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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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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记一路指引,带他来到一处园子里,直指园中的假山,见假山旁的路上有几个奴仆模样的人在巡逻,阿二借着阴影一路躲避,待到靠得近了,忽抓了一把飞镖,猛地往朝几人身上打去!
伴着这个动作,他整个人也如猎豹一般扑了上去,将中了镖上麻药,身子酥软,还未来得及反应的仆役们杀了个干净,再将几人的尸体拖到一旁,勉强用草丛遮掩,草草处理了一番血迹,立刻闯入假山,寻到机关,一条暗道便出现在他面前,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阿二身形如电,闯了进去,借着幽暗的烛光往前走,就见地上已是横七竖八,一地死尸。有些穿着仆役模样的衣裳,应是丽竟门的探子,有些却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怎么看也像是犯人,不由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
刚到转角,他忽心生警惕,往后一退:“阿大,是我。”
常青收回刀势,从转角出来,整个人都似被血淋过一般,一双眼睛却不带半点感情,越发显得他如厉鬼一般可怕:“我们兵分两路,去找出路!”
阿二听见“兵分两路”,下意识不愿,一边跟着常青走,一面问:“目标呢?”
“死了!”常青淡淡道,“我在这里待久了,时辰上略有偏差,动手慢了些,刚杀完就赶上了他们放火,丽竟门加派人手的速度实在太快。幸好我杀了个狱卒,取到了钥匙,将好些丽竟门关押的江洋大盗放了出来,才躲了过去。”
密牢的确很昏暗,想在这里清晰分辨时辰很难,阿二信了常青的解释,知他将丘羽杀了,心中一动,本打算寻个机会对常青动手,可想到方才修罗场一般的境况,终是问了一句:“为什么他们都死了?”难不成人手这样均衡,刚好同归于尽?
“没死完,还留了一些,我杀的。”常青淡淡道,“那些犯人有好些瞧见了我的脸,不死怎么行?”
阿二这才发现,常青不知何时已换了一身将军府仆役的衣裳,也不知他是如何混进来的,刚要说什么,常青面色霍地一变:“不好,他们发现了!又来人了!快,快,兵分两路,寻出路!”
“之前的出路……”
“你是死的么?往假山口走,岂不是撞到敌人的网里去!”刚好前方一个岔路,常青二话不说往左拐,来了一句,“你去右边!”
阿二本能地不想听常青的,想也不想,竟跟着常青左转。
论对密牢的熟悉,他们自不会有丽竟门的人清楚,但见丽竟门的人四面包抄,将他们可以奔逃的区域越缩越小。阿二紧紧跟在常青后面,庆幸自己的决定——常青仿佛知晓此处地图一般,每次转得方向都正确无误,选的路线都恰到好处……
就在二人疲于奔命之时,忽见前方有了一点亮光,再细细一瞧,竟是火光!
常青下意识停住脚步,许是过于疲惫,又有些绝望,微微向墙的方向靠了靠,身子也习惯性地往前倾了一丝。
就在这一瞬,锋利的匕首没入他的左胸,却因为他的动作,刚好偏离了半分,离心脉也浅了几分。
常青缓缓转身,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阿二见状,面露阴毒之色,极是快意地来了一句:“好走不送。”松了右手,直接往火光中冲!
他认定常青必死无疑,匕首就没再往里头深入,更没补上一刀。急于逃跑,未曾回头的阿二自没发现并未倒下的常青面露讥讽,一只手往背后探了探,见右手沾上一大片血迹,狠狠往自己脸上摸了两把,转身就往另一条黑暗的角落冲!
阿二本以为丽竟门不止一条出口,其中一条看看通向被这场大火覆盖的区域,心道只要能活命,往火海里冲算什么。火焰还能遮掩他的一身血迹,让旁人以为他是受害者呢!哪怕头发都被烧没了,魏王看在他如此卖力的份上,也必会奖赏他!谁料他刚顶着熊熊烈火往里头冲,竟发现眼前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比方才狭窄的道路却宽了不少!正因为如此,房中燃起的无尽火光才会让他以为前方就是火海。
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竟蒙蔽了他的双眼!
这,这,这……
阿二忙不迭扑火,往回退,谁料火怎么样也扑不灭,脚底也有些滑。不远处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光听声音就知道,绝对不止是一个人,也定不会是常青。
对了,常青——是常青将他往这里带的!如果不是常青露出绝望的神情,摆明了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他也不会确信这里就是出口,才想要拼死一搏!
阿二满面怨毒,想要说什么,火势却越来越旺,痛得他眼前一黑,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丽竟门统领周航一回府,便见属下跪了一地。
他在宫中听闻火灾,已知事情有异,忙不迭向圣人陈情,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谁料还是晚了一步,就听属下们满面愧色地将事情交代了七七八八——人员的折损倒在其次,关键是,跑了一人。
丽竟门密牢的入口只有一处,便是假山口,只要派几人守着,无论什么玩意都别想出来,谁料敌人……竟还是跑了。
周航听了,不住皱眉:“你们见那人浑身血污,背后还插着匕首,一旦翻转过来,或者贸然将匕首拔了,都可能有性命之忧,又见他穿着是咱们府上仆役的衣裳,便没多想,甚至连他的面孔都不曾细看。察觉到他有呼吸,就将他给抬了出来,好生安置?”结果人家活蹦乱跳的很,干掉两个守卫,一溜烟跑了,连个踪影都找不到。
属下们讷讷地点头,不敢看自家统领。
重伤濒死的同僚也不是一个两个,他们派人搜寻、抓捕潜入者,自然也要救一救同僚。谁能想到敌人奸猾至此,生生往自己身上捅匕首,以逃过追捕呢?与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相比,那个被活活烧死,两条腿和腰彻底成了焦炭,面目虽保留下来,却因为痛苦而扭曲得不正常的潜入者,简直是无辜无害到了极点。
不,不对,如果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插刀,断然捅不到那个位置。只怕是一人心生杀意,想要独吞成果,另一人将计就计,反将了对方一军,非但将之除去,还借此逃生。若非如此,那些油迹,还有黑乎乎的,炮仗里填的东西,又是哪里来的?
周航知他们避重就轻,事已至此,也不再追查谁的过错,便道:“此事应当彻查,你们且留心了,先将对方的身份给查明,我去宫中向圣人请罪。”
“统领——”有个探子乍着胆子说,“这个人,小的好像认识。”
周航拧眉,问:“你认识?”
“他,有些像小的一个老乡。”这人也有些不确定,为了逃脱责罚,一股脑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小的家乡民风剽悍,百姓体格也颇为健壮,多有去做护院、镖师的,也有好些入了绿林,此人便是其中之一,听说混得十分不错,将妻小都接了过去……”
见周航面露不快之色,探子急急道,“但很早就听见他犯了事,被官府抓了起来。”说到此处,探子咽了口唾沫,小声说,“他加入得就是名噪一时的‘飞马贼’,统领应当听说过。”
周航心中一突,脸色也沉了下来:“此话当真?”“小的敢以性命发誓!”
作者有话要说:接受了大家的意见,这样处理下文,会不会好多了呢?就怕有衔接上的问题……O(∩_∩)O~,下一章魏王就该倒霉啦!
第二百八十七章 雷霆震怒
“飞、马、贼——”圣人将字咬得很重,说得异常缓慢,甘露殿中伺候的人却没一个敢抬头的。
不知过了多久,圣人方沉了沉声,问:“你可确定?”
周航早将手下盘问了千百遍,手下倒是越说越肯定,他却惊疑不定起来。但这等时候,他也没有说“不”的权利,也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斩钉截铁地说:“回圣人!千真万确!此人姓张名熊,乃是汉阳人士,在飞马贼中也算一个人物了。”
“你起来吧!”圣人忍着心中勃发的怒气,“在偏殿候着。”说罢,深吸几口气,匡敏见状,忙不迭奉茶。圣人的手一触及茶碗,瓷器的碰撞声清脆响起,竟是一双手不住打抖,压根没缓过来。
圣人一听,再也控制不住,将茶碗往外一扔:“畜生!”
匡敏缩着脖子,不敢吱声,见圣人气成这样,既有些心疼,想到“飞马贼”,喜悦却生生绽出花来——飞马贼是盘踞西北的响马,仗着高超骑术和严密组织,专门打劫过路商旅,甚至劫掠赴任、回乡的官员家眷。地方几番组织兵力围剿,都因不熟悉山林而宣告失败,最后是圣人觉得影响太坏,调了精锐过去,好容易才将之剿灭。至于那些擒获的飞马贼,也没有宽容一说,拉到京城来,走一道程序就立刻斩首,可今天……
他见圣人半天都不说话,唯恐圣人气坏身子,斟酌片刻,才道:“周统领说得未必准,听说那人都烧得快焦了——”
“能辨认得出长什么样就行!”圣人的面色阴晴不定,想了又想,仍是忍不住,沉声道,“将恪儿、老四、老六、老七、老八,统统给朕喊进宫里来!命人围住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的府邸,张榕那里,你派人走一遭,问问情况。”
匡敏立刻唱诺,听着圣人一连串命令吩咐下去,纹丝不错,知圣人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也就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刚要去办,却听圣人说:“等等,将诸宰相、卫拓和裴熙宣进来,先在偏殿候着!让周航立刻派人去刑部大牢和上党郡,务必拿到最确切的信息!”
听见这一番吩咐,匡敏也有些疑惑——死囚出了问题,又是在这等时刻,这可是家丑,喊宰相们来是做什么呢?
永寿坊大火的消息,诸王固然得到了,却没知晓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和幕僚商讨个章程出来,便被金吾卫急召进宫。待到觐见了圣人,韩王这等粗心的还好,赵王、鲁王这等心眼多的见圣人似是苍老了许多,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颇有惴惴不安之感。
魏王猜到是丽竟门的事情发了,却不清楚常青究竟得没得手,面上镇定,心里也有几分不安。倒是秦恪最轻松,他压根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当又有朝廷大事,圣人需要他来妆点门面,像往常一样,他附和圣人就行了。
圣人环视一圈几个儿子,见长子不在状态,其余四个儿子都有些神经紧绷,就知他们都得到了消息。
他的目光没有挪开半分,怒斥道:“老六,给朕跪下!”
魏王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跪了下来,秦恪唬了一跳,刚要说什么,就听圣人问:“今儿放火的贼人,名唤张熊,乃是飞马贼的旧部。”说到这里,圣人咬着牙,语调如冰,“他不是十年前就被处死了么?如今这个大活人,究竟是哪来的?”
张熊?不是常青?
魏王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圣人又语焉不详,听上去就是张熊还没死。他不知对方交代了多少,一时间颇有些慌乱无措,却立刻稳住,伏地请罪:“儿子该死,请父皇恕罪。”
韩王眉毛一扬,想要上去痛打落水狗——他只是粗疏了些,又不是傻,岂会不明白魏王的意思?想要避重就轻,以逃脱罪责?也要看自己允不允许!
鲁王见状,连忙拉了韩王一把,韩王还没来得及怒目而视,圣人已随手抓了一本奏折,狠狠地朝魏王扔去,正中魏王的额角,鲜血登时沁了出来,可见圣人用了多大的力。
饶是韩王言行无忌,见此情景也不敢摆出平日的骄横模样,更莫要说秦恪。偌大甘露殿中,只听得见圣人的咆哮:“朕让你主掌刑部,不是让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不是让你徇私枉法!你办案的利落呢?判决的干脆呢?处理贪官的果决呢?”
说到这里,圣人喘了一口气,语调中的怒火越缺发浓了:“朕还当你是个办实事的人,谁料也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浮夸之辈。刑部出了这样大的纰漏,你难辞其咎,给朕滚回去好好反省!没真心悔悟前,朕不想看见你!”
韩王和赵王听了,喜上眉梢,即便也是鲁王,也有些克制不住心中的欢喜——圣人这句话,无疑是将魏王的职权悉数掳了,甚至还不准他上朝!实权固然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魏王可不是正儿八经被册封过的太子啊!
太子遭受这样的训斥,朝政尚会动荡,魏王……秦恪再不通俗物,也知这一点,想到女儿还在苏家,若是魏王失势,别的兄弟登基,苏家的命运怕不会好,忙不迭道:“父皇,六弟他不……”
“闭嘴——”圣人的眼神十分可怕,“你好好呆着,不懂就不要插话!”
秦恪把脖子一缩,不敢再说什么了。
圣人既觉得长子有些不会看颜色,但见其余几个儿子没有替魏王说话的意思,又有些失望,语气又严厉了几分:“还有你们三个!若被朕发现有何玩忽职守,以权谋私之处,也给朕滚回去!朕儿子虽少,还有孙子、侄儿,不独独缺了你们!”
说到这里,圣人一颗心也沉了下来。
儿子不中用便是如此,能力算不上十足,私心却一个比一个大。一想到这里,他竟一个儿子都不想见,连连挥手:“都给朕滚回去,好生反省!”
宰辅们在偏殿候着,本就有些惊疑不定,暗想难不成一场大火牵扯出了什么问题?待到进了甘露殿,瞧见气氛不对,越发谨慎,便听圣人冷冷道:“事已至此,朕也不瞒你们,今儿这场大火是飞马贼旧部放的,罪魁祸首……是个本该死了十年的人。”说到最后,圣人不住咬牙。
他也不愿把儿子往坏处想,情愿相信对方是办事能力不够,让飞马贼有机会逃脱了几个人,却不敢上报,才有了今儿的一出,奈何时间实在是太巧了,由不得他不心生狐疑。
圣人可没忘记,在丽竟门密牢里翻天覆地,制造血案的,除了死掉的那个外,还有个不明身份的人呢!此人的心狠手辣、机警应变,方是圣人顾虑的问题。
这样的人,若是让对方流落在外,很容易拉起一票兄弟,再弄个“飞马贼”出来,威胁朝廷,那才叫不好。
再说了,圣人还有一层考虑——若对方被人收编,却起了内讧……这才是他褫夺魏王所有职权,甚至打算派人看着的原因。
圣人容得下儿子为了夺位,在朝堂上相互攻讦,条件是不要牵扯太大,戕害忠良,让朝臣寒心;却断断容不下儿子为了夺位,动辄杀人放火,牵连无数。为了杀一个丘羽,导致半条街都快烧没了,丽竟门密牢更是成了人间地狱,这是圣人最为痛恨的!
诸位宰相一听,心中惊骇自不必提,张榕立刻跪了下来,急急道:“臣有罪!”
十年前他正做御史中丞,三司会审要经过他,飞马贼余孽竟然活了下来,他少不得担点干系。
徐密新任首相,处处受邓疆制约,有意拉拢张榕,便道:“陛下,飞马贼旧部无恶不作,致使百姓怨声载道,如今又做此丧尽天良之举。朝廷应将此人枭首三日,并通缉飞马贼旧部,以儆效尤,让乱臣贼子无藏身之处!”
他的意思很明确——这个人十年前有没有死,咱们暗中追究,绝对不能宣之于口,至少牵扯到此案的达官贵人明着一口气处置一大堆。现在应当做好得是表面功夫,给天下人,尤其是长安人一个交代。否则拖延一两日,让无知百姓或者有心人扯到什么天兆,预警上,那就更不妙了。
按理说,徐密发表完意见后,就该邓疆发话。邓疆为了替魏王开脱,也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谁料裴熙上前一步,毅然道:“启禀陛下,飞马贼旧部敢在长安犯案,必有依仗。微臣思索,西边局势恐有变数,朝廷应当早作准备才是!”
这话乍一听很正常,实则刻毒入骨。
乱贼么,敢与朝廷作对,十有八九得到了外界的支持。长安地处西北,若能将天子从长安逼走,无疑会让天下震动,也会让许多人对该异族怀抱恐惧之心,不敢与之为敌。正因为如此,北方和南方的异族再怎么蠢蠢欲动,也没有西边的异族发兵攻打大夏的渴望强烈。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任谁听了都会连连点头,但若加上一个前提,魏王的大舅子苏锐是安西大都护的话,就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料敌机先
听得裴熙此言,众人险些用看疯子的眼神看裴熙了——你哪根神经不对了,非要掺合进这种事?哪怕魏王真的因此一蹶不振,那也是皇帝的儿子,没有让你这样踩的道理!皇帝可以罚儿子甚至杀儿子,做臣子的却连半分嫌弃都不能透露出来,否则就没好日子过!
咱们难道不聪明,想不到这一层?不过是碍于君臣之分,不敢明说而已!再说了,皇长子待你亲厚非常,又与苏家结了亲,你这样……等等!
在场的诸位宰辅中,倒有一大半对“传言”是嗤之以鼻的。对他们这等身份的人来说,哪怕秦琬和裴熙真有什么,那也只是闲时的点缀,并不妨碍大局,更不会闹到朝堂站队的倾向上。在他们看来,裴熙的举动太过反常,除非皇长子表达出了对魏王的厌恶,并不想继续这段友好的关系,裴熙蒙受皇长子恩惠,与皇长子一家的关系一向良好,才趁机替皇长子和海陵县主出气?
妇道人家的事情,宰辅们本是不清楚的,如今倒多半生出回家问问夫人,海陵县主在苏家处境究竟如何的心。听说县主风评不错,并无恶劣之举,难不成是苏家太霸道,欺辱县主,方令爱女心切的皇长子生出如此心思?
联系前些日子乐平公主因不敬长兄受了申饬,徐密、张榕等人都觉得这一猜测颇有些道理,圣人深深地看了裴熙一眼,不悦道:“旭之,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旁人不知魏王心性,裴熙却明白得很,对魏王的后续手段也猜了个十成十——魏王谨慎非常,岂会想不到常青失败后的应对措施?他只是没想到常青没死,张熊却出了意外,还被人认了出来,惹着圣人雷霆大怒罢了。
只要苏锐不倒下,他就有翻身的机会,若不在西域弄点事情出来,让圣人发现苏锐的不可或缺,那就不是魏王了。
圣人一心维护四境的安定,非常忌讳边境出事,奈何现在的局面有些乱——圣人想要行和亲之策,暂时笼络住吐蕃、西突厥等异族,自然有不想大夏与邻国和平的细作生乱。裴熙若不点名这件事,旁的臣子不敢说,圣人又不会将儿子往坏处想,指不定稀里糊涂就被魏王给混过去了。
裴熙的性子,圣人清楚得很,这是一个年纪轻轻就敢指着东宫名宿、大儒的鼻子,说他们踩着怀献太子的名声上位,毫不顾忌半点的鬼才。凭心而论,那件事情,裴熙并没有捞到半分好处,反碍于影响,不得不被贬谪到地方。因为他只是图一时意气,并不是加入了怀献太子一党,反对怀献太子的拉拢嗤之以鼻,导致无人为他说话。若裴熙这些年一直四平八稳地在朝堂做官,此时早和卫拓平起平坐了,断不会处处低一头。
圣人之所以重用裴熙,看重得就是对方的无所顾忌,敢于直言,且不会被谁当做枪使。这也是圣人为何在盛怒之下,仍旧没责罚裴熙出言无状的原因——圣人不想相信儿子是这样的人,但裴熙说得可能,由不得他不防。
身为天子,自当以家国为重。
“西域的事情……”圣人沉吟片刻,才道,“江卿,你多加留心;元启,你暂且兼工部尚书一职,处理好永寿坊的后续事务。旭之,你给朕回府闭门自省三日!徐卿、张卿,你们两个留下来。”竟是忽略了手握重权的次相,没有半点给邓疆留脸面的意思。
邓疆心中惶恐得很,却不敢硬凑上去,但他已经越来越感觉到权力离自己远去的痛苦——哪怕他压根没有真正掌握这个帝国中枢的权力一时半刻。
自家孙女不中用,魏王又犯了事……这位汲汲于权利,一心想要谋夺中书侍郎一职,好将新任首辅徐密狠狠压一头的次相,免不得神经紧张,思考起自己的退路来。
魏王匆匆回府,只觉前所未有地羞愤,内心的怨毒如野草般滋长。他宣了府中的大夫,草草包扎伤口,便摇铃换来了血影暗卫排第三号的人物,问:“阿大呢?”
“统领身受重伤,流血过多,需要养几天,一旦能下床了,立刻来给您请安。”阿三对上头的两个人,感情很复杂,他也想当统领,又觉得常青这人不坏,比张熊好多了。至少常青不压制他,张熊却对他百般打压。如今看见常青背后的伤口,再想到张熊的死,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挣扎一番,仍是说了实话。
魏王本想将常青趁机弄死算了,听见暗卫的意思,常青虽伤得严重,却不是那种“风寒”一下就能去的情状,也就暂时息了这个心,说:“也罢,他能起身后,立刻去办一桩事,张熊的家人住在……”
阿三听了,心中一突。
张熊虽人品败坏,一心打压他们这些人,谋夺他们的功劳,却事母至孝,对妻儿也很好。若不是要给他们挣一份大好前程,他也不至于加入臭名昭著的飞马贼,也不会对魏王这样卖命。
暗卫们愿意拿性命替魏王办事,为得是什么?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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