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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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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在他手中消失不见,使得男子的面色愈来愈狰狞,那因异变而变得扭曲的身子亦变得愈来愈膨胀。
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此时已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怪物。
长情一直没有抬起他的手,他只是在不断避开男子的攻击,像是就要这般让他渐渐变得扭曲,同时注意着男子的面色及眼神变化。
男子的速度愈来愈快,长情的速度便也随之愈来愈快,可不管男子再如何加快速度,他也总是会慢长情一步,他始终碰不到长情分毫。
因为始终碰不到,男子的内心渐渐变得疯狂,模样狰狞到了极点。
不可能,不可能!他已经得到了力量,为何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这不可能!
他不相信!
忽然,只见男子用自己那森然白骨的手抠进他的那完好无损的手臂里,竟是将自己手臂上血肉给生生抠了下来,然后——
放进自己嘴里嚼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臂上的血肉如方才他这只白骨森然的手一般,纷纷从臂骨上脱落了下来!
他嚼着自己血肉而沾在嘴上的血,已经不是腥红色,而是暗蓝色!
他的眼睛,也尽数变为了幽蓝色,一丝一毫的血腥色都不见了!
从他身体里散发而出的浊气,在他将自己的血肉咽下喉咙之时骤然膨胀!将他整个人完完全全笼在其中!
他的力量,骤然间比方才强了数倍!
见状,长情的手,终于抬了起来,眼神沉沉。
“纳命来吧——!”只听被逼急了的男子嘶吼一声,当即就朝长情扑了过来。
刹那间增强了无数倍的力量伴随着浓浓的浊气扑到长情面上身上,震得他的长发及衣袂翻开。
长情未再躲避,而是抬起手欲接住男子的攻击,既然对手已经全力以赴,他至少该拿他当一回事,尽管他根本就不将对方这已经拼尽全力的攻击放在眼里。
就在男子以为他这回能取走长情的性命以及心脏时,他自己在这刹那间停了下来!
但,这似乎并不是男子自己想要停下来,因为他自己面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
可他的的确确是停了下来,不仅是停了下来,便是连他的身子都变得动弹不得,他森森白骨的双手,像失去了力道一样轰然垂了下来。
长情一瞬不瞬地看着男子,看着他震惊的神色,显然男子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就在这时,他化为白骨的双臂肩胛处开始汩汩流出血来,因他身子异变而停止流血的被削断的双腿处也开始涌出血来,紧着是他异变的身子渐渐恢复原样,他周身的浊气则是在慢慢散去。
男子此时似已忘了疼痛,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渐渐恢复原貌的身子,惊骇得双眼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嘴里喃喃道:“不,不,我的力量,我的力量……不要走!”
男子边颤着声喃喃说着骇然的话,边抬起双手想要将那些从他周身散开的浊气抓回来,可他的双手哪里还能动弹。
抬不起双手,竟见他张开嘴要将那些浊气吃进自己嘴里来!
“主上,主上!我要去见主上,主上一定有办法给我力量!”男子愈说愈惊骇慌乱,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忘了他还有一个对手要对付,只惊恐地自言自语道,“对!我要去找主上!”
长情将抬起却还未出招的手垂下,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陷进了自己心中泥潭里的男子,认真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主上?
男子说完,转身便要跑,这时他忽然又能动了起来,可他才一转身,他那没有了双脚的腿突然一歪,他重重地跌趴到了地上。
就在男子使劲侧起身想要坐起来的时候,一颗红色的珠子从他心口位置浮了出来,珠子里流动着腥红色的微光,丝毫杂质都没有,就像一颗通透的血玉珠!
男子在看到从自己心口处浮起的红色珠子时,他惊骇得面无血色,他想要抬手来抓住这颗玉珠,偏偏已经化成白骨的双手早已不听他的使唤,他想要张嘴来咬,可他扑过来的时候珠子已经浮起超过了他所能够到的高度,而他,已经无法站起来。
他已经无法够到那颗珠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珠子慢慢浮起。
“不,主上,你说过可以给我力量的,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男子因恐惧而颤抖不已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他脑袋一歪,身子砰然跌回地上。
长情则是在这一瞬间伸出手,将那还在慢慢浮起的红色珠子抓进了手里来!
当那颗红色珠子被长情抓在手心之时,只见他的手骤然一颤,瞳眸微睁。
夜色之中,他身上的暗绯色长衫在这一刹那间变为明亮的绯色,同时一头青丝尽数变为纯白之色,眸色赤红!
不仅如此,那珠子之中流动着的红色精气忽地从珠子里溢散而出,终是变成了一颗透明的空珠子,如沈流萤从宫青青身上取出的那一颗一般。
长情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垂在自己身前的白色长发,将已然变得透明的玉珠捏在指尖,眸光沉沉,若有所思。
夜很沉,亦很静,百姓皆在熟睡中,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街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长情盯着指尖拿着的透明玉珠看了一小会儿,而后将其收进了腰带里,继而在倒在地上的男子单膝蹲下了身。
只见男子双目暴突,嘴也还微张着,心口已经没有了起伏,长情将手指凑到男子鼻底,已然没有了呼吸。
他,已经死了。
长情将手从男子鼻底拿开,往下朝他的衣襟及腰带移去,在他身上翻找着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长情眼睑微垂,看不出他心中想些什么,他慢慢站起身,抓起男子的衣领,作势便要将他往客栈的方向拖。
然,他才走了两步,便发现手上沉甸甸的重量忽然变轻了,然后,就什么重量都没有了。
因为那男子的尸体,竟是化成了沙子,又由沙子化成了齑粉,最终随着夜风消散在了夜色里,唯留下长情手上还拎着的他的黑衣,以及那双被长情的无形剑削下还稳稳立在地上的脚。
没有了人,却有一双血淋淋的脚在那儿,在夜色里看起来阴森可怖,只怕任是谁见了,都会被吓一跳。
长情看都不看自己手上拎着的衣裳便将其扔到了地上,继而抬起手,朝那双血淋淋的脚的方向翻飞着手掌。
待长情重新跨开脚步时,地上不见了那双脚,只在那个地方,留下一滩血浆,连鞋子都不见了。
他竟是将生生的一双人脚连着鞋子给削成了血浆!连肉泥都不是,连骨头渣子都没有!
他甚至,看都没看那双血淋淋的脚一眼。
此时,客栈大堂的门开了一扇,本是黑暗的客栈大堂里也亮起了火光,云有心正拿着灯台站在打开的门后边,浅笑看着长情,温和道:“夜已深,长情是要到楼上陪弟妹,还是依白日里所言,非要与我边喝边说不可?”
没有关切的话,更没有询问方才外边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云有心的态度就好像是一个等朋友喝酒等到深夜却还没见朋友来的无奈之人而已。
云有心看不见,他的生活,根本就不会需要灯,无论白日黑夜,于他来说,都一样,他手上的灯,是为长情亮的。
他不需要灯,可他的兄弟会需要。
“喝酒。”长情抬脚跨进了客栈门槛。
云有心边关上门边浅笑道:“长情不陪着弟妹只怕不合适。”
“有二哥陪着萤儿,天亮之前我回屋便是。”长情径自走到了方才云有心一直坐着的桌子旁,撩开衣摆便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云有心又道:“只怕弟妹着急着想要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
“什么都没有留下,就算此时把萤儿唤醒,她也瞧不见什么。”长情拿过酒壶,却不是往杯盏里倒酒,而是将酒水倒到了自己手上,做净手之用,一边淡漠道,“既是如此,明晨再说,也无差别。”
云有心笑得更无奈了,“看来,你是非要让我边喝边说不可了。”
“但是,长情你可是要把壶里的酒倒干了。”云有心说完,将灯台放到了桌上,虽然无奈,却还是在长情对面坐了下来。
“壶里的酒没有,坛子里的酒还在便是。”长情用壶里的酒洗了双手,将空了的酒壶放到了一旁,而后站起身,径自往柜台上拿了一坛子酒,顺便再拿了两只碗,“酒盏是给女人用的,男人喝酒当用大碗。”
说完,他将碗以及酒坛一并搁到了桌上。
“长情,你这是偷人店家的酒喝。”
“明日阿七你把银钱给店家补上就是。”
“你拉我喝酒,不是应当你来掏银子?”
“不管。”长情两个字就拍了板。
云有心笑得愈发无奈,“罢了罢了,哪一回你都是如此,难怪阿风总要说你不要脸。”
云有心说话时,长情已经拔开酒坛上的封盖,给他倒了满满一碗酒,道:“今夜就喝这一坛。”
“哦?今夜长情你如此好说话?”
“你若想醉,半壶便能罪。”长情将酒坛放到了一旁,“你若不想罪,几坛也醉不了你。”
云有心浅笑着将酒碗移到自己面前来,“总是被长情你看得太明白,真是有些什么事情想藏都藏不住。”
“怎么,当真不愿意和我说?”长情将酒碗在云有心的酒碗上轻轻碰了一碰,而后捧到嘴边,自己先饮了一口,“你的光屁股我都不知看了多少回了,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云有心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这是什么话,这能有什么联系。”
长情没有接话。
云有心捧起酒碗,喝了一口,再喝了一口,待他将酒碗放下时,他面上温和的浅笑褪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惆怅。
“是与小慕儿有关的事,或许,我是在逃避吧。”
☆、202、双双下黄泉,有个伴
沈流萤做了噩梦。
梦里,邢方业眼里坐在血泊里抱着昏睡不醒的宫青青哭,眼里流出的泪都是血泪,然后,便是他们二人惨死的画面,这两个画面一直轮流变换着,让沈流萤终是在这噩梦中惊醒了,惊得甚至坐起了身来。
长情在天亮之前回了屋,他没有睡,只是坐在床沿上守着沈流萤,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透明玉珠,沉思着什么。
这会儿沈流萤突然坐起身,长情赶紧关切地问她道:“萤儿可是梦靥了?”
床榻对面几步之处便是窗户,晨光从窗户漏进了屋里来,长情此时逆光而坐,晨光不太亮,沈流萤有些看不清长情的脸,但听着长情的声音,却是莫名地让她心安,只见她忽然抬起手,抱住了长情的脖子,将脸埋在了他的颈窝里,一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一边朝他颈窝蹭脸。
沈流萤这大清早的亲昵举动让长情有些反应不过来,却还是轻轻抱住了沈流萤,抚抚她的脑袋,有些着急地问道:“萤儿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扑到了他怀里来。
“做梦梦到宫家小姐和邢家公子的死状了。”沈流萤在长情颈窝里闷声道,“一对有情人,便这么没有了。”
长情默了默,道:“好歹是双双下黄泉,有个伴。”
“……”沈流萤张嘴就在长情颈上咬了一口,本是难过的心被长情这么一句话弄得无言以对,“有你这么安慰人的没有!?”
长情又默了默,才又道:“不管他们之中留着谁人在这世上,终究是悲伤与痛苦,相伴下黄泉,也没什么不好。”
“……”沈流萤虽然还是很嫌弃长情的安慰,但好歹这后一句话比前一句话像话不少,才又闷声道,“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萤儿不难过了。”长情轻抚着沈流萤的脑袋,用自己能有的最温柔的语气道,“这不是萤儿的错。”
沈流萤还是抱着长情不撒手,似乎只有抱着他,感受他身上的温暖,才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在长情的颈窝里轻轻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她温暖的鼻息拂在长情的颈窝上,像一根羽毛在挠着他,有些难耐,长情没有忍,只见身子往前一倾,抱着沈流萤将她压倒在了床榻上,将她箍在怀里,让她挣脱不了。
只见长情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流萤的眼睛,顶着一张瘫脸一脸认真道:“萤儿,你一醒来就诱惑我。”
“我哪里诱惑你了!”沈流萤被长情的举动及他的话弄得有些害臊,尽管他们已经是夫妻,且已同了房事,但面对长情这种**裸的情愫及**,她还是会有些羞臊,她还需要些时间来适应。
因为这货总是动不动就对她又抱又亲的,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说都没用。
其实沈流萤这会儿压根就忘了自己也总是没把控住自己而在别人面前对长情又搂又亲。
“就是诱惑我。”长情使出了不要脸的耍赖一招。
因为长情上身撑起以不压到沈流萤,是以沈流萤只要稍稍一个垂眸便能看到他微敞衣襟下的锁骨及胸膛,她这会儿就正在看,觉得这般若隐若现的也别具诱惑力,一个没注意便将心里想的给说了出来,“你才是勾引我呢!”
“我?”长情顺着沈流萤的视线微微低下了头,知道沈流萤在看什么,便俯到了她的耳畔,轻咬着她的耳廓,低声道,“那萤儿想不想对我做些什么?”
沈流萤的脸噌的就红了,当即抬手来推长情,“不想!”
嗯……这会儿天亮了,不想!
见着沈流萤的心思没有再在宫青青及邢方业惨死的事情上,长情便没有再继续逗她,是以由着她将自己推开了。
当沈流萤将长情推开时,她瞧见了他拿在手里的透明玉珠,当即问他道:“呆货,大早上的你拿着这颗珠子做什么?可是想到了什么?”
一问了这话,沈流萤才想起昨夜的事情,又赶紧问道:“对了,昨夜我睡着之后,有没有情况发生啊?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昨夜有人来过。”长情如实道。
“那人呢?”沈流萤激动得抓上了长情的手,“抓到了?在哪儿?让我瞅瞅!”
“没了。”长情回答得十分简短。
“没了?什么叫没了?”沈流萤蹙起了眉,“你没抓住人?还是抓住了却让他跑了?”
“都不是。”
就在这时,沈流萤揪住了长情的一大把头发,用力扯着,瞪着他斥他道:“莫长情,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不能把我想知道的好好给我说了,非要我问一句你才答一句!?”
“不是。”长情面色不变,“只是萤儿刚醒,洗漱吃了早饭,我再给萤儿说也不迟。”
“吊人胃口呢你!”沈流萤揪着长情的头发又扯了扯,“不行,我现在就要听,不然我可没心思吃什么早饭。”
沈流萤执意,长情便轻轻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透明玉珠递给沈流萤,道:“这颗珠子,并非萤儿从宫家小姐身上取出的那一颗,而是在昨夜来人体内的。”
*
沈流萤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两颗透明玉珠,眉心紧拧。
昨夜的确来了人,的确是为取她这多管闲事之人的性命而来,不过却是一人而已,是因为对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来取她性命,还是此时不宜被多一人所知所以自身而来。
如今,这都已经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这颗玉珠。
她手里的这两颗透明玉珠,一颗是从宫家小姐体内取出的,一颗则是昨夜那个呆货从来人体内得到的,但,这两颗珠子上,却都有宫家小姐的味道,这是呆货告诉她的,她很相信呆货的嗅觉。
从宫家小姐体内取出的玉珠有着她身上的味道那是无可厚非,但这另外一颗,却为何也会有宫家小姐的味道?
据呆货说,昨夜来人趁他稍不注意之时吞下了一颗腥红与黑色交杂着的珠子,其后身体骤然发生异变,浊气绕身,力量暴增,可见是这颗珠子给了他力量。
这两颗透明的珠子一模一样,她在宫家小姐身上见到的时候,这颗珠子正在吸取她身上的精气,血色一般的精气,因为还未完全将其体内的精气吸取殆尽,是以珠子内还有黑影在流动,如此可见,来人吞下的那一颗珠子,并不是一颗有着完全精气的珠子,依呆货所描述,应是精气与浊气掺半,腥红为精气,黑色为浊气。
再有,昨日宫家小姐死的时候心脏不翼而飞,想来是被凶手带走,而呆货给的这一刻透明玉珠上有着宫家小姐的味道,极有可能是凶手得到那本该将她体内精气吸取殆尽的玉珠,便在她身上重新放进一颗珠子。
而这一次与之前的一次已然不一样,他似乎没有耐心等待,而是将玉珠直接放进了宫家小姐的心脏,为求速达,将其心脏活活挖了出来,再将其中的玉珠给取出来,这般一来,就算得不到宫家小姐身上的全部精气,至少也会得到一半。
那他既然把邢家公子也一并杀了,为何他只取走宫家小姐的一半精气及心脏,却为何仅仅是将邢家公子的性命取了而已却没有取走他的心脏?
看来她昨天的猜想没有错,应当是身体曾佩戴过玉珠的人的心脏才有用,甚至可能是已经与这颗诡异的玉珠有过至少半年融合的人对其才有用处,哪怕精气吸取失败,他也还可能用另一颗玉珠来对其体内的精气进行再一次吸取,像邢家公子那般从未与玉珠融合过的人,哪怕是取了他性命掏了他的心脏,也没有任何用处可言。
而对方在已经毫无还击之力的情况下还会拼尽全力来将这颗有着宫家小姐一半精气的玉珠吞进肚里,证明这颗珠子极为重要,若非极为重要的东西,又有谁会在生死关头还想着它?
他吞下珠子后,模样发生异变,莫说力量陡增,单从他得以重新自如活动的身子来看,就已能知道,那颗珠子,蕴含着的力量,被吞入人体后,力量渡化到人身上,所以人的身体才会发生异常的骤变。
但,对方的力量并未能持续多久,因为在他爆发出所有的力量想要一击取下呆货的性命的一瞬间,他的力量却突然从他体内消散——那颗被他吞下肚腹的红黑相间的玉石珠子从他心口位置浮了出来!
珠子离体,他那暴增的力量便也随之离开了他的身体,不仅离开了他的身体,甚至还取走了他体内的全部精气,更是取了他的性命!
眼下这颗玉石珠子已成透明,但据呆货所说,玉珠从对方心口浮出来的时候,是通体血红的,甚至还散发着幽幽的红光,而这颗珠子唯有在饱食尽人体内的精气后才会变成完全的红色,这便证明,这颗玉珠在以其中宫家小姐的精气渡化给对方暴增力量的同时在吸取他体内的精气,待宫家小姐那不纯的精气殆尽之后,他的精气也被玉珠吸取干净,所以他才会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也所以这颗玉珠之中,不仅有宫家小姐的味道,也还有昨夜来人的精气味道。
再有便是昨夜来人失去力量时那些骇然的自言自语的话,依呆货所描述,他显然并不知道玉珠给他的力量会消失,更不知道玉珠会吸取他的精气甚至取了他的性命,他若是知晓这后果,绝不会面露不可置信的惊骇之色。
以及他所说的“主人”,是什么人?
昨夜来人的身上除了宫家小姐这么一颗精气不纯的玉珠外,再没有其他珠子,她虽不知昨夜之人究竟诱惑了多少人佩戴了这样一颗珠子,却有一样可以肯定,便是昨日那个农户妻子身上的玉珠,他一定是有的,因为那个农户妻子体内的玉珠,早就被取走。
可在他身上却没有见到那颗玉珠,只能说明,他已经把这颗玉珠给了别人,抑或说是——奉了出去。
他所奉给的对象,应当便是他在临死之时还口口声声唤着的“主上”,并且极有可能就是在昨日才将他手上有的玉石珠子奉出去的。
若非如此,他大可将新的一颗玉珠放在宫家小姐体内吸取多些时候的精气,却为何非要在昨日将她杀死并挖走她的心脏不可?想来是他口中的“主上”昨日就要拿到饱食精气的玉珠,他等不了多余的时候,所以才会急于求成。
正因为急于求成,是以他拿到的便是一颗精气不纯的玉珠,或许就是因为不纯,所以他的“主上”才没有将这颗玉珠带走而是赏给了他。
为何是赏?
若不是赏赐的话,他怎会生死关头将全部希望寄于这颗玉珠?若不是赏赐的话,他怎会在即将死去的时候面上尽是惊骇的不可置信?
证明他相信他的“主上”,也知道这饱食了精气之后的玉珠的力量,能得到“主上”的赏赐,那是莫大的殊荣。
但,只怕他的“主上”并未告诉他吞食精气不足的玉珠后会有怎样的后果,相反,他的“主上”应该只是告诉吞食珠子后会得到如何强大的力量而已。
不然,他不会如此为“主子”卖命,也不会在得到赏赐后急于求功来杀她。
只怕他昨夜想要取她性命的决定也是他的“主子”的意思。
照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来看,之所以会让宫家小姐与邢家公子最终变成悲剧的,让那个农户以及他的妻子再也无法相见的,不是那个出现在姻缘石旁让人误以为是姻缘石仙的男子,而是——
这颗玉珠。
沈流萤盯着自己手心里的透明玉珠,眼神沉沉,眉心紧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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