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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小媳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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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反倒没什么可怕的了,她朝刘镇长笑了笑:“刘镇长,我爷爷他年纪大了,又生着病,所以还请您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
  听到她这个请求,刘镇长又羞又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但四周没有地洞,却有一道质问在他身后炸响——
  “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咳咳……”
  听到齐永福的声音,刘镇长脸色发白,他回过头,对着齐永福咳得涨红的脸,结结巴巴问道:“你,会议没结束,你怎么出来了?”
  “老子孙女都要被人欺负了,老子还开个屁会?”
  齐永福愤怒地冲他吼了一句,跛着脚急切地赶到齐悦身边,用身体挡着她,戒备地扫向对面带着红袖章的少年们,而后又扫向一旁的高大男人,目光落在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上,齐永福心里一紧,转头问齐悦:“告诉爷,是谁欺负你?”
  齐悦眼眶一红,对上他忧急的双眼,所有的委屈都哽在嗓子眼中,她摇了摇头:“没,没人欺负我……”
  她的话未落,瞿红兵拨开身前的红袖章们,狞笑着走向齐悦,齐悦顾不得跟爷爷解释,眼神哀求着冲他摇头,但瞿红兵却得意大笑:“你求我啊?哈哈哈……”
  不想笑得太过忘形,牵动了裆下,疼得他呲牙咧嘴,神色更是阴狠:“你求我也没用!老头,我要带走你孙女做政治审查。”
  后半句他是对着齐永福说的,神色得意又嚣张。
  齐永福立时将疤脸男人的嫌疑去除,瞪着眼喝问瞿红兵:“什么审查?你要带她去哪?”
  随着他的喝问,干瘦的身体冲出一股经久战场才有的杀气,首当其冲的瞿红兵脸色一白,差点直接倒回红袖章们的护卫之中去,但旋即想起自己的身份,脚步生生止住,恼羞成怒地冲齐永福吼道:“她是女特务,我要带她去基地审查,你要是敢阻拦,我连你一并抓起来……”
  “放你娘的屁!”
  不等瞿红兵说完,齐永福一口唾沫喷到他的脸上,张口骂道:“老子孙女在大门外等老子开完会回家,你个毛没长齐的混蛋玩意就给她盖上一个特务份子的帽子。老子告诉你,你要敢碰她一根指头,老子就剁了你的爪子!”
  “老齐,”刘镇长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连忙拉住齐永福,着急又隐晦地朝上空指了指,“他有个康叔叔在上头……”
  刘镇长与齐永福交情不错,说这番话本是好意,但却惹恼了齐永福,他用力甩开他的手:“老子管他叔叔在上面还是下面,只要他敢欺负老子孙女,老子就剁了他!”
  瞿红兵被气得哇哇大叫:“好啊,你个老刁民还敢辱骂我康叔叔,辱骂中央领导,你真是活腻歪了!来人,给我都抓起来,一个不放过!”
  他喝令红袖章,自己则倒退到人后,少年们呼喝着冲上去,就被齐永福瞪眼一喝:“我看谁敢动老子!”
  刚刚瞿红兵感受到的杀气,红袖章们也亲身感受了一把,惊得他们脸色发白,齐齐倒退一步。
  瞿红兵被气得脸色涨红,缩在人后指着少年们大骂:“他一个糟老头你们怕他干什么?毛主席说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你们都是英雄,不用怕纸老虎,一个个都给我上,只要抓住他,我就给你们向中央请功!”
  瞿红兵的许诺,彻底激起了少年们心中的热血,他们激动得双眼发红,嗷叫着冲齐永福扑去。
  “你在一旁护好自己。”齐永福将齐悦往一旁一推,就迈步迎上去,抬手抓住扑到最前面的小子,手掌如钳,一扯一推,就把对方推得撞向人群,撞得对面人仰马翻。
  雷军黑眸一亮,紧紧盯着齐永福的动作。
  “赶紧起来,都给我上,抓住纸老虎,人人都是英雄……哎呦!”瞿红兵跳脚大喊,再次扯动裆下某物,疼得哎呦出声,刚刚被激起斗志的青少年被他这一声哎呦得两腿一软,差点没稳住身形。
  瞿红兵恼羞成怒,冲他们吼道:“你们没吃饭啊,快爬起来冲啊!要注意阵型,不能让他各个击破!”
  得了战略指导的红袖章们,稳住身形,快速调整阵型,从四面八方同时朝着齐永福扑去。
  齐永福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经验丰富,但他毕竟是一个到了知命之年的瘸腿老人,且还生着病,十几个血气方刚的红袖章们一拥而上,他打走了一个,却又更多人缠住他的手脚,还有一个小子阴险地踢向他的瘸腿,齐悦惊得大叫:“爷爷,小心你的腿!”
  她惊叫着扑过去,却有一个身影飞快地掠过她,只听得嘭嘭嘭的声音,围在爷爷身边的红袖章们一个个被拎起甩到地上,摔到鼻青脸肿,痛呼不已。
  等到最后一个红袖章被甩飞,整个时长不超过一分钟,齐悦愣了一瞬才扑过去扶起单腿跪在地上的爷爷,着急得问他:“爷,你伤到哪了?”
  “爷没伤着,就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齐永福连声安抚她,目光却转向刚刚出手助他的高大青年,忍不住问她,“你认识他?”
  齐悦一愣,抬头望见雷军迈着大长腿走向瞿红兵,逼得后者退到墙角,满脸惊恐地叫嚷:“我是康书记的侄子,你不能打我……啊!”
  嘭!
  拳头擦过瞿红兵的耳朵砸在墙上,墙体震动,瞿红兵凄厉惨叫,如鬼哭狼嚎一般,刺得雷军微微蹙眉,收回拳头,劫后余生的瞿红兵刺啦滑到在地,软成一坨。
  一股怪异的味道从瞿红兵裆下发出,雷军立时转身走开。
  齐悦望着迎面走来的高大男人,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耀眼得近乎刺眼,她受不住,偏过头去,但心跳却一阵快过一阵,似乎下一瞬就要从心口跳出去。
  及至刘镇长的声音响起:“你们惹了大祸了,赶紧走,找个地方躲一躲。”
  如同一盆冰水浇在头顶,齐悦脸上血色唰地褪去,她搀扶起爷爷,目光忧急又愧疚地看向雷军,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雷军却先开了口:“等我一会,我去院里推了自行车就送你们回去。”
  说完,转身走入政府大院,留下呆愣的齐悦。
  刘镇长望了眼雷军的背影,再望向齐永福欲言又止,齐永福抬手止住他道:“你不用说了。这天下还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是任由一两个人胡来的地方!”
  他说得斩钉截铁,说得刘镇长面红耳赤,刘镇长低低说了一声:“若有什么事,你给我带个话。”说完匆匆走入大院。
  雷军推着自行车出来,正好与刘镇长擦肩而过,还在地上叫疼的红袖章们一见煞星出来,疼也不叫了,身体也不痛了,利落地爬起来缩到墙边。
  雷军没有理会他们,只朝齐悦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后座。
  若是往常,齐悦一定会拒绝,但今日雷军替她打了红袖章,更是吓得背景深厚的瞿红兵尿了裤子,若是再推拒就矫情了。
  利落地搀着爷爷上了后座,她自己则与推着自行车的雷军并行而走。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街头,红袖章们才敢跑过去,屏住呼吸搀起软成一坨又一身骚臭的瞿红兵,其中一人隐晦地看了他的裆下一眼:“主任,咱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
  这一眼可是踩中了雷,瞿红兵跳起来猛踢向说话之人的裆下:“看,我让你看,我让你去卫生所看个够!”
  “啊!”

  第50章有要求尽管提

  齐悦查看过爷爷的腿,发现只是有点淤青并不严重,加之他咳嗽减轻些许,又不愿去卫生所,她便没有强求。
  毕竟,还有瞿红兵的事悬在头上,若是被他带人寻到卫生所,就不是那么好走脱了。
  一路上,齐悦只低着头往前走,分外沉默。
  看着早上还叽叽咋咋说个不停,如今变成鸵鸟一般的孙女,坐在后车座上的齐永福很是心疼,开口安慰她道:“你别担心,有爷爷在,那小子不敢找上门,你这些日子只要待在家中不出门就行。”
  齐悦眉头依然缩紧:“若是他寻上门来了?我去外婆家住上半年吧。”半年之后,政策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红袖章也因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但现在,这个威胁还是她头上悬着的一把刀,所以她提出去外婆家避祸。
  不想,齐永福听了她的主意却沉了脸:“有爷在,难道护不住你?只要那小子敢踏进茅坪村一步,爷爷我将他的脚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听到爷爷这番豪言壮语,齐悦心生感动,又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雷军,看到他脸上纹丝未动,她松了一口气。
  就在她松气挪开视线的一刹那,雷军扭过头,四目相对,齐悦顿时生出一种被抓包的窘迫,脸上一热,又忽然想起自己还未朝他道谢,于是垂眸轻声道了声:“谢谢。”
  轻软的声音,混着道旁迎春花的清香一并传来,雷军的耳根莫名有些发痒,他挪开视线,望着前方道路轻轻“嗯”了一声。
  齐悦早已习惯他的寡言和冷淡,所以并没有发现他的躲闪,心里头还很是愧疚,委婉地提醒:“雷军大哥,你的假期是不是快结束了?”不管结束不结束,都赶紧回部队吧。到了部队,那些红袖章可闯不进去。
  但对方显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他望着前方道路回了一句:“还有半个月。”
  齐悦急了,直接表明道:“那些人肯定要寻仇的,你还是先回部队吧。”
  雷军终于侧过头,望着她急得发红的脸颊,额上隐隐透出汗珠,被阳光一照晶莹得如同露珠一般,他的嗓子眼莫名有些发干,他飞快收回目光,声音微哑:“别担心,他们自顾不暇,不会有时间找我们的麻烦。”
  若是普通人听到他这话,只以为他是在安抚对方,但云霁却不是普通人,她的芯子来自后世,知道1796年正是一个动荡的年头,也是个变革的年头,上层的争斗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瞿红兵那位康叔叔自然分身乏术,想是没空理会侄子的私仇。
  而没了那面大旗,瞿红兵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威胁顿时大减。
  便是知道这些,齐悦心中依然惶然,但雷军却是真的镇定,又故意透露某些信息来劝慰她,她是真的震惊。
  察觉到她的视线,雷军再次偏过头,看到少女张着小口,一双杏眸又亮又剔透,似倒映了一池湖水,直愣愣地望着他,让他一不小心就脱口说道:“这半个月我都在家里,你若有麻烦就去找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淡,冷淡着近乎生硬,但齐悦莫名地红了脸,心底却打定主意,以后要少与他接触,不然以她目前的灾难体质,怕是会继续连累他。
  只是,不等她将这些话委婉说出来,身后一声咳嗽,咳得她心一跳,下意识地拉开与雷军的距离,而身后的咳嗽声忽然剧烈起来,她慌忙回身给齐永福抚背顺气:“爷你好点没?”
  雷军刹车支住,而后拿出自己的军用水壶递了过去。
  咳得脸色涨红的齐永福抬头看了他一眼,拨开他的水壶,转头对齐悦道:“拿我的水壶来……咳咳……”
  齐悦连忙应声从灰布挎包中取出水壶,齐永福接过喝了一大口,总算止住了咳意,他一边拧上壶盖,一边状似无意地朝雷军问道:“小伙子你是哪村人?与我大孙女认识很久了吧?”
  对上齐老爷子冒着精光的双眼,雷军只怔愣了一瞬,开口回道:“龙源村,”至于第二个问题他想了一下,精准地回道,“四天。”
  两个问题,就回了他五个字,齐永福被噎得差点又咳了起来,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嘴笨的小子,刚要撇开视线,又猛地想到一件事,眉头一竖:“你们第一次见面不会是在河边吧?”锐利的目光自雷军身上转向齐悦。
  齐悦的脸腾地热了起来,但她知道这事瞒不住,也没有必要瞒着,于是忍着脸上的热意点头,而一旁的雷军却率先回了一声:“是。”
  声音响亮,简短利落,齐悦被惊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他,就见他身姿挺直,一脸严肃,如同在回应首长的问题一般。
  这一瞬,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脸上的热意快速退了下去。
  “这么说,那十斤野猪肉是你今天一大早送到我家门口的?”齐永福盯着雷军严肃地问道。
  “是。”雷军回答得依然干脆利落。
  齐永福双眼一眯,继续问道:“你为何送这么多肉来,我家可还不起这份大礼。”
  雷军愣住,为何送出这么多肉?
  是他娘的要求,但他自己为何没有拒绝?
  齐悦听出了齐永福话里潜藏的意思,脸上一下子红了,连忙上前打断道:“爷,那些肉我爹今早已经还回去了。”
  齐永福瞪她:你个坏事的小丫头,爷爷难道不知道你爹去一早还肉的事?
  齐悦陪笑,眼神却坚定:爷你承诺过我,不管我的婚事。
  爷孙俩眼神交流间火花四溅,但最终以齐永福冷哼一声结束。
  齐悦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就对上雷军黑沉的眸子,沉得她看不透他的心思,只顺着自己的猜测与他道:“本来是我家感谢你的,怎么能收你家的东西?肉是一定要还的。还有今天的事,我心里感激你,也不知如何报答你,你若有事就开口。”
  “你一个未婚的小丫头能帮人做什么?”齐永福怼了她一句,转头与雷军道,“你四天前救了这丫头,今日又帮了我,这两份恩情我齐永福记住了,我齐家也记住了,你但凡有什么事,只要不违法犯纪,我齐家一定尽全力为你办了!”
  听到她爷许下如此承诺,齐悦鼻头发酸,嗓子发堵,除了喊了声“爷爷”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雷军目光自她发红的眼眶掠过,对上齐永福真诚的眼神,认真道:“我是军人,做我该做的事,不求回报。”
  齐永福愣了一下,而后忽然一掌拍在雷军胳膊上:“说得好!军人就该做自己该做的事,不求回报!”
  齐悦被这一老一少的高风亮节震了一下,心头想着就算是军人,他们心头存在无私的精神,但作为受助者也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不然岂不是太过无耻?
  她这念头刚起,齐永福又拍了雷军的胳膊一下:“说完军人精神,咱们再说乡亲之情。你作为乡亲救了掉入河中的齐悦,今日又助我赶跑了那群红袖章,我若是没有什么表示,我的脊梁骨就要被乡亲们戳断。所以,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只管大胆地提。”
  齐悦也连忙在一旁点头,心里暗道,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就行。
  恰这时,雷军的目光转到她这边,又飞快地收了回去,对齐永福道:“我没有要求。”
  “你再想想。”齐永福目含暗示地瞄了齐悦一眼。
  但雷军好似没有接收到他这份暗示,语气坚定又简短地回道:“没有。”

  第51章闹起来了

  下午三四点钟,雷军将爷孙俩送到茅坪村口,拒绝了齐老爷子上门做客的邀请,跨上自行车飞快骑走了。
  道上有看到这一幕的村民,好奇地向齐永福打听:“齐队长,那小伙子长得这真够高的,哪村人,结婚了没?”说着话,目光转向齐悦,隐隐透着探究。
  齐悦只当没看到,齐永福却有些不高兴,淡淡地回了对方一句:“隔壁大队的一个小伙子,路上遇上了,他看我腿脚不好,就送了我一程,至于其他的,我没有刨别人根底的喜好。”
  村民听出齐永福的不喜,哈哈干笑两声:“齐队长说得对,这小伙子心眼好,若是没有成婚,我倒是想与跟我家大丫头说和说和,齐队长你知道那小伙子叫什么,家住哪个村……”
  “咳咳咳……”
  齐永福剧烈咳嗽起来,齐悦忙上前给他抚背顺气,村民也惊得忙问:“齐队长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就是今早着凉有些咳嗽……咳咳……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咳咳……”
  齐永福说几个字就咳一阵,直把对方逼得倒退,连连摆手:“没什么事,齐队长你保重身体,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人说完匆匆走了。
  齐永福止住了咳嗽,脸色却不大好,齐悦拿出水壶送到他手里,又心疼又气恼:“您就是想打发他,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做筏子。”
  齐永福喝了水缓了气,朝她哼了一声:“你若是应了他,也就没这么多事。”
  齐悦扶额:“爷,这是我不应的事吗?分明是他没这意思。”
  “若他有意思,你就应了?”齐永福眼放精光。
  齐悦连连摇头:“您饶了我吧,强扭的瓜不甜。”
  齐永福眉头一竖,正要再说些什么,村中一个半大小子冲过来喊道:“齐队长您回来了,村东头孙家闹起来了,我爸让我去田里头喊人。”
  村东头孙家?
  不就是钱家旁边的孙婆婆家吗?
  想到昨晚的闹剧,齐悦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齐永福,齐永福眉头也是紧锁,他对她道:“你先回家,我去看看。”
  齐悦摇头:“我陪您去。”
  齐永福刚要拒绝,那半大小子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往前拽:“齐队长您快点,我来喊您之前孙家已经开始砸锅。”
  看着爷爷差点被拽倒,齐悦眉头一蹙,伸手将半大小子的手拨开,冷淡地对他道:“我爷腿脚不好,走不快,你先去喊其他人,我们自己去孙家。”
  半大小子讪讪缩手,摇头道:“齐队长回来了,就不用再喊其他人了。”
  说完,热情地搀扶齐永福,却被齐永福硬气地打开:“都不用搀我,我能自己走。”
  齐悦本就对孙家的事不上心,见他执意自己走,也没有再劝,跟在他身边不急不缓地走,可把这个半大小子急坏了,但在齐悦冷淡的脸色下也不敢说什么。
  还未走到孙家门前,吵闹声就传入耳中。
  “今天我把话撂这,你们孙家要是拿不出两百快礼金,就别想娶走我家女儿!”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气势汹汹。
  “两百块礼金?!你当你家女儿是金疙瘩啊?”孙婆婆的声音也很是高亢,“大伙都评评理,我们农村人家娶媳妇,哪里有要两百礼金的?就算有,那也是卖女儿!”
  听到这句含沙射影的话,齐永福的脸色黑沉,脚步停在孙家院外。
  孙家的院子是用竹枝做栅栏稀疏的围了一圈,所以不用进门就能将里面看得一清二楚,里面的人自然也能看到外面。
  孙婆婆似有所觉,扭头看到栅栏外齐永福黑沉的脸色,她脸色一僵,对面的中年妇女乘机一口唾沫喷到她脸上,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家才卖女儿!你家孙虎一个带着拖油瓶的鳏夫,想要我家黄花大闺女嫁进来,给人当现成的后娘,却连两百礼金都不舍得给,你当我家开善堂的?就算我家开善堂,也不施舍你这老乞婆!”
  孙婆婆年轻的时候因为家贫沿街乞讨过,这件事是她的痛脚,而今被一个年轻十岁的女人喷了一口唾沫,还被指着鼻子骂老乞婆,她的眼睛都红了,张口吼道:“既然看不上我孙家,那就给老娘滚出去,你家黄花大闺女爱嫁谁就嫁谁!”
  中年妇女被她吼懵了,愣在当场。
  孙虎一看不好,忙过去鞠躬道歉:“阿姨,我娘糊涂了,说话不好听,您别介意。”
  中年妇女醒过神,怒火冲天:“这是说话不好听吗?这是指着我的鼻子骂啊!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娶我女儿了?”
  “想,当然想!”孙虎连声回道。
  “那就别玩虚的,”中年妇女将手一伸,“赶紧拿两百块钱出来!”
  “一毛钱都没有,你给我滚……呜呜……”
  孙婆婆话未说完,就被孙虎捂住了嘴,他又急又慌地压低声音道:“娘你别闹了。咱不是说好了吗,有我存的工资,您再找人借一些,就能凑足两百礼金的吗?”
  今日两家见面,谈到礼金时,岳家怒得动手砸锅,她娘都不肯松口,他还以为她娘想抻一抻,借机减少一些礼金,这事不用他出面,又能得到好处,他自然不会拒绝。所以,一开始他两头告饶,却没有真费力阻拦。
  但看现在他娘这副撕破脸皮的样子,这根本不是想减少礼金,而是想要搅黄他的婚事啊!
  孙虎又气又恨,话便说得重了:“娘,你就说你是心疼钱,还是心疼儿子?”
  孙婆婆被儿子眼中的恨意惊住,口里如吞了黄连一般苦,她握着儿子的手,话未出口,眼泪先流出来:“娘当然心疼你,但娘没借到钱……”
  “怎么可能没借到钱,你昨天不是叫人给我带话说钱借够了吗?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今天带他们上门?”
  孙虎又惊又怒,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在场之人不管是女方家人,还是听到消息来帮忙劝架的村民,包括站着栅栏外的齐悦和齐永福都听得一清二楚。
  齐悦嘴角浮现一丝嘲讽,不过她也没准备落井下石,院内却有一人喷笑出声:“虎子,你娘难道告诉你,她借的那一百块是从别人家礼金里偷藏起来的吗?”
  孙虎听得一脸迷茫,但四周村民看向他们娘俩的目光都充满嘲讽,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用力抓住他娘的手腕:“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再问了,你要逼死你娘啊!”
  孙婆婆甩开他的手,捂着脸跑向堂屋,但那中年妇女根本不准备放过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死不死的我不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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