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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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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笙声音哽住说不下去,李承运还没见过文笙如此失态。吓了一跳,连忙吩咐身边侍从快马赶回国公府,去把范太医请来别院。
    云鹭脸色也变了,靠近过来,上了车。
    戚琴赶紧安慰众人:“没事,他心里头什么都清楚。就这样吧,你们千万别回去找了,民不与官斗,何况那还是位皇子。”
    他怕文笙和云鹭咽不下这口气,执意要回去拼命,顿了顿,转移话题道:“你师父这两个月一直练着琴呢,不信叫他给你来一段。”
    文笙不解,师父和戚琴被囚禁这两月明显是受了不少折磨,那杨昊俭的手下如何会把乐器给他们用。
    此际同师父有关的一切文笙都想知道,她望向师父,看他是不是想同自己要琴使。她是跟考场上直接下来的,古琴自然也带过来了。
    谁料王昔全无那意思,他直接张口唱开了。
    文笙细听,立刻就分辨出来师父唱的竟是一支琴曲的减字谱。
    文笙听着他唱“七上六,五退复,五退复,五退复六上七,六上退复五……”一时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要多么爱,才会在手上无琴,神智未清的时候仍然练习不缀。
    杨昊俭,这样的人你都下得去手,你有何德何能争储君之位而坐拥天下?
    王昔依旧在吟唱着,文笙擦了擦眼泪,将自己那张琴拿过来,摆在师父面前,道:“师父,您弹。”
    王昔端详了这张琴,他还记得这是自己所做,后来送给了徒弟,只是琴弦上不知为何沾了点血迹,老爷子看上去有些嫌弃,但多日不弹实在是手痒,还是如获至宝地弹了一曲。
    两月不弹,果然并未如何生疏。
    文笙这时候看着已经平静多了,在旁边听完这一曲,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范太医给自己处理过手上的伤,他的医术十分高明,待他给师父看过了,若是能治自是最好,若是治不了,自己也要想方设法,务必令师父恢复过来。
    另外,还回什么青泥山,这大梁朝廷都快要烂透了,来日天下倾覆,不知道有多少像师父这样的人要跟着遭殃。
    师父所赠的这张琴,一直没有名字,从今日起,它便叫作“太平”吧。
    王昔连弹数曲,终于露出舒爽之色,长吁了一口气,往那里一坐,眼睛微眯,昏昏欲睡。
    文笙很想叫他歇一歇,只是前面,李承运的庄子到了。
    她和云鹭将两位老人自车上搀扶下来,自有李承运的侍从叫来山庄管事,安排众人住下。
    李承运不在这里住,亲自同管事的交待了一番,带着侍从返回国公府去了。文笙托他的侍从给杜元朴等人送个信,她和云鹭夜里要留下来,陪陪二老。
    天黑之后范太医过来,文笙请他给两位老人都彻底检查一下身体。
    情况比她想得还要麻烦,王昔因头部受创,记忆减退。不喜说话,连喜怒哀乐都受了影响,对什么事情反应都淡淡的,很多时候需要人照顾,再想像之前那样独居山林是不可能了。
    除此之外,还有戚琴。
    之前他一直没有说,文笙和云鹭等人也没有发现。戚琴左手无名指断过。伤处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如今骨头已经长歪了,这根手指无法弯曲。
    对一个乐师而言。这种伤是非常致命的。
    现在给他一把胡琴,他都无法拉上一支完整的曲子。
    对此范春翰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先慢慢治着。
    他还拿戚琴的伤情来吓唬文笙,说文笙的手经过白天一番活动。若不好好养着,以后按他的办法锻炼恢复。就会变成戚琴这样,甚至更为严重,戚琴是一根手指不能弯,她将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全都不听使唤。
    文笙老实听着。她刚刚立下了一个天大的志向,要做成这件事,非得把手养好了不可。是以她决定严格按太医叮嘱的做,一直到伤完全养好。这段时间都不用左手了。
    其实像王昔,他偶尔犯犯胡涂,自己并不痛苦,为他难过的都是亲近的人。
    文笙很想安慰安慰戚琴,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戚琴劝她想开些,能保着命活着走出来了,比什么都强,还说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拉琴虽然受了些影响,也不是完全不能拉。
    文笙惦着凤嵩川的事,不能在山庄一直陪着二老,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向师父和戚琴告辞,乘车返回将军府。
    云鹭随行。
    自从出了虎啸台那次的意外,文笙每次出门云鹭都跟着,生怕再给姓凤的以可乘之机。
    昨日文笙得了状元就跑去西山,只传回来喜讯和一个夜里不回来了的消息,众人想给她庆祝都找不到人,此次刚一进胡同,就听将军府轮值的兵士们发出一声欢呼,一齐迎了过来,将路堵住。
    众人嘻嘻哈哈将文笙簇拥在当中,鞭炮声齐鸣。
    将军府里杜元朴、李曹闻讯迎出来,李曹离着老远便朗声笑道:“哈哈,状元回来了!从昨日起来报喜的人络绎不绝,符家两位少爷可是差人来问过好多次了,他们此次跟着你发了大财,就等着你们回来摆酒庆祝了。”
    文笙笑了笑:“麻烦录事了。”
    兵士里面有几个曾跟着文笙挖坑设伏收拾过王十三,交情非比寻常,当下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讨赏钱,李曹笑骂了两句,要把他们都赶开,文笙连忙道:“别,别。这都是该当的。”
    她和云鹭把身上的碎银子凑了凑,找了两个亲兵帮着发喜钱。
    胡同口一时更热闹了。
    文笙、云鹭跟着众人进了府,等道喜的人都散了,文笙这才得了空把昨天丝桐殿上面君以及后来接出二老的经过细说了一遍。
    杜元朴等人品阶虽然低,消息都非常灵通。
    尤其此番调动又涉及兵事,与他们息息相关。
    昨日建昭帝回宫之后,圣旨很快下来,凤嵩川官升半阶,调任司马侍郎知兵事,给符良吉作副手。
    杜元朴听到消息,昨天夜里便去了符良吉府上。
    凤嵩川在上面关系硬,与纪南棠这边又有嫌隙,符良吉觉着建昭帝这一安排说是给自己加了个副手,实则颇有分权监督之意,所以怎么和凤嵩川相处,手下人如何分工都令他有些犹豫不定。
    文笙略一思忖,提议道:“可否请符大人把查缉水上私下贸易的活交给他来管?”
    李曹一怔:“抓走私?那可是人人眼红的肥缺啊。”
    杜元朴也是愣了愣,但他随即便反应过来,笑道:“你是想叫他去对付王光济?”
    
    第一百四十七章 咸吃萝卜钟天政
    
    腊月二十谭大公子做东请客。
    谭锦华此人,据坊间传闻,说他生性有些滑稽不羁,若说谭家的其他子弟学琴出十分力,他连五分都不肯出,叫长辈们很是伤脑筋,当年他的父亲谭睿博谭大先生没少以棍棒管教,但一直没有什么效果,后来二少三少崭露头角,五少更加出色,渐渐的,众人也就对他放任不管了。
    不过昨天在山庄门口匆匆一瞥,文笙到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同,俨然也是一副大家公子的模样。
    文笙寻思着这等场合不好空着手去,何况谭家人刚帮了一个大忙,叫她顺利把二老救出来。
    可她还真是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
    为此腊月十九这天下午她还亲自跑了趟英台大街,逛了逛那里的店铺,逛完了她发现,那条街上的铺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管卖什么,价格都死贵死贵的。
    她又不是杨兰逸那样的败家子,就身上这点儿银子还是跟那小少爷讹的,哪能去花这冤枉钱,转了一圈之后毅然掉头去了林家的铺子,叫林庭山手下的茶庄掌柜帮她包两盒上等好茶。
    茶庄老掌柜还认识文笙,十分客气地请她进去稍坐,打发了伙计伺候茶水,他去给文笙挑茶叶。
    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不见人影。
    后来连伙计也借故溜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就只剩了文笙和云鹭两个人。
    云鹭觉着不对劲儿,要出去察看。
    文笙心里有数,笑道:“云大哥你不用紧张,你看这屋里光这些物件小摆设。少说也值个上千两银子,人家主人都不担心,咱们怕什么。”
    话音未落,就听着外边脚步声响,来人显然听到了文笙这话,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而后伸手推开了房门。
    来的是钟天政。
    云鹭一时更警惕了。以前光知道这小子惯耍阴谋诡计。随着二皇子山庄那些命案暴露出来,这哪还是什么前贤王的王孙公子,分明是杀人魔王啊。
    钟天政穿了件玄青色的软烟罗长袍。看上去比平时在外边多了几分贵气。
    “怎么,连我这几件小摆设都惦记上了,又没钱使了?”他径自去了主位坐下来,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嘲笑之意。
    “那到没有。我和云大哥上门是想买两盒上好的茶叶,明日好拿着赴宴。左右要花银子,不如照顾一下你的生意。”文笙不动声色。
    几次下来,她早知道怎么对付钟天政了,那就是任他如何讽刺挖苦。她便只管说她的做她的,反正钟天政即使嘴巴上大获全胜了,她也不会因此少块肉。
    “赴宴?”
    “不错。谭家大公子请客,你没有收到帖子?”
    “我自然是收到了。没想到他们还真不在意男女之别。连你也请了。你一个女子,难道不该是由谭令蕙下帖子,找几个女学的小姐相陪么?”
    听他言下之意,好像对谭锦华这般贸然相邀有些看不惯。
    文笙觉着这有什么不能请的,建昭帝都不介意她是女子,臣子们自然上行下效。
    再说她又不是没有去过这样的宴会,李承运那回在真风馆,连唱靡靡之音的妩大家都叫去了,她还不是一样在座?
    哦,对了,钟天政不知道这事,可谭瑶华单独请自己,他可是知道的,还去蹭了顿饭。
    “大约是谭大公子看着五公子的面子,觉着单独撇下我不合适,再说大家以后都是同窗了,何必在意是男是女?”
    钟天政冷笑一声:“你懂什么,男人宴会玩乐不外乎声色犬马。声排在最前面,而后便是色。到时候你一个女子在座,岂不尴尬?”
    文笙看着钟天政在那里咸吃萝卜淡操心,不禁有些好笑。
    钟天政看出文笙不以为意,不禁有些恚怒,不过他也知道文笙素来主意很定,违背她意志的话任你说再多也是白搭,到最后心中竟转而升起一丝无奈,道:“你刚说以后是同窗,看来是不打算回你的青泥山了。”
    文笙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钟天政已经知道自己昨天接到了二老。
    不用问,二皇子的山庄守卫里面肯定混入了他的人。
    否则钟天政也不会将杀人灭口的事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你小心些,昨日那老皇帝在丝桐殿叫秦和泽专门负责调查二皇子山庄的一系列命案。”文笙道出了今日来林家茶庄的目的。
    “多谢你专程赶来提醒。”钟天政闻言不但不担忧,反到笑了。
    他本来就形貌昳丽,这会心一笑,竟如芝兰盛放,给人以满堂生辉之感。
    云鹭心里“咯噔”一下,这心狠手辣的小子想干嘛?虽然他在这里坐着说不上话,感觉很不自在,但为了文笙不上当,怎么也得硬着头皮挨下去。
    文笙怕钟天政故技重施,再来使美人计,索性实话实说:“呃,其实我是怕你一时不小心,事情败露被人抓住,再牵连到我。”
    钟天政的笑登时便凝固在了脸上。
    云鹭赶紧低下头,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笑出声来。
    屋子里一片静寂。
    停了一阵,方听着钟天政咬牙道:“你且把心好好放着吧。我早便同你说过,就算有朝一日我失败了千刀万剐也牵连不到你。再说那秦和泽又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值得你这般慌里慌张?像你这样,不牵连旁人便是好的。”
    文笙见真把他惹恼了,不再反驳,口里应付道:“是是是。”
    钟天政深深吸了口气,方才冷静下来。
    他扬声叫道:“林英!”
    屋子外边有人应声:“公子,属下在。”
    钟天政吩咐道:“你带云大侠去看看茶叶,铺子里的好茶随便他挑。”
    屋外林英应了一声。
    云鹭望向文笙,钟天政这明显是要把他支开,他欲待不去,又没法学文笙那般直言不讳,去吧,留文笙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这么不放心呢。
    文笙见状笑了笑:“去吧,云大哥。和钟公子他们无需客气。”
    云鹭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钟天政和文笙两个。
    钟天政以目示意文笙受伤的左手:“手没事吧?”
    文笙伸出手,将包扎了的伤处摊开,道:“找太医看过了,停了弹琴,等养上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大碍。”
    钟天政问这个也不是关心她,只是想要旧事重提:“怎么样,这会儿可尝到妇人之仁的苦头了吧?那姓凤的同你深仇已结,以后必定纠缠不休,还会一直找你的麻烦。你可想清楚了,这次是一只手,下次可能就是你的脑袋了。可要我帮你除掉他?”
    文笙明亮的眼神回望他:“你有什么条件?”
    钟天政这次没有露出愠怒之色,他侧头想了想,问道:“你能做什么呢,要不你介绍我和李承运认识?”
    文笙眼神一黯:“程国公是皇帝的外甥,圣眷正隆。你还是不要打他的主意了。”
    钟天政嗤笑了一声:“只是认识一下,你怕什么?他身边围着那么多各怀目的的人,多我一个又如何?算起来他还是我的表兄呢。焉知我这不是在帮他?”
    文笙无言地摇了摇头。
    钟天政叹了口气:“若我自己去接触他,你待如何?”
    “我自然会提醒国公爷多加小心。”
    钟天政默然良久,方道:“你这样子,可真令我伤心。”
    文笙不为所动。
    钟天政自嘲地笑了笑:“早知道你这个女人铁石心肠,还对你抱有幻想,着实不该。算了,你走吧,没有李承运,我也一样能成事。多谢你来告诉我秦又泽的事,我承你的情。来日你若有麻烦,还可来找我。”
    文笙被他说得有些心软,但立刻又想起他以前的所作所为,暗自警醒,心念一动,道:“阿政,这若是你的真心话,可否帮我查一下凤嵩川的底,看看他到底投靠的是哪位皇子?”
    钟天政瞠目望着她,说实在的,刚才那番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快被感动了。叫文笙这么一打岔,现在却只剩下哭笑不得。
    “很好,消息换消息,到是两不亏欠。”
    文笙汗颜。
    她忍不住劝道:“阿政,上天有好生之德,把事情做得太绝最终多半是要伤人伤己,你……”她看着钟天政变得冰冷的眼神,只得中途打住,暗自叹了口气。
    这时候云鹭匆匆挑好了茶叶,叫伙计用礼盒包好了提着回来。
    林英跟在后面,进屋向钟天政禀报:“云大侠挑的是今年的秋茶‘明霁’,这半斤茶咱们的进价就上百两了,赴宴送礼绝对没有问题。”
    云鹭闻言吓了一跳,林家的茶庄里竟有这么贵的茶叶?
    他和文笙身上的银子全加起来,还不知够不够一百两呢。
    钟天政看出二人脸上的尴尬之色,挥了挥手,打发林英退下去,嘲笑道:“你拿了状元,我听孤云坊的人哭诉说他们这大半个月都为程国公忙活了,怎么,他赢回去了大笔的银子,就这么对待你这棵摇钱树?行了,拿上这茶叶赶紧走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赴宴谭家
    
    腊月二十这天一大早便开始下雪,没有风,那雪细细密密的,落在地上厚厚的一层。
    到中午时雪停了,太阳出来,出门看看,天地皆白,满树盛放晶莹的琼花,正是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喝酒吟诗,抚琴赏雪的好时候。
    过了午,文笙收拾停当,和云鹭一起坐车去国师府赴宴。
    国师府距离玄音阁大街不远,只隔了一条街。
    谭家家口大,加上亲友、徒弟以及护卫下人等等都要有地方住,这二三十年整个国师府几经扩建,占下了大半条街。
    高墙里面庭院深深,九曲连环,说句大不恭敬的话,比之皇城只是地方小了些,布置不能逾矩,论起富丽堂皇、幽静神秘一点都不差。
    文笙到时比帖子上的时间稍稍提前了一点儿,看门外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她拿出帖子,找到门上,自有专人引领,将两人送到了谭锦华的住处。
    谭锦华已经成亲,长房嫡孙地位非同寻常,住着国师府靠东边的一个大院落,又显眼又宽敞,此次宴客是在花厅,像云鹭这等随行的,都安排在旁边暖阁里吃酒歇息。
    文笙被领进了花厅,才发现前十甲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只缺了她和钟天政。
    项嘉荣几个见她进来起身相迎。
    看得出谭锦华时常请客,主人态度随意,仆从进退有素,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谭家几兄弟被玄音阁早到的乐师们簇拥其中,说说笑笑,到是这次受邀的学徒们,都是第一次来。看国师府里什么都新鲜,这里可是谭老国师的家,只这么一想便肃然起敬,再看座上好几位乐师面熟得很,包括五公子在内,都是此次选拔的主考,更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谭瑶华见文笙进来。特意过来招呼了一下。
    文笙没见着钟天政。有些奇怪,谭瑶华见她左顾右盼,为她解惑道:“钟兄一早便来了。刚才被我爹找了去,估计得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能得谭瑶华的父亲二先生谭睿德相召,想来不是坏事。
    果然谭瑶华复又笑道:“我爹自丝桐殿回来,便对钟兄的天赋和悟性赞不绝口。我看他是动了心,想再正经收个徒弟。”
    “啊。”文笙闻言有些意外。
    谭瑶华是知道钟天政底细的。他怎的对这件事不但不阻止,还颇乐见其成?
    朋友相交也到罢了,钟天政若真和谭二先生成了师徒,他和谭家的关系可太密切了。按他所为,万一将来事发,是要连累谭瑶华父子的。
    谭瑶华见文笙欲言又止。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道:“钟兄为人坦荡。待朋友赤诚,他身世坎坷,若能得一长辈时时开解,加以引导,对他解开心结大有裨益,你放心吧,此事若是成了,我会在京里多呆一段时间。”
    文笙暗忖:只怕你未必看得住他。但话说到这份上,她又没办法把钟天政所做所为摆出来,再出言提醒,到显得自己小人了,只得作罢。
    她想“为人坦荡,待朋友赤诚”这九字评语,和钟天政半点挨不上,用在谭瑶华自己身上到是很合适,当日他与自己不过两面之缘,便以妙音八法相赠,但愿他能以君子之风感化钟天政,叫他有所收敛。
    她将这事放下,请谭瑶华代为引荐,到前面去与他兄弟几人表达了对前两日出手相助的感激之情,当着外人,文笙没有点明因果,只是隐晦地道了谢,态度非常诚挚。
    那几个没有什么特别表示,只有谭锦华笑道:“哎呀,不必多礼,我们这不都冲着小五么。今日来了别拘束,我这里随便得很,想怎么折腾都随意。”
    他说这话到是真的,除去第一次来的学徒们,其他人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甚至有说到兴起找个角落,唤侍者拿来乐器演示一番的。
    钟天政想的有差,今日这宴会看起来只与声有关,与色、犬、马都不沾边。
    文笙道完了谢便要退下,谭瑶华却突然问道:“顾姑娘,昨日太匆忙,我没有来得及问,你的手……”
    文笙觉着虎啸台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谭家人不可能毫无听闻,更何况那日引她到大皇子那宅子的人正是谭瑶华的侍从,假借的还是他的名义。
    今天到是没瞧见那人的踪影。
    背着主家同外人勾结,在哪里都是大忌。
    文笙便将受伤的经过简单说了说,谭瑶华还未如何,到吸引了一旁谭锦华的注意,他神色慢慢严肃起来,正待说话,自花厅外边又进来了一拨客人,登时将他打断。
    这次来的又是玄音阁的乐师,其中还有好几个文笙的熟人。
    为首的正是“幽谷寒泉”费文友。
    许久未见,费文友与之前的态度大不相同,他谦恭地与谭家几位公子打过招呼,看到文笙在旁,还冲她点了点头,露出笑容来。
    文笙自忖与费文友几人称不上有过节,顶多是看法观念上不合,才致相互看不顺眼,既然费文友这会儿表达了善意,她也上前见礼,口称:“费先生,又见面了。”
    费文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回礼道:“顾姑娘,别来无恙。”
    他停了一停,又道:“顾姑娘,听说‘三更雨’戚琴现在同你在一起,方便的时候,可否介绍我师兄弟几个前往见一见他。”
    文笙这才意识到费文友等人今日对自己一改往日的倨傲,除了因为她在此次选拔中拿到了状元,以后同属玄音阁的一员,更因为戚琴和云鹭诛杀了那疯犬商其,为他们几个报了杀师之仇。
    此次谭家兄弟出马,能得到谭老国师的同意,想必首阳这段因果也占了很大因素。
    只是他们几个想要见戚琴,戚琴未必愿意见到他们。
    文笙肃然回道:“戚老手骨受了重创,目前正在想办法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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