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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颜-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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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山楂糕洒了一地……
  内室里,玲珑依旧面色苍白,红绡进来,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玲珑轻声笑了,施萍素,算你还有脑子。
  今天你只要敢把那碟子山楂糕端进来,我不动你,皇后不动你,梁贵妃也会把你拉出来当垫背的。
  我是不想弄出人命来,可别人想弄,我也拦不住啊。
  “你让喜儿瞅准了机会过来吧。”玲珑对浣翠说道。
  施萍素,你既然存过这个心思,我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你。
  否则,我怎能安心养胎?
  浣翠苦着脸,她打发人出去找了一早上,也没有买到樱桃。
  半个时辰后,外面响起孙文秀的声音“皇后娘娘到,贵妃娘娘到”。
  玲珑提了口气,就在皇后娘娘踏进内室的那一刹那,她从床上滚了下来。
  看上去笨拙沉重,但却只是轻轻落地,从外面进来的人却已经大吃一惊。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甩开搭着手的孙文秀,快步走了过来。
  屋里的丫鬟们连忙过去搀扶趴在地上的玲珑。
  玲珑的脸像纸一样白,发髻散开,头发凌乱地披在肩头,她哀声道:“母后,您可来了……”
  皇后喝道:“快把人抬到床上去,尹文举呢,还不进来!”
  尹文举就是尹医正。
  他还在外面候着,闻言立刻进来,还没来得及给皇后、贵妃、王妃行礼,皇后已经催促道:“快给睿王妃看看,有没有摔到哪里?”
  玲珑在心里暗笑,您还能担心我摔到哪里,还不就是怕摔到肚子,我就算摔断胳膊摔断腿,也不会让我的孩儿受一点点惊吓。
  她被七手八脚地抬到床上,浮苏和花雕低声让丫鬟们抬了椅子过来,皇后却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弄得梁贵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皇后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眼睛紧盯着尹医正搭在丝帕上面的手指。
  尹医正面容肃穆,嘴角微抿,不动声色。
  室内鸦雀无声,静得断根针都能听到,空气如同凝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良久,尹医正才缓缓站起身来,向着皇后娘娘弓身作揖:“微臣恭喜万岁,恭喜皇后娘娘,睿王妃这是喜脉。”
  虽然早已猜到,但这番话千真万确从尹医正口中说出来,皇后娘娘还是长舒了一口气,她道:“你可确定?”
  尹医正在太医二十年,擅长千金科,和内外命妇打了太多交道,此时他脸上的笑容真诚明快:“皇后娘娘敬可放心,微臣反复诊过,睿王妃确实是喜脉,只是月份尚小,刚刚两个月。”
  皇后娘娘双手合什“阿弥陀佛”。
  孙文秀率先跪下:“奴婢给皇后娘娘道喜了,给睿王妃道喜了!”
  其他人也跟着道喜,梁贵妃脸上如四季飘过,她咬咬嘴唇,笑意便无边无际涌上来,笑着走到床边,深深一福:“皇后娘娘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妾身可要向您讨赏了。”
  皇后呵呵地笑:“赏,全都赏。孙文秀,你这就让人回宫,把姚氏接过来。”
  姚氏就是姚嬷嬷,自从在清觉山庄被玲珑吓了一通之后,姚嬷嬷就在府里无所事事了,去年入秋以后,便找了个借口回宫了。
  皇后轻轻拉住玲珑的手,道:“好孩子,难为你了。”
  玲珑欲哭无泪,大睁着双眼:“母后,孩儿是真没有办法了,您别怪孩儿……”
  皇后拍拍她的手,声音清朗,既像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屋内所有人:“本宫怎会怪你呢,你才多大的人儿,这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还好你是个懂事的。”
  小妮子也是有心计的,好在她没敢瞒着本宫,十二的女人,如果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那将来怎能掌控六宫?
  一一一一一
  第六零三章 圈养
  内室原本很宽敞,但人多了便显得局促,尤其是女子多的地方,脂粉味道掩也掩不住。
  自从有了身孕,玲珑的鼻子就能和小狗得得相媲美,尤其是离她最近的皇后娘娘,玫瑰露的味道扑面而来。
  刚开始时玲珑还能忍着,可是也不过瞬间,她便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杏雨连忙拿了痰桶,静宜女史起身要扶皇后娘娘起身,皇后笑着摆手:“不用不用,有了喜脉都是这样,等到这胎坐稳了也就没事了。”
  既然皇后这样说,其他人当然随声附和。
  玲珑漱了口,皇后便问起她的饮食,玲珑摇摇头:“府里的施夫人去做山楂糕了,想来应该开胃,别的我也吃不下。”
  “山楂糕?”皇后眸色闪动,但很快便平静如初,她看向垂手立在一旁的浮苏,“你去问问做好了吗?端来给本宫瞧瞧。”
  浮苏应诺,退了出去,刚走出去便又折回来,对门外的小内侍耳语几句,内侍进去,又对孙文秀说了几句,孙文秀便对皇后道:“皇后娘娘,去给王妃端山楂糕的丫鬟这会子在外头哭呢,说是施次妃的丫鬟不小心把山楂糕洒到地上了,她知道王妃等着用,不知如何是好。徐尚宫已经去问了。”
  徐尚宫就是浮苏。
  皇后娘娘眼中精光暴敛,她问道:“施次妃,就是那个才女吗?”
  玲珑忙道:“是,我们府里的施次妃在闺中之时薄有才名。”
  皇后没有说话,对玲珑道:“尹医正没来之前,你让谁给请的脉?”
  玲珑屋里有些什么人,皇后比谁都清楚,当初大婚之前,她担心玲珑懂了人事,把宫里去的嬷嬷严防死守,就连金家大太太和二太太都没能靠近,金家没有陪嫁妈妈,她们更是早就禀给了皇后。
  且,玲珑虽然宫寒之症没有大碍,但月事仍然不准,皇后在临来之前已经问过尹医正。
  既然不能根据小日子来推断是否怀孕,那就是有人告诉她了,否则睿王妃怎会怀疑童太医的诊断,又怎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把她这个皇后搬过来?
  玲珑根本就没想瞒着,这都是小事,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小事引起皇后猜疑。
  她道:“请母后恕罪,孩儿请的是常给我娘家女眷看病的周娘子。”
  “人呢?”皇后闲闲地问道。
  玲珑低声道:“孩儿昨天让陪房的人打着我娘家的名义去请的,请脉后孩儿把她留在府里,没让她出去,孩儿许给她双倍诊金,还说赐她牌匾……”
  皇后嘴角微微弯起:“你这孩子处事倒也有分寸,这民妇能给你诊出喜脉,也是她祖上积德,孙文秀,记着给本宫提个醒,赐她牌匾。”
  ……
  待到皇后和梁贵妃回宫,浣翠就在那里嘟哝:“到处都买不到樱桃,王妃怎么不和皇后娘娘说说啊。”
  弄得玲珑哭笑不得。
  玲珑让杏雨去给周娘子打赏,除了双倍诊金,又赐了一对富贵平安的金馃子,一对吉祥如意的银馃子,两匣子宫里赏的点心。
  却没有提起匾额的事,既然皇后娘娘答应了,那她这个睿王妃是不能赐的了,但皇后娘娘也只是口头说了,能不能真的赐下来,就看周娘子的福气了。
  但就是这样,周娘子还是长舒一口气,这次的事情太险了。
  得知今天皇后娘娘亲自前来,还有太医院的医正当场请脉,她就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回到家里,把这两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周大夫,周大夫更是惊得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次日一早就阖家老小去相国寺烧香,过了晌午才回来,还没走进自家住的胡同,就见胡同外面围满了人,周大夫连忙让儿子去打听,才知道宫里的人已经等了好一会儿,说是皇后娘娘给周娘子赐了匾额。
  又是一番人仰马翻的慌乱,待到周大夫一家人哆里哆嗦送走宫里的人,望着高高悬挂的“仁医仁德”烫金牌匾,还像是做了一场梦。
  左邻右舍都要恭贺,周大夫和周娘子这才如梦方醒,知道原来这是真的。
  待到得知周娘子给睿王府的王妃诊出喜脉,那这震惊程度可想而知。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十二皇子不能人道啊,虽然娶的是金家闺女,但是那不就是个摆设吗?
  可现在睿王妃竟然有了喜脉,这也太神奇了。
  即使是普通大户人家,在怀孕初期也不会大事宣扬,更不要说内命妇了。
  但皇后娘娘就是想让普天之下的人全都知道。
  否则也不会一回宫就赐了牌匾。
  这些市井街巷传播消息,比什么都要迅速。
  果然,不过两日,茶楼酒肆都在说这件新鲜事,传来传去,已经有了几个版本,流传最广的则是:
  睿王妃觉得自己像是怀孕了,可是打死也不敢相信啊,不敢惊动太医,担心让人笑话,就请了常去吉祥胡同看病的周娘子,周娘子诊出喜脉,就连皇后娘娘也不相信,亲自带了太医院的医正去了睿王府,这才确诊睿王妃千真万确怀了龙脉。
  这个传闻七分真三分假,所以也更加可信。
  睿王府里这几天客似盈门,在京城的各王府、宗室、勋贵都送来礼品,浮苏和杏雨接待,又接了璇玑和琳琅过来,帮着接待各府来探望的女眷。
  但这些来探望的,无论是公主郡主、各府王妃,还是勋贵家超一品的命妇,谁都没能见到睿王妃。
  皇后娘娘下了口谕,睿王妃胎位未稳,不宜见客。
  用玲珑自己的话说,她被圈养了。
  好在是圈养在珏音雅居,她娘家的嫂子、姐姐们还能时常来陪她说说话,她让人把金妤接过来陪着她,尹医正暂时住进了王府西路,玲珑身边则有姚嬷嬷和几个宫里来的资深嬷嬷,都是曾经侍候过怀孕嫔妃的。
  皇后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自从那天起,闲杂人等都不能随便进出珏音雅居,陈枫早就住进东路,玲珑一早免了她逢五逢十的请安,施萍素却也不能踏进珏音雅居,到了请安的日子,便在珏音雅居外面跪拜。
  而府里则悄悄地有了传言,皇后娘娘之所以不让人来给王妃当面探病,就是因为施夫人的山楂糕。
  一一一一
  第六零四章 压惊
  “二夫人,似玉回来了。”翠侬说道。
  似玉是绿荫轩里一个刚留头的丫头,她哥在中路当差,和楠哥儿身边的几个小厮常在一起玩耍。
  施萍素苍白着脸,脂粉未施,歪在临窗大炕上,闻言便道:“快让她进来。”
  似玉三步半做两步的进来,把让她哥打听来的消息一一道来。
  “杨小雀被打得半死,什么都不肯说,后来闪护卫来了,带走了童太医,杨小雀则被西路前院大庆和铁桥带走了,童太医和杨小雀走了以后就没有消息,童太医家里的人来找过,可却没见出去,也不知去了哪里。”
  “王爷身边的仇虎和钱勇昨天回来了,把中路的人一个个地带到屋子里面过堂,这会儿才过了一半,听我哥说东路那边的人也要过堂,已经把几道门全都关了,中路和东路的人,连同长史,谁也不准离开王府。”
  “我哥说看到有穿飞鱼服的人进了中路。”
  “刚才我回来时,看到以前在王妃身边,如今在董大爷那里的双喜,拿着十七爷的名帖出去了。”
  似玉的话如同狂风,吹得施萍素面如土色。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仇虎和钱勇的名字,既然他们是王爷身边的,那就是王爷已经得了消息,派了自己手下的人提前回来了。
  至于闪护卫,她是知道的,那是从小侍候王爷的闪辰,他很少来王府,想不到竟然让他出面了。
  穿飞鱼服的,那就是锦衣卫了,让锦衣卫进王府,不知这里宫里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或者是金玲珑?
  金玲珑能用山楂糕摆了自己一道,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金玲珑现在没有找她麻烦,想来是不想给肚子里的孩子招惹罪孽吧。
  至于那些带走就没有回来的人,想来也是如此。
  怕血光冲撞了腹中胎儿,等到瓜熟蒂落再做打算。
  中路和东路的人要一一过堂,查完这两路的人,那就要查西路了。
  施萍素忽然发现,陈枫还能去求陈嫔,还能去求嫁进金家的胞姐,而她,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
  陈枫甚至还能去求王爷。
  可王爷似乎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
  她现在就是想去玲珑面前讨好,给自己开脱,都是没有机会了。
  自从那天之后,她便没有见到玲珑。
  施萍素越想越惊,当天夜里便病倒了。
  不久,永济寺里的智觉大师收到八百里加急的书信,他那无可挑剔的眉眼就皱了起来。
  那个小祸害竟然大言不惭地让他这位出家人,到睿王府里走上一趟。
  自从出家之后,智觉大师十多年没有沾染红尘了。
  但他思索片刻,还是去了睿王府。
  玲珑别人可以不见,智觉大师来访是一定要见的。
  智觉大师念了一会儿佛经,又赠她几卷经书,又赠了一枚亲自开光的桃木平安牌,临走时不忘叮嘱:“贫僧即日便要闭关,十二回京之后,就不要去寺中了。”
  直到智觉大师走后好半天,玲珑都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智觉大师为何要亲自来看望她,又是念经又是给东西的,这位美得超凡脱俗的和尚皇叔什么时候这样接地气了?
  还有,他为何还要叮嘱,不让颜栩去他那里啊?
  颜栩怎么他了?
  当侄儿的去看望叔叔,有过错吗?
  玲珑当然不会知道,颜栩在永济寺里惹下的那些麻烦,她当然更没想到,不染尘埃的智觉大师已经被他那个俗世侄儿给偷怕了,不但偷,还要明着索要,反正不管他舍得舍不得,那小子都能给偷走。
  他宁可来红尘走一趟,给颜栩的老婆孩子念经压惊,他也不想再招惹那小子了。
  也不知是智觉大师法力无边,还是玲珑的心理作用,自从智觉大师来过之后,她的精神状态便好多了,脉像平稳,能吃能睡,就连尹医正也放下心来。
  又过了半个月,怀相终于稳定了,这才报到靖文帝那里。
  靖文帝大喜,赏赐了一柄玉如意。
  玲珑在后宅里,对于中路和东路发生的事,全都没有过问。
  琳琅已是五六个月的身孕,却还是常来她这里。有一天璇玑也来了,说起梅姨娘,玲珑这才想起她收了二万两银子的事。
  她抚额,银子收了,接下来的事怎么处置呢?
  把那个孩子记在母亲名下,那万万不行。
  除非去母留子,可若是别的妾室也就罢了,梅姨娘还在当丫鬟的时候,对她还不错。
  玲珑想了想,决定还是当面说清楚。
  玲珑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璇玑和琳琅便说起京城里新近时兴的衣裳款式,和刚流行的倾云髻。
  玲珑有了兴趣,叫了浣翠按照琳琅说的给她梳头,琳琅就问:“咦,以前给你梳头的那个漂亮丫头呢?”
  她说的是美景。
  玲珑随口道:“王爷去福建,让她跟着服侍。”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颜栩挑三捡四,除了浮苏,就只让美景给他梳头,就连玲珑梳的头发他也不满意。
  既然如此,玲珑当然要让美景跟着他了。
  璇玑和琳琅互望一眼,琳琅就想起她曾经叮嘱过玲珑的事,急急问道:“你这是要抬她当通房吗?”
  玲珑嘻嘻地笑:“你想多了,王爷……王爷不会碰她的。”
  琳琅无奈地看着玲珑,真是一孕傻三年,怎么就笨成这样了?
  王爷不会碰她?那个梳头丫鬟美成那样,王爷不碰才怪?
  海棠是去年出嫁的,得知玲珑有了喜脉,也来探望,玲珑在采薇小筑里见她,这才知道她也有了身子。
  海棠给玲珑亲手做了几双鞋袜,玲珑很高兴,让杏雨拿了几匹尺头,又赏了药材。
  玲珑就和她说起梅姨娘的事,海棠笑道:“王妃若是不嫌我笨,我先私底下问问她。”
  海棠和梅姨娘以前都是金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两人私交很好。
  玲珑笑着应了,让杏雨送海棠出去,海棠想了想,却收住脚步,迟疑地对玲珑道:“有件事,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玲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你就说吧。”
  海棠悄声道:“……“
  一一一
  
  第六零五章 赛神仙
  海棠嘴角翕翕,迟疑半刻,竟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玲珑秀眉微蹙,如果她能在府里给海棠找门亲事,海棠已经是她的管事媳妇了,她对海棠的能力非常肯定,海棠不是杏雨这些小姑娘,她有手段有见识,还有什么话是连她也说不出口的?
  玲珑笑着看看左右,道:“都退下吧。”
  杏雨带着几个丫鬟退了出去,玲珑便道:“究竟是什么事?”
  海棠这才悄声道:“听我那当家的说,如今外头下了注,赌您这胎是位世子还是位郡主,还说……还说只要是位世子,王爷就要位主东宫了。奴婢吓了一跳。”
  虽然猜到皇后兴师动众赏赐周娘子,肯定会引来各种传言,但街面上竟然已到这个程度,那决不是皇后想要的。
  送走海棠,玲珑望着玻璃窗外的那株紫薇,沉吟了很久。
  这些人唯恐颜栩活得太舒服,那好,我就成全你们。
  入夜,她悄没声息地出了王府。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夜里出去了,从墙上跃下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把动作放到最轻,生怕吓到腹中的宝宝。
  颜栩如果知道她深更半夜出来,一定会给她脸色看的。
  为了不让她独自跑出来,一到夜里,整个西路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以至于她今天晚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水木溪汀的湖上游到中路,又借助中路的林子,这才顺利出府。
  做王妃做到她这样的,古今少有。
  真不容易。
  她把水靠脱下来,藏在岸边的太湖石缝里,水靠里面是夜行衣,已经潮湿,紧贴在身上,风吹上来,忍不住打个寒颤。
  她没敢惊动王府的人,也就不能骑马,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一件麻烦的事。
  她不敢再向以前那样撒腿狂奔。
  真是一孕傻三年,再加上好久没有出门了,人越来越笨了。
  她沮丧地放慢脚步,向着东次胡同的寿王府而去。
  早前,颜栩还想亲探寿王府,他拿了寿王府的图纸在内室里研究,玲珑也在场,当贼的都有这种过目不忘的本事,寿王府的内部布局,她至今还能记得七七八八。
  童太医已经招供,他儿子十八岁了,素来喜欢小酌几杯,常和同窗把酒言欢。
  去年的时候,有一天他回到家里,就见儿子赤身衤果体从屋里跑出来,状如疯癫。
  初时他还以为是服用了五石散,后来才知道是一种叫赛神仙的东西。
  他想起当日红灯胡同的神仙膏,却又不肯相信这东西真会如此。
  他暗地里不断给儿子用药治疗,却终不得法,每当儿子发作起来,他既心疼又是无可奈何。
  这赛神仙没有店面,就是朋友或亲戚之间售卖,卖给儿子赛神仙的是一个书生。
  童太医私下里找人把那书生抓来拷问,才知道那书生也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这赛神仙也不知倒了几手,到他儿子手里时,十两银子只够五六天。
  童太医有些家底,如果这赛神仙只是补药,他也不吝啬让儿子长年服用,可儿子服用后的样子他是亲眼目睹的,他的医生,自是知道长此以往只能把身子淘空。
  但他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银子花出去。
  可自从进了腊月,他便再也买不到赛神仙了。
  原先给他家供货的那名书生,和一家的小妾有染,被抓住活活打死。
  童太医对这些事并不关心,看着儿子生不如死,他明知这不是好东西,还是托人到茶楼酒寮去打听哪里有卖的,甚至连青|楼也去找过。
  可说来也怪,他愣是拿着银子也买不到。
  那天他回到家里,见儿子直挺挺躺在那里,已经没了呼吸。
  他抢救了一炷香的功夫,儿子也缓过气来,可如果他今天没有恰好回来,儿子这条命也就保不住了。
  童太医夫妇商量过后,下了决心。儿子显然是没有指望了,可他的身子变成这样,别说门当户对的姑娘娶不到,就是小门小户的也不会把女儿嫁进来,他们索性抬了丫鬟做通房,当天晚上就把那丫鬟送到儿子床上,想要给童家留条根。
  可儿子身体太差,一个晚上也没有成事,童太医和妻子只能抱头痛哭。
  童太医睡不着,天刚蒙蒙亮,他就去街后的小摊子上吃馄饨,馄饨摊子刚刚摆出来,除了他,只有两个客人。
  那两个客人见他来了,神色慌张,连忙把手里的东西藏进衣袖。
  童太医已经连续几日都在四处寻找卖赛神仙的,哪怕只能买到一点点,让儿子用过以后,能像正常人那样行男女之事,无论以后如何,童家有后,什么都好说了。
  他看到这两人古古怪怪,一个箭步冲过去,急急问道:“你们可是有赛神仙卖吗?”
  这两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面露不屑。
  见他们没有否认,童太医大喜,也顾不得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失礼,又是作揖又是打千,说自己的儿子病入膏荒,急需赛神仙救命。
  那两人有心吊他胃口,直到天光大亮,这才答应,但前提条件,是让他拿一份睿王府的药膳单子。
  王府里有专做药膳的厨子,但所有药膳都要先由童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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