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娘子-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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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身后的官兵送上来一个荷包，里面有不少银子，而让梁老板不敢相信的是，还有那厚厚一沓的银票。

正文　第六百章奸商和粮食危机（二）

　　　　胡大人把银票抽出来往柜台上一放，梁老板诚惶诚恐地接过来，还真是！这银票够买他店里一店的粮食了！

　　　　果然，胡大人真的下令买下所有的粮食来，梁老板眼睁睁地看着整间点被人搬空，下意识地有些怀疑，连忙飞奔到钱庄，确认了银票是真的，才魂不守舍地回到店里。

　　　　看着空荡荡的店铺，梁老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叫一声：“遭了！”

　　　　这期间，胡大人已经带着官兵们，浩浩荡荡去往下一间粮铺了，继续搜罗粮食。

　　　　眼看着整个溪南府的粮食都要被胡大人这么买光了，米粮商们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纷纷传递消息叫还没有卖完的粮店关门。

　　　　胡大人一共搜罗了四家店，就再也搜罗不下去了。所有店铺都空了，却不是被他买空的，而是掌柜的说店里一点儿存货都没有。

　　　　胡大人当然不信这话，可是商人们没有犯错，他又不能强行去搜别人的店铺，所以只能带着这几千斤粮食回到了豆腐学堂。

　　　　李沅锦虽然觉得不太够，但是也还算是满意的：“这些至少大家吃上几天的了。”

　　　　……

　　　　如此这般，第二日便有消息传出来说豆腐学堂在施舍斋饭，若是有家里吃不上饭的，都可以过去免费吃。

　　　　虽然只是简单的白菜豆腐，但是至少能吃饱啊！

　　　　于是买不起米粮的百姓们都纷纷过去了。

　　　　李沅锦让胡大人接着带人去买，另外还找了些百姓忙帮，不过这一日下来，跑断了腿也只东拼西凑买到两百多斤。

　　　　胡大人又发愁了：“这样可不行，如果再买不到的话，咱们这顶多撑两天也就不行了。”

　　　　李沅锦皱眉：“胡大人，这城中就没有更您相熟，或者稍微有些良心的米粮商吗？”

　　　　胡大人愁眉苦脸：“从前或许还有，但是这几年又是免税又是修路的，已经把他们养的太叼了，去岁就提出来说如果官府不给他们再发些‘辛苦银子’，他们就不运送米粮。”

　　　　李沅锦气的不行：“怎么还有这样的人！简直太坏了！”

　　　　胡大人带着李沅锦，连饭都来不及吃就去到城里的米粮商行，每一家店铺的掌柜都懒洋洋地趴在柜台前，看着胡大人跟李沅锦进来也不起身。

　　　　等胡大人走近了，才装出一副好像才看到的样子：“哟，是胡大人来了啊，看我这眼神，愣是没瞧见。”

　　　　慢悠悠地转出来说：“胡大人这是来干嘛来了？最近路上不太平，我们这生意不好做啊，粮食都运不进来，正想去府衙找胡大人哭呢。”

　　　　明知道他们是假的，可是官面上的话还是要说，胡大人十分忍耐地安慰了他们一下，随即又放低姿态求他们：“真的没有哪怕一点点粮食了吗？外面的百姓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掌柜的门都是哭穷回应。

　　　　李沅锦在旁边冷冷眼看着，突然走到店铺门外吆喝：“走过的路过的，我是豆腐学堂的豆腐娘子，我今日想请大家过来做个见证，耽误大家一会儿功夫，若是不嫌弃，稍后去豆腐学堂免费领两块豆腐去！”

　　　　李沅锦这么吆喝，免费的豆腐吸引来了不少人：“真有免费的豆腐？”

　　　　这群人现在可都是饭都吃不上，整日里以蔬果和菌子度日，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李沅锦笑着说：“是，但是呢，请各位先站在这里不要走，为我一会儿问的话做个见证。”

　　　　“行行行，只要有些新鲜吃食，咱们便是站在这儿听上一听又如何。”

　　　　如此吆喝了片刻，便有百来人站在门前了，掌柜的觉得不对劲，连忙出来问：“李娘子这是打算做什么？还想要带着百姓们过来强抢吗？”

　　　　掌柜的问话的时候也是哆哆嗦嗦的，毕竟他们知道米粮对于百姓有多重要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给胡大人压力。

　　　　但是同样的他们也清楚如果百姓们知道他们是把粮食藏起来为了涨价的话，那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李沅锦这突然叫来一大批人的做法，让掌柜的们都很紧张。

　　　　不多时，这一条街上的十几个掌柜都走到了一起，虎视眈眈地看着李沅锦。

　　　　李沅锦倒是风轻云淡地笑了：“你们也不必紧张，我今儿带大家过来问问呢，也不为什么，就是百姓们也在问胡大人现在府衙还有没有粮食嘛。”

　　　　说着，李沅锦的眼神一个一个顺着过去看向在场的掌柜们：“府衙的粮食已经不够几天了，所以胡大人今天出来打算高价向各位掌柜的买粮食。”

　　　　掌柜的中间也有那脑子灵活的，立马觉得李沅锦这话是个套：“李娘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不是我们想卖高价的，是百姓们没有出去过溪南府，不知道去外面的路有多难走，瘴气、山林，还有野兽跟土匪，可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运送粮食进来的。我们卖的贵，也是因为我们买来的艰难啊！”

　　　　啧啧，这口才，李沅锦也是敬他是个掌柜的。

　　　　不过呢，这种反应早就在李沅锦的预料当中了，她接着说：“我知道，也辛苦各位掌柜的了，不过，我今天叫大家过来，还是想让百姓们看看胡大人为百姓做出的何种努力。”

　　　　说着，转向胡大人：“胡大人，请吧。”

　　　　胡大人连忙叫人把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都搬出来，大街上顿时银光闪闪，十分耀眼。

　　　　周围的百姓顿时有些咋舌：“这么多钱啊，能买多少粮食啊！”

　　　　“就是啊！再高的价钱都能买下来吧？”

　　　　百姓的讨论，掌柜们也都听到了，他们既然打定主意不卖粮食以逼迫豆腐学堂关门，此刻也只能看着银子默默吞口水，却还是不肯松口。

　　　　“李娘子、胡大人，我们知道现在县衙的为难和县衙的诚意，这么多银子，真是县衙的老本了，不过呢，咱们手里是真没有粮食，若是有，一定早就卖给胡大人了，绝不是在这里坐地起价的。”

　　　　掌柜们一个个笑的都跟老狐狸似的，连府衙最后的银子都逼出来了，想来豆腐学堂离关门也就不远了。

正文　第六百零一章奸商和粮食危机（三）

　　　　豆腐学堂关门才好，这样这里的百姓才不会学了手艺就想着往外跑，他们合该以为外面都是危险的，都是狼口虎穴。

　　　　还有的掌柜戏精上身，觉得还要再发挥一下。

　　　　愣是咬着牙说：“这样吧，既然胡大人也发话了，咱们就是再难也要尽一臂之力，我家中还有五十斤米，原本是预备着一家老小撑到下个月粮食来的时候，但是既然现在胡大人这么为难，我愿意拿出来二十斤给胡大人，不要钱！”

　　　　他这么会玩，别的掌柜也不甘落后，纷纷贡献十斤五斤的，倒是也凑了百来斤。

　　　　胡大人心里是气的胡子都歪了的，但是李沅锦暗暗打手势告诉他不要急，胡大人静下心来，说：“好，多谢各位仗义相救，胡某在这里为了溪南府的百姓感谢你们了！”

　　　　掌柜的们虽说是拱手的拱手，口中谦让的谦让，但是那表情分明是一点儿都不以为意，想来也是胡大人从前十分宠着他们，倒是让他们有些得意忘形了。

　　　　胡大人把那百来斤米收好后，李沅锦这才开口说话：“多谢各位，如此一来，除了府衙还有百来斤米之外，这溪南府的米粮商行想来是一粒米也没有了？”

　　　　掌柜们齐齐点头：“对！就是一粒米也没有了！”

　　　　李沅锦笑了：“好！那就多谢各位掌柜的了。”

　　　　说罢，便跟着胡大人一起回去了，周围看热闹的数百百姓也随着他们一起浩浩荡荡去往豆腐学堂领豆腐去了。

　　　　一个掌柜看着百姓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嗤之以鼻：“切，这个时候觉得豆腐学堂好吗？回头我就让人拆了！敢跟我们抢生意？门都没有！”

　　　　……

　　　　回到府衙，胡大人愁容满面：“李娘子，今日这么大阵仗就弄来了这百来斤米，说真的，还不过府衙一日的施粥用量，恐怕，这个法子还是不行啊。”

　　　　李沅锦笑了：“谁说我只弄来这百来斤米，我还有别的法子呢。”

　　　　胡大人眼前一亮：“什么法子？”

　　　　李沅锦笑的神秘，凑近胡大人低声说着什么，胡大人听完之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李娘子，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李沅锦笑：“你觉得呢？”

　　　　胡大人胆颤心惊的，但是看着李沅锦，突然明白了什么，咬咬牙道：“好！那我就听娘子的！”

　　　　李沅锦回到豆腐学堂的后院，顾弘扬照例不在，他是个爱玩的性子，哪里都困不住他，李沅锦也不以为意。

　　　　淘了米，把米略微煮一煮，然后放到底部抹了猪油的沙煲中，在灶上烧着，一边在米上面放上腊肠、排骨之类的腊味，准备做个腊味煲仔饭。

　　　　然后又用炒了几个菜，小炒肉，干锅花菜，又做了一条松子鱼，一个狮子头，最后加上一个芙蓉蛋花汤。

　　　　十分丰盛。

　　　　顾弘扬蹑手蹑脚回来的时候，见到院子里灯火通明吓了一跳，连忙跑到李沅锦面前去求情：“我今天就是跟着他们出去玩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有些晚。”

　　　　不是故意到天黑不陪着你的。顾弘扬心虚地看着李沅锦，明知道她怕黑，他还这么晚才回来，看把她吓的，满院子能点着的灯怕是都叫她点着了。

　　　　李沅锦没有像他意料之中的那样生气，反而是笑眯眯地请他坐下来：“我今天做了些好吃的，你饿不饿？如果不饿也陪我吃点儿好不好？”

　　　　顾弘扬怎么可能不饿！他听人说深山里有些老木头，在瘴气里面都能不长霉不腐烂，说是有避毒的功能，他总觉得这木头好像有用。

　　　　今早起来看到芸娘扶着头上的一根新簪子问他好不好看，他才想起来这木头能做什么，他好像答应过小媳妇儿，去到一个地方就要用那个地方的木头给她雕一根簪子的。

　　　　虽说现在还不清楚李沅锦是不是他小媳妇儿，但是去找块儿木头雕个簪子肯定不是难事儿。

　　　　所以顾弘扬就屁颠屁颠地跑进深山里了，叫瘴气迷了一迷才想起来李沅锦曾经严肃地警告过他：“摘菌子可以，但是不能够去深山瘴气重的地方！”

　　　　李沅锦说他之前受伤太重，五脏六腑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够叫瘴气给冲了。

　　　　他光想着簪子的事儿，一时之间把这个给忘了，在深山里差点儿被瘴气迷了，好不容易才转出来的，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想到这里，顾弘扬还觉得有些胸闷，不过当着李沅锦的面，只能忍住。

　　　　李沅锦做的饭菜十分好吃，好多天没有看到李沅锦好脸色的顾弘扬惊喜不已，连吃了三大碗饭，主动要求洗碗：“你今天做饭累了，我来洗碗吧。”

　　　　不曾料到李沅锦竟然还是笑眯眯地从他手上接过碗说：“没关系，我来洗。”

　　　　这就很可怕了，顾弘扬紧紧捏着碗沿，总觉得自己要是松开了这玩就会发生很严重的事儿。

　　　　李沅锦越是笑，他就越是紧张。

　　　　抢了几次都没有抢过来，李沅锦不耐烦了，吼他一声：“放手！”

　　　　顾弘扬吓了一个哆嗦，这才松的手。

　　　　李沅锦把碗送到厨房里去之后，还破天荒给顾弘扬带了一杯茶出来：“喝茶。”

　　　　顾弘扬战战兢兢地喝完茶：“你今天……怎么了啊？

　　　　她不会也跟他一样进了山叫瘴气迷住了吧？

　　　　李沅锦笑的温柔小意：“顾弘扬，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啊？”

　　　　顾弘扬心里警铃大作，虽然不知道李沅锦为什么问这个，但是求生欲让他回答道：“好！很好！非常好！”

　　　　李沅锦都没忍住笑了：“先不说这个，我有件事儿想要你帮忙，你帮还是不帮？”

　　　　顾弘扬狐疑地看着李沅锦：“你先说什么忙。”

　　　　李沅锦笑眯眯地凑过来，她进一步，顾弘扬就退一步，她再进一步，顾弘扬再退一步，直到后背抵到墙壁，退无可退。

　　　　顾弘扬咽了口口水，还想要说什么，李沅锦直接一拳壁咚顾弘扬：“这忙，你帮还是不帮？”

　　　　帮帮帮，再不帮怕是小命都没了。

正文　第六百零二章奸商和粮食危机（四）

　　　　顾弘扬后来觉得，他那天一定是因为瘴气迷了眼睛又迷了脑子，所以才会这么傻地答应李沅锦。

　　　　他好歹曾经也是个富贵王爷哎！她居然要他去偷东西！

　　　　而且偷的还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居然只是些大米白面！

　　　　太没面子了！简直太没面子太不像话了！

　　　　顾弘扬气的七窍生烟，蹲在米粮商行外面的树上气愤地想，回去一定要李沅锦给他做三顿，不，四顿饭才能原谅李沅锦！

　　　　气过了，顾弘扬仔细观察着院子，或许是因为最近没什么人进到仓库，仓库的守卫并不严，四五个人在那里晃来晃去，一开始还各司其职，后来就凑到一起聊天说话去了。

　　　　顾弘扬找准空子钻进去，按照李沅锦的要求把每间仓库里存的是什么都记录下来。

　　　　再又翻身到外面，把信息告诉胡大人。

　　　　对，没错，就是胡大人。

　　　　此刻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把浑圆的身材裹得玲珑凸显的人，正是胡大人。

　　　　而他身后，则是整个府衙的人，全都穿着夜行衣，正在做着从前他们抓的人的举动——接收消息，准备去透粮食！

　　　　看着他们一个两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顾弘扬扶额：这都是叫那恶婆娘给带坏的啊！

　　　　然而胡大人跟府衙的官兵们却不这么想，他们想这么做其实很久了，但是因为一直顾及着身份不能动手，这次李沅锦跟他们讲的明明白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百姓残忍！

　　　　眼看着这群奸贼赚的脑满肠肥，浑身流油，他们累得要死，百姓却连饭都吃不上！

　　　　这简直不能忍！

　　　　所以今天胡大人告诉他们要来偷粮食的时候，所有人都积极主动地掏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夜行衣，跟着胡大人一起过来了。

　　　　偷的过程很顺利，顾弘扬蹲在树上感叹这个世界简直单纯得让人害怕。

　　　　……

　　　　第二日一早，忙了半宿的胡大人刚睡着，就被人给叫醒了，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跟他们打过交道的米粮商行的老板跟掌柜的。

　　　　胡大人揉揉眼睛：“怎么了啊这是？一大早就过来？”

　　　　外面聚集着十几个米粮商行的掌柜们，都在哭诉：“胡大人啊，求您给我们做主啊！”

　　　　胡大人明知故问：“这……我要跟你们做什么主啊？”

　　　　掌柜的们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粮食的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这不是他们说不说的问题。

　　　　一夜之间，十几家大的粮仓都被人搬了个空！

　　　　胡大人细细听他们说完，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你们说什么东西丢了？”

　　　　“是粮食啊！粮食啊胡大人！”掌柜的们都欲哭无泪，粮食对于溪南府的人来说有多重要不言而喻，这么多粮食都被窃了，简直是溪南府的第一大案了！

　　　　这胡大人怎么还这么磨磨蹭蹭的。

　　　　看着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掌柜们，胡大人摸着胡子道：“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昨日道现在，溪南府的城门都还没有开，也就是没有粮食从外面运进来，对吧？”

　　　　胡大人的慢条斯理让掌柜的们显得更焦急：“胡大人，不是从外面运来的，就是今年的粮食，仓库里的粮食啊！”

　　　　原本还满脸同情的胡大人此刻脸色突然变得严厉：“你们可知道报假案有什么样的处罚？当场要打五十大板，还要充军流放三年！”

　　　　“我们没有报假案！是真的！粮食被偷了！昨天十几间粮仓被偷了至少十几万斤的粮食啊！”

　　　　掌柜的们一响起来这个就觉得心在滴血。

　　　　但是胡大人的严厉让他们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妥，强行把眼泪咽了下去。

　　　　“胡说！现在城里哪里还有十几万粮食！昨天诸位当着溪南府数百上千的百姓说城中一点儿粮食都没有了，今天这是怎么又出现了粮食了？”

　　　　掌柜的们一时噎住，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人陪着笑说：“胡大人，这不是……事出有因吗？咱们也不是故意的，是真的不知道原来仓库里还有这么多粮食啊！”

　　　　“哦？昨天不知道，说明这仓库应该不是特别重要啊，也不是要时常去查看的，怎么都突然之间就知道自家还有个仓库，而且仓库还被盗了，而且还数量记得如此分明？”

　　　　“这……”掌柜的们答不上来。

　　　　胡大人一拍惊堂木：“想来你们分明是不知道仓库有多少粮食，也不知道仓库里失窃了多少粮食，是在报假案！”

　　　　“不不不，胡大人，不是这样的，仓库是真的失窃了！”

　　　　掌柜的们现在才知道胡大人是在哪儿等着他们的，连忙跪地求饶：“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坐地起价，但是胡大人，我们是真的为难啊！这十几万斤粮食，不能说没就没了啊！”

　　　　胡大人心中这几年来被这些米粮商们压制着的情绪终于得到了舒展，不多说，按照律法，对官府隐瞒，各大十五大板。

　　　　底下十几个掌柜，还有后面陆陆续续发现失窃赶来的，都被打了，一个不落。

　　　　虽然被打的很疼，但是谁都不敢说什么，知道若是此刻不挨打，那粮食可就真真正正要失窃了。

　　　　胡大人惩戒完了，发话让他们回去等消息：“行了，这案子我们是接下来了，我们会派人去查的，诸位掌柜就在家中等消息吧。”

　　　　“啊？胡大人，您这……”

　　　　十几家粮仓，一夜之间没了十几万斤的粮食，这显然不是什么小毛贼啊！能这么有组织有纪律同时偷窃这么多粮食的，只有可能是官府或者军队啊！

　　　　这胡大人让他们回去时怎么回事？难道不打算还他们粮食了？

　　　　胡大人此刻心里也是惴惴的，跑去问李沅锦：“李娘子，咱们这粮食真的就不还给他们了？”

　　　　李沅锦一边削着梨一边说：“还什么还？当然不还啊！”

　　　　现在还了，难道让他们过两天故态复萌，又用粮食来威胁他们？

　　　　胡大人想了想，也是，溪南府这地方恐怕是整个天胤朝唯一商人压制住官府的地方，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而且之前高价从他们那里买过来的粮食，远远超过这十几万斤，这就当是补偿的吧。

正文　第六百零三章顾弘扬生病了（一）

　　　　李沅锦削完梨子顺手分一个给胡大人，自己也塞了一片进嘴里。

　　　　不得不说，这溪南府的菌子跟水果真是一绝，味道实在是太好了，梨汁清甜，润嗓清肺，美味极了。

　　　　胡大人回去了，依旧是把米粮发放给做城防，还有之前一直拖欠着工钱的工人们，好让大家能够吃上饭。

　　　　城里的米粮商人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连忙赶过来：“胡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这米，怎么都发给百姓了？”

　　　　这可都是他们的米啊！

　　　　胡大人装蒙：“怎么了？这是府衙的米啊，不能发了吗？”

　　　　掌柜的们拍着大腿哭：“胡大人，您这可就不讲道理了，府衙哪里还有米啊，不是都说了府衙没有米吗？”

　　　　肯定是没有啊，有的话怎么会花那么高的价钱在他们手上买？

　　　　胡大人听完之后的态度跟他们一模一样：“对啊！我前两天都说了府衙没有米了，今天怎么会突然有呢？”

　　　　掌柜的们看着胡大人装疯卖傻，实在是气的不行，可是屁股上昨天才被打的板子，这会儿伤口还没好呢，实在是不想再顶撞胡大人了。

　　　　但是这口气，真的是咽不下去啊。

　　　　胡大人比他们想象的更无耻，直接说道：“咱们之前不是都说没有米了吗？你们昨天过来报案说各家都有一个被遗忘的粮仓，我这不是回去也想了想吗，府衙也有一个被遗忘的粮仓啊！”

　　　　说着，脸上的表情更多，戏份更足：“你们猜怎么着？我过去一看，嘿！这粮仓里面还真有粮食！还不少呢！原来之前是被我忘记了啊！”

　　　　倒——

　　　　胡大人这话一出，底下顿时倒了一大片米粮商人，各个掌柜都慌了，胡大人连忙也从上面下来：“哎？张老板？张老板这是怎么了？啊，牛掌柜，牛掌柜怎么也晕了？哎哟，这还有陈老爷啊！快快快，让人去请陈老爷府上的人！”

　　　　如此，府衙是乱了一日。

　　　　胡大人精疲力竭地回到府衙的后院，胡夫人连忙迎上来：“怎么了？今日怎么这样累？是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胡大人笑：“是出了些小问题。”

　　　　不过，正是应该出这样的问题！若是不出，怎么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惩戒一番这群人呢！不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早就喝水忘了挖井人了！

　　　　胡夫人给胡大人打来水好好洗了一把脸，胡大人感慨道：“难怪在京里的时候大家都说这豆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