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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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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外人传是江审言纳妾,江家人对外放出风去,说是大人老家的一个晚辈前来投奔,极得老夫人欢心,顺便帮着操办一下婚事。
    于是外头流言一变,就成了江大人偌大年纪没有子嗣,此番终于决定要从老家过继远房侄子继承香火了。
    正月里酒宴聚会多,江审言的夫人吴氏就成了大家争相打听的对象。
    吴氏早得了江审言叮嘱,口风极紧。
    不要说平时往来的那些命妇此刻多是怀着瞧好戏的心态,就连回了娘家,她也没敢告诉家里人,丈夫认回了失散二十年的亲外甥,要命的是那竟是陆鸿大的儿子。
    陆鸿大死了这么多年,凶名犹在。
    虽然江审言安慰她说不用怕,一切有他,吴氏仍不敢想万一事情败露,该当如何善后。
    转眼到了正月初八,命妇们聚会的时候有了新的话题。
    有几个大梁来的奸细,伪装成歌妓,藏身瓦舍之中,散布谣言,意图引发朝野混乱。
    大家说者隐晦,听者意会,多是欲言又止点到为止。
    反正那几个歌妓已经抓起来了,抓捕她们的不是嘉通府的差人,而是忠武将军齐肃所率禁军。
    大梁的乐师天下闻名,命妇们关心的重点很快就变成了听说这几个奸细深谙以声音魅惑他人之术,轻易就能勾了男人的魂去。
    这还了得,一定要私下打听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是谁家的男人受了勾引?
    这些妇人有了事做,不再盯着江审言府上,直叫吴氏大大松了口气。
    文笙也听说了这一消息。
    到不是江家的人透露给她的,是谭芝告诉的王十三。
    王十三这天半夜里悄悄溜了出去,去了陈家。
    原本说了初二见,结果王十三一去不返,陈子实那边又听说江大人家要办喜事,还以为指望不上他了,谁知半夜里王十三由天而降,不知怎的摸到了大公子睡觉的卧房外头,丢了颗石子砸在窗棂上。
    陈子实惊醒之后吓出一身汗,这得亏不是仇人,不然睡到半夜脑袋不见了都不知道。
    他赶紧穿戴好,将王十三让到客厅,又派人去把谭芝喊来。
    闲谈间问明白要在江府成亲的果然是这陆不逊。陈子实这才觉着踏实了些。
    王十三一手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来嘉通投亲之前,家里觉着我和内人孤男寡女两个赶路不方便,就在老家那边简单吃了顿酒,算是成了亲,谁知道江老夫人听说之后不满意,要给我们补个拜堂的仪式。嘿嘿嘿。”
    陈子实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陆兄弟你也不早说。那天不请外客?那我叫人准备一份贺礼,你一会儿带回去。”
    初一那晚,送走了王十三和文笙。陈子实便去跟父亲陈康宁一五一十禀报了一番。
    就连陈康宁都说江审言是凭着能力一步步坐到如今的高位,虽然娶了吴氏之女,却并不能说就是吴德水的人。
    再说他就是使诡计要危害贵妃,扳倒陈家。也不会傻到叫自己家的亲戚深陷其中。
    这陆不逊虽然憨头憨脑,还真是热心肠。非要拔刀相助。
    谭芝很快赶来,代陈子实将这几日芙蓉瓦舍那边的进展说了说,果然那歌妓和她身后的人都是自奉京来的,到嘉通刚刚只有半个月。
    为首的是个半老徐娘。被抓之后交待说,因为大梁那边战乱,无法谋生。所以才仗着这一技之长,到南崇来讨生活。
    陈子实冷笑道:“说起来多亏了弟妹。街头巷尾流言刚起,我们便先下手为强了。只要是大梁那边来的,都先抓了起来再说,两国打仗,是不是奸细还不是咱说了算。”
    谭芝因自家大公子说话直白,猜他是还没睡醒呢,笑道:“大公子明鉴,委屈不了她们。陆兄弟你想想,飞云江封着呢,若不是有人别有用心,以权谋私,又怎么可能放她们过江?”
    王十三摆了摆手:“咱们自己人私下里说说到罢了,出去可千万别提我家那口子,一个娘们儿,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就得了,没必要出这样的风头。”
    谭芝连连点头:“陆兄弟说得是。”
    王十三主动提起前事:“那天你们所说那几个挑事的门客,行踪可打探好了?我去教训教训他们,权当活动一下筋骨。”
    陈子实便去看谭芝。
    谭芝苦笑:“原本是打听了一些,可今天这都初八了。以咱们和安国公府的关系,总盯着他们惹人生疑,再说我也不知道陆兄弟你今天晚上会来。”
    王十三面露愧疚:“不好意思,陆某食言了,确实是江大人那里盯得太紧,我又想瞒着他,前几日不方便出来。”
    陈子实和谭芝一齐点头:“了解,我们了解。”可不是嘛,若是江审言知道,绝不会叫你做这样的蠢事。
    “这么着,你再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他们那些人一起行动的时候,最好是晚上。我到时候蒙个面,把那些人一勺子烩了。明天晚上我再过来听消息。”
    说话间王十三站起来作势要走。
    “哎,等等。”谭芝赶紧将他唤住。
    “正月十五上元节……”谭芝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眼睛望向陈子实。
    陈子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但说无妨。
    谭芝笑了笑,道:“我想起来了,陆兄弟,要按你说的,根本无需打听,十五晚上,按照惯例,各位王公大臣都会出来燃灯,尤其是安国公府,每年从正月十四开始,便搭起灯楼,高达百尺,在咱们嘉通十分有名。到上元节那天晚上,安国公夫人大吴氏会请相熟的命妇一起赏灯,那天安国公府的门客必定会尽数到场,散在周围警戒。”
    说完了,他仿佛失言,懊恼地“啊”了一声:“算了,那天对方人太多,万一失手不好收拾,我还是再打听一下吧。”
    王十三果然未叫他失望,立刻便道:“别,就这天吧,上元节赏灯,哈哈,人多好啊。老子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们个教训。”
    陈子实假意阻拦:“别别,陆兄弟,这太危险了。我们换个稳妥的时候出手。你也知道,这府里的门客实力有限,再说大庭广众之下,也有不方便之处,怕是帮不了你什么忙。”
    王十三傲气上来,将脖子一梗:“咱不早说好了,打架的时候我一个人上么?大公子你若实在担心,就在安国公府的灯楼附近帮我准备一座空宅子,待我将人抓到那里去慢慢炮制。”
    陈子实:“……”
    没想到这一激将还激出事来了。
    他转念一想不过一处宅子,大不了小心一些,多转几手,确保万一事情闹大了查不到自家身上就是了。
    这陆不逊别看此时这么好说话,分明就是只顺毛驴,他说自己脾气不好也是真的。
    想到此,陈子实看了一眼一旁的谭芝,道:“这个好办,回头我叫谭芝帮你准备好。”
    王十三笑笑,这次是真的心满意足:“还有灯楼周围的具体布防,总得叫我把人认齐了,知道哪些是安国公府的人吧。两位先准备着,这几天晚上我得空就来叨扰。”
    陈子实闻言心头突然“砰砰”而跳,好家伙,这小子不是正好和安国公府有仇吧,听起来是要大闹一场啊。
    不管他,万一出事,自家好撇清,叫江审言头疼去。
    若是老天作美,说不定他们拿个大把柄,可以借机把江审言拉拢过来,那可就太好了。
    一方戏演全套,一方着力奉承,到分别时恋恋不舍,陈子实没忘记吩咐下人去拿了重重一袋金叶子来:“陆兄弟,这是为兄恭贺你成亲的一点心意,也没提前准备,太仓促了,你千万别嫌弃。”
    王十三哈哈而笑,痛快接了过来:“怎么会,我谢大公子还来不及。走了!”
    陈子实觉着送金子没标记,回头找不上他,王十三觉着又一笔钱财到手,彼此都很满意。
    王十三踏着星光回到家中,与文笙如此一说,两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文笙道:“走之前你和老夫人那里看看怎么通个气吧,实在不成,留封信也好,省得她挂念。”
    王十三点头,外婆对他实在太好了,眼下正一门心思准备他的婚事,而且老人家身体又不好,就这么走,他确实有些舍不得。
    不过还是媳妇更重要啊。
    再说他也不可能就此呆在南崇,跟着江审言过活。
    屈指算算,不过还剩七天。
    需要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首先是人手不足。
    此时他们加上童白霜也不过三个人,到哪里去找帮手呢?
    
    第四百零八章 帮手何在
    
    若只是收拾安国公府的几个门客,有王十三自己就够了,文笙会觉着人手不足,是因为他们计划着要来一票大的。
    那天不但国公夫人大吴氏会现身,她还会邀请很多命妇,像江审言的夫人因为是吴氏旁支,丈夫高居二品,便收到了帖子,照此估计,林世南的夫人也必定会到场。
    与江审言相比,林世南无疑同吴家走得更近。
    将军府既然闯不进去,要救云鹭,就只有把握住眼前的机会。
    再捎上童白霜,大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可想而知,事情若是成了,上元节那天夜里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若仅凭他们三个,怎么想都觉着够呛。
    王十三仰面朝天,直挺挺躺在床上,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就剩七天了,从哪弄几个帮忙的呢?”
    别说他苦恼,文笙也头疼。
    天上不会掉下帮手来,嘉通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现去招揽江湖势力肯定是来不及了,陈家指望不上,江审言这边更是半点风声也不敢露……
    王十三愁道:“必须得人手么,我一个顶十个……”
    文笙泼他冷水:“你一个顶一百个也不行。”
    “那好吧,我想来想去,实在是没有比宣同方他们更合适的了,实在不行,想办法从我舅舅手里把他们几个弄出来,将就使唤吧。”
    文笙有疑虑:“那几个可都不是善类,小心反为其害。”
    王十三却道:“没事,落在我手里,就不信那几副材料能翻出天去,等用完了再看。能留则留,不能留一刀宰了干净。你还记不记得冰刹岛的那帮狗崽子?”
    他在冰刹岛足足呆了两个月,那时候光想着东夷人不定什么时候叫他前去,到于泉献媚不好过,现在想想,奶奶的,至少那会儿他要人有人。要船有船。整日在海上耀武扬威,日子过得还不算坏。
    文笙哑然,这是不是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王十三在黑暗里握住了文笙的手:“就怕我舅舅根本没打算留着他们。快一个月了,宣同方他们要么死要么残,弄出人来也不顶用。说起来他们四个也挺倒霉,想借我的手来杀人吧。却不知道江审言是我舅舅,想弄明白《明日真经》到底怎么回事。我就算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他们也没法练。”
    他摸索着与文笙十指相扣,顿了顿,突然夸张地道:“哎呀。不是治得差不多了么,怎么还这么凉。身上冷不冷?”作势要把文笙搂在怀里。
    文笙突听着王十三大惊小怪,哪里还不知道他那点想法。“嗤”地一笑:“别闹,说正经事呢。”
    停了停她又小声道:“我不冷。你姑且猜猜,你舅舅会将他们四个关在哪里?”
    就不为这个,临走前她也需想办法打探一下宣同方四人的情况,至少要知道他们这些日子都向江审言交待了些什么,有没有透露“玉盘云水”。
    这个却不好猜,王十三沉吟道:“你看我舅舅防着咱俩,跟防贼似的……”
    文笙笑了一声:“别,不是咱俩,他只防你一个,偏偏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呵呵。”
    “好吧,只防我一个,那是他不晓得你厉害,不知道你其实是母老虎,还当是只病猫呢。你要不信,过两天等他打听到你的底细再看。咦,刚才说到哪儿了?”
    文笙“嘻嘻”而笑。
    “你别打岔,他这么防着我,叫咱们住进来,就不会把宣同方他们也关在府里。”
    “有道理,接着说。”
    “人他肯定没有交出去,也不会押到官邸。再其它的,就不好猜了,你看他老是回来得那么晚,会不会在嘉通城不知哪个胡同里置了外室,藏着小老婆,把人关到那边去了。”
    文笙闻言不禁哭笑不得。
    王十三虽然闭口不提为父母报仇的事,背地里心情好的时候也叫江审言一声舅舅,不过显然依旧是耿耿于怀,这使得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踹度江审言。
    “小老婆肯定是没有的,关在私宅到是八九不离十。”
    王十三得意:“我说是吧。”
    文笙考他:“私宅在哪?”
    王十三侧过身来,面对着文笙:“我哪知道。等明天咱们趁狄秋衡落单,将他抓起来,再冒充宣同方几人的同伙给我舅舅写封信,约个时间,两下里交换俘虏。放心,在我舅舅眼里,他们四个加起来也不敌狄秋衡一根汗毛。我也趁机出出气,奶奶的,再叫那姓狄的整天跟屁虫一样跟着我。”
    交换俘虏可以叫童白霜出面嘛,去了易容,打扮打扮,量江审言也认不出。
    王十三为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到办法暗自得意,就听文笙道:“太麻烦了。就算侥幸成功了,你舅舅又没怀疑到咱们,按他的性格也不会善罢甘休,等上元节咱们故技重施非出乱子不可。”
    王十三不怕麻烦,也不怕出乱子,不过他想听听文笙有什么高见。
    “还有七天,别着急,待我明日套套那胡老先生的话。”
    那位胡老先生前些天回家过年去了,初五回来,昨天也就是初七还和文笙探讨了一番诗文。
    他在江府地位很特殊,既是门客幕僚,又是知交好友。
    月前文笙和王十三初来乍到,还被他装模作样给了个下马威,将文笙的书画好一通指摘,其实老先生平时眼睛到没有长在头顶上,私底下,他对文笙的评价很高。
    那天在暖房,他还对江审言说,这两个年轻人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当然这话王十三绝不会对文笙讲,他只是偷偷觉着爽:“老家伙,再叫你瞧不起大爷,这就叫你见识见识,鲜花也是会扎手滴……嘿嘿嘿。”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王十三到后院去陪江老夫人,文笙则携了古琴去向胡老先生讨教。
    笔墨纸砚什么的,胡老那里都齐全。
    而她抱着的这张琴是年前王十三陪着她买的,当时有狄秋衡付账,这琴不便宜,但在文笙看来。比她原来用过的两张琴都大大不如。
    勉强可以一用。
    胡老先生一大早正对着一幅梅花图。准备题诗一首。
    他站在桌旁,低头看画,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捻须沉吟,看样子正细细推敲,胡须不知揪掉了几根。
    文笙在门口站了一站,胡老先生瞥眼看到。“咦”了一声:“带了琴来?”
    琴棋书画在南崇这边皆是风雅之事,胡老先生能弹几下古琴。仅限于自娱自乐,他知道水平不行,当日胡吹自己诗、画、字三全,将古琴剔除在外。
    文笙点一点头。进来将琴放到一旁,道:“打扰胡老先生了。”侧过身去,看了看桌上平铺的梅花图。
    文笙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胡老先生为什么如此踟躇。
    松、竹、梅,傲霜斗雪。是谓岁寒三友,文人墨客尤喜为其赋诗作画。
    前人珠玉太多,想另行写出佳句就太难了。
    便如相传崔灏提过了《黄鹤楼》,大诗人李白再至,也只留下了“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搁笔亭。
    所以她笑了笑,没有作声。
    胡老先生本来就没什么灵感,只一味苦吟,文笙一来,更是思绪纷乱,索性将那幅墨迹未干的画挪至一旁,倒出地方,问文笙道:“琴艺如何?大梁那边听说精于此道的高手很多,不过看你年纪轻轻,就是再有天赋,怕也差着几分火候。你等等,我叫他们上壶好茶来,好好听你弹上一曲。”
    文笙笑笑,在古琴前面坐下。
    “敢问胡老先生,南崇这边,哪位国手琴艺最高?”
    胡老先生眼中惊诧之色一闪而没,笑道:“公认的是陈永昌陈老大人,不过他是贵妃的祖父,这里头有多少水分,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是无缘一听,你若想与他比一比,那需得将江大人请来。”
    文笙摇了摇头:“晚辈不过好奇一问,君子感怀,兴之所至,抚琴吹箫,与书画一样,晚辈也不敢说每次都弹得好。”
    说话间小厮送上茶来,胡老先生打发他出去,伸手去拿茶壶,道:“弹来听听。”
    文笙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弹别的或许有碍,但《伐木》却是毫无问题。
    这首曲子本身就有滋养精神,令人心旷神怡之效,越是心情苦闷、深陷得失钻营的人,听起来触动越大。
    文笙多日不弹琴,手有些生,手指抚上久违的琴弦,“仙翁”一声,不由生出些许激动,不过这心绪小小的波动却丝毫不会影响《希声谱》发挥它神奇的作用。
    《伐木》之妙,琴意为先。
    得失不萦于怀,顺逆无挂于心。
    轻易就能令听者生出一种自在快活的共鸣,自然而然心神放松,少了许多警惕。
    胡老先生不觉怔住,手放在茶壶上半天未动。
    待等回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想不到这是乐师的手段,脸上还带着笑意,由衷地道:“真是舒服,好像夏天痛饮了冰水一般,身心畅快,真是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佳音,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陈老大人的琴弹得必没有你好。十人听到这琴声,会有十人这般说。”
    他颇为失态地说了一长串话,才想起对面是江审言未过门的外甥媳妇,“啧”地一声:“有这一手,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弹给江老夫人听听,说不定她身体早大好了。不行,我得叫燕医令知道知道,心病也有得治。”
    文笙见他话多起来,知道正是时候,便收了琴,假作犹豫:“胡老勿怪,我与江大人乃是初见,再加上不逊父母那事,难免猜疑大人不是真心收留,是……别有用心。”
    她慢慢低下头去。
    胡老先生挺为江审言着急。
    听说他那外甥是个混小子,往后想一家人和和睦睦,还要这姑娘从中多多转圜。
    他要为江审言说话。
    江审言官声很好,这么多年,不管是管刑案还是管钱粮,都为南崇做了很多实事,就连陆鸿大那事,叫胡老先生来看,也半点怪不到江审言,若不是花了几年工夫,甘冒奇险,将陆氏兄弟一网打尽,还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和无辜百姓要葬送性命。
    这一桩桩,都是他佩服江审言之处。
    胡老先生一旦打开话匣子,吐沫横飞,直说了一个上午。
    江审言这二十年办过哪些大案,又做了哪些大事,全都给文笙交待了个一清二楚。
    文笙连连点头,一直在他那里坐到晌,胡老先生自己喝干了一壶茶,拿帕子抹了抹嘴,暗道一声“痛快”,他又有作画的兴致了。
    文笙见机赶紧拿上琴告辞。
    王十三早已经在屋里等着她了,见文笙回来,二话不说关上门,连声问道:“如何,他都说了些什么,可有发现?”
    时间不等人,若是没有收获,就得赶紧另想办法了。
    文笙笑了笑:“说了很多,你舅舅还真是个人物。”
    她说笑了一句,见王十三没有笑,柔声道:“好了,别着急,一上午的工夫没有白费,起码你舅舅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大致知道了。十三,他办过很多起大案子,后来又管了钱粮,一直处在锋口刀尖上,但他始终游刃有余。所以我猜,他手里必定有一支不见光的人马。”
    “不是门客?”
    文笙反问:“你看这府上才有几个门客。”
    王十三哼道:“我当他对南崇朝廷有多么忠心耿耿。怪不得他对宣同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还放长线钓大鱼呢。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要监视宣同方几个,他们的住处附近帮闲乞丐说不定就安插了眼线,走私的渠道不用说,自己这位舅舅门清,少不了插人,而最方便把握的,自然是同在陈家做门客。
    这天晚上,王十三依约去了陈康宁府上,再次见到陈子实和谭芝。
    三人接着昨天的话题继续说了说,王十三特意提了个要求,叫他们去查下门客里除了宣同方几人,再有没有年前撂挑子不干了的。
    江审言那边既然收网了,再在陈家做个混饭吃的五六等门客便没什么价值。
    想必自己那位舅舅不会如此浪费人才。
    一查之下还真是有。
    王十三笑道:“麻烦帮查一下他的住址以及举荐人。我现在就要。”
    
    第四百零九章 逛灯会
    
    这位借故辞去的门客名叫赵四海,孤身一人没有家眷。
    据说人如其名,性情豪爽,交游广阔,虽然本事有限,在门客里头人缘却很好,与宣同方几个常在一起喝酒。
    王十三初来还见过了一回,只是当时彼此都未太在意。
    王十三如愿拿到了此人的资料。
    陈子实正用着王十三,对他有求必应,谭芝正抓紧时间踅摸合适的房子,王十三见这边没什么事,告辞出来,循着线索去查赵四海。
    在他想来,他那位舅舅百事缠身,不可能全都亲力亲为,这些不见光的事情必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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