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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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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向等人正六神无主,听宣同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对他大生好感。再看他指的是眼前一家书坊,可想而知,书坊里干净整洁,进出都是斯文人。进去之后把门一封,可比在大街上随时有人来袭强多了。
宣同方跑去叫了掌柜的和伙计。拆下门板,抬过来由吴府的门客小心翼翼将吴丰放上去。
戴向因他适才提起医圣燕白,心中一动,俯身过去。在吴丰所系的云纹腰带上取下一个锦香袋。
锦囊里头被当作宝贝收藏的是个小瓷瓶,戴向自里面倒出一颗浑圆的丹药,撬开吴丰的牙关。给他喂了下去。
“这是医令大人配的续命丹药,有这么一颗。再是危急,也可保吴大人多活一两个时辰。”
因为宣同方和冷兴生热心帮忙,戴向对他俩有了些好脸色,多解释了一句,和吴府的门客们把吴丰抬到书坊里。
此时旁边药铺的大夫也被轿夫们带过来,那大夫一看吴丰的伤势额上便冒了汗,哭丧着脸道:“吴大人伤得这么重,这个……千万别碰他,也别叫他活动,还是请医圣大人来看看吧。”
戴向见找来的大夫如此没用,不禁狠狠皱眉:“已经去请了,你先顶一阵。不求你治好大人的伤,在医令大人来之前,不能再恶化了,总之,干得好大大有赏,干不好,你这庸医仔细狗命。”
吓唬完了那大夫,他才有暇直起腰来,打量书坊里的环境。
比起周围其它的店铺,这书坊确实有些冷清,屋里弥漫着淡淡的松香,半边货架空着,另一边摆着些文房四宝。
戴向是个武夫,看不出墙上悬挂几幅字画的好歹,目光一转,被柜台旁的一个妙龄女子吸引了注意。
那女子由一个老妪陪着,先前正在案桌前作画。
出了这样的变故,店铺里一下子涌进来十几个陌生人,她并没有就此避去内室,只是放下了笔,关切地望过来。
要怎么形容这位姑娘,戴向虽然因为吴丰性命垂危而内心焦躁,在看到她的瞬间,仍不由地震了一震。
好一个病娇娘!
虽然她面色苍白,双唇失了红润,却生得鼻似直尺,眉如刀裁,尤其是一双眼睛,大且仿佛会说话,眼波幽深,几能照见诸人的倒影。
这样一个女子,衣着寻常,安静而落落大方,出现在书坊里,非但不叫人觉着突兀,反到看上去相得益彰,有一种古怪的和谐感。
南崇抑武重文蔚然成风,嘉通城里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才女,戴向只是看了两眼,便将目光收了回来,紧张地盯着吴丰,生怕他有个闪失。
文笙也很紧张,行刺成功了,吴丰半死不活就在眼前,十三呢?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抓到?
她的目光在宣同方和冷兴生脸上掠过,没有得到答案,悄悄将手伸到桌案下头,握住了童白霜的手。
童白霜手抖个不停,当是因为终于见到了大仇人,强自压抑内心情绪所致。
好在她脸经过了易容改妆,不容易露出破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书坊里气氛紧张得很,除了吴丰时不时呼痛呻/吟以及大夫在旁慌手慌脚地救治,再没有其它声音。
众人急得不行,不管哪一方,心里都是一个想法:燕白怎么还不来?
吴府尹遇刺的消息早已经在附近传开了,他的轿子、随从的马还都扔在大街上呢。
状元桥往日里热闹,这会儿街上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大家怕惹麻烦上身,都特意绕开了这段路走。
可总是有那与众不同的人。
一个衣衫不整的大个子沿街走过来。
说衣衫不整。是他左肩受了伤,也不知哪家大夫帮他包扎的,肩膀上鼓鼓囊囊一大团,撑得外袍系不上,那大夫大约是担心他左臂活动撕裂伤口伤到筋,还用宽布条把他胳膊给吊起来了,这么着走在大街上。看上去实在凄惨。
但他却似半点儿也不在乎。还挺乐呵地哼着小曲,走到书坊外头,不等看到屋里众人。便喊了一嗓子:“老蔚,在不在,我接我媳妇来了!”
说话间,他人到了门口。猛见屋里这么热闹,“嚯”地向后一缩。惊道:“干什么呢这是?”
来的正是王十三。
文笙见他好好的,虽然吊着胳膊,但想也知道,敢这么来。肯定不是刚才行刺时受的伤,王十三这是故弄玄虚呢,她放下心来。微微一笑。
吴府的几个门客面露狐疑盯着王十三,大有一见不对。立刻抄家伙的架势。
这大个子身高胖瘦与刚才的刺客看着挺像,只不过他肩膀带着伤……
宣同方意识到该他发挥演技的时候了,清咳一声,引起众人注意,道:“不逊你伤好点儿了没,我来介绍,这是同我一起,在陈大人家做门客的陆不逊陆小兄弟,今天早上陈大人家门客升等,陆兄弟和韩央打了一场,被他刺伤了肩膀。”
戴向听着脸色一缓。
他今天一整天都跟随在吴丰左右,还不知道师弟韩央上午被打得重伤,哪怕治好也成了废人,听宣同方这话,还当是眼前这小子自不量力挑战师弟,被教训了。
他和韩央虽是同门,素来不亲,不然也不会分保了吴、陈两家,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吊着胳膊的年轻人,暗忖:“看来不是他,他连韩央都打不过呢,还受了伤。”
那刺客刀枪不入,怎么会受伤见血?
不过此人又姓陆,是巧合么?
他心念电转,脸上不由地现出迟疑来。
这时候宣同方已向王十三简单说了说吴府尹遇刺的事,又介绍了一下戴向等人的身份。
王十三反应颇为冷淡,只是“唔”了一声,随口感慨道:“谁这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冲戴向等人匆匆点了点头,便望向了角落里的文笙,脸上表情顿时变得生动起来,露出可以称之为讨好的笑:“媳妇,累不累,中午吃的什么?”
这么多人愕然看着,文笙苍白的脸上难得泛起了红云,低声道:“还好。”
王十三挤了过去。
吴府的门客们都觉着不可思议,这小子看上去乳臭未干,不像有本事的模样,怎么就娶了个这么俊还会画画的老婆呢。
王十三不是看不到他们眼中的疑惑,甚至还有怀疑。
按说自己刚刚行刺完,不该这么快就出现在苦主眼前,但他却又不得不来。
文笙在这里,燕白呆会儿也会来。
若是燕白只顾着抢救吴丰,不理会文笙怎么办?
这简直太有可能了。
他必须要守在一旁,寻机而动,实在不行就再冒一次险,只要能劫走燕白,文笙就有救了。
宣同方几个甚至童白霜现在和他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应当不致倒戈,最叫王十三有信心的是,今天上午他在陈府意外受伤,一怒之下,由着自己的杀心收拾了韩央,在那之后,叫他烦躁了好多天一直没摸着诀窍的《明日真经》竟然有了重大突破。
“御甲”练成了。
所以在行刺吴丰的时候,他才敢大刺刺地把腰间、肋下这样的要害让给对手,由得他们随便砍刺。
王十三顾不得分辨这到底是以内力“御甲”,还是以杀气“御甲”。
这门功夫如此邪门,他担心暗藏玄机不能长久,想着只要能将燕白抢出来,治好文笙的病,哪怕杀得血流成河、遍地尸骸也在所不惜。
文笙担忧地望了王十三一眼,不知哪里不对劲儿,她隐隐觉出来王十三整个人同早上的时候相比,似是发生了些许变化。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书坊外头人仰马嘶,奔跑声急骤,不知来了多少人,将整个状元桥围上了。
来的分别是吴府的家丁,少尹庄子骞所带的差役,以及皇城的禁军。
吴丰的两个弟弟,庄子骞以及禁军忠武将军齐肃一齐赶到,他们不敢贸然挪动吴丰,只好都挤在小小的书坊里。
书坊掌柜的、伙计都被赶得远远的,文笙由王十三和童白霜左右陪着,站在角落里。
听着外边一连串的通报声,王十三抿了抿唇,姓吴的命到底金贵,来了这么多人,一会儿若是打杀起来,要花上一番工夫了。
这时候几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家将到了近前,飞身下马,匍匐于地,为首之人带着哭腔向吴丰的两个弟弟禀道:“我等先去了宫里,守宫门的张大总管说医令应林大将军所请,已经离宫好些日子了,我等又赶至大将军府,可将军府的人说,医令三天前就已走了,医令一直没有回家,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无奈我等只好将他老人家的大弟子自平安侯府请了来,马车随后即到,我等先来给二爷、四爷送个信。”
吴府的下人口齿清楚,这通话一回完,书坊里顿时一阵死寂。
连王十三都没有想到,燕白竟然没来,来的是他的徒弟。
奶奶的,这就好比几百号人排了一场大戏,唱戏的满台,看戏的满座,连龙套都十分卖力,他这武生一路摸爬滚打好不辛苦,结果众人拉足了架势,主角他罢演了。
他悄悄望了文笙一眼,文笙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先等等看。
王十三暗暗磨牙,很快燕白的弟子乘车赶至,接手先前的大夫开始救治。
他听戴向说已经给吴丰服了师父炼制的丹药,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王十三听着无比堵得慌,白忙一场,俏眉眼全都做给瞎子看了,还有比这更糟心的不?
结果还真有。
就在此时,外头又来了一队人马。
这队人是由蔚刚和阙良引过来的,队伍里头的门客和二人看上去颇为熟悉。
众门客在前,家丁随从在后,中间簇拥着一顶官轿。
先来的人马让开了路,轿子一直抬到书坊门口,由轿子里下来一个身穿正二品服色的中年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尚书右仆射江审言!
第三百八十二章 江审言
王十三并不认识江审言。
他只见蔚刚他们引了个南崇的官儿来,这个官儿看起来比在场所有的人排场都大,连吴德水的两个儿子看到他都规规矩矩行礼,口称“姑丈”。
此人年纪在四十来岁,不到五十的样子,面色白皙,一看就是常年养尊处优不受风吹日晒,双眉斜插入鬓,目光温和,下颏长髯飘洒,端得是一副好相貌。
王十三心怀恶意揣度:“此人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个靠皮相吃饭的小白脸。”
吴二道:“姑丈,您来了,快看看我大哥,他伤得不轻,燕白先生也不知现在何处,只好请他的弟子先救着。”
众人让开路,那人走进了书坊。
屋子里人太多,他一时没有注意到贴着墙角而站的王十三。
宣同方趁乱撤到了王十三身边,悄声道:“陆少爷,此人便是江审言。”
王十三闻言心里猛一沉,连宣同方他们四个都认出了自己,江审言是他爹的老相识,“至交好友”,几乎义结金兰,又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来。
奶奶的,几个老小子不地道,答应得好好的,敢背地里阴我!
他不管江审言,先向宣同方看去,目光恶狠狠的全是杀意。
宣同方下意识就想到了上午在陈府里韩央的下场,不由地寒毛倒竖。
学了《明日真经》的王十三实在是给他太大的压力,他们特意今天把江审言引来,确实是想着以陆鸿大的儿子作饵,不过当着王十三他却还要好言安抚,寻词解释。不然的话呆会儿打起来这位爷能先生撕了他们几个。
“陆少爷,人太多了,咱们得想个办法突围,这里就数江审言官大,此人位高权重,对小皇帝和吴德水都很重要,一会儿你来吸引他的注意。我们几个在旁突然发动。只要劫持了他,所有的人都会投鼠忌器,而江审言会害两位陆爷。说明他也是个奸诈怕死的,咱们只要从这里顺利脱身,就可以迫使他出力,叫燕白给顾姑娘治伤。”
一番耳语。终于叫王十三脸色好转了些。
也是,他和宣同方几个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是他自己疏忽了,没防备几个小子自作主张,先脱了身再来同他们算账。
他打定主意,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不认得你们?”
宣同方松了口气。低声道:“二十多年了,陆二爷寨子里当初那么多人,姓江的哪能都记得长什么样。这些年我们四个常在他眼皮底下混,若是认识。还不早下令抓人了?”
“这打起来,你们以后可不用再在嘉通出现了。”
宣同方赔笑:“陆少爷您如此本事,简直和你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们跟着您,哪还用这么东躲西藏,咱们干了这一票,就杀去飞云江,召集二位陆爷的旧部,重建水寨,往后想如何如何,岂不快哉?”
王十三闻言,险些冷哼出声,终是想起场合忍住了,只是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都笑完了,他心里“哎呀”一声,暗忖:“刚才这个表情好熟悉好熟悉,这不是文笙那小娘们儿常做的么,啧啧,老子受她影响不轻,难道这就是常言说的夫妻相?别说,这么啥也不说只是笑笑,果然显得高深莫测,比我开口骂人可强多了。”
他一边想,一边偷瞥了文笙一眼,到将文笙看得莫名其妙。
王十三就拿手挡着脸,悄声同她咬耳朵:“看见没,刚进来的就是江审言。”
文笙好容易克制着,脸上才没露出太多惊诧,听王十三继续道:“趁他还没发现咱们,叫童白霜带着你快点儿离开,她带了铃鼓吧,你们弄辆车,别回家,去三泰街街口的牌坊底下等我。一不做,二不休,既是藏不住了,我索性杀了吴丰,再活捉了江审言,然后去与你们会合……”
他还在那里嘚吧嘚叮嘱个没完,文笙抬头看了看江审言,凑过去悄声同他道:“再说吧,我看够呛,姓江的发现你了。”
王十三:“……”
奶奶的,不是吧,他明明挡了脸的。
江审言第一眼看王十三,应该是不经意间掠过。
他进到了一个新环境,有很多外人,所以在关心过了吴丰之后,便下意识地打量起了四周。
在目光扫过王十三之后,江审言背过了身,但他很快身子微微一震,慢慢转回头来。
这一次就是由头至脚仔细地端详了。
宣同方几个早就离开了王十三身边,悄悄向着江审言周围靠拢。
只等江审言发作,王十三奋起反抗,他们便要出其不意,上去把姓江的胁持在手中。
抛开仇怨,不提品行,这江审言确实算是天祐朝数得着的能吏,这二十年来管过刑、管过吏,如今管着南崇的钱粮,正二品的大员。
他的话,不管吴德水还是林世南都不能当成耳旁风,乃是朝堂上赫赫有名的财神爷。
南崇和大梁连年打仗,负责后勤的江审言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他是靠打击走私和剿匪崭露头角的,在这方面是大行家。
宣同方等人这些年因他损失了好几批货,若非平时掩护打得好,混迹于门客中间消息灵通,几乎连自身也难保,四人提起这灾星来无不恨得牙痒痒,想要除之而后快。
但许是因为当日出卖了知交好友,江审言自己心里有鬼,每逢出门,身边的防护比吴丰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连这会儿他进到书坊里,身后仍紧跟着两大高手。
这两人个子不高,相貌酷似,宣同方只打听出来他们姓狄,乃是亲兄弟。
像戴向、韩央那样的好歹还有个师承来历,这狄氏兄弟也不知道江审言是打哪里找来的。整天不言不语,像影子一样跟着他。
其中不知是哥哥还是弟弟缺了一条左臂,听说是有一次江审言微服外出查案,被仇家获悉,派了大批高手前去劫杀,危急时刻,狄氏兄弟中的一人以自己的手臂为江审言挡了刀。
不但忠诚。这二人身手也十分了得。
事后清点。劫人不成反被杀的全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
这一次若不是拉上了王十三,宣同方四人也不敢打江审言的主意,躲且来不及。单凭他们,对上狄氏兄弟那就是送死。
这时候江审言与王十三隔着数丈远面面相觑,对视的时间出人意料得长。
王十三是打定了主意,只要江审言不开口喊人来捉他。他绝不抢先动手。
在他而言,他与江审言素不相识。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宣同方他们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之前在他耳边说的那些也不知道真假,总不能因为道听途说。加上这姓江的一把年纪了还风度翩翩就直接开杀吧。
最重要的是,他冲上去了,谁来照顾一旁的文笙?
不说童白霜是否有这样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把文笙托付给旁人。
先等等看。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
江审言往这边看的时间一长,便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
少尹庄子骞跟着看过来,狐疑道:“江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王十三瞳孔微微收缩,慢腾腾上前半步,不声不响挡住了文笙,腰上肌肉绷紧了蓄力,做好出手的准备。
谁知江审言面颊轻轻抽搐了一下,浑若无事地转回头去,道:“无事,我看那几个男女乃是寻常百姓,与此事无关,呆在这里,非但帮不上忙还要添乱,不如叫他们速速离去!”
王十三、文笙等人齐齐便是一怔。
宣同方几个脸色变得别提多古怪。
这姓江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么大的个人杵在这里,除了衣衫不整吊着膀子,模样寒碜点儿,几乎就是年轻时候的陆鸿大,江审言瞎了才会认不出。
他是真要放王十三离开,还是想叫大伙放松戒备,另有毒计?
王十三摸不着头脑,但他当先想到的便是:奶奶的,终于可以把文笙送出去了,先送去安全的地方再说。
江审言官阶比庄子骞的少尹高着好几级。
庄子骞此来半是关心上司吴丰的生死,半是为了办案捉拿刺客,所以来到之后便将在场所有人的身份全都核实过了。
听江审言如此说,他最先想到的不是江审言想打发那几个人走,而是江大人感觉清场不利,对他们有意见。
吴家人,那是苦主,忠武将军,那是好心来帮忙的,而他身为嘉通府的官员,捉匪缉盗职责所在,合着就他一个是要承担责任的。
是以他赶紧将王十三和宣同方等人的假身份向江审言禀报了一番,特地说明了,在吴府尹遇刺之后,宣同方他们第一时间赶到,还帮着搭了把手,出了不少力。
江审言听到“陆不逊”这个名字,竟也没有额外的表示。
到是庄子骞说起事情发生前,陆夫人和那位老嬷便在书坊里,陆夫人正在作画,江审言挑了下眉,道:“画呢,拿给我看看。”
此言一出,吴府不少人都暗生微词:“大爷还躺在这里呢,伤得这么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过来,江大人您好歹是长辈,就关心了那么两句,我们家大爷还没有一幅画重要么?”
不过江审言这个人除了会当官,对于书画也颇有独道的见解,朝廷里的官有大半是附庸风雅,江大人是真风雅,他的才学可是连圣上都赞誉过。
江审言发了话,差役问也不问,便去案桌上将文笙那幅画了一半的画收起,捧给了庄子骞,由庄子骞亲自转呈给了江审言。
文笙没想到多生出这样的枝节来。
燕白没有露面,打乱了大家的布置,按说她该帮着王十三参谋一下,江审言为什么会是这么个反应,接下来他们怎么应对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她这会儿实在没有那个心力。
这一天呆在书坊里,身体虽不疲惫,情绪却是起起落落,现在只觉着心慌气短,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连站着都吃不消,何况其它。
故而文笙只是一犹豫,便决定顺势而为,接受江审言抛下的诱饵,伸出手去,拉住了王十三的右臂,轻晃两下,柔声道:“不逊,听大人的话,咱们先走吧,天黑了,我有些不舒服。”
她的声音如一汪清泉,虽然很轻,却足以叫屋里的人都听到。
为救治吴丰,这时候书坊里已经燃起了好几盏灯,江审言借着灯光低头看画,吴家人的心随着大夫和吴丰起伏,其他的人却闻声一齐向文笙望去。
即使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王十三被文笙这仿佛撒娇地一晃胳膊,跟着半边身子都酥麻了一下,回神道:“啊?好,咱们走。”
他回身的工夫,文笙整个人都晃了晃。
王十三吓了一大跳,连忙将她扶住,半扶半抱,揽着她的肩就要往外走。
宣同方神情变幻,这么好的机会,江审言离他们只有丈许远,难道就放弃了不成?
可要叫他出声拦王十三,怎么拦?
江审言发话叫走,众人闪出一条路来,王十三扶着文笙走在前头,童白霜两手交握,恨恨地望了吴丰一眼,低头跟在了后面。
三个人眼看要跨过门槛,走到大街上。
江审言看看画,又抬头看看王十三和文笙二人的背影,皱了皱眉,道:“慢着。”
他一开口,门口的兵卒随从一齐拦阻,挡住了王十三的去路。
王十三心中不由一沉,突然想道:“姓江的明明认出我来,为什么会放我离开?他定是知道《明日真经》的厉害,怕我突然动手取他性命,所以才有意放我走,等我离他远远的,再来调兵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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