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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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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木谢过巫姑大人!”达木感动不已,朝巫姑深深躬下了身。
  “我跟你说这事不是让你去转告寨里人这个事,我只是想给你和棵里那孩子再多一点点最后的相处时间而已,你去替我把老族长找来吧,这个事情我让他去办,晚上你只需要把篝火点起来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去陪陪棵里坐坐说说话就行。”巫姑道得很慢,可她纵是说得很慢,却说得颇为吃力,以致说到最后有些喘气。
  说到最后,她看着达木,眼中有些不忍也有些心疼,是来自长辈的慈爱,“不要怪巫姑狠心,连最后多一两天的时间都不给你们,大山又要乱了,又有人要来了,一如百年前和二十二年前那样,我要在他们到来之前完成木青寨留在这个世上的使命,将宝物交给它一直在等待的人。”
  “我不会怪巫姑,巫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族人为了寨子,大家也都知道寨子的使命是什么,都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要怎么做,不会有人责怪巫姑的。”达木低着的头迟迟没有抬起,他的声音很沉,就像他躬着的背,有如被千斤重的巨石压着,有如他们背上压着的使命。
  达木的话却是让巫姑痛苦地闭起了眼,她没有再看达木,而是冲他摆了摆手,颤着沙哑的声音道:“走吧,走吧,去替我将老族长找来,去找棵里去吧。”
  达木将腰身躬得更低,声音更沉,“是。”
  *
  木青寨的族长也是一个如同巫姑一般苍老的人,只不过他背没有巫姑那般佝偻,他还能走,他手上拄着一根拐杖,还能颤巍巍地走动。
  他是由云慕忆搀扶着走到巫姑这儿来的。
  木青寨中能用的人不多,不管男女,几乎都在巡守,所以达木找来了云慕忆,让她搀着老族长去见巫姑。
  达木去找云慕忆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两眼,看得云慕忆觉得有些奇怪,不由问他道:“达木大哥,可是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
  达木忙摇摇头,道:“没有。”
  达木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云慕忆是永远不会知道达木心中想的是什么,又为何会用那般失神的眼神看她,就像世人永远不会知道木青寨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一样。
  达木看着云慕忆的时候,心中想着的是棵里。
  曾经,棵里阿妹也像这个姑娘一样,清秀美丽,充满活力,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阿妹。
  达木走去找棵里的一路上,脚步很沉重,很沉重。
  巫姑这儿,老族长正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在巫姑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感慨叹息道:“巫姑老阿姐,二十年不见了啊……”
  “是啊,二十年不见了,你我虽然都住在这木青寨中,可却有二十年没有相见了。”巫姑没有老族长的感慨和叹息,相反,她道得很平静。
  “巫姑老阿姐找我来,是有大事要和我说的吧。”不用巫姑说,老族长就已经想得到巫姑找他来是为了什么,“就算达木他们技不如人被迫领进来一个瞎眼年轻人,可巫姑老阿姐你这无缘无故就请了好几个年轻人到寨子里来,而且还是大山外边的人,我这心里就在想着咱们这木青寨啊,要有大事发生了。”
  “呵呵……”巫姑忽然轻轻笑了起来,“树石老弟啊,谁说你老了,我看你倒还年轻得很呢。”
  “巫姑老阿姐又何尝不是?”老族长也笑。
  “好了,说正经的吧。”巫姑收起了面上的笑,换上了一副凝重认真的神情,“木青巨树下的篝火,今夜要点燃了。”
  “是吗?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啊……”老族长一点都不惊讶,与达木听到巫姑说这事时震惊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倒是听得老族长如释重负一般长叹道,“整整五百年了,木青寨肩负的使命终于能卸下了,是老阿姐你请进来的那几个年轻人吧?是他们吧?”
  “嗯。”巫姑微微点头,“是他们其中的一人,你来之前我已经见过他了。”
  “既然夜晚就要点起巨树下的篝火,那我这会儿就要去跟大伙儿说一声了,老阿姐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个事吧。”老族长道。
  “是。”巫姑应道,“不过树石老弟,你就什么都不问问我?”
  “问老阿姐什么?为什么确定是那个年轻人?还是为什么非要这么着急地在今晚上点起篝火?”老族长又笑了,笑得满脸的褶子极深极深,“老阿姐卜的卦,从来都不会出错,老阿姐做的事,从来都有绝对的理由,也值得我们绝对的信任,我不觉得我还需要问什么。”
  “如今这整个木青寨中,就只有树石老弟你最懂我了。”巫姑也淡淡笑了起来,“不对,应该说树石老弟你一直以来都是最懂我的。”
  “呵呵,木青寨的老家伙就只剩下我和老阿姐而已了,我不是最懂老阿姐的,还能让寨子里的那些小崽子们最懂老阿姐?那我这张老脸得往哪搁啊?”
  “是啊,老家伙就只剩下我和你而已了,他们没有醒来也好,没有醒来就不需要承受岁月漫漫中的孤寂,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树石老弟你也终于可以去陪着赤耶罗妹子了,她已经等了你太久太久了。”
  谁知老族长却是摇了摇头,却依旧是轻轻笑着,道:“巫姑老阿姐啊,都已经到了最后了,你还是想要骗我啊,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啊,是永远都不可能见到我的赤耶罗阿妹了。”
  巫姑眼眶陡睁,然后苦笑道:“是吗,原来我这秘密没有藏好。”
  “其实不止是我,寨子里的那些小崽子们也都知道。”
  “他们,他们……”巫姑惊诧不已。
  “老阿姐啊,崽子们都精乖得很,寨子最终会如何,他们最终会如何,他们一直都很清楚,就算老阿姐你不说,他们也全都知道,他们没有谁有不甘,他们都接受这样的命运,因为木青寨的命也是这样,我们的命注定和寨子紧紧联系在一起,在寨子生,随寨子灭,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巫姑的眼角忽然流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来,好一会儿,她才笑着道:“都是寨子的好儿女好儿郎。”
  老族长也笑了,笑着拿起了放在身旁的拐杖,拄着地吃力地站起身,道:“好了,我要走了,去跟那些个崽子们说今晚点篝火的事情,让他们都把自己收拾得漂亮一点,我和老阿姐可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们漂漂亮亮的模样了。”
  巫姑看着老族长颤颤巍巍的背影,忽然道:“树石老弟,走好啊。”
  “嗯,走好,走好。”老族长的拐杖笃笃点着地,声音低沉沙哑,“老阿姐,你也一样。”
  云慕忆站在屋外,见着老族长笃着拐杖出来,作势就要上前搀扶,谁知老族长却摇了摇头,拒绝她道:“不用搀着我了,我还走得动,我自己慢慢走走,我想自己慢慢走走。”
  “那您慢着点。”云慕忆不放心地关切道。
  老族长却是笑了起来,“好好好,我慢着点,慢着点走,老了,不中用了。”
  老族长的拐杖点到地上笃笃有声,他的背也是弯曲得厉害,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不稳,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似的,可他却固执地不要云慕忆的搀扶。
  云慕忆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忽然间有一种眼眶酸涩想要落泪的感觉。
  她想到了她爹,那个总是对她很眼里却又很宠溺的爹。
  想到了她爹苍老时的模样。
  这一回,终归是她太任性,没有顾及爹的感受便逃了婚离开了家。
  她是个不孝的女儿。
  云慕忆转头看向巫姑的屋子,面有哀愁。
  巫姑救了她的命,她答应了巫姑留下来陪着她,就不会食言,哪怕她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再离开这个寨子。
  这是她一意孤行的结果,她当初既做了到这十万大山来的决定,就要有准备吃下这一行的苦果。
  “云慕忆,你进来。”就在这时,屋内的巫姑唤了云慕忆一声。
  云慕忆进屋后,巫姑只是抬眼看了看她似乎便能看出她心中在想什么,道:“怎么,如今后悔到十万大山来了?想回家了?”
  云慕忆没有诧异,也没有被看穿了心思的尴尬,她只是平静地摇摇头,道:“我不后悔,我只是想到了我爹,觉得他有我这样的女儿就像是白养了一样,觉得对不起他。”
  “你现在倒是知道你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得不到的感情不顾后果地逃离有多愧对你父亲了?”巫姑非但没有安慰云慕忆,反是嘲讽她道。
  云慕忆不做声,仅轻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低下了头。
  “明天天亮后,你就走吧,离开木青寨,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再也不要到这十万大山上来。”巫姑道。
  巫姑的这一句话道得突然,令云慕忆猛地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只听巫姑又道:“你不就是想要你和你的小叔没有骨血之亲?我可以帮你,放心,不是用蛊虫,不会让你的小叔变成一个被蛊虫操控了情感的人。”
  云慕忆震惊更甚,还是不敢相信,“巫姑您……为何要帮我?”
  “当然是因为我也需要你来帮我。”巫姑一瞬不瞬地盯着云慕忆的眼睛,声音有些沉还有些冷,“我需要你身体里的血,全部。”
  “当然,我不会让你因此没命,不过你渡不渡得过这一劫还得看你自己,渡得过,你就和你的小叔再没有丁点骨血之亲,渡不过,你的命就终结在此。”
  “你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等到明天天亮后就离开,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没至于到逼迫一个小姑娘的程度。”
  “我愿意!”云慕忆声音铿锵,道得坚定。

  ☆、373、相望却永不能相守

 达木领着长情去找沈流萤的时候,棵里已经领着沈流萤走回了他们落脚之处。<…>
  棵里与沈流萤又说了些话后才离开。
  沈流萤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凑到长情耳边小声道:“喂,呆货,你不觉得那个达木看棵里的眼神不对劲?”
  那不是一个兄长看妹妹的眼神,反像是一个男人看自己心仪姑娘的眼神。
  可棵里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达木的模样看起来也有二十四五了吧,再老几岁的话都可以给棵里当爹了,居然喜欢一个还没有长开的小姑娘?
  “是吗?”长情也问沈流萤道。
  沈流萤忽然就白了他一眼,嫌弃道:“算了,不问你,问你你也不知道,木头一样的。”
  云有心听着沈流萤嫌弃长情的话,忍不住轻轻笑了。
  只听沈流萤又问长情道:“对了呆货,刚刚巫姑叫你去说了什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巫姑说今夜会燃篝火,整个寨子的人会聚在一起,届时让我们一块过去。”长情道。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沈流萤有些不敢相信,“巫姑让我们这几个外来人和寨子里的人聚在一块儿?”
  这还是那个极力排斥外边人的木青寨?这寨子里的人不得人人拿眼刀飞他们?
  云有心心中也是同样的疑问。
  “并未听错。”长情微微点头,“届时达木会过来请我们过去。”
  “无缘无故,巫姑为何要请我们与寨子里的人聚在一起?”云有心问,面有不放心之色。
  长情倒是豁达,道:“届时去了便知。”
  云有心微怔,而后又浅笑了起来,道:“说得也对,届时去了便知,何苦现在在这儿花心思来想。”
  沈流萤这时打了个哈欠,云有心关切道:“弟妹倦了便躺下歇歇,我就先出去了。”
  云有心说完,不等沈流萤说什么便转身离开她和长情的这间屋子。
  沈流萤看着云有心的背影,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同时往长情怀里蹭,懒洋洋道:“呆货,我又困了,又想睡一觉。”
  长情轻轻抱住沈流萤,同时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轻声道:“萤儿困了便躺下睡。”
  “嗯。”沈流萤点点头,将脸在长情怀里蹭了蹭,道,“要是秋容带了什么吃的回来不许叫我起来吃,晚上和寨子里的人聚一块儿的时候肯定有好吃的,到时我再吃,我要好好睡一觉再说。”
  “萤儿睡吧,我守着萤儿。”长情说完,抱起沈流萤将她放到了床上,他则是坐在床沿上陪着她。
  沈流萤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加上现在怀了身孕且又是夏日,很是容易犯困,所以她才躺到床上一小会儿便睡着了。
  长情扯过薄被轻轻为她盖上。
  看着沈流萤非但没有因怀了身孕而圆润反是有些瘦了的脸,长情心中很是自责,心中更加坚定这一次由这极之地回去之后直到他的萤儿顺利生下孩子不再让她奔波劳累,无论如何。
  他要把萤儿放在家里好好养着,他也什么都不干就陪在萤儿身边,与她一起等着孩子的降生。
  确定沈流萤睡熟了后,长情轻声走出了屋,走到旁边云有心的屋。
  他有些话要和阿七说。
  待长情出了屋子后,小麻雀很自然地就飞到了窗台上站着,替他守着屋里的沈流萤。
  小若源也站到了门边来。
  *
  另一处,棵里本是要走回她的住处,却在路上碰到了达木,她有些诧异,问道:“达木阿哥你怎的会在这儿?是不是有事找我?”
  “没什么事。”达木轻轻一笑,语气柔和道,“就是想见见你,想和你说说话。”
  棵里怔怔地看着达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道:“好,那就一块儿走走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和达木阿哥一块儿走走了。”
  棵里面上有轻轻柔柔的笑意,像个美丽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小姑娘。
  她的神色与眼神也不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会有的。
  达木高兴得点了点头,竟笑得像个孩子。
  棵里看着达木笑着的模样,眼眶有些涩,她很快转了身,不再看达木,边抬脚边道:“走吧,达木阿哥。”
  达木走到了她身侧,与她并排而行。
  可达木明明说的是想见见棵里,想和她说说话,但他们绕着寨子走了整整一圈,达木却没有转头来看她一眼,更没有与她说上一句话,就只是静静和她慢慢走着而已,好像和她慢慢走着他就已经满足了似的。
  当他们走到一株树枝上挂着秋千的大树下时,棵里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那个坐板已经很陈旧很陈旧的秋千旁,抬手抓住了吊着秋千的藤蔓,轻轻晃动了秋千,看着达木的眼睛,关切道:“达木阿哥你是不是心中有什么事?”
  达木没有回答棵里,他也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她身旁轻晃的秋千,柔声道:“我记得以前你最喜欢来这个地方,说是不管有什么烦恼,到了这儿坐上小半天的秋千,身子跟着秋千一荡一荡的,也就将烦恼给党没了。”
  达木的声音很轻很柔,他的眼神也是同样的轻柔,看着摇晃的秋千,他就像看见了那些曾经美好的过往,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已经忘了很多很多。
  棵里听着他这么一说,也将目光落到了晃动的秋千上,眸中带着柔柔的浅笑,声音更是轻柔如和风,“那么多年以前说过的话,达木阿哥竟然还记得,我自己都快要不记得了。”
  这个地方,她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了。
  因为这个地方,早已不能荡去她的烦恼。
  就像这整个木青寨的树木,再也不会有荣枯一样。
  “我曾想过要忘,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忘不了,既然忘不了,我就好好记着。”达木又笑,却是笑得哀伤。
  棵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晃着面前的秋千而已。
  他们俩就这么沉默着站了许久许久,才听得达木又开口道:“棵里阿妹,方才巫姑告诉我,今夜要在木青巨树下燃篝火。”
  棵里的身子猛地一颤,一如达木听到巫姑说这个事情一样。
  “终于要点篝火了啊……”棵里将手中的藤条抓得紧紧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是被巫姑找去的那个人吗?”
  “巫姑没有告诉我,但我想应该就是他。”达木看着棵里紧抓藤条的手,声音低低沉沉。
  “寨子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久得我以为我们再也等不到这个希望了。”棵里又道,将藤条抓得更紧,“久得我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达木阿哥。”棵里转过了头,看着达木,眸中有欢喜也有悲伤,淡淡的欢喜,浓浓的悲伤,“今夜之后,我们就永生不会再相见了。”
  棵里的眼眶红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流出泪来。
  可她通红的眼眶除了干涩,根本就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早就失去了作为一个活人所拥有的一切反应,没有泪,也没有血,没有任何知觉,就连胸腔里的这一颗心,也早已不再跳动,明明觉得心疼得厉害,可她的心,却再也不会感受得到这种疼。
  达木看着棵里通红的眼眶,她明明没有一滴泪,他却像看到了她如浪潮般的泪。
  下一瞬,达木忽然伸出手,跪下身将棵里紧紧搂到了怀里,悲伤至极,痛苦不堪。
  “阿妹……”达木一个七尺男儿,此刻同棵里一样红了眼眶,哽咽了声音,却流不出一滴泪。
  他紧紧搂着棵里,好像如此就能不分开似的。
  不是兄妹,而是恋人。
  一个是二十四五的七尺健劲男儿,一个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这般紧靠在一起,看起来怪异到了极点,以致他只有跪下身才能将他心爱的人拥进怀里。
  棵里的双手垂在身侧,她的双手在颤抖,她也好几次抬起手想要拥住达木,可不管几次,她看着她那只有十岁小姑娘那般的瘦小手臂,终究没有拥抱住达木。
  她早已没有拥抱他的资格,从她变成这副模样的那一刻起。
  从那一刻起,他们彼此间曾经的誓言全都化成了灰散进了风里。
  从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了这一辈子都走不到一起。
  相望却永不能相守。
  而今夜之后,他们更是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再相见。
  达木就这么跪在地上搂着棵里良久良久才将她松开,然后笑着对她道:“阿妹,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你荡秋千了,你坐上去,我在后边推你。”
  棵里也笑了,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抓着两边的藤条坐到了秋千上。
  达木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推上她的肩。
  棵里便像一只欢快的小鸟,高高地荡了起来。
  这一瞬间,她觉得他们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早已经模糊在岁月里的曾经。
  那个时候,她也是坐在这个秋千上,达木阿哥也像现在这样站在她身后将她推高得像只飞起来的鸟儿,她欢声笑着,从不担心会摔下来,因为他总在她身后稳稳地扶住她,而后才又将她高高荡起。
  那个时候,是她最开心最快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跪在她面前,将他亲手刻的木梳递给她,目光热切地问她:棵里阿妹,你嫁给我,好不好?
  她还很清楚地记得当时达木阿哥的脸红得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达木也很清楚地记得,当时她从秋千上忽地跳下来,扑到他怀里,将他重重扑倒在地,然后笑嘻嘻朝他歪脑袋,道:那阿哥你帮我把木梳插到头发上去。
  可就在他要将木梳插到她头发上时,木梳忽然断成了两截。
  好端端的梳子,竟突然就断成了两截,那是不祥之兆!
  而所有的一切,在那之后就全都变了。
  寨子变了,寨子里的大家变了,他的棵里阿妹,也变了。
  由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姑娘,变成了一个只有十岁模样的小姑娘!正是她十岁时候的那个模样。
  由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变成了守剑圣女。
  但,他们不悔。
  若是一切可以重新选择,他以及整个木青寨,也都还会是一样的选择。
  哪怕付出自己的永生永世,他们也不悔。
  *
  棵里去找巫姑的时候,她见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姑娘,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一眼,她便知道她所见到的便是那名唤云有心的男子要找的人。
  可这姑娘怎会在寨子里?什么时候来的,又怎会在巫姑奶奶这儿?为何大家和她都不知道?
  巫姑将这样一个小姑娘留在寨子里是想要做什么?
  棵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更当她听了巫姑的话后,她惊得霍地站起了身,“巫姑奶奶你不能这么做!那个小姑娘她,她很有可能会死的!”
  不行,她必须去找那名为云有心的男子!
  可棵里才要转身离开,她的身子便软软倒下,再动不了,唯余意识还清楚着。
  只听巫姑沉沉叹息道:“用她来换你,是再合适不过的,棵里,奶奶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棵里想说话,可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她想落泪,可一滴泪都流不出。
  *
  “小慕儿……真的在这个寨子里!?”云有心激动得一把抓住了长情的胳膊。
  “嗯。”长情面无表情地看着云有心,他在巫姑屋外的花及木瓢上所嗅到的气味不会有错,正是云慕忆身上的味道。
  “可我问了达木、棵里还有这木青寨的族长,却都说寨子除了我们再无人来过。”云有心慢慢松开了长情的胳膊。
  “阿七你总是太善良,别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很少去质疑。”长情的话里没有嘲讽,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总是如此,在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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