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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BY非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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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九的脸……是红色的!
他漂亮至极的眼睛已经红成一片,眼里有血丝流下,两边的嘴角也流下血来,因为曾有雨水打在脸上的缘故,将这些血丝冲刷开来,红了他一脸。
他却浑然不知,温柔地用袖子擦拭怀里的头骨,沙哑不堪地喃喃:“红妆,别怕,我马上就带你回去……”
“我保证,我永远不会再留你一人,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伤害你……”
说着,他还温柔地亲了亲那头骨,真的就像在对待心爱的情人一般。
洛红妆怔怔地看着疯魔了一般的他。
这样的他,真的很不正常,透着邪魔诡异的气息,令她有些毛骨悚然,却又……想哭,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想安慰他,想告诉他末日不曾来临,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她动不了,她就是动不了。
这样的夜九,有种令神魔都不敢靠近和碰触的,既异常脆弱又异常危险的气息,“洛红妆”令他变得如此脆弱,但他的“脆弱”只对“洛红妆”,对于其他人而言,他都是异常危险而可怕的存在。
夜九将洛红妆的头骨擦拭得干干净净后,小心地放在膝盖上,而后脱下外衣,用力拧干,放在地面上铺开,而后捧起头骨,放在衣服上摆好,对着“她”轻语:“抱歉,暂时先委屈你了,等我带你回去后,一定让你用最好的……”
这样的他是如此温柔,如果他对之说话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有人都会为之感动和倾倒,都难以相信这天底下会有这么倾国倾城又如此痴情温柔的男人,然而……这里是乱坟岗,他面对是一个头骨。
他陷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不到身外的世界,也不容身外世界侵犯他的领域。
洛红妆看着他,眼里流下泪来:她这一夜带他过来,到底是对是错?
是救了他还是毁了他?
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摆好头骨后,夜九开始去捡浅坑里的其他骨骼,颈骨,胸骨,肋骨……一根根,一块块,每捡起一根一块,他都用衣服细细地擦拭干净,吻一下,摆到铺好的衣服上。
他的动作很慢,很轻,很小心,很温柔。
直到日上三竿,他也才弄干净了不到一半的尸骨。
而在一旁看着的洛红妆,却快要崩溃了!
她能强烈地感受到他对她的用情之深与痛苦之深,但是,这样的夜九,已经疯了啊!
这样的他,几乎不能称之为人了,她无法看着他陷在崩塌疯魔的黑暗世界里!
眼泪再度落下。
她猛然冲过去,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吼道:“你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洛红妆已经死了!她的骨头就摆在这里!你说过,如果她死了,他会拿整个天下为她陪葬,如今,她的尸骨就摆在你的面前,你又要食言吗?你又想当一个大骗子吗?”
“又”是一个很微妙的词,“梁红叶”不可能知道他曾经食言过一次,然而这时候,她也好,夜九也罢,都处于临近崩溃和已经崩溃的状态,哪里还有精神和余力注意这些?
夜九正在擦拭一块不知道是哪个部位的骨头的手,猛然停下。
她的话,就像一记强有力的鞭子,狠狠地甩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先是哆嗦了一下,而后僵住。
食言——这是他的致命伤,如若不是他食言,红妆根本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她不会参选秀女,不会千里入宫,不会被人陷害,不会惨死,不会埋身于此……
一切,都是他害的……
他害了她,害了他唯一且深爱着的女子……
洛红妆说完那句话以后,目光凛然,做好了被他杀死的准备:他会失控吧?会杀了她吧?
良久,夜九似乎终于意识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慢慢地抬头,转头,红色的、冰冷的、狠厉的眼睛,盯着她,表情恐怖如恶魔。
洛红妆平静地与他对视:“你杀了我没关系,但是,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你要为洛红妆报仇,你要整个天下为洛红妆陪葬,所以,你再痛苦,也得好好地活下去,活到为洛红妆报完仇为止,才能去九泉之下见他!你若是食言,她一定不会原谅你!”
她死得如此痛苦,如此不甘,她疯了一样地想报仇,报仇是她唯一可以活下去的动力,然而,看到刚才那一幕后,她突然之间就有些怕了。
让她深爱的男人为了给她报仇而赔上所有的一切?她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
可是,他已经疯了,除了拿“报仇”与“承诺”来逼他清醒,逼他好好地活下去,她还有什么办法?
无论如何,她不能看着他疯掉!
夜九直勾勾地盯着她,红色的脸上,赤红的双眼眨都不眨一下。
他看着尸骨时,眼神和声音如此温柔,他看着她时,眼神和表情却没有任何温度。
时间静止了。
洛红妆不动,静静地等待,等待他接下来的行动,等待命运的安排。
慢慢地,他举起了手,伸向她的脖子。
洛红妆一动不动,她已经完全不怕他了,他只是一个因为她的死而崩溃的痴情的男人而已。
他瘦到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指,压进她的颈脖里,隔着她的皮肉,捏住她的骨头。
他现在的力气,大得吓人,她相信他要捏断她的脖子,轻而易举。
她没有挣扎,还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手指没有再收缩。
双方对峙。
良久,夜九终于说话了,声音很沙哑,没有半点人气:“你还真是不怕死。”
正文 立地成魔
洛红妆淡淡道:“你觉得死很可怕么?你若真觉得死很可怕,为何宁死不宁活着?”
这句话,又击中了夜九的要害。
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留恋,刚才真的就想随“她”而去了,再也不想回到这个世界中来,但是,他若这么去了,如何面对她?
他已经食言过一次,害死了她,他若再食言一次,她死得会很冤。
死,真的不是最坏的结果,生不如死,才是最坏的结果。
他丢开洛红妆的脖子,不再看她一眼,而是跪下来,继续去捡洛红妆的尸骨,继续温柔地擦拭干净后放在铺好的衣服上,仍然像先前一样喃喃自语。
只是,他的声音不再温柔,而是如同鬼魅一般飘渺阴森。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你死呢?你这么好的女子,就算天底下的人死绝了,也不该轮到你……”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杀掉红妆呢?你想杀就杀我好了,为什么要杀红妆?为什么要把我对你仅存的一点感情都抹掉?为什么你要夺走我唯一不可以失去的东西……”
“影如霜,为什么你要逼我恨你?为什么你要逼我与你为敌?为什么你要逼我毁掉你的一切,毁掉影家的一切,毁掉我所拥有的一切?为什么你要逼我让你生不如死……”
“你为什么要逼我成为这样一个再也没有人性的东西——”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越来越阴森。
“我可以原谅你夺走我的自由,我可以原谅你夺走我的身份,我可以原谅你夺走夜家的江山,我甚至可以原谅你杀掉我的父母兄弟,但是,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夺走我的红妆……”
“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绝不原谅……”
“你这一生唯一做错的事情,只有毁掉我的红妆而已……”
“来日,你必定为你这个过错后悔降生于世……”
他说着说着,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异常凄厉,笑得绵延不绝。
只是,他的嗓子早已哭哑,他歇斯底里的笑声,并没有传开来,只是震动了洛红妆的耳。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吹落了他的发带,长长的头发迎风飞舞,高高竖起,洛红妆看到他的眼里和嘴里又流下血来,还看到……只是一夜之间,他原本黑亮的青丝,已然早生华发。
一大片乌云遮住阳光,这荒山阴风阵阵,隐隐夹有鬼哭狼嚎。
张牙舞发,赤眼流血,森然狂笑的夜九,没有半点人气和温度,只有弥漫开来的邪诡杀气。
洛红妆看到了他周身笼罩的黑暗与冰冷——无穷无尽的黑暗,冻结一切的冰冷!
他,如她所愿,没有疯掉,却,立地成魔!
眼泪,流下。
她想告诉他洛红妆还活着,她想告诉他别报仇了,她想要他带她远走高飞,可是,她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立地成魔!
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美好的存在了,她的死亡,将他最后的一点光明和美好摧毁殆尽,这样的他,若要活下去,要么疯,要么魔。
她逼他变成了魔。
她想起了四年又四个月前的那个春天,那个蹲在墙头对她微笑的漂亮少年,她想起了数天之前,她刚救下他时他在梦里唤着“红妆”之名,唇边泛起的那抹温柔和美好——而今,那份温柔已经从他的心底彻底抹去。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过去的美好记忆与现今的残酷现实,在她的脑海里交织,令她已分不清真假虚实酸甜苦辣……
啪,什么东西打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终于将她的神志拉回来。
夜九将一只鞋子甩在了她的脸上,冷冷地道:“你要你告诉我红妆是怎么死的,任何细节都不能隐瞒。”
洛红妆这才发现,他已经将她的尸骨捡拾和擦拭干净,整齐地放好。
时间又过了这么久么?她抬头,淡淡的日头已过中天,竟然是下午了。
不强烈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反倒让她清醒了。
她还泛着一点水光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夜九:“你确定你能冷静地听完?”
夜九蹲下来,轻抚着她的尸骨,淡淡道:“要么生,要么死,既然我不能死,还有什么不能面对?”
他毫无温度的眼睛,在看到这些尸骨时,才变得柔和,同时,眼底深处又燃起无边的愤怒与杀意。
这些尸骨,明显存在不同程度的伤害。
头骨凹了一块,伴有数条裂痕,鼻骨断裂,几根肋骨断裂,手骨和腿骨都有骨折的痕迹,还有一些小骨头散落在不属于它们原本位置的地方,也就是说,她在死前遭受过残忍的虐待,被埋时骨骼都错位了。
他几乎能想象她受到的那些虐待。
他现在就想杀尽天下人,毁掉天下苍生。
但他还得忍着,忍到可以为她讨说法的时候为止。
洛红妆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地道:“我将要告诉你的一切,全是洛姐姐托梦告诉我的,信或不信,皆在于你。”
夜九淡然:“说。”
于是,洛红妆便慢慢地将所有还没告诉他的,全告诉了他:洛红妆为了进宫寻找太子而参加今年的秀女选拔,与表妹柳媚烟一起进宫,柳媚烟为了吸引太子注意,故意去撞太子的轿子,然而轿子里坐的却是影如梦,影如梦想杀了柳媚烟,柳媚烟便出卖洛红妆,说她是为了成全洛红妆的太子妃梦才铤而走险,影如梦转而要杀洛红妆,柳媚烟便在那天夜里将洛红妆带离秀容院。
离开秀容院后的经历……是如何的惨绝人寰,她不忍再说。
夜九没有任何表情地盯着她:“说!不说立刻杀了你。”
终于,洛红妆哽咽了:“那天晚上,吉安带洛姐姐来到一个偏僻的地下室……”
重忆这段经历,等于让她再活生生地惨死一次,她到底要经历多少次惨死,才解超脱?
但愿,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夜九如他所言,没有崩溃,没有失控,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只是像具人偶,直直地盯着那些尸骨,嘴唇抿成一条线,下巴抽得紧紧的,似乎忍住了的样子,然而,唇边流出来的血丝和微微哆嗦的身体,以及苍白到透明的肌肤上凸起的一条条青紫色的青筋,却出卖了他。
他的心脏,此刻一定在热油上煎熬,一定在刀山火海间来回,一定在被无数把刀子割得细碎……
与她一般,陷在看不到出口的地狱里。
说完之后,洛红妆的唇边,也流出一缕鲜血。
死寂。
连一丝风都没有。
地狱是没有时间的,只有不断轮回的酷刑与折磨。
“呵呵,呵呵呵,”夜九突然桀桀地笑了起来,如鬼哭一般,“杀就杀吧,居然还用这种手段!影如霜,你好样的!你真的好样的……卟!”
一口鲜血又喷出来,溅在洛红妆的尸骨上。
洛红妆瞬间惊醒,赶紧过去扶他:“你还好……”
夜九却冷酷地推开她,抚着她的头骨,以鬼哭一般的笑声道:“呵呵,我等了那么久,还没有看到红妆长大后的模样,你就毁了她……”
“影如霜,你够狠!呵呵,你真的够狠!呵呵,我会比你更狠的,呵呵……”
他桀桀的笑,鲜血沾在他雪白的牙齿上,他看起来就像一头正在大开杀戒的野兽。
洛红妆听着他的笑声,心中,悲怆无比。
等他笑完以后,她缓缓道:“是的,影如霜够狠,我们会比她更狠,我们会让她死得更惨……”
夜九却不理她,自顾自地将地上的衣服扎起来,包住她的尸骨,淡淡道:“时候不早了,该考虑怎么回去了。”
只是过了眨眼的功夫,他突然之间就似乎恢复了正常,没有恨意,没有激动,很平常地说着话,脑子很清晰地做该做的事情,而且动作利索。
只是,洛红妆能看到,他看似泛着桃花的眸子深处,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他身上刚才那股想毁了一切的恨意与杀气,也都不存在了。
但洛红妆知道,那只是因为,那份恨意与杀气,于他而言,已经化为阳光、空气、水一般的存在,是他这个“魔”赖以生存的基础,是非常正常的存在,不会再激起他的情绪波动。
而这种转变,才是真正可怕的。
那意味着,他就此踏上成魔的不归路,复仇是他唯一的生存方式和生存动力,当复仇结束,他的阳光、空气和水便彻底消失,那时,他便可以去见她了。
多么悲哀的人生!洛红妆却微微地笑了,疯又如何,魔又如何,她现在不是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么?
这就够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从自己带来的包袱里拿了他的那套出来,捧到他面前,轻轻道:“咱们必须要等到天黑才能回去,你也累了,不如就在这里休息?还有,衣服都湿了,先换上干净的吧,不然会病倒。”
夜九什么都没说,拿起那套衣服走到大树后换上,而后,紧紧抱着怀里的尸骨坐下来,背靠树干,打盹。
洛红妆不知道他到底睡着了没有,但她也不敢去打扰他,自己也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树下,合上眼睛。
从这里离开以后,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变成什么样都没有关系,她会永远陪着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
正文 记得那时(一)
夕阳下,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在山间奔逃如丧家之犬。
大批追兵紧随其后,虽然还隔着相当远的距离,但他知道,他用不了多久就会精疲力竭,他们迟早都会找到他,然后将他诛杀。
想他堂堂一国太子,18年来一帆风顺,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今天却命丧于此,着实不甘啊!
前方,出现了一座相当宏大的建筑的轮廓,看那形状,似乎是一座寺庙。
寺庙?他在心里苦笑,如果能死在寺庙里,是不是正好免了作法,死后也不会化为孤魂野鬼?
他往寺庙的方向奔去,寺庙紧闭的大门,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几乎就想去敲门了,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将这种冲动忍了下来,沿着寺庙的围墙走,往后山奔去。
反正他都要死了,何苦再连累这些脱离红尘的僧人?
跑到后山时,他再也没有力气了,跌坐在墙脚下,喘息,坐等被追兵发现。
然而这时,围墙里忽然传出幽美动听的琴声,宛如山间清泉,既欢快,又舒缓,滋润了他生命力接近干涸的身体。
这般美妙静心的琴声,一点也不比宫里的妃子们弹的差,弹琴的,应该是位飘然若仙的佳人吧?
他微微合上眼睛,唇边泛起淡淡的微笑:临死之前,还能听到这么美妙的琴声,死也无憾了!
一曲很快终了。
他竖耳聆听,墙里却再也没有声响。
他有些失望,弹琴之人为何不弹久一些?弹到他睡去再也不醒来,岂不是很好?
“叮叮咚咚——”围墙里,又响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杂乱的琴声,就像一个淘气的小孩儿在拨着琴弦玩。
弹琴之人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啊!明明拥有这么高明的琴技和灵性,却这么沉不住气。
他笑了笑,突然很想见见弹琴的人,便撑着最后的力气站起来,运气,跳起,往墙角攀去。
所幸墙头并不高,他微微一跳,手就够着了墙头,三两下就爬了上去,然而,才爬上墙头,他就因为突然的使劲而头晕眼花,四肢酸软,“咚”的一声,重重地从墙头上栽下来。
这次栽倒,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奄奄一息地半靠在墙壁上,视线模糊地打量这个院子,想看看自己的葬身之处是什么样子。
一个清幽的小院子,身边是一个不算太小的水池,水池里是萧零的枯荷,院落里稀稀疏疏地种了几棵梅花,在三月初的季节开得相当浓艳美丽,还有已经吐露绿意的花丛。
天还没有大亮,他看得不那么清楚,但是已能确定这里风景不错,死在这里,也不算太委屈了他。
他笑着,合上眼睛,重重地咳了几声,咽喉里的血腥味又浓了几分。
“你怎么了?你受的伤好像很重哦?”
一个带着稚气,却软软的,甜甜的,非常好听可爱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
啊啊,这声音,比刚才的琴声还好听啊,简直可以洗净胸中的沉郁!
他睁开眼睛,触到一双小鹿般大大的、亮亮的、清澈的、湿漉漉的眼睛。
他的心脏,似乎被什么重重地擂了一下,猛然间全身的血液就加速了流动,他的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是伤得不能说话了么?”
那双眼睛又凑近了一些,近到他能数清那两排又长又翘又浓密的睫毛。
淡淡的、浅金色的阳光,撒在她的睫毛上,睫毛每抖一下,似乎都有金光点点闪烁。
他的目光,与那双眼睛对视了几秒后,终于移到镶嵌着这双眼睛的脸庞上,呼吸又是一窒。
如此纯净无瑕、甜美可爱的脸蛋,如一个脆生生、粉灵灵的水蜜桃,让他恨不得咬上一口,却又怕弄坏了这么完美的水果儿。
看起来才十来岁呢,眼睛干净得就像刚出生的婴儿。
这一定是上天的赏赐,让他在临死之前见到坠落凡尘的小仙女!
尘世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么纯净无瑕,连一丝烟火味儿都没有的气息?
她一定是乘着最后的星光,偷偷溜到人间玩儿的小仙子,让他给撞见了,他又笑了,真是幸运呢!
“你到底怎么了?只是笑,不说话呢,是不是很痛?”小仙女蹲在他面前,一脸关切地看着他,还伸出白玉玉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微笑:“嗯,我很痛,我快要死了。”
“啊?”小仙女吓了一跳,一脸着急地站起来,“你在这里等等,我现在就去叫方丈,方丈的医术很好,一定能治好你的伤!”
她居然要去叫人来救他?他愣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地抓住她的手,“不要去!我被人追杀,追兵马上就到了,如果让追兵发现这里的人帮了我,一定会杀光这里的人!”
他说着,目光却落到他抓住的这只小手上,这手,真像是刚刚长出来的嫩芽呢,白生生,水嫩嫩,小小软软的,比地面上刚长出的草芽儿还生鲜,他都怕自己将这嫩芽儿给掐坏了。
追杀和死亡什么的,一定吓到她了吧?真是罪过啊,准备死了,还要吓坏这样的孩子。
他放手,无奈地想。
“谁要追杀你?还要杀帮你的人?太过分了!我立刻去报官,将他们抓起来!”女孩儿突然激动起来,义愤填膺地挥舞着双手,满脸不高兴,一副准备冲出去的模样。
他愣了一下,笑道:“他们很快就会将这座寺庙包围,你出不去了,而且他们杀人不眨眼,你还是赶紧躲起来,就当从没见到我,否则会被连累的。”
这些叛军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为了不激起太大的民愤,却不会滥杀平民,但平民若是与他们作对,结果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样啊,”女孩儿眨了眨眼,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我若是走了,你怎么办呢?你伤得这么重,还能逃么?”
他摇头:“我逃不了,你快走吧,被追兵发现你跟我说话,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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