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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好家庭-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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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发平有些为难; 莫树杰昨夜被崔发忠下令带出去; 他这会儿也交不出来啊。
  崔公奋见状就悄悄退出去; 找崔发忠讨主意; 没办法,只得把莫树杰再交出来。
  崔发忠如今暂停书记职务,还没有官复原职,原本还寻思林纾怎么也得给面子,上门来拜访自己的。
  哪里知道等了半天也不见人。
  崔发忠气得一拍桌子,“他好大的架子,不来,我就去会会他。”
  他带了人去了大队屋,就见林纾正让人将几个补课的记录下来,看看现在和过去有什么不同。
  正好看到莫树杰,他问崔发平,“莫树杰之前公社查得很清楚,定的中农,那么这会儿是查出什么了吗?”
  崔发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都是崔发忠弄的,他道:“有些事情没交代清楚,他虽然跟着长工们吃住干活养牲口,可他毕竟是地主的儿子,肯定参与了剥削老百姓……”
  崔发平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正好看到崔发忠从外面进来,立刻笑道:“林主任,我们书记来了,让我们书记来讲讲。”
  林纾诧异道:“什么书记?你们大队任命新书记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崔发忠被暂停职务,公社给莫家沟大队指派了新的党支部书记,可惜没两天不是生病就是意外反正干不下去。
  公社也知道怎么回事,索性就不再指派,就让他们空着。
  谁都知道是崔发忠搞鬼,但是公社没复他的职,他就还不是书记,哪怕有这个权势。
  崔发忠脸色阴沉,却哈哈笑起来,上前和林纾握手,熟络道:“林主任,稀客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来我们莫家沟呢。”
  林纾淡淡道:“老书记精神康健啊。”
  崔发忠顿时胸口一堵,他们一般管退下来的年纪大的前任书记叫老书记,他还年轻着呢!
  这个林纾!
  他笑道:“托领导们的福啊,好着呢。”
  林纾跟他寒暄两句,就回头对崔发平道:“你们也不用留我吃饭,我还得去各大队转转呢,赶紧把人带来我要带走。”
  看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崔发忠就不甘心,有心要对抗又怕惹出别的乱子,只得咬牙点头。
  崔发平见他点头,大大松了口气,要是崔发忠不肯,他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顶着呢。
  不想辞职啊!
  很快莫家沟的几人都都被带过来,莫树杰也在列,显然吃了一点苦头,精神也有些萎靡。
  林纾瞥了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行了,这就走吧。”
  周明愈笑道:“林主任,他们昨晚都饿着肚子呢,早饭怎么也得喝碗黏粥吧,要不走到半路,还不得饿晕了啊。”
  林纾皱眉头,看了崔发忠一眼,“就算是劳改犯,都要给饭吃的。”
  崔发忠皮笑肉不笑的,恨得压根疼。
  崔发平立刻让人给他们弄吃的,顺便给林纾弄早饭,几个白面饽饽,再一小盆黄灿灿的小米粥,几个煮鸡蛋,一碗小咸菜,一盘子燎韭菜。
  林纾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粥,两块咸菜,没吃鸡蛋和韭菜,还拿了一斤粮票给崔发平,“这是我们几个个伙食。”
  给粮票是惯例,早上二两,中午晚上各三两。
  崔发平推辞不下也只得收着,知道林纾这是不占他们便宜。
  有先锋大队的养鸡场,林纾现在还真是不缺鸡蛋吃,不馋!
  吃过早饭林纾带人离开,顺便再去另外几个作风不好的大队,为了避免他们私斗害人,顺便把人带到公社去。
  等他们走后,周明愈和莫茹也不久留,回到莫家。
  沈淑君高兴地拉着他们的手,“好孩子,多亏了你们。”
  莫应斐也很高兴,跟着他娘连声道谢。
  莫茹道:“娘,你们放心你吧,我爹肯定没事。咱家问题早就交代清楚,没有什么隐瞒的。”
  沈淑君擦擦眼泪,“好,好,行啦。”
  莫茹就和他们告辞,还悄悄在瓮里放了一点地瓜干和秫秫面,然后就跟周明愈骑车回家。
  路上,她笑道:“小五哥,林主任是你请来的啊。”
  周明愈点头,“这得感谢叔儿和培基啊。”
  莫茹:“他俩也不知道咋忽悠的,林主任来的这么及时,得好好问问。”
  回去找那俩人一问,周诚廉直嘿嘿乐,周培基没那么嬉皮笑脸的,就告诉他们去公社的过程。
  其实也没啥曲折的,直接按照周明愈授意的,他们去林纾家叫门,把周明愈和莫茹去莫家沟的事儿告诉他,还说莫树杰被崔发忠抓了可能有冲突,请他去化解。
  林纾估计直接当成两人求助,吃了人家那么多蘑菇和鸡蛋,这嘴可短着呢,当然要帮自己人。
  莫茹笑道:“我腌咸鸭蛋呢,等好了给你们几个吃。”
  周诚廉立刻吞口水,说实话,也就小时候吃过咸鸭蛋,这些年都没吃过了。
  周培基:“咸鸭蛋有啥好吃的啊,怪腥的。”
  莫茹:“咱们河里开始有鱼了,回头给你捞条鱼吃。”
  周培基眼睛一亮,“这还差不多。”
  等莫茹走了,周诚廉推了他一把:“鸭蛋还能比鱼腥?”
  周培基却问周明愈:“我可看到西河现在鱼多起来,你们那里弄来的?”
  周明愈故作不知,“我没弄啊,我家里又不养鱼,哪里弄去啊。”
  周培基看了他一眼,却不信。
  管他信不信,周明愈只当他信了,西河里的鱼有那么几十条小鱼是莫茹那时候收水捡起来的,回家用缸养着。后来也许是因为空间井水的缘故,那些鱼长得不错,有的还产卵孵化了小鱼,密密麻麻的小鱼苗也数不清有多少呢。
  最近河水暴涨以后,他们就把小一些的鱼全都放回河里,所以西河就又有鱼了。
  周明愈回村的时候,恰好碰到周明军带人去阚家大队送聘礼呢。
  两床被子、一钩子布、一些菜蔬、蘑菇、鸡蛋等,都盛在开着盖子的木箱里。
  不说别的,就那两床被子,已经非常了不起,路上遇到的人纷纷说好丰厚的聘礼。
  要搁以前,有什么聘礼啊,顶多给几尺布拉倒。毕竟这时候一年一个人就两尺八的布票,一斤半左右的棉花,要攒两床被子得要多少布票和棉花票也不知道呢。
  先锋大队也多亏有棉花劳模拿虫子拾棉花,村里也能分到棉花和布,否则愁白头发也凑不出两床新被子来。
  这也是李桂云实在是喜欢这个外甥女,不肯亏待她,拿出自己的所有积蓄,又东拼西凑才能凑到这些,真是比别人娶好几个媳妇给的东西还多。
  木箱子都是当初周明愈管三达达借的树,自己盖房子没用后来就还给他们,周诚信就用这木头给周明军做了两个木箱和一张桌子俩凳子。
  这会儿李桂云不顾俩媳妇不高兴,让小儿子都当彩礼给阚燕儿送去,反正迎亲的时候还要拉回来呢,她也不担心。
  满满当当居然也一地排车,比别人家不知道气派多少呢,让周明军倍有面子。
  他穿着过年的衣服,戴着一顶藏青色的军帽,喜气洋洋的,坐在驴车上跟周明愈打招呼,“小五啊,昨晚儿去老丈人家啦?”
  周明愈点点头,“你这是去下聘啊。”
  周明军顿时得意得一扬下巴,骄傲得道:“是呢,以后哥也是有老丈人的人了,等你嫂子过了门,咱们就是一家人啦。哈哈。”
  一副老子娶到七仙女,你们只能干眼馋的架势实在是有些辣眼。
  周明愈努力憋着笑,点点头,“恭喜哥啊,快走吧。”
  周明军就吆喝着驴赶紧走,一边赶车一边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让同车的人没眼看。
  莫茹到家以后又骑自行车去拿了一圈虫子,到南边秦家岭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秦桂豪,他们村多杏树,给她摘了一大兜子黄灿灿的蜜杏回来。
  莫茹问了一下,他们村民主补课不厉害,但是隔壁任家庄却挺厉害的。
  还枪毙了一个呢!
  莫茹也没多逗留,驮着杏子回家。
  晚上吃过饭以后,社员们去收拾农具,准备麦收的工具,莫茹带着闺女散步抓了几个知了龟。
  等大约八/九点钟回家睡觉。
  周明愈从外面回来,先在院子里冲凉然后进屋。
  莫茹正给闺女讲故事哄睡觉呢,周七七今日在外面疯大发了,这会儿一个乌鸡国的故事没听完就呼呼睡着。
  莫茹歪头看了他一眼,“水还凉呢,小心感冒。”
  “没事,晒得热乎乎的。”周明愈换上短裤,光着膀子上炕。
  有个金手指媳妇真好,家里一个蚊子也没有。
  因为没有蚊子,他们家没挂蚊帐,开了阁楼的窗户和后窗,屋子里凉丝丝的一点都不热。
  他小心地躺在莫茹身侧,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腹,“它有动静吗?”
  莫茹笑道:“很神奇,真的有,我感觉咘噜咘噜,就好像有人在吐泡泡。”
  周明愈就趴过去听,却什么都没听见,他又支起身子摸了摸女儿,亲亲她的小脚丫,刚洗了澡抹过黄瓜水,清爽爽的。
  他靠在一侧跟莫茹聊天,“我寻思着,咱们也得给崔发忠添添堵了,这民主补课,也不能只补别人不补他家的吧,既然要挖隐藏在人民内部的毒瘤,这不正是为他家量身定做的么。”
  莫茹心下一喜,对啊,小五哥最会写匿名信!
  …………
  很快公社、县委又分别接到了匿名信,举报莫家沟大队前书记崔发忠的哥哥崔发厚,解放前曾经是日军的翻译官。
  因为他当时是某日军官的贴身翻译官,极少外出,也不曾和敌后抗日组织打过交道,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虽然他们在抗日战争期间曾经暗中资助抗日组织,后来日本人一投降,他们家更是把所有家产全部拿出来资助解放战争。
  但是这也不能掩盖他们家两手准备,左右逢源的事实!
  这几封匿名信一出,柳红旗吓得赶紧火速蹬着自行车去县委找吕书记汇报。
  而这时候吕书记也收到了匿名信正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呢,他和高瑞阳性子不同,总体来说还是求稳求安定的。
  因为这件事情牵连重大,吕书记自己也不敢随意打主意,还是打电话给地委汇报。
  他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高瑞阳,高瑞阳听说以后让他严格保密,绝对不能走露风声,他要亲自给傅书记汇报。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这是当下的方针,不管崔家有多大的功劳,也一定要进行彻查。
  在高瑞阳的运作下,地委立刻下令展开双向秘密调查,一边从下调查,一边从军部调查,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毒瘤。
  在这个本着偏左不右,宁可错判都不能漏网的时候,这种情况自然要严肃对待。
  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地委下令不许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并且地委亲自委派了秘密调查员负责此事。
  其实当初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时候,有很多大地主、大资本家,都大力地支持革命,建国以后,他们是有功之臣,表现良好,基本都被吸纳进政府各级组织效力。
  在土改中,这部分人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
  后来社教运动,他们基本也无多大损失,只是到了文/革期间,因为运动全国化,低龄化,很多人才纷纷倒霉起来。
  周明愈和莫茹并不知道地委的安排,因为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也没有听说崔发忠被调查,就以为匿名信可能没生效,领导们不相信这个举报信。
  不过他想让崔家提前尝尝这个滋味,哪怕不能就此抓出崔发厚这个毒瘤,也可以种下怀疑的种子。
  等有机会,他们要去劳改农场走一遭,想办法从莫大伯手里拿到崔发厚做翻译官的确切证据!如果有确切的证据,崔家根本不算什么。在阶级斗争面前,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只要他们被认定是反动派!
  莫茹却记挂着别的事儿呢,现在还60年呢,不能因为自己大队条件好就忽略了外面的大环境,还是得多做准备!
  周明愈笑了笑,立刻领会了媳妇儿的意思。
  俩人借着回娘家的时候,住了一宿,夜里趁着找知了龟悄悄摸去坟地那边。或许是因为补课这件事闹的,崔发忠也放松了警惕,这里并没有人巡逻。
  这一次莫茹丝毫不客气,能装多少都装多少,反正空间大得很!

☆、第219章 好心疼!!

  之所以不举报这些秘密地窖而是自己截留; 因为两人想着举报以后,这些粮食肯定要被运走并不会留给社员们。
  可两人想着今年冬天或者来年冬天,老百姓们的日子更加难过; 他们有粮食; 也能想办法救济一下。
  现在很多大队的食堂已经办不下去,要暗中接济百姓其实并不难; 只需要悄悄地丢在人家门口或者院子里就可以; 甚至丢在老鼠窝里让人挖到,也是一个途径。
  对于偌大的政府来说,二十来万斤粮食其实不当什么; 可对于挨饿的百姓来说,一口粮食就可以救一命。
  能救一个是一个啊。
  而且举报了这个粮食,就算把崔发忠拿下; 可如果不能把崔发厚扯下来,还是没用。只有扯掉崔发厚; 打垮他们在莫家沟的势力,才能真正的扳倒他们。
  周明愈觉得不能太着急,要求稳,安全第一。
  今年动不了他; 起码也能埋下怀疑的种子; 那等社交运动开始的时候; 再接连几次; 他就不信撬不动崔家!
  毕竟这是一个运动的年代; 真的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 不需要三十年。
  对于搞翻崔家,周明愈其实并不担心的,只要自己和莫茹站稳脚跟,让人动不了他们,动崔家,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他根本不着急。
  所以偷粮食,反而是最好的。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莫家沟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两人还觉得很纳闷,崔发忠这是怎么啦?
  这么低调安静?不正常啊。两人又状若无事地去了一趟娘家,冷眼旁观了一下,发现社员们都忙着收麦子,没有任何异样!
  他们问了一下爹娘和二弟,也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哦,对了,莫应斐发现堂哥莫应棠嘴角有块青,不知道咋弄的。
  再就是有几天没看到崔发忠了,可能出去开会了。
  不过很快莫茹就知道了,崔发忠病了。
  据说得了伤风,正在家发汗呢。
  莫茹偷笑,看来这是气得病了啊,真好!
  她和周明愈回家的路上,乐了一路,靠这个可以乐一辈子!!!
  转眼先锋大队也要收麦子,周明愈和莫茹也就没再去管莫家沟。
  他们当然不知道,崔发忠用了多大的忍功,伤了多大的身才忍着没有发作。
  被偷走的第二天他们没发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崔发忠亲自开了地窖的门想去看看那些粮食。
  要检查一下是不是有要发霉的,拿出来晒晒,或者和今年新收的调换一下,把陈粮拿出来,新粮晒干了放进去。
  当他打开地窖门的时候,一股浓重的霉气混合着粮食的味道扑鼻而来,他不但不避开,反而深深地吸了一口,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闻的气息!
  他把马灯举起来,四下里一照——
  再照!
  ……
  崔发忠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瞎了,还使劲看了看自己的手,五根手指头,完好如初的,没有任何不对劲的。
  可……粮食呢!!!!!!!!!!!!!!!!!!!!
  他飞快地跑过去,每一个粮囤,每一个大缸,全都空荡荡的!
  !!!!!!
  他把几个地窖都跑了一遍,除了食堂和大队的几个固定仓库没有动,那几个秘密地窖全部被人掏空了!
  空了!!!
  空了!
  空!
  了!
  。
  啊啊啊……!!!好心疼。。。。。。。。。。
  崔发忠攒紧了拳头,发出一声低吼,浑身一阵哆嗦,手上的马灯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他扑通一头栽倒在地上。
  地窖每次都是他自己带着钥匙自己来,所以他昏倒在里面也没人知道,后来他自己醒过来。
  只觉得头要炸裂般疼,浑身冰冷又觉得滚烫,手脚都冻僵一样不利索起来。
  他颤巍巍地爬起来,“扑通”又摔在地上。
  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粮食被偷走了。
  是谁!他要杀了这个可恨的贼,他要揪出来,灭他九族!!!!!
  随即他心又被巨大的恐惧攫住,是不是政府发现了?
  要是被发现,完了完了……
  不不不,冷静,不会的,如果政府发现了,不会悄悄搬走,肯定会直接把他抓起来的。
  那是谁?
  莫树杰?
  不对,莫树杰一家每天都睡得很早,根本没有什么动静。
  他一直派人盯着呢。
  而且莫树杰似乎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地窖存在,当时莫树仁就怕连累弟弟,根本没告诉他。
  这个崔发忠非常肯定!
  那俩劳模?
  莫树杰都不知道,他们更不知道。
  再说,就算他们知道,怎么可能搬走这么多粮食?
  不可能!!!
  崔发忠从一开始的心疼,到后来恐惧,现在彻底疑惑了。
  怎么回事?
  他怎么也想不通,有谁能够一夜之间,哪怕就是两天两夜十天的,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这么多粮食给搬空。
  不可能啊。
  想破头也想不通啊。
  就这么着,他居然自己在地窖里想了一整夜外加大半个白天!
  吴婆子以为她去了别处,早饭没见他也没理会。
  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崔公奋突然接到一封给爹的急信赶回来找他,大家才发现似乎没看见他。
  还是崔公奋机灵,想起什么,赶紧带着密信去地窖找他。
  地窖门从里面关着,他就知道爹在里面,想办法拨开里面的门关子走进去。
  地窖里霉气混合着浓重的煤油味儿,让崔公奋差点吐了。
  他看不清,只好划了根火柴,“爹,你在这里啊。”没听到回音,但他知道崔发忠在,就赶紧去找了马灯来点上,拎着进去。
  他找了一圈,才在深处找到了跪在地上的崔发忠。
  原本精神矍铄的崔发忠,这会儿头发全白,原本炯炯虎目这会儿也没了神采,眼袋似乎能耷拉到地上,憔悴不堪。
  崔公奋赶紧冲过去,“爹!”
  崔发忠眼珠子这才转了转,看向自己儿子,“完啦,全完啦……”
  崔公奋这才发现粮食丢了的事儿,他比崔发忠年轻,更没经过事儿,当场就暴怒,“怎么回事,谁!谁干的!是不是大队长?我看他……”
  “不是。”崔发忠让他不要急躁,“不是。”
  崔发平可没这个本事。
  崔公奋还想念叨粮食的事儿,手里的信就掉在地上。
  崔发忠看着那信,信奉上画着三道杠,不由得神色一变,这是他们安插的眼线帮忙送的急信,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几乎不敢不碰那封信。
  崔公奋这才想起来,赶紧捡起来打开递给他,“爹。”
  崔发忠就着灯光看了一眼,顿时旱地惊雷一样,差点给他劈晕。
  他眼前一花,晃了晃,才把那个消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人匿名举报崔发厚曾经给日本人做过翻译官!
  他打起精神仔细看了一眼,还好还好,只是匿名信,县委和公社并没有相信,他们只是跟部队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崔发厚的履历,其他的就没有了。
  这么说是安全的。
  只是,还是要小心。
  既然有人匿名举报,那肯定是有人知道点什么,但是知道的不多,可能就是听人家说了那么一点?所以举报的时候没有证据,组织反而觉得是有人胡乱攀咬陷害!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大哥提个醒。
  低调,好好经营才行。
  “粮食的事儿……”崔发忠心口一阵剧痛,心疼得无法呼吸,努力忍了忍,想说暂时不宜声张,只能暗中观察,却觉得胸口一阵翻腾,一股腥甜涌上来,“噗!”
  他喷了一口血。
  “爹!”崔公奋吓坏了。
  崔发忠吐了一口淤血,反而觉得舒服一些,摆摆手,“不宜声张!”
  崔公奋机械地点点头,想着那么多粮食,真是抽筋扒皮一样的疼啊。
  崔发忠走了两步,双腿一软,身体倒下去。
  崔公奋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好不容易给他送回屋,又要请医生来给他看。
  崔发忠却不肯,只让拿家里的保心丸给他吃。
  吃了药,他就一阵昏睡,直接睡了一天一夜。等他醒过来,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无力感。这个时代让他们家发起来,也限制束缚了他们家的羽翼。这要是从前,谁要是给他们家吃点亏,一定一定……让他们家破人亡才能出气!!
  他瞪着眼珠子,盯着屋笆,怒火一阵阵地烧着自己的心脏,瞪了好半天,才打起精神让吴婆子叫了崔公奋过来交代。
  绝对绝对不能声张,不能有任何外露,这件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另外匿名信的事儿,只能悄悄查,也不能有任何声张,而且要假装不知道,绝对不能让政府知道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这个时候多运动,他们本身就是搞运动的好手,趁着运动搞掉了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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