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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修文物-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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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贾政涨红了脸,心想,难道他这个弟弟就不能继续当差,报效国家了?但是他自诩儒雅,一向不喜与人撕破脸,只拈着须不说话。
贾政身旁王夫人却忍不住,道:“珍大爷,我们府大老爷说的确实是正理儿,可是大老爷上头毕竟还有老太太,大老爷是孝子,琏儿是贤孙,凡事自然都难越过老太太去……”
这回轮到贾赦生气了,躺在榻上憋红了脸,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旁边候着的大夫看着不好,说:“快,大家快出去,病人需要静养,不能置气,不能置气!”
贾琏这时候赶紧来到贾赦榻前,拱着手,将族亲们尽数请了出去,来到贾政与王夫人面前,他也礼数周到而坚决地说:“二老爷,二太太,请!”
贾政叹息一声,王夫人见了贾琏的眼神,却不知怎么突然一吓转身,缩了缩脖子。
这时候鸳鸯过来,直接截住了贾珍等族亲,道:“珍大爷,我们老太太请几位过去荣禧堂,她有几句话要与诸位说。”
王夫人甫遭惊吓,听见这话,立即又将头昂了起来。因为刚才的事,她与贾政夫妇两人与贾琏一道,落在众人最后头,因此最晚来到老太太的榻前。刚进屋,就听见贾珍一面点头一面说:
“是,是,老太太的意思是,由贾琏兄弟袭爵,没问题,好的!什么,府中大事,由贾琏兄弟说了算?中馈交给凤妹妹?大小事宜,全部由贾琏两口子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 1凤姐在第七十二回 说过“把我们王家的地缝子扫一扫,就够你们过一辈子呢”,示意王家的财富应当远胜贾家,但是历史上王家的原型杭州织造孙家的确没有曹家招摇。本文这里,大致按照孙家来写王家。也可以理解为贾府离开织造的位置“寅吃卯粮”太久,成了空壳。而王家到底一直都在织造任上,所以财政会比贾府更健康些吧。
第350章
贾政与王夫人到得晚; 听到此话,莫不骇然呆在原地; 王夫人更是如魂飞魄散一般——他们夫妻不原本劝得好好的; 让老太太插手长房爵位继承么?虽说父爵子继是正理; 但是荣府没有分家; 老太太又是贾赦之母,由老太太发话,事情想必会有转机。
王夫人心里有鬼; 记起此前贾赦卧在病榻上憋红了眼; 怒目圆睁的样子,想想也是心慌; 心想莫不是贾赦真的快要死了; 一股怨气直冲天际,结果这怨气魇住了老太太; 所以才改了主意; 没听他们夫妻俩的?
她一向不喜贾琏; 又不是她的儿子。虽然贾琏娶的就是她的内侄女儿,可是近两年凤姐一直随夫在任上,贾琏小家固然是红红火火地经营起来了; 可是凤姐与荣府这个大家之间却显得格格不入、渐行渐远。凤姐即便回京了; 也只管对府里诸事袖手旁观。王夫人与这个内侄女儿也就再亲近不起来。
贾政得贾母偏疼了一辈子,却知贾母在这等大事上不会含糊,连忙对贾珍说:“这话老太太说得明白,我们身为人子的; 自然唯母命是从。爵位之事,自然由我代替兄长向上递折子。不敢再劳动珍侄了。”
贾珍身上兀自穿着孝服,伸手探了探麻衣的袍角,面上挂着笑,说:“好说,好说,既然二老爷将此时揽下,小侄就不越俎代庖了。”
贾政眼尖,一瞥瞥见贾珍孝服的领口那里还有一处鲜红的妇人胭脂膏子,心里哀叹一声,晓得东府如今贾珍一人当家,无人管束,就是他把宁国府翻了过来,也没有人敢来管他。如今新君登基,颇重孝道,宁国府如此胡羼,看来获罪也是旦夕之间的事儿了。
贾母那边也由鸳鸯传了话出来,向贾珍等人道了谢,将几位族里的老人送出去,却将贾政夫妇和贾琏、宝玉都留下,又命人去将凤姐儿请了来。老太太命鸳鸯撩了帘子,扶自己靠在迎枕上,忍着气喘,只管对儿孙们说:“刚才老大那头的事,我自是听说了。老二,老二媳妇莫怪我,在族人面前说这等话,做这等决定……我必须如此!”
贾政一听这话,赶紧跪了,道:“母亲,儿子对此绝无半点怨气。原本就是兄长袭的爵,如今侄儿出息,落在侄儿身上是天经地义。”
王夫人不情不愿地跪下来,心里在想:老太太一定是糊涂了。
却听贾母说道:“你们老大糊涂了一世,唯有在这件事上是清醒的。眼下府里没别的指望,为了大家都活下去,府中所有的事情,就听琏儿一人的安排吧!”
这时聚在贾母身边的人莫不心里震撼,听贾母口中提起“活下去”三个字,贾政等人都呆住了,隔了半天,王夫人才张大了口,颤声问:“老太太……”
事情怎么会严重至此,老太太竟提到“活下去”这三个字了呢?
“昔年我们两府在江宁织造任上的时候,曾经为了接驾,亏空了五十五万两银子。”贾母一时感慨,气急了些,连连咳嗽,鸳鸯连忙递了水上来,给老太太喂了一口,又抚老太太的脊背,“当时先帝爷怜惜,教用两淮盐政的银子都给填上了……可是这毕竟是用国帑填补我们自家留下的亏空。先老太爷故去的时候就曾经留过话说这是隐患,我当时还不信,如今看着史家的下场,还有什么不信的?”
论起来,史家的亏空还没有贾府的亏空多。
听见贾母提起史家,王夫人也浑身一抖。
“母亲,您千万别再为此事烦忧了,请您千万保重身体……这旧日亏空的事,由儿子和琏儿宝玉一道想办法……”贾政心里也觉得恐惧,但只能打起精神,颤着声音劝道。
“我……我自然会保重身体,我虽是这一把老骨头,也还硬朗着,哪怕是为了琏儿,我也要撑着,撑下去!”贾母心中激动,眼中有泪,指着贾琏道:“还有他老子,他老子也是一样,就算撑不住,吊一口气也得吊着……”
“……我们两个没了,你们就要丁忧,守丧三年,眼下你们虽然都是官职不显,但毕竟在京中还有些亲朋故旧,说出话去还有人愿意理你们。可三年一过谁还记得谁啊?”
如今,荣府在这朝中,也就贾政与贾琏了。
贾政当真没想到母亲心头竟是动的这个心思,当下叩下头去,哭道:“母亲,儿子知道了,求母亲保重身体,儿子愿侍奉母亲长命百岁!”
接着贾母的目光转向王夫人,伸手向她道:“老二媳妇,你来!”
王夫人心头又是气又是紧张,气贾政没有用,又紧张不知贾母会说出什么来。
“知道你也是为了儿女。但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且和我一样,放宽心思,过几天清闲日子,家里中馈,就都交给凤哥儿打理吧!”贾母淡淡的,不曾多说,多少给王夫人留了几分情面。
接着贾母唤贾琏与凤姐上前,没对贾琏说什么,却只对凤姐说:“孩子,委屈你了!”
凤姐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那泪珠儿成串儿似的往下掉。
“……知道你能耐,也知道你以前为什么一直远着这府里的事儿,府里如今弊病丛生,下人们多有偷懒贪污的,不整治,这家就真撑不下去了。我也知道旁人都无此才具,唯有你……只能让你受累了!”
说这话的时候,贾母又拿眼去瞅着王夫人,王夫人又愧又臊又舍不得,见老太太的眼光直直地盯着自己,无奈之下只有点头:“媳妇这就将中馈的账簿与钥匙交给凤哥儿去。”
接下来则是贾琏,贾母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对贾琏说:“琏儿,回头你去与珍哥儿商量商量,去将四丫头过继在你父亲名下吧!”
如今贾母身边的女孩子嫁的嫁,未嫁的就剩一个惜春,只是却是宁府的。贾母这么吩咐,显然是觉得宁府的前景更加黑暗,怕毁了惜春的终身。
贾琏听出贾母的顾虑,赶紧点头应了。贾母这时候终于面露乏色,命鸳鸯过来,给她去了背后的枕头,闭上双目,道:“我也乏了。一切就都由琏儿看着办吧!”
老太太这般将家务交代完,众人大多站在一旁,静静地听候吩咐,唯有宝玉在一旁,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贾母原本已经闭上了眼,这时候又睁开,伸手叫宝玉过来,道:“以前你老子逼你读书,祖母总是拦着,知道你是个聪明的,逼了也没用……可是如今,如今祖母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也帮着你老子一起逼一回你。孩子,咱们子弟中中举入仕的实在太少,琏儿将来一人独臂难支,若是你能考取个举人功名,你们兄弟二人也能互相有个倚仗……”
宝玉已经哭得不行,从来不逼他读书的老太太,此刻也提了这样的要求,可见这个家这个府……他必须得做点什么,虽然可能是他最不喜欢的事儿。
说到这里,贾琏伸臂拍拍宝玉的肩膀,冷静地道:“宝兄弟,老太太好着呢,咱们先出去,别让老太太在这儿伤神了。”
说着,兄弟两个一起告退,凤姐也随即退出来。而贾政王夫人逗留片刻,老太太则已经闭眼睡去了,夫妻两个无奈,只得也从老太太房里退出。鸳鸯自照顾贾母服药养病不提。
而贾琏赶紧去看贾赦,得知贾赦刚才动了那一回气,原本已经复原了一丢丢,这回又坏回去了,依旧不能说话不能动,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人。贾琏连忙告诉他,贾政已经允了替贾赦上折子让爵,爵位的事情,贾赦是不用再担着心事了。
贾赦原本一直怒目圆睁,脸色发红,此刻才终于觉得略好些,脸色恢复如常,闭上眼似要睡去。他好不容易清醒了片刻能说话,结果全部用来帮贾琏争取爵位,膈应二房了;如今又病了回去,但是贾赦心中怨念已除,便睡得安稳,此刻觉得他这辈子总算不枉了。
贾琏一直在父亲的病榻旁等到贾赦睡着,才起身离去。只听见贾赦房外,邢夫人正在指挥嫣红等几个姨娘和丫头:“来,你们几个,从明日开始,就拍个班儿轮流照顾老爷,负责喂食、饮水、更衣、清洁。”
贾琏瞥了一眼,见都是贾赦房里的姨娘和最漂亮的丫头。只听邢夫人不无怨念地道:“反正你们老爷这往后是看得见,也吃不着了。你们越在他面前晃,他就越难受……”
当下贾琏不敢再听,转身便走,可见邢夫人这几年来对贾赦也是怨气不少,听说贾赦只能这样不言不动地活着,邢夫人心底,可能其实是暗爽的。
果然,贾政是个守信的“君子”,第二日便代兄长上了折子,说贾赦重病让爵,身上的爵位让贾琏承袭。
然而这折子上了之后,有如石沉大海,上头没有半点儿回应。贾府中如王夫人等人便暗暗欣喜,贾琏等却觉此事不是什么好兆头,唯有暗暗心焦。
待进了三月中旬,吏部依旧没有下贾琏调任的文书,不仅荣府的人大多觉得无望,连贾琏自己,都觉得有些心灰了。
这日王夫人在府里闲了无事,便约了隔壁尤氏过来赏花。尤氏应了午时三刻到,然而午时未至,忽然听见外头有动静。荣宁街上两府跟前,过来一队差役,将荣宁二府前后一堵,各门把守,随即有人大喊拍门,命两府上下人等,一步不能乱走。
此时荣宁二府分府已久。两府之间有一道窄巷,作为分隔两府之用。立时就有差役冲进这条窄巷,守住几道角门,登时将两府全然隔开,两府人众,全部隔开,没有一人能够乱走。
“有旨意!”随之有人在荣府门前报了一声。贾政连忙与贾琏赶紧命开了中门备下香案,前去接旨。前来宣旨的人是恒亲王,他一向木讷,又与贾政与贾琏俱个不熟,当即干巴巴地站在荣府堂中,将手中的黄绫圣旨一宣,贾政与贾琏一听,俱是白了脸色——
旨意是抄宁国府的。
待到恒亲王将旨意念完,将旨意一交,对贾政与贾琏道:“我出来的时候,皇上特地吩咐了,知道府上老太太有贵恙在身,特地叮嘱了,不可惊扰贵府。但是宁荣二府同出一脉,两府之中,未始没有人员往来走动。少时步军统领衙门的人还要核对人员名册,若都对得上便罢了,万一对不上,还请贵府将不属贵府的人都交出出来。”
贾政与贾琏都是听得一身冷汗,心中唯有“唇亡齿寒”四字。如今朝廷话说得漂亮,只抄宁府,不抄荣府,但是却将他们阖府都围住……隔壁宁府那里,只听人员往来,呼喝、呼号声不断。贾政与贾琏却什么也做不了,说不了,只能干候着。
贾政这边壮起胆子,低声问:“王爷,敢问宁府,犯的是什么事?”
恒亲王轻咳了一声,冠冕堂皇地道:“贾珍于国孝家孝期间,引诱世家子弟聚众赌博,此罪一也!”随即他立即放低声音,“圣上下旨收缴昔日府上与先皇的往来密折,贵府是一本不落地交了,宁府缴上来的,却和宫中的记录对不上,应当是截留了几本……”
贾琏听了颇为震惊,实在是没想到宁府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公然抗旨。而贾政却想起宁府上存着密折的事儿好像还是他泄露出去的,此刻更是悔之不及,脸上又不敢露出来,只能强装一张侥幸之至的笑脸,陪着恒亲王。
听见宁府的动静,内院早已来问。贾琏便故意命人带话给凤姐,说是圣上体恤,不让老太太知道此事,切莫让老太太听见半点风声。恒亲王便点点头,觉得这个年轻人确实识趣。
一时宁府家产被抄,一一登记造册。贾珍贾蓉等人俱被步军统领衙门锁拿,宁府家眷与下人暂时被关在宁府一处房屋内,等候与人口花名核对。恒亲王看看差不多了,便向贾政与贾琏告辞,两人恭送恒亲王离开,这才有功夫见识隔壁宁府的情形,只见步军统领衙门的差役列队整齐,将宁府家资一项一项地全部往外运送,最先送出来的是文书账册,随后是金银箱笼,书画古董,再后来是家具,连拔步床八仙桌之类竟都抄了出来。
东西搬完,才是人口。宁府家仆有不少是与贾珍贾蓉一道被锁拿的,其余没入官中发卖,因此一起被锁着,有些人说这些人会被发往内务府去,排到各皇庄上去执役去,也有人说这些人其实是直接送去崇文门人市上发卖去了。
这些人被差役押着,从荣宁街上离开,有些人看见贾政与贾琏立在荣府门口,纷纷高声道:“政老爷、琏二爷,救救我们呀!”
“看在两府同气连枝的份儿上,救救我们珍大爷!”
贾政与贾琏都是作不得声,毕竟贾珍如果真的是昧下当年的密折不缴,那一定会是重罪,掉脑袋可能不至于,去宁古塔是稳了。
正在此时,只见石咏匆匆赶来,对贾琏说:“织金所那边情形不对,琏二哥,难道是你把先前的话放出去了?”
贾琏大惊,摇头道:“没有啊!”
石咏凝神想了想,道:“坏了,怕是有人‘趁你病,要你命’,背后递刀子了。”
第351章
当下双方坐定; 石咏与贾琏飞快地说起两府的情形,三言两语; 已经将宁府获罪的情由、目前的情形、下一步该怎么办; 荣府作为同宗的一支; 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全商量完了。
贾政在一旁听着,完全无法跟上这两个年轻人的思路,在一旁直愣神; 根本接不上话。他完全不知道石咏与贾琏相交多年; 两人心意相通,很多事情不用多解释; 就立即能明白。
石咏从南书房出来; 已经知道了宁府的事,但是眼下木已成舟; 反而是荣府现在被世人盯着; 决计不能轻举妄动。
石咏过来; 却是为了织金所过来的。早先贾琏曾经在十三阿哥面前斩钉截铁地说过,他愿意献织金所以填补贾府早点留下的亏空。当时石咏便想到了一点,他知道织金所如今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 而且还有很多京里大户人家的女眷将体己存在织金所; 一方面挣点儿分红,另一方面存着钱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万一“献织金所”给朝廷这话,在不恰当的场合以不恰当的方式被传了出来,这便是对织金所毁灭性的打击——这就是为什么石咏一见贾琏; 晓得他并未泄露这个打算,便立即能够确定,有人“趁他病,要他命”,要教织金所在京里没有立足之地。
“琏二哥,你想想,各家女眷存在织金所的银子,织金所没有放着不用还往外贴分红的道理。眼下这些钱,一部分押在货上,一部分存在钱庄里,还有一部分已经投去了‘信合行’,作为‘信合行’的本金。真正能动的现银,并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多!”
贾琏一凛,随即悟出了什么,当即问:“难道是有人借我们夫妇的名义,放出消息,说我们要献织金所给朝廷。所以各家女眷情急,一起到织金所提她们的存银,所以织金所头寸吃紧,撑不了多久了对吗?”
石咏点头:“对!”
他早就意识到了织金所吸纳存银的这部分功能,已经有些类似后世的金融机构,那么必然也要承担金融机构相应的风险。原本无事的时候,大多数女眷是不会将本金从织金所提出来的,她们偶尔只是会提一点儿分红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有人冒了贾琏之名,放出谣言,说是贾家要献织金所,那岂不是便连织金所里的存银也一起献了?听说这样的消息,自然有不少人家的女眷心里不安,赶紧到织金所来要将存银取出来。谣言一旦如滚球似的越滚越大,前来提取存银的人一多,织金所现银不多,一旦用光,立即要完。
贾琏搓搓手,问石咏:“茂行,咱们该怎么办?”
石咏想了想,问贾琏:“琏二哥,你拿定主意了吗?织金所这么好的生意,哪怕你是舍了去填补旧日的亏空,你也所不惜?”
贾琏点点头,道:“拿定主意了,钱财没了可以再挣,但是家没了,人没了,就无可挽回了!”
石咏道:“说得好!不过,琏二哥,该保住的产业也要保住,决不能就这么被人谋算了去。你听我说,只需你与嫂夫人如此如此……”
贾琏听着,一面点头,一面道:“拜托兄弟你了!”他说着命人去给凤姐传话,请她将织金所的账簿、印鉴和钥匙全都拿出来要交给石咏,去“救织金所”。凤姐那里已经与贾琏说开,此时也不敢含糊,当着将东西全交给石咏,并且命一个名叫旺儿的小厮陪着石咏去见织金所的掌柜。
“石……石世兄,那么,”贾政只见石咏与贾琏两人快人快语,三下五除二,已经将事情议定,各自准备开始行动,他却还一头雾水,什么都没听懂,“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石咏冲贾政一拱手,道:“贾世伯,这种时候,您能以荣府阖家为重,实在是令人敬佩……”
贾政想起前阵子他还被老婆撺掇着和侄子争爵位的事儿,老脸登时一红。
“……如今宁国府出事,贵府实在不宜袖手旁观。若是完全撇清了,难免被人骂作凉薄。那些无辜妇孺,若是能施以援手,便最好施以援手。但是余人……贵府眼下最好还是避避嫌。”石咏说得非常直接,贾政连连点头,这些他还是能做到的。
“对了,还有一件紧要的,上头早先下旨的时候也说了,特为考虑到了府上的老太太年事已高,毋令惊扰,所以无论如何,府上老太太、大老爷务请好生照顾。”石咏转述了他在南书房的见闻。
这是身为人子的应有之义,贾政与贾琏都一叠声儿地应下了。贾琏与石咏则立即分头行动。
石咏发现不妥,乃是他与武皇的宝镜和一捧雪商议了贾府的事之后。
当日他在十三阿哥府上听说了贾府当日在江宁织造任上竟然亏空了五十五万两白银,他按照眼下这个时空里的物价想象了一下,怎么也没想通,康熙下江南难道是吃金子喝银子的吗?
“切——”
一捧雪表示不屑一顾,“不悔自己无见识,却将丑语怪他人!依我说,江宁织造亏空出来的五十五万两,还算是少的。”
“在皇帝驾临之前,江宁织造得先疏浚河道,使皇上的御舟能够直抵江宁织造府。然后还要改建江宁织造府,将其扩建成行宫。等皇帝来江宁之后,要保证皇帝日常的吃、住、行、玩,和他随行那一大队人的饮食起居。还有,皇帝行宫内的陈设装饰的字画,总得配得上皇帝出行的规格吧?还得准备些贡品、乐工、歌伎……都是钱那!”
石咏凭空想象,比照一下上回他随驾去木兰围场的场面,一捧雪的话他可以理解了。
“那为什么杭州织造就没有亏空?”石咏还是对他家的姻亲王家比较感兴趣。
“那是因为皇帝在杭州的时候没有住在织造府那!皇帝住在西湖边上的行宫里,那是由杭州将军负责,跟织造府没关系,这相当于接驾的并不是杭州织造。没有亏空,并不是因为王子腾厉害,那是因为王子腾运气啊!”
石咏明白了,一算日子,康熙第六次南巡的时候正好差不多是他二叔二婶成亲的时候。这下一切就说得通了,织造府的外室女,杭州将军的下属,因圣驾南巡而结缘……唉,原本该是个挺浪漫的故事的。
他弄明白了这前因后果,忽听武皇的宝镜问:“咏哥儿,贾琏那小子在打算用自己的钱来填补这亏空?”
石咏老实应了,“记得咱们以前讨论过的,下属为了上级欠下的亏空,上级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如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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