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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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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人蹙眉。
  “但征税的目的,还是国之社稷和发展。您重罚之下,商贾们会做什么?”杜九言看着他。
  “官商勾结,他逃十次,只要贡献出两次的税钱,就能挣五次漏税的钱。这结果必然会出现的,因为如此重罚,他们又想挣钱,只能剑走偏锋,贪官和奸商狼狈为奸,结果是,税不但不会多,反而会少。”
  “这一项的结果,您可以去翻一翻户部税务账目,不用多,往前三十年即可。”
  杜九言道:“其次,若他们剑走偏锋。那么,一旦被抓多数人就是倾家荡产。朝廷逼得他的无路可走,他就会奋起反抗。”
  “走船养兵,杀人灭口,水盗护航……这就从税上升到治安。如今朝廷就必然会加派人手维护,这花费的人力物力,会远远高过所罚得的金额。”
  “弊大于利。”杜九言道:“这是结果。”
  王大人看向刑部的缪征。
  缪征一向老好人,两边不靠,既不亲鲁章之也不和任延辉扯不清,但现在王大人给他暗示了,他只能上来。
  “王妃,”缪征和王大人还有柳御史学,喊杜九言王妃而不是她的名字,“案件的增多,实际和税收并没有直接的关系。重典并非这一项,本朝律例对许多罪名处罚的力度都很大。”
  “所以说,二者并无直接的因果。”
  杜九言和缪征拱手,道:“大人,我不曾看过刑部的卷宗,也没有去府衙翻看查阅。但纵观宝庆府以及邵阳两地,近几十年的案例,就有三十几例。”
  “其中多数,就是因为律典重罚,走投无路而狗急跳墙。”
  “我的意思,不是不罚,而是要轻重有度。”杜九言道:“尤其是对于商贾,他们求的是利,那么给他留利就足够能安抚,但您偏要将他们逼到刀剑相交以命相搏,说句不得当的话,您这是逼良为娼啊!”
  缪征蹙眉,他开始想刑部统计的案件数据,但一时却想不起,这里就没法用有力的数据去回杜九言。
  “您若不信,可以将刑部近六十年有关税课的案件统计查看一番。”杜九言道:“即便不看,我也能断定,结果和以前相比,只会差不会好。”
  现在去统计?缪征有些犹豫,赵煜已道:“遣人去取。”
  缪征无奈只能让人去取,过了一会儿,刑部书吏抬了个箱子上来。由缪征领着,刑部在场和被喊来的四个人围着箱子翻开。
  殿堂上,嗡嗡的有人开始议论。
  近小半个时辰,缪征面色有些难堪地朝王大人看去。
  “如何?”王大人问道。
  赵煜也道:“结果如何?”
  “没有翻到六十年,但成化成年间修改律例后,关于课税变刑事的案件,确……确实很多。”缪征道。
  “甚至兵部还曾给市舶司添了一个部门,专门陪同市舶司去查收船舶税收。”
  这些,没有谁会刻意去统计,杜九言不说,他永远都想不起来去看这些。
  毕竟,谁也不是真的闲的喝茶,就算是闲的喝茶,也不会找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事情做。
  王大人的脸色就有点难看。
  “如若不信,我建议再翻出户部在修改律例后的船舶一路的税收。”杜九言道:“不但船舶,但凡涉及到这一条的,都可以查阅一番。”
  “税课一项,绝不会因为修改加大处罚力度,就增多了。”
  大家就都去看户部苏大人。
  苏大人是鲁章之的门生,他想也不想,就出门吩咐了自己的常随,让他回去办事。
  过了一会儿,户部翻出了多少年前的卷宗。
  户部的卷宗,肯定比刑部要多很多,所以堆了一地,十几个人在查阅,蹲的累了大家就坐在地上,一点点查看,书记官在旁边记录。
  这不单单只是查修改律例后,还要查看修改前,两厢对比。
  这情况,是史上不曾有过的,简直是声势浩大。
  “如何?”王大人问苏大人。
  苏大人看了一眼杜九言,颔首道:“杜先生所言没有错,确实和她说一样。”
  “修改律案后,这么多年船舶税每年起起伏伏,但总体并没有增加。”苏大人道:“从修改律例至今已有九十一年。”
  按理说,局势稳定百姓富足,税收必定是呈递增的形势,比如从大周开朝后去翻看,每一年都比前一年有所增加。
  “圣上,”苏大人回道:“确实如此。”
  大殿上,大家的面色就有点难看了。
  “嗯。”赵煜颔首看向杜九言,“你认为,这是修改律例后的结果?”
  杜九言颔首,“是。这就是修改后的结果。”
  “关于律例,并非是我吹捧太祖的能力,而是在当下太祖的这一本律例已是极致。方方面面都考虑过了,多一分太重少一分太轻。”杜九言道:“这本周律,除了少了几条外,堪称完美。”
  “所以,必须恢复律例。”杜九言拱手和赵煜道。
  赵煜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王大人道:“圣上,如果就这么恢复,难免又要大动干戈。”
  “这非同小可,几乎是全国上下的事,涉及的方面太多了。”
  杜九言拱手道:“王大人,即便大动干戈也要改。”
  “及时止损啊,王大人。”
  “其实不用多,两年内朝中就能看到改变,三年内税收必定会以递增的形势出现。”杜九言道。
  王大人凝眉看着杜九言,想要反驳她,但话到嘴边却觉得说出来也没有用。
  因为她说的话太有力度了,这力度不是她的遣词造句,而是每一年的真实数据。
  “此项,各位可有异议?”赵煜看着众人问道。
  没有人说话。
  “圣上,”鲁章之上前,拱手道:“微臣看过修改的这几条律例,确实应该恢复。”
  赵煜颔首。
  任延辉上前,道:“圣上,关于课税这几条,微臣没有异议。”他一顿看了一眼杜九言,“但其他几条,微臣认为,不该恢复。”
  “哪一条?”赵煜问道。
  “仁宗时,修改的关于男子打妻一条,女子可上告,依伤情轻重,可判刑!”任延辉道:“古往今来,最难断的就是家务事。”
  “譬如此次送子汤事件,杀妻泄愤定然不可取,但丈夫心中郁卒,一时难以控制打了妻子,这在法理中难容,可在情理上却是能理解。”任延辉的道:“他毕竟是受害人。”
  柳御史道:“确实如此。如果这种家务事也去衙门告,那衙门的案件就要堆成山,人力物力投入不说,辩讼不清也是主要原因。”
  “如果觉得这一条不周全,那就提倡女子可以去找管辖内的保长,也可去本村镇的”老人“处理。”
  “老人”是个职务,虽不是官职,但却享有朝廷赋予的职权。
  赵煜对这一条没什么想法,这不如课税一项直接关乎到国库收入,他看向杜九言,淡淡地问道:“你说。”
  “是。”杜九言看向任延辉,任延辉一怔,戒备地看着她,很怕她再说粗话骂他。这个女子,嘴巴实在太刁了。
  杜九言没骂人,冲着他一挑眉,道:“这种事,其实就是没有到自己头上而已。”
  “恢复不恢复其实无所谓,不如就这样好了。”
  任延辉一怔,但还是道:“那就保持原样?”
  “好啊!”杜九言说完,大家都很惊讶,因为她刚才不是这样说的,而且,纵观她办事的风格,她既然提出来了,就不可能轻易退步善罢甘休。
  大家都看着她,没有人说话。
  “你说不用恢复?”赵煜问她。
  杜九言点头,“是!我们先讨论添加律例的事。”
  “添加律例?”任延辉道:“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杜九言看了他一眼,又拱手和赵煜道:“圣上,关于恢复周律,是不是就通过了?”
  “不如先将商贾的律例过了吧,剩下的关于女子权益,我们接着再说?”
  趁热打铁,以免有人不认账继续反对,费她的口水。
  “嗯。”赵煜看向众人,“这两条律例一共八个小项恢复,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任延辉和鲁阁老没有说反对,其他人当然不会说。
  更何况,杜九言在这方面说的确实有几分力度。
  “那行,”赵煜看向内阁几位,“此事,就有鲁爱卿和任爱卿督办,六月初一全国统一发办文书,实行旧律。”
  鲁章之和任延辉应是。
  “圣上,”杜九言拱手道:“那接着说第二条?”
  赵煜颔首,他知道这才是杜九言今天的重点。


第631章 接着谈吧(三)
  杜九言冲着各位叉手,“劳累各位大老爷站在这里听我这位弱女子说话。”
  “事实上,各位已经做的很好了。毕竟都是读书人,都是大周最杰出有学问的人,和普通的男人就是不同啊。”
  杜九言摆手,将手左边腰又换右边腰,很别扭地,给大家行了女子用的礼。
  众人看着撇过眼去,一是不好看,二是,觉得这女子太虚伪了。
  看她笑的一脸奸诈,哪是女子该有的姿态,分明就是个狡诈的小人。
  还弱女子,简直是侮辱了弱女子这个词。
  夸完了,杜九言笑眯眯地道:“这最杰出有学问有素养不打妻子的男人,是无法理解,那些窝囊废们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发言权?”柳御史问道。
  “是和我一样,应该旁观的角度去分析,而不是代表!”杜九言道。
  柳御史嘴角直抖,果然是讼师,一上来就将他们从男子的位置扯下来,弄的和她一样。
  他们说的话不能代表大部分男人的态度和想法,是因为他们太优秀了。
  什么玩意?柳御史气的道:“那就听听王妃的高见和分析吧。”
  有人小声道:“杜九言本来就是这样,和她说话小心点,不定他就挖了个坑等着你。”
  “不想好了,不要接她的话。”
  “嗯。她明明将男人和女人的权益分开来说了,可一晃眼,居然将满朝文武摘出来。”因为他们太优秀不能代表群众,所以,他们属于第三类人。
  这话多无耻。
  一会儿他们再说话,就不是男人的态度了。
  不是男人是什么?太监?
  众人不爽,还找不到话头来反驳。
  “任阁老说,男子打妻子,妻子告状是浪费衙门人力物力的一种体现。”杜九言道:“所以,建议这种家务事,去找所属地的保长或者老人处理。”
  “我认为这一点在浅薄的层面上,是没有问题的。比如夫妻吵嘴,若去衙门确实是浪费人力物力。”
  “可如果涉及到暴力和武力,那就不是老人或者保长能解决的了。”杜九言道:“应当鼓励她们去报官,并给予动手家暴的丈夫严惩。”
  她说完看着任延辉,“所以,我觉得这一条没有就没有了吧。”
  “毕竟太粗糙!”杜九言道。
  任延辉眯眼问道:“所以,你要新加一条,这是你的理由?”
  “是啊。”杜九言道。
  任延辉道:“你方才提到税课以及商贾几条,拿出了具体的数据对比,我们听后觉得不是没有道理,所以都没有人反对。”
  “但是,你要添加的,是关于女子的权益,这有意义?”
  “读书做工,简直是荒谬,她们能做什么?”
  杜九言道:“不如我们反过来推吧。”
  “如果没有女子,将如何?”
  任延辉立刻拦截她的话头,道:“你这是偷换概念,我们要说的是权益,不是在讨论这世上该不该存在女子。”
  “当然应该,阴阳平衡,繁衍子嗣,女子当然不能少。”
  “这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杜九言道:“大人言之有理啊。女子管阴阳平衡,管繁衍子嗣,这么重要的两厢任务,非她们不可的事情,可,我们对她们有什么回报呢?”
  “什么意思?”任延辉道。
  “您看,大人您在朝堂为社稷尽心尽力,非常的辛苦。”杜九言道。
  任延辉不置可否。
  “可,您这么辛苦之后,您是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每个月您都能拿得到俸禄,没事您还能捞点油水,下属和门生还有孝敬!”
  有人低声笑了,任延辉大怒,对杜九言道:“你这是对我的污蔑。”
  “您看,您对着我高高在上的一句放肆,也是您努力后的回报。”杜九言道:“如果没有回报,以您的身份和出身,您哪里来的底气,对我来嘶吼一句放肆呢?”
  任延辉眉头抖了抖,才想起来杜九言是桂王妃,是安国公的孙女,是鲁阁老的外孙女。
  这身份在大周的女子中,也没有几个能比她尊贵了。
  “不过我原谅您了,谁让您年纪大呢。”杜九言道:“接着说。”
  任延辉生气的想骂人。
  “放眼看,路上赶车的车夫,他只要努力拉车,就有回报,虽辛苦可这是他能力的体现。”
  “田里种地的农人,他只要努力耕种,就有回报,虽辛苦,可这也是他能力的体现。”
  “行走在外的商人、学堂里的先生、衙门里的杂役……每个人都有相对的回报。这回报是源于他们的付出,大体上是对等的。”
  “但是,”杜九言目光环视四周,顿了顿提高了声音,“妇人们,她们有什么回报呢?”
  柳御史道:“她们没有做事,当然就没有回报!”
  “柳御史说的对,所以我刚才说要反过来想,如果没有女子,这世上会变成什么样子。”杜九言道:“不让她们消失,各位就不知道,她们到底做了什么,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又何谈回报?”
  “衣服不错啊,”杜九言拍了拍柳御史的官袍,“不是大人亲手缝的吧。”
  “肉也很多,”杜九言道:“大人的俸禄养不起多少丫头婆子,想必,您夫人有一手好厨艺吧?”
  都察院不清苦,但是御史很清苦,且柳御史寒门出身,他不可能富裕的。
  闻言,柳御史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没说话。
  “大人这鞋子也不错。”杜九言指了指王大人的鞋子。
  王大人道:“这是家中婆子做的,她每个月都有工钱。”
  “大人聪明啊,在这里等着学生呢。”杜九言竖起个大拇指,道:“那婆子工钱一月多少呢?”
  王大人不知道。
  “应该是您夫人负责吧。”杜九言负手道:“那还是您夫人贤惠,将中馈打理的如此周到,让王大人可以不问琐事,一心扑朝政。”
  这话是夸他夫人夸他的,王大人没法反驳。
  “这是各位夫人做的事,在夫贵妻荣的层面上,各位夫人的生活其实已是很幸福,至少不会缺衣少食,但就算是她们,也并没有得到同等的回报。这回报是什么?”
  没有人说话,因为不敢接。
  “回报来源于,各位的感恩之情。各位认为,你们辛苦拼搏给她们争到了荣耀,让她们不缺衣少食已是回报,而生儿育女繁衍子嗣教育子女,就是他们的工作,可是,这是回报吗?”
  “并不是,荣耀是你们的自己的,她们并没有享受到。子女也是你们,不然何来延续香火一说。她们有什么?”
  “有死后和你们葬在一起的荣耀?”杜九言冷笑一声,“各位当自己是貌比潘安,还是如同圣上一般的高贵?”
  赵煜嘴角抖了抖,怎么还说到他了。
  “各位什么都没有给她们,她们在这段婚姻甚至这一辈子,所得到的回报,仅仅的狭隘到,夫君是否有成就、儿子是否成才、女儿是不是找到了匹配的女婿。”
  “这都是别人的!”杜九言道:“她们自己的呢?是不想吗?当然不是,人想要好这是人性,无论男女老幼都是一样。”
  “是因为,她们没有办法去做,属于他们自己的成就,这个世道没有给她们这个空间,她们在各位眼中,是没有资格的。”杜九言道:“这是高阶层夫人们的生存状态。”
  “那么,多数普通妇人们呢?”杜九言道:“她们生儿育女,打理家中事务,从出嫁到死亡没有一刻是为自己在生活。她们得到了什么回报?”
  “好则,则是夫君的一句施舍的慰问,普通的,则是理所当然的享受,而更多的是,对于她们存在价值的否定。”
  “她们真的只是这样的价值吗?”杜九言大声问道:“不是,而是这世道没有给她们发挥的空间和承认她们的价值。”
  任延辉要说话,杜九言扫了他一眼,接着道:“所以,我今天站在这里,要说的,就是给她们足够的空间,大家一起拭目以待,妇人们的能力。”
  “大家同心协力,各展所长让大周迎来真正的繁荣盛世。”
  大殿上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这个沉默不是他们不反驳,而是在等杜九言说完,她不说完,他们不敢贸然打断,因为等着他们的,就是杜九言不留情面的反讽。
  反讽这件事……吵不过,实在太生气了。
  “说完了?”任延辉问道。
  杜九言颔首,“还请任大人多指教。”
  “你刚才所说的,都是废话!”任延辉道:“古往今来,哪一朝不是如此,你现在在讨论给她们空间,她们出来以后,能做什么?”
  杜九言道:“那就给她们空间,拭目以待啊。”
  “空间?”任延辉道:“你认为她们可以?她们除了这些能做的,什么都不会,你这样说就太浮于想象。”
  有人附和,“是啊。多数的女人除了这些,什么都不会。”
  “这就是谁先谁后的事情了。”杜九言道:“先给空间,去看她们的能力,再来谈她们到底能做什么。”


第632章 想想女儿(一)
  任延辉道:“你方才说了那么多,通篇我都没有听到我想要的答案。”
  “她们存在确实有价值,可特意为拟定律文,则毫无必要。因为就算让她们出来读书、做工她们也无法多做什么事。”
  “不是别人否定她们,而是她们自己用仅有的价值和能力,向所有人证明了这些。”
  有人噗嗤笑了,“就是!多生孩子,让人多点,才是她们真的贡献。”
  杜九言也哈哈笑了,道:“还不曾见过,就急于否定,大人是不是在害怕?”
  “我害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任延辉道。
  “大人想一想,您的夫人饱读诗书考取功名后,和您一起站在朝堂上各抒己见?”杜九言顿了顿,“大人不敢想吧?”
  任延辉冷笑,“不是不敢想,而是不用。因为她注定是做不到的。”
  “大人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是无法被取代的。没有谁的价值是一定独一无二的。您要是不信,可以现在就递辞呈,明日新人上位,对方做的一定比您好。”
  任延辉瞪眼看她。
  “您不敢,因为您很清楚,您一走这朝堂就再没有您的位置了,您被取代是必然的。”杜九言道:“同样,性别上也是如此。”
  “你们所有人的能力,来自于什么?”杜九言目光扫过,看向圣上,“圣上的能力来自于,他从小立定太子,受到了先帝的教养,受到了全大周最优秀的先生们的教导,教他如何做一位君主。”
  “换言之,如果他没有学就不好了吗?当然不是,可是,一定是磕磕碰碰万般艰难。”杜九言问赵煜,“圣上,您觉得学生说的可有道理。”
  赵煜微微颔首,客观地道:“确实如此。”
  太子所学当然是不同于别人的。
  “那么在做的各位大人呢?你们的能力也是天生的吗?”
  “是十年寒窗苦读后,从书本中和先生的口中,所学到的知识,有了这些你们才有能力和资格站在这里,各抒己见,发挥所长。”
  “所以,如果让女子们也同样寒窗苦读,和你们受到同样的教育和享受同样的权力之后,她们也会有这样能力。”
  “因为能力,不是天生的。”
  任延辉道:“真是可笑,若男女都可以,那谁生孩子谁来打理内宅,谁来教育子女,还谈何盛世繁荣。”
  “咳咳,”王大人急了,冲着任延辉打眼色,“你中计了。”
  任延辉还没有反应过来,杜九言已经道:“大人的话很对。这足可以说明,男人做的事,是可以被女子替代的,而女子所做的事,你们却不能替代。”
  “到底是谁的价值比较低?”杜九言道:“是你们,你们的价值只有压低了女子后,才能凸显。”
  “否则,她们既能生孩子又能做针线,还能上朝堂。要你们何用?”
  “哦,”杜九言点头,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这就是你们反对的原因吧,你们很害怕压不住她们以后,你们的存在就毫无意义了。”
  这句话,就是一把火,蹭的一下烧着了所有人的情绪,前面没有说话的人,也跳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的能力,还用去压制她们,真是笑话。”
  “就是,古往今来,哪一段历史不是男人缔造的,倒是没有听过哪个女人有什么丰功伟绩。”
  “她就是在鬼扯,为了达到目的而已。”
  “嗯,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篡改律法,能自己出名,能够名传百世而已。”
  杜九言指着说话的人道:“我的目的和你一样,大人汲汲营营是打算遗臭万年?”
  “我堂堂正正没有你这么龌蹉。”
  “你我都站在这里,只有你龌蹉的眼睛看着我,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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