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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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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四日后,顾家挑了个阳光晴好的日子,正正经经给宁家下了张帖子,请宁四娘一家过府来玩。

    这也是顾太太的精细之处,因亲事未成,并不声张,便是旁人问起来,也只当两家有来有往,再想不到别的上头。

    只宁四娘接了帖子,却递给媳妇,“我就不去了,你带着孩子们去吧。”

    夏珍珍一愣,旋即明白。毕竟宁四娘是祖母辈的,真若结亲,汤老爷便比她矮了一辈,有这样的长辈在场,难免拘束。可夏珍珍想着女儿的终身大事,还是要力劝婆婆同去。

    “娘可是怕辈份上不合适?但您若不去掌掌眼,媳妇哪敢做这么大的主?”

    宁四娘却笑了,“能教出让二郎也看好的子弟,想来父母不差。再说这是人家相看咱家的姐儿,别说我这老婆子,你这当娘的都很没必要往前凑。只去池夫人跟前,问清他家家事便好。”

    夏珍珍微怔,“那是让咱们芳儿独自见那汤老爷?”

    “有何不可?”宁四娘眉眼轻挑,颇为骄傲,“咱们家芳儿,还怕人挑剔不成?他想见,便让他见!”

    回头这话带到宁芳跟前,让宁芳有点不知说什么好。

    得祖母信任是一回事,可要不要信任得这么彻底?就不怕她一不小心,把人得罪毁了亲事?

    唔——

    这个,似乎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到了正经会客这天,宁芳还是很规规矩矩的,按照她娘和祖母的集体要求,认真打扮了一番。

    烟灰色绣粉色樱花的新衣,端庄华美,又不失少女的轻盈和俏丽。上头缀着数颗豌豆大的珍珠,既不过分奢华,也显出自家身份底蕴,不能给人小瞧了去。

    因衣裳已经足够出彩,所以她并没有戴太繁复的首饰。除了胸前佩着宁家姐妹都有的金项圈,只头上戴一对赤金白玉双结如意钗,安稳的压在梳好的百合髻上,大方得体。

    宁四娘看了十分满意,拦着犹不死心,捧着首饰匣子想给女儿再加点金玉的夏珍珍道,“这样就很好了,太贵重反显得刻意。”

    满腔爱女之情无处发泄的夏珍珍,只好作罢,却是一眼瞥见宁芸耳朵上戴的还是旧年的一副银耳环,忙拣了一副赤金嵌红珊瑚珠子的灯笼耳坠送她。

    “你现在还小,先戴小的,等回头大了,婶娘再送你大的。”

    宁芸急忙推辞。

    到底是庶出,她和宁萱原本连金项圈也是没有的。梅氏见宁芳姐弟都有了,也只给宁绍棠单独置办了一个。然后夏珍珍见着家里孩子都有,独她俩没有,怪没意思的,便悄悄跟宁四娘提了句,拿家里蚕丝生意赚的钱,也给她们都打了一个。

    宁萱宁芸心中感激,却也越发知道好歹。委婉道,“正因年纪小,所以戴银的就够了,这金的婶娘还是收着吧。要不,等我大些再给我?”

    夏珍珍却不由分说,亲自动手给她换上了,“这也不是给你,是给咱家挣体面呢。小孩子就要听大人的话,乖!”

    给强制戴上金耳环的宁芸心口一暖,见祖母也望着她微笑道,“还不快谢过你婶娘!”

    宁芸谢过,心中感激,只旁边却惹恼了一个人。

    辛姨娘妒忌得眼睛发酸,还非得装大方打趣,“偏咱们顺哥儿是个男孩儿,否则也就到二奶奶跟前讨些好东西了。”

    原指望夏珍珍就算是跟她斗气,多少赏顺哥儿一件东西也好,谁知夏珍珍偏偏不上当,还道,“放心,我这好东西顺哥儿讨不着,将来让他媳妇来讨,跑不了的。”

    辛姨娘怄得直欲吐血,这样“大方爽朗”的事情,不是应该她来做么?怎么如今全是这商户之女来做了?

    再看着瘦瘦小小的儿子,摇摇摆摆着三头身,纯真老实的到夏珍珍跟前道谢,还小孩子气的说,“那母亲把东西藏好,可别给人抢光了。”

    那一派母子和谐,看得辛姨娘更想吐血了。

 第243章弟弟

    枉她一世聪明,谁知生个儿子却是单纯得没有半点心机,怎么教都教不会。对嫡母有着天然的敬爱,对几个哥哥姐姐更是喜欢崇拜得不得了。

    就算夏珍珍十分不喜辛姨娘,但对这个孩子却当真没有半点恶念,反摸着他的头,慈爱道。

    “放心,母亲都给我们顺哥儿藏得好好的呢。要不你先拣一个喜欢的,母亲单给你锁起来。!”

    顺哥儿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由着小孩儿的心意拣了一支又大又花哨的牡丹钗,夏珍珍还当真让人拿了只鎏金花片包角小漆木箱来装着,当着他的面上了一把小铜锁。

    看着顺哥儿的纯洁笑颜,宁芳再望着辛姨娘怒其不争的妒恨眼神,大为不屑。

    亏她聪明一世,却是看不透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人要有心机,要圆熟世故,多半都是成长环境中有挫折磨难才能学得会的。

    可顺哥儿虽有辛姨娘这么个长歪了的娘亲,但上至嫡母,下至兄弟姐妹,却没一个给他这样的“挫折磨难”。反倒怜他年幼体弱,多有照拂。这样的孩子就算听了再多的歪理,还怎么能长歪?

    这就是程岳说的,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这话原意是桃李不招引人,但因有花和果实,人们在它下面走来走去,就成了一条小路。

    原本,当顺哥儿渐渐长大,开始呀呀学语的时候,宁芳也曾苦恼于要怎么对待这个养在讨厌姨娘身边的庶弟,是程岳来信,用这句话给她指点了迷津。

    虽说这世上多的是兄弟相背,骨肉相残,但在人家还是个懵懂孩子的时候,就提着戒心,是否就落了下乘?

    好人未必有好报,但若对别人付出的不是真情意,就肯定得不到善报。

    自此,宁芳待顺哥儿就跟其他弟妹一样,但凡想着宁茵安哥儿喜欢的,总也不忘他。然后宁芳发现,自从她开始这么做了,宁茵宁芸都开始跟着学,然后连宁绍棠宁萱也照做不误。

    再加上有个天性善良的嫡母,就算辛姨娘怎么在背后把他们说得跟洪水猛兽一般,拦着不许顺哥儿跟他们亲近,可顺哥儿怎么肯信?

    眼巴巴瞅着夏珍珍把属于他未来媳妇的首饰藏好了,他还拉着夏珍珍的衣袖,悄悄往她手心塞了颗糖。

    “这是顺哥儿今天的,没吃,给母亲吃。”

    夏珍珍一口把糖咬去,笑眯眯道,“顺哥儿真乖,今天跟母亲出去做客,也要乖乖的,知道吗?”

    顺哥儿点头,一派母慈子孝。

    辛姨娘实在看不下去了,“昨晚起了好大风,顺哥儿很是咳了几声,还是不要去了,跟姨娘在家读书好了。”

    顺哥儿一下就愣了。

    早说好了今天要和几个哥哥姐姐一起去打枣子的,他还特意带了丫鬟给编的小筐,怎么这就不让他去了?

    眼看孩子一下委屈得快要哭了,宁四娘不悦的发了话,“行了,不过是咳几声,让丫鬟婆子看紧些就是了。芳儿,牵着你小弟弟。”

    宁芳笑着才答应下来,安哥儿却从旁边跳出来,一把将顺哥儿拦腰抱起,便往外走,“才不要二姐牵,我们都是男子汉,不跟女孩子一起玩!”

    眼看一个四头身抱着个三头身,众人又是好笑又是担心,才要拦着,安哥儿已经把顺哥儿放到了宁绍棠的跟前,“大哥,你抱!”

    众人大笑,宁茵更是取笑道,“你不是男子汉么?怎么不抱了?”

    安哥儿昂首道,“那是因为我还没长大,等我长到跟大哥一样高,就由我来抱了,对不对?”

    顺哥赞服的一个劲儿点着小脑袋,小眼睛里对这个哥哥别提有多崇拜了。

    众人无不莞尔。

    连宁四娘都忍俊不禁,“这小子哄人的本事,可真是一等一的,也不知是随了谁!”

    事情指使人做了,好处也全得了。

    安哥儿又嘴甜的拍了记马屁,“自然是随了您啊!”

    宁四娘笑骂道,“这功劳我可不敢领,找你爹去!行了行了,都别耽误了,早些出门吧。”

    待把孩子们打发出门了,宁四娘由不得在想,“安哥儿这张嘴,究竟是随了谁?”

    要她承认象辛姨娘是万万不能的,可自家人都不擅长溜须拍马,唯一一个嘴甜的宁芳也没安哥儿这么多小心眼,难道还真是象了姓辛的?

    谁知徐妈妈却抿嘴笑道,“太太,您别怪老奴说句笑话。我瞧安哥儿这小嘴甜的,竟是随了夏家人。那夏家大舅爷自是个稳重的,可我上回瞧着那位四舅爷来,那张嘴可真跟安哥儿一样一样的。尤其他们舅甥俩说话的时候,你哄我一句,我哄你一句的,用二姐儿的话来说,就是简直腻得人牙疼!”

    宁四娘想起夏明达,不禁也笑了,“说来还真有几分象。”

    只要不象辛姨娘,她也就乐得装糊涂了。

    那边辛姨娘回了房,自然又发了好一通脾气。

    从没有个出门做客,还带妾室的道理。所以辛姨娘再不忿,也只得留下了。

    等回了房,原等着紫烟来劝,竟是半天不来,还是辛姨娘自己发完脾气,把她叫进来问,“主子且还不高兴呢,你怎么就安逸上了?”

    紫烟这才笑着把剥了半天的核桃给她看,“这椒盐小核桃姨娘爱吃,就是难剥,好容易才砸出这么一小碗来给您解气,偏又要寻我的不是。要我说,顺哥儿跟着二奶奶出去没什么不好。这么大的哥儿了,得出去多走动走动才让人看重。姨娘心里比我还明白,这闹着也是故意给那些不懂事的人看的。否则,怎么那么大支钗,就进了哥儿的箱子?”

    辛姨娘听着,这才转怒为喜。

    再想想夏珍珍送顺哥儿的牡丹钗,越发觉得是夏珍珍中了她的计。反正得了便宜的是她儿子,到底也是她吃亏,于是得意起来,“就你这小蹄子机灵!”

    看她不再乱发脾气,紫烟略哄哄,一场风波便算过去了。只回头想想,她倒觉得好笑。

    这几年辛姨娘在家里越发没有存在感了,若不是仗着身边有个哥儿,大家几乎想不起她的存在。

    等到顺哥儿再大些,分了自己的院子搬出去,辛姨娘可就更加摸不着边了。

    在这个时候,一个妾室最应该做的,不是老老实实讨好主母,柔顺乖巧的博得夫君的怜爱么?

    可辛姨娘是怎么做的?

    不是阳奉阴违,嘴甜心苦的刺夏珍珍两下,就是在宁怀璧回家的时候,各种装腔作势,甚至闹到装病的地步。

    夏珍珍算是脾气好的,顶多嗤笑几声,不理她就完事。宁怀璧可干脆得很,有病直接请大夫。该吃药就吃药,可千万别拖!

    紫烟觉得,辛姨娘实有点拎不清。

    她还当自己是宫中妃嫔争宠呢,皇上看到妃嫔为了争夺他的欢心各出奇招,总会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可这是宁家,一个作风正派,家风清正的普通官宦人家。而辛姨娘充其量,也只是个稍有身份的妾,两个哥儿的生母罢了,没人会故意作践她,却也没人会特意捧着她。

    尤其宁怀璧,成天在外头做官,操心劳力的已经够费神的了,好容易一月回趟家,自是想好生歇歇的。偏还要打起精神哄一个动不动就迎风落泪,对月吟诗的妾室,他有病啊!

    所以辛姨娘总想不明白,为什么宁怀璧那样一个有学问的郎君,怎么偏爱跟哥儿讨论什么船游得快,跟姐儿讨论什么衣裳应该搭配哪件首饰?

    她觉得这全是夏珍珍的过错,把人带歪了。可紫烟却觉得,这才是宁怀璧需要的放松和休息。

    要说正经事,宁怀璧也不是不管。

    象宁芳的大字,宁绍棠的功课,他每次回来必要考较的。因为子孙出息关系到宁家前程,他肯定要操心。可他跟一个妾室讨论诗词学问干什么?是指望这个妾室再去嫁个高门,还是让她去考个状元?

    说到底,辛姨娘还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始终怀惴着一颗做主母的心,却偏偏只是个妾室,而那个正经主母又是她极其看不上,总觉得处处不如自己的,所以心态一失衡,难免做出各种荒唐事。

    可这些道理除非她自己悟了,否则旁人再也点不醒的,她对紫烟没那么好,紫烟也不费这个神了,且就这么哄着过吧。

    所以紫烟反倒盼着宁芳能结门好亲,让宁家更加蒸蒸日上,她这样做下人的才能鸡犬升天。

    说来倒有些羡慕念葭,毕竟宁芳是真心在替她打算。否则一个丫鬟的婚事,怎肯劳动好几个媒婆,三天两头的上门说?还东挑西拣的。

    可自己呢?明明她比念葭还大两岁,可辛姨娘哪管她要不要嫁人,要不要生儿育女了?

    哦,夏珍珍倒是提了几回,都是老实可靠的家仆管事,可全都被辛姨娘推了。过后还背地里说夏珍珍不尽心,给紫烟找的都不是好的。可她呢,怎么连找都不找了?

    仰头望天,默默咽下眼中的泪,紫烟安慰着自己,总算宁府是个好人家,不打不骂还没有那些恶心的事,就算辛姨娘难缠了些,又能怎样?

    可她此时却怎么也想不到,人生的际遇真不是能猜得到的……

 第244章顾府

    顾家虽也曾是金陵豪门,但经历当年那番变故,后又以耕读传家,是以家产大不如前。

    如今顾老爷又是主动降职,回乡奉养老母,并没有太多余财,便只在邻近金陵学府的城郊置了一所普通宅院。又把宅院后头的荒地买下,栽种了许多花木,才勉强算是修出个花园,有了几分模样。

    因夏珍珍还是第一次上门拜访,顾太太笑着做了个介绍。

    “我们家老太太也是在乡下过惯了,所以见不得有地方闲着。除了这片园子里原有的几棵枣树,让人种的大半都是能吃用的。那边还有一块菜地,可是老太太的宝贝,若精神好,每天都要来走一遭。便是刚才还拉着我交待,一定要带你们去看看,若有喜欢的,便挑篮子鲜菜回去。”

    夏珍珍刚进门时,已经去拜见过顾老太太了。

    老人家已经八十多了,耳朵也背了,话也说不大清楚,但心里极是明白。生怕客人陪着老人家不自在,只应个景便让媳妇带她们来园子里逛。

    夏珍珍自小就是给这样一把年纪的爹娘带大的,所以对老人家极有好感,顿时笑道,“老人家都这样,我爹也是。在园子里种了好大一块菜地,上回结了个大南瓜,他瞧着稀罕,非要兄长给我送来。那么老远的路,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老小老小,多哄着他们些便是了。有老人家在,是福气呢!”

    这话可说到顾太太心里去了,“我们家也是一样,就盼着老太太能长命百岁。所以住到这郊区来了,也是图个清静,老人家晚上能好睡些。”

    然后她俩很愉快的就如何孝顺老人,哄着他们少吃甜食,多吃补药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而那边宁芳也跟顾家的小公子顾奎元搭上了话。

    “我瞧你们家这园子都有婆子打理,那是分给她们的么?看她们打理得这样好,估计自家使用都是够的吧?”

    顾奎元给问得一张圆脸都红了。

    他虽然才九岁,比宁芳还小几岁,却自认也到了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年纪。

    但因为如今顾家并没有适合招待客人的姐妹,所以年纪最小,又曾经见过宁芳姐妹的他,就被公推出来接客了。

    顾太太说,通家之好,不必计较太多。可顾奎元却自认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怎能随意跟女子搭话?可这女子也算客人,问了不答是不是不好?

    小夫子顾奎元还在这儿纠结呢,宁绍棠却开了口,“你是不是不晓得?若不知道倒也没关系。但我等读书人,也别弄得一个鸡蛋几文钱都不知道,轻易给人就哄了去。”

    他本是好意,想说自己前两年还因此事,被二妹妹狠狠嘲笑过。

    谁知顾奎元倒红着脸,结结巴巴搭上话了,“倒也不是不知。嗯,祖父曾说,我顾家要走耕读传家的路子,读圣贤书固然要紧,但也不可忘了稼穑的本份。故此跟二姐姐说的一样,这园子确实是打理了供家里使用的。象那片竹林,家里春天吃的竹笋,夏天挂的竹帘都是这里提供的。那一处花园子,便供着全家每日的鲜花,还有制香囊的干花。那边池子里除了喂锦鲤,也养着青鱼,年下腌鱼都用得上。然后园子里还养了些鸡鸭,只因味道大,故此只一早一晚放出来走动喂食,这会子早赶回圈里去了。”

    听着他如数家珍的介绍着园子里的产出,除了宁芳,几个兄妹也不断点头。

    如今他们住在宁府园子里,夏珍珍也会把能利用的东西都利用起来,虽不指望这些赚钱,却也是持家勤俭之道。所以宁四娘不仅不责怪这个媳妇眼孔小,反而时常教导儿孙,要多跟她学着些。

    须知多少百年世家,都毁在贪逸享乐上。

    她宁肯孩子们都学些夏家的“小家子气”,也不愿他们大手大脚,奢侈靡费。

    顾奎元原先还怕宁家瞧不起自家这样“抠门”行径,可见宁芳兄妹几个不仅不以为意,还纷纷点头赞同,于是脸也不红了,舌头也不打结了,人也大方起来。

    然后,他就听宁家兄妹也七嘴八舌说起前些天打了桂花还晒干了做点心啦,写坏了的纸张还可以裁裁再用啦。就算是写废的,还能攒着冬天过年时用来引火烤栗子,比比看谁烤得多,足见那年用的功夫多。

    但在此项上,宁芳已经连续几年称霸第一了,连功课最多的宁绍棠都比不过她。

    看顾奎元瞪大眼,一脸惊诧,宁芳笑道,“也不能这么比的。皆因我练的都是大字,特别废纸。再说弟妹们都比我小,功课少是应该的,大哥哥要正经读书,大姐姐又要做针线,自然没我练字的时间多。”

    原想说,等再过几年,宁萍渐大,画得越来越多,只怕这个第一便要让给小才女了。

    谁知宁茵却不忿道,“你还没说要帮家里算账呢!那些数字最容易错了,自然你房里最多!”

    宁芳听得好笑,她这妹妹别的尚可,唯有算学一塌糊涂。完美继承了夏珍珍的天赋,看到数字就眼晕,所以深恨三不五时就把她抓去算账当补课的二姐。

    听她这么一说,顾奎元也红着小圆脸道,“其实我,我算学也不太好……”

    偏他家也是经商出身,这些年虽把生意丢下,却没把家传的心算绝技扔下。几个兄长闭着眼都能算得游刃有余的账本,偏他只要上了一百就老出错,时常被兄长们虐得体无完肤。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跟宁茵是相当的能感同身受了。

    于是,两个算学渣倒是惺惺相惜起来,气氛比之前更加融洽。

    正好此时丫鬟拿来长篙,一帮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顿时就分作两拔,开始竞赛打枣。

    疯玩了一时,安哥儿不小心绊了一跤,头在树上咚地磕出一声闷响,眼看就蹭起一层油皮,泛起血丝。眼看他含了两包泪就要哇哇大哭,顾奎元吓坏了。

    人是他带出来玩的,而安哥儿还是记到夏珍珍名下的嫡子,这要摔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没想到宁芳顿时厉声道,“你敢哭试试?男子汉大丈夫,你还要不要做了?”

    安哥儿瘪了嘴,用力忍着。眼泪要掉不掉的,更觉可怜。

    宁芳这才把他拉起来,“好了好了,让姐姐看下。哦,没事,就破了层皮,让顾小哥哥带你去洗洗可好?你家可有备着的伤药么?”

    有!

    家里有孩子的,怎么可能不备些常用跌打药?

    顾奎元忙叫丫鬟先回他房间准备,宁芸忙把她荷包里的糖翻出来,给安哥儿塞一颗到嘴里,给他擦鼻涕,让他上药时别哭。

    宁绍棠已经蹲下,背起安哥儿,“大哥背你去上药,别哭啊。让顺哥儿也跟着吧,他身子弱,才出了许多汗,也去屋里换件衣裳吧,仔细招了风。”

    宁茵便顺手给顺哥儿也塞了一颗颗。

    有兄姐们细心照顾的安哥儿彻底安静下来,连略显拘谨,有些怕生的顺哥儿小嘴里吸溜着糖,胆子都大了起来,还主动牵起顾奎元的手。

    “大哥哥你背好二哥哥。我跟着顾哥哥走,二哥哥不疼哦,一会儿我帮你呼呼,五姐姐你给我看着枣子。”

    宁萍很认真的点头,“放心,一个都少不了!”

    顾家下人瞧着都暗暗点头,宁家虽是嫡庶两房,但兄弟姐妹之间处得还真是亲如手足,可见家风之好。

    只是他们才走,宁芳忽地就听一个耳熟的声音欢喜道,“二姐儿,原来你们也在啊?”

    宁芳扭头,却见宁淑珍赫然出现在她身后,身边挽着一个三十许的长脸妇人,而旁边还有一个更加年长,面目和善的中年妇人。

    只此时三人表情大不相同,宁淑珍是满面惊喜,那长脸妇人是上下打量,而那中年慈和妇人却是略显尴尬。

 第245章巧遇

    好在宁淑珍很热心的开始介绍了,“这是我家大姑子,夫家姓黄。这位是府文院池院长的夫人。可巧今儿在街上遇到,我们就厚着脸皮跟着池夫人来顾家逛逛了。”

    啊,宁芳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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