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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好家庭-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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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没的吃,就算水煮菜和煮地瓜他们也不能随便吃,都要按照当初粮食入股的股数,以及工分来分。
一个大人两个地瓜,孩子一个,一人一筷子菜。
他们闻着另外两队食堂里散发出来的肉香味,再看看自己队发的口粮,都觉得生不如死,有人商量着要去二队一队讨肉吃哪怕肉汤也行。
可自从上一次闹过那一场之后,周诚志根本不给他们机会,直接说:“没参加我们二队的劳动,凭什么来吃我们二队的肉?我们队有些工分少的也吃不到几口呢,分给你们,他们吃什么?”
肉汤?
呵呵哒,以前也不是没给你们吃过肉汤,你们感激了吗?
喝饱了有力气来啃我们呢?
做梦去吧。
因为也没有挂钟,就看看星星,约莫一下时间,半夜的时候生产队下饺子,还放了一挂鞭炮迎年。
小孩子们是不起来吃的,都睡得呼呼的,只有大人们去食堂吃福气素饺子。
外面只有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传来,远处黑漆漆的,一点都不像过年的样子。
不过二队一队的人丝毫不受影响,见了面都乐呵呵地互相道“过年好”,然后吃饺子,本家的拜拜年,女人就赶紧休息,男人们轮流守岁上香点蜡。
第二天初一,大人孩子起来穿新衣,拜新年。
这一天当地风俗是不用女人下厨的,全都是男人做。
而且还有一个风俗,正月十五之前,是不能做新饭的,都是吃年前囤下的。
年前把猪皮熬成了猪皮冻,鸡肉做成了鸡冻,每天一家分一小碗当菜,把昨天的剩饭剩菜热一下,再把年前囤的大饽饽、窝窝头、豆包之类的拿出来馏着吃。
哪怕二队条件好,也不可能天天吃干粮,还是要红薯当家,干粮顶多吃到初三四就开始做各种黏粥喝。
这已经算很好的,毕竟大家还是可以吃八分饱的,不像其他生产队一个人一天只有几两吃,天天饿得两眼发昏。
从初二开始要走亲戚。
如今都生产队集体安排活儿,过了初三四的男人就要开始上工,基本就是闺女回趟娘家,侄子去趟儿姑家,没的人人串门。
之前自己种地收粮食,回娘家都要带条肉或者二十个鸡蛋、一棵白菜、两包点心之类的。现在都吃食堂,每天只有自己的口粮,穿衣都用布票,一个人就那么二尺八,吃穿的自己都不够自然也没的礼物带。
所以,这大食堂的第一年,女人们走娘家就尴尬了——回娘家带什么礼物?
有些女人就借口天冷、孩子小不宜出门,索性就不回娘家,等天暖和再说吧。
张够是不愁的,因为她年前就给爹娘送了礼物去,她爹娘说年后就不用回去了,现在他们食堂吃饭定量,闺女回去也没的吃,想让闺女带吃的也不现实。
所以,就不要回去。
丁兰英跟张翠花商量,能不能把晌饭带着路上吃,这样去娘家也不用吃东西,耍耍就回来。
张翠花没有意见,让她去食堂和何桂兰说。
周诚志一合计就给每个要回娘家的妇女发一顿饭的干粮带着,让人家食堂给热一下就好。
丁兰英也没带孩子,毕竟冰天雪地不好走,她觉得自己回去一趟就行,这样侄子们不用再出门。
莫茹也和周明愈商量,“小五哥,要不我们也回一趟?”
两人之前计划好的,孩子大一些就去莫妮儿家看看情况。
毕竟她穿了莫妮儿的身体,就应该替她担负起赡养爹娘的一部分义务,周明愈自然同意。
张翠花担心孩子太小跟着在路上受冻,随即一想,大仙怎么会受冻啊,肯定有办法的,要不也不可能去拉石头还带着孩子呢。
她都不敢细想!
不过她还是委婉地说一下,问莫茹要不要把孩子留家里她帮忙看着。
莫茹原本想把周七七放在空间的,既然张翠花说,那她就留下。
张翠花现在也没事儿,就是和几个老婆子拉家常,看孩子,孩子交给她绝对可以放心。
“那就麻烦娘了。”莫茹就和周明愈去领了两人的口粮,收拾一下回娘家。
她不知道莫家庄的情况,但想来莫家条件不会太好,否则当初不会把一个傻闺女换一麻袋地瓜干。
她就装了一小口袋窝窝头,带了几斤絮棉,两斤红枣,还有一小口袋地瓜面,两个大吊瓜,反正她的囤货基本都在空间里,挎着一个小箢子掩人耳目,到时候看情况给东西。
因为都回娘家,他们自然也不会去队里借牲口和车,也步行过去。
她穿着棉袄外面再穿上军大衣,走一会儿都觉得热。
莫家沟距离周家村和宋家村差不多距离,只不过一个在西北角一个在东北方向。
莫家沟在东北方,十一里路,现在俩人腿脚轻快,个把小时就能到。
一路上所过之处都光秃秃的,没有树木少了很多景致,田野里白雪皑皑,要么就是稀稀拉拉的麦苗,要么就是厚得吓人的麦苗,要么就是翻得很深的沟什么庄稼都没种。
他们经过几个村的时候,有的冷冷清清的见不到人影,偶尔见到也是一个个面黄肌瘦,神情呆滞,行动迟缓,眼神都木然得很。
莫茹看得有些心惊,感觉像穿越到末日游戏里,随时都能有什么东西跑出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看这些人跟他们生产队简直是两个世界呢。
“小五哥,他们这是饿的?”
周明愈点点头:“看这样子是,好像比咱们那俩队饿得更厉害呢。”
两人一边走也探讨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不是所有大队都像先锋大队那样把男劳力拉到钢铁厂炼钢,还是留一部分人秋收。
造成眼下这种情况,两人觉得,一个原因是秋收的时候社员们磨洋工,粮食直接挖坑埋在地里,浪费很大。第二个原因就是有些大队干部、生产队干部瞎指挥,能力低效率低下,干活儿的时候只顾得耀武扬威、盯犯人一样盯社员不许偷吃偷拿,却不管工作效率。
而粮食收回来又没的吃,很大原因是一些基层干部素质低,领会上级指示太过火,为了表现就把口粮当余粮卖掉。甚至还有很大一部分基层干部,只手遮天,在村里当“土皇帝”,大队生产队的干部全是他们的势力,把大队、生产队的粮食当自家的卖掉捞好处,或者自己大吃大喝,却只给社员最低标准,鱼肉百姓。
前世周明愈看到的很多资料,只要是大队干部自述的,都说灾难没那么重,自己多敬业,想想也是,谁会说自己当值期间鱼肉百姓呢?
更何况资料都是读书人写的,那么多不读书不识字的百姓,又能写什么呢?不过是跟自己的孙辈嘟囔一下而已。
所以两人真的很为周诚志这样的干部值得骄傲,不说能力大小,却能秉公办事,尽可能地维护大部分社员的积极性,又能顶住大队书记的压力保护社员的安全和温饱。
周家村到莫家沟不是直路,要拐几个弯儿,路过几个村子然后才能到。
他们经过一个村的时候,正好碰上在开“批斗”会,听了听,竟然是因为社员成亲的小两口,没先去给大队书记行礼问好,这就是蔑视政府、蔑视党。
莫茹找个妇女悄悄问问,那妇女小声道:“没去给他检查呗。”
所谓给他检查,那就内容丰富,人家结婚为什么给他检查?
这就是所谓的“土皇帝”要享受初夜权。
莫茹悄悄地把这个村这个大队书记记下:北洼子村,吕纪友。
有机会的时候,可以看情况给林纾透一下消息,希望到时候公社可以管管。
估摸着十点多的时候,莫茹和周明愈抵达莫家沟,莫家沟原本不属于双沟乡,现在成立公社就划在红旗公社范围内。
莫家沟因为南边一里处有一条大沟洼而得名,也因为这条宽四十米,深四五米的大沟洼,长数百米的大沟洼,附近的农田一直有水灌溉。
他们经过那条大沟洼的时候,竟然发现沟底下人头攒动,很多社员们正在集体劳动。
他们推车的,挑筐子的,抬筐子的,把沟底的泥土往两岸运。
莫茹道:“小五哥,他们干嘛呢?”
周明愈:“……拉淤泥当肥料?”
莫茹:“我看他们拉的是干土?那沟底下也没水啊。”
周明愈也纳闷,“前年来的时候这里水还很多呢,今年怎么见底了?”
以前两岸多种需水大的庄稼,灌溉的时候也方便,但是现在竟然已经见底,实在是有些说不通。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发现远处还有水,这一段和那一段中间有一条土垄隔住水流,不知道是为什么。
莫茹道:“我娘家会不会也在这里挖沟啊,我们找个人问问吧。”
周明愈让她等着,他去问。
周明愈看沟边站着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他正一边剔牙一边对着沟边指手画脚,周明愈走过去问道:“请问……”
“哎呀,你干什么?”那人似乎被他吓一跳似的,立刻瞪着一双大牛眼吼起来,“你谁啊,哪个生产队的?怎么不干活儿在这里瞎溜达?你想吓死我是不是?”那人不等周明愈说完就先打断他,咆哮着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周明愈也被他吓一跳,自己脚步和声音都很正常,再说这里人山人海的声音嘈杂,他不可能耳朵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吧,还吓死你,你怎么那么容易吓死啊。
“我不是你们生产队的,我是来走亲戚的。”周明愈道。
那干部听说走亲戚的,就拿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周明愈,神情戒备地盘问道:“哪个大队来的?找谁?”
他一副提防贼的架势让周明愈不舒服。
“找莫树杰家。”
“噶?莫树杰?”那干部歪头咧嘴地审视着周明愈,看他的架势更加不善,“你等着!”
说完他就跑了。
周明愈看他朝着远处一堆人跑去,嘀嘀咕咕的,很快就有几个人朝着他走来。
莫茹跑过来,“小五哥,有点不对劲啊。”
周明愈道:“算了,咱们直接去村里问问吧。”
两人就要往北走。
这时候先前那个干部领着俩人冲过来,大呼小叫着:“你们给我站住!”
其中一个嚣张地朝着周明愈肩头抓过来,想把他给架住来个下马威。
周明愈讨厌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直接把人当坏分子对待,当下也不客气,身形一闪往后退一步,再用肩膀一抗,就把那个男人给撞翻在地。
另外俩男人立刻激动起来,“打人,肯定是坏分子,先抓起来开开飞机,让他知道知道厉害,到了咱们莫家沟还敢耍横!”
这些人都是莫家沟的民兵,当然不是以前那种正儿八经的民兵,而多半是一些游手好闲的懒汉、二流子或者自家晚辈,投靠大队书记靠着钻营得个民兵的差事。
他们不用干活儿,只管着看青、看管民工、给干部们助威、顺便当打手的。
周明愈没想到莫家沟才一年就这样德性了,他三两下就把三个人给放倒在地,厉色道:“你们也不问问就动手,仔细我去公社告你们大队书记!”
一个村要是作风不正,多半就是基层干部歪了,从大队书记到大队长都有责任。
“你、你什么人?”三个人躺在地上,还想喊更多人过来。
可除了他们几个是民兵,其他都是沟底下做工的民工,一个个虚浮无力,脚步不稳,谁还帮他们打架?
这时候一个青年从沟底下上来,大步朝他们走过来。
他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个子瘦高留着板寸,模样极俊,但是斜挑的眼角、淡薄的嘴唇都让他有一种阴沉的气质,尤其眼神阴鸷,哪怕在冬日的阳光里也让人很不舒服。
周明愈觉得有点眼熟,却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
那青年冷冷道:“你是谁,找莫树杰干什么?别是地主富农反动派余孽吧。”
周明愈道:“当然不是,我是他女婿。”
一说女婿,那青年眉头紧蹙,扭头朝着不远处的莫茹看过去。
莫茹见状就走过来,朝着那青年道:“我是莫妮儿,今天回娘家,你们怎么问都不问就打人?”
青年看着她,目光幽深,“你是莫妮儿,那你说我是谁?”
莫茹道:“我以前傻的,怎么知道你是谁,不认识。”
青年:“你现在不傻了?”
周明愈:“我媳妇儿好的很,你看不出来吗?”
青年这才看向周明愈:“哦,你是周家村那个好色的鲁莽小子。”
周明愈:……你才是好色的鲁莽小子!
“龙队长,赶紧拿下他,这小子有两把刷子,敢到咱们大队来闹事,活腻歪了!”那三个人爬起来争先恐后地跑过来指责周明愈。
莫应龙道:“他是傻妮儿的女婿,回娘家。”
“啥?”几个人都转首看向莫茹,这才发现那个手里抱着一件大棉袄,身上穿得圆鼓鼓,头上包着一块黑布的女人原来是个俊俏的小媳妇儿。
“傻妮儿?!”听见他们说话,不远处一个人快步跑过来,惊喜交加地瞪着莫茹,嘿嘿笑道:“妮儿,你看我是谁?”
莫茹看他,个子不矮,皮肤黑黑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亮得很,一口白牙,一笑还有俩酒窝。
这是一张很面善的脸,一般人都会觉得很亲切,可莫茹讨厌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周明愈动手,自然没有好感。
她冷冷道:“你是不是傻,都叫我傻妮儿了还问我认识不认识。”
小伙子却不计较,反而笑得更加和气,“妮儿,我是公平啊,崔公平,你怎么不认识我了,你认得我啊。”
周明愈看他对着莫茹两眼放光,心里不爽,“我说你别没完没了啊。”
莫茹立刻站到周明愈身边。
小伙子急了:“妮儿,是我啊,椅子儿啊!”
椅子儿?
莫茹脑子里立刻闪过一些碎片:她和一个小孩子一起剜菜,一个大孩子跑出来骂他们是坏分子,骂他们爹是反动派,应该被吊死。然后一个小孩子和他打起来,大孩子就把小孩子压在地上狠狠地扇巴掌。她过去拉架,小孩子咬了大孩子一口,大孩子就拿起石头朝小孩子狠狠砸去,她为救小孩子被石头砸中了头。
后面的事情就断了,但是椅子儿这个名字却一下子浮出来!
我屮艹芔茻!!!!!
原来是你给我打傻了的!
莫茹现在已经不管穿越不穿越这档子事儿,感觉自己就是原主,这个混蛋就是用石头把自己打傻了十几年的罪魁祸首!
“妮儿!”崔公平还跟她凑乎,想让她记起他来。
“啪”的一声,莫茹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第167章 地主之家
除了周明愈谁也没想到,都被惊得愣了一下。
莫茹哼了一声一巴掌便宜你!
周明愈:媳妇儿打的好!
崔公平:啊啊啊啊怎么说动手就动手,那个胆小温柔的莫妮儿哪里去了?他竟然没生气只是万分诧异地看着莫茹。
莫应龙露出一丝笑来对莫茹道:“你先家去吧我去找你爹娘说说。”
周明愈忽然想起来原主的记忆里有这么个人只不过见过一面没往心里去他叫莫应龙,是莫茹大伯家的堂兄。
见莫应龙转身走了,周明愈就握着莫茹的手“走,咱们先家去等。”顺手就把莫茹挎着的箢子接过去。
崔公平道:“喂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到老丈人家有你这样的?”
周明愈不理他只管和莫茹一起走了。
两人进了村里,发现村子里也是光秃秃的只有一些秋天刚栽的指头粗的小树苗,冻死大半。
村子里没有青壮年,只有一些老人和小孩子见到他们俩陌生人都好奇地看看。
莫茹虽然没有多少记忆,却很神奇地领着周明愈找到家里。
她甚至还知道莫家本来住在村北中央的位置最大的宅子,现在被改成大队,大队书记家也住在那里。
后来莫家就被赶到村东北角偏僻处的破屋子里,院墙破败,没有院门,只有三间草屋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风。
前后左右都没有邻居,周围只有他们一家,孤零零的就好像是被遗忘的角落。
如今,莫家还住在这里。
看到比三队最穷的人家还破败的院落,莫茹心里也很不好受。
她和周明愈走进院子,叫了一声,却没有人应。
她进屋看了看,屋里只有锅框子,没有锅,东间炕是塌陷的,没有炕席,堆着一些干草。
西间的炕是好的,炕上铺了半块破烂的席子,露出下面薄薄的一层麦秸草和谷秸,炕上也只有一床破烂的被子,两个漏糠的破枕头。
炕前一张瘸腿的桌子,垫着土坯,桌上只有几个豁口的破碗,还有两个裂纹的瓦盆,几双断折的筷子,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西屋山还破了一个大洞,用草堵着,呼呼地透风。
南边的窗户更是,没有窗纸,用一个破草帘子挡着也不好做什么,所以屋里冰窖一样,地上一滩水都是结冰的。
之前她觉得赵喜东家懒,一个炕塌了也不修,一家人盖着一床被子,觉得还挺凄惨的。
现在一看,莫家比起他们来凄惨百倍不止。
既然是原身的父母,她还是要想办法帮衬的。
家里没人,两人就去外面等。
刚走到院子里,就见一个黑壮的妇女小跑着冲进来,嘴里喊着:“妮儿啊,你回来啦?”
这是谁?
莫茹下意识就觉得这不是亲娘。
果然,妇女自己介绍起来,“妮儿,我是南屋你婶子啊。”
莫茹直接装傻,反正她也不知道是谁。
周明愈就帮莫茹套话,问问那妇女和莫茹娘家的关系。
几句话,就问明白。
此妇女姓孙名建娥,男人是莫树才。
莫树才是莫茹爷爷收养的一个族内孤儿,、年定成分的时候,莫茹爷爷还是地主,大伯富农,爹中农,他家却被定了贫农。
孙建娥想拉着莫茹的手亲亲热热地说话,莫茹却不给她机会,她只好一边拿眼溜着炕上的箢子,一边和莫茹拉家常。
对莫茹来说,这真是一场尬聊。
她不记得这个孙建娥的事儿,而孙建娥则一个劲地吹嘘她们关系亲。
“妮儿啊,婶子看着你这是脑子清楚啦,是不是?”
莫茹点点头。
孙建娥开始抹泪,“小时候可好的一个孩子,都是姓崔的那帮子黑心烂肠子的,把你的脑子给打坏了。我那时候就说,俺们妮儿就是生了病,一定会再好起来的,果不其然的,肯定是老天爷听到我的拜托了。”
莫茹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孙建娥抹了一把泪,抽抽鼻子,继续道:“你不知道,我每年过年都和灶王爷求呢,让他保佑你早点好起来。你娘还笑话我,说我痴心妄想,傻都傻了,还上哪里好去?让我别白忙活。我就想着,这有什么白忙活的,神仙保佑有心人,我只要心诚,万一哪天就成真呢?”
“妮儿,你看,现在你就好了,是不是?真是老天爷保佑呢!”她一副自己求老天保佑才把莫茹给变好的架势,恨不得把莫茹搂进怀里好好揉搓一番。
莫茹笑了笑,也不说什么,孙建娥就继续自己说下去。
“哎,你大伯一家子劳改的劳改,死的死,你二哥那个混蛋玩意儿不是个东西,也就我和你达达好好地想办法帮衬着你爹妈。妮儿,你可不能怪我和你达达没照顾你爹娘啊,我们真是想尽办法的,你那个混帐二哥,这还盯着我们捣乱呢。”
莫茹心下一动,就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个青年。
问了问,果然就是了,按照孙建娥说的,莫应龙这个人就该天打雷劈都不解恨的。
“这个小畜生,一点良心也没有啊,当年你爷爷、大伯被批斗,他在下面叫好,带头扔石头批斗,你大伯和大哥气得要打死他,还是你爹护着呢。后来气得你爷爷把你爹赶出家门,你大伯把他赶出家门,这个小畜生可坏着呢,等你爷爷一死就把他爹赶去农场劳改,去挖煤挖矿。这还不说,后来直接把他娘也给气死,嗯,气得上了吊!”
一边说,她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按照孙建娥说的,莫茹拼凑出了一副画面。
在莫茹高祖父的时候,莫家沟一大半是莫家的,后来曾祖父被人引诱着学坏、抽大烟、捧戏子、养小倌,家业逐渐败坏,最后等爷爷继承家业的时候,就成了小地主。
即便只是小地主,也被批斗至死。
后来大伯被定为富农成分,莫茹的父亲因为小时候喜欢和长工们打成一片,跟着干活儿、去县城送粮食,所以有很多贫农百姓作保,定了个中农的成分。
就这样,大伯和大哥至今还被关在劳改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而莫茹的父亲莫树杰只是中农,原本只需要参加劳动就好不需要进行批斗。
可现在崔家掌管莫家沟,因为当初莫家和崔家的恩怨,所以莫树杰也没逃过挨斗的命运。
孙建娥说到动情处就开始抹眼泪,“当初你男的来挖河修渠看上你,你娘一麻袋地瓜干子就把你换走,你不知道,婶子我心里跟针扎似的啊。但凡有点办法,我是不想的,咱们怎么能卖闺女呢?是不是?不过想想你跟着去了周家庄,兴许还能吃口饱饭,不用挨批斗呢。”
她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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