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笙-第9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然宝宝太小,还不知道是不是学琴的材料,但只这一点盼头,便可以唤起当娘的活下去的勇气。
    周氏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但却知道文笙未点明,就是不想听她们说感激涕零的话,只好连连点头,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来。
    文笙也确是这么想的,她只是提供了一个机会,将来如何还要那母子两个自己去争取。
    提前已经说好,文笙今晚要在将军府借住,以等待白州那边的消息。所以陈队长就把她直接送回了平安胡同,纪南棠和杜元朴等人都没有用饭,在等着她们回来。
    有白州的事压着,众人都心事重重,随便吃了晚饭,周氏、郑氏陪着文笙去客房,看着她住下,不缺什么了,才告辞而去。
    虽然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又忙了一整天,令文笙觉着有些疲惫,但她却不想就此安歇。
    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堆积在心头,沉闷而透不过气来,迫切需要找个宣泄的出口。
    她沐浴更衣,在桌案上点了一盏灯,信手拨动了“太平”的七弦。
    前世的,今生的,一首接着一首,那些或寻常或奇特的旋律在她指下随心所欲地流淌而出,可若问她都弹了些什么,连文笙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想借由“太平”寻找一种畅快,还有心的安宁。
    乐师们弹琴,从来都是弹给旁人听的,只有像王昔这样的异类,琴是弹给自己听的,而文笙此时,虽在弹琴,心神却不知飘到何处,连自己也没在听,手挥目送,纯任自然,却又是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良久之后,文笙伸手止住了琴弦的余音。
    虽然黑夜沉沉,前路叵测,抚琴却令她身心通泰,好似摆脱了无形的束缚,重获平静。
    她自琴上抬起头来,凝视着桌案上的一点灯光。
    今日聂家的见闻给她带来了极深的感触。
    尤其是聂信厚的妻子捣衣时那滴落在衣料上的泪水。
    是绵绵的思念,哀哀的绝望。
    用尽闺中力,君听空外音。
    不知道为什么,文笙此时突然升起了一种冲动,想将这感触以琴声“画”出来。
    选取空灵清澈的泛音,一路拂上去,那是寒夜里“砰砰”捣衣的节奏,吟、猱、掐、撮,旋律流畅而缠绵,满含着欲语还休的深情。
    可是,还不够,文笙总觉着这曲子差了几分深意,不够摧人心肝。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一种“不足”的感觉呢?
    突然间,文笙心中大震,她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是在她刚刚考入玄音阁,到谭家做客的时候,谭瑶华曾送了她一首《希声谱》,并亲自弹给她和钟天政听。
    那只曲子初听跳脱,暗含苦涩,听罢之后叫人怅然若失。
    当时他们都想不明白这首曲子到底说的是什么。
    不知其所以然,所以文笙只好把它束之于高阁。
    可现在,她想她知道了,这曲子说的正是征夫之妻月下捣衣。
    因为模拟了捣衣的声音,所以曲调轻快跳跃,因为夹杂着牵挂与思念,所以听着又隐透悲戚。
    谭瑶华和自己一样,甚至包括谭老国师在内,所知道的捣衣只是经由诗人美化了的“捣月”,若不是这一趟聂家之行,她根本无法想像那声声捣衣背后掩藏的泪水。
    文笙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弹那一首《希声谱》。
    一遍,两遍。
    她领悟了它,掌握了它。
    当文笙停了琴,压抑不住胸口一阵咳意,忍不住掏出帕子来掩了口一阵咳嗽,当她拿下帕子,雪白的帕子上赫然留下了一道红痕。
    情之一字,伤人伤己。
    
    第二百八十二章 第二天
    
    大比排位战第二天,依旧是谭老国师亲任主考。
    比试安排紧凑,一轮一轮进行得飞快,学生们都有一种感觉,好像谭老国师正手持一个巨大的筛子,而他们全都化身为石块沙砾,被丢在那筛子上一遍遍细细地筛着。
    看得出,谭老国师并不在意那些二十几、三十几的名次到底怎么排的,他只关心此次出征正副队长的人选。
    虽然谭老国师从来了就坐在那里,很少开口说话,脸色也看不出有异,场上气氛比起昨天来却凝重了不少,这是受谭老国师不自觉透出来的压迫感潜移默化。
    文笙暗自猜测,他很有可能已经听说了白州惨败的消息。
    全天五轮比试,文笙依旧轻取,相持的时间虽然有长有短,但她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压力。
    钟天政也随之过关,他和文笙一样,明显是受到了谭老国师的照顾,全天都没有遇到什么厉害的对手。
    卓玄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第二轮遇上华飞舟,飞快地落败,第三轮再败于同属南院的慕容长星,第四轮和孔长义的弟子奚弘大分到了一起。
    奚弘大之前同样输了两轮比赛,有一场还是输给文笙的。
    两个人都无缘前三十名,这场比赛打完,也就意味着他俩的名次出来了,接下来只能做个看客。
    下午申时三刻,当天的比试结束,谭老国师没有作声,由谭大先生宣布了此次大比进入前十名的学生。
    他们分别是北院的华飞舟、吕罄、文鸿雪、甘秀成;南院的江焕、安敏学、葛宾、慕容长星、钟天政以及顾文笙。
    这十个人将在明天进行排位战,同时决定此次出征的正副队长。
    宣布完了之后,坐了一天的谭老国师起身。由谭二先生扶着下了同乐台。
    众师生赶紧往两旁让出路来,谭老国师冲大家点了点头,由这条路离去。
    文笙望着他的背影,就觉着他此时的心情定然十分沉重,看上去竟是连背都有些驼了。
    不过她没空关心谭老国师,昨天一整天白州没有消息传来,这会儿很有可能送信的人已经在将军府等着她了。
    文笙和卞晴川说了一声。便要赶去。突听着身后有人轻声唤她:“顾姑娘!”
    清脆悦耳的女声,温柔而又客气,不用回头。文笙便听出来是谁在叫自己,谭令蕙。
    今天谭令蕙依旧和女学的几位姑娘早早跑来,她们单独坐一排,离着同乐台很远。乐师们自持身份,也顾忌对方的身份。把她们那一片完全空了出来,周围丈许都没有旁人,简直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文笙回身,同样客气地笑了笑。道:“谭小姐。”
    谭令蕙头带帷帽,薄纱随风微动,似隐似露。仿佛在诱人一睹真容:“恭喜。顾姑娘顺利杀入前十,实在是给我等女子大大长了脸。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坐坐了,呆会儿我做东,给你和师兄庆祝一下。”说到这里,她笑了一声,“你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好不好?”
    谭令蕙主动相邀,有句话她说得没错,自从前年腊月谭瑶华宴请众人整了那一出,这一年多以来,文笙只有年前年尾随着大流到谭家坐了坐,同这兄妹两个联系都淡了很多。
    这里头,有文笙闭关学习的原因,在谭瑶华、谭令蕙这边,怕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其实文笙到觉着完全没有必要,要说谭瑶华是因为订亲了,有主动避嫌的意思,谭令蕙没有疏远钟天政,反到有越挫越勇之势,文笙一不会将她视为对手,二不会因此瞧不起她。
    她早就当着谭令蕙、鲁雪芝诸女说过,大道万千,端看各人选择。
    只要没有伤害到别人,每个人都有选择活法的权利。
    若是换个时候,文笙必定欣然应邀,但这节骨眼上,她哪有心思去赴宴。
    未等她开口婉拒,谭令蕙已向着她身后道:“师兄,恭喜。”声音里透着甜甜的喜意,虽然脸遮住了,但只听声音就知道她在笑,整个人站在那里,像一株含苞待放的海棠花。
    文笙回头,才反应过来,谭令蕙口中的“师兄”竟是钟天政。
    钟天政走路向来脚下无声。
    也不知道这所谓师兄是怎么论的。
    钟天政没有理会谭令蕙,也可能是理会了文笙没有看到。
    文笙只见钟天政望着自己,若有深意地道:“恭喜,进前十了,离队长又近了一步。”
    “队长?顾姑娘要争队长么?”谭令蕙声音里透着诧异。
    文笙与钟天政四目相对,暗忖:“抱歉,这个队长我确实要争。”
    自从昨天阁里宣布了去白州的名单里有自己,这还是她与钟天政第一次面对面。
    从钟天政脸上已经看不到当时的惊诧,除了眼神有些淡漠之外,他表现得很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文笙没有同他对视太久,主动挪开了目光,冲谭令蕙笑了笑:“我今晚约了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赶去。怕是得辜负谭小姐一番美意了。”
    “这样啊……”谭令蕙言下有些惋惜。
    文笙心中一动,想起前天夜里和陈队长的那一番交谈,道:“有些日子没见瑶华兄了,他在忙什么?这样吧,等过些日子得空了,我来请客。”
    谭令蕙笑道:“那一言为定。”而后她转向钟天政:“师兄你呢,不会也没空吧?”
    钟天政目光比方才更冷,瞥了文笙一眼,皱眉便要开口,谭令蕙已抢先道:“我已经请了江师兄、华师兄他们,你们只有明天才是对手,等去了白州,便是相托生死的好兄弟了。不管谁做队长,大家都要一条心才好。”
    钟天政这才将注意力转向了谭令蕙:“你将前十都请到了?”
    谭令蕙轻声而笑:“这不是还差你和顾姑娘么,其实像葛宾、慕容长星他们都是学了新乐的,是冲你的面子才去的。师兄,去吧,好不好?”
    钟天政没怎么犹豫:“那走吧。”
    文笙和他俩在同乐台前分开,出了玄音阁的大门。先找将军府的马车。
    早上约好了。陈队长会在申时过来接她,这一整天将军府接到任何消息,她在看到陈队长的时候都会立即知道。
    李承运、戚琴、云鹭。他们是生是死……
    “顾姑娘!”陈队长离远叫她,声音清亮,带着几分喜意。
    文笙闻声望去,心下“砰砰”而跳。疾跑两步,裙角飞扬。到了马车前,压低了声音急切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
    陈队长做了个“快上车”的手势:“云大侠回来了,正在府里歇息。”
    云鹭?他还活着,太好了!
    文笙手有些抖。慌忙上了车,连声问道:“他怎么样?其他人呢?戚老、程国公情况如何?”
    陈队长赶了车就走,在前面道:“云大侠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其他人。顾姑娘,你还是等回府见了云大侠问他吧。”
    文笙长长吁出一口气,将琴放下,双手合十,暗忖:“谢天谢地!”
    云鹭动身在景杰之后,景杰飞马跑了四天四夜没合眼,云鹭到京也只比他晚了两天,这就说明云鹭即使带了伤,也肯定伤得不重。
    文笙归心似箭,被将军府的马车载着,直奔平安胡同。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陈队长还未把车停稳,文笙已自车里一跃跳下,抱了古琴一溜烟进了将军府大门,直奔前厅。
    “云大哥回来了?”
    屋里有人回应:“回来了,回来了!”
    这声音,确是久违了的云鹭。
    文笙进了门,果见纪南棠、杜元朴正陪着云鹭,云鹭闻声自椅子上站起来。
    他黑了,也瘦了,胡子不知多久没打理了,肩膀上还缠着绷带,站在那里,一身风霜,却如宝剑开锋,尽显锐利。
    变化真是不少。
    “云大哥,你快坐。情况怎么样?你们如何脱险的,戚老和程国公都还好吧?”云鹭无恙,令文笙心中涌起了巨大的希望:应该,大家都没事了吧。
    云鹭坐了下来,道:“戚老受了点轻伤,留在了白州,他伤在后背,问题不大,养几天就好了,我回来一是为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大家,免得以讹传讹,耽误了大事,再一个就是看看还有什么办法,能救程国公。”
    文笙听着这话风不对,眼睛盯着云鹭,在一旁扶着椅背,慢慢坐了下来。
    云鹭把朝廷军队在涿青乡打了场大败仗的情况从头说了说,和景杰所言一般无二,文笙想听他说主力突围之后的事。
    “等鲁大通杀出重围,程国公这边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马,几乎是人人带伤,幸好国公爷麾下聚集了南斗门、巨鲸帮的十几位好汉,关键时刻他们没有弃国公爷逃走,而是舍命相护,又有戚老这样的乐师相助,大家才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点的山坳里,不会被敌人的箭簇射成刺猬。”
    “没有吃的,箭射光了,兵器也卷了刃,大家一筹莫展,外边突然又有很多东夷兵齐声喊话,嚷嚷着只要把国公爷交出去,就饶其他人不死,又说大梁皇上如何昏庸无道,国公爷是皇上的外甥,只知吃喝玩乐,不管老百姓死活,我们这些人犯不着为他送命。”
    “国公爷听着脸色不大好,有一位姓刘的谋士就劝国公爷说,等到最后山穷水尽之时,不如束手就擒,国公爷这等身份,东夷人肯定不舍得杀掉,哪怕在敌人手中受些屈辱,总好过丢掉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不定日后还有一丝转机。”
    文笙觉着云鹭所说这姓刘的谋士,应该是李承运带去白州的门客刘良畴。
    她急着知道李承运到底怎样了:“然后呢?”
    “巨鲸帮的帮主穆大虎就指了刘谋士,骂他是白眼狼,说他想拿国公爷换取荣华富贵,结果那刘谋士只是笑了笑,说,反正国库里的银子早晚都得被皇子们糟蹋了,万岁爷看在长公主面上,说不定会拿那些银子来换国公爷一条命,又有什么不好?至于他,主辱臣死,出了这种主意,根本就没打算活着。说完就用藏着的匕首自尽了。”
    文笙怔然,眼前浮现出刘良畴的模样,那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文士,笑嘻嘻地总是自诩有济世之才。
    “国公爷看着他的尸体沉默了好一阵,把穆大虎、我和其他十几个江湖人叫到一起,又把戚老也叫过来,说不如兵分两路突围,他和那些寻常兵士是杀不出去了,但我们这些人还有希望,没必要都死在这里,他再帮我们断一次后。”
    文笙只觉眼前一阵模糊。
    云鹭说起当时,也颇为感慨:“大家都不愿走,穆大虎说,是他把刘谋士给逼死了,一命还一命,他就留在国公爷身边,战到最后。国公爷特意提了我和戚老,说你还在京里等消息,叫我们一定要冲出去。”
    “后来还是戚老说,我们这些人杀出去,回京送信,叫国公爷听刘谋士的话,定要保住性命,一旦人死了,那可真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国公爷也答应了。”
    “大家兵分两路,国公爷吸引住东夷人,我们几个趁机杀了出来。几个时辰之后东夷人退兵,我又回到那附近山谷多盘旋了半天,发现了穆大虎的尸体,但没有找到国公爷。应该是被东夷人抓走了。”
    文笙觉着很是揪心。
    李承运一辈子养尊处优,没受过什么罪,他那脾气,要他忍辱偷生,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再者虽然李承运答应了,但敌人的弓箭未必长眼,被带走的可能是大活人,也可能是他的尸体。
    云鹭想得很简单,回京搬到救兵,杀回白州去,想办法再把李承运救出来,可这边不管是纪南棠还是文笙,都觉着事情变得非常棘手。
    首先没有建昭帝点头,纪南棠根本就拿不到兵权。
    再者,他即使带兵去了白州,要从敌人手中救回李承运这等身份的俘虏,谈何容易。
    
    第二百八十三章 细雨中的《太平春》
    
    众人商量至大半夜。
    虽然李承运的境况叫人担忧,但比起战死,被俘好歹还有一线获救的希望,只要人还活着,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接下来,要看东夷人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了。
    鬼公子对大梁的情况十分熟悉,从东夷军队对白州地形的充分利用,到他们针对李承运喊话试图动摇军心,无不彰显了这一点。
    纪南棠安慰了文笙几句,为今之计,只有等消息传回京,看建昭帝是个什么意思,再有针对性地奔走营救,现在急也没用,不如安安心心先把大比第一拿在手中。
    李承运落在东夷人手里,文笙能不能成为这支乐师队伍的队长,变得更加重要。
    夜里文笙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当上队长只是第一步,还要乐师们齐心协力,才能在白州有所作为。在这一点上,钟天政做的无疑要比自己好太多了。
    新乐的影响力,他这两年的成绩,以及同谭家的关系……谭令蕙今晚设宴,想来也是为了帮他一把。
    阿政从来都不是个肯屈居人下的人,只是此次的队长自己却势在必得,明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即使是阿政……也不能例外。
    第二天,云鹭一大早便等着要送文笙去玄音阁。
    “快上车吧,我睡一觉就歇过来了,活动活动,顺便去玄音阁大街看看热闹。”
    云鹭虽然进不了玄音阁,但他身怀武艺,眼神很好,哪怕隔着老远看同乐台,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文笙笑笑上车坐好。云鹭赶了车直奔玄音阁。
    出门的时候天有些阴,文笙和云鹭特意带了伞,等车到玄音阁大街,果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文笙撑了黑油伞下车,一手抱着琴,同云鹭告别,独自往玄音阁里边去。
    云鹭看着那窈窕的背影迤逦而行。不时有乐师同她擦肩而过。只有寥寥几人会停下来,相互间打个招呼,透着生疏客套。
    云鹭不禁有些感慨。看来即使在玄音阁,顾文笙也是个异类啊。
    不知不觉间,文笙长大了,脾气却同自己刚认识她的时候没有什么改变。别的姑娘在她这个年纪已经忙着准备嫁妆,深闺待嫁了吧。她却整天操心着那些本该由男人们来操心的事,孤独地行走在人群中。
    文笙并不知道“青冥刀”云大侠在望着自己的背影心生慨叹,她只是在想这场雨来得真不是时候,同乐台是露天的。呆会儿大伙难不成要淋着雨比试?
    钟天政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缎面锦袍,料子光洁厚实,宽袍大袖。撑着一把铁灰色的竹伞,洞箫悬在腰间。
    即使是这么糟糕的天气。他依旧有本事让自己看着如画中之人。
    时间尚早,乐师们虽然到了不少,旁边主考官的棚子里却空着,谭老国师还没到。
    钟天政瞧见文笙过来,微微皱了皱眉,迎上前道:“我那边有件斗篷,等我去拿来,你先穿着。”
    文笙这才想起斗篷她也有,呆会儿台上斗乐,外头有件斗篷披着好歹不那么狼狈。
    “乐君堂就有,我自己去拿吧。”
    钟天政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
    等文笙披了斗篷,和师父两个打着伞回来,雨下得更大了。
    谭老国师父子三人已经坐到了位置上,阁中管杂事的辛老正在请示要不要临时搭起棚子来,给上台斗乐的学生们遮雨,谭老国师面沉似水:“不必了,战场上条件更是艰苦,这点雨不算什么。”
    他站起身,往台上去,谭大先生只好在后头给父亲撑着伞。
    同乐台旁边已经在点名了。
    此次准备去白州的五十名学生全都到齐,高矮胖瘦,什么模样的都有,其中年纪最大的是江焕,年近五旬,年纪最小的是文笙,因为她是女子,大家不方便打听她的芳龄,但未足双十是肯定的。
    众人打着伞站成几排,神情肃然。
    到谭老国师上台讲话的时候,旁边的师长吆喝一声,五十人一齐将伞收了,台下鸦雀无声,只闻雨点坠落“淅淅沥沥”。
    谭老国师没有说旁的,只讲了讲今天前十名对战的规矩。
    排位战一共五轮,每轮淘汰两人。
    每一轮的对手不是抽签抽出来,也不是师长来做决定,而是由学生们自己选择。
    此言一出,便引得观战的师生们一阵骚动。
    谭老国师的意思很明确,从现在开始,这些即将踏上战场的学生就要自己思考,谨慎地选择对手,同时,也承担后果。
    他简单说完了开场白,一旁的师长便叫前十名出列,上台站好。
    十个人站成两排,文笙个子矮,站在了第一排的中间,右边挨着钟天政,左边挨着安敏学。
    安敏学也是南院的,拜在谭四先生门下,是江焕的师弟。
    谭老国师看着他们,微微笑了一下:“好,就按照这个顺序来吧,第一个,上官泰的弟子葛宾,来,看看剩下九人里头,选谁做你接下来的对手?”
    葛宾颇为激动,谭老国师一下子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而自己被第一个叫出来选择对手,不需说十分占便宜。
    他目光自其他九人身上掠过,钟天政?自己跟他学的新乐,这小子别看年轻,着实难对付,自己怕是输多赢少,顾文笙?女子,算了,安敏学?没有把握啊,总要先把第一轮安全过去了再说。
    他在掂量,其他九个人也都在想着相同的问题:我选谁,或者是谁会选我。
    转瞬间葛宾已打定了主意,恭声对谭老国师回禀道:“国师,学生选甘秀成。”
    比起和江焕、华飞舟这等高手分到一处,被葛宾选中,甘秀成也挺满意。
    谭老国师不置可否。道:“你们先下去准备。”
    下一个出列的是钟天政。
    刚才短短工夫,钟天政已经为自己选好了对手,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