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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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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只听叶柏舟低声道:“只有你们,不觉我脏,愿与我兄弟相称,坦诚相待。”
  “现下可是真的袒着的。”云有心笑道,而后将手握成拳,在叶柏舟心口落下轻轻一捶。
  虽是笑着,但他的笑容里,却带着一抹沉重,一抹伤愁。
  “明日就走?”长情转头看向叶柏舟。
  “嗯。”叶柏舟微微点头,“明日就走。”
  “可还有后会之期?”云有心问。
  “若届时我还有命在,我会回来,再与你们一起坐下喝酒。”叶柏舟微微笑了一笑,淡然道。
  云有心握成拳的手有微微颤抖,“你要走的路,非这一条不可了么?”
  “是。”叶柏舟毫不犹豫,“我要走的路,非这一条不可,要么我选择走这一条路,要么我选择今夜就死在这召南,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我也不想再选择。”
  云有心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别开头,似乎如此,就不会看到叶柏舟决绝的神情似的。
  可明明,他本就什么都看不见。
  “选择忘记,忘记一切,你也不愿意选择?”卫风盯着叶柏舟。
  “若是周北没有向召南宣战,或许,我会选择忘记,忘记所有耻辱的过往。”叶柏舟没有逃避卫风的问题,“现如今,我不想忘,也不能忘,我若忘了,不过是自欺欺人地活着而已。”
  “我们尊重你的选择。”长情也将轻握起的拳头落在叶柏舟的心口上,“不管何时,你都是我们的兄弟。”
  叶柏舟又笑了,只见他拿起方才脱下衣裳时放下的酒坛,昂头喝了一口,而后递给卫风,“来,喝酒!”
  夜色浓黑,夜空中没有月,亦没有星辰,黑压压的。
  但,有兄弟。
  就像六年前初秋的那个夜晚一样。
  那是除了遇到她之外,他觉得在召南国最美好的一天。
  那个夜晚,也与今夜一样。
  ‘小馍馍小心心,我呢,作为这个皇宫的四皇子,虽然谁都不喜欢我,但带你们进宫逛荡逛荡的权力还是有的。’这是十五岁的卫风和十五岁的云有心以及十四岁的长情说的。
  小长情面无表情道:“没有你这个什么都没有四皇子,我和有心也一样能在宫里随意行走。”
  云有心则是浅笑道:“长情,你就给阿风一点面子,你们才从云梦山回来没多久,嗯进宫了解了解也是好。”
  “你个死馍馍,你不和我作对你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卫风瞪着不给面子在的长情,咬牙切齿。
  “算是吧。”长情想也不想就道。
  “信不信我现在就替师父揍你一顿!”卫风抡起拳头就要揍长情。
  长情站着不动,倒是云有心拦住了卫风,“阿风!这大晚上的,你别整得大动静让巡守的侍卫把我们扔出去。”
  “看在小心心的面子上,饶你一回,哼!”卫风收回拳头。
  “你除了废话多,你还会做什么。”长情煽风点火。
  云有心趁卫风跳脚前赶紧将他拦住,就在这时,一旁有细微的动静传来,卫风眼神一凛,“什么人!?”
  卫风话音才落,瞬间朝响动之处掠去,待他重新回到长情与云有心面前时,他手里多了个人,一个长发披散,身上裹着一方薄毯,连鞋子都没有穿的高瘦少年?
  这样的人,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定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将自己藏起来,可眼前这个披头散发脖子上尽是被啃咬过后留下的红点的狼狈少年,他非但连头都没有垂下,甚至还直视着卫风与长情的眼睛,尽管将下唇都已咬出了血来,他却还是冷静着冷冷道:“你们觉得我像什么人?”
  整个皇宫,无人不晓他是什么人,不过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卫风、长情与云有心皆是心思细腻敏锐之人,虽然从未见过眼前这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但稍加猜想,便能猜得到他是谁。
  长情看着眼前连衣裳都没有穿的少年,似在打量他,可他的眼眸,却是一瞬不瞬动也不动,只听他淡漠道:“像是一个没吃饱饭且还迷路了的人。”
  “没吃饱饭?”卫风忽然笑了起来,“小馍馍小心心,不如就到我那儿去吃夜宵如何?我还命人准备了好酒,顺便——带上这个迷路的人。”
  卫风说完,拖着这抓来的少年,与长情还有云有心走了。
  “我不需要你们的施舍。”少年冷冷道。
  “施舍?”卫风轻轻一笑,“我们可没想过要施舍你,不过是觉得你这人似乎不错,交个朋友。”
  “朋友?”少年一怔,面上满是嘲讽,“我是太子卫骁的禁脔,朋友?可笑。”
  “那你可还是一个人?”长情盯着少年的眼睛,“既然还是一个人,有朋友,又有何可笑?抓着你的这个是我师弟,他大概与我一样,喜欢你的眼神,所以,我们师兄弟以及我们的兄弟,与你交个朋友。”
  这时只听云有心温和浅笑道:“我叫云有心,我虽看不见,但我感觉得出,你是个不错的人,你放心,这师兄弟二人虽然恶劣了些,却都是好人。”
  “你们是好是歹与我无关。”少年态度依旧冷得像冰霜,“放开我,否则我要喊人了。”
  “喊人?行啊,你喊啊喊啊,你要是不喊,我帮你喊。”
  “”
  “走走,请你喝酒。”
  “你放开我!我不喝酒!”
  “你不喝?那你就看着我们喝吧。”
  “”
  “阿风,将他揍晕,扛着走更快些。”
  “你们敢!?快放开我!”
  “你是想把卫骁引来,把我们的命都取了么?”长情冷冷道。
  少年一怔,登时紧握双拳,不再做声。
  过了少顷,才听长情又道:“放心,卫骁不会发现今夜的事情,也不会发现你有了朋友。”
  “我没答应和你们做朋友!”
  “你方才沉默,沉默就是答应。”
  “”
  叶柏舟抬起双臂,贪心地一下揽住了长情、卫风以及云有心的肩,他揽不到卫风的肩,便只能用力揽着他的脖子,使得卫风嚷嚷不已。
  那个夜晚,像今夜一样,虽然吵闹,但,他很开心。
  因为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他有朋友。
  有兄弟。
  明日之后,但愿还有后会之期。
  莫府里,沈流萤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天阙山,明日该启程去了。
  那儿,会有什么?
  ------题外话------

  ☆、182、要搓衣板做什么?【一更】

 天将亮的时候,长情,云有心以及叶柏舟离开了皇宫,唯留下喝得烂醉如泥的卫风独自躺在他寝宫的地面上,睡得不省人事。
  倒不是他酒量最差,而是他喝得最多,也因他最想要醉。
  长情离开前,叮嘱卫子衿道:“给他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他若不醒,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他醒过来,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
  “是,莫爷。”卫子衿恭恭敬敬道。
  长情看了地上的卫风一眼,又道:“拿毯子来为他盖上,省得凉出毛病来。”
  “是。”
  长情说完,叶柏舟与云有心才与他一起转身离开。
  卫子衿看着叶柏舟的背影,一向寡言的他忽然唤道:“叶公子。”
  叶柏舟停下脚步,却未回头。
  只听卫子衿沉声道:“保重。”
  叶柏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抬起脚,离开了。
  长情及云有心只与叶柏舟同行到宫门,叶柏舟便坐上已经在宫门外等待他的马车,什么都没有与长情还有云有心说,亦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就这么决然地离开了。
  因为在他心里,没有道别,便算是没有离别。
  就当做他只是出了一个远门,还会回来一样。
  可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一天,不知是否会有。
  叶柏舟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他带走的,只有能让他顺利通过召南每一个城防关卡的卫风所给的腰牌而已,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是那本该吊挂在莫府地下石室里的卫骁。
  只见卫骁手腕及脚腕上拴着沉重的手镣脚镣,且见这手镣脚镣似乎很不合适他的手脚,紧得厉害,紧得似乎嵌进他的皮肉里一样。
  不,不是似乎,而是真的如此。
  这手镣脚镣下的卫骁的皮肉皆一片血肉模糊,且还鼓着如被烧红的炭烫过而起的包,再见这手镣脚镣的颜色黑沉沉的,好似烧红之后未经擦拭过一样,上边还有一层手一碰便会沾上的黑灰。
  似乎这手镣脚镣,是在火里烧红之后就这么生生扣到卫骁的手腕及脚腕上的!
  不仅如此,他的双腿被布满倒刺的绳索紧紧捆着,隔着他身上那一件薄薄的黑色布衣刺进他的血肉里,将布衣刺穿,腥红的血将那黑色的布衣染得似乎更黑了。
  他的双臂,同样被满是倒刺的绳索死死捆在他身体两侧,他的人,则像是物件一般被扔在马车的车板上。
  他的那截舌头的坠子就挂在他身前,竟真的没有腐烂,便是颜色都没有变,看起来诡异极了。
  见着叶柏舟登上马车,只见他那双腥红的眼睛更红了,红得好似充血,本是一动不动如死了一般的身子猛然挣动起来,那没有了半截舌头的嘴大张着,似乎要说话,偏偏只能发出沙哑得不行的“啊啊”声,嘴唇干裂得淌出血来,他身上的倒刺绳索因为他的挣动而更刺进他的身体里,刺出了更多的血来。
  可,他像不知疼痛一样,只死死看着叶柏舟,挣扎着跪起身,要朝叶柏舟靠近。
  谁知叶柏舟一脚踢在他的心口上,将他踩到脚下,垂着眼睑,面无表情地看着被连心草之毒折磨得已然疯狂却又无可奈何的卫骁,毫无感情道:“你既然非我不要,那就跟我走吧,我活着,你就活着,我若死了,我也还是会让你生不如死地活着。”
  车辙辚辚滚动,渐渐消失在了浓沉的晨雾里。
  直到叶柏舟所乘坐的马车驶进浓雾里再也看不见了,长情才让车夫驾车往城东去。
  “长情,天亮了么?”云有心背靠着马车,身子随马车轻轻摇晃着,轻声着问长情道。
  “尚未。”长情看着车窗外的浓雾,回答着云有心的问题,“雾很浓。”
  “起雾了?”云有心有问。
  “嗯。”长情收回目光,看向云有心,“你的各种感觉一向很灵敏,今晨却感觉不到雾气么?”
  “心情沉重,并未注意。”云有心轻叹一声,并未隐瞒自己的心情,“这雾,感觉是下在了心里。”
  长情默了默,缓缓道:“雾再大再浓,天也会亮的。”
  云有心浅浅淡淡地笑了,“是啊,雾再浓,天夜还是会亮的,没有过不去的夜,没有不会亮的天,便没有散不开的雾,长情,你的心,总是比任何人都静,你的眼睛,也总是比任何人都要透亮呢。”
  长情不予回答,云有心也不介意,默了默后才问长情道:“长情,你明日也要启程么?”
  “嗯。”长情淡漠地应了声,“我该去做我当做的事情。”
  云有心又沉默了,且是良久的沉默,在马车将要到达莫府时,他忽然微微笑了起来,结束了方才的沉重话题,笑着道:“昨日是你大婚第二日,便一夜未归,不怕弟妹怨怪你么?”
  “萤儿善解人意,不会的。”长情很肯定道。
  云有心则是笑意更浓,道:“那可不一定,女人的脸,向来都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对于云有心说的,长情有着深切的体会,他如今可是对沈流萤曾经说的吞炭吊打以及什么爆炒干锅兔丁肉记得清清楚楚,加上他对女人的心思向来都不大会琢磨,这个本事上,他与他的师弟卫风可谓是霄壤之别,是以他有些木讷地问云有心道,“那我该如何办?”
  云有心默了默,问:“长情你昨夜从家里出来前,与弟妹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们四人要喝酒。”
  “……”云有心又问,“还有呢?”
  “没有了。”
  “……”云有心又默了默,才又道,“可说了何时归?”
  “送柏舟离开了便归。”
  “……”云有心觉得自己语言以对了,“依照弟妹的脾性,长情你好自为之吧。”
  于是,这个在外边冷静非常的男人,回到相思苑后,便开始有些惴惴不安。
  当长情走进相思苑时,被他留在相思苑里保护沈流萤的秋容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一脸的纠结,长情本就有些不能冷静,再见着秋容这一脸的拧巴,瞬间感觉就不好了,还不待他说什么,便先听秋容道:“哎哟我的爷啊,秋容眼巴巴地等了你一宿了,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你不在院子里替我守着萤儿,在这儿等我做什么?”长情面无表情问。
  “爷的吩咐,秋容有好好照办,天地可鉴,秋容来这儿,只是为了看看爷是否回来了,好给爷提个醒,让爷做个心理准备。”秋容赶紧道。
  “提何醒?”长情淡漠地看了秋容一眼,实则心里很不冷静。
  “夫人昨儿个一宿没睡,叫那个名叫绿草的丫头给她缝了一宿的兔子布偶。”秋容说完,补充道,“白兔子布偶。”
  “缝兔子布偶?”长情不解,“做什么?”
  秋容没回答长情的问题,而是接着道:“然后,夫人用银针扎了一夜的白兔子布偶,夫人让秋容给找了好几包银针,统共不下一百根,全用完了,这会儿又叫秋容去找银针,说是越多越好。”
  “……”
  “夫人还让属下拿了块搓衣板来。”
  “要搓衣板做什么?”
  “说是搓衣板上边的那些齿棱一定会让爷跪得很舒服。”秋容小声道,而后默默地抹了一把冷汗,小小声地问长情道,“爷,昨儿才是您和夫人大婚的第二天啊,您这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的事情让夫人一宿不睡而是使劲地拿针扎你?”
  “……你问我?”长情盯着秋容。
  秋容诚实地点点头。
  长情一脸懵,“我问谁去?”
  秋容:“……”
  长情没有抬脚赶紧往院子里去,而是就这么停在了这儿,似在思忖什么,而后问秋容道:“莫非是我一夜未归的原因?”
  前边在马车里,阿七也问了他这个问题了。
  秋容点点头,“有可能,要不……我给爷先去问问那绿草丫头看看是怎么回事?”
  其实秋容也是一脸懵,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也没认识多少个女人,对女人的心也完全不了解啊!
  要是四爷在的话,这可就是小意思了。
  可惜,四爷不在,爷的脑子对女人……和他秋容一样,半斤八两,拿捏不准。
  长情想了想,道:“不必了,你去歇着吧,我自己去看看便行。”
  “是,爷。”爷,您好自为之啊。
  当长情来到他与沈流萤的卧房前的时候,他怔住了。

  ☆、183、萤儿想怎么摸,都可以【二更】

 只见门前屋廊的横梁上挂着好几根长长的布条,布条都是暗绯色的,布条上还打了好几个结,看得出这些布条不够长,所以一条接一条打结连在了一起。
  这些暗绯色的布条,长情看着觉得有些眼熟。
  不,根本不止是眼熟,而是这些布条,都是他外袍!他的外袍剪成的一根根布条!
  但,让长情怔愣住了的不是他的衣袍剪成的布条,而是这些布条的末端上栓挂着的东西。
  只见这一根根布条的末端,都倒挂着一只白兔模样的小布偶,每一只白兔布偶上都扎满了银针,不止如此,每只白兔布偶的脑门上都用银针扎着一张纸片,第一只倒吊兔子脑门上的纸片上写着的是“吞炭”,第二只是“吊打”,第三只则是“切丁爆炒”,第四只——
  第四只被倒吊着白兔小布偶前边,沈流萤正将手上拿着的纸条用银针扎进白兔布偶的脑门上,那扎针的动作,干净利索,又快又准,将大半根银针都扎进了兔子布偶的脑袋里,她才满意地收回手,只见那跟着布偶摇晃的纸条上清清楚楚写着“整只清蒸”。
  后边还有五只扎满了银针的兔子布偶,都倒吊在布条上,沈流萤手上拿着好几根银针,站在她身旁的绿草手上则是拿了好几张纸条,纸条上也写着字,不过被绿草的手遮挡住,长情看不清楚,不过不用看,他也知道那纸条上写的肯定没好多。
  绿草这会儿看看长情,又看看无动于衷只朝她伸手来拿过又一张纸片的沈流萤,以为沈流萤没发现长情回来了,不由小小声提醒她道:“小姐,姑爷回来了。”
  谁知沈流萤压根就不理睬,而是拿着银针用力地将拿在手里的纸片狠狠扎进了又一只兔子布偶的脑门上。
  这张纸片上写着的,是“麻辣兔头”。
  就在绿草一脸不安时,长情忽然走到了她身边来,二话不说便拿过她手里拿着的纸片,而后对她轻轻摆了摆手,绿草赶紧点点头,退下了,心里一边道:姑爷,小姐心情可是差得很哪,你就好自为之吧啊!
  就在长情想着应该怎么哄他的媳妇儿的时候,本是阴沉着一张脸的沈流萤忽然朝他转过了头来,不仅没有骂他,反是对他笑了起来,甚至还贴心地问道:“回来了?”
  长情懵了。
  他想过沈流萤会瞪他骂他生他的气,万万没想到沈流萤竟然会对他笑,笑便罢了,竟还如此温和地与他说话,这……是真的?
  就当长情安下心来要回答沈流萤的问题时,却见沈流萤伸手去晃已经扎了纸片的五只兔子布偶腿上绑着的布条,一边笑着问他道:“你选一选,想要哪种下场?若是这几个没有满意的,你手上还有几张纸片,我先都扎上,你再选,怎么样?”
  “……”长情被沈流萤的笑弄得更懵了,然后讷讷道,“萤儿,我能不能都不选?”
  他不想变成一只死兔子。
  “不想选?那……”沈流萤本是弯着眉眼甜甜笑着,骤然之间就变了脸,变得凶神恶煞的,同时抬起手用力揪住长情的脸,咬牙切齿道,“你昨夜干什么不回家!?知不知道昨夜才是你我成婚的第二日!?才成婚第二日,你竟然就让我独守空房!还要不要过日子了你!?”
  沈流萤一想到自己等了这个呆萌傻面瘫整整一夜而他不仅不回来,便是让人回来捎个话说何时归都没有,她一想到,就气得火冒三丈,若是老夫老妻也就罢了,但他们才是他们成婚的第二日!
  长情看着沈流萤真生气了的模样,抬起双手忽然将她抱进了怀里来,用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轻轻蹭了一蹭,道:“萤儿,我错了。”
  谁知沈流萤却在他脚背上狠狠跺了一脚,同时将脑袋用力一抬,狠狠地撞到长情的下巴,撞得他咬到自己的舌尖,而后将手抵上他的胸膛,欲将他推开。
  不过,长情虽然险些将自己的舌尖咬掉,却没有松开环着沈流萤的双臂,非但没有松开,反是将她搂得更紧,竟如小儿一般乖巧道:“萤儿,我真的错了。”
  沈流萤知道自己推不开长情,索性不动了,就这么任他抱着,气恼地问他:“你自己说你自己错在哪里。”
  “我不该新婚第二夜就把萤儿自己一人扔在家。”长情心里斟词酌句,对了吧,这个原因是对的吧?
  “还有呢?”沈流萤又问。
  还有?长情微微抿了抿唇,回忆着马车上云有心问过他的话,便试着回答道:“我不该只是跟萤儿说我要进宫与阿风他们喝酒。”
  “就这样?”沈流萤明显不满意。
  “我不应该喝到今晨才回来。”长情又道。
  沈流萤沉默,似乎是长情说得不对,她根本就不想搭理一样。
  长情只能又道:“我不该送柏舟离开了再回来?”
  沈流萤还是沉默。
  长情想了想,再道:“我不该进宫喝酒?”
  沈流萤依旧沉默。
  长情没辙了,只好道:“那我以后哪儿都不去了,只陪着萤儿就好。”
  这回总该对了吧。
  谁知,还是不对。
  因为沈流萤在用力跺着他的脚背,不再沉默,而是骂他道:“我不是不让你去和你的好兄弟喝酒,我也不怪你昨夜没回来,而是你这货你已经和我成婚了你懂不懂!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懂不懂!你出门前没亲自跟我说而是让秋容来跟我说你要进宫喝酒,待松了叶公子离开后就回来也就算了,你一整夜没回来你好歹让人来给我说一声行不行嗯!?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究竟何时回来行不行嗯!?就你这个呆货,就该一直孤家寡人的才对!为何偏生我要嫁给你!”
  沈流萤愈说愈气,倒不是她要限制他什么,而是这货根本就当自己还没成婚一样!果然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男人成了婚一样潇潇洒洒,女人成了婚则是要多牵挂一个人,多牵挂一个家。
  长情看着生气的沈流萤,听着她生气话,虽觉惭愧,但更多的却是觉得欢愉。
  萤儿之所以如此气恼,不过是因为他,因为挂心他而已,证明他是真真正正地在萤儿心里的,证明萤儿喜欢他很在意他,若非如此,她便不会等着他而一夜未眠,更不会愈说愈恼。
  长情没忍住,搂紧了沈流萤的腰让她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身上,迫使她不得已抬起了头来,他则是低下头,噙上她的樱红小嘴,内心欢愉地嘴角不由自控地微微上扬,道:“萤儿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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