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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爸爸系统[快穿]-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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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自己出去很快就能赚到钱,毕竟那时,几乎到处都说着各种利好消息,身边甚至还有人发家致富,去什么欧美旅游的,也以为,母亲能和儿子好好生活,却没想到,生活的变数,比谁想象的都要多些。
裴家人原来住的房子,是厂子分的,土地和房子,都归政府所有,不算他们的,他走了没两年,厂子里便做主一家补助给百来块钱,收回房子,将厂房并员工住房打包卖给了另一个外资公司,裴奶奶没有办法,只得和还没上小学的孙子搬出来,辗转找到了吴水沟这地方,边呆着孙子,边打零工赚钱,她这年代的人,都很会持家,也很有长远目光,看的可不只是眼前,还寻思着未来,孙子大了,也得结婚生子,便也这么扣扣索索地养着孙子。
而另一头的原身,他的脚步,倒真的是踩遍了大江南北,他头几年,四处寻着“发财”的机会,同样是做工,也想要货比三家,寻家好的,没有什么在外社会经验的他,还被骗了好几回,带出去的钱,没多久便空了,后来他便这么一直持续着打零工赚钱、赚了钱换地方的道路。
若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他便会一声不吭地低下头去,只说自己还没能混出个名堂,怎么能回去?他如果不能成为一个有出息的男人,他总觉得回到家乡,会获得更多的奚落,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纵然再想回去,也没有机会。
他虽然存不下大钱,可以存的住些许小钱,只是他寄信回去,都被退回,几乎每天晚上,他都在梦中告诉自己,只要再坚持,一定能找到发财的机会,等出息了,等出息之后……他一定带着钱回去,看看自己的儿子、母亲,也要那些说他风凉话的人见识见识。
嗯,梦很美,可世界上做梦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让梦境变成现实,起码原身没有这个能力。
他穷困潦倒了大半辈子,等到年纪大了,确认自己希望渺茫,再无可能后,他终于偷偷地回了家乡,彼时他已经是近五十岁的人了,半辈子的磋磨,要他脸上全是痕迹,比同龄人老上很多,原身回到了总是收不到信的那个地址,发觉那早就再度拆迁,成了小区,偷偷摸摸地找到了曾经认识的老人,这才知道,他的母亲已经过世了,而他的儿子倒是成才,开办了自己的公司。
原身再三拜托对方帮忙隐瞒,去拜祭了自己的母亲,然后又远远地在儿子的公司外头蹲了几天,在终于看到成年的儿子后,那颗心,颤动不已,事实上两父子甚至对上了眼,只是这近二十年的分别,已经要他们很难认出彼此,就说原身,若不是有一张报纸上剪下来的照片,他根本认不出儿子。
儿子就在眼前,母亲已经离世,原身蹲在那公司对面,哭了,他愧疚这一辈子,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出息”二字,拼了命的苦苦追寻,最后竟是一无所有,可要出去相认吗?他做不到,他要怎么告诉儿子,他离开到现在,二十年来,还是这么个没用的老东西。
原身抽了根烟,最后看了眼儿子选择了离开,他重新回到了工地做活,过了有两年,他在工友的介绍下认识了年纪上来,想找个伴的女工友,对方还带着个孩子,他犹豫了很久,选择了答应,每回看到女工友的儿子,他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一样,好像对他好,就能弥补自己曾经的罪过,再者,他孤独了太久太久,也着实是发自内心的想找一个伴,起码能互相扶持着到老,两人简单地办了个婚礼,便搭伙过起了日子。
这不好不坏的日子也没过多久,六十岁后没两年,原身便因为脑出血,直接倒在了工地,命运对他挺好,没让他半身不遂地躺床上,他直接就这么两脚一蹬,没了性命,死后,他头一件事,就是想去看看儿子,成了灵魂的他,竟然还挺高兴,觉得自己兜兜转转,总算能好好地陪在儿子身边一会。
然后他便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孤身一人,四处行走,甚至想找个伴的想法都无,他甚至像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一样,迷上了各种极限活动,什么蹦极、登高峰,什么都做,像是在燃烧自己一般疯狂。
灵魂状态,就像一种惩罚,他终于不再能继续自欺欺人,他明白了,他这个抛弃儿子的混蛋,根本不是人。
那灵魂甚至没能抬起头,只是看着地:“请你帮帮我,早些回去吧,我已经想通了,出息,面子,算是什么?哪怕一飞和妈恨我、骂我都没有关系,我想陪着他们,我真后悔……”
世上从无后悔药,悔恨再多难回头。
……
C城子弟小学位于城西区,面积算不得太大,出过几个优秀校友,对方回报学校,给了点投资,便也有了什么何大海操场,李一尔教学楼这样的东西。
裴一飞安静地坐在原位,自顾自地看着课本,像是没有听到四周任何的喧哗,这个年纪的男孩,很少有毫无玩伴的,没有朋友,在学校里,往往就意味着被孤立,明明是下课时间,众人都三两成群,却没有一个,愿意来和他说上一句。
这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裴一飞在上小学前,就和奶奶一起搬到了租房那去,他们和租房的很多人家一样,开始“压榨”着房间中的每一寸空间,平日里只要能带回家的东西,他们都会整理好,压缩着绑在家中,等累积到一定数量后,便打包出售给卖废品的,总能补贴家用。
这也使得那房中总是充斥着让人微妙的味道,长处其中的裴一飞,身上便也有类似的“垃圾”味道,虽然他和奶奶都挺讲究卫生,勤洗衣服,可若是靠近了,还是要人情不自禁地皱眉后退。
再者,“人穷就要厚脸皮”,裴一飞在父亲离开之后,成长了很多,他清楚地看到了奶奶的辛苦,便也格外体谅他,想要为她分担。
出于这样的心态,裴一飞没有任何犹豫,他开始干起了校园、校园外清道夫的工作,每天带着个大袋子,一路捡着东西回家,甚至连人丢到垃圾桶的,也不嫌弃脏,翻起盖子,挑出丢到自己的大袋子里面,至于什么班级后面的废纸、外头文具店不要的纸皮,只要大家不介意的,他都会一并拿走,这样的“捡垃圾”形象,要其他同学很难和他过于亲近,这并不全因为虚荣,还因为大多数孩子,对于垃圾=脏的标准印象,哪怕真的想和裴一飞交朋友,也会渐渐地敬而远之。
裴一飞并不觉得难过——从前他已经难过过了,后来便也学会了接受,让奶奶轻松一点和交到朋友相比,怎么看还是前者更要重要,哪怕偶尔会孤单也没有关系,生活远比这些更要重要。
“一飞,你要去哪个初中。”苏依依从外头进来,她一屁股坐在裴一飞的前头,开口便问。
她从前和裴一飞就住在隔壁屋子,小学的前五年,每天都是和裴奶奶、裴一飞一起吃的,这些别人会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事情,在她看来很是平常,她反而羡慕裴一飞厉害,能捡到这么多东西,垃圾虽然脏,可能换钱就不脏了。
“看派位,分到哪就去哪。”
“我可能要去生民中学。”苏依依压低了声音,到了六年级后,同学们隐隐开始有了些对比成绩的想法,甚至还会互相隐瞒着打听到的一手消息,“你不去吗?”
“学费太贵了,你知道的。”裴一飞在苏依依面前也挺坦诚。
苏依依也替他忧心:“要不你去试试?听说生民小学招生考试如果能考得好的,有学费减免呢。”事实上学费减免的项目有许多条,什么国家几级运动员、市级三好学生、竞赛奖项等,可这些都和他们俩没有关系,若不是今年要升学,他们连有的条目都没有听过呢。
“不去了,派位也挺好,没准我运气好呢?”裴一飞笑着回,他心里却不这么想,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好运。
“也是,不过我们如果能在一所学校就好了。”苏依依叹了口气,挺舍不得自己最好的朋友。
裴一飞同样有些不舍,毕竟派位是派不到私立中学的,如果苏依依确认能去生民中学,两人是板上钉钉地要分开念书了:“不过没关系,到哪里了我们都是朋友,你还可以给我写信,家里的地址你都知道的。”
“那我们可一定,一定不要断开联系。”苏依依伸出手,和他拉了个钩,然后笑吟吟地收回了手,对于大部分孩子来说,小学毕业的这场分离,算是第一场大的分离——毕竟幼儿园的记忆大多已经挺模糊,他们还不明白,从这时开始,他们便一个个踏上了一条又一条的岔路口,选择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上课铃敲响,苏依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她悄悄地回头看了眼好朋友,对方脸上没有什么失落的神情,可她却挺为他感慨。
如果那位不知道去哪儿的裴叔叔能回来就好了,如果回来了,裴奶奶和一飞也不用住在那里了吧?没准一飞也能去好点的学校了……
她很快不再去想,认真听课,毕竟她和一飞认识这六七年,还一次都没见过那传说中的裴叔叔呢。
……
楼房里,裴奶奶正坐在房间,手动得飞快,粘着前头的头花,这是她能接到赚得比较多的活计了,计件的,一件半分钱,用胶水把头花和黑色头绳黏在一起就行,哪怕她有些年纪,也干得很快。
最近时不时地,她总会想起那个混账儿子,也想到那封信里的那句话——
“妈,等我出息了,我就回来。”
出息什么,这混账,怎么还不知道回来,我都老了。
第91章 炮灰男配的没出息爹(四)~(六)
对于大多数忙碌的人而言; 日子总是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只要眨眨眼,这一天便也过去了吗; 放学的孩童如脱线的风筝自由自在,筋疲力尽的大人,也到了归家休息的时候。
“多吃点。”裴奶奶习惯性地开了收音机,事实上这也收不到多少频道; 每天下午这个点,他们也就听个什么交通之声; 权当打发时间罢了; “长身体的年纪; 要多吃点; 要不以后长不高的。”虽然家里没什么钱,可她很知道计算; 孙子的饮食、学费,是一定要保证上的,哪怕再苦,也顿顿会配上点荤腥。
“嗯。”裴一飞埋头吃饭,明后天是周末双休,他已经打算好了; 要把家里积着的这些废品拿出去卖了,要不奶奶又偷摸摸自己一个人扛去,到时候闪着腰就不好了。
“要不要去买几本书看?”裴奶奶知道自家孙子最喜欢看书了; 以往每周末的时候,裴一飞都会蹭到书店那,找个地方坐下就开始看书,这年头,还挺流行租书卡之类的东西,书店并不在意有人赖着不走,这也让裴一飞得了这个机会,像是块海绵一样吸收着各种各样的知识。
“不了,家里放不下。”裴一飞答得很快,每回只要奶奶兴起这些个买东西的念头,他便会用最快的速度反对,打消她的想法,要知道,哪怕是一块钱,奶奶也得在那粘个一下午的东西才行,一本书的钱,够一家子忙活好一阵子了,在书店看书,唯一的缺点,便是瞧不到新书,新运来的书,一般都是带着塑封的,放在前头的展示台上,唯有那些上架几个月的,才会拆开这么一两本供来看书的人翻阅。
“行吧。”裴奶奶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总觉得没能给孙子好点的日子过,是她的责任,C城市医院那在招保洁,一周只有一天休息,每周都要上夜班,不过能有两千出头的工资,她寻思过了,等孙子上了初中后她就过去,到时候家里也会慢慢地宽裕起来的。
怀揣着这样的期盼,她脸上的神情也很是好看只有在想到她那混账儿子时,才会情不自禁地生出些失落,她总觉得,自己都快忘了儿子的脸了,只能隐隐约约地想象出来,有好几回,她还做了梦,梦见儿子在外头出了事,然后睡醒就是一身冷汗。
租房的门是铁制的,开关时都会发出生锈般地嘎吱声音,每年家家户户,都会自备点机油一类的东西,往锁和边上上点,否则连要关门都难,祖孙俩饭还没吃完,就听见外头那敲门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
“我去开。”裴一飞立刻起身,不肯让奶奶多走动。
“这个点了,谁来呢?”那句老话是怎么说的,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裴家的这祖孙俩自打搬到了这,便也基本和那些亲朋断了联系。一方面,现实条件在那,人也怕他们俩赖上借钱、借住的,另一方面,裴奶奶也怕人觉得他们想占便宜,就连逢年过节,也不怎么和以往的亲朋互相问好联系,“没准是你阿芳阿姨呢。”
裴奶奶话音刚落,又迟疑起来,可这阿芳没说要来啊。
不过家里也没什么贵重东西,不怕贼惦记,裴一飞没犹豫,直接打开了门,然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愣在了当场——
“闹春!”裴奶奶登时站起,坐着的小板凳都被她的动作掀翻,她看着门那头,竟是痴痴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明明站在门那的人已经大变了样,她却还是一眼认出。
此刻敲门的这人,正是裴闹春,他身上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棉制长袖,灰黑色的,下头搭着的是条工装裤,看上去不算整洁,有些不知是从何而来的斑驳痕迹,脚上踩着的是一双运动鞋,隐约能看出,原本的配色是蓝白的,由于穿久了,现在则更像是深蓝搭深灰,他手上提着两个拉扣袋子,凡是去火车站便能看到好些,是蓝白红三色搭着的,里头装的东西应该不少,要整个袋子都跟着鼓了起来。
无论是手、脸还是露出的脖颈,都是一致的黑黄色,尤其是那双手上,能看出多年劳作的痕迹。
他局促地站着,努力挤出个笑,小心地抬起空闲的手:“妈,一飞,我……我回来了。”
裴奶奶还捧在手上的塑料碗落在了地上,一地的饭菜洒出,她素来干净,却在这一刻,生不出想收拾的心。
裴一飞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少年的脸,露出了刚硬愤怒的神情,看着那和离开时很不一样的男人,很是愤愤,大脑却一片空白,他认得这个男人,也听到了他喊自己的声音,可却连回都不愿意回。
他回来干嘛呢?既然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心里放着狠话,眼神却像是台扫描仪一样,恨不得将对方的一个皱纹都刻在了心里。
他还记得,爸爸离开的时候,他还只有五六岁的年纪,那时妈妈已经离开家有段时间了,他们父子俩和奶奶一块相依为命,那时爸爸总是出去忙活半天,头低低地回来,在家里闷不吭声,唯有看见他的时候才露出笑脸,对裴一飞而言,父亲这个角色,在人生的前六年,一直非常重要,然后那天,爸爸忽然消失了,他和奶奶一起出去买菜,回来便再也找不到人,只看见那封被摆在桌上的信。
那时他还不认字,只是看奶奶仔细地看信,然后挤着笑同他说:“你爸爸要出去外头打工赚钱养你呢!”他信以为真,哪怕舍不得爸爸也没有掉眼泪,他想,爸爸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然后,一年又一年,足足有七年了,他的爸爸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无踪无影。
他识字后,偷偷地去翻了奶奶的包,找到了爸爸写的那封信,也终于看到了那句“妈,等我出息了,我就回来。”,裴一飞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出息,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不要他也不要奶奶了。
裴一飞压在自己枕头下面的全家福,是他刚出生时,一家人一起去拍的,那时他还是个被包在襁褓里的小婴儿,奶奶看上去还很年轻,而爸爸妈妈,两人凑在一起,带着笑的模样也很登对,然后后来,他悄悄地把妈妈的脸涂黑了,再后来,爸爸的脸也成为了一个黑漆漆的圆形,就像是这个家的现状一样。
“进来吧。”裴奶奶声音有些哑,可脸上神情僵硬,眼神一刻没有从裴闹春身上移开,“还站在那干什么,是要让人看吗?”
“好。”裴闹春点头,走了进来,门把手正握在裴一飞的手上,他靠近了那孩子,“一飞。”声音刚喊出,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孩子像是受到斥力一样,飞速弹开,默默地退到了屋子的深处,只是还是止不住地看过来。
门锁拉上的咔嚓声音挺清脆,门关上了,声音格外地响。
“你吃了没有?”裴奶奶蹲下,正在收拾刚刚她脱手洒落一地的东西。
“没有。”裴闹春被问得一愣,这和他想象的剧情不太一样,他低声回答,他来到这个世界,刚整理完记忆,便立刻启程准备回家了,许是对于原身或是原著而言,这算是个男配开始炮灰的分界点,所以他一进入,便是儿子六年级的下班学期。
其实他也可以再在外头赚赚钱,可裴闹春在接收过记忆后很快明白,无论是对于裴奶奶还是裴一飞,或是原身来说,没有什么比他老老实实的回家,坦诚一切要更好的选择了。
“坐着吧。”裴奶奶没回头,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只能下把挂面,她在桌子下摸了一会,找了个鸡蛋,等到水烧开再打在上面,翻滚的水,让那蛋液也跟着起起伏伏,和泡沫一起晕出一道道的白色。
“妈,我……”裴闹春打算开口,他想过回家没准会被赶出去,或是面对儿子和母亲的痛哭流涕,却没想到,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无声无息。
裴奶奶根本没把话听进去,她只是木着脸,迅速地做好了这碗面,然后重重地放在板凳前用废木头搭起的小桌上面:“吃吧。”刚从炉子上拿下来的汤,在这早春的寒凉天气,雾气弥漫,热气腾腾。
“我这些年……”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有的没的!”裴奶奶立刻回了话,听都不听,而后重重地坐在一边的床上,愣神地看着前方,不知在出什么神,边上的裴一飞,已经保持这样一动不动的姿势很久了,他摸了本课本,看来看去,只记得第一行的字,房间内,一时之间也只剩下了裴闹春认真吃面的声音。
裴闹春也确实饿了,原身最近打工的地方在H城,这年头还没有动车,除了火车、飞机,便要走的大巴,他临时买不到票,坐了二十多小时的大巴才到,虽说车上有床,可也躺得人快要散架了,他一下车,也没费工夫去吃饭,便直接开始了寻“家”之旅,虽说原著中,对裴一飞住的这个地方有简单描述两句,可事实上吴水沟面积挺大,裴闹春辗转问了好些人,才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怎么就吃成这样了,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一样,裴奶奶看着自己的儿子,越看越心痛,这混账玩意,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那面黄肌瘦的样子,她这个当妈的看在眼里,心如刀割,心里的愤怒和心疼,在那打着拉锯战,互相扯来扯去,分不出胜负。
很快,一碗面便见了底,裴闹春连那面汤,也痛快地一饮而尽,没给留下些什么,他不安地把面碗放上,活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双腿并拢,手放膝上,安分地等着裴奶奶的下一句指示。
“说吧,你这些年,到哪去了。”裴奶奶想过好几回,回来就好,她什么也不在意了,可在真看到儿子这么狼狈地坐在那时,又痛又火,只想问问,这几年到底是去哪,怎么会过成了什么样子!
她第一年拜佛,求的是儿子早点回来,第二年还是,可到了这几年,她求的已经变成了希望这混账在外头过得好一点,哪怕是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也行,可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这几年,我……”裴闹春在接收了记忆后,已经好好地将原身这几年的记忆做了个整理,他也是这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多,说不上太倒霉,却也能让人一无所有的故事,他慢慢地将原身那跌宕起伏的出息之路全盘托出。
第一年,原身去的是国内东南沿海的S城,他还在C城时就听到人说,S城那工厂多,相应的工作机会也多,他想,只要他够努力,到了那,一定能发财,于是他便去了,可到了那后,他才直到,原来厂子里还有那么多和他从前知道的不多的学问,有什么长工短工、计件计时,出勤考核……
不懂这些的他,傻乎乎地进了个布告板上,看上去工资最高的厂,到那上工第一个月,是边学边做,好不容易第二个月做的快了起来,第三个月直接咔嚓,结束了,他又得开始找工作了,先头只晓得看钱,也温吞着不敢多问的他,便这么被拉去做了好几份短工,第一年便这么悄悄地画上了句号。
第二年到第四年,原身从S城到了L城,只因为遇到了个和善的“老乡”,对方告诉他,他在L城认识好些中介,准保他不会被骗,他傻呵呵应了,乖乖地跟了过去,便这么被拉进了个鞋厂,对方还挺正规,和他签订了整整三年的合同,他那时挺开心,为了感谢老乡,还请他去吃了顿饭,之后原身便这么开始傻乎乎地干了起来,嗯,当然,一切自是没这么顺利。
他干得挺吃力,可够用功,总能上手,干得疲惫的原身,渐渐地身子有点不舒服,便请了两天假,去看了医生——那时排队挂号还挺猖獗,若是不肯舍得钱给黄牛,就得老老实实地排上好久——等回到工厂,他才发现,他的工资直接被砍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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