文帝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折子,抬起古井无波的眼眸,看向殿中央抹着泪的皇后。
    “崔院首也医不好老四吗?”好好的吐血昏迷,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几乎全部出动,找不出丝毫病症,还真是奇了怪了。
    皇后竭力平复情绪,想着不能在文帝面前失态,但对儿子的担心却让她难以做到。
    “皇上,崔院首说澈儿只是体虚,还有脉息弱,没其他病症。”云轻狂是太子的人,她的皇儿又是因为太子才吐血昏迷,如果她着人去宁远侯府请人,那少年肯定会拒绝,既然已知道结果,她就不能浪费在时间上,索性回宫直接求眼前这人,毕竟皇儿是他们两个人的,作为父皇,他必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皇儿一直处于昏迷中。
    文帝若有所思道:“没病,却昏迷不醒,这倒是奇了。”
    “臣妾也是这么想的。”皇后眼眶红肿,道:“可是好好的一个孩子,突然就吐血昏迷,身上又没伤,就像是中毒了一样,但仔细看又不像,要是中慢性毒的话,脉息和体征上应该多少都能体现一点异样,可澈儿除过体虚脉息弱,旁的症状一概没有;如果是吐血昏迷那一刻中的毒,加上今日也已整整五日,该出现的症状也该出现了,结果……结果崔院首再三诊断,都是那么一句话,说澈儿只是体虚脉息弱……”
    连日来,皇后身心憔悴,夜不能寐。
    而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为宫澈的病,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生怕宫澈有个闪失,大家伙一起被皇上治罪,然,任他们再焦急,谁都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的崔院首回到太医院,诸位太医见他摇头,不用多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宁王殿下真有个好歹,咱们只怕都要脑袋搬家了。”
    “先别急着下定论,只要我等一起想法子,总能诊出宁王殿下患了何病。”
    “崔院首,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皇后娘娘应该会着人请云公子到宁王府给宁王殿下诊病。”
    颜枫两日前回的京城,这会儿听到崔院首之言,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问崔院首:“师父,该不会是您向皇后娘娘提议,请云公子为宁王殿下诊病?”近期发生的事,极有可能是因储位之争引起的,聪明人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到诸位皇子中,哪个最有能力和太子一较高下。
    宁王,皇上最为喜欢的皇子之一,其母位居首功之首,倘若太子被拉下马,其上位的可能性最大。
    旁人或许不知云公子和太子的关系有多么深厚,经吕宋村一事,他算是看得真切。
    那少年是心底善良,但却是有原则的,明知宁王最有可能威胁到太子的储君之位,又怎会答应皇后去医治宁王?
    如此的话,少年无疑会得罪皇后,甚至有可能连皇上都会激怒,那时,他岂不是凶多吉少。
    崔院首淡扫颜枫一眼,道:“云公子医术不凡,必能医治好宁王殿下。”

  ☆、263:自大,心生嫌隙

263:自大,心生嫌隙    “那也得看云公子愿不愿出手。”颜枫眉头愈发皱得紧,低语道:“师父不该将云公子拉到这件事中。”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崔院首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启口问。
    颜枫一怔,转瞬摇头:“师父都不知道的事,我又如何能知道。”崔院首叹息一声:“云公子若能医醒宁王殿下,很多人都会安然无恙,否则……”颜枫道:“可他与咱们不一样。”他清楚崔院首口中的很多人具体是指那些人,正因为知道,他这会子才有些心里不舒服。
    崔院首是迫不得已,才会在皇后面前提到有神医之名的少年郎,因为,他深知帝王一怒,会出现何等局面,所以,他寄希望在云轻狂身上,甚至没来由地相信少年会医好宁王。
    “你对云公子没信心?”
    道出一句,崔院首没再看颜枫,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云公子若出手医治宁王殿下,咱们的项上人头多半能保得住。”
    “没错,云公子可是神医,医术自然比我们厉害。”
    “还好咱们的院首大人想到了云公子,否则,咱们天天这么惴惴不安地度日,恐怕不等皇上降罪,自个先把自个给吓死了。”
    “都活了一把岁数了,胆子还这么小,宋太医可真不适合在太医院就职。”
    “王太医,就你胆儿大,行了吧!”
    ……
    同僚们在一旁说什么,颜枫听到耳里,整个人感到一阵无力,只觉人性都是自私的,在生死面前,无不胆怯畏惧,可他们怎么不想想,那个有可能是他们救命稻草的少年,万一医不好宁王殿下,后果又会怎样?
    抿了抿唇,他深望那些低议的同僚们一眼,朝自己处理事务的那张桌子走去。
    同一时间,文帝和皇后不知,不知诸位太医的心路变化,此刻,皇后脸上憔悴不堪,身子疲累,站在殿中央几度差点晕倒,看着这样的她,文帝神色间微有些动容,道:“皇后要么先回寝宫歇息,朕会命太医院尽快想出有效的法子医治老四。”
    皇后轻轻摇头:“不,臣妾不回寝宫。”
    “可朕看你精神不大好……”文帝正要往下说,皇后眼里泪水滚落,跪倒在地:“皇上,臣妾求您救救四殿下,那孩子现在的样子,看得臣妾心痛啊!”
    文帝脸色微不可见地变了变:“皇后这话是何意?”老四是他的皇儿,他有说不救吗?再者,这几日,整个太医院都在为医治老四忙碌,难道她都看不见?压下心底的不悦,他叹了口气,道:“老四是朕的皇儿,朕不会看着他被病痛折磨。”
    “皇上既如此说,那么臣妾有一事相求。”皇后抬起泪眼,看着眼前端坐在案牍后的君王:“云公子乃神医,还望皇上降旨,着云公子给四殿下瞧瞧。”她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仅一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能够在救治皇儿一事上,下道圣旨,口谕也行,命那位少年郎往宁王府去一趟,将她的皇儿医醒。
    静寂的大殿中,一时没有丝毫声响。
    文帝凝视她,良久,启口:“好。”他有些想不明白,皇后既然能想到这一点,为何不自个着人到太师府送话?再怎么说,那所谓的‘云公子’可是她的侄儿,难道她一句话,会起不了作用?
    呵呵!要说真的,皇后的脸面未必能请得动某女。
    然,文帝哪知其中的缘由。
    “谢谢……谢谢皇上,臣妾谢谢皇上……”
    皇后泪如雨下,连声谢个不停。
    “起来吧,朕这就让人往太师府送道口谕。”文帝沉稳的语气中带着丝温和,道:“皇后回寝宫好生歇息,等老四那边有什么消息,朕会安排人传话给你。”皇后从地上站起,应声是,而后行礼告退。
    “庸医,全都是庸医!”走出宣露殿,皇后往太医院方向看了眼,眼底全是冷意。她觉得如果不是太医院那些无能之辈,她就不用迫不得已请求皇上下旨,让那卑贱的草民给皇儿诊病。就在她满心愤恨,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准备下台阶之际,脚下忽地一软,好在玉檀和玉青扶她扶得稳,要不然,准一头栽倒在台阶下。
    “娘娘,您没事吧?”
    玉檀玉青异口同声,关心地问。
    “本宫……本宫无碍……”皇后心有余悸,摇摇头,道:“太医院里都是群庸医,多日过去都诊治不出四殿下患了何病,白白耽误四殿下的治疗时间,本宫心里实在是气愤难耐。”玉檀道:“娘娘为那些人气恼不值当。”
    皇后没有做声,她又道:“太师府的轻狂公子既有神医之名,想来医术绝对精湛,四殿下有他医治,必会用不了多久就能苏醒。”
    “但愿他能医治好本宫的皇儿,否则,本宫清算那些庸医的同时,会让他也知道欺瞒世人是何等罪过!”皇后冷着脸,一字一句道。
    玉檀抿唇不语,玉青本就少言,自不会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免得惹皇后大动肝火。
    “太师府近来可有传什么话到宫里?”
    回到寝宫,皇后坐到榻上,神色难辨,朝玉檀看了眼问道。
    “没有。”玉檀刚启口作答,熟料,殿外传来宫婢禀报,说太师府的老夫人递牌子进宫求见。
    一想到母亲上了年岁,却还到宫里来看望自己,皇后心里酸涩不已,忙对玉青道:“去,速去宫门口接老夫人。”玉青应声是,快步离去。
    大约过去有两刻钟,孟氏在玉青搀扶下,走进丽宛殿。
    “母亲……”看到母亲,不等其行礼,皇后立时眼圈通红,从榻上站起,扑倒孟氏怀中,没再隐忍终失声痛哭起来:“我该怎么办啊?母亲,澈儿都已昏迷五日,眼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消瘦,我却无能为力,母亲,我心里好难受,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昏迷不醒,也不愿看到我好好的皇儿受那份罪……”
    孟氏轻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慰:“皇后娘娘……素儿……,你……你别伤心……母亲和你父亲会帮你想法子,不就是昏迷不醒么,天下这么大,咱们肯定能找到神医医治四殿下的。”
    “神医?”皇后从她怀里退出,扶其坐到软榻上,边拿起绢帕拭泪,边道:“咱们太师府就有神医呢!”言语到这,她的目光从玉檀玉青身上掠过:“你们到内殿外候着,有需要本宫会传唤你们进来。”
    “是。”
    玉檀玉青行礼告退。
    “素儿,你……”
    握住皇后的手,孟氏嘴角噏动,嗫嚅道:“你打算让云轻狂那小子给四殿下诊病?”
    “母亲,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皇后声音嘶哑,眼里的伤痛丝毫不遮掩:“澈儿已经昏迷五日,就连崔院首都无法诊出病症,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云轻狂身上。”孟氏语带迟疑,道:“可他是太子的人,与咱太师府根本就不是一条心,你就不怕……”
    她自然知道那野小子近日来被传为神医,也知道神医的名头因何而来,可越是这样,她越想要那野小子死。
    “我怕,母亲,我怕他会对澈儿不利,但相比较我心里的不安和害怕,我宁愿冒这个险。”
    “素儿,云轻狂那小子灭了整个血幻宫,他的心全在太子身上,否则,就不会以身涉险出现在吕宋村,帮助太子度过足可以改变命运的难关。而且,我觉得他的身份很不简单,要是他在医治四殿下时做些什么手脚,届时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有皇上的口谕在,我想他若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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