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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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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此去京城,必定一帆风顺,步步高升,长命百岁!
  他将签文夹在信封里送了出去。
  裘樟收到信时哈哈大笑,将签文小心粘在自己最爱读的书中,每日翻看,心情很是舒坦。
  俞大匪众悉数被杀或是被抓,皇帝下了数道嘉奖令,过了几日,桂王到了京城后,皇帝又追加了一封到邵阳。
  “付大人。”李大人将手谕交给付韬,“这是京城直达,封了火漆,只让你一人看。”
  付韬应是,恭敬将信接过来,请焦三陪同李大人去吃酒,他回房独自一人将信拆开看了一遍又一遍……
  “大人。”黄书吏在门外喊道:“杜先生到了。”
  付韬将信收了,随手放在桌子上,“请她进来吧。”
  杜九言进门,拱了拱手,道:“几日没接到案件,有些想大人了,所以来拜访。”说着,在付韬对面坐下来,“大人不嫌弃学生叨扰吧。”
  “你来都来了,本官嫌弃,你会走吗?”付韬无奈失笑,问道:“说起来,裘樟回京了?”
  杜九言点头,“回去了,说是升了一级,做了户部给事,这官位还行吧?”
  “官小权力大,是个好地方。”付韬想了想,将桌子上的信递给杜九言,“你看看,毕竟这事也和你有关。”
  杜九言有些奇怪地接过来,随即一愣,“是皇帝给您写的信啊?!”从信中的语气看来,皇帝对付韬不但信任还很熟悉。
  付韬点头,“俞大变成和桂王勾结的土匪,是你教焦三的对吧?”
  “大人要是谢我,我就承认,要是斥责我,我就不承认了。”杜九言笑着,又接着看信,付韬无奈地道:“圣上说我办的不错,问我是想回京,还是去做广东布政使。”
  “本官有些犹豫不决。你看完信,觉得应该如何抉择?”付韬问道。
  杜九言放了信,“大人,这事学生也说不好。但要是我,定然是做广东布政使了。”
  “如何说?”付韬问道:“回京官复原级,户部三品,这可是多少人都熬不到的位置。”
  杜九言点头,“大人当年是什么原因来邵阳的,学生是不知道。但是大人,如果现在回去,再遇到当年的事,您……比当年能做的更周全吗?”
  “不能。”付韬道:“有的事我可以退让,有的事,便是死亦不可动摇。”
  杜九言点头应是,笑而不语。
  付韬叹了口气,给她倒了杯茶,“你的意思,本官懂了。去广东山高皇帝远,至少我还是从二品,虽不如京中好,可却能肆意做我想做的事。”
  “回去了,以前要面对的问题,现在还是得面对。”付韬看着杜九言苦笑。
  杜九言又道:“大人。这其实还不是最关键的。你想,如果皇帝真让想让您官复原职回京,他直接调您回去就好了啊。为何还要写密信问您的意思。”
  付韬嗯了一声,看着她。
  “学生猜测,这有两层意思。第一,皇帝是想试探您这六年,是受尽苦楚后决定随波逐流初心已改,还是依旧如初,信念坚定。”
  “其二,皇帝就是想让您主动请命去广东做布政使司!”
  付韬失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心中隐隐还想回京不愿深想罢了,如今听你一说,也就释然了。”又道:“那就去广东,待他日时机成熟,朝中有本官用武之地时,再回去。”
  杜九言点头。
  “你是裘樟的福将,也是我的福将啊,自从你当了讼师,本官省了不少事。这一次俞大的事,你虽然目的不纯,但却让我沾光得了功,从八品上至从二品,这事儿,本官记着。”
  付韬在行为准则上,和杜九言并不相同,但这不影响他对杜九言作为讼师的欣赏。
  他羡慕杜九言,玩世不恭却又黑白分明,但虽然羡慕,可他并不会去做,也做不到。
  人和人不同,追求也不同,这道理他在年轻时就明白了。
  “大人您也要报恩吗?那您可不能忘记了啊。”杜九言道。
  付韬点头,“本官不忘。但你别指望我像裘樟那样对你,他在京城,虽官小可权大,本官若去广东,对你可没什么用。”
  “大人,裘大人大您十几岁,可才六品呢!”杜九言道:“等他日大人再回京,就是官拜内阁,百官之首。”
  付韬哈哈笑了,笑声是难得的痛快爽利,“托你吉言。”又道:“和你聊了一番,本官是豁然开朗。还年轻,许多事还可以等。”
  “学生深以为然!”杜九言笑道:“大人,那天我和裘大人聊过后,他请我吃了一顿饭,您今日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
  付韬脸一沉,道:“本官若请你吃饭,就是与讼师勾结,将来断案,别人就会质疑本官!”
  “那学生饿了,回家吃饭去了。”杜九言笑着道:“大人,告辞了啊。”
  付韬含笑点头,目送杜九言出去。
  他坐了一会儿,提笔给皇帝回信,言辞诚恳,表示他愿意去广东!
  信送出去,他长长松了口气,一颗心落了下来,这六年来,第一次觉得痛快又舒心,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夜色降临,邵阳城中没有了赌场后,安静了许多,榆钱村的村民们,吃过饭就聚在榆树下聊天,下棋,小孩们绕着树疯跑,长辈们也不用再叮嘱不要去茅厕那边,担心被坏人卖了换钱赌。
  夜半,城外苗家村中,却一点不平静,几道黑影冲进了苗家村,从村西一路跑到村东,手里的刀在在微暗的月光下,泛着森冷的杀气……四个人躲躲藏藏许多天,已是极累,今晚好不容易甩开司兵,准备在苗家村歇一夜弄点吃的。
  “去那边。”其中一个个子略矮点的男子道:“那家亮着灯,而且,这香味是不是也是那边传过来的?”
  四个人嗅着鼻子,一人惊呼一声,“他娘的,鸡汤,走!”
  饥肠辘辘,四个人径直跑进了那个院子。
  四人刚进院子,便又有一批十二人跟了过来,手中也是拿着刀,但不同的是,他们是穿着司兵的衣服,大步跑着,跟着进了那个院子。
  转眼之间,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从院内打到外面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先前的四个俞大手下,悉数被乱刀砍死。
  “装上车!”领头的司兵啐了一口,道:“最后四个了,兄弟们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就在这时,一背着包袱的男子打着火把从村后进村,老远就看到这边十几个人在忙,也闻着了血腥味,他惊了一跳,喊道:“什么人,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第139章 灵异原告(三)
  “别怕,我们是宝庆府司兵。”领头是郭庭手下的一个百户,名叫沈军,他道:“这四个土匪进村了,被我们杀了。”
  那位男子松了口气,举着火把过来,看见地上四具尸体松了口气,拱手道:“军爷为民除害,一定累了吧,不如去我家歇会儿吧,我让我内子起来给你们做饭,吃过再走。”
  沈军打量了一眼男子,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是个很英俊正气的年轻人。
  他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屋里,“你家有人吗?我们刚从里面出来。”
  男子愣了一下,放了肩上扛着夜里猎来的野鸡和兔子,大步跑进院子里,随即就听到他在房里一声哭嚎,“爹,娘!”
  几位司兵面面相觑,跟着进去,就看到一间房内,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个男人四五十岁,一具年纪相仿的女人,还有一具年轻女人的尸体,正仰面躺在床上,瞪大眼睛倒在血泊里。
  三个人分别是脖子上一刀,血还在流淌,但都死了。
  男子跪地哭嚎,痛苦不已,四个司兵站在门口,沈军凝眉吩咐道:“去邵阳城里报官,逃跑的土匪杀人,应该能得到一些补偿。”
  他的同伴应是,正要说话,忽然从四个人后面又出来一个男子,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口,“你……你们是谁?”
  “你又是谁?”沈军问道。
  男子指着这家,道:“在……在下陈兴安,是苗义的好友,在……在这里借住几日。”
  “在里面。”沈军指了指房内。
  “苗义。”陈兴安朝里面喊了一声。
  几位司兵让开房门,陈兴安进来,看到了房间内的景象,吓的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语无伦次地道:“这……这是怎么了?”
  苗义却忽然停了哭,盯着墙喊了一声,“娘!”随即大家就看他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
  “这……”沈军正要喊他,忽然就见苗义眼睛猛然一瞪看向陈兴安。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爹娘,你还他们命来,还他们命来!”
  苗义说着,冲过来照着陈兴安就是一拳。
  陈兴安被打了好几拳,司兵上来拉架,沈军呵道:“土匪进来杀人,这是人祸,你打他有什么用。”
  “什么土匪,土匪为什么不将他一起杀了!”苗义跳起来,双眸赤红,爆喝道:“就是他,他杀了我爹娘还有素娘。”
  陈兴安被司兵扶着,摇着头,眼睛也是血红。
  “行了,一会儿衙门里的人来了,会调查清楚的,你冷静一下。”沈军将苗义推出去。
  苗义膝行着去抱着爹娘,又去抱着妻子,哭趴在床边,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
  沈军叹气。
  陈兴安擦着鼻血坐在房门口,眼睛发直脸色苍白,喃喃地喊道:“怎么会这样,那些天杀的土匪,天杀的土匪!”
  “什么土匪,不是土匪,是你,一定是你。”苗义指着陈兴安,“是你杀了他们,不是土匪,你等着我一定会告诉官府,让你偿命。”
  陈兴安呜呜哭着,“不是我,我……我就去了一趟茅房……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就不在。”沈军不耐烦地道:“你亲人去世,我们能理解,可你也不能抓着谁就盯着说是凶手。我们也在,难道你还要认为我们也是凶手不成。”
  “他就是,他一定是……什么土匪,就是他!”苗义道:“是我娘告诉我的,就刚才,我看到我娘站在门口,她什么都没说,就告诉我陈兴安是凶手。”
  “他肯定是。”
  几个司兵面面相觑,低声议论道:“受了打击,估计脑子乱了,让他歇歇吧,等天亮衙门里的人来了再说。”
  “沈百户,那外面的土匪怎么办?”
  沈军很郁闷,这事儿他多少有点失职,毕竟死的是无辜百姓。
  “先把尸体拖进来,衙门那边来查办,应该还要查看的。”沈军说着,在客厅找了椅子坐下来,一行人一起干熬着等天亮。房间里苗义絮絮叨叨的念着,人已经是神志不清,浑浑噩噩。
  房门口,陈兴安眼睛发直,也是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念念有词,说他不该去茅厕。
  ……
  杜九言每日卯时起床,这是她来了以后,每日习惯。从镇远回来后,跛子教了她一套拳法和一套刀法,她现在每日早起各练二十遍。
  刘大全托了人给她捎了两把很小的弯刀,比她的手掌略长一些,宽不过两指,刀柄是木制,长度正好够她一握。
  平日不用,刀两厢一合叠在一起放在皮质的刀鞘中,挂在腰上也不累赘。
  非常轻便好用,她很喜欢。
  “跛子!”刚练了一半,忽然有人拍门,杜九言去开门,就看到衙门里一位认识的捕快,“一大早,喊跛子出差?”
  捕快拱了拱手,道:“苗家村进了土匪了,杀了三个人。正好宝庆都司的沈百户赶到将人都杀了。又遣人来衙门报案,三爷让我带着几个兄弟,和跛子哥一起去查看。”
  杜九言一愣,“是俞大的人?”她说着话,跛子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打水洗脸。
  小捕快道:“是!最后四个人,被追的没头苍蝇一样蹿到了苗家村,没想到在沈百户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三个人。”说着叹了口气,“这事儿要是上报,估计功劳是黄了。”
  “走吧。”跛子梳洗好了,拿了自己的配刀往外走,扫了一眼杜九言,道:“你想去看看?”
  “算了。”杜九言摇头道,接着去练功,跛子关门离开。
  下午她就听说四个土匪的尸体被送去义庄暂停的,等付大人上报后,再行处理。
  至于那户人家,跛子出差回来到三尺堂歇脚,和她道:“……还有两个男人活着,死了一对老两口和他们儿媳妇。”
  “活着两个兄弟?”杜九言觉得很奇怪,“杀了两个老人和一个女人?”
  跛子大概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和陈兴安以及苗义的关系,杜九言点头,“主家的儿子天黑时进山打猎,借住的男子半夜肚子疼去茅房,所以两个人在土匪来的时候,都逃过一劫。”
  “活着的人也是辛苦啊。”杜九言叹气,能想象两人的感受,以及主家的男子见到借住在自己家朋友时的心情。父母妻子都死了,唯独他朋友还活着……
  反正不会扑上去抱着自己朋友说你没死真好。
  “那不能认定是自己朋友杀的吧,他朋友只是命大,去了一趟茅厕而已。”窦荣兴凝眉,“不过他可能也是浑话,等清醒了,也就好了。”
  跛子颔首,正要说话,忽然门外有人喊道:“请问,这里是三尺堂吗?”
  正堂内六个人齐刷刷地朝外面看去,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披麻戴孝,眼睑红肿肤色苍白,摇摇欲坠地扶着门,声音嘶哑地问道:“请问,这里是三尺堂吗?”
  “是!”窦荣兴应了一声,跛子已经起身往门口走,“苗义?你来三尺堂做什么?”
  苗义拱了拱手,“差爷好。”又看着三尺堂内,问道:“杜先生,在吗?”
  “她在,你进来说话吧。”跛子回头和杜九言对视一眼,杜九言了然,请苗义入座,打量着他,“苗相公来请讼?”
  苗义垂着头,拳头一直攥在身侧,仿佛在靠着一股力气支撑他,不然他会立刻栽倒人事不知,“我要告陈兴安,告他杀了我家人。”
  杜九言看向跛子,两个人都有些发愣,居然不是胡话,他真的来请讼告陈兴安。
  跛子上前来,道:“你真告他?可沈百户可以作证是匪人杀的,而且,他们身上的伤也是他们的刀所伤,你这官司打什么呢?”
  “我就要告!”苗义盯着脚尖,目光浑浊,“我娘告诉我,她是陈兴安杀的,我相信我娘,她不会骗我的。”
  “杜先生。”苗义道:“我家不穷,我能出得起讼费,不管您要多少钱,我都能给。”
  他说着,从怀里拿了一个钱袋子出来,呼啦啦将里面的碎银子和铜钱还有银票都倒了出来,“这里有四百一十二两七十八文钱,您看够不够,要是不够,等我官司打完了,我把房子卖了,应该还能值点钱,我都给您。”
  他见杜九言没有说话,又道:“如果还不够,我这辈子给您当牛做马,做您跟班小厮,来报答您。”
  “你这告什么呢?”钱道安看不下去,“你若说你娘连死前告诉你的还可以,可你说是她的魂告诉你的,这……这在公堂上,大人也不会相信的。”
  苗义看了一眼钱道安,又盯着杜九言,“杜先生,大家都说您最厉害,只要官司到您手里,您就能起死回生,就一定能赢。”
  “您帮帮我,我给您讼费。”苗义道:“我就要告陈兴安。”
  杜九言揉了揉额头,道:“我虽不是衙门公差,可讼师办案前也是要稍作调查。这样,我和你去看一看,看完后不管接还是不接,我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你看可行。”
  苗义点头,“好,好。我现在就带着您去我家,我爹娘还有我媳妇都在家等您呢。”
  杜九言不知道和苗义说什么,这个人已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只得和跛子道:“再陪我走一遭?!”
  “好!”跛子颔首,宋吉艺和窦荣兴也跟着起来,“我们也去。”
  钱道安和周肖对视一眼,也跟着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那就一起吧!”杜九言重在安抚苗义,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打击确实太大。现在人找她这里来了,她正好闲着无事,安抚一番也没什么。
  一行人就跟着苗义还有跛子,去了苗家村。
  ------题外话------
  今日三更!明日见啦。


第140章 案发现场(一)
  苗家村和上次考试时的朱家村相距不远,但苗家村要更大一点,从官道下去就是村口,一直连着后面的山。
  苗义说,他是天黑以后,进的后山。这一代他熟悉,几窝鸡,几只小鸡什么时候长大,他都很清楚。
  所以,白天看好点,夜里去了以后,通常的收获都要比白天更多。
  所以这一带百姓多是夜里进山打猎,苗义也是,有时候几只兔子和野鸡,甚至还打过一整头的野猪。
  陈兴安今年二十三岁,辰州人,他上面一个兄长,六个姐姐,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
  至于苗义和陈兴安的关系,按他语无伦次的回忆,应该是一年前,陈兴安跟随兄长,来邵阳拜访朋友,当时陈兴安一个人在外游逛,路过榆钱村时,被几个无赖纠缠,正好苗义路过救了他,并将受伤的陈兴安带回家休养。
  陈兴安当时的右腿断了,在苗义的家中住了七天,直接兄长找来,才被接回家。
  此后,陈兴安又来过两次,每次都会住十天左右。这一年他拜师学了雕刻和木艺,给苗义的家中制了许多家具,苗家两位老人,对他如同另外一个儿子一般亲热,就连苗义今年四月新娶的媳妇素娘,也称呼他为安弟。
  这一次,陈兴安才来七天,来的时候就说他来住十天。
  没有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就是这里。”苗义大步进了自家的院子,院子的左边角落里堆着晒好的木材和干柴,右边则是两间单独盖着的厨房和杂物的房间。
  正屋是一排五间,后院养着鸡鸭,还有菜园,茅房则在菜园的边上,离正屋很近。
  杜九言去了堂屋,里面桌椅板凳都是新的,她摸了摸八仙桌上雕刻的花纹,刀工细腻,雕刻的自然生动,墙上挂着木雕镂空装饰屏风,卧室的门上挂着竹制的帘子。
  这些木制品,不单手工很好,而且还很有创意,非常的细腻。
  “杜先生,”苗义站在门口卧室的门口。这边主卧和堂屋是隔着一道墙的,所以卧室不单从院子里有道门,就是从堂屋里也开了一扇门,像是个套间。
  杜九言去卧室,钱道安四个人已经在房间里,苗家老两口以及苗义的妻子素娘,依旧维持着被发现时的姿势,倒在血泊里。
  苗义不让官府的人动,而跛子他们来了以后,由沈军作证,定性为土匪作乱杀人,稍后付韬会上报,对于苗家的人,会给予一定的赔偿。
  “一刀毙命。”跛子蹲在苗义父母的面前,指了指两个人的脖子上同样的刀口,“伤在主脉上。”
  杜九言也蹲下来,大家围在一起,周肖道:“既然是伤在主脉,那就应该会有很多血,屋外可有看到?”
  “没有。”跛子道:“厨房和堂屋都没有血迹。”
  周肖点头,“那人就是在这间房里被杀的。”
  “公爹进儿媳的房间,这肯定不对。是不是土匪来了以后,将三个人撵到这个房间,一起杀害的?”窦荣兴问道。
  跛子点头,“我们也是这样推断的,因为沈军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若非苗义回来的及时,他已经准备将四个土匪的尸体带走。”
  “那么,沈百户和土匪前后进村,相隔的时间,有多长?”钱道安问道。
  跛子回道:“我早上问过沈军,也和村口以及对面的邻居打听过,前后估计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这个时间杀三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奇怪啊。”杜九言忽然出声,大家一惊朝她看去,苗义激动地问道:“杜先生,您发现什么了吗。”
  杜九言道:“为什么你爹穿的是中衣,而你娘穿的整整齐齐?”
  “我娘当时在熬鸡汤。”苗义指了指厨房,“鸡汤还在锅里,一直到早上,鸡汤还是热的。”
  杜九言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她起身,走到床边,素娘穿着粉色的中衣,披着头发,皮肤很白,身形很瘦小,仰上的脸虽死气沉沉,但依旧能看得出,她容貌清秀,娇俏可人。
  和苗义的父母一样,素娘的脖子上也是一刀,这一刀是砍下来的,刀口卷肉,足足将右侧的脖子上的肉全部砍断,若再深一点,刀再锋利一些,很有可能将整个头削下来。
  这手法,简单、粗暴令人发指。
  但反过来想,这和土匪的手法和当时的心境,很贴近。
  四个饥肠辘辘,心慌害怕的土匪在进了这家以后,害怕他们叫唤,而招来紧随在后的司兵,所以急躁地三个人赶到一个房间,简单粗暴地杀了,然后再出来,或许准备休息,或许准备吃点东西。
  却不料司兵紧随而来,将四个人当场毙命。
  “你和素娘才成亲吗?”杜九言见床上的被褥是新做的红色,苗义给素娘理了理头发,“是,我们今年四月才成亲的。”
  “可惜了!”杜九言颔首转头问跛子,“尸大过来验尸了吗?”
  “验了,三个人身上的刀口,与收缴的四把刀的其中一把吻合,三个人死的时间,和四个土匪死的时间,相差无几。依照房里的血迹,和刀口的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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