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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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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根直痒痒的苏氏没好气地用力把原本奉若至宝的小信封扔桌子上,“他这是不相信我们吗?觉得我们会偷看拾娘的信,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以防万一?”

“哎哟哟,我的个乖乖,还真是不容易呀,”冯老太君一脸促狭地看着儿媳妇笑道:“你总算是想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定远侯不忍心瞧苏氏这气不打一处来的憋闷样,安慰她道:“锐哥儿他们两个到底才新婚不久,黏糊一点也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又不是个恶婆婆,管他们小两口是黏糊还是不黏糊!我生气的是我们养了那坏小子这么多年,他居然还用这样的方式防着我们,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吗?”苏氏的语气里充满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也许他并不是不信任我们,而是感到不好意思了。”定远侯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别看锐哥儿表面上瞧着男子汉气息十足,实际上这脸皮可当真薄得紧呢。”

在夫家人面前把一个新嫁少妇的窘迫欢喜气恼羞怒表露的淋漓尽致的陆拾遗此刻可不知道她的公公定远侯对她的丈夫居然做出了一个这样有趣的评价。

此刻的她正坐在自己平日里休憩的小榻上,把手里已经拆开的小信封翻了个底朝天。

“既然大费周章的用这样的方式把信寄过来,那么就证明这封信定然有着什么我还没有发现的奥秘——”陆拾遗耐着性子又将信重新看了一遍——依然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这封信就和她平常看过的家书一样没什么区别,都是例行公事一样的问好、祝健康和对自己一路行军以来的种种感悟和沿途风景。

“我还就和这封信杠上了!”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蹙成一团的陆拾遗自言自语的又把这封信看了一遍——这一回,就和前面的无数回一样,好无所获。不过在突发奇想把信纸捏起来胡乱晃动的时候,陆拾遗却出乎意料地发现这信纸厚得有些超乎寻常。

“咦,难道……”

思及自己曾经偶然见过的一种专门用赝画来保护真画的贴裱手段的陆拾遗眼睛在一瞬间变得格外明亮起来。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从自己的针线筐里翻出了一把小金剪对准信纸的左上角就是轻轻一剪,随后在用手指甲沿着边线小心一抠,那粘合的颇紧的信纸左上角就悄无声息的分成了两页。

唇角上扬的陆拾遗一手捏住一点慢慢地顺着裱糊好的纹路往下撕,没多久,一张比外层信纸要薄上几分的桃花笺就出现在眼前了。

在桃花笺上,有人用行云流水般的字迹写到: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陆拾遗默默将诗词末尾的那句重复了一遍,素来冷静凉薄的眼里罕见的染上了点点真切笑意。

既然有了第一封信,第二封、第三封自然也就不会远了。

不知不觉的,陆拾遗从边关收到的信件和各种小礼物已经积攒了好几个大箱子。她与严承锐还有些生疏的感情,也随着这来来往往的鸿雁传书而越发的显得深厚起来。

那个在边关听说妻子有喜自己马上就要做父亲而激动的险些一头栽下城墙的年轻人也以飞一般的速度变得成熟了。

战场,是最磨砺的人地方。

原本还时不时藏上几首小诗在小信封里诉说情衷的严承锐逐渐忙碌得没有空闲再弄这博妻一笑的花样了。他寄到京城的家书变得越来越少,家书里自然也没了让冯老太君等长辈会心一笑的小信封。偶尔寄回来的家数中更是只有寥寥数语的“安好”、“勿念”。

哪怕严承锐明知肚腹越来越大、产期越来越近的妻子是多么的希望他这个做丈夫的能够赶回她身边,能够好好的陪伴她、守护她,他也只能将满心的焦虑和担忧之情尽数强压在心底,继续投身于如火如荼的战斗之中。

冯老太君和苏氏婆媳很心疼陆拾遗,她们曾经也经历过自己身怀有孕丈夫却不在身边还要日日思念牵挂的苦楚,因此,她们只要一有空暇时间就会陪伴在陆拾遗身边和她说话,还经常性的去陆府把陆拾遗的母亲和几个嫂嫂请过来一起陪伴她。

陆拾遗感念她们对她的一片真情,投桃报李,几乎拿她们当做了自己的亲生祖母和母亲一样看待,如此,不知不觉的,定远侯府的三代婆媳在京城活成了一桩连宫中太后都赞不绝口的佳话。

时光如水,涓涓流过。

转眼间,陆拾遗肚子里的孩子就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

在一个有些昏暗的下着绵绵细雨的凌晨,在床上辗转难眠了好些个夜晚的陆拾遗突然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断断续续的闷哼出声。

这段日子一直都睡在她脚踏下片刻不离守着她的贴身忠仆阿阮一听到自家姑娘的呻吟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

她习惯性地掀开千工拔步床上的百子千孙帐往里看去,就瞧见她那面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惨白如纸的姑娘正抬眼有气无力地朝她看了过来。

心头骤然一跳的阿阮见此情形,近乎本能地脱口而出:“小姐,您这是要生了?!”

第8章 好孕连连将门妇(8)

随着陆拾遗产期的临近,定远侯府上到主子下到仆婢都不约而同绷紧了神经。

因此陆拾遗的贴身丫鬟阿阮刚惊慌失措地跑到外面嚷嚷一声,府里的人们就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以最快的速度运转起来。

如果有人能够从半空中俯瞰的话,就会发现因为宵禁而暗沉一片的京城某处仿佛被祝融次第染红,在短短半盏茶的功夫之内变得通红一片。

与此同时,整座沉睡的府邸也仿佛突然被唤醒似的,变得人声鼎沸。

老人家的睡眠一向很浅,半点风吹草动就能够把她们惊醒。

这段时间因为临近孙媳妇的预产期而一直辗转反侧的冯老太君听到外面越来越热闹的响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然后头脑就是一阵晕头转向。

“是不是你们世子夫人要生了?”冯老太君迫不及待的问捧了烛台走近她的两个大丫鬟。在得到两人的肯定答复后,她面色一紧,赶忙又迭声吩咐说:“快点过来服侍我穿衣洗漱,顺便命人去给我拿两丸醒神丹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起得急猛了些,我这头晕的厉害。”

两个大丫鬟被唬了一跳,连忙问要不要请翁老太医给她瞧瞧。

——为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定远侯一脉能够后继有人,当今圣上早在两个多月以前,就特地下令让翁老太医和两个产婆常驻侯府,为的就是能够帮助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就是陆拾遗能够平安生产。

“不要大惊小怪!我就是刚才起得猛了些!”被冯老太君疾言厉色地制止了关心则乱的二人。“别傻乎乎的愣在这里了,我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产房门口去!也不知道拾娘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冯老太君忧心地望了望外面满布阴霾的天空和断断续续的听了就让人觉得满心烦躁的滴答雨声。

等到把一切打理妥当来到孙子小两口住的院落,冯老太君就发现儿子夫妇已经先他们一步过来了,此刻她的儿媳妇苏氏正如同被蒙了眼睛的驴一样,不停的围着产房外面焦急的绕圈圈,而她的儿子严峪锋则满眼无奈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见母亲过来的定远侯夫妇赶紧上来见礼,被冯老太君二话不说地打断了,“现在可不是讲究这些虚礼的时候,里面情况怎么样?产婆怎么说?”

“刚刚拾娘进产房之前,翁老太医给她把了下脉,说脉象还算平稳,应该能够顺利生产。”定远侯语气还算平稳的回答道。

“虽然翁老太医说一切都好,”苏氏也匆匆住了脚,“可我这心还是怎么都放不下,母亲,您说我们要不要把宫里前段时间赐下的御供人参现在就送到厨房里去熬上一两碗以防万一?”

“什么叫以防万一?明明是顺顺利利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冯老太君板着脸训斥口无遮拦的儿媳妇。“不过这生孩子本来就是在鬼门关前打转转,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怕是浪费一两株好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你都开口了,那么就赶快让人去熬了吧,就炖在灶上,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随时可以派人去取。”

“哎!”心里乱糟糟的总想要做点什么事情来转移注意力的苏氏闻言高兴的应了一声,“那我现在就吩咐人去熬。”她一边说着一边步履匆匆地往陆拾遗这里特意辟出来的小厨房里走,瞧那架势,竟是要自己亲眼去那里盯着不放了。

“怎么就紧张成了这副样子,”看着儿媳妇的背影,冯老太君一脸不敢苟同的摇摇头,然后双腿有些哆嗦的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强作镇定地坐到了准备好的大红酸枝木圈椅上。

定远侯严峪锋亲自奉了一盏不伤脾胃的姜丝红枣茶送到她手心里,“母亲今日起得这么早,只怕还没有用早膳吧,先喝点热茶暖暖胃,等下我让厨房做的东西就能够送上来了。”

“你要不是我儿子,我现在就恨不得拿把大扫帚把你给叉出去!”面上镇定心里却犹如油锅在煎熬的冯老太君在定远侯说话后,顿时找到了减轻压力的出气筒子,二话不说地就往他头上扣了一顶好大的帽子,“现在孙媳妇还在产房里拼死拼活的挣命呢!还早膳?亏你也说得出口,真真是没心没肺!”冯老太君一脸唾弃地斜睨了自己儿子一眼,“看你孙子出来后会不会给你这个坏祖父好脸色看!”

不过是说了一句家常话就惹来冯老太君这么一通排揎的定远侯真的是说不出的啼笑皆非。不过早年总是在战场上让母亲担惊受怕的他已经习惯了在自己的母亲和妻子面前放下所有的原则和骄傲,因此面对冯老太君当着这么多人面的一通狠训,他也只是好声好气的认错,老老实实的表示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你以后就是想再犯错误也没机会了啊,你以为我们家也能像陆亲家他们那样,怀孩子生孩子就跟喝水吃饭似的简单,没事有事的又生了一胎,没事有事的有生了一胎?”自知自己此刻确实有点无理取闹的冯老太君在儿子的做小伏低中,一脸没好气地端起桌上的姜丝红枣茶胡乱喝了口,然后惊喜的发现这茶不温不热的刚刚好,让她原本因为极度紧张而有些抽搐痉挛的胃部也乍然间得到了缓释似的,眉宇都不自觉舒展了开来。

“那样的奢望我是断不敢有的,”见冯老太君不知不觉把手里的姜丝红枣茶喝了个精光,定远侯脸上顿时带出了一抹笑意。“只要儿媳妇安安稳稳顺顺利利的把这一胎生下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是啊,只要这一胎能够安安稳稳顺顺利利的……”冯老太君脸上不由得闪过唏嘘之色,“峪锋啊,认真说起来,从你们曾祖算起,你还是头一个能够在家里亲眼见到孙子出生的人啊!当年我生你的时候,是你祖母在外面守着我,等到你媳妇生的时候,则是我一个人守着她……我至今都还记得那时候下了很大的雪,我冷得浑身直哆嗦,可这心窝子滚烫的哟……真的是现在想起来都记忆犹新。”

“是我们对不起母亲!对不起每一个嫁到定远侯府的人。”定远侯脸上的表情变得慎重起来,他拄着拐杖,站起来,努力对着母亲深深的鞠躬行了一礼。

冯老太君被他这一举动弄得眼眶都止不住的红了起来。

“峪锋呀,母亲知道你一直都为自己受了伤的事情感到懊恼和悔恨,虽然你从不曾在脸上表现出来,但我和你媳妇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可是你想没想过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们老严家传承这么多年,就没有哪一个是寿终正寝的!你能够早早退出那个泥潭,未必不是一件幸事呀。”

“母亲,关于这一点我早就想通了,这些日子我之所以情绪有些不好,不是因为离开了战场,而是因为连累了我的儿子……”在这孙子随时都可能诞生的档口,定远侯终于和自己的老母亲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定远侯一脉历来都是大楚皇室树立在边疆的一面战旗,素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著称!不说我,单单是往上数三代,哪一代的定远侯世子不是亦步亦趋的在父亲的保护下上的战场?只有我的锐哥儿,只有我的锐哥儿小小年纪就要顶替我这个不争气的父亲去冒生命危险还美其名曰代父出征……”

定远侯长叹了一口气,用那只完好的手用力垂了垂自己胸膛。“母亲,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够活着回来的我确实十分的幸运,可是只要想到这份幸运是建立在我儿子的危险牺牲上……我这心……就怎么都不得劲儿啊!”

冯老太君默默的听儿子把话说完,同样满脸唏嘘地喟叹一声道:“说来说去都是我们家的人丁太过单薄,如果你们每一代都能多出一两个兄弟……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为难了。”

对于母亲冯老太君这堪称白日做梦一样的想头,定远侯除了能够报之以苦笑还能如何呢?

在两人说话间,苏氏亲自提了个三层食盒过来,“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个我才想起我们几个今天起得太过仓促,连早膳都还没用呢。”

婆母冯老太君脾胃不好,丈夫定远侯又是大病初愈,早上不吃点东西可不行。

儿子让她吃东西就板着脸把儿子骂一个狗血淋头的冯老太君在面对儿媳妇的爱心早餐时,却很是捧场的笑纳了。当然,在吃的同时,她也没忘记问有没有准备点产妇能够入口的东西给孙媳妇送进去,“这磨刀还不误砍柴工呢,饿着肚子怎么有力气生孩子?”

苏氏笑吟吟地说:“放心吧,我已经吩咐阿阮那丫头在厨房里盯着了,特特给她煮得清汤排骨面,您也知道她最好那一口,怎么吃都舍不得厌烦的。”

“这个好、这个好!吃起来也不费力!对了对了,那面条一定要让厨娘扯得细细的才好,免得她吃的时候呛到嗓子眼儿。”这忍着坠痛的产妇吃东西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通常一碗面还没有吃到一半又哼哼唧唧地恨不得像只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的缩回床上去挺尸了。

“放心吧,母亲,我心里有数。”苏氏一脸会意的说道。

一家人用完早膳后,继续在产房外耐心等待。

这一等就等到了午正雨散云收,太阳悬半空;又等到了酉初夕阳西斜,月上柳梢头。

等待的滋味总是难熬的,偏生这陆拾遗又是个能忍的,在进了产房后,除了刚开始的呻吟喊叫外,竟是宁愿自己苦忍也不肯再像刚开始一样不停的嘶喊了。

冯老太君婆媳见产房里久久没有动静,心里慌乱的厉害,再忍耐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到底忍不住的派人进去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等到那回话的婆子出来告诉她们陆拾遗之所以不肯喊是因为担心惊吓到守在外面的冯老太君婆媳,怕她们担忧时,冯老太君和苏氏的眼泪都止不住的流出来了。

“我们家也不知道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报,才能够娶上这么一个为长辈着想的好媳妇啊!”

就在冯老太君等人满心感动之际,产房里毫无预兆的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婴啼。

已经等得疲惫欲死的冯老太君等人仿佛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蹦了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眼睛里都闪耀着激动无比的狂喜光芒——这是他们家的小心肝生出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两手沾满血迹的婢女满脸惊惶之色的冲了出来,她的眼睛因为难以置信而睁得格外的大,瞧着都有些吓人了!

还没等她说点什么,整个心神已经在瞬间被一股不祥之感迅猛攫住冯老太君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里面出什么事情了?”

那婢女瞧着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她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的对冯老太君三人大声说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世子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一个而是两个!现在其中一个已经出生了!可是另一个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只脚先出来了——崔、徐两位妈妈在里面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让世子夫人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她们、她们让奴婢斗胆问一句,问一句老太君和侯爷跟夫人,是、是保大还是保小?!”

第9章 好孕连连将门妇(9)

冯老太君和定远侯夫妇仿佛中了定身术一样,表情呆滞的看着正在他们面前的丫鬟。

他们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要不然怎么会从对方的口里听到几句堪称天方夜谭之类的话。

什么叫世子夫人的肚子里,不止一个?

又什么叫保大还是保小?

这丫鬟说的明明都是人话,可是他们三个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老太君、侯爷、夫人,你们还是赶紧做决定吧,崔妈妈和徐妈妈还在产房里等着听你们的吩咐呢!”丫鬟见几位主子只知道盯着她发呆,却不对目前危急的情况作出任何决断,顿时大急,壮着胆子开口催促道。

丫鬟充满惶急的声音总算把魂飞天外的冯老太君三人给重新唤回了神智。

“——你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定远侯的嗓音有些不稳的下令道。

冯老太君和苏氏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丫鬟,等她开口。

丫鬟不敢怠慢,急急又重复了一遍。

“我的老天爷!”默默听完的冯老太君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形一个踉跄重新坐回了圈椅里。

“母亲……”定远侯眼神异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冯老太君的嘴唇不住哆嗦着,她不停地吸气呼气,一张因为多年牵挂丈夫儿子和孙子安危的老脸涨得通红——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她此刻正经历着怎样的斗争和煎熬。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冯老太君用力把手按在圈椅的扶手上,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说道:“我们先斩后奏的把锐哥媳妇娶回来已经很不地道了,如果现在还为了一个尚不知能否存活的……胎儿,”冯老太君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格外的艰难。“就罔顾锐哥媳妇的性命,我们也没脸再见为了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强迫自己放下芥蒂和我们握手言和的亲家了!”

冯老太君像是在说服儿子和儿媳妇,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对那等得心急如焚的丫鬟说道:“告诉产房里的两位妈妈,孩子……还可以再生,定远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却只有这么一个!我们要保大人!请两位妈妈多多费心,助我孙媳妇尽快脱离此劫,我,定远侯府上下感激不尽且来日必有厚报!”

丫鬟响亮的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重新奔回产房里去了。

她是陆夫人送给女儿的陪嫁丫鬟之一,比起那尚未出生的小主子,自然更看重能够给他们带来依靠和前程的世子夫人陆拾遗。

“母亲……这儿女之事本来就要看天意,说不定……是那个孩子投错了胎,才会不小心钻到我们拾娘的肚子里——如今,即便是他走了,您也没必要……没必要太伤心……”苏氏一句安慰的话磕磕绊绊的说了老半天都没能说全,眼眶里的泪珠子也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冯老太君就如同一尊泥塑木雕一样僵坐在圈椅上默然了良久,才说出一句,让定远侯夫妇都忍不住为之心口酸涩的话来。

“锐哥儿那个小混蛋还在边关打战呢!临走前,他不止一次的托付我们,要我们好好照顾他媳妇儿,我们可不能让他失望,小小年纪的就做了个让人退避三舍的鳏夫。”

在大楚,命硬克妻可算不得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好名头。

“还是母亲您考虑的周到,”定远侯强作欢颜道:“等那臭小子回来,知道自己做了父亲,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还能是什么样子,当然是和你那时候一样傻!”苏氏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凑趣道。

产房外,那让人窒息的氛围因为三人的刻意调节,而有所缓和。就在所有人都决定把那个如同蜻蜓点水一样,在他们的生命中留下痕迹的胎儿尽可能的遗忘时,那丫鬟又脸色难看的冲了出来。

对她这副神情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的冯老太君三人近乎狂怒的在心里对自己说:等到今日之事彻底告一段落后,他们一定要找个机会把这个丫鬟给打发的远远的!哪怕只有两次。他们也受够了这个丫鬟惊慌失措的表情了。

“里面是又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也不把孩子抱出来给我们瞧一瞧?”尽管心里已经焦躁恐惧到了极致,冯老太君依然强迫自己开口了。

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存在已经给府里的三大巨头留下深刻阴影的丫鬟用一种欲哭无泪的声音对冯老太君三人说道:“世子夫人不愿意听从两位妈妈的指挥行事,她说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什么?!”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的冯老太君几乎是腾地一声站起身来,“她怎么能这么糊涂!”

已经没办法再呆在外面苦守的冯老太君一拍扶手,“不行!我要进去!我要进去好好劝一劝她!”

“母亲,里面的血腥味特别的重,您又素来闻不惯这种味道,不如让我进去吧!”苏氏连忙阻止冯老太君道。

苏氏与冯老太君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很清楚对方从小就有一个晕血的毛病,当初生她夫君的时候更是因为这个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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