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娘子-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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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顾弘扬已经把她接出宫去了，这皇宫、这皇位，谁爱坐谁坐，他们只管去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一家三口打猎种田，过自己悠哉悠哉的小日子。

　　　　李沅锦的梦是如此的甜蜜而让她充满期待，轻柔得让她都不愿意醒过来。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喝药（二）

　　　　这药喝了几天，李沅锦是觉得睡的好了些，白天也精神了些。

　　　　心里正庆幸好在张太医是站在她这边的，可是喝了一旬之后李沅锦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肚子里那一丝丝动静越来越淡，去如厕的时候一看，里衣上已经染上了丝丝血迹。

　　　　李沅锦看着那血迹，恍惚了片刻，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到宫女尖叫的声音。

　　　　………………

　　　　醒来之后已是夜里了，皇上就伏在榻前，李沅锦微微一动，皇上突然惊醒，眼中满是慌张：“你醒了？”

　　　　说着就要扶李沅锦起来，李沅锦挣脱开，自己撑着坐起来，伸手摸向肚子。

　　　　“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李沅锦的声音从来没有这般绝望，仿佛透出森森白骨的感觉，她只有在淮南时，顾弘扬被刺几乎死去的时候才有过这种感受。

　　　　仿佛天地都倒转，思维无法凝聚，强迫自己开口，但是声音飘忽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皇上眼神之中有些意味不明，好在还是开头了：“孩子目前没事，不过你要多休养。”

　　　　李沅锦一把抓住皇上的手，瘦削的手指此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张太医的药有问题！”

　　　　李沅锦恨恨地说，她以为张太医是为她好，大口大口喝下他送过来的药，喝完药之后张太医每三日的诊治也都说她胎象平稳、好转。

　　　　但是没想到不过短短一旬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李沅锦现在只觉得无法再相信任何人。

　　　　皇上眼底闪过一丝光，面上不显，只宽慰李沅锦：“阿锦你就好好养身子，如果觉得张太医不好，我下次给你换个太医。”

　　　　李沅锦咬咬牙：“好！但是我还是要张太医过来给我诊脉！我要听听别的太医跟他说的是不是一样的！”

　　　　这世上，李沅锦最痛恨别人动她的家人跟爱人了，而这个孩子，是她跟爱人的结晶，是她的家人，最最亲密的骨血。

　　　　无论张太医跟谁有过什么样的合作关系，都不该拿她的孩子下手。

　　　　或许是这一刻李沅锦心神大伤，又或许是这一刻皇上没有落井下石，李沅锦在皇上面前哭了。

　　　　原本一直暴戾冷漠让人害怕的皇上，这一次突然又好像回到了那个温润仁厚的太子模样，伸手替李沅锦擦干眼泪：“阿锦，别哭了。我会护你周全，害了你的人，我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李沅锦伏在床榻上，垂着脸，低低地应了一声。

　　　　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就只这浅浅淡淡的一声回应就已经让皇上欣喜若狂了。

　　　　“阿锦，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皇上走后，李沅锦摸出一直贴身放着的柳木簪子，这宫里什么人她都不信，这柳木簪子她只贴身放着。

　　　　这一刻再看这柳木簪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双飞燕是簪子上常用的装饰，李沅锦对首饰这些不是太关心，但是毕竟点星阁也卖过不少，点子都是她的。

　　　　但是这样燕子展翅各朝一边的，倒是很少见。

　　　　李沅锦抚摸着这簪子，心里想：顾弘扬，你簪子是你刻的啊，可是给你送簪子来的人，为什么会害我们的孩子？

　　　　难道……你也不想要这孩子了吗？

　　　　………………

　　　　李沅锦迫切地等待顾弘扬的消息，想要一个安心的回答，但是一直都没有等到。

　　　　皇上带了魏太医给李沅锦诊治，魏太医手也很稳，虽然不是最擅长妇科，但是在宫里做太医久了，自然知道贵人们的身子如何。

　　　　诊完脉，魏太医皱眉：“胎象还算平稳，但是有杂脉，可是最近吃错东西了？”

　　　　李沅锦眼皮一跳：“可能是吧，天气热，有些贪凉吃了些冷食。”

　　　　魏太医点头：“那就是了，贵人可要小心了，毕竟是头胎，虽说已过三个月，但还是要稳妥，冷食这些能不吃就不吃吧。”

　　　　然后又给李沅锦开了些温养的方子。

　　　　魏太医来的早，走的也早，张太医过来的时候，院子中只有皇上跟李沅锦，张太医依旧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给李沅锦诊脉。

　　　　他的回答也依然是：“脉象平稳，看来贵人这阵子身子已经好多了，继续吃药就是了。”

　　　　李沅锦心里最后一丝期盼也破灭了，她轻轻勾起嘴角：“是吗？”

　　　　原来张太医真的是在骗她，李沅锦不动声色地用手摸着那根簪子，很想此刻就掏出来问张太医：“这簪子是从哪儿来的？”

　　　　这的确是顾弘扬的手笔，这点儿她毫不怀疑。

　　　　但是如果顾弘扬的东西流落到这等小人手中，那顾弘扬现在在哪里呢？他到底如何了？

　　　　皇上看李沅锦有些失神，顾及着她不想让张太医看出来的心情，皇上亲自送张太医出去了。

　　　　等到离开李沅锦院子百米之后，皇上脸上温和的表情收敛起来，不冷不热地对着张太医说道：“这事儿做的不错，不过孩子还是没掉下来，你继续开药，不过把你的药，跟魏太医的药调包一下。”

　　　　张太医连忙跪地：“皇、皇上，但是魏太医可知道这件事？”

　　　　皇上冷冷扫他一眼：“这不管你的事，你只管开药，调包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

　　　　但是张太医不能不问啊！

　　　　他给李沅锦开的药是顾弘扬给他的，能够有滑胎之相，可以让皇上放缓动作，但是魏太医开的药是什么药？

　　　　若只是正常的安胎药，即便换过来，最坏不过是用张太医的药，少吃些也无所谓。

　　　　但若是魏太医开的药是滑胎之药，而这调包又没有调换的话，那李沅锦岂不是会吃进去？

　　　　张太医瞬间觉得这样不行，但是皇上不肯松口，只让他开药。

　　　　………………

　　　　小院中，李沅锦手拢在袖中抚摸着那根簪子，簪子都被她摸得光滑润泽无比了，但是依然没想明白这劳燕分飞的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弘扬如何了？而这簪子又是如何到张太医手上的。

　　　　就在李沅锦还在百般猜测顾弘扬的消息时，皇上倒是先得了顾弘扬的消息。

　　　　“哦？他居然跟赵成均厮混在一起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二章喝药（三）

　　　　皇上在乾清宫的大殿上，眼神晦暗不明，看着座下的暗卫汇报的信息。

　　　　查了这么久，终于查到了顾弘扬的消息，却不是他们探听到的，而是赵成均主动送来的。

　　　　赵成均说，顾弘扬已经投入他的麾下，跟他成为拜把子的兄弟，不过两人一个想要江山，一个想要美人。

　　　　赵成均誓要成为天胤朝的皇帝，得不到宁可毁掉。

　　　　而顾弘扬，只要李沅锦。

　　　　皇上看着这封战书一般的告诫信，冷笑道：“这江山、这美人，都在朕的手上，朕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能做什么夺走朕的东西！”

　　　　殿下的暗卫不敢说话，皇上却是阴恻恻地笑了：“上次给李姑娘传递消息的那个御医所学徒还在不在？让他走一趟，给李姑娘送个消息。”

　　　　暗卫应声退下。

　　　　……………………

　　　　御医所中，制药房里，最边上的角落里有个年轻人，正埋头去碾压药物，周围的人都远离他一圈开来，他也没说话。

　　　　碾好的药物倒入小匣中，送到院子中给太医查验，一路过去，但凡是路过谁旁边，谁会往外让一让，生怕这个年轻人，不应该是半大的孩子碰到他们。

　　　　这里谁不知道，这个孩子胆大包天，竟然敢违背皇上的命令，给宫里的贵人私下传递消息。

　　　　消息还事涉天选之人跟皇位！

　　　　这要是算起来，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他们可不想被连坐。

　　　　因而这孩子被关了一阵子，虽然是送回来了，但是却没人再敢跟他接触上一星半点儿的。

　　　　林从月低着头，也不说话。

　　　　数年之前，李沅锦救过他，还有娘亲跟小蛮，后来点星阁的韩掌柜跟徐大夫找到他，拼了关系把他送进御医所，让他给李姑娘传话。

　　　　他没有不愿意的，所以此刻这些冷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在御医所中没什么朋友，大家都对他避之不及，因而也没有什么人会主动靠近他。

　　　　这样他做很多事就方便了，比如去偷看每位御医开了什么药。如今他进不了宫里，只能留在所里制药，但是就这样也能看出来许多。

　　　　没有人开打胎的药，安胎药、促孕药倒是开了不少。

　　　　林从月一一记下来，若是有不妥，回家时便想办法给点星阁韩掌柜送过去，她们总有办法去处理。

　　　　查验药物的御医虽然也不愿意跟林从月有接触，但是没办法，新帝继位，国库不足，加上前阵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药房里的药用里一大半，这药还不找人做药物，他们也没辙了。

　　　　这孩子灵性高，原本是打算往御医去培养的，可惜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恐怕这辈子都进不得宫了。

　　　　皇上没有要他脑袋，没有诛他九族都算是对他网开一面了。

　　　　太医查验完，没什么问题：“行，这药就先到这儿，那边还有一堆天麻，上次跟你说过如何炮制的，这些，细细做来，急用的。”

　　　　太医心里也是觉得很可惜的，这林从月又聪明又肯干，制药手艺也好，可惜了。

　　　　林从月回头一看，是两大筐天麻，看样子，就是他接下来十数日的活计了。

　　　　他也不挑，脚步稳稳地走过去，正在这时，听到一群人急匆匆的脚步声。

　　　　那太医连忙站起来：“怎么了这是？”

　　　　最近可真不太平，动不动就有好多事儿出来，太医们也很紧张，万一要是又有人造反，他们少不得也得被指派过去看顾伤员。

　　　　刀剑无眼啊！而且那成均世子弄出来的什么怪模怪样的武器，据说要不是点星阁的人及时阻止了，怕是半个宫门都要毁了。

　　　　连宫里都让人长驱直入了，他们这御医所还能有好的？

　　　　来人是宫里的小太监，三四个，还跟着两个侍卫，过来尖着嗓子叫：“谁是林从月？”

　　　　那太医眼皮一跳，眼角余光看向正抱着筐往制药房走去的林从月，连忙压低声音问那小太监：“敢问公公，可是那林从月出了何事？”

　　　　小太监年纪也不大，说起来不过跟林从月差不多，十二三岁的样子，跑急了翻着白眼道：“没事！就是魏太医那边找他！”

　　　　这太医听了倒是一愣，虽然同为太医，但是也有高低之分，比如魏太医张太医一流，便是为宫中贵人还有皇亲国戚诊治的，他们这样的，便是给宫人还有大臣们诊治的。

　　　　魏太医据说前几日就进了宫，一直没见出来呢，这怎么还找上林从月了？

　　　　那小太监等不及回话，直接喊开了：“哪位是林从月？赶紧跟咋家走！”

　　　　这下御医所里还在的人都听到的了，不少人都是浑身一哆嗦，挤到门缝边、窗框边悄悄往外看，不知道这小公公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可别是之前说林从月留待发落的事儿，现在要秋后算账了吧？

　　　　那他们……跟他一期的学徒，会不会有事啊！

　　　　大家心里惴惴的，也有人恨恨道：“要我说，这林从月就该死！活着只会拖累别人！”

　　　　林从月这会儿正好抱着那一筐东西要进门，脚还没迈进门里，就被躲在阴暗里的众人用目光逼退。

　　　　“滚出去！”

　　　　“外面有人来抓你了！”

　　　　“敢拖累我们，弄死你！”

　　　　一句接一句的责骂跟威胁，林从月也听出来了，回头，这下听到自己的名字了，抱着筐子问道：“奴才就是，敢问公公？”

　　　　那小太监见林从月唇红齿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学问气息，倒是还挺喜欢的，过来拉他的手：“你跟我走吧，宫里有人找。”

　　　　林从月眼神一闪，对着手里的天麻说道：“那这天麻？是急用的。”

　　　　小太监伸手从他手里夺下来：“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点儿天麻？这一屋子人都是死的不成？少了你还制不成这天麻了？”

　　　　小太监虽然年纪小，但是跟林从月一般聪慧，在宫里见惯了捧高踩低，刚刚就已经看出来林从月的冷遇，因着对林从月的好感，对御医所里的人就不那么友好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三章传递消息（一）

　　　　林从月自然是想进宫的，只是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这小公公既然这么说了，林从月就从善如流，借机跟着他走了。

　　　　路上小太监看林从月生的好，性子又温润冷淡，倒是颇为对胃口。宫里的人，要么就是趾高气扬狐假虎威的，要么就是阿谀奉承哈巴狗儿似的，林从月身上的气息跟他们不同。

　　　　小太监拉着林从月问：“你叫林从月啊？你名字真好听。”

　　　　林从月点头：“多谢了。”

　　　　“你进宫多久了？”

　　　　“没多久，去岁进宫的。”准确地说，是在李姑娘跟锐王爷进宫之后，他才被安排进宫的。原本韩姑娘也看中了别的人，但是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担心，怕误事，最后还是找了他。

　　　　原本是让碧果或者碧桃进宫的，但是碧桃年纪大了，不容易选。

　　　　碧果……幼时曾遭遇禽兽不如的待遇，身子检查上不容易过。

　　　　林从月知道他们要找碧果了，就主动要求进宫。

　　　　那时候还生怕别的渠道不能进，得净身做公公，好在徐大夫还是有些人脉在的，保全了他，让他进御医所做学徒。

　　　　因为怕御医所里有人认出来，徐大夫还特地教了林从月如何做些容貌修饰，好让别人看不出来。

　　　　小太监拉着林从月进去，林从月心中略有些不自在，但是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进宫，若是错过了这次，可能以后就不是他了。

　　　　虽不知道进宫做什么，但是只要离后宫近一分，便可以为李姑娘跟锐王爷多做一点事。因而林从月也没有拒绝小太监的示好。

　　　　这小太监见林从月老老实实不说话，心里更加高兴了：“你放心，你进宫了我肯定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刚才御医所里那些人我看见了，都是些捧高踩低的，等咱家到皇上面前，看不好好说道说道。”

　　　　林从月道：“多谢公公费心，不必如此了，他们也不是有意的。”

　　　　小太监眉眼弯弯，倒是也长得颇为清秀：“你就是太善良了，可不能够就这么任由他们这些人欺负，我跟你说，这宫里啊，你软上一分，便有十个人会踩你一脚，软上十分，那便会被人踩的翻不了身。”

　　　　林从月不是在宫中久处之人，自然也没有太多感想：“公公说的是，只是不知道今天宣我进宫所谓何事啊？”

　　　　虽然这公公没说明，但是林从月知道，御医所那么多学徒，不挑别人，光挑他，十有八九跟李姑娘有关系。

　　　　只是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小太监说了：“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听着他们的口风是说宫里一位贵人身子有恙，需要个熬药的人，别人不会，听说你制药不错，就宣你进来跟着太医。”

　　　　“公公可知道是哪位太医？”林从月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小太监眉开眼笑：“哎呀，别人叫我公公也就罢了，你就别这么叫我了，我因为有些小机灵，皇上给我赐名小灵子，你就叫我小灵子吧。”

　　　　“灵公公……”林从月正开口，小灵子连忙阻止，好说好歹才让林从月喊他小灵子。

　　　　等到进了宫，小灵子把林从月送了进去，另外有人带他绕道去了一处地方。

　　　　这地方林从月也不陌生，之前跟着张太医进来过，这里就是宫里御医暂时歇息的地方。天胤朝皇宫巨大，御医所都在长顺门分界的外端，进了长顺门才算进了宫。

　　　　而这内外宫中，便是马车也要行上一刻钟，若是宫中有贵人身体有恙需要看顾，太医这么来回跑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宫中另外有一处太医的住所。

　　　　这会儿张太医正焦急万分地等着林从月呢，见林从月过来，连忙拉他进屋，关门问他：“你近日可有什么消息？”

　　　　林从月摇头，他上次被罚之后就一直被拘禁在御医所制药。

　　　　据说本来是要掉脑袋的，但是也不知道宫里贵人怎么说的，太后想要他们脑袋，皇上反倒没动他们。

　　　　只是这阵子，宫外出不去，宫里进不来，就在御医所呆着。

　　　　张太医两眼茫然，浑浑噩噩地往椅子上一坐：“这可怎么办啊！”

　　　　林从月显然是还不知道顾弘扬已经去投奔赵成均的事了，这事儿，难道还要张太医告诉林从月，再让林从月去说吗？

　　　　张太医真真觉得如今的皇上跟从前大不一样了，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

　　　　但是事情还是要办啊，宫外张府那一百口子人可都在皇上手里啊！

　　　　张太医颓然地跟林从月说了这许多事，林从月年纪小，拿不出主意，只盼着能见到李沅锦：“行，我去说。”

　　　　只要能让他见到李姑娘就好，李姑娘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从月就是这么信任李沅锦。

　　　　张太医看了林从月一眼，虽说知道这事儿难办，但是总归死道友不死贫道，立刻去跟皇上汇报了。

　　　　皇上对这事儿没意见，他就是想看看李沅锦知道顾弘扬跟赵成均厮混到一块儿去之后会怎样。

　　　　她曾经以为是淡泊名利一片赤诚的人，把她留在宫中数月都不想办法来救她，反而是去到更远的地方，找了曾经害过她的人。

　　　　这样的人，不是为了名利跟权势还是为了什么？

　　　　天下乌鸦一般黑了，李沅锦还会那么喜欢顾弘扬吗？

　　　　………………

　　　　林从月奉命去了李沅锦所居住的宫中，小灵子带他过去的时候，李沅锦还没有认出来林从月。

　　　　小灵子并不知道林从月是带着消息来的，只以为他去见张太医是为了知晓如何熬药，倒是没什么异常。

　　　　见到李沅锦之后小灵子还颇为机灵地给李沅锦见了礼：“李贵人最近可好？”

　　　　李沅锦对小灵子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这小太监倒是也时常跟着皇上一起过来，知道皇上看重她，倒是给她行了不少方便。

　　　　不过也是个人精，这方便行的，都是皇上原本就会同意的事儿，只不过不用事事都去烦扰皇上而已。

　　　　总之，是一个没有什么是非观念，唯权势至上的人。

正文　第六百八十四章传递消息（二）

　　　　见他过来，李沅锦也是淡淡的：“小灵子来了。”

　　　　小灵子倒是嘴巧：“可不么，好一阵子没来见李贵人了，可是想念极了，听闻贵人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日日要喝药，小灵子想着贵人这里也没几个人伺候，若是还腾出来人手熬药，恐怕是不够用的。这不，特别去御医所找了林大夫过来，专给贵人熬药！”

　　　　李沅锦不由得看向安安静静低头站在边上的林从月，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是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他。不过这皇宫之中来来回回的人多了去了，可能在什么地方有过照面吧。

　　　　小灵子走了，林从月留下了，李沅锦见他文文静静不如小灵子那般能说会道，主动问了：“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跟在哪个太医门下的？”

　　　　林从月低着头回答：“回贵人的话，小的姓林，名从月……”

　　　　李沅锦如扇子般低垂的眼睫毛倏忽打开，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林从月，林从月这时候才抬起头来，李沅锦试着确认：“从月？”

　　　　“是，姐姐，我是从月！”林从月已经是半大的少年模样，看上去跟小时候很不一样了，从小就性子沉稳，长大后更是显得冷静。

　　　　李沅锦反应过来之后立刻问：“你现在是谁的人？”

　　　　林从月连忙说：“姐姐，我从来都是站在姐姐跟锐王爷这边的！”当下，跟李沅锦把事情的原委说了。

　　　　“呵，原来是要让你一个孩子来跟我说，说什么？想让我不要相信顾弘扬吗？不可能的。”

　　　　林从月说清楚这次过来要传的消息，李沅锦根本不在意。

　　　　“莫说他不可能去投靠赵成均，便是去了，也一定是有原因的，是要来救我的。”李沅锦对顾弘扬信心满满。

　　　　林从月点头：“是，我也相信锐王爷。姐姐你在宫里还好吗？若是能有机会，我也要往宫外传递消息去。”

　　　　这段时间他跟李沅锦都被隔离，想必宫外的人也十分心焦。

　　　　他毕竟在御医所，那边不少人每日都能出进，点星阁韩掌柜跟薛家的薛四公子，还有状元爷，肯定都会想办法塞人进来的。

　　　　只是他最近身份太特殊，被人冷避，所以才不好接近他。

　　　　说到身体，李沅锦的表情有些严肃：“你是学医的，我便不忌讳你了，我的身子不大好，从前有些嗜睡贪凉，但是尚无大碍，不过自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