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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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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默然,这番话听着耳熟,她还记得钟天政当时是在杀了凤嵩川之后,当着孙长义的面说的。
知师莫过徒,而孙长义没有一字反驳,他不敢为谭梦州打包票。
段正卿觑着文笙神色,看她流露出几分惆怅之意,趁机叹道:“这是大势所趋,避无可避。从这一点讲,谭五公子早早去了,也未必是坏事,他若是活到现在,看他祖父和一众叔伯为了《希声谱》丑态百出,心中不知会多么难过。”
段正卿一直觉着文笙与钟天政反目成仇,根源就在谭瑶华的死上。
眼见有机会解开文笙的心结,他这做下属的自要不遗余力。
谁知他话音未落,文笙便冷冷看了他一眼。
“别的事休提。钟天政在哪里?你如何带我去见他?”
段正卿心头猛跳了两下,定了定神方道:“公子在海上。您要去的话,咱们便乘着一艘小船,船上只留两名水手,由老朽带路,便可见到。”
文笙点了点头:“叫他先在海里等着吧。”说罢连那信也没往回拿,转身欲走。
段正卿急道:“大敌当前,顾姑娘你想想谭家的大军打过来要死多少人,难道就不能换你去与公子见上一面么?”
文笙充耳不闻,头也未回出门而去。
数日之后,文笙的信送到了谭梦州手上,但却并未能扭转局势。
谭梦州心意已决,一边给李承运施加压力,督促文笙应战,一边派人再赴吉鲁大军营地,同特慕尔商谈。
这次不知私下里许了什么好处,双方很快达成共识,特慕尔下令全军开拔,返回吉鲁国。
谭梦州清除了所有后患,转回头来,兵分三路,二十万兵马逼近开、邺二州。
要么叫顾文笙出来应战,要么开打,看朝廷大军此次能不能打下李承运的五个州。
战书下到离水,李承运麾下很多官员脸色都变了。
先前只与杨延率领的几万朝廷军队打,就够叫他们提心吊胆的了,眼下谭家人收拢了朱子良的大军,整合各路人马,纪南棠的兵还不到人家的四分之一,以寡敌众,能不能守得住?
奇门遁甲阵法的研究有了很大进展,杜元朴几乎是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他同文笙感叹:“真不是时候啊,若是再晚上一两个月就好了,有两个月,能练出一支精兵来,有半年,差不多能全军普及。”
李曹提醒诸人:“那姓钟的还在海上呢。”
文笙向段正卿套出钟天政在东海的消息,立刻就告诉了李曹,叫水军多加留意。
仔细算算,当日勤王大军屡次折损,尚能剩下三四万人,除此之外,钟天政手里还握着一支新乐乐师,实力不容小觑。
但李曹派船在海上搜寻,一直没有找到对方。
没有好处的事,钟天政从来不做。
文笙猜测他要见自己,多半是想要趁火打劫,而他出手的条件,十有八九是关押在开州的那一大批东夷战俘。
道不同不相为谋,见面徒惹不快,那不如不见。
有一个想法,在文笙脑海里已经盘旋好几天了。既然说到这里了,她暗叹一声,开口道:“那就应战好了。”
李曹和杜元朴一齐向她望来。
文笙淡淡一笑:“要拖两月还不容易,我马上给谭梦州写信,只要他退兵,我便答应与他一对一,我来定斗乐的时间,叫他定地方。”
李曹急道:“和个行将就木的老不死斗乐,你这是何必!”
文笙沉声道:“他谭梦州不惜以五州百姓,数十万将士的性命相胁,这一战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第四百九十三章 备战
谭梦州和顾文笙斗乐,意味着数十年稳坐乐师第一人宝座的谭老国师终于有了对手,这场生死战由开始到结束,丁点儿风吹草动的消息都将牵动天下。
因为是谭梦州主动约战,且出动了大军以势相压,咄咄逼人,对方是个女子不说,年纪小的可以当他孙女,这以大欺小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这等情况之下,文笙不回应便罢了,既然应战,不趁机讨要点彩头,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原本杜元朴想要亲自走一趟,去帮着文笙与谭家商定此战的赌注,却被文笙劝住了。
一来杜元朴身上还带着伤,受不了长途车马劳顿,再者,谁不知道他是纪南棠的左膀右臂,文笙觉着这场赌斗输也好,赢也罢,后果都由她一身承担,绝不能牵连到李承运和纪家军。
所以去帮她谈条件的人可以不那么机敏,没有厉害的口才,却一定要与纪家军没有太深的渊源,才不会被对方反将一军。
她请了戚琴和安敏学代她前去同谭家人交涉。
这两位都是乐师,戚老办事向来牢靠,安敏学出身名门,熟悉谭家众人,如今他整个家族都倒向了李承运,从旁协助,给戚老打打下手到也合适。
按文笙的意思,这一战她若是输了,自是万事皆休,任由对方处置,可若是侥幸赢了,不能放过谭家。
她不像谭梦州非要赶尽杀绝,到时候谭家人包括徒子徒孙乃至姻亲附庸在内,全都从战场上离开,从此不问政事。
想讲学、想游历还是打算离开大梁,都悉听尊便。身为乐师,就只弹弹琴吹吹箫研究一下学问好了。
如此一来,也算是釜底抽薪,解了李承运当下的燃眉之急。
涉及太皇太后,想来谭家的决心也不是那么好下,戚琴和安敏学代表她去了大可慢慢地谈,无需着急。能多拖延些时间更好。
谁想谭梦州不知是急于出心中的这口恶气。得到《希声谱》,还是看出文笙是想要拖延,笃定这一战他必胜无疑。所有条件尽数答应下来。
戚、安二人此去不过七八天,便已是商定好了细节,拖无可拖,这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斗乐定于冬月十七。在密州的顺金山进行。
密州位于开州以北,远离战火。一直由朝廷控制。
州内多山岭,东边临海,有铁福港比较出名,当日王十三在冰刹岛做海盗头子。还曾向密州的地方官勒索过几艘大福舰,密州官员想起来便恨得牙根痒痒,这次全国诋毁王十三。数他们骂得欢。
这顺金山在密州以险峻出名,到是小有名气。文笙接到戚琴传信后便是一哂:“顺金?谭家这是吸取了平雄岭的教训,特意找人算过了吧?”
按五行之说,西方为金,奉京和离水相比,可不是位于西边么,谭梦州这是不管有用没用,先讨个吉兆,免得阴沟里翻船。
文笙一笑了之,并未在意。
此时才刚十月下旬,离冬月十七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准备的。
纪南棠叫文笙别管顺金那边,临阵磨枪练上半个月的琴,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他命景杰亲带一队斥候,又捎上了厉俊驰等江湖好汉,偷偷潜入密州,把顺金山的地势地形侦查了个遍,再画成图册,好叫文笙人不必亲至便心中有数。
离水众人无不为文笙捏着把汗,此战赢了还好,她凭着一己之力改变格局,消除了一场大战,再为李承运立下奇功一件,可一旦输了,她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而对手是谭老国师,怎么看她获胜的希望都很渺茫。
这半个多月,众人不管与文笙交情有多么深厚,都不敢前来打扰她,好叫她安心练琴。
不过在一开始,文笙知道自己和谭梦州的赌约轰动大梁十二州的时候,私心里很希望能再次收到钟天政的信。
他应该知道这一战自己赢得可能微乎其微,所有谭家人退出战场,这不但对离水方面有利,对他也是大有好处。都到这时候了,他为什么还不肯将最后一篇《希声谱》交出来,好叫自己多几成胜算呢?
可是没有。
文笙只是等待了两日就不再奢望,求人不如求己,她现在掌握的《希声谱》足有八首,对方的技艺也不过是八法八重。
谭梦州技艺通神,叫她有高山仰止的感觉,这是她几年前在奉京求学时留下的印象,而如今,她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奇门遁甲那么晦涩高深的学问,她只用了十五天便窥见门径,若这大半个月她将全部心神沉浸于《希声谱》,未必不能更上一层楼。
时间一晃,就到了冬月十三,文笙出关。
身体虽然疲惫之极,精神却很亢奋。
文笙很想再晚上两天,但决战之日不等人,冬月十七马上即到,她也该把事情交待一下,然后起程了。
这段时间文笙都住在师父家中,第一个拜别的人自然是王昔。
一转眼聂信厚的儿子已经能跑会叫人了,王昔很是喜欢他,准备等孩子大大就为他启蒙,小家伙围着他“爷爷”“爷爷”地叫,王昔脸上乐呵呵的,到不寂寞。
小家伙和文笙熟得很,看她进门,叫道:“顾姑姑,姑姑!”跑过去叫抱。
文笙同师父打过招呼,见他鼓着小脸,叫得像只欢快的小鸟,心下喜欢,弯了腰抱起他。
王昔很是担心文笙此去顺金,脸上却不敢露,道:“你准备好了?”
文笙点了点头:“徒儿今天就出发。”出发前,她还要回家一趟,再去见见李承运、纪南棠等人,还要给远在南崇的十三留封信,该交待的都需交待好。这么一算,时间也很紧张。
王昔欲言又止,文笙明白师父心里的感受,摸了摸聂家小子的头,将他放下,去到师父面前,跪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王昔忍不住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文笙笑笑,起身张开双臂,拥抱住白发白须的老王昔。柔声道:“师父放心,笙儿会很快回来。”
打从师父那里出来,文笙想着接下来该去舅舅李荣家,跟一家人告个别。
走到大门口。把守大门的是一队纪家军精锐,兵士们看她露面。争先恐后地打招呼。
一旁门房里上了茶水待客,杨兰逸正捧着茶盏出神,闻声蓦然一醒,“腾”地站起来。几步到了文笙跟前,喜道:“顾,我可算是等着你了!”
文笙听这话莞尔道:“怎么。你在这里等我很久了?”
杨兰逸紧走这两步才发现坐得太久,腿都麻了。呲牙咧嘴:“可不是。”
旁边一位队长笑道:“杨乐师在这门房里一连喝了十天的茶,知道在姑娘练琴,没有进去打扰。”
杨兰逸瞪眼:“那不是你们说的么?”
文笙顿时有些过意不去:“我确实一直在练琴,不知道你在这里等着,可是有什么急事?”
杨兰逸支支吾吾:“没事,这不是怕你去顺金山之前见不着你吗?”
文笙只当他是来送行的,笑道:“今天下午走,我走前会将大家叫到一起,好好告个别,哪会见不上面?”
说话间两人出了家门。
等马车的工夫,杨兰逸凑上来,悄声道:“顾,我想和你一起去顺金,带上我吧,好不好?”
文笙计划只带着厉俊驰几个前往,其他人全都留下看家,以防万一。
她歪着头,将杨兰逸由头打量到脚。
杨兰逸还当文笙在估量他的实力,着意挺了挺胸,道:“我都想好了,你喜欢谁不喜欢谁,只要你觉着开心就好,别把它当成一种负担。”
文笙心中莫名,这话从何而起呀,她可从来没把男女之情当成负担。
不过杨兰逸平时说话就经常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文笙想说点儿别的,未等开口,听他又道:“这些日子我总听人在背后说十三哥的坏话,那都是些坏人,站着说话不腰疼,顾你别往心里去,我寻思着十三哥没在,不如由我替他送你去顺金。”
文笙又是好笑又是感动,道:“十三现在在做的也是要紧事,一时脱不开身,他要是在这里,我也不会叫他去顺金,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托付给他。不如你替他做这个吧。”
“好啊,你快说。”
“谭老国师此次非揪着我不放,怕是中了他人的设计,我一直觉着谭令蕙的死另有玄机,那人说不定就等着我们生死斗好趁火打劫,你和大家一起,一定要把家看好了。”
“这样,好,你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杨兰逸几乎要拍着胸脯跟文笙保证。
如此说定,剩下的半天时间他想一直陪着文笙,干脆等马车来了,也赖着上了车,与文笙一起到了李家。
这两年,文笙只要人在离水,便时不时回来看看,这次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她心里要说不惆怅怎么可能。
李家静悄悄的,老老小小明明都在家,气氛却有些压抑。
同以往回来时全家透着生疏客套不同,今天所有人看到文笙,脸上都明晃晃写着担心。
文笙安慰众人一番,特意留下吃了午饭,方从李家出来,驱车直奔国公府。
李承运这里就简单了,人手早已召集起来,该安排准备的都已备齐,只等文笙。
文笙带着杨兰逸通报之后进屋,见众多的乐师将领会聚一堂,气氛颇为凝重,笑道:“不急着出发,我还有封信未写,先借国公爷的地方一用。”
众人见她这当事之人谈笑自若,心弦齐齐一松。
李承运吩咐管事引她前去,道:“好,你且去慢慢写,我这里备了酒,写完了过来,大家都想要敬你一杯,以壮行色。”
文笙平时很少沾酒,不过这时候何妨破例,笑道:“那我先谢谢国公爷以及诸位了。”
她随管家去了东厢李承运的书房,书童上来伺候,管家将他打发了,亲自给文笙磨墨。
文笙提笔蘸了墨,对着空空一张花笺,一时沉吟没有落笔。
管家见状知机地将砚台放到一旁,垂手退了出去。
文笙到不是防着他,只是这封信是写给王十三的,文笙思来想去,区区几页纸,此时实难表达自己心情之万一。
这一去还能回来么?杨兰逸其实说得不错,走前不能同十三见上一面,实在遗憾。
《明日真经》想来还在困扰着他,这么久未用琴声帮着十三调理,也不知他身体怎么样了。
而文笙最想说的不是这些,若能得胜回来,以后有的是时间团圆相聚,到时再说也不晚,她想同十三说说,若是自己这一战输了,不要太难过。
按十三的性子,轻生虽不至于,怕是会颓废一阵,而且冲动之下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到时他再如何难过,自己也不会知道,这是她对不起十三的地方,只希望他能尽快调整过来,好好过这一辈子,她会在来生等着他再续前缘。
但这些叮嘱的话语一旦落到纸上,不说十三看到会是什么心情,也不会起到该有的效果,多半还会适得其反。
文笙对着空白信笺坐在那里的时间有些久,斟酌再三,苦笑着叹了口气,喃喃道:“算了,还是叫你开心一下吧。”
她笔走龙蛇,源源不断的思念从笔端落于纸上。
什么我若死了你去找别人,我们这么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双,谁想来拆散,都会遭天打雷劈,所以别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等我回来,我们便禀明天地,凤凰于飞,结百年之好……
文笙带着笑意很快把信写完,拿起纸来对着墨迹轻轻吹了吹,心中变得轻松而坚定。
此战必须要胜,此行必须要从顺金山回来,还有十三在南崇等着她呢,那般真情意,如何可以辜负!
等墨干了,文笙小心将信折好,收在袖中,回到大堂,与李承运等人告别。
酒已备好,李承运亲自代众人敬了一杯,为文笙饯行。
而后纪南棠、米景阳一一上前。
三人敬过,络绎不绝还有人上前,却被李承运拦住。
文笙将给王十三的信拜托给了杜元朴,带着厉俊驰几人出发。
大家一直送到离水城外。
文笙催马走出很远,还听着后头传来杨兰逸的叫声:“顾姑娘,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啊!”
第四百九十四章 顺金
文笙一行幸好早走了两日,冬月十五这天他们刚出开州,进入密州境,天空便飘起了雪花。
雪越下越大,到傍晚时变成鹅毛大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寒风凛冽,掀起大片雪雾,奇怪的是天上却没有什么云,只见西边红彤彤一片。
厉俊驰见多识广,同文笙道:“顾姑娘,看样子明后两天怕有大风雪,咱们今晚别住宿了,连夜赶路,明天上午就差不多能到地方,只要顺利到了顺金山脚下,管它刮风还是下雪!”
文笙应了声“好”,众人冒着雪继续赶路。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还未亮,下了一阵冰雹,风陡然间大得能将人刮走,不大会儿工夫,路上结了厚厚一层冰,马匹走在上面都打滑。
厉俊驰催马小心跟在车旁护送,扬声道:“兄弟们坚持一下,前面马上就见着顺金山了。”
文笙坐在车里,手里握着顺金山地形图册,古琴“太平”在出门之前经过了一番细致的保养,放在旁边。
一夜未睡,她感觉颠簸得快要散了架,掩口打了个哈欠,暗忖这场忽如其来的大风雪不知会给斗乐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厉俊驰等人之前已经探明,密州的地方官对谭老国师亲自来顺金山斗乐十分重视,提前半个月便将进山的路控制起来,又陪着谭家派来的人在山里到处查看。
顺金山分为东西两峰,东峰走势稍缓,西峰下临深渊,悬崖陡峭,除此之外。又有山腰的天然观景台和几处山谷,不到最后时刻,委实很难判断谭老国师会选中何处斗乐。
从隐约望过朝阳中的顺金山,到走完这十余里山路,到达山脚下,足足又过了两个时辰。
文笙等人赶在中午之前到了目的地,人困马乏。先找地方休息。
等到了才知道。这次斗乐影响有多大,平雄岭那回的动静与现在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大约是因为全大梁都听说了。一旦谭老国师输给了顾文笙,眼下正如日中天的谭家人就要全部退隐,这对时局的影响几乎是改天换地,所以不管是什么人。属于哪一方的势力,只要是对大梁的未来稍微关心的。都尽量安排了人员赶来密州,希望第一时间便得到准确的消息。
这些看热闹的,到得可比文笙早,所以他们没怎么受到风雪影响。一早便住到了顺金山周围,呼朋引伴,简直比赶庙会还热闹。
虽然他们中间绝大多数都觉着此战谭老国师胜券在握。根本是十拿九稳。
这从各处设下的赌局盘口就能看出来。
下注的情况几乎是一边倒,押文笙赢的差不多都是怀着爆冷捡漏的心理。
文笙一行没有声张。混迹于这些人中间,先找地方住了下来。
半天时间一晃过去,冬月十七这天清早风没有那么大了,雪却一阵大一阵小,始终不见停下来。
厉俊驰几人见状愈加担心。
在他们想来,谭老国师人老成精,走过的桥怕是比文笙走的路都多,什么意外没遇上过,这样的风雪天斗乐,必定是对他有利。
不知道对方肯不肯把斗乐延后几天,等天晴了再开始?
文笙看着到是颇沉得住气,听厉俊驰如此一说,笑道:“那等会儿我同他商量商量。”
她到不是觉着下雪不便,而是既然有现成的理由能拖延一下,为什么不用呢?
众人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驱车去山口与谭家众人碰面。
山口处一早就等了很多人,有官兵把守,他们进不了山,只好在旷野中散开,三五成群捱着冻等侯。
起先厉俊驰几个护着马车过来,还未引起众人的注意,等见那一行人不避不让,直直往山口去,不知谁喊了一声:“离水来人了!顾文笙来了!”
很快乌压压的人群尾随马车,向着山口聚拢过来。
顾文笙当真准时来赴约了。
车到近前,赶车的汉子吆喝一声将马车停稳,回头道:“顾乐师,咱们到了。”
厉俊驰催马上前,虽然马行冰雪山路时有打滑,但他却坐得稳稳的,遥冲把守进山之路的人一拱手,客气道:“在下离水程国公麾下厉俊驰,护送顾乐师前来,不知谭老国师可曾到了?还请诸位通报一声。”
对面关卡为首的是谭家的侍卫队长,谭老国师亲自约战,对手必须要得到尊重,尤其又当着天下人,这体现了谭家的风度与涵养。
故而他也抱拳回礼:“厉大侠,久仰。谭老国师已经到了,我等已派人前去禀报,还请顾乐师稍候。”
过不多时,山道上遥遥有一群人下来。
厉俊驰乃习武之人,眼神锐利,离老远一眼就认出了走在中间的谭大先生。
谭大先生穿了一身黑衣,身体微侧,一只手小心护着旁边老者,只看这毕恭毕敬的样子,他身旁那精神矍铄步履矫健的老者不会是旁人,必是谭老国师谭梦州无疑。
厉俊驰心中疾跳两下,饶是他大风大浪经过不少,看到这等大人物,也不禁手心有些出汗。
他圈过马头来,回身对着马车道:“顾乐师,谭家人下山来了。”
车帘撩开,文笙不紧不慢下了车。
文笙今天穿了件淡黄色的素软缎立领长袍,袖口上绣着朵朵芙蓉,风雪天,外头又罩了件月白色的棉斗篷,头戴雪帽,露在外边的脸没有巴掌大,肤色莹白如玉,看上去比真实年纪还要小上几岁。
她穿得虽然厚实,看身影,非但不觉臃肿,竟然透着几分纤细出尘之气。
文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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