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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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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宁芳都说不出话来。

    宁怀璧虽不忍刺激女儿,却要告诉她真相。

    “如今为了这个‘慈不慈’的争论,整个金陵府上下都吵得不可开交。徐妈妈赶上这事,便是有理也变没理了。况且她还是咱们家人,而世人不辨黑白,多只同情弱者。若她家儿女故意当众做出凄惶模样,世人不会去体谅她的心酸,说不定还要说她攀了高枝就忘本呢!”

    那就是说,徐妈妈还得忍着那对不孝儿女,继续给他们压榨?

    宁芳,想吐血。

    可若是替徐妈妈伸张正义,那就是等于是说那个可怜的青年错了,他该杀。

    但这明明就不是一码事,为什么会闹出这样的局面?

    宁芳,宁怀璧,乃至整个金陵官场都在头痛的时候,徐妈妈的女儿,因为没有如愿拿到钱,已经迫不及待的把她给告了。

    当宁怀璧带着官差回来的时候,徐妈妈已经提前接到消息,穿戴得朴素之极,没用半点首饰,只捧着点散碎银子,去夏珍珍跟前辞行了。

    “……老奴这些破事,就别惊动太太了,省得气着她。我余下的那些衣裳首饰,便给府中几个丫头分一分吧……至于这些银子,是老奴仅有的了。还请二奶奶帮我收着……回头,回头替老奴收尸,好歹寻块干净地方埋着,烧几张纸钱……老奴到死,也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夏珍珍想拉,却怎么也拉不住,徐妈妈仍是竭力在她面前跪下,还用力磕了一个头,看得夏珍珍的眼泪唰唰直往下掉。

    方才宁怀璧使人送信来的时候,她原是不信的。怎么就能有这样的事情?有这样狠心绝情的儿女?

    直到宁怀璧带着官差回来,夏珍珍还是不敢置信,“相公,您,您快帮着说说……”

    宁怀璧能怎么说?

    因为一个案子没有落定,又来一个案子,当徐妈妈的女儿告上衙门时,几乎是瞬间就如水入油锅,炸了起来。

    宁怀璧此时倒庆幸自己也被借调在这个案子里了,知道拦不住,他便火速命人把消息送回去,然后又主动说明徐妈妈的情况,亲自回来拿人,才使得徐妈妈有时间准备,不至于那么难堪。

    可即便如此,毕竟也是要去过公堂的,就算徐妈妈年纪大了,不象年轻女子一样在意名声,可入了公堂,哪有不吃点苦头的?

    她这么大的年纪,早年操劳太过,身体并算不得很好,这么秋风苦雨的,能经得起几回折腾?

    但律法无情,哪怕宁怀璧再为徐妈妈打抱不平,但既然有人告上公堂,如今又是这么敏感的时候,她就必须得遭这个罪。

    “媳妇,你别难为二郎了。”到底,宁四娘那边还是没瞒住,带着丫鬟婆子赶过来了。

    见面就责备起徐妈妈,“你也是伴我几十年的,怎么这么大的事却不早说?我就老到这么无用,管不到你了么?旁的休要多说,先到衙门里去,把事情分说清楚,我让人把被褥吃食准备好,回头就给你送来。记得把自己身子照顾好了,别胡思乱想的,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讲清楚道理,过几日我便接你回来。”

    “太太……”徐妈妈哽咽着,但眼中却已有了一丝希望,“我,我真的还能回来?不会连累到——”

    “说什么胡话呢!”宁四娘看向宁怀璧,“二郎,你也是一地的父母官,倒是跟她分说明白!”

    宁怀璧道,“且不说徐妈妈你尽过多年的抚育之责,就算是判你有罪,顶多花些银子赎罪便是,并没有大碍。只是这审案子需要时间,得委屈你在牢里住一段时日了。”

    谁知徐妈妈听了却道,“若非得花钱,我宁肯坐牢!太太,您可千万别替我花钱,否则我真是死都咽不下这口气!”

    再跪下给宁四娘磕了个头,“几位官差大爷,咱们走吧!”

    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众人默然。

    徐妈妈宁肯坐牢也不愿给钱,并不是为了赌那一口气,而是怕赔了钱,会让她那双儿女更加有恃无恐的缠上宁家吧?这么有情有义的一个忠仆,怎么就遇到这样糟心的事?

 第255章告她

    徐妈妈走的时候,宁芳及家中孩子都没有叫她们露面。但当宁四娘要给徐妈妈送东西时,她却送来了几样丸药还有吃食。

    “牢里到底腌臜,保不齐会拉肚子着凉什么的,这保济丸专治这些,交待她每日早晚各吃一丸,有备无患。这炒面知道徐妈妈不爱吃甜的,特意让厨房做的香油咸口。点心放久了容易硬,这个只要开水一冲就是,又简便又热乎。还有这两双毛袜子,原是叫画眉做了给爹穿的,只没做完,这会子便先赶着给她了。别嫌针线粗糙,牢里寒凉,套了多少挡些寒气。”

    欣慰的看着孙女一样一样交待完,宁四娘最后拿了银子出来,“虽然二爷肯定会关照,这也拿去给牢头打酒吃。再跟徐妈妈说,二姐儿的话就是我的话,不许不听!”

    婆子记下,拿着东西走了。

    这边宁芳才有空,认认真真坐下来研究徐妈妈的案子。

    好在宁芳跟她爹提到徐妈妈这事的时候,宁怀璧就留了心眼,命人去打探一番,好有备无患。今儿徐燕,也就是徐妈妈的女儿,刚把人告了,那消息也就传回了府上。

    原来当年徐妈妈被卖时,徐家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那时,徐妈妈的丈夫徐勇还算壮年,会点酿酒的小手艺,再说他续娶的那个婊子,叫霞姑的也有些私蓄,再加上徐妈妈卖身的三十两银子,开起了个小饭馆,生意还挺不错。

    那时,徐妈妈的一双儿女,儿子徐槐和女儿徐燕正值十来岁,正是无知无畏的年纪,加上没个正经人教,就狂妄的自以为是少爷小姐了,一个比一个会花钱,一个比一个脾气大。弄得邻里之间,名声十分不好。

    而徐勇偏觉得自己挣了几个小钱,就抖了起来,凡有劝他管教子女的,反觉人家是妒忌他发达了,所以不仅不听,还老是恶语伤人。

    至于霞姑,她在窑子里伤了身子,再无可能生育,所以一心想把徐槐徐燕收伏,更是纵得他们不象样。

    起初饭馆生意不错时,家中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有什么矛盾也带过了。

    可随着徐家人花销日益增大,从饭馆里抽钱的次数越来越多,生意便渐渐有些周转不开。

    于是进菜时便以次充好,打酒时也缺斤少两。时候一长,饭馆的生意便一落千丈。

    但此时的徐勇,早被安逸的生活养得懒散安逸,霞姑更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主,哪肯再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的做生意?

    索性把饭馆生意盘了出去,只靠收租度日。

    可是人一闲下来,便无所事事。

    徐勇整日东游西荡,就被街上一群闲汉盯上了。知道徐家有些小钱,就勾着徐勇去赌。

    一开始,徐勇还知道节制,只小打小闹玩几把了事。可次数一多,他便渐渐给拖下水,沉迷上了赌博。除了自己赌,还带着儿子一起去赌,输赢也越来越大。

    霞姑见此,心生不妙。

    她在窑子里可见多这样吃喝嫖赌,败光家产的。先也好言相劝,徐勇起初还能听得进去,可听得多了,他也不耐烦起来,反骂霞姑。

    “窑子里出来的东西,不过是大爷花钱买来的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正头夫人了?”

    霞姑听得受不了了,“我虽是窑子里出来的,却也是拜了回天地,正经接进门的,算不得正头夫人,总也算个二房,且又替爷养儿养女的,也不至于被这样糟践吧?”

    她拉着徐槐徐燕兄妹要给她评理,可这对兄妹却对她十分冷漠。

    “你虽带过我们几年,却又不是你生养的,如何要来冒充娘亲?”

    他们虽不懂事,却也听过不少闲话了。

    从前年纪小,不懂得,可如今都到了要说亲的年纪,自然不愿跟个婊子有什么瓜葛。

    霞姑心中冰凉。

    看徐家人如此无情无义,心生退意。于是悄悄收拾了家中细软,暗藏到外头交好姐妹处。某日伺机又哭闹起来,趁徐勇气头上要了一纸休书,等他又去赌钱时,她捧着休书便跑了。

    徐家人这才发觉不对劲,再收拾家里,却见家中钱财被她卷走大半。

    但她也没有绝情到底,说到底,如今家中不少钱财还是她带来的,所以徐家父子除了骂上几回,也无计可施。

    只是从此父子女三人象是都开了窍,每人都给自己房中的值钱物件上了锁,相互提防。

    因家中无人管事,徐勇父子赌起钱来,渐渐闹得夜不归宿。甚而在外头眠花宿柳,闹得乌烟瘴气。

    徐燕瞧着不好,想着自己毕竟是个女孩儿家,名声要紧,便想早些嫁出去。

    可条件好的看不上她,条件差的她又不如意。最后只得匆忙间,嫁了一个金陵城郊,家中颇有些田地,却瘸腿的鳏夫陈实。

    原以为自己小了七八岁,又是四肢俱全的,那陈实肯定心生惭愧,任她摆布。

    谁知这陈实却生性多疑,为人算计。自从被大户人家的惊马踏伤,留下残疾,心里更添了许多阴暗怨忿,将银子看得比命还要紧。

    动不动就说家里的田地是他拿命换来的,至于嫁给他的徐燕,自然也是冲着他的钱来的,所以越发要防备着她。

    徐燕察觉实情,待要后悔,却是悔之晚矣。

    从此在陈家除了要当三个孩子的后娘,还得操持家务,忍受陈实不时的冷嘲热讽,过得十分辛苦。

    而更不幸的是,因为陈实早有儿女,故此对她几次怀孕都不怎么上心,反而不高兴家里又要添张吃饭的嘴,有事没事就刺激徐燕。

    弄得她两度小产,唯一生下的儿子,也因产后照料得不经心,见了风,没满月就死了。而徐燕自因此也弄坏了身子,再也无法怀孕。

    那陈实反倒高兴起来。

    他本就怕这妻子过于年轻,跟自己过不长久。如今她绝了生育之事,便只能一门心思依靠夫家,于是越发待她有如奴婢。

    但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怪,陈实为人如此不堪,三个儿女却是个顶个的老实厚道。很是同情徐燕,对她虽比不上生母,但也算是照应。徐燕这才能勉强在赵家支撑下去,只是心中充满了怨恨。

    怨天怨地怨鬼神,而最恨的,就是徐妈妈了。

    因为在她看来,教导女儿乃是母亲的责任。

    徐妈妈打小抛弃她去宁府做了奶娘,就是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而后随宁四娘一家去到梁溪,那十几年音信全无,更是不负责任,没替她择一门好夫婿。所以,她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全是徐妈妈的错。

    至于她从前帮着没良心的爹和霞姑气徐妈妈,那不是不懂事么?至于徐妈妈赚的钱,给她挥霍,那不是天经地义么?

    所以,当徐燕从徐槐那里得知徐妈妈又回到金陵的消息时,几乎是瞬间就决定冲过来讨个“公道”。

    虽说她已经不可能再嫁人生子,但她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讨要一份嫁妆,徐妈妈不给,她就要告她!

 第256章同情

    听完徐燕告状的理由,宁芳气得手都在抖。

    这世上怎么能有人这么自私?把自己的不幸全推到别人头上?

    就算徐妈妈没有教过她,可那是徐妈妈的错吗?她怎么不去找那个把徐妈妈逼到宁家来做工的徐勇?就算要恨,也应该最恨他吧?

    奉命去打探消息的金墨,在屏风外回道,“可那徐勇,早已死了。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大冬天里生了场风寒,偏那徐槐又出去赌钱了。几天后回来时,人已经快不行了。假装请大夫煎药的忙了不到五日,人便去了。倒是让徐槐那小子借着办丧事,从老街坊那里收了不少钱。后也因此才认得了他媳妇,那原是个暗门子寡妇。”

    金墨是淳朴正经的庄户人家,最看不起这种游手好闲的败家子,让他去打听徐槐家里的事情,他都觉得脏了自己耳朵。如今要不是家中主母和小姐一意要听,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

    “不过徐槐后娶的那寡妇倒是厉害,竟管着徐槐正正经经过起了日子。只她去年刚生了个女儿,只生下来便体弱多病,花销颇大,那徐槐找徐妈妈要的钱,倒是没再去赌了,全填了女儿的药钱。听说徐燕找人写状纸时,原是找了徐槐的,只他却到底没有具名。听说是那寡妇不许,不过也有可能是打算看怎么判再告吧。”

    宁芳和宁四娘对视一眼,皆觉得这徐槐应该是不会告的。

    因他有了亲生女儿,又有媳妇管着,心中就有了弱点。所以他的目的只是求财,并不想跟徐妈妈彻底撕破脸,但徐燕却不一样。

    她经历坎坷,又无儿无女,只怕心中满腔怨恨。若不能让她如意,这种心中没有顾忌之人,只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宁芳想了想,问,“是不是该给徐妈妈先请个好状师?”

    既然徐燕已经找撕破脸,就算是不为了给徐妈妈争气,只为了她的名声,也不能去主动去花钱求和。所以官场是一定要打,还要打赢的。

    宁四娘沉吟片刻,却摇了摇头,“这些事你爹自会打点,咱们去请又不知深浅。再说,如今这案子既在风头浪尖上,一般人也未必敢来。那徐燕又没有多少钱,哪里能请得到象样状师?倒不如安份守已的等着公堂问话,还显得诚恳老实。”

    这倒也是。

    若宁家出手请了名状师回来,岂不让人更加觉得宁家仗势欺人?

    不多时,去衙门探望徐妈妈的婆子回来了。

    说徐妈妈虽给暂且收押,却没有关进大牢,而是关在专门收押犯官家眷的地方。因最近没什么人犯事,那处空得很,还给她开了个单间,条件虽然简陋,却还算干净。

    宁怀璧还让人带话回来,说是朝廷派了钦差来,这些天都要忙这两个案子,所以只能住在衙门里了,让家里不要担心。也不必老去探望徐妈妈,他自会照应。

    宁芳心中咯噔一下,此时派出钦差,莫非是朝廷已有了决议?那她们只怕就更不好插手这个案子了吧?

    再看宁四娘,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得知宁芳给徐妈妈送的药丸和炒面,至少够吃半个月时,这才略安了些心。

    只让夏珍珍在打点宁怀璧的铺盖衣物时,多包了一瓶袪风湿腿疼的药油,象徐妈妈这样上了年纪的人,用得着。

    接下来几日,宁府是风平浪静,但外头却因这两桩案子闹得沸沸扬扬。

    因为前一桩案子出得早,世人同情罗宝生,那个三岁被弃青年的更多。

    等到徐妈妈的案子出来,反倒动静不大了。

    因为若是比惨的话,徐家一双儿女都算得上是有家有业,就算徐燕觉得自己惨到了顶点,可世人却不觉得她的故事有太多催人泪下的地方。

    反因为她也是金陵人,从前名声又不大好,所以没太多人替她说好话。

    只觉得徐妈妈为了小气了些,既能在大户人家当管事妈妈,必是个有钱的,给儿女一些又怎样呢?

    念葭出去见远来探她的爹,汪思归的时候,恰好听到外头这些传闻,气得差点跟人当街吵起来,好在给她爹拦住了,只回来抱怨。

    “这些人也不问轻红皂白,凭什么就这样要徐妈妈出钱?竟然还说什么水总是往下流的,当娘的攒了大把银子,不给儿女难道还要带进棺材里去?我呸!要是我养出那样丧良心的东西,掐死也不给他们半文钱!”

    宁芳叹息。

    事情果然跟宁怀璧预料得一样,世人不会管是非黑白,天生的就同情弱者。

    罗宝生因为爹娘不慈得人同情,但何尝不是因为他穷到无力奉养寡妇老妪,而两边父母却皆是家大业大?

    不管这案子徐妈妈有没有理,她在宁府当差,就先输了一半。

    好在她就算输了官司,也只是赔些钱财而已。只怕徐妈妈硬要钻那个牛角尖,宁肯去坐牢。那就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这些烦心事也不是一时能操心来的,宁芳先问,“你爹近来可好?家里都还好吗?”

    念葭这才换了话题,“都好着呢。说来真要谢谢二姐儿,多亏你帮我们出主意卖那些海货,如今岛上日子可好过多了。”

    宁芳更想叹气了。

    相伴日久,再多的马脚也会露出来,更何况念葭这个直肠子呢?

    就算她没有明言,但宁芳已经猜出,她可能是某个见不得光的海岛头领的女儿了。

    否则,不会总拿些海带海鱼海贝紫菜什么的出来交易。但也因如此,宁芳才留了她许多年。否则,一个不能见光的海岛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人?

    必是海盗无疑!

    但一群成日只记挂着哪种绳子修补渔网最结实,什么布料做衣裳最结实的海盗,能是什么厉害角色?

    宁家又不是善堂,在最初答应收留念葭,替她谋个身份之后,宁怀璧也是使人悄悄调查了汪思归的。

    他确实不是杀人放火的强盗,更象是个商人。

    每回把岛上的海产拖出来卖,也只换些最寻常的柴米油盐回去。还得抠抠索索,算计着买这买那。若果真是海盗,哪里需要活得这么累?光打劫就够他享受的。

    所以弄明白之后,宁怀璧就撒手不管他,就算知道宁芳在指点他们做生意,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比宁芳见识多,自然知道,在南方沿海,有着各种原因生活在海岛上的穷人。

    有些是父辈被流放的罪人,便祖祖辈辈上不了岸。也有些是失了生计,躲避税赋的百姓,或只是被海盗连累的无辜族人而已。

    比起岸上的百姓,他们因为没有任何保障,活得更加艰辛。

    真若遇到海盗打劫,他们因在海上,反是第一批要遭殃的。若遇到一些无良的官兵,说不定又要被当成“海盗”,杀了立功。

    而汪思归好不容易把女儿送来,是万万不敢做任何会连累到宁家的事,甚至卖海产都避着姓夏的人家走。

    只是有一回,宁芳偶然听念葭说起,她们的海货因内陆人多不识得,竟是卖得十分低廉,连过冬的棉衣都换不回几件时,帮忙出了个主意。

 第257章退亲

    宁芳的主意很简单。

    既然世人多不识海货,不知好不好吃,她便让汪思归在摆摊时,简单生个火炉,把那些海产煮熟请人试吃。

    虽然如此要损耗一些材料,但让寻常百姓看到这些没见过的东西竟是十分好煮,且味道不错后,自然会踊跃购买。

    汪思归先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煮了锅海鲜粥,煎了些小海鱼。没想到香味一传开,竟是吸引了无数百姓围观。

    试过味道不错,许多人争先恐后的购买,很快把他带来的存货卖空了,且零售的价钱比他整批销售还高上许多。

    如此一来,那些损耗的食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而赚得更多。

    汪思归本是聪明人,立即决定改换售卖方式。连夜寻人赶制了几个有统一标识,可简单烹调的小推车,分城中数处售卖。一处只售二三样海货,卖完就走,换个地方再卖。这让买不着的还老惦记着,直说下回要来,定要提前通知。

    这样化整为零,虽多费些事,但收益却一下子增加了数倍,且不招人现眼。

    看就摆出那么几袋子海货,连巡街的官差都懒得查。

    既赚到钱了,汪思归也是个感恩的人,这几年回回来探女儿,皆不忘给宁芳送些好东西。

    “姐儿,这个给你。”瞧着左右无人,念葭悄悄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小布袋。

    宁芳原想着汪思归又倒腾出什么新玩意儿了,可倒出来一看,却见里面赫然竟是一对莲子大小,通体泛着金色光泽的珍珠!

    虽一个颜色略深,一个颜色略浅,但大小类似,十分的璀璨夺目。

    宁芳一下瞪大了眼,这样的金珠可是有价无市,历来是御用的供品,寻常官宦人官都不敢用,汪思归从何得来?

    念葭忙道,“别怕,不是抢来的。有一颗是……这颗旧的是十多年前旁人送我娘的,另一颗是我弟弟前些时出海,无意间从个蚌壳里起出来的,正好凑成一对,我家就想着要送给姐儿,等你出嫁时正好镶对耳环戴。”

    “我不要!”宁芳顿时推了回去,“这样珍贵之物,你还是留着做嫁妆吧。”

    念葭却是笑了,“姐儿只怕糊涂了,我这样的人,若戴着这样的耳环出嫁,只怕夫家揭了盖头就得把我休回去!这珍珠又不比旁的珠宝,若放得太久,难免失色,白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不如给你戴了。若姐儿过意不去,回头赏一对普普通通的白珍珠给我就好。纵你不戴,日后拿去送礼也是好的。”

    宁芳这才勉强收下,“那我只当替你收着了。日后你若有需要,找我换东西吧。”

    “行!”念葭爽快笑了,忽地道,“这珠联璧合可是好兆头,要不怎么姐儿一说亲,我弟弟就送来这金珠?只怕就应在姐儿这亲事上了。”

    宁芳脸上微红,才想嗔怪她几句,却是喜鹊兴冲冲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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