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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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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酒狂》一起,白建元就招架不住了。
    他觉着自己的琴声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堆强要往鲜花上蹭的牛粪,夹杂在对方这一曲中简直面目可憎。
    若是谭老国师不在场就好了,不不,哪怕他老人家在场,若是自己不曾坚决要求“好好比一场”,那就不必这么煎熬。
    勉强弹出的琴声中哪里还有杀意,对方每一声都像响在他心里,让他情不自禁想随着哼唱,想为之浮一大白。
    蓝色的幕帘轻轻飘起,合着《酒狂》的节奏,飞舞在文笙和白建元之间,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白建元右手猛地“全伏”,他实在是对这琴声生不出丝毫抵触之意,控制不了地想要停下。
    这时候,文笙的短短一曲却弹到了结尾,绰、抹、长琐,文笙收琴,在飘飞的幕帘间冲着对面嫣然一笑。
    白建元迷迷糊糊地也跟着停了琴,输了吧。自己肯定是输了,还输得心服口服。
    他觉着自己因这一战心态受到了很大影响,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恢复过来。
    星辉堂里一时陷入静寂。
    跟随谭老国师而来的几位弟子不禁面面相觑,原以为这会是一场耗时许久的攻防战,谁知道这么快就结束了,他们自旁人脸上看到了未及收敛的笑意,下意识便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脸。
    没想到啊。连谭四先生都面露微笑了呢。
    过了好一阵。众人平复下心情,方听谭老国师开口:“这一场毫无疑问是顾文笙赢了,白建元。你出去调节一下心情,我会叫他们把你的下一场尽量往后排。”
    白建元站起身,恭恭敬敬垂首道:“是。”只听这话,他就知道谭老国师完全了解他此时的感受。
    白建元退了出去。文笙随着站起来,准备让出地方给下一场的乐师。
    谭老国师却轻轻挥了下手。
    随他进来的几个弟子会意。相互使了个眼色,深施一礼,鱼贯退了出去,并且将后面两个准备上场的学生也叫走了。
    谭老国师望着文笙。目光十分温和:“你想去白州?”
    “是,国师,学生非常想得到这次去军中的机会。”哪怕钟天政那样劝她。文笙也从来没有动摇过。
    谭老国师白眉低垂,眼中却似有锋芒一闪:“是因为程国公在白州?”
    文笙对此很坦然:“各占一半吧。学生想学师父到战场上去杀敌立功,叫百姓尽早脱离苦难,同时程国公在军中,学生正好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谭老国师点了点头:“你的琴声非常特别,原本我是想多给你安排一些实力相当的对手,让你们在切磋中取长补短,但刚才这一战,让我很是意外。”
    他顿了顿,望向旁边包括谭四在内的三位主考官,果然那三人此时回过神来,目光中都露出了惊诧之色。
    “自成一家,同妙音八法全然不同,不在乎指法甚至旋律。”谭老国师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一叹,“我准备让你直接进到此次大比的前五十名,过几天参加排名战,你那里没有什么问题吧?”
    此言一出,不但是文笙,就连三位主考都瞪大了眼睛。
    这是……被保送了?
    文笙自然喜出望外,有谭老国师特准,她不必再参加接下来的淘汰比试,也意味着过些时候,她便可以正大光明地随队去白州了。
    虽然一场一场打下去,文笙对自己也有信心,但哪赶得上这样痛快?
    三位主考想的却是,太好了,顾文笙不参赛,他们也就跟着解脱了,等排名战的时候叫其他的主考官们头疼去吧。
    文笙目光璀璨,唇边露出一丝动人的浅笑:“学生没有问题。多谢国师成全。”
    谭老国师笑了笑,望着这个他曾经一度以为会成为自己孙媳妇的少女,语重心长道:“去吧,好好准备,另外,若是有阁里的乐师私下里找你切磋,我希望你不要拒绝。”
    文笙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脆声应道:“是!”
    她抱起“太平”待要退出,脚步迈了出去,心中却是突然一动,停下来商量谭老国师和三位主考:“这件事,呃,就是国师直接让学生进到前五十名的事,能不能先保密?”
    三位主考面面相觑,谭老国师哈哈一笑:“不想被人议论打扰?好。你们三个不要说出去,等排位战之前再公布不迟。”
    文笙复又行了个礼,心满意足地退了出去。
    她有些坏心眼地想,钟天政不是很有把握地说要阻止她进入前五十名么,如今谭老国师亲口发了话,看他还有什么办法?
    话说回来,钟天政不知道她在《希声谱》上取得了重大的突破,还当她必定不敢当着这么多师长的面显露实力,说不定这会儿满心以为她已经被淘汰了。
    文笙高高兴兴回了乐君堂,将好消息告诉了卞晴川,又特意叮嘱他不要露出口风来,专等钟天政上门。
    果然,太阳还没下山呢,钟天政便来了。
    他明显是刚比试完,打听到了文笙战胜了梅纵和白建元,两轮全过,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找来了。
    文笙正哼着小曲在准备她和师父的晚饭,平时她忙,饭菜都是由侍者做,师徒两个将就将就。难得她今天有暇又有心情。
    钟天政彬彬有礼在外头应付完了卞晴川,进屋之后就虎着脸,对灶下烧火的侍者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和顾姑娘说。”
    那侍者赶紧站起来,退了出去。
    文笙忙里抽空扫了他一眼:“没吃吧?要不要在这里用点儿?”
    “气都气饱了。”
    咦?文笙似笑非笑道:“怎么,被淘汰出局了?”
    钟天政站在那里深深吸气。
    “你用《希声谱》!”
    “对呀。”
    “你能用《希声谱》为什么不跟我说?”继续吸气。
    文笙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
    “顾文笙!”吸气也不管用了,钟天政是真被她这玩笑一样的口吻气到了。
    文笙一手端着盘子,所以她只是象征性地举了举另一只手,以图息事宁人:“阿政,好了,消消气,我说过,白州我必须要去,不管你同不同意。”
    钟天政冷冷地接口:“是不是还要同我争队长?”
    “队长?”这个文笙还真没想过。她转身尝了尝菜的咸淡,而后装盘,道:“能去白州就行,我不喜欢有人管着我,同样的,我也不喜欢管着旁人。”
    屋子里一时变得很安静,只有锅碗瓢盆时不时发出声响。
    过了片刻,钟天政长长叹了口气:“好吧。那就一言为定。”
    文笙望他一眼:“留下来吃饭吧。”
    这一次钟天政没有拒绝。
    并且他还很快恢复了过来,浑若无事地在饭桌上同师徒两个说说笑笑。
    吃过饭,钟天政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悄悄地同文笙商量:“呆会儿等你师父睡了,咱们出去转转好不好?”
    两人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文笙亦悄声道:“去哪儿?”
    钟天政神神秘秘地道:“还记得那次我带你去看胡良弼他们么,配合之法,十乐合鸣,他们练成了。我带你瞧瞧去。”
    文笙面露为难:“定要今天晚上去么,不如等大比结束……”
    “去吧,来回一个时辰,看半个时辰,统共一个半时辰,赶不及回玄音阁,我便送你回马场。”
    文笙凝目望着他:“那好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 打个赌如何?
    
    钟天政的那处秘密所在还在原来的地方,房舍依旧十分得简陋,将近两年的时间,唯一的变化大约只是地盘扩张了不少。
    文笙一靠近,就觉着这片林子里简直像是藏了个小小的村落,周围岗哨密布,戒备森严,想是此处虽然偏僻,平时为了掩盖它的存在,钟天政和他的手下也花了不少工夫。
    呼喝应答声不停,钟天政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进去。
    马车里,钟天政和文笙对面而坐,车外的灯光隔着帘子隐隐透进来。
    “胡良弼的配合之法有多厉害?”
    “可惜大比取消了团战,否则可以让你看看。”
    “这么有把握?”文笙反应很快,稍一沉吟即道:“看来掌握了诀窍之后生手要想学会并不是很难。”
    钟天政笑了一声,将小几上的一碟点心拿过来,放到两人之间。
    “团战咱们都参加过,不管怎么排兵布阵,就算能做到八打一,也不过是这样。”他以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块七巧酥放到中间,在它的四周摆上了八块如意糕,示意文笙来看。
    “但是你看,胡良弼开创了一个先河,十道乐声可以在某个点上形成合力,十道攻击是叠加的。”说话间他将八块如意糕一一拿起来,压在七巧酥上。
    也就是钟天政精通武艺,手上有一股巧劲儿,在颠簸飞驰的马车上,还能像玩杂耍一样,把几块点心高高摞成了一摞。
    最底下的七巧酥很是松脆,只压到第七块,就碎成了一堆点心渣子。
    文笙很是惊讶:“某个点?”
    能叫文笙意外一下。看得出钟天政非常快慰,车里光线昏暗看不清他表情,但声音里的得意劲却无法掩盖:“是啊,某一个旋律、音高,虽然我们现在还没能找到其中的规律,但经过千万次的试验,终于硬是把它碰出来了。”
    难怪钟天政这么急着向她炫耀。文笙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个发现的重大意义。
    从来人们只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却不说好虎架不住一群兔子,为什么,因为兔子太弱了。对老虎而言毫无威胁。
    在乐师的世界里也是这样。
    乐师随实力提高,身体具有相应的抗性,原本若是有一群妙音八法一二重的乐师同时对文笙发起攻击,文笙是不怕的。但现在,她却不敢再夸这样的海口。
    若是真的。只要人够多,连谭老国师都不再无敌,何况是她。
    文笙久久未能说出话来,直到马车进到林子。听到远处隐隐有乐声传来,才回过神道:“胡良弼终于心愿得偿,现在又在忙些什么?”
    “十道乐声远远不是终点。他在想办法让更多的乐师加入进来。”
    乐声越来越清晰,距离文笙上次过来。时间一晃过去了二十个月,最明显的区别是,在某些瞬间,依她的耳力竟然无法判断发声的乐器都有哪些。
    钟天政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蛊惑的意味:“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我手下这帮乐师实力不高,十个加起来,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文笙微微侧头,在幽暗的车内看到他的眼睛闪亮如星。
    她心中也涌起了一阵冲动,将“太平”拿在手中:“好,那就试试。”
    钟天政低声而笑:“也就是你了,旁人想见识,我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要不然,你我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钟天政沉默了一瞬,方才道:“若是他们赢了,你就答应我,此次大比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许生气。”
    文笙眨了眨眼睛,似是在想这赌约对自己是否有利,而后她笑道:“那好吧,同样的,你也不许生我的气。”
    钟天政笑了,探身撩起车帘,车旁的灯火一下子映亮了他俊美无俦的脸,因为这个笑容,他整个人看上去好亲近了不少,闻声赶来迎接的几位手下俱是一愣,赶紧低下头去。
    他笑道:“那咱们便一言为定。”
    文笙怀抱古琴下了马车,站定了打量四周。
    不但是地方大了,房子多了,连人都有了很多新面孔。
    粗粗估计,只这一处的守卫们就差不多有数百甚至上千人。
    钟天政毫不介意在她面前暴露实力,抬手示意,两人循着那乐声进到迎面的大厅。
    大厅里灯火通明,胡良弼手里拿了根细长的木棍,居中而坐,二十来位乐师各执乐器分散在四周。
    这些乐师突见钟天政带人进来,赶紧中断了吹弹,起身相迎,面上带着恭敬。
    看得出钟天政对乐师要比对外边的那些守卫随从优容得多,他冲众人点了点头,把胡良弼叫过来,吩咐了几句。
    说好要比试,胡良弼点了十位乐师,叫他们出列准备,又给文笙在中间让出张空案桌来,文笙把琴放上。
    都准备好了,胡良弼看向钟天政,见对方微微颔首,将木棍向着坐在首位的乐师一点,那乐师手中鼓槌“咚”地落了下去。
    文笙没有出手,钟天政说得不错,由这一声鼓响她便轻易判断出来,对方只有妙音八法三重的实力。
    胡良弼木棍连挥,左右两道琴笛声加入进来,似乎只是突然之间,之前的鼓点消失不见,同样的,也听不到琴弦铮鸣和笛子的气音,三声合一,实力暴增,几乎达到了妙音八法五重的程度。
    可这时候,胡良弼等人也是吃了一惊。
    因为文笙手虽然放在琴弦上,却直到现在还没有动作。
    胡良弼偷偷瞥了眼钟天政,见他脸上带着笑意,注意力全在文笙身上,当即将木棍再度一挥,琴钟瑟箫一齐加了进来。
    文笙单只动了动右手,食指、中指齐撮,中指勾剔,“嗡嗡”几声空弦散音,将对方这来势汹汹的音浪挡住。
    看似轻松,钟天政却留意到文笙出指的一霎那,两道弯弯的黛眉轻轻一蹙。
    七位乐师同时出手,单论攻击已相当于闻人英、孔长义那等级数的高手,钟天政亲身试过,知道自己抵挡不住,而文笙显然也感觉到了压力。
    
    第二百七十七章 狐狸尾巴
    
    文笙蹙眉不但是因为感觉到了压力,还有就是,她估计到自己可能要输。
    前年的团战,别看她一场一场,以琴声挡住了很多妙音八法六重的师长,但不要忘了,那多亏有卞晴川的鼓声加持,单凭她自己,在当时还做不到那么轻松。
    一年多以来,她几乎将所有的时间用在了学习上。
    看的书多了,触类旁通,对《希声谱》的领悟犹如脱胎换骨,但抗性这个东西却像卞晴川说得那样,需要在激烈的对抗中慢慢寻求突破,文笙能有所提高,还是沾了《行船》的光。
    《行船》变得更强了。
    因为钟天政上来就发了话,不得伤到人,胡良弼有意控制着乐师的人数,眼见文笙若无其事,担心对方受伤的心态一下子就变成了不能被人小瞧,随即做了个手势,剩下三道乐声一齐加入。
    文笙登时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就像独自面对着谭四先生。
    堤坝虽然挡住了洪峰,滔滔洪流却无处宣泄,越积越多,越压越重,被冲开只在时间的早晚。文笙甚至没有办法不倾尽全力,她现在弹的一声声都是《行船》。
    这半天足够钟天政由惊讶转为平静,看向文笙的目光情不自禁就带上了欣赏。
    现在他无比地确定,若是文笙继续去参加个人战,她将是此次玄音阁大比中最坚固的盾,没有人能够突破她的防御,哪怕是自己也不行。
    钟天政微微苦笑,还真是艺如其人啊。这死丫头从琴声到为人处事,都是油盐不进。枉他花了那么多心思。
    胡良弼全力指挥,十位乐师鼓足了劲儿吹拉弹打,文笙落指越来越吃力,她有些弹不动了。
    好像是特意想叫文笙吃吃苦头,钟天政眼看胜负渐渐倾斜,偏不作声。
    文笙微微抿着唇,手下化繁为简。那道由琴声撑起的无形屏障猛地一个大晃。被声浪扑飞,贴近至文笙身前尺许处,即将破碎。可这时候,就像双方计算好了一样,这一波攻击恰好过去,它又趁隙飘回到原位。
    由此开始。那屏障在文笙周遭忽近忽远,摇摆不定。如同风中烛火,好似再多吹一口气就会熄灭,到将胡良弼急出了一头汗。
    文笙也出了一身汗,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她就觉着这比在星辉堂同梅纵、白建元等人对战上一整天还要辛苦。
    钟天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文笙,她的鬓边已被汗水洇湿了,连睫毛也变得湿漉漉的。灯火照上去,晶晶亮像泛着光一样。鼻梁挺直,鼻翼上渗出细小的汗滴来,再往下是光洁如玉的肌肤,米分润柔软的唇……
    钟天政慌忙避开了眼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都这样了,死撑着不认输有意思么?”
    就听着文笙笑了一声,而后右手一记滚拂,七根琴弦先自内而外,而后自外而内逐一被弹响,响成一片的琴声中,文笙道:“好吧,这局是我输了。”
    十位乐师都是大大松了口气,赶紧停下来。
    文笙这才有暇取出块帕子,大大方方擦了汗,笑着赞道:“很厉害。当日邺州寒兰会初见胡老先生的情形还在眼前,谁会想到这么天马行空的设想,还真叫胡老先生做成了。钟兄真会识人用人。”
    当着钟天政这么多手下,文笙没有叫他“阿政”,选了个虽然疏远,但不会叫他失面子的称呼。
    谁知钟天政好似不怎么领情,别别扭扭嗤笑了一声:“拍马屁也没用,记着咱们的赌约。”
    文笙有些无语,站起身来,打算回玄音阁。
    这一起来,突然就觉着一阵晕眩,文笙心知是刚才斗得太狠,有些脱力,当下站立不动,等着这一阵不适过去了,才抬头笑道:“放心吧,我会记得,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钟天政望着她,没有作声,等两人一起自屋里出来才道:“我看你出了一身的汗,夜里风凉容易生病,不如就在我这里洗漱了休息一阵再走。”
    里衣都湿透了,穿着确实有些不舒服。
    文笙犹豫了一下,问他:“方便么?”
    钟天政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要说丫鬟,我这里还真没有,做饭洒扫的婆子总有几个,服侍顾大小姐沐浴更个衣总没问题吧。”
    他都这么说了,文笙自然是从善若流。
    钟天政吩咐下去,很快就来了两个低眉顺眼的妇人,恭敬地小声请文笙去更衣。
    文笙看这两人年纪都在三四十岁,衣着干净朴素,举止恭顺有度,很像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仆妇。
    不过因为她们是钟天政的人,文笙没有多问,跟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待客的院子。
    进了这个小跨院,文笙就觉着有异,待进了屋,更是看出来这里和别处不同,是精心布置过的。
    屋里干净整齐,墙上挂着字画,桌案上摆着笔墨纸砚,摆设不多,处处透着雅致。屏风后头是床榻,看布置和那满床的米分色,明显是给女眷住的地方。
    两个妇人里外一通忙活,不一会儿,搬来了浴桶,兑好了温水。
    二人还要服侍文笙沐浴,文笙和她们不熟悉,再加上这几年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便叫她俩先出去。
    两个妇人对望了一眼,年长的那个笑了,恭谨地道:“姑娘,我先帮您把干净衣裳找出来吧,您看看行不行?”而后她进了屏风后头,开柜子找衣裳。
    衣裳一找出来,文笙就知道必定是合适的。根本就和当日林家人帮她置办的几件款式大小都差不多。
    文笙站在柜子前面有些愣怔。
    女子住的地方,这到也罢了,柜子里的衣裳却是她的尺码,再说和她全然无关,岂不是有些自欺欺人。
    等文笙回过神来,两个妇人已经退了出去,还随手带上了房门。
    可文笙目光一扫,却发现之前被她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太平”已不见了踪影。
    文笙心中一动,快步到了门口,伸手一拉,果不其然,房门从外边锁上了。
    文笙简直要气笑了,好哇,钟天政,她便知道这小子非要她今晚出来,没安好心。每回她觉着要被对方打动的时候,他那狐狸尾巴就不能多藏一会儿么?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大败仗
    
    这一次,文笙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虽然文笙白天在谭老国师保送她的时候,特意恳求他和三位主考先不公开这个消息,便是想看看钟天政会不会耍花样,但事情真的如她所料发生了,她又难抑心中的失望。
    这种失望中还带着丝丝惆怅。
    其实钟天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从早便心中有数。
    虽然知道,相处得久了,她却还是忍不住希望他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就连文笙自己,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为什么。
    出了这等事,文笙哪还有心情沐浴更衣,拍了拍门,沉声道:“叫钟天政来见我。”
    屋外脚步声响,有人接声:“你乖乖呆在这里,过两天我就把你放出来。别忘了刚才的那个赌约。”正是钟天政。
    ——此次大比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许生气。
    做出这种事来的钟天政,还在乎她生不生气?文笙觉着有些可笑,忍着不快道:“过两天是几天?”
    钟天政迟疑了一下:“两天吧,淘汰战结束的时候。等去白州的人选一定下来,我便立刻放你出去。”
    文笙有些累了,拖了把椅子到门口,坐下来同他慢慢说:“阿政,你这是何必,我想去白州,只要和师父说一声,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又不是必须有了这次机会才能成行。”
    “那不一样。”钟天政不为所动。
    文笙也知道,这一次是建昭帝亲允的,属官方的行动。
    虽然谭老国师强调说乐师去了军中之后同将领们没有什么不同,但鲁大通、符良吉等人必定会异常重视,逢大战调兵遣将的时候。只怕要第一个考虑乐师,把他们用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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