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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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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笙欠身谦让了几句,张寄北点头听了。
    高祁看不得他这副领袖众人的模样,开口道:“既然人齐了,咱们先把姚公子带来的曲谱传阅一下,其它的呆会儿再叙。”拿出事先誊好了的一小摞曲谱,向左右两侧分发下去。
    席上静了一静。
    这曲谱到高祁手上已经有些日子了,他对之早已熟记于心,将曲谱交到厉建章手上的时候特意说了一句:“这是一段古琴谱,厉老哥要多费心了。”
    厉建章看向手中曲谱,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古琴文字谱,这同文笙前几天交给他的那段“伐木叮当”何其相似。
    那支琴曲害得他这几日觉睡不好,饭吃着也不香,就连作梦都好似觉着有人在耳朵边叮叮当当地伐木头,今天将它带来,想着求助于众人。
    希望手上这首琴曲能叫他换个心情。
    张寄北拿到曲谱之后,不忙着看,先问了一个众人最关心的问题:“姚公子何不说一说这曲谱的来历?能叫大家如此兴师动众,想来也只有那《希声谱》了。”
    姚华微笑道:“不错,正是出自于《希声谱》。”
    虽然在座的乐师来之前都隐隐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姚华确认,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嗡嗡议论声掩盖了张寄北接下来的问话。
    但姚华知道他要问什么,于座上拱了拱手:“诸位见谅,这曲谱怎么落在我的手上,请恕晚辈无法直言相告。”
    
    第七十六章 第二张曲谱
    
    人家丑话都说在前面了,羽音社的乐师们不好继续刨根问底,强抑好奇,带着激动的心情去看手中曲谱。
    文笙也拿到了一份,不过她没有低头研究自己的,而是伸长了脖子去看一旁的厉建章打谱。
    亲眼在旁看一位名家如何打谱,这样的机会对文笙而言非常难得。
    有意思的是,不但是文笙,包话高祁、姚华在内,厉建章周围一圈儿人都在注意着他的反应。今天在座的乐师,专精古琴的有七八位,但若说名气最大,造诣最深的还要属厉建章。
    厉建章摆上了他的古琴,对着文字谱上载明的手法开始细细推敲。
    文笙讨了笔墨纸砚在旁帮他记录。
    这时乐师们都留在花厅显然会互相干扰,陆续有懂琴的拿着自己的乐器到外边园子里,去另找地方研究。
    花厅里就变成了以厉建章为中心。
    他进度很快,吸引了很多乐师围拢过来。
    张寄北的乐器十分特别,是一只以仙鹤腿骨制成的八孔骨笛,不过乐师很少有完全不懂古琴的,张寄北更是号称精通多种乐器,最后选择了骨笛,是因为他常年走南闯北的,笛箫之类的乐器便于携带。
    张寄北拿到琴谱本还待自己研究。发觉厉建章如此速度,也暂停了下来,等着看他有什么发现。
    只用了大半个时辰。厉建章便将曲谱通完,对着文笙的记录以古琴完整弹了一遍。
    曲谱不长,弹奏起来只有一小段。
    厉建章弹完,皱了皱眉,姚华凑了过去,和他小声讨论起来。
    很快高祁也加入进去。
    这一段琴曲在厉建章手中越来越完整自然,他弹到不知道第几遍。突然伸手将琴弦按住,扭头问文笙道:“你听这曲子有什么感觉?”
    在场这么多人。只有文笙一个是学习音律的新手,按说厉建章问谁意见也不该问文笙,但他就是问了,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文笙身上。
    文笙知道厉建章为什么这时候想起自己来。
    实在是因为这一段琴曲。和她带来的那首“伐木叮当”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样得节奏明快,那一首如山中伐木,这一首像是水里行船。
    水声激越,波涛上下起伏未定,中间的一小节更是出现了一呼一应的曲调,而后转为有节奏的单音重复,听上去简直就像是河岸上纤夫拉船的号子声。
    文笙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照直说出自己的感受,厉建章已道:“不觉着和你带来的那曲谱很相像么。把它拿出来给大伙瞧瞧吧。”
    文笙拿出之前誊写的曲谱,交给了高祁。
    这首曲子不需再打谱,厉建章闭着眼睛都能弹出来。
    他将两段琴曲各弹了一遍。对照着给大伙听,弹完苦笑着道:“我原来还想,戚琴会不会上了东夷人的当,他得到的并不是什么《希声谱》,现在看,这两支曲子如此相像。恐怕不会有错了,《希声谱》的奥秘就隐藏在这其中。是我无法参破。”
    众人听他如此说,不由地面面相觑。
    高祁道:“《希声谱》之难天下早有共识,这些曲谱里面是不是藏着可以与妙音八法相媲美的力量,只是个传说,还无法断定真伪。这两段曲谱你才刚刚到手,不急在一时,大家慢慢参详就是。”
    厉建章微微摇头,虽然不再说丧气话了,却显是对高祁所言没报什么希望。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分散到各处去打谱的乐师们渐渐回转。
    高祁叫他们相互传抄文笙拿出来的曲谱,厉建章又当众将两首曲子弹奏了一遍。
    其他打完谱的乐师们逐一将所得当众演示,期望能抛砖引玉。
    文笙坐在一旁听他们讨论,很多人陈说了自己对这两张曲谱的种种奇思妙想,比如张寄北,他的想法就很是特别。
    “也许《希声谱》的‘希声’二字并不是指罕见少有,而是寂静无声之意,是叫我们去除其中的某一种声音,这两支曲子听着平淡无奇,角音属木,伐木即是去掉曲谱中的角音,羽音属水,涉水隐喻除去曲谱中的羽音。这样的话,再试一试看。”
    大自然里面何止有千万种声响,只用五音去描绘,已经稍嫌单调,张寄北却提出来每张曲谱各自剔除一音,还要自成曲调,只是听着便叫人望而却步。
    要按照他所说的,众人又要重新打谱推敲,全部推翻了重来,这可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完成的。
    好在只要有设想,就有希望。
    会上自有乐师把大家的想法捡着要紧的记录下来,之后会整理成册。
    高祁眼见时候不早了,便想把该办的事赶紧都办完,好结束此次盛会,他站起身拍了拍巴掌,朗声道:“大家先肃静,高某有几句话要说一下。”
    好容易等众人都收了声回到座位上,高祁就站在那里说了几句场面话,约定等过上一个来月再聚,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然后他话风一转,说了几句题外话:“大家这么多乐师凑在一起不容易,我高祁是觉着,既然同在羽音社,咱们就应该像一家人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外人看来,咱们就是一个整体,一旦出了事,即使有人想着抽身而出,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乐师们听出高祁这话意有所指。纷纷自曲谱上抬头,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上座的几个人。
    厉建章点头:“这话说得在理。羽音社名声在外,咱们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高祁继续道:“所以触犯朝廷律法的事大家最好不要去做,否则犯了众怒,我们也不是拿你没有办法。我听说在座的有人在帮着王光济训练手下。”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胖胖的脸上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目光在花厅内扫过,突然点了一位乐师的名字:“金谷。我看大伙还有没听说过王光济的,你是江北人。给大伙说说这姓王的情况。”
    席上应声站起来一个中年人,文笙不认识他没什么感受,厉建章却有些诧异。
    乐师许金谷平素行事沉稳低调,不见同高祁走得多近。严格说起来,和自己到是差不多。
    他要说什么?
    许金谷向着四下拱了拱手:“诸位大约不知,王家在江北非常有名,是我们那里首屈一指的大户,王光济的父亲当年开过善堂,收养了很多孤儿,在当地被称作是王大善人。去年王光济接任了家主,利用他父亲的好名声收服了江北的众多贼寇,几个贼首先后认他做了大哥。原本王家有钱就是因为有门路通过飞云江同南崇做生意。所以他和南崇的关系也不错,自从朝廷的军队吃了败仗,在江北。王光济说句话比朱帅好使多了。”
    朱帅,指的是原大梁的驻飞云江统帅朱子良。
    “还有一件事,据说他们家的善堂里专门请了高手教授武艺,收养的孤儿全都姓王,没有名字,只是王一、王二这样排着叫。这些人实际上是王光济的心腹手下,对王光济感恩戴德。遇事悍不畏死。”
    高祁请许金谷落座,冷笑道:“他招兵买马,与朝廷对抗,几与反贼无异,身为乐师,不修身养性,却去教什么王一、王二如何抵抗音律,岂不是助纣为虐自寻死路?”
    文笙听到这里,隐隐猜到高祁这一番斥责,目标指向何人。
    果然这时候花厅内已经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在了一旁的张寄北身上。
    高祁自觉占了理,通过一张《希声谱》的曲谱和这番说辞将厉建章等人拉到了自己这边,成功孤立了张寄北,不禁暗自得意,趁着转身的工夫,想看看张寄北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谁料还未等他将目光掠到张寄北身上,便听得对方轻笑了一声,笑声中透着轻蔑:“高执事你什么意思直说便是,难道只准你收留这满府的江湖人,我张寄北连结交几个朋友,闲时切磋一下便犯了王法?你敢说刚才这一通指桑骂槐,你高祁完全是出于公心?”
    虽然他们两个互看不顺眼已久,但少有这么直接撕破脸的时候。
    高祁梗着脖子气急败坏:“这是自然!”
    张寄北稳稳坐着,掸了掸袖口:“先前我之所以来晚了,是为了查证一件事。这位姚华姚公子是从京里来的,几个侍从虽然面生,却都是少见的高手。我已经叫人查去了,相信很快便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拿一张你们玄音阁参透不了的《希声谱》,来叫我们帮忙破解,同时又收买了人心,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啊。”
    众人随着他话中所指,“嗖”地将目光转到了姚华身上。
    姚华欠身站了起来,方要说话,高祁抬手将他打断:“姚公子,你不用同他解释,他这是没有话说了,才反咬你我一口。真真是不可理喻。”
    文笙暗觉遗憾,她还想听听姚华会不会吐露实情呢。
    不过这张寄北到是好本事,高祁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叫他几句话就轻松扯平了。
    看花厅里众人脸上渐露出木然之色,有几位已经打起瞌睡来,分明是对这各执一词的局面早已是习以为常。
    文笙偷眼瞧了瞧一旁忧心忡忡的厉建章,垂下眼睛,只等散会。
    第七十七章 师父去哪儿?(阆苑仙葩+5,要要,切克闹,粉红粉红来一票)
    张寄北和高祁因为政见不合,往常两人也是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高祁占着忠君的大义,而张寄北却挑动了羽音社里很多乐师对京中玄音阁的不满,占了人心。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得谁。
    这一次也是如此,好好的盛会,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文笙跟着厉建章回厉家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便打算起程返回大兴。
    在邺州呆了这么多天,她认识了很多乐师,长了不少见识,但文笙私心里却觉着远不如呆在青泥山上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自由自在。
    所以一完成戚琴的托付,将那新得的琴谱贴身藏好,她便觉着归心似箭了。
    同厉家人告了别,文笙和吴伯牵马走出繁华的南街。
    吴伯来一趟长晖,抽空上街给家里人买了不少东西,看文笙两手空空,只马背上放着一张古琴,笑道:“这么大老远难得来一趟,不逛一逛买点儿东西,就这么回去?”
    文笙想起没有给师父带礼物。
    但老王昔那脾气,给他买东西不见得讨好,还不如把厉家的琴书默一本给他。
    可也说不定,他老人家早就看过了,对其中有些记载还不以为然。
    她牵着马缰绳。沿着大街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讨老人家欢心。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她留步。
    喊的是“顾九”。
    文笙停下脚步,回头循声望去。
    一位锦衫公子带着几个侍从正由后匆匆追来,竟是姚华。
    那几个侍从脚步轻盈,在如织的人流中须臾不敢离开姚华左右,文笙登时便想起昨天会上张寄北所说的那番话。
    不知这位背景深厚的年轻乐师叫住自己意欲何为?莫不是正逛着街凑巧遇上,要追上来打个招呼?
    她等着姚华走近。互相见了礼。
    姚华不以吴伯看上去年纪老迈,穿着破旧而瞧不起他。很客气地也打过了招呼,方同文笙道:“顾姑娘,我猜你今天要赶回大兴去,特意早早去厉前辈家。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咦?这姚华竟是专程来找自己的。文笙不免有些莫名其妙,诧异道:“不知姚公子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姚华犹豫了一下,似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脸上带了些窘迫。
    吴伯见状便笑道:“姑娘、姚公子你们慢聊,老头子还要再买点儿东西,先去附近逛逛。”
    姚华见他误会,脸色更红,连忙道:“别。我就耽误二位几句话的工夫。是这样,顾姑娘,我昨天在寒兰会上见了你。思量很久,觉着有样东西还是应该送给你。”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话,却又咽了回去,自袖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方盒,递向了文笙。
    文笙怔住。没有伸手去接,先问他:“姚公子。这是……”
    姚华拿着方盒的手没有收回,神情变得郑重起来:“这是对姑娘的一点补偿。虽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还望姑娘看过之后不要外传。”
    文笙见他甚是坚持,只好道了谢,满头雾水地先收下来。
    姚华点了点头,同她拱手作别。
    文笙和吴伯牵着马走出二三十丈远,回头再看,那姚华已带着亲随消失在川流的人海中。
    吴伯在旁笑嘻嘻地打趣她:“快别找了,那大家公子早走得远了,不看看他送了什么宝贝给你?”
    文笙将那方盒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端详,不忙着打开,口中问道:“吴伯,你怎么知道他是大家公子?”
    吴伯哈哈一笑,得意地道:“你别看吴伯年纪大了,可还没有老眼昏花,你看他穿戴,再看带的侍卫,不说别的,老头子敢打赌,就是咱们知府老爷家的公子都不可能有这等气派。”
    是啊,这姚华不知是何方神圣。
    等出了长晖城,路上前后不见人烟的时候,文笙按捺不住好奇,在马背上将那方盒打开,盒子里面是厚厚的一摞纸。
    打开来看,墨痕簇新。
    姚华所说应该不假,他是在寒兰会上见到文笙之后,才生了此念,赶着空儿写出来的。
    这竟是一张减字古琴谱,除了减字之外,还密密麻麻标注了许多符号。在纸张的最后,详细标注了这些符号的含义。
    文笙暗自不解:“这姚华到底什么意思,专程跑来给我送了张琴谱,说是什么补偿,还叮嘱我不要外传,难道这张琴谱连师父和戚老也要瞒着?他又何时害我有过损失……”
    突然之间,文笙脑海中灵光一闪,猜到姚华这送给自己的是什么了。
    妙音八法!
    看这篇幅,应该是妙音八法略窥门径的第一法。
    他说要补偿自己,想必是因为当日费文友答应了李录事,要介绍自己进玄音阁,却因为凤嵩川由中阻挠,害她不得不知难而退。
    这姚华大约觉着对不起自己,所以才以妙音八法相赠,就算她当初顺利进入了玄音阁,结果也不过如此。
    叫人不解的是,这姚华到底是什么来头,妙音八法是玄音阁的看家绝技,他竟是说送就送,而且明明是凤嵩川、费文友这些人的事,他有什么必要揽到自己身上?
    文笙带着重重疑问把这张琴谱放回到盒子里,珍重收好。
    她并不打算学习妙音八法。
    一则没有搞明白姚华的用意。文笙不想糊里糊涂地受人恩惠,再者,若按老王昔那执拗的脾气。一旦知道她学了妙音八法,只怕立刻就会把她扫地出门,她还想着跟师父继续学琴呢。
    回程一路顺利,同样的路,回来比去少用了大半天时间。
    文笙回到之前居住的镇子上是在午后时分。
    连去带回,加上住在厉家等待的那么多天,文笙算一算。自己这一走竟然快有一个月了,不知道戚琴的伤有没有痊愈?师父那么大年纪了。身体好不好?
    云鹭伤得太重,全好利索是不可能的,不过若是伤势稳定,也该搬回来住了吧。
    吴伯将她送到门口。戚琴的小院门是虚掩着的,文笙推开院门,脆生生喊了一声:“师父,戚老,我回来了。”不见有人出来,屋子里也没有人应声。
    大白天家里静悄悄的,人呢?怎么出去了也不关门落锁?
    文笙心里说不出的奇怪,快步走到正屋门口,迈过门槛进去。
    屋子里有些凌乱。床榻上被褥散落,一旁桌子上还丢着喝药的碗,这到没什么。住着两位老人家,一个还受了伤,本来也不会干净整洁到哪去,可是文笙随手在桌子上一抹,指腹已经变成了黑灰色,要落这么厚的一层灰。恐怕是得十天半个月没人收拾了。
    厨房里还有剩饭,早已经变馊发霉。
    家里家外没找着人。连戚琴的胡琴和师父的古琴都跟着一起消失不见。
    文笙隐隐觉着不妙,若说那二老是有急事离家,不会一点儿都不收拾说走便走,而且他二人明知自己很快会回来,总该留下封书信,好歹告知自己去哪里和他们会合。
    难道是又有东夷人找上门来了?
    商其和那姓黄的已经死了,他们后头还有个鬼公子。
    戚琴虽然厉害,身边却没有云鹭保护,至于师父王昔,那更是白给……
    对了,还有云鹭!
    文笙飞奔而出,匆匆赶往医馆。
    幸而之前云鹭养伤的医馆文笙去过,离着戚琴的住处不是很远,文笙一口气赶至,进去拉了个伙计便问云鹭是不是在。
    医馆平素不留病人,为云鹭破例是因为他伤得太重,加之馆主同戚琴认识。
    所以伙计一听就知道文笙要找的是何人,没好气地道:“找那位爷啊,没在!”
    文笙心中一寒,幸好那伙计又跟着气呼呼地连声抱怨:“刚捡回一条命来就整天往外跑,万一有个好歹,传出去别人还当我们馆主手艺不行,医死了人。你得劝劝他,别仗着底子好就不当回事,不好好养着,落下病根是一辈子的事。”
    文笙听得云鹭无恙,似乎正在到处奔走,长长松了口气,问那伙计:“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谁知道,有时候一两天,有时候三五天回来看看伤,换换药,什么时候会来,端看那位爷的心情。”
    文笙无奈,先跑了一趟青泥山,果然山上还是师徒二人离去时候的模样,她只能返回来,在医馆里强忍心焦等着。
    好在没有叫她等太久,入更前云鹭带着一身疲惫回来换药。
    文笙一见他不禁吓了一跳,难怪伙计那般抱怨,不到一个月的工夫,云鹭瘦得几乎脱了形,面色苍白透着青,走路都在打晃,一副随时会倒下再也爬不起来的样子。
    他的精神也不大好,看到文笙先是恍惚了一下,方道:“你从邺州回来了?”
    文笙扶着他慢慢坐下,问道:“我师父和戚老不在家,你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云鹭叹了口气:“我发现他们两个突然不见,还是七八天之前。他们接连好几天不来医馆,也没有信传来。你回家去看过了吧,当时就是那样子,我和你知道的一样多。”
    “那这些天……”
    “这些天我四处托朋友打听,认识的黑白两道都求遍了,官府也报了案,顾姑娘,咱们这次怕是遇上大麻烦了。”
    
    第七十八章 路遇
    
    云鹭奔走了这么多天,也不是全无收获。
    出事那日是十月十四,到今天刚好是第十天。
    据街上碰巧看到的人讲,那天夜里,他有事晚归,走到那附近,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他还当是巡夜的,连忙躲了起来,就见几个壮汉五花大绑扛了两个人过来,他没敢细看,耳听着被扛走的那两人“唔唔”挣扎,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嘴。
    循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这伙绑匪不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提前总要踩点儿,白天必定在镇上出现过。
    官府那边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到是叫花子头儿贵哥敬慕戚琴的为人,热心帮忙,召集了手底下众多要饭的、偷鸡摸狗的、还有镇上的闲汉们,询问有没有人注意到那伙外来者。
    还真是有。这伙绑匪行事非常嚣张,傍晚就在镇上酒楼用的饭,一共七个人,排场很大,吃饭中间曾把老板招呼进去,叫他给找个拉胡琴的来助一助兴。
    戚琴在家养伤,自不可能做这营生,老板找了一对常在酒楼里卖唱的父女前去伺候,不一会儿就被赶了出来。
    于是又把那父女俩找了来盘问。
    父女两个那天在里面呆的时间很短。只听到几句闲谈。
    刚进去的时候,就听那首座上的人问道:“这么说,你是不准备和我们一起回京了?”
    这话是对坐在他下首一个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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