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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月风华录-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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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 这位表面为人师表,内力神经变态的韦苓之山长,被判了秋后处斩,监学李厉,被判流放之行,还有一众夫子、小厮,皆受其牵连获罪不等。
  至于众富商交予十渡书院的高昂学费,却是没了踪迹,据官方冠冕堂皇的说法,是韦苓之将所有金银挥霍一空,不过暗地里,大家皆是心知肚明,这些高价学费自然是喂了那“官”字的两张嘴罢了。
  十渡书院丑闻爆发之后,京城内的书院皆人人自危,个顶个开始自查自纠,发布告示,请人为证,总之是想尽一切办法证明自己和十渡书院不是一丘之貉。
  官府更是趁机开始大幅整顿,号称对京城方圆二十里之内的书院进行了严查,严格审核办学资质,严密审查夫子德行,严谨调查书院山长祖上十八代,总之,在一个月的鸡飞狗跳之后,官府得出结论,所有书院都符合办学要求,无任何违规行为,喂百姓吃了一颗定心丸。
  可实际上这官府从中又捞了多杀好处,各家书院又送了多少孝敬,自是不为外人道也。
  当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最让人津津乐道自然不是这些,而是在擒拿韦苓之时大出风头的悠然居。
  此事一结,悠然居的名号在京城又打响了几分,连带着神医堂和如意堂的生意也更上一层楼,就连郝瑟的千机堂也接了不少生意——不过可惜的是,大多都是些抓猫寻狗的鸡毛蒜皮琐事,着实赚不了几分银子。
  幸亏周途安老爷甚是讲信用,韦苓之一入狱,就亲自将五百两酬金送入了千机堂,其后几日,十渡书院被救二十三位学子也纷纷登门送礼送酬,也算是一笔意料之外的收入。
  于是,十渡书院案就在大团圆的结局中落幕。
  只不过这个大团圆,只是表面而已——
  *
  绿叶青,花蕊黄,凉风习习果味香。
  午后,悠然居后花园凉亭之内,新上市的水果被切摆成五颜六色的果盘,新茶飘着沁人心扉的香气,郝瑟、尸天清、文京墨、宛莲心、流曦围坐一圈,吃果品茶,悠然自得,各人面前都堆了一大坨果皮果籽,唯有朱佑樘面前,空无一皮,仅有一根冰蓝色的竹管。
  朱佑樘笔直端坐,定定看着手里的蓝色卷轴,好似整个都被卷轴里的内容吸了进去。
  “小堂,那卷轴上就两行字,你已经看了两个时辰了,再看上面也生不出花来啊。”郝瑟吐出一个果核道。
  “莫不是想钻到卷轴里去抓人?”南烛翻白眼。
  “户部侍郎万奇,想不到查来查去,十渡书院骗来的银子居然是走了户部的账本。”文京墨拨开橘子,冷笑一声。
  “这受骗的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和官家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难道连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也无力弹劾?”宛莲心问道。
  “重点不是万奇,而是万奇身后的人。”文京墨道,“万奇的叔叔就是内阁首辅万安,江湖俗称万岁阁老。”
  “噗——万岁阁老?居然叫这么狂的名字?”郝瑟惊诧。
  “成化七年,内阁拜见天子议事,话还未说几句,万安突然跪地三呼万岁,众人瞠目,只得同时跪地口呼万岁叩退,文京墨道,“至此之后,万安便得了一个万岁阁老的戏称。”
  “哈哈哈哈,啥子鬼啊——”郝瑟大笑。
  “人人皆万岁阁老只会高喊万岁,其余万事不管,可如今看来,这万安也并非如此无能嘛。”宛莲心道。
  尸天清切水果的刀一顿,轻叹了一口气:“尸某也听过,说如今的朝廷是——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简直是一片荒唐。”
  “啪!”
  朱佑樘狠狠一拍桌面,将那敛风楼的卷轴死死压在了桌上。
  众人不禁一静。
  “什么纸糊的泥塑的可都是你们朱家的,别拿我们平头老百姓撒火。”南烛慢悠悠道。
  朱佑樘憋嘴,抓起一块水梨塞进嘴里狠狠咀嚼,好似嘴里的不是果肉,而是万安的皮肉。
  “天道轮回,善恶有报,恶人自有天罚,小堂你就算气坏了身子,也没用的。”文京墨道。
  “我只是……”朱佑樘顿如泄了气的皮球,蔫在了一旁。
  “急啥,等你做了皇帝,把这乱七八糟的牛鬼蛇神全都扫地出门不就得了?”郝瑟道。
  “我——当真会是一个好皇帝吗?”朱佑樘猝然抬眼,死死盯着郝瑟,凝声问道。
  那一双眼珠子,布灵布灵放□□光,简直亮得吓人,纵使自恋如郝瑟,也被盯得背后发毛。
  “额——应该没问题……”郝瑟抓头干笑。
  朱佑樘颔首,将风竹信小心收入怀中,起身,朝着郝瑟等人郑重抱拳,旋身回房。
  留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头雾水。
  南烛:“郝瑟,这家伙自打从十渡书院回来后,看你的眼神就不大不对。”
  宛莲心:“有点吓人。”
  流曦:“不会是喜欢上郝公子了吧?”
  尸天清:“咳。”
  “哈哈哈哈,果然,老子颜冠九州帅裂苍穹,魅力无法抵挡啊!”郝瑟叉腰。
  尸天清:“咳咳咳咳!”
  众人齐翻白眼。
  “怎么,难道你还想入宫做个后妃不成?”文京墨挑起眼皮。
  “嗝!”郝瑟被口水噎了一个嗝,连连摇头,“算了算了,宫斗副本的花花肠子太多,本大侠实在招架不来,还是帅帅的江湖副本更符合本少侠的气质。”
  尸天清敛目轻笑,又给郝瑟夹了两块果肉。
  文京墨端茶吹沫,抬眼看向朱佑樘紧闭的房门,双眼眯长。
  夜更露深,风闻珠盘响。
  悠然居碧篁斋内,文京墨端坐案后,一手翻看账本,一手拨打珠盘,算珠脆响伴着书页哗哗翻动,更显夜色幽静。
  “咚咚——”
  突然,屋外传来了扣门声。
  文京墨指尖一停,抬头:“何人?”
  “文大哥,是我。”稚嫩有礼的少年声线传来。
  文京墨微微一怔,披衣起身开门。
  门外,朱佑樘身着白袍,目光灼灼:“文大哥,深夜叨扰,小堂有要事相询。”
  文京墨眨了眨眼:“进来说话吧。”
  朱佑樘施礼,随文京墨回房落座,盯着桌面,长呼深吸,俨然是有些紧张。
  “太子深夜前来,到底有何要事?”文京墨定声问道。
  朱佑樘深吸一口气,抬头:“文大哥,你如何看郝姐——咳,郝大哥?”
  文京墨眼角一抽,不知为何,流曦白日说的那句“小堂不会是喜欢上了郝公子吧?” 的不着调推测,鬼使神差冒了出来。
  荒唐!简直荒唐!
  文京墨深吸一口气,给朱佑樘斟了一杯茶:“为何来问小生?”
  朱佑樘捧着茶盏端坐,静静看着文京墨,眸光晶亮:
  “莲心姐姐对郝大哥甚是崇拜,凡是郝大哥所说所行所为皆是无条件尊崇,若是问她,怕只能听到溢美之词,无甚大用。”
  文京墨放下茶壶,微一挑眉。
  “至于南烛兄,毕竟年龄太小,资历不够,而且对我心怀不满,若是问他,只怕也听不到实话。”
  文京墨眨了一下眼皮,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沫。
  “流曦大哥虽不善言辞,但待人接物皆自成一派,只需看平日他对郝大哥的态度便知,他对郝大哥乃是从心底敬畏。”
  “噗——”文京墨没忍住,喷出半口茶,忙用袖子掩饰了过去。
  “至于尸大哥——”朱佑樘顿了顿,脸颊微微泛红,“他对郝大哥——情根深种,爱慕非常,我若是去问这个问题,怕是会被打出来……”
  “咳咳咳——”文京墨剩下的半口茶险些没把自己呛死。
  “文大哥饱读诗书,思维缜密,一双慧眼,可观乾坤,可测未来,可见人心,所以,我才来问文大哥你——”
  说到这,朱佑樘不禁深吸一口气:“您到底如何看郝大哥?”
  文京墨放下茶盏,从袖口掏出帕子按了按嘴角,敛目片刻,挑眉:“郝瑟此人,女身男相,性格自大,不知自量,无武功、无文采、无教养,好吃懒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而且——十分好色!”
  朱佑樘坐在椅子上,听着文京墨的形容词逐层叠加,一张嘴是越张越大,最后简直可以塞下一个西瓜。
  “不过——”文京墨话头突然一转,“郝瑟唯有一点,却是我等万万不及——”
  “何意?”朱佑樘忙问道。
  文京墨深吸一口气,眸光闪动,若有星河千万:“她——从不放弃。”
  朱佑樘眼睛豁然绷圆。
  “我们一路行来,数次九死一生,数次堕入黑暗,我、宛莲心、流曦、敛风楼的舒公子、甚至是尸兄,皆有万念俱灰、心存死意之时,唯有她,从未放弃过——就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在你陷入死亡恐惧、悲哀丧气泥沼中时,突然跳起来狠狠咬你一口,逼你清醒,逼你向前,逼你再次出发。”
  朱佑樘脸皮隐隐抽动:“蟑、蟑螂……”
  “当然,若是以尸兄的角度看,那就是——天下最灿烂的阳光,世间最明亮的风景,夜空最闪耀的辰星。”文京墨轻笑抿茶。
  朱佑樘抹了一把冷汗,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吸了两口气,又提壶给自己斟满三盏茶全部喝干,砰一声放下茶盏,抬眼,凝声道:“文大哥,我决定了!”
  “什么?”文京墨挑眉。
  “我决定——”
  窗外月光款款洒入,落在朱佑樘坚定无比的面容之上,少年黑眸晶亮,犹如星落九天,字字声声,坚如磐石。
  文京墨看着少年嘴巴一张一合,狐眸慢慢绷圆,然后——
  保持着风雅品茗的高人风范,腰肢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晨光攀东屋,眼饱初睡足。
  “哈欠——今天天气真不错啊——”郝瑟顶着鸡窝丸子头,伸着懒腰来到前院,先将门铃调试一番,又摇回千机堂前,开始做第八套广播体操。
  神医馆前,宛莲心忙里忙外,晒药备药;流曦倒悬屋顶,提着抹布擦拭如意馆牌匾;南烛案后研读医书,时不时飞出一根银针,扎在桌旁小金人穴位之上。
  尸天清捧着一叠热气腾腾的笼屉走入前院,提声道:“阿瑟,来尝尝新味道。”
  “好啊——”郝瑟欢呼奔到尸天清身侧,抓出一个包子塞到嘴里,“诶?文书生和小堂呢?难道还没起床——”
  话音未落,就见文京墨肃着一张脸提着算盘走了过来,还甩给郝瑟一个万分阴森诡异的眼神。
  “啥子情况,咱们交的五百两伙食费怎么快就赤子了?”郝瑟扯着尸天清的袖子问道。
  尸天清却未答话,反倒直勾勾盯着文京墨的身后。
  郝瑟一怔,顺着尸天清目光看去,但见朱佑樘双手平端托盘茶盅,双眉压眸,目光灼亮,迈着方步朝自己款款而来。
  整座悠然居静了下来。
  看书的南烛、备药的宛莲心,擦牌匾的流曦、捧笼屉的尸天清,齐刷刷看着那少年太子肃着一张小脸,一步一步走到郝瑟面前,仰首,定眸。
  郝瑟半个包子僵在嘴里:“小堂……你这是……”
  “世间有英者郝瑟,器宇轩昂,正气堂堂,大智大勇,心怀天下,吾大明太子朱佑樘,心尊之、敬之、佩之——今愿拜郝瑟为师,至此之后,追随师父学习大道,万望师父恩准!”
  言罢,双膝跪地,高举托盘,躬身叩首。
  一片死寂。
  郝瑟口齿半开,嘴里的包子掉了出来。
  尸天清手臂一抖,热笼屉轰然倒塌,幸亏九天杀仙功力卓绝,手腕飞旋,立时又将所有包子抢救了回来。
  尸天清这一动,就如同一个信号,立时将院内所有人石化状态都给击破了。
  房檐上的流曦大头朝下摔在了地上,发出咚一声巨响。
  宛莲心脚底一滑,晾干的药草扑啦啦飞了出去,一大半都盖在了脸皮乱抽的南烛头上。
  文京墨默默扶额。
  唯二未动的就是院子中央的郝瑟和朱佑樘。
  一个举着包子僵在原地,一个手捧托盘双目定星。
  “你——要拜我为师?”郝瑟惊目。
  “是!”朱佑樘点头。
  “你想学啥——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能教你啥子?”
  “为人、定心、开眼、治天下!”
  郝瑟双眼慢慢绷圆,朱佑樘眸光愈发晶亮。
  “好!”郝瑟反手抛开手里的包子,抓起茶碗一饮而尽,“这个徒弟,老子收了!”
  “多谢师父!”朱佑樘惊喜高呼。
  “哈哈哈,尸兄,今日不吃小笼包了,咱们下馆子去!”郝瑟仰首大笑,“我要好好犒劳犒劳我的新徒儿!”
  “多谢师父!”
  “走着!”
  “师父,您还未洁面漱口——”
  “哈哈哈,对对对,徒儿说的对,先洗脸去!”
  震天笑声中,新任的师徒二人喜笑颜开勾肩搭背走入了后院。
  整座悠然居被一股诡异的气氛所笼罩。
  流曦、宛莲心、南烛齐刷刷看向尸天清。
  尸天清眨了眨眼,点头:“阿瑟定会是个好师父。”
  三人脸皮一抖,又唰一下看向文京墨。
  文京墨眼角隐隐抽搐:“有甚不好,这是喜事啊——”
  “那可是当朝太子!若让郝瑟做师父,万一、万一又教出来第二个千手色魔——”南烛喊了半句,似是被自己的预想给吓到了,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
  宛莲心、流曦齐齐吞了吞口水。
  尸天清:“阿瑟——定有深浅……”
  一句话说到最后,连尸天清自己都有些心虚。
  院内众人不约而同爆出一脑门的黑线。
  “叮咚——芝麻开门,财宝进门!”
  门铃响起诡异歌声,连商计挺着大肚子晃晃悠悠走了进来,抱拳高笑:“诸位,早啊!”
  笑声在院中打了转,又孤零零落了下来。
  “诶?怎么了,为何诸位都是这般表情?”连商计疑惑。
  “当然是因为有喜事啊!”郝瑟乐呵呵走了出来,拉过朱佑樘一指,“本大侠今日收了一个乖徒弟!”
  “那可真要恭喜郝少侠了!”连商计连连抱拳,“今日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哦,还有何喜?”郝瑟问道。
  “周家终于和连某签下合约,连某购齐米粮,即日便可启程了!”连商计乐道,“而且,连某请的镖师今日也到了。”
  说着,就向门口一指。
  众人定眼看去,但见一人快步走入前院,白衣短靠,麋鹿皮甲,身背银色玄铁三节棍,眉眼英勃,笑意盈盈,正是四方镖局总镖头舞江岚。


第209章 十六回 百花树下情歌亮 惊闻四府起灾荒
  南风花千树; 陌上青青草;
  双影盈盈立; 四目话情长。
  悠然居前庭之内,舞江岚长身而立; 双眼笑灿莹动,定定望着那一笔碧色长衫。
  文京墨神色微怔; 小鹿般的眸子透出如水华光。
  二人几乎同时抱拳,同时出声:“文先生/舞镖头,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一句话说完; 舞江岚笑颜更胜,文京墨嘴角勾起,轻轻颔首; 绽出纯洁笑意。
  初晨南风和煦,满庭夏花明媚,二人就站在这融融花香之中,四目相对,凝眸不语,却胜千言。
  院中,宛莲心满面激动; 流曦移开眼光,南烛挑眉,连商计口中啧啧; 朱佑樘脸色微红。
  郝瑟两只眼珠子在文京墨和舞江岚身上滴溜溜一转; 压低嗓门:“尸兄。”
  “嗯?”尸天清一怔。
  郝瑟目光一扫上方柳叶红花。
  尸天清眨了眨眼; 垂睫轻笑点头。
  “师父?”朱佑樘看着二人互动正一头雾水,突然,就见尸天清手腕一转,凌空拍出一掌,缕缕掌风扬起柳枝,吹落碧叶,洋洋洒洒漫天落下,仿若花雨,而且好巧不巧将文京墨和舞江岚罩在了其中。
  “情思如梦~愁断白头~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啊啊~沧海桑田~~”
  狼嚎的歌声同时冲霄而起,震慑整座悠然居。
  连商计哀嚎一声,捂着耳朵蹿出老远。
  朱佑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惊悚瞪着身侧叉腰高歌的郝瑟。
  院中众人齐齐黑线,一格一格扭头死盯郝瑟,舞江岚双目暴突,文京墨青筋暴跳。
  “郝——瑟,你、在、作、甚?!”
  “背景音乐烘托气氛花瓣特效啊——完美的重逢,唯美的花雨,保证给你们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郝瑟得意。
  文京墨眼皮一抖,看了舞江岚一眼。
  “噗!”舞江岚喷出怪声,扭头。
  “郝瑟!”
  九如珠盘在半空耀出刺目光华,狠狠怼在了某人的腮帮子上。
  “哎呦!”
  *
  “哈哈哈哈,郝少侠还是老样子啊——”膳堂饭桌旁,舞江岚高声大笑。
  “呵呵——”郝瑟用鸡蛋敷着腮帮子,嘴里嘀嘀咕咕,“见色忘义,狗咬吕洞宾……”
  “嗯?”文京墨狐眼一横。
  郝瑟鼓起腮帮子,双眼圆瞪。
  二人视线在空气中噼噼啪啪乱闪火花。
  “咳,包子要凉了。”尸天清翻手推风,笼屉稀里哗啦垒在了桌子中央,仿若一座山脉隔绝了二人的眼神厮杀。
  “尸大侠的手艺,果然是天下第一!”舞江岚抓过一笼包子,狂塞入嘴。
  文京墨收回瞪郝瑟的目光,开始帮舞江岚盛粥。
  “啧啧啧啧!”郝瑟呲牙。
  “阿瑟,吃包子。”尸天清哭笑不得,忙给郝瑟嘴里塞了一个包子,堵住了郝瑟的大嘴巴。
  整个膳堂总算恢复了安宁。
  “南烛兄——”朱佑樘眼皮乱抖,“刚刚师父那歌是——”
  南烛挑眉:“后悔了吧?”
  “啊?”
  “郝瑟的成名绝技,狮吼功。高歌一曲,就能让你求生不能求生不得。”
  朱佑樘:“……”
  南烛翻白眼:“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居然拜她为师,这岂不是自己找死?”
  朱佑樘眨了眨眼,猝然看向郝瑟:“师父,这狮吼功可否传授给徒儿?!”
  “噗!”
  “咳咳咳!”
  “我的娘额!”
  霎时间,膳堂内众人七扭八歪喷饭一片。
  “小堂想学啊,没问题,师父定然倾囊相授!”郝瑟拍胸脯。
  “多谢师父!”朱佑樘兴高采烈。
  桌上众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
  “这位小哥是?”舞江岚一脸诧异盯着朱佑樘问道。
  “郝某新收的徒弟!”郝瑟热情介绍。
  “徒弟……”舞江岚愣愣点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胆识过人啊!”
  “喔咔咔咔,那当然!”郝瑟高笑。
  文京墨默默压住额头抽搐的青筋,转头道:“连老爷,你可是打算让四方镖局护送米粮?”
  “正是正是。”连商计两口吞下三个包子,“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文公子啊,若非文公子的手书,连某怕是根本请不来舞镖头啊。”
  “啧啧啧啧!”郝瑟又开始挤眉弄眼。
  “咳——”舞江岚尴尬干咳一声,“舞某此来,一则是因为文先生的手书,二则是因为敛风楼。”
  “敛风楼?琭言有事?”尸天清眉目一冷。
  “是敛风楼托舞某带了一封风竹信。”舞江岚从怀里掏出冰蓝风竹,推到了郝瑟和尸天清面前。
  尸天清和郝瑟忙抽出竹信细细一看,脸色同时变了。
  “写了什么?”文京墨问道。
  郝瑟:“陕西四府九县三十八村大旱!”
  尸天清:“饿殍遍野……”
  “什么!”朱佑樘大惊,抢过风竹信定眼一看,起身就要往外冲。
  “小堂!”郝瑟一把拽住朱佑樘,“你要去何处?”
  “我要回、回家,将此事告诉父、父亲!”朱佑樘呼道。
  “莫急,既然敛风楼的消息到了,京城不出三五日定也会收到消息。”文京墨将朱佑樘按回座位。
  “可、可是——”朱佑樘双眼泛红。
  “千竹说的没错,华北之事,自有朝廷安置,你纵使回去,怕也无甚大用。”尸天清道。
  “老实呆着,这还轮不到你个小屁孩去冲锋陷阵。”郝瑟拍了拍朱佑樘的脑袋。
  “是,师父。”朱佑樘垂头。
  “舞镖头,敛风楼的风竹信为何会请你代为转送?”文京墨问道。
  “有人封锁了整个陕西大旱的消息,敛风楼树大招风,自然是首当其冲,加上封得又急,敛风楼一时还来不及反应,只能出此下策了。”舞江岚道,“舞某估计,不出半月,敛风楼的消息通道便会恢复。”
  “为何要封锁?”尸天清蹙眉,“这种消息,不是应该急报朝廷吗?”
  “自然是有人要隐瞒灾情。”文京墨拿起风竹信,细细扫了一遍道。
  “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郝瑟拍桌。
  “是,定是瞒不住的。”文京墨眯眼,“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
  “时间?”众人一怔。
  “连老爷,你之前说河南府有商家高价收购米粮,是何时的事?”文京墨问道。
  “是——一个月之前……”连商计想了想道。
  “是了——”文京墨平铺风竹信,“这封风竹信,正是一月之前发出的。”
  “什么!”众人呼啦一下凑了过去。
  “这是风竹信的时间标记,江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文京墨左下角几个点状标记道。
  “风竹信居然延误了这么久?”舞江岚咋舌。
  “等一下,文先生你的意思是,河南府收购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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