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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园似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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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伙食跟咱家差不多!”
只是跟他们家以前一样不管饱,而且活又重。这些话,向来懂事的余航,是不会当着家人的面说出来让他们担心的。
余海轻轻抚摸着儿子枯黄干涩的头发,孩子的确瘦了不少。哪怕是孩子的奶奶定量分配食物时,儿子也像现在似的,双颊都凹进去了。闺女说的不错,是得尽快把儿子接回去了。
余小草努力把眼中的泪花眨回去,她从怀里掏出几个热乎乎的肉馒头,塞到哥哥手中:“哥,这是刚出锅的肉馒头,快吃吧,还热着呢!”
“不是给你说,不要给我买吃的东西了吗?要是让奶知道你乱买东西,肯定又要拿咱们家出气了!”余航看着白胖胖香喷喷的白面肉馒头,嘴里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唾沫。多久没吃过精面做成的食物了?
店里的窝头,都是最此等的粗粮掺着糠做成的,吃着都拉嗓子,就这一顿还只能分到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窝头,汤里除了几片碎白菜几乎都是清水,一滴油星都找不到。菜,根本不可能有!
本来收了七八个学徒,光饿就饿走了一半。其他的,要不是家里穷得实在养活不了那么多孩子,估计早就剩不下几个了。想到刚刚自己和另外两个比他大点的学徒,跪在雪地里,举着满满一盆冷水的残酷惩罚。余航的眼睛不由得暗淡下来。
“这馒头是珍馐楼王大厨送的,没花钱。你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余小草说着,突然看见哥哥捧着肉馒头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不由得急切地问道,“哥,你的手怎么了?”
余航轻描淡写地道:“我们干活没完成任务,被掌柜罚了。没什么的,歇会儿就好了。爹,小妹,你们吃了吗?”
“我们吃过了。小沙,店里活辛苦吗?你再忍几天,我回去跟你奶商议商议,等过了年就把你接回去。”余海一听自己听话能干的儿子都被罚了,更坚定要把孩子接回去的决心。
余航终于忍不住了,取出一个热腾腾的肉馒头,狠狠咬了一大口。嘴里白面馒头松软的口感,和肉馅鲜香浓郁的味道交织在一起,香得他几乎流下泪来。
听爹这么一说,他犹豫了片刻,轻轻摇头道:“爹,奶是不会同意的。咱们家孩子干再多活,她都看不到。她是不会允许我回去吃闲饭的!再说了,要想拿回学徒契约,还得拿钱给掌柜的。爹,你觉得咱家除了小叔谁还能从奶手中抠出钱来?”
这半年的学徒生涯对于余航来说,无异于噩梦一般。吃不饱睡不好就不说了,无止尽的打骂,变态的惩罚,让他心力交瘁。想想方才,如果不是爹和小妹来看他,只怕他举着水盆的手,再也无法坚持下去。
坚持不下去的下场,就是冷水淋满身。同是出身贫寒人家的学徒,能有件御寒的衣物已经不错了,要了被淋了水,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再没个替换的衣物。这不是要人命的节奏吗?
所以,向来善解人意的他,却没说出不需家人来接他的话,只是道出了他的担忧。
余海心中某种坚持更加坚定,他拍了拍儿子净是骨头的肩膀,眼圈红红地道:“放心吧!钱的问题,爹会解决的。你再坚持一段时间……这串铜板,你拿好,饿了就买点馒头包子填填肚子。过年的时候,爹再来看你。”
余小草看着那串铜钱,心中对老爹的转变颇为满意。看来,老爹并不是愚孝到不可救药嘛。
“哥,这套棉衣,是周三少送的。挺厚实的,你回去记得穿上。”余小草看到哥哥手上流脓的冻疮和带血的裂痕,十来岁的孩子,手却像几十岁老人似的,不禁心疼不已。下次一定得给哥哥配些冻疮膏,加多多的灵石液,不信治不好!
看着余航一连吃了三个肉馒头,余海出言阻止了他:“别吃了,小心撑着。回去喝点热水,剩下的明天再吃。天不早了,我和你小妹得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
余航把剩下的肉馒头重新包好,塞进装棉衣的包袱里,不舍地跟爹和小妹告别。但愿,爹能说服奶奶,早点把自己接回去。要不然,他早晚要跟小木一样,病得只剩一口气才通知家人领回去。
余海父女一路沉默无言,路过同仁堂的时候。余海一再坚持,让孙大夫给闺女看看脉。
【哈哈!灵气,又可以吸灵气喽!】小补天石“嗖”地飞向放珍贵药材的柜子,像只壁虎似的扒在上面舍不得下来。反正除了主人又没别人看得到它,形象神马的都是浮云。
孙大夫对余海父女都有印象,捋着长胡子问小丫头:“哪儿不舒服呀?”
“没有不舒服……”小草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爹给打断了。
“孙大夫,我闺女今天早上晕过去了。请您给看看,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小草以前动不动就犯病,给余海心中留下深深的阴影。有几次尤大夫都无能为力,还是这孙大夫把闺女的小命给救回来。
余小草知道自己瞒不过医术高明的孙大夫,忙道:“爹,我那是被我奶给吓的。我都说我的病早就好了,你咋不信呢?”
孙大夫仔细摸了摸脉,又看了小草的脸色,微微笑着道:“放心,小丫头的痼疾确已痊愈。以后注意些,小孩子不经吓,有时候能吓出大毛病来。”
“多谢大夫,请大夫给开些定神的药物……”
“孙大夫都说我没什么了。开什么药啊?”余小草才不想喝那苦苦的药汁呢。
“是药三分毒,小丫头精神头还不错,不需要吃药。”孙大夫的话语如天籁般,劝住了固执的余海,然后给了小草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余小草讪讪地笑了笑,这个孙大夫倒是个有趣的老头呢。突然,她想到自家娘亲的沉疴,就把前些日子娘亲发病时的症状和脉象,细细地跟孙大夫说了。
“小丫头还懂医理?”孙大夫面露诧异。
余小草嘿嘿笑着道:“算不得懂,跟我们村的尤爷爷学了几天医术,连皮毛都没学到。不敢在孙大夫面前班门弄斧。”
孙大夫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思忖了片刻,写下药方,让药店的伙计给照方抓了几副,嘱咐道:“从你所说的脉象中,能看出是陈年旧疾,再拖下去有可能演变成肺病。先照方喝上几副药,过些日子最好来面诊一趟。”
第四十八章 转变
父女俩抓了药,再三谢过了孙大夫,便到城外取了爬犁。小草从路边买了几个肉包子,把两只出了大力的狗狗喂得饱饱的,又在它们喝的水里滴了些灵石水。
两只狗狗立刻生龙活虎起来,回去的路上拉着爬犁一路飞奔。就连赶着马拉爬犁的汉子,也惊叹这两条狗的速度和力气,他家的马儿居然都赶不上。
五十多里地,两只神勇的狗狗,不要一小时就跑完了。在进村前,父女俩又到他们下了套子的地方看了看,小草毫无意外地看到大半套子上都有收获。
两只大套子,一个被破坏掉了,一个套住了一只肥硕的狍子。可能是时间久了,狍子已经死去多时,冻得硬邦邦的了。其他的小套套住的大多是野兔、野鸡,还逮着一只狗獾子呢!
小草不认得獾子,好奇地戳戳它。余海脸上终于又有了丝笑容:“獾子的毛可暖和了,回头爹硝好了,让你娘给你做件毛背心。獾子肉鲜美可口,很补身子,咱留着自己吃。獾子油你留着,等尤大夫来了,能配些治烫伤烧伤的药。”
“这獾子少说也有二十多斤,也能卖几百个铜板呢,我奶能同意留着自家吃?”余小草不抱什么希望地随口道。
“獾子是咱爷俩猎到的,爹说留自家吃,就留自家吃!”余海的语气中比往日多了些坚决和肯定。
套到的猎物的确不少,加起来也有个二三百斤。余海把猎物堆在爬犁上,自己在旁边步行,时不时地询问闺女冷不冷饿不饿。
被包成巨大棉球的余小草,除了鼻孔和眼睛露在外面,心中不由得感叹:自家老爹对女儿,那真是没的说啊!
父女俩先来到余海的大伯父家,把爬犁还了。小草在路上已经说服自家老爹,暂时不把借的钱还回去。有了欠债,以后就有了卖猎物不上缴的理由。自家也是该有小金库的时候了!
经过这次,余海也清楚地认识到手中有积蓄的重要性。孩子娘自从生了石头后,身体一直不好,有几次还咳出血来。小女儿这次虽说没什么大事,可他还是不放心。手中一个铜子儿都没有,要是妻儿再有个病啊灾啊什么的,难道他一个老爷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受罪吗?
因此,小闺女把那五十两银票收起来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说。当小闺女提出暂时不还债务的时候,他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以后,他依然会为了这个家而辛苦、努力。但他不会再不顾小家,盲目愚孝了!
“大海,快带孩子进屋上炕暖和暖和。大冷天的,冻坏了吧?小草怎么样了?看着没什么精神啊!”余立春弯腰把小草连被子一起抱起来,快步走进屋子。
屋内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小草没来及看清屋内的摆设,就被塞进暖炕的被子里。热乎乎的被窝,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
“大夫怎么说?”小草三堂叔余江,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递给二哥一碗后,小心地哄小侄女喝姜汤。
余家的姜汤,是只用生姜熬出来的,浓浓的姜味,还辣嗓子。余小草苦着一张脸,想要逃避喝姜汤的酷刑,却被三堂叔捏着小嘴给灌下去了。身上虽热乎了,嘴巴一直到喉咙都难受不已。
余海一气儿把姜汤喝完,看着闺女苦哈哈的模样,无良地笑了:“同仁堂的孙大夫给看了,开了几副药。没什么大事!”
他当然不会说孩子一点事都没有。余海熟知张氏的秉性——钱是她的命根子!不让她出点血,她永远不知道疼。以后她再想对闺女动手的时候,得好好想想!
孙氏拿了几个烤得香喷喷的红薯,剥了皮塞进小草的手里:“吃吧,改改嘴里的味儿!没事就好,这孩子,这些年可没少遭罪哟!”
“谢谢大奶奶!”小草对烤红薯情有独钟,可惜在家里有张氏那个老妖婆管着,很少能有机会吃上。香香甜甜的烤红薯,瞬间治愈了被姜汤伤害的心。
余海跟大伯和兄弟唠了会嗑,见吃过烤红薯的小女儿,揉着眼睛开始打瞌睡,便起身道:“大伯,你的钱我年前一定还上。您的恩情,侄儿永远记在心底。”
余立春忙道:“自家人,说什么恩不恩情的!你也别怪你爹,他向来是个不掌钱的,你那个后娘……唉,不提也罢!钱的事,你也别搁在心上。咱家也不急着用!”
余海给女儿穿上自己的厚皮袄。宽大的皮袄几乎拖到地上,小草一副迷迷瞪瞪的小模样,跟在老爹身后走得磕磕绊绊。余江看着不是事儿,就把小家伙抱起来,准备送爷俩回去。
余海从一堆猎物里,拎出一只肥兔子和一只野鸡,对大伯道:“去镇上前,我拐去山里下了几个套子。或许大雪封山食物难找,倒是套到不少猎物。这只兔子和野鸡,让大伯娘收拾出来冻上,过年的时候添个菜。”
余立春哪里肯收:“大海,天寒地冻的,你打猎也不容易。小草药喝完了,说不得还得去抓。你还是拿回去,明儿去镇上换成银子……”
“大伯,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侄儿!今天如果不是您借银子给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是侄儿孝敬您的,请您一定要收下!”余海态度十分坚决。
余立春也知道这个侄子向来是倔脾气,再不收的话,恐怕就要急眼了。
从大伯家出来,已经黄昏时分。余海踏着冻得硬透了的雪,朝着自家方向而去,心中却渐渐被冰冷所覆盖。
紧闭的房门,冰冷的锅灶……听到动静,只有西屋的门急切地打开,他的妻子儿女匆匆迎上来。他以前真是太傻了,只会让妻儿一再地忍耐,却拖垮了妻子的身子,女儿差点丧了命。
正屋的房门,依然紧紧地闭着,里面隐隐传来敲打和低骂声。东屋的窗,悄悄开启一条缝。里面的那双眼睛接触到他的视线,又突然缩回。关窗的声音在静寂的傍晚,显得尤为清晰。
余江微微皱了皱眉,他把睡的磕头打盹儿的小草,放进西屋的炕上,就告辞出来了。奶奶不是亲的,难道爷爷也不是?二叔这两年做事越来越没有章法了!
这回余江可错怪老余头了。吃完晚饭,老余头见儿子孙女还没回来,就披着衣服溜达着出去,想要去迎一迎。不过,跟在山里收猎物的爷俩,错过去了。
余海正在屋檐下煎药的时候,老余头从外面进来了。一进门,他就奔西屋去了,进去看了眼睡着了的小草,关心地问了几句,又道:“你们爷俩还没吃饭吧?叫你媳妇给你们擀碗面,再给小草打个荷包蛋。”
余海看了眼正屋,摇摇头道:“家里白面也不多了,还是留着过年包顿饺子吧。今天套了只獾子,一会收拾出来,给煮碗肉汤喝。”
老余头见儿子对猎物的处置,没有再用征询的语气,想要说的话语顿了顿,才接着道:“也好!獾子肉补人,多给孩子吃点。”
说完,就背着手,缓缓地往正屋走去。老余头敏感地察觉到儿子细微的变化,心中充满感叹——看来这次,真的伤了儿子的心了!
余小草是被香喷喷的肉味给勾搭醒的。獾子肉本就鲜美,再加上柳氏的手艺,煮出来的肉汤,简直要把人的馋虫勾出来。
一家人围坐在炕上,享用着美味的肉汤。余海看着碗里的肉,沉默片刻后,道:“我去给正屋送两碗去!”
柳氏喝汤的动作停了片刻,继续低头喝汤,没有说什么。小石头却撅起了小嘴,不甘不愿地道:“二姐生病,奶都不愿意出钱。干嘛还给她送肉汤啊!”
小草把嘴里的肉细细嚼了咽下,捏捏小家伙的脸,道:“她毕竟是家里的长辈。她不仁,我们却不能不孝。”
余海看了小闺女一眼,心中暗暗点头。的确,“孝”字大于天。小辈们吃肉,不给长辈送去,传出去他们这一房的名声可就完了。再说了,家里可有个喜欢嚼舌根子的李氏在。给她抓了小辫子,不宣扬到天上去!
余海端了肉汤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李氏在东屋门口,伸着脖子朝厨房张望。她那馋儿子在她身后嚷嚷着:“肉汤!我要喝肉汤!凭什么西屋能偷喝,却不给我们吃?”
余大山把娘俩给硬拉回去,正要关门,看到余海,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大海,你侄子就是给他娘惯的。你别搁在意上……”
“厨房还有肉汤,想喝自己去盛。”余海端着肉汤进了正屋。
张氏斜着眼睛看过来,一脸尖酸刻薄:“哟!我老婆子可没那福气,年景不好,还喝汤吃肉的,也不怕折了寿!”
老余头瞪了她一眼,道:“你少说句!獾子是我同意杀的,二媳妇和小草身子都不好,是该补一补。自己猎的肉吃了有什么折寿不折寿的。你要是不吃,我可全吃喽!”
第四十九章 心思
“吃!吃!吃!!这又是吃药,又是吃肉!日子还过不过了?我这么老天拔地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是为了谁?捞不到好不说了,反而惹一身埋怨!我的——老天哪——,你咋不收了我这老婆子呀——,也省的碍了某些人的眼哪……”张氏坐在炕上,拍着腿儿拉着腔,哭嚎了半天,半滴子眼泪都没见。
这样的戏码,在余家隔三差五地就要来上一场。心力交瘁的余海,没有精神再去配合她的“表演”了。他默默地放下手中的汤碗,转身出了屋子,背影充满的萧瑟和沉重。
他一出门,张氏仿佛被关了电源的唱片似的,顿时没声了。她眉头紧锁,倒三角眼死死地盯着房门,嘴角向下扯了一个弧形。
她见老余头手中的肉汤喝完,又要去端另一碗,忙抢过汤碗,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对老余头道:“他爹,我怎么觉得老二今天很不对劲啊?这是要造反啊?”
“什么造反不造反?要是你闺女病得不行了,当爹妈的不出钱还添乱,你这暴脾气还不反了天?甭当别人都是没脾气的,老二倔脾气一上来,三头牛都拉不回来!”
老余头意犹未尽地抹抹嘴,砸吧着獾子肉的味道。明明家里有个能打猎的,却闹得几个月都尝不到丁点儿荤腥,这日子过的!
“你咋说话的?谁闺女病得不行了?我闺女不是你闺女啊!哪有咒自己闺女的?赶紧给我往地上呸几口!菩萨莫怪,一时出溜了嘴,莫怪莫怪……”张氏神神道道地合掌左右拜拜。
睡觉的时候,张氏在炕上像翻煎饼似的,颠过来倒过去,怎么都睡不着。她捣了捣呼噜轰天的老余头,忧心不已地道:“老头子,你说老二的丫头,这次到镇上让同仁堂的大夫给看病,还抓了那么多药,花了不少钱吧?”
老余头不耐地翻翻身,瓮声瓮气地道:“我又不是同仁堂的大夫,我哪知道贵不贵!你瞎叨咕啥,你不睡觉别人还得睡呢!花再多的钱,也不会从你手中出一个子儿!”
张氏使劲拍了他一下,道:“钱怎么不是从我手中出了?我刚刚出去看了眼,今天老二逮到的猎物可不老少,少说得有几百文的进账。要是外面没有欠钱的话,卖猎物的钱可不都得交到我这?”
眼看着一堆堆猎物,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张氏这心啊,好像揣着只猫儿似的,抓抓挠挠的。
老余头心中有气,一骨碌坐起来,披着棉袄瞪她,道:“今天这事到底是谁闹的?要不是你这臭脾气,把孩子吓着了,能有向老大借钱的事?当爷奶的手里有钱,却眼睁睁地放着重病的孩子不管,你要我这张老脸往哪搁?我以后还咋出门?”
“咋啦?谁在背后嚼舌根,看我不骂上门去!你这张老脸,还有能有银子值钱?还能有三儿的前程值钱?”张氏愣是掰扯出一套歪理来。
“三儿的前程!我看啊,老三的前程早晚毁在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身上!!”老余头气哼哼地重新躺下。
张氏却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蹦跶起来,用力扯着老余头身上的被子,又是拍又是打的,口中还叫骂着:“你这老不死的!咒完了女儿又咒儿子!三儿的前程,怎么就毁我手里了?你不给我说清楚,今天别想睡消停!!”
“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老余头见张氏疯婆子似的,啥都不管不顾了,有些胆怵地用手挡住她的撕打。
“死老头子!我早看透了,只有朱秀云的儿女是你的心头宝,我们小波和彩蝶,就不是你们老余家的种了?为了个半死不活的丫头片子,你又是咒女儿重病又是咒儿子的前程。往后下去,这个家还有我们娘几个的活路吗?”张氏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一边跟老余头撕扯着,一边哭嚎不已。
向来沉默寡言的老余头,哪里是她的对手,只得裹着被子蒙着头任打任骂。
隔壁西间里,三媳妇赵氏听着动静,紧蹙着眉头,轻轻拍着睡得不太安稳的儿子,对挑灯夜读的余波道:
“瞧瞧,又闹起来了!你娘这是一天不闹上个两三次,心里不舒坦是不是?吵成这样,你还能读得下去?照我说啊,明儿收拾收拾,咱们还是回镇上,等年二十七八再回来。”
“唉!算了。大冷天的,孩子又小,就别来回折腾了。明儿我跟娘说说,大年下的消停消停吧!”余波烦躁地丢下书本,在赵氏旁边坐下,拉着她热乎乎白嫩嫩的手,就要把人往怀里带。
赵氏娇嗔地斜睨了他一眼,轻轻把人推开,道:“小心让隔壁听见,又该说我勾搭你不学好,耽误你读书了。”
灯光里,赵氏娇妍如花,媚眼如丝,余波心头震颤不已,低下头来衔住那粉色娇唇,手底握住那柔软的丰盈……就在情动之时,谁在旁边的小家伙“吭吭”哼唧了几声,俩人乍然分开。
赵氏双颊飞红,狠狠地瞪了夫君一眼,把儿子抱起来把尿。突然想起早晨的一幕,轻轻叹了一声,道:
“余郎,不是我妄议公婆是非。今日之事,你娘做得却是过了。人命关天,做奶奶的,居然能狠心看着孙女重病而不愿花钱给看。那可是活生生一条命啊!”
“唉……也不怪我娘,小草刚生下来,大夫就断言长不大。这几年来,没少在她身上花银子。我娘也是为了我,为了将来的前程!”余波由于他娘的原因,对于这个小侄女没多大感情。
赵氏眼珠转了转,道:“余郎,在外面可不敢这么说。你想想,为了你这个当叔叔的前程,竟然枉顾侄女的性命。要是传出这样的话来,你就是考上秀才举人的,也别有进一步的可能了。读书人,最怕身上有污点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二哥去大伯家借钱的事,只怕已经在村里传开了……”
余海对于秀才家出身的娘子,还是比较尊重和信服的。闻言,登时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不停地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别急,容我想想……”赵氏低头思索片刻,看向自家夫君道,“明儿,你去给二哥送些银钱,让他先把大伯家的账给还上……算了,还是我去吧!睡吧,明儿妾身一定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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