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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修文物-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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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以谋取更高的利润。
  前阵子石咏在雍亲王府教五阿哥弘昼读书的时候,曾听亲王府的幕僚戴铎说过一耳朵,如今北方数省不少地方都有大户屯粮酿酒,寻常百姓买不到粮食,只能买酿酒剩下的酒糟充饥。酿酒的利润比卖粮的利润高上很多,所以这些大户们竟可无视官府一而再、再而三所下的禁令,或是干脆官商勾结,得了重利之后,与地方官均分,大家心照不宣,闷声发大财。
  石咏则认为,凡事堵不如疏,世上的人都是趋利的,一旦有果酒生意的利润率高过粮食酿酒,人们的眼光便会自然而然地转向果酒——也是这个原因,他必须从一开始,就给这果酒订一个非常高的基调才行。
  十六阿哥熟知政事,知道石咏此举实在是悲天悯人之举,当即肃容点头,道:“茂行,你说说看,此事爷还有什么好帮你的?你尽管说,爷一定帮你!”
  石咏一敛眉,笑道:“您既然如此说,我可就不跟您客气了。这种酒,初尝的人怕是不明白它的好处,需要有人大力宣扬才行。这一项,我想这世上怕是再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选了!”
  十六阿哥一听便笑得眉眼弯弯,拍着胸脯说:“知道,为你家大姐儿攒嫁妆的生意,我这做姑叔姥爷的自然要出一份力。”
  石咏与十六阿哥商议停当,便各自去忙。十六阿哥负责向没有尝试过这种酒的人“推介”餐酒的重重好处,石咏则负责批量生产这酒的各种包装与宣传,力求“金风玉露”与“傲雪凌霜”一旦推向市面的时候,会是一种“现象级”的产品。
  在石咏忙着张罗他的果酒生意的时候,九阿哥门下的管事,也按照九阿哥的要求,联络上市面上所有经手玻璃器皿生意的商家,要求他们绝对不能从石咏那里收购任何一只玻璃瓶,哪怕是对方压价压到最低,也一只都不能收。
  然而时候不长,九阿哥门下的管事得到回馈,说是石咏那边放话出来,这玻璃瓶都是好东西,一件都不会往外发卖。不仅如此,石咏还派人上九阿哥的玻璃厂询问,问铸这一批玻璃瓶的模具还在不在。听他那意思,若是模具还在,他便还想再订一批这同样的玻璃瓶。
  这管事一下子迷糊了:怎么着?石咏吃过一回亏还不够,还想接着吃亏吃下去?
  他当真去问了玻璃厂,晓得当初生产这批玻璃瓶的模具已经被改掉,增加了些纹饰,去铸造更加“花哨”些的玻璃器皿去了。
  “当时就是这么跟石大人反馈的,结果石大人便一脸轻松地走了。”玻璃厂的人也十分纳闷,与管事一道琢磨了一阵,都没琢磨出所以然来。
  他们都不知道,这一批玻璃瓶虽然看着简单朴素,质量却是上乘的。那时九阿哥的玻璃厂还没有大肆压缩成本,简化工序。因此这一批玻璃瓶单论品相,不论花色装饰,其实比后来的产品略胜一筹。石咏拍下这产品虽然贵,但算是贵得有道理。
  待这批玻璃瓶的生产模具一旦被改掉,这玻璃厂就再也生产不出与这批十万只玻璃瓶一模一样的产品了,也就是说,这十万只玻璃瓶,是独一无二的,这莫名就给石咏添了个“防伪标示”。即便有人能仿造他的“金风玉露”与“凌雪傲霜”,也仿不了这玻璃瓶子。
  年节很快到来,与康熙五十八年的年末一并到来,除了欢欢喜喜的年节气氛之外,还有一种不显山不露水,悄悄在京中崭露头角的酒水。
  九贝子府上,九阿哥是个老饕,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自不必说,面对佳肴美点,所配酒水也非常讲究。前年九阿哥府上来了个南边的厨子,擅长烹制鸡鸭与水产,也能做浓油赤酱的肉食,极得九阿哥的赏识。只是这样的美食,九阿哥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佳酿搭配。若是烈酒,入口如刀的烧刀子,饮过一口,菜肴的味道便都尝不出来了;若是黄酒,入口固然绵厚醇长,且更适合配一小碟子下酒的小菜慢慢细品,若是与餐食一道配合着饮用,好像既唐突了这好酒,又唐突了这饮食——
  “总觉得哪里不搭!”九阿哥感叹一句。
  直到这日,九贝子府上的厨子弄来了一种好酒,说是专门配合饮食的,佐餐时饮用才妙。九阿哥当即命人上了一道“八宝鸭”,菜式送上来,一旁侍候的仆从在九阿哥手边的瓷白小盅里斟上这种新酒。
  “有意思,有意思!”九阿哥试过之后少不了赞叹一句。这种酒单饮平平,但是佐着那道八宝鸭子,却一下子显得大为出色,不仅酒的口感柔润、香气绵长,那鸭肉品在口中,似乎也更加鲜美。
  “这是什么酒?”九阿哥随意问候在身边的厨子。
  “回爷的话,这酒叫做‘傲雪凌霜’,是市面上刚出的新酒。这酒却是奇,刚饮时不觉得如何,唯有配着佳肴,才显得略好些,但是却能令菜肴的风味更加出色。不过奴才试过,却是是配鸡鸭与水产更好些,配肉菜则有些不如。”厨子恭恭敬敬地答话。
  “也不止是略好些,陪了菜就好太多了!”九阿哥十分赞赏,“给爷再上些!”
  旁边的仆从应了一声,上前给九阿哥斟酒。
  “等等,”九阿哥一个激灵,指着那侍从手中的酒瓶,“这酒瓶……”
  “是奴才弄错了吗?外间都说,这酒不能太热,奴才若是用手托着都会影响,所以斟酒时要用手巾垫着……”斟酒的侍从吓了一大跳,赶紧跪下解释。
  “都哪里来的这些臭规矩!”九阿哥怒从心头起,劈手夺过那酒瓶,托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不就是他早先出手拍出去的那一批积压货么?怎么如今贴上了酒标,盛上了酒浆,便好似一副身家百倍的样子?
  “这种酒,究竟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在外头的定价是多少?”九阿哥拧紧了眉头问。
  “回九爷的话,这酒最早是从内务府传出来的。早先十六阿哥在松鹤楼答谢内务府上下官员工匠,用的就是这种酒……听说内务府还给大内送了些,说是十六阿哥孝敬皇上的,有消息传出来这种酒许是能列为御酒。”
  九阿哥磨着后槽牙心想:好你个内务府啊!
  “这种酒,如今在市面上的统一价都是十五两一瓶,若是在酒楼和大菜馆子里点上一瓶,会另加二两‘开瓶费’。”厨子禀报了这酒的价格,九阿哥顿时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早知这瓶子盛酒能叫到十五两银子一瓶,他该再多宰那小子一道的,当初拍卖时底价就该叫两万两,不,二十万两的!
  可是九阿哥毕竟浸淫商界多年,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与旁人不同。当下顾不上这些私人恩怨,连忙将手下得力的管事叫来,说:“赶紧遣人去收购市面上的这种酒,有多少买多少,一瓶也不许遗漏。”
  不过瞬间的功夫,他已经想清楚了这小小一瓶酒所拥有的巨大利润空间。
  管事应下,飞快地去了,隔天垂头丧气地回来,禀报九阿哥,说连那产酒的村子都翻遍了,今年总共只产了那么些,总量在三万瓶左右,京中只有几千瓶,其余全装船运往江南,如今再去拦,已经是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博物馆中,讲解员正在给观众讲解展柜中盛放的一只玻璃瓶。
  “各位看这只玻璃瓶可能会觉得非常普通,但是这只玻璃瓶在我国的酿酒史上却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这只瓶子是三百年前的‘红酒元年’,第一批工业化批量灌装红酒所用的玻璃瓶。”
  “但各位可能并不知道,‘红酒元年’所酿的第一次代酒其实并不是干红或是干白,而是一种果酒。将葡萄加入酿造用水果,是数年之后在西北扩大了葡萄种植区的成果。但是那时果酒作为一种餐酒已经被国人广泛接受,所以真正的干红与干白很顺利地打开了市场。这也为以后我国能形成可以抗衡法国波尔多这样的葡萄酒产区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至于我们是怎么知道这种玻璃瓶是‘红酒元年’所用的玻璃瓶么,这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在背后。”
  “据记载,这第一批十万只玻璃瓶生产出来之后,玻璃瓶的生产商不是很满意,觉得这种瓶子太朴素太平平无奇了,便平价将这些瓶子拍卖拍出,随后将这种玻璃瓶的模具改做他用,这种瓶子就再也不生产了。因此这些玻璃瓶可以说成了‘绝版’瓶。更出奇的是,由于当时工艺水平有限,这些玻璃瓶的瓶底,有一些特殊形状的瑕疵,这种瑕疵只在这一批瓶底存在,相当于给这一批玻璃瓶上了一个特殊的标记。当时曾有人试图以次充好,另行生产玻璃瓶,试图仿冒这一批果酒,但是只要一验瓶底,仿品立即现了原型。”
  “诸位,三百年后的今天,这种玻璃瓶依旧存世的大约只有不到三千枚。可以说,每一枚都是非常珍贵的。大家如果家中有这样形状的玻璃瓶,不妨去看一看瓶底有没有这种瑕疵,也许,您手上也拥有一枚极有纪念意义的珍品哦!”
  观众们听说,纷纷表示,应该回去翻翻自家有没有老祖宗流传下的玻璃瓶底,也许自家也拥有一枚这样的瓶子也未可知。


第283章 
  十六阿哥那头在京中大力推介“金风玉露”酒和“凌雪傲霜”酒; 石咏这边丝毫未停,除了安排树村那里继续按照李大牛家的法子; 酿造这口感偏“干”的“干果酒”之外; 石咏开始张罗制作这两种酒的周边。
  第一件便是高脚玻璃杯。
  按照早先已经理顺的玻璃产品开发顺序; 石咏第一个先找了唐英。他与唐英一起讨论了玻璃器的图样与制作工艺之后; 便先让内务府辖下的玻璃厂先生产了几只出来。
  在石咏推出果酒之前,市面上酒的盛器大多是瓷器,瓷壶瓷瓶瓷缸; 自也有那豪放的以皮袋等物盛酒。但是以玻璃瓶盛酒发卖; 世人还是头一回见。按照石咏的说法,玻璃瓶当然应该配玻璃杯; 毕竟饮这种酒很有些门道。
  很快; 内务府辖下的玻璃厂就先将高脚玻璃杯的样品制作出来。十六阿哥很有兴趣,亲自过来玻璃厂; 检视这种新奇的样品。
  “这个不算新奇; 以前洋人传教士也带过来这样的酒具。皇阿玛那里就有; 只不过宫里人还是把它们当成个玩意便是了。”十六阿哥毕竟是宫里长大的,算是见多识广。
  “十六爷以前见过的高脚杯,杯身有没有棱角?是不是像这一枚一样; 完全是圆弧形状的?”石咏催着十六阿哥回忆那些舶来品的样子。
  他一言提醒; 十六阿哥便点了点头,说:“那些都是四棱的、六棱的,八棱的也有吧。”
  石咏与唐英相视而笑,这玻璃器皿; 谁做过谁知道,像他们手中这样,没有棱角,光润浑圆,又薄如蝉翼的玻璃制品,比有棱角的玻璃杯难度更加高些。
  石咏便伸手,去开了一瓶“凌雪傲霜”,给十六阿哥手中那只高脚杯里倾倒上少许:“您试一试这杯子,对了,您执着着玻璃杯的杯脚就行,如此便可避免影响杯中酒的温度。”
  十六阿哥听了一怔,又感好奇,立时便照办了。石咏又说:“您先闻一闻这酒散发的香味,再让酒浆在杯中晃一晃。”
  十六阿哥也一一照办,低着头道:“好似是比用爷那寻常的小酒盅来得要更加香一些。”
  这种高脚酒杯杯底和四壁的面积大,倒入杯中的酒浆能更加充分地接触空气,酒体本身的芬芳便就此广泛地挥发出来。
  十六阿哥又不明白了:“晃这酒杯又是怎么个门道?”
  石咏当即取出另外一只杯子,在里面倒了“金风玉露”,轻轻摇晃,递至十六阿哥面前,单看这位的悟性与聪明够不够,能不能看出这里面的门道。
  果然,十六阿哥“唉”了一声,道:“爷晓得了,这酒,这就在杯壁上……往下流的时候……呸呸呸,这和卑鄙下流没什么关系哈!”
  一时石咏与唐英全都笑了。这门道的确就在杯壁上,不同的酒,附着在透明的玻璃杯壁上的附着力也不一样,将酒浆在杯里晃,就能看出,有些酒附着的时间长一些,有的短一些。
  石咏又教十六阿哥就杯子喝一口酒,缓缓地让这酒水在整个口腔内“过”一遍,体会酒体的味道与口感,最后再咽下去。
  “得,有了这三招,爷就知道怎么与人忽悠去了。”十六阿哥兴高采烈地说。他知道石咏这回的果酒生意,不仅仅是火了这酒本身,还能顺带带火他的玻璃厂,好让给内库再多挣点儿银子。于是三个人又商量一回,唐英自安排玻璃厂的工匠研制这高脚玻璃杯的工艺,待各项工艺都成熟定型之后,将这个作为“来样加工”的“样”,送到原十三阿哥辖下的玻璃厂去量产去。
  除了高脚玻璃杯之外,石咏又去找了铸铁师父,制作了专门用于开瓶的开瓶器。开瓶器的形式有好几种,万变不离其宗的是一枚螺旋形的尖头铁器,此外还配上各种形态的把手便于用力将塞在瓶中的软木塞取出来。在这基本结构之外,还可以加上各种各样花哨的装饰,要金有金,要玉有玉,想做多名贵,就有多名贵。
  石咏打的算盘是,眼下这果酒的利润非常可观,可是数量还是很少,而且酒的生产与窖藏周期较长,未必马上便能吸引更多商人的眼光。但有这些周边在,即便果酒的利润有限,也能带动好些与果酒相关的产业一并发展,到时这种酒就算是火不来,也不可能啊。
  随着年节的到来,石咏在雍亲王府的执教生涯也要渐渐结束了。他那位唯一的学生五阿哥弘昼,虽说顽劣无比,没有片刻的定性,可在石咏的水磨耐心之下,到底还是磨了出来,如今终于能写一手看得过眼的字了,写字时的架子也端得不错。石咏觉得终于到了这位五阿哥也可以出师的时候。
  与弘历出师一样,弘昼出师之时,雍亲王府也一样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出师礼”。这时候正值王府的七阿哥福宜满月未久,整个雍亲王府上下,都笼罩在一种极为微妙的气氛之中。
  雍亲王膝下没有嫡子,而年侧福晋是如今府中份位最高的妾室。无论是弘历、弘昼,还是已经长成、实际上的长子弘时,他们的地位都有点儿尴尬起来。
  这边弘昼的出师仪式一结束,王府管事便将石咏请去另一座外书房请他候着,说是雍亲王少时便到。隔了片刻,石咏听见外面有动静,赶紧起身转向门外。只见雍亲王陪着一名华服妇人前来,身后还跟着个长身玉立,模样俊朗的年轻人。
  石咏见这华服妇人与她身后的年轻人有五六分相像,心中有数,大致猜到了来人是谁,赶紧上前行礼,老老实实地向雍亲王、年侧福晋和年熙大人一起问安。
  石咏猜得没错,这名华服妇人便是雍亲王府的侧福晋年氏。雍亲王微微笑着对身边的丽人道:“这是咱们的子侄辈儿,与年熙是一个辈份,你无须刻意回避。”年侧福晋便向石咏点了点头,问了一声好。她身边的年熙则不敢这么拿大,赶紧上前与石咏平辈见礼。
  石咏想起早先七阿哥福宜诞生,他石家虽然随了贺礼,但是他还未亲自道过喜,赶紧向雍亲王与年氏道贺了。只见年氏眉眼盈盈,显是非常高兴。
  “早闻小石大人教导府中两位阿哥,教得甚是妥帖。等七阿哥长大,到了开蒙的时候,妾身亦想请托小石大人,劳烦大人指点一二。”年氏见石咏能将弘昼那块顽石都点化出一手好字来,她一片爱子之心,自然不肯错过。再加上年熙近来在景山官学当讲习,提到有个学生叫做石喻,正是石咏的堂弟。年熙与石喻处得相得,每每提及石家家教甚好,石喻待人极有礼数,又很上进,说得令年氏越发动了心。
  如今福宜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待到开蒙还有四五年,因此今日年氏也只是随口一提,想见见石咏,可是没曾想这请托拜师的话,竟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年氏说完之后,石咏便怔了怔,似是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半晌方道:“蒙王爷厚爱,卑职实在愧不敢当。”
  这一下雍亲王等人一下子都盯住了石咏,单看他如何作答。年氏本是一时兴起,提起这茬儿,心中已经在暗暗后悔莽撞了,但是此刻听见石咏似乎言语有些犹豫,她心中微微一紧,原想着石咏教了四阿哥五阿哥,两个生母份位不高的小阿哥都教了,没理由不愿教七阿哥的道理,可是……
  只见石咏顿了片刻,已经将头点了下去:“卑职虽然惶恐万分,但七阿哥处若有需要,卑职随传随到。”这便是答应了。虽然距离七阿哥开蒙的日子还有几年,但是石咏表了态,只要雍亲王府的人愿意,他便不会对几个小阿哥差别对待。
  这边年氏悄悄松了一口气,笑容绽放,便当真如一朵娇艳鲜花一样。石咏不好盯着人家女眷多看,只管低着头,认认真真回答了雍亲王关于弘昼的几句问话。雍亲王便道:“年熙,你在此陪石咏说说话,本王送你姑姑回去,回头再与石咏说几句话。”
  一时雍亲王与年侧福晋离开,石咏与年熙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松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向对方露出笑容。
  “适才姑姑怕只是一时起意,没想到你还是答应她了!”年熙笑着说,他一向知道姑姑心事重,若是石咏推辞半句她都能在心里捉摸个半天,如今石咏倒好,憨憨地就这么答应了,倒讨了年氏的欢喜。
  石咏却心情沉重,笑不出来。若是他记得不错,年氏膝下几个小阿哥,都是寿数不长的,这位侧福晋就算是备受雍亲王的宠爱,就算是有权势滔天的兄长撑腰,可是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失子的打击……此刻他无论应承什么,这承诺都无法顺利兑现。石咏自己刚得了个小闺女,比七阿哥福宜大不了几天,将心比心,他自然明白七阿哥的父母是什么感受。所以,不管年家与自家有什么恩怨,他能答应上一句,让年氏这位为人母的能开心开心,他就一概都答应了。
  “今日景山官学放假,令弟在家中想必也不会放松的?”年熙与石喻相熟,当下便向石咏问起。
  年熙对与石喻来说,也可以算是个意外的收获。此人少年才高,又谦和得很,没有半点架子,给石喻添了个榜样之外,亦能给石喻的学业提供不少指点与建议。
  可是石咏混迹官场,却听了不少关于年熙的八卦,什么年熙的生母是当年权相明珠的孙女,年熙之母过世之后年羹尧便嫌弃纳兰家家世不如以往,很快便续娶旁人,不再与年熙的外祖家来往。如今年羹尧将长子搁在京中,却将继室生的次子与三子年富与年斌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虽说年熙年少才高,好似并不怎么需要年羹尧“亲自”教养,可是这三子之间,似乎还是分了亲疏出来。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约便是如此,年羹尧没忘了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机关算尽,没想到自家却也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
  石咏听年熙问起石喻,当即笑道:“他如今只愁家中没有那么大的地方给他练习弓马骑射的。至于学堂早先留下的功课么,舍弟总是提起小年大人,说到小年大人的指点,每每令他茅塞顿开,书本上的难题,对他来说再不是什么难题。”
  年熙听说,当即笑道:“石大人千万别如此客气,称呼我的表字‘文则’便好。”
  石咏也笑道:“那我便也该从‘石大人’变成‘茂行’了。”
  两人正在说话,雍亲王回来了,见两人相处得融洽,这位冷面王难得流露出一点儿温煦的表情,脸上稍微挂了点儿笑。
  他早先听侧福晋问起石咏以后愿不愿意继续教七阿哥福宜,石咏没有马上答应。这位亲王殿下多少起了点儿疑心。这一位很清楚年羹尧是怎么算计石家的。但是对于这一位而言,年羹尧算计石家他可以不乐意,但是石家若是表现出对年家的怨怼,他也照样会对石咏不满。
  身为一名在深宫里熬了多年的皇子,他最不喜自己膝下的阿哥被人拉拢下注。若是石咏刻意只教了四阿哥与五阿哥,对于其他阿哥完全不闻不问。那么雍亲王多半会很怀疑石咏的用心。
  然而石咏却满口答应了,如今又与年熙相谈甚欢。雍亲王看在眼里,心里颇为欣慰。年熙与他的长子年纪差不多,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年熙对于雍亲王而言,真如亲子侄一般,生怕旁人因为年熙幼年失恃,又不为亲父所喜,而看低了年熙。如此一来,石咏歪打正着,雍亲王瞅瞅他,觉得这小子很重情义,又不懂那些背后的歪门邪道。这倒是提醒了雍亲王,日后若是石家真的对上年羹尧,他少不了要从中斡旋一二。
  “茂行啊,”雍亲王当即轻咳两声,开口道,“近来内务府新得的那些酒,听说很多人追捧的?”
  石咏会错了意,以为雍亲王是在指责他不曾将这些酒都送给雍亲王府。他确实疏忽了,赶紧说待转天一定送些过来。却没曾想雍亲王全不是这个意思。
  “不必!”雍亲王沉稳地说,“你很不错!只需记着一点,以后做任何事,心里能记着寻常百姓都是好的。”
  原来,早先石咏与十六阿哥在聚贤居商议“金风玉露”与“凌雪傲霜”这两种酒的时候,他们所有的对话,都叫粘杆处一一打听到,并且呈报至雍亲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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