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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小媳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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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扇叶
文案:
齐悦刚穿越到七零年代,只因为被男人自河中救了就被安上了伤风败俗的标签。
等等,她还刚被退了婚,成了只能嫁个鳏夫二流子之类的二手货?
齐悦气笑了,女人当自强,挣钱发家,上学办厂,她混得风生水起,
但这个救命恩人是怎么回事,为何他的目光越来越火热?
她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
从了之后她才知道,之前的冷静自持都是骗人的,他整个就是匹饿狼!
标签:家长里短 种田文 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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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流氓
咕噜噜——
无数的水灌入口中,齐悦胸腹鼓胀,疼得她抽搐起来,更糟糕的是,她在水中无法呼吸,死亡的阴影袭上心头。
不,她不想死!
她刚买的小居室还未入住,她舍不得死啊!
或许是她对世间的留念让上天心生怜悯,一口新鲜空气灌入口中,她的心脏重现跳动起来。
只是胸口似乎压着什么重物,唇上覆着一温热之物,齐悦挣开无力,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
眼睫颤了颤,光线透入眼帘,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她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深邃的眼睛,瞳孔漆黑如夜,将所有的光都摄入其中,无一丝光可以逃逸出去。
齐悦怔住。
“抓流氓了,快来人啊!”
恰此时,一道尖利的喊声惊破四周的安静,那双眼睛的主人迅速起身,人群蜂拥而来,一阵推搡拉扯,混乱不休。
“哪来的野小子,竟敢在我们茅坪大队耍流氓!”
“把流氓抓起来,送到公社关起来!”
带着方言口音的尖叫咒骂声,如数百只鸭子在耳边嘎嘎叫唤,吵得刚刚自阎王那里捡来一条命的齐悦头疼欲裂,她听不太懂他们的方言,但是“耍流氓”三字尚能辨别,她张口努力为救命恩人辩解:“你们弄错了,他是在救……”
齐悦低弱的辩解还未说完,一个妇人冲过来一把将她按入怀中,扯着嗓子哭嚎:“我苦命的女儿啊,娘一个错眼,你就落水又被人占了便宜,你让娘可如何活啊……”
齐悦不知道这哭嚎的妇人如何活,但她快活不了,因为她被妇人按得鼻子陷入一团软肉里,无法呼吸,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却无济于事,两眼一翻,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昏死之前,齐悦脑海中闪过一个无厘头的念头——
跟溺死水中相比,死在妇人胸脯上,这死法可香艳不少。
……
“呜呜……”
“人没死,你嚎什么丧!”
齐悦昏昏沉沉中,怒吼乍起,震得她大脑嗡鸣,她头疼地睁了睁眼。
“悦悦你醒了?”
惊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齐悦微微一怔,悦悦这个小名自从一年前外婆去世,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
扭过头,抬眸望向妇人,圆盘脸,额头略窄,眼角些许皱纹,一双眼通红一片,显然是刚刚哭得狠了。
但问题是,她不认识她啊。
她刚想问她是不是认错人了,目光就在妇人侧面盘扣的蓝布褂子上凝住了……这种老式的褂子,她只在外婆那只老旧箱柜的底层见过。
齐悦疑惑地眨了眨眼,转头看向四周,灰土地面,泥砖砌成的墙壁,大半墙壁上贴着有些发黄的报纸,报纸上有伟人的画像,画像下一行“在社会主义大道上前进”的字样分外醒目,还有许多诸如“劳动最光荣”、“人民公社最幸福”的语录字样印在报纸上,看得齐悦目不暇接。
南墙窗户旁还挂着一个巴掌大的日历,很老旧的手撕日历,上面已经被撕掉了一些页数,最面上的一页印着“1976年4月21日”的字样,齐悦暗暗称奇,这屋子布置可真够有年代感的,连细节都做得如此完美,她之前玩耍过的青年公社与之相比就是粗糙的仿造品。
乍一眼,她还真以为自己穿越到那个热火朝天的年代。
“悦悦,你是怎么了?”
看见齐悦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眼神,余秀莲心底有些发慌,一边问道,一边摸她的额头查看她是否发烧。
妇人粗糙的手摸得齐悦一个激灵,忙偏头避开道:“我没事。”但见妇人执意伸手摸她额头,她只得寻个借口调开她,“我想喝水,您能给我倒杯水……”
她话未说完,房门口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冲她怒骂:“喝什么喝?之前跳河还没喝够?那就赶紧再跳一次,一死百了,免得老子出门还要被人戳脊梁骨!”
骂完,哐当摔门出去。
男人用力极大,砸门的声音震得床架子都震了一震,齐悦也被这突发状况震得一懵,还未醒神,就被妇人打了一下手背,很疼。
“你个不省心的丫头,不就是被那个白眼狼退婚了吗,怎么就想不开去跳河?”妇人打完她,又心疼地给她揉手,一边骂一边哭道,“你这一跳,被过路人救起,又被占了便宜,那小子还说占你便宜是为了救你,偏别人还信了,但你的名声就彻底毁了,以后哪还有什么好的人家敢娶你啊……”
退婚?跳河?
妇人一连串的方言中,齐悦只抓住了这两个词,但仅仅这两个词就让齐悦彻底懵了,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旅游途中被忽然爆发的山洪冲入河道,而后幸运地被人救起,又被那人施以人工呼吸才捡回一条命,这与退婚、跳河什么的完全没关系啊!
但妇人的伤心模样又不像作假,还有她身处的这间真实得让人挑不出瑕疵的七十年代房屋,让齐悦的心头陡然生出一丝不妙。
这一丝不妙好似牵动了什么,脑海忽然震荡,无数记忆碎片如洪流一般冲击她的大脑,疼得她抱头大叫:“啊!”
“悦悦你怎么了?你别吓娘……”
妇人惊慌的声音越来越远,齐悦两眼一黑,陷入一片混乱的梦境中。
梦境中有少女欢欣的笑靥,有青年含笑的眉眼,有水坝上海誓山盟的声音,有草垛下相拥的身影,只是这一切的美好都被青年拥住陌生女子的画面撕裂。
紧接着,父亲的怒骂,母亲的哭泣,村民的指指点点,如同一团团乌云将她层层包裹,裹得她无法呼吸,发狂地奔到村外水坝上,纵身一跳……
齐悦陷入梦境中,久久无法醒来,溺水的后遗症显现出来,她身上一阵阵发热,额头滚烫如火,连水都喂不进。
余秀莲急得快哭了,她在家中没有找到丈夫,就抱着小儿子放到齐悦的屋子关好门,自己则顶着日头奔到村外地头。
此时正是开春插秧繁忙之际,大队长为了让队里尽快完成插秧任务抢占春时,力排众议制定了包工到户的方式,所以家家户户,有一口算一口全在水田中弯腰插秧,忙得热火朝天。
余秀莲果然在自家包工的水田中找到丈夫齐传宗,她急奔过去,刚将齐悦发烧让男人送她去卫生所的话说出来,一团泥水就甩了过来,啪地溅到她的裤脚上。
齐老娘一团泥水甩出去,又自水田中跳到田埂上,指着余秀莲的鼻子破口大骂:“一个丫头片子多精贵啊,发个烧都要花钱送到卫生所去?你当这钱是大风刮来的?是老娘挣工分一分分攒出来的,我告诉你余秀莲,你那精贵的丫头片子甭想花老娘一分钱!”
余秀莲被骂得缩头,两眼蕴起了泪花,但一家子的钱都攥在齐老娘手中,她自己是一分钱都没有,所以就算知道会被骂,依然开口哀求道:“娘,悦悦看病花的钱算在我的工分里,等年底分了钱……”
“你的工分?你个成天躺尸的病秧子,一年能挣几个工分?你挣的工分连换你自己吃的粮食都不够,还想跟老娘算钱?美不死你!”
齐老娘鸡爪一般的手指差点戳到余秀莲的眼睛里,她慌乱倒退,转头哀求地望着她丈夫。
齐传宗收到妻子的哀求的眼神,眉头微锁,转向齐老娘刚唤了声“娘”,就被齐老娘喷了一口唾沫:“喊娘也没用!若不是因为是新社会,老娘就能提起扁担打死这不要脸的丫头片子……她这烧烧得好,最好烧死她,免得丢人现眼!”
第2章退烧
齐老娘的话让余秀莲如坠冰窟,忍不住哭了起来:“娘,悦悦是你的亲孙女啊,您怎么能狠心让她烧死?”
余秀莲这话可是点了雷了,老太太跳将起来,捶胸哭嚎起来:“造孽啊,没天理了,我这一大把年纪都要下田干活养活一家老小,这小的居然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狠心?我这造的什么孽啊……”
附近水田中弯腰插秧的村民,早就在余秀莲跑过来时就竖起了耳朵,此时听到齐老娘扯着嗓子指天骂地地哭嚎,纷纷直起腰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余秀莲性子本就绵软,难得为女儿争取一回,就被婆婆如此发作,吓得当时都傻了。
齐传宗气得脸色发青,三两步跨上田埂,扯过余秀莲往齐老娘身前一推,厉声喝道:“快给娘道歉!”
他这一推推得有些狠了,本就被齐老娘吓傻的余秀莲脚下一滑,噗通栽入水田中,压倒一片刚刚栽下的水稻秧苗,顿时引来一声尖叫。
尖叫的并不是栽倒的余秀莲,也不是田埂上跳脚避开泥水的齐老娘,而是原本站在水田中看好戏的王淑芬。
尖叫之后,王淑芬将手中做样子的秧苗往水田中一掷,叉着腰气势汹汹地数落水田中扑腾的余秀莲:“大嫂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气恨我们这些兄弟妯娌没帮你劝老娘答应给你钱,就故意毁了我们刚插下的秧苗……”
“都吵什么,都不用插秧了?”
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喝问,正数落人数落得痛快的王淑芬,扭头瞥见一个拐腿老头黑着脸站在田埂上,吓得她立时消了音,缩脖子怯怯唤了声“爹”。
拐腿老头正是王淑芬的公爹,村西头齐家的一家之主,齐永福。
齐永福在茅坪村是一个传奇,他十六岁参军,到二十五岁因腿伤退伍,历经数十场战役,那些纷飞的炮火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若是平时也就算了,一旦黑脸,那一脸的凶煞之气能让小儿止哭。
更何况,他还在公社建立之初就当选为队长,十来年的队长当下来,整个茅坪生产大队无人敢与他呛声,而今他这一声呵斥出口,不但齐家人静若寒蝉,就是四周看热闹的村民也快速移开视线,佯装忙碌地弯腰插秧,耳朵却竖起,尤以女性村民的耳朵竖得最高,分明是想继续听齐家的八卦。
这个年代,村里的娱乐少,物质也贫乏,村民就靠嚼嚼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来磨牙消食,而村中向来以模范着称的齐家,近一个月来可没少给村民增加茶余饭后的八卦。
且今日,齐家的八卦接连不断,从清晨齐悦跳河,到她被路人救起,而后又被路人占了便宜,到现在齐老娘骂儿媳,以及妯娌不合,这一卦连着一卦,精彩纷呈,可是不容错过,所以就算被大队长冷眼扫过,也不能阻挡人民群众的汹汹八卦之火。
齐永福一早赶去镇上开会,到现在还回来,根本不知自家发生了何事,但自家包工田中混乱的场面,还有村民脸上微妙的表情,都让齐永福心头隐隐生出不妙,尤其看到自家大儿子还傻站在田埂上,怒火更是上涌,恨铁不成钢地冲他喝道:“还不快把你老婆扯上来!”
齐传宗被喝醒,“啊”了一声,手慌脚乱地将一身泥水的余秀莲扯上田埂,余秀莲却顾不得清理身上的泥水,跌跌撞撞地奔向齐永福哭求:“爹,您救救悦悦……”
村中多忌讳,看见妻子大庭广众下奔向亲爹,齐传宗的脸都绿了,一把将她扯住,张口喝骂:“你还不嫌丢人吗?赶紧回家!”
余秀莲奋力挣扎哭喊:“我不回去,悦悦还等着钱去镇上卫生所看病……”
“都吵嚷什么!”
齐永福一声低喝,再次震住了齐家人,他的目光从想要开口的老妻脸上一扫而过,直接转向齐传宗吩咐道:“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传宗听到他爹的吩咐,张口干巴巴地回道:“齐悦发烧烧得迷糊了,秀莲想要点钱送她去卫生所,娘不同意。”
他这番话说得跟他自身的长相一般平庸,掐头去尾,中间没有提齐老娘指天骂地的发作,开头也没有特意提起齐悦跳河引发的一系列事情,齐老娘对他很是看不上眼,张口质问:“传宗你只说老娘不同意,怎么就不提原因?那是她自己跳河的作的,还被一个野小子占了便宜,这样不要脸的丫头片子,老娘没一扁担敲死她……”
齐永福一听不对,立时瞪眼喝止:“瞎咧咧个什么!齐悦既然发烧了,你就给齐悦她娘钱,让她去买退烧药回来,赶紧的!”
齐永福一向敬重老妻,而今却当着儿子的面对她发作,齐老娘伤心又不甘心,嘟哝道:“就算退烧也不一定非得买药,农村的土法子,用白酒给她擦擦背就行了。”
齐永福本就心里烦躁,听到老伴犹自嘟囔,恼的他虎目一瞪:“白酒不用花钱买是吗?赶紧回家拿钱!”
“拿,老娘给她拿钱买药,药不死那个丫头片子!”齐老娘被呵斥得又气又恼,甩手骂骂咧咧朝家中走去。
余秀莲不敢出声,紧紧地跟在齐老娘身后回了家,而后被齐老娘一甩门挡在老两口卧室外面。
过了一会,齐老娘打开门,甩出一张毛票,余秀莲忙伸手抓住被甩到半空的毛票,看清上面真的是“一角”的字样,脸色顿时变了:“娘,一角钱只够买一包退烧药,悦悦烧得迷糊了,一包可能不够。”
“就一包退烧药,吃的好就吃,吃不好就给老娘死干净点!”齐老娘丢下这句话,甩手走了。
余秀莲捏紧手中毛票,望着大女儿的房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却不敢哭出声,捂嘴跌跌撞撞地朝镇上跑去。
……
齐悦并不知因为她的发烧而引发的家庭矛盾,也不知自己是靠着一包退烧药就奇迹般的退了烧,她只知道自己半夜醒来时,浑身绵软无力,连翻个身都做不到。
她无力的叹口气,一场梦境让她彻底明白过来,她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了1976年。
她穿越的这具身体的原主与她同名,且同是溺水而亡,这或许就是她们之间的缘分,只不过她是被爆发的山洪淹死,死得不甘;原主却是主动跳河,心存死志的那种。
也因此,她住进这具身体时,原主的意识已经消散得差不多,梦境中留给她的记忆也是零碎又不全的,而她发现,她醒来之后,刚刚梦到的一切很快模糊起来,她都记不起逼得原主跳河的元凶的模样。
算了,忘了就忘了,以后的日子就由她来过。齐悦攥紧了拳头。
不想,她只这轻轻一动,就惊醒了趴在床头的余秀莲,看到她睁开的眼睛,余秀莲惊喜交加:“悦悦你醒了。”
说着话,余秀莲就俯身低头覆在她的额头上,两额相抵,温度相传。
齐悦一怔,小时候,每次她发烧,外婆也是这样帮她测体温的,只是后来有了体温计,外婆就再也没有这样做过。她疑惑问起时,外婆只说自己老了,身上难免有气味,太过靠近怕熏坏她。
当时她还年轻,虽对外婆的话不以为然却也没有坚持,而今却是想再闻外婆身上的味道也不可得。
她心头发酸,没有躲开余秀莲亲昵的举动,任由她身上混着淡淡汗腥味的气息侵入鼻腔。
片刻后,余秀莲移开额头,抚着她的脸惊喜道:“悦悦你的烧退了,快叫一声娘,跟娘说句话。”
齐悦知道对方是担心她被烧傻了,所以才让她开口说话,但她实在张不开口唤她娘,正迟疑间,床的另一头响起一道不满地嘟哝声:“吵死了,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第3章偷米贼
虽是嘟哝声,但在寂静的夜里声音着实不轻,至少齐悦听得一清二楚。借着月光,她发现身下的木床里侧还躺着一人,是一个半大的姑娘,与她头脚相对,挤得一张不大的床满满当当。
“齐明明你个死丫头,你姐姐死里逃生,你不见欢喜反倒嫌吵,有你这么做妹妹的吗?”余秀莲气恼,一掌拍在齐明明的胳膊上,齐明明“啊”地叫了一声。
齐悦从余秀莲落掌声判定她拍得很轻,但齐明明的叫声却提高了八度,叫得整个院子都能听得见,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而她的怀疑刚起,主屋方向就传来这一阵叫骂。
“大半夜的嚎什么?不想睡就滚出去!”
出声叫骂的正是齐老娘,余秀莲的身体微微一抖,用眼神示意齐明明不要出声,这才隔着窗户轻声回道:“娘,是齐悦烧退了,我一时激动没压住声音……”
“烧退了是她命硬,有什么可激动的?老娘只怕她命太硬,日后还不得克死老娘?”齐老娘的声音里透着克制不住的怒气,冷硬地道,“既然烧退了,等天亮就让她跟大伙一块上早工插秧。”
上早工?!
齐悦脸色都变了。
1976年是大公社时期,家家户户去集体干活,按工分挣钱换口粮。而此时的上早工,与她前世经历的朝九晚五截然不同,因为这早工是五六点就出工,一直干到八九点才回来吃早饭!
先不说插秧的活累不累人,只说她高烧刚退,元气大伤,明早她能不能下床都难说,更别说空着肚子上早工了!
好在原主的娘没发现她女儿的身体换了芯子,依旧疼惜她,听到齐老娘说要她上早工,立时哀求道:“娘,悦悦刚退烧,身体还未养好,能不能缓两天?”
“她还想缓两天?一毛钱买的退烧药白吃了?你告诉她,明早若是不去上工,那就一天不用吃饭了!”
骂到最后,齐老娘骤然提高嗓门,尖刻的声音惊醒了院中鸡犬,一阵鸡鸣狗吠,很快引得四周邻居家的鸡犬也叫唤起来,热闹非凡。
“都给老子住口!”
鸡犬乱叫中,齐永福陡然一声暴喝,透着历经战场的煞气,高歌的鸡群被吓得跌成一团,闭嘴如木鸡;守门土狗一个哆嗦,迅速趴伏于地,分外乖顺。
就连邻居家的鸡犬也在短促的几声叫唤中,迅速安静下来。
头一次亲身感受到齐家大家长威力的齐悦,脸上闪过一丝惊容,她原本以为原主的奶奶已经很难缠了,但相比原主霸道又震慑力十足的爷爷,真是小巫见大巫。
她已经预料到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有多艰难了。
啊啊啊,她好想穿回去!
“悦悦,你赶紧睡一会,早上我叫你。”余秀莲帮她压了压被角,红着眼轻声嘱咐了一句,而后快速又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
齐悦傻了眼,她这是注定躲不过明早的上工了?
忧思不过一会,元气大伤的齐悦再次睡了过去。
“悦悦,快醒醒。”
忽然,耳边响起轻柔的呼唤,齐悦睁开眼,借着窗户透过来的微弱天光,看到余秀莲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蹲在她的床头。
瓷碗中盛着满满的白米粥,粥面上浮着一层米油,浓郁的香气引诱得她的唾沫不可抑止地分泌,齐悦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着一碗什么都不放的白米粥而垂涎欲滴。
这一刻,她浑然忘了早工之事,眼前只有这一碗热乎乎的白粥。
看见她馋猫一般的神情,余秀莲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手扶起她,一手将碗送到她嘴边,轻声道:“悦悦快些喝,不要让人发现。”
只是这话刚落,齐悦就察觉到一道视线正盯着她嘴边的碗,那视线太强烈,她下不了口,抬眸看见床对面的齐明明不知何时醒了。见她望过来,齐明明狠狠瞪了她一眼。
余秀莲循着齐悦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醒来的齐明明,她面上不由得有些尴尬,压低声音道:“你姐姐身体弱,我只熬了一碗米粥,你不要与姐姐争好不好?”
“谁稀罕一碗粥?”齐明明轻蔑的嘁了一声,翻身扯被子继续睡下。
齐悦本来负疚的心,被齐明明刚刚那一眼给瞪没了,因为她看得清楚,那双与原主相似的杏眼中射出嫉恨的目光。
齐悦前世跟着外婆长大,连父母都没见过,也没有兄弟姐妹,她并不能完全理解这种姐妹之间的嫉恨,却也知今时不同往日,所以她暗自提高戒备,打定主意日后离原主的妹妹远一点。
心念转过,齐悦拒绝了余秀莲的喂食,双手接过粗瓷大碗。余秀莲不放心,用手托着她的手,齐悦这次没有拒绝,因为她发现自己仅仅是端个碗就双手发颤,可见这副身体虚弱至极。
等到浓稠的粥触到唇角,齐悦就顾不得考虑身体的强弱,唾液快速分泌,她张嘴大喝一口。
浓稠而温热的白米粥在口腔只停留了一瞬,就带着热量顺喉而下,又顺着食道直达胃部,熨帖得她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却也更加饥饿起来。
齐悦急切地抬起碗,快速地喝了起来。
嘭!
后院厨房中乍然响起一道摔锅声,那刺耳的金石相击惊得齐悦刚喝下的一口粥呛到鼻腔中,呛得她双眼泛红,张口要咳嗽,却忽然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
出手的是余秀莲,她神色慌乱,捂得紧紧的,不让齐悦发出声音。
“哪个砍脑壳的动了老娘的米,给老娘主动站出来,不然被老娘发现,没他好果子吃!”
齐老娘叉腰站在院中大骂,惊起一片起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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