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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王爷(女尊)-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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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贵君,不是本宫说你,现在是太父在问话,哪里轮得到你多嘴。”梅昭侍故意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他如今在皇太父的撑腰下得了后宫的协理之权,自然愈加不会把这个早就让他看了讨厌的随文君放在眼里。
原本梅昭侍的位分是低于随贵君的,可是他说话时的口气高高在上,却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高品级的后宫侍君,可是他这个公然发作的态度却没有一个人敢有异议,连凤后也没有动一下眉毛,而是低头品茶似乎浑然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随文君自然也知道自己从来不得皇太父的欢心,而后宫中因为他出身低贱却又颇受宠爱,故而也人人视他为眼中钉,自然喜欢看他出丑倒霉的多,而他也习惯了每次在皇太父面前被梅昭侍欺辱,因此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与他多言以免被抓住什么把柄。
见他又是如往常一般云淡风轻似乎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梅昭侍自然更生气了,这后宫纷争原本就是急躁和沉不住气的人先落下乘,而这也是随文君一直都很明白的道理。
“本宫和你说话呢,你为何不答。”
随文君恭恭敬敬地起身,他垂着眼:“臣妾已经知错,皇太父面前不敢造次。”
他的彬彬有礼对比梅昭侍的气势汹汹立即就成为了绝大的讽刺,毕竟有眼睛的谁都看得出现下到底是谁在造次了。
“既然已经知错了,自然就得罚。”梅昭侍向来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个性,尤其是这个妖媚的随文君,平日里他总是藏在自己的殿里不敢出来,今日难得有个机会,岂不能当着皇太父的面让自己出出气,于是,他看也不看皇太父而直接越俎代庖道,“来人,掌嘴。”
而这个时候,一向不按牌理出牌的锦瑟竟然又出声了,她轻轻地“咦”了一声,说是轻轻,却在此时落针可闻的大殿上让每个人都听见了,梅昭侍自然也不例外,当然他不知道这是锦瑟故意的。
于是梅昭侍也就摆着威风派头极大地看着锦瑟,“你想说什么?”
而锦瑟却只是很平静,非常平静又似乎很不解地说道:“奴方才只是一时惊讶而失态了,原来君傲的后宫品级与大周的不同,昭侍竟可以随意处置贵君…莫非君傲后宫的昭侍之位并非只是五品…许是奴弄错了。”
她这话一下子就让整个大殿的人脸色怪异起来,而梅昭侍自然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本宫这是在替皇太父执行家法,你一个小小的奴才居然也敢多话。”
锦瑟看他一脸铁青,心里好笑,面上却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奴哪里敢多话,正是梅昭侍出口相询,奴才不敢不答。”
梅昭侍又是一记吃瘪,他狠狠地瞪着锦瑟,不用去看也知道各人的脸色了,的确,一直以来他狐假虎威仗着皇太父的宠爱为所欲为,从来不将后宫所谓的品级放在心里,若非自己才进宫半年又不是太得女帝宠爱,他相信自己早已不仅仅只是个昭侍之位了,何况皇太父一直暗示他,别说这后宫的贵君之位,就算是凤后之位,也迟早未必不可得。因此他从来都对所谓的后宫品级不以为然,然而锦瑟这句话可以说直接戳中了他的软肋。
“哀家原本预备今日就宣旨的,梅昭侍既然要随同凤后协理后宫,自然不能不抬一抬品级,这贵君之位哀家早已和女帝提过,就等着拟定文书了。”
皇太父的话此时让梅昭侍面色立即转怒为喜,他知道自己的姑父今日是帮定了自己,不由心下大定,他的目光神气活现地掠过锦瑟身上,看向了随文君。
而锦瑟此时,又是不失时机地“咦”了一声。
梅昭侍再次忍不住喝道:“如今你是不是还心有不服?”他已经完全和锦瑟杠上了,而忘记了自己预备借机羞辱随文君的初衷。
锦瑟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依然还是一副佯装的疑惑模样:“奴还是有点讶异罢了,毕竟在大周,后宫的贵君之位不经过册封便不可以作数的,而正式册封仪式前……。”她说了一半便住了口,似乎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多话而欲言未止,“是奴失言了,想必君傲的后宫规矩有所不同吧。”
可仅仅两句话却已经把她的意思说得很明白,太明白了,每个女尊国的后宫,除了最高位分的后宫之主凤后外,余下的便是从一品的皇贵君,正二品贵君和从二品的贵人位份,这样高位份的晋级都是要经过正式的封授,专门通过内侍经过仪式着正服择一吉日拜了宗祠才算仪式完成,而在这些大礼完成之前照着后宫大礼,其称呼与礼仪仍是不能改变的,越是大国,越是在意这些后宫封赐,这也是皇家的规矩以示隆重,毕竟正二品以上的后宫贵君便已经等同于朝中的尚书侍郎了。
其实此时锦瑟的“不识相”也让皇太父有点头疼了,偏偏他不能不顾及人多口杂的问题,毕竟君傲的颜面和体面还是要的,总不能让人家大周宫侍传出去话说他们君傲的后宫没有上下尊卑之分吧。
梅昭侍自然不会像皇太父亲思考的那么远,而他被锦瑟几番打岔,已经忘记了要教训随文君的初衷,而将矛头转到了这个极其碍眼的大周宫侍的身上,勃然生出一股怒气来,干脆看着锦瑟喝斥道:“你是存心要和我作对是不是?大周是大周,君傲是君傲,在这里的规矩不是你说了算。”
于是,锦瑟很乖巧地回应道:“是奴多言了,君傲的规矩……当然不是谁说了就算。”她说着还故意看了一眼皇太父,然后又将视线转回到梅昭侍的脸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大殿里几人的表情顿时精彩万分,梅昭侍更是嘴都气歪了,这小宫侍明面上服服帖帖,说的话却总是夹枪带棒,是不是认准了自己拿他没有办法了。
“说来说去,你竟果真是不愿做太女的枕席宫人了?”皇太父声音很平淡,却让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他拧着眉头看了她半天,若是平常的宫侍早在他这样的目光下冷汗涔涔了,只有锦瑟却挺直了背,一眨不眨的沉默地垂目看着地板好似在发呆。这个皇太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居然哪壶不提就开哪壶,被他直接直捣黄龙,把个话题又给绕了回来直接戳她的软肋,有一套。
这时,梅昭侍又出声冷笑道:“皇父也实在太优待这小宫侍了,照我看来,不过是个小宫人罢了,他的意见有什么好在意的,就算是给太女做通房也是便宜了他了,哪里由得他做主。至于亲王那里,还不是一句两句话的事儿。”
等他入了太女宫,也就等于是他们君傲的奴才了,到时候圆的扁的,还不是任他们揉搓,也更加名正言顺了。梅昭侍只略略思索片刻就想明白了自家姑父的用意,不由得意地眉开眼笑。
锦瑟却并不买账,她仍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回道:“梅昭侍说笑了,就算亲王那里只是一两句的事儿,也得通报了才成不是,何况一奴不侍二主,如今奴仍算是大周的人,身不由己,又怎能轻易答应。若如此,岂不是背主之罪吗?”她说时,是看着这骄纵的梅昭侍说的,只是那一双眼睛里虽然带着笑,却开始有些冷意了。
梅昭侍面色一僵,而其他人也微有错愕,有些不了解内情的只万分不解为什么这大周宫侍非要把这天大的富贵朝外推,而更多懂得察言观色的已经瞧出了一些倪端来,故而只矜持地摇着扇子看着别处不语。
“你这小宫侍好大的胆子,你以为皇太父是为了什么这般看得起你让你入皇女府?”
“奴的确不解,还请梅昭侍赐教。”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马上接了来。众人顺声一看,只见这大周宫侍居然眼巴巴的一脸虚心受教的模样瞧着梅昭侍,脸上是最诚恳不过的询问,好像她真的很迷惑很不解一般。
这下梅昭侍真正被气着了,他面色气得铁青,狠狠的瞪着她:“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是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周来的奴才罢了…若非看得起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得上堂堂君傲的皇女…”
“正如梅昭侍所言,奴的确是配不上。”锦瑟仍旧是朝着他老神在在地一笑,表情恭敬,语气却充满了调侃,顺水推舟的就把皇太父的旨意给光明正大拒了。
见她如此说,梅昭侍气更是得脸色惨白,他忍不住起身皱眉喝道:“王允儿,这里可是君傲的皇宫,不是你们大周,便是本宫现在直接在这里处置了你,你们大周的锦亲王又能如何?”
这一句话实在是对锦亲王的大不敬,连皇太父听了都忍不住皱眉:“住口。”
他怎么会看不出锦瑟是刻意相激让他说错话,可偏偏当着众人的面他不能点破这一点,只是斜睨着了他一眼以为警告,口中冷哼了一声:“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用来干嘛的。”简直是个猪。
他一怒之下,空气中就变得阴森森的。几位后宫男子,就算是梅昭侍,也似产生了惧意。因此也不情不愿的住了口。
听到梅昭侍如此肆意的话,其实皇太父很想抚额,若非他们梅家当初青黄不接,在女帝成年之初并没有合适的适龄男子入宫,凤后之位当初也不会轮到别家,他也更不会让这么一个不成器的旁系的庶出儿子进宫,不过幸好,真正懂得进退,被梅家全力教养出来的嫡系公子还是颇为知机,懂得进退的,而那位公子现今虽然才十三刚刚及簈,却还算是心思沉稳,有母仪天下的气度,若非是为了等他长大配给皇太女,皇太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明里暗里的阻止和压下了不少素鸣叶的亲事。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面对皇太父的怒气,锦瑟似乎毫无所觉,相比那些脸色发白的后宫贵君们,她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抖一下。
皇太父这回总算是明白到这个大周小宫侍的厉害之处了,想到不过一个小小的宫人都有如此胆识,不由心中微微就有些寒意,遂又淡淡问道:“哀家会派人与锦亲王请旨,让你脱离奴籍,你还是领旨谢恩吧。”言罢,他再没有给锦瑟说话转圜的余地,就立刻吩咐宫人道:“去派人下彩礼给大周亲王。”
皇太父这人,惯常说话处事,喜欢不动声色,便是夺人性命时,也会面带微笑。如他这般严厉下令的时候,还真不多,可见锦瑟的胡搅蛮缠,真的是把他逼急了。
那宫人应声预备退下,锦瑟终于深知她只有出狠招了,只见她泫然欲泣,哀凄道:“皇太父的美意奴本不该再三推拒,可奴虽不过是蒲柳之姿,却也是大周人,双亲尚在不说,便是对故土家乡之情亦是难以割舍,如今远离父兄,千里迢迢到君傲却不曾想连再回去侍奉双亲的机会都没有了,这让奴情何以堪……。”一番话明里暗里,挂着孝道和忠国的大旗,却又分明在暗指堂堂君傲的皇太父强人所难,逼人为妾。
此时满殿的后宫贵人们都是噤声不语,唯有皇太父面色一冷,任谁都知道,太女殿下并不缺少枕席宫人,而他堂堂皇太父竟然还强迫性质地要求这样一个并不甘愿的大周奴才去服侍太女殿下,传出去简直是等同在他脸上扇了一个巴掌,毕竟身在高位的人,也不得不时常为了地位而考虑到名声。
梅昭侍却不是个足够聪明灵透的,他不屑地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莫非以为回了大周就能找到好人家?就你这样的货色,能攀上太女殿下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居然还挑三拣四了,难道你以为自己还可以嫁给你家的主子锦亲王?就算如此,还不过还是做个小?算是个什么东西。”
锦瑟一听更觉得好笑,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梅昭侍点点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梅昭侍说的极是,不过奴才家中自小便有祖训,宁可嫁到平头百姓家做正夫,也不为贵人之侍…毕竟为人做小,的确不算是什么东西…”
这下子,几乎满殿的人都听出味道来了,锦王的侍是小,他们也不算是女帝的正房,除了凤后,谁不是个“小”啊!而梅昭侍显然还没意识到他其实把自己也拐着弯贬低了进去。
锦瑟闷不作声地憋着笑等着已经刚刚想通这一节的梅昭侍继续发火,她自然是不怕得罪这位皇太父和君傲后宫的贵人们的,她的暗卫虽然不可能真的为了就她在这君傲后宫搞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情,不过弄个骚乱让她脱身还是很简单的,比如皇太父头顶上的那个琉璃花盏玻璃顶要是突然掉了下来…而她情急之下混论中来个“英雄救皇太父”什么的,恐怕站在两国立场上,就算她有天大的罪过也可以轻飘飘地揭了过去了…
然而此时皇太父却没有锦瑟以为的还要继续“逼良为娼”的行为,他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不成器的梅昭侍,让后者刚想吼出口的话都憋了回去,随即又微微皱起了眉头,继续打量着锦瑟。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通报:“太女殿下驾到。”
此时不要说锦瑟了,殿中各人都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连皇太父的脸上都微微一闪而过错愕,照惯常的习惯,此时此刻太女应在御书房中为女帝处理政事,就算是请安,她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特地赶来。虽然如此想来,可他面上却还是很快地沉静了下来,继续端坐在首位上颔首道:“这孩子,也不知道一大早跑来哀家这里做什么。”
身边自有一些惯常懂得讨好的后宫贵君们纷纷出声:“还不是孝顺皇太父来了?太女殿下一日不见皇太父便想得慌了吧”
“太女殿下和皇太父祖孙情深,这可是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福气啊,偏生皇太父还不乐意嫌着烦呢。”
几句话,果然把个皇太父说得眉开眼笑的:“你们这几个惯会耍贫嘴的,看哀家回头收拾你们。”
几人正说笑着,就见素鸣叶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他穿着蓝色云纹宽袖长袍,腰系玄色黑玉带,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镶金边的大氅,进了殿才将其解下交给身边的人,整个人显得有些风尘仆仆,像是急匆匆地赶来一般,只有锦瑟注意到他的眼角掠过自己时神情微微一凝,随即整个人不为人察觉地放松了下来,慢条斯理地拍了拍紧束的柚口,然后,他在路过锦瑟身边的时候突然用极低地声音飞快地说道:“瞧,又欠我一次人情。”他的声音极轻,甚至还有轻笑,只让锦瑟一人听见,但是他的脸上在旁人看来还是波澜不惊,凤眸微垂。
步履优雅走到正前,素鸣叶一撩长袍便要对皇太父请安。
“快些把太女殿下扶起来,都是自家人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谢皇太父”见此,素鸣叶也毫不矫情地起身,嘴角含笑地朝皇太父走去。
显然皇太父还是颇为喜爱这个精明能干的“孙女”的,一脸慈祥地看着这位未来的君傲国君,他亲切地招手道:“来来来,坐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看看,说起来你过几日就要成亲了,马上就要是大婚了,如今却连个一侍都没有…哀家今日还在为你安排枕席宫人的事…”
素鸣叶如何能不知道皇太父的心思,他立即笑道:“这也值得让皇太父费心?是儿臣的不是,区区枕席宫人罢了,待正君入府了以后再说吧。”只一句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样的回答果然让皇太父极为满意,他拍拍素鸣叶的手,安慰地道:“哀家素来都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
看着他的表演,不知不觉中,锦瑟扬唇一笑,眼角注意到她幸灾乐祸的笑容,素鸣叶惯常冷漠斜长的凤眸也反射性地微眯。只是转眼,他那还没有绽开的笑容便是一收,没有人发现。
“听说你钦点了那个大周的湘翠过去服侍你?”身后的尚仪正用帕子将剥好的桔子放在泥金小碟里,拿了细长的银剔像往常一样把那些白色的桔络除了,皇太父则亲自动手将尚仪剥好的橘子放到了素鸣叶的手里,一派祖孙亲热的模样。
“那个湘翠,儿臣不过就是看着长得讨喜,若是皇太父不喜,儿臣回了就是。左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素鸣叶笑了笑,没有吃橘子,只随手接过身后尚仪又递来的茶盏,轻轻吹了吹。
看他的神色一派悠闲毫不在意的样子,皇太父终于相信所谓的皇太女看上了什么大周奴才的传言那就是个笑话,身为太女,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可这些年,这个孙女儿最让他满意的地方就是洁身自好,自制力极强,从来不像自己的女儿那样风流成性,看到一个美人就腿软地走不动路,这样也好,毕竟他们梅家教养的公子可不是那些普通的勋贵公子可比,若是有人先得了宠幸生了皇长女,也是桩大麻烦。
这些年素鸣叶身边从没有被人敢逼婚,说起来也有皇太父的一份“功劳”,让他少了不少的麻烦,就冲着这一点,素鸣叶也得“感激”皇太父不是。
因为太女殿下的驾到,此时满殿的莺莺燕燕再端坐着便有些不合礼仪,毕竟要给祖孙两个留出地儿说说话,于是便由风后为首,俱都向皇太父告退。
皇太父自然准允,对着恭敬地福着身子的凤后又嘱咐道:“你回去后跟陛下回一声。就说哀家问过礼官了,明年的初春有几个好日子,既然定下了太女的婚事也该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早日颁旨,让太女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还有梅贵君的册封,你也可以下金册,告诉陛下,就说梅贵君孝顺恭谨,哀家很是喜欢,让她不要慢待了。”
素鸣叶听着脸上微闪过一丝嘲讽,凤后听到最后一句时嘴角微翕,仿佛欲言又止却终究按捺住了,只低头诺诺地恭敬行礼退了下去。
这个时机对锦瑟来说不由算是太好了,趁着大家都走的时候,她当然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走人,可就在她顺着人流,预备着偷偷退下的时候,素素鸣叶好似才发现到下首站的锦瑟一般,他探究地问道:“皇太父……这是……”
皇太父微微一笑:“还不是看你终日操劳国事,身边都没有个烫贴服侍的,原本哀家听人说起这个大周的宫人颇有几分才气,料想你会喜欢,便想安排到你身边做个枕席宫人。”
素鸣叶闻言,怔了一下,强忍住笑意道:“倒是有趣,儿臣还是头一次听说一个奴才也能作诗。”
见他此时一副兴味盎然看着对方,仿佛很有兴趣的样子,皇太父的眼皮不为人察觉的跳了跳。
“可惜这孩子是个死心眼的,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哀家正觉得惋惜,想将他放了回去。”
“这可实在是太不巧了。”素鸣叶突然朝锦瑟扬眉一笑,“往日里去锦亲王处我就见过这小侍几回,是个伶俐有造化的,私下也问过了锦亲王,她本就有意要送给儿臣做个红袖添香呢,如今太父既然也有旨意,那孙女儿便收了她吧。”
闻言,锦瑟眼皮一跳,几个还未完全退出正殿的贵君们亦是呆了呆,这话一出,皇太父的眼神冷了一分,而素鸣叶却故作不知,还特特为露出一脸兴味盎然的神色。
锦瑟不知道此事自己应该做什么表情?是直接拿着手边的椅子上的杯子丢过去呢,还是做个手势让暗卫现在就把琉璃盏砸在素鸣叶的头顶?
人少了许多后,满殿都静默了下来,见锦瑟一时傻了眼,素鸣叶又满心舒畅地笑了起来,打破了这份寂静:“怎么?莫非本王开了口你这宫人还不愿吗?”他看着锦瑟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更是心理暗爽,面上却维持着仿佛带有薄怒的冷笑,“怎么,竟连话都不敢说了吗?”
见他看着锦瑟似有不悦,皇太父这才面色稍雯。
“太女殿下错爱,奴实在不敢当。”锦瑟不动声色。
“不敢当没关系,你只要不聋就行了。”素鸣叶神色宜然,好像对锦瑟的淡定不仅没有释然,还有几分不耐,“既然你能让皇太父青眼相看,本王也不会亏待了你,若你日后伺候的好了,能生下一女半子,本王自然也会升你的品级,做个侍君。”他说的傲气凌然,可太女殿下是什么人,自然一言九鼎,他说会赐封就必然君无戏言,只是还未入府就能让太女说出这样话来,任谁看来都会觉得锦瑟在太女心中是不一般的,至于他的态度,一个堂堂的君傲国太女难道还需要低声下气地求一个区区大周宫侍吗?自然是恩威并施才合乎情理吧。
于是,皇太父的眼皮又跳了跳,他可从来没有看到太女对哪家的公子这么上心过,一直以来,在他眼里的素鸣叶都是个不近美色,一心浸淫国事极有上进心的孙女儿。他心头开始警铃大作,亦也暗恼梅昭侍的多事,若非是他,以他尊贵的身份,今天也不用受这么一个大周小宫侍的排揎甚至还给太女正君的后院惹上这么一个麻烦。
皇太父这里一个念头绕了十万八千里,就浑然就没注意到锦瑟和素鸣叶两个人眼神相交时暗藏的噼里啪啦的火花。
“能让太女殿下看上,自然是奴的福气,不知太女殿下那里何时要奴去伺候?”见他打蛇顺杆上,锦瑟也不恼了,干脆笑盈盈地望着他,说话间,她的背脊挺立如松,竟然神色自若,自有落落大方的从容。
素鸣叶见了眼底不由掠过一丝惊讶,难以察觉地微翘起嘴角:“皇太父,这个宫人甚合孙女儿的脾性,做个枕席宫人实是委屈了,不如先开个脸做个八品通侍吧。”
可皇太父却恍若未闻,只低下头吹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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