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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极品宝镜-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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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看见了楚先生和曼灵脸上的悲痛。

    楚修谚的确在迟疑挣扎。

    按照亨利医生的诊断,如果此时进行开颅手术,他妻子还有生存的几率。

    手术肯定是有失败率的,所谓脑科权威,那也是手术更精湛,对病情的判断和控制精准,大大降低了手术的风险。但听亨利医生的意思,他对手术并没有太大信心。

    是啊,连真正的病因都判断不了,冒然手术,又有多大的成功率?

    亨利医生说的是英文,这屋里,醒着的人中,连珍姨都精通英文,珍姨只是听不懂一些专业的医学词汇。

    宝镜自然也是懂得。

    但叫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连穿戴传统的老中医也懂。

    他听完了亨利医生的话,又看见了楚先生迟疑的脸色,忍不住开口驳道:

    “荒唐,肝藏魂,肝虚邪侵,会使人神思不宁……楚夫人惊悸多魇,通宵不寐,明明就是离魂症。她现在自身正气不足,还要进行西医的开颅手术,简直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老头儿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捋着下巴的山羊胡,看上去颇有底气。

    “魏大夫的意思是?”

    魏大夫神情严肃,“自是继续滋补肝肾,养血安神,以老夫日期所开的摄魂汤方子为主。”

    魏大夫这人不地道,明明听得懂英文,大概也是会说的。

    但他讲解自己的看法时偏偏不肯说英文,就是不想让亨利医生听见。

    楚先生只得将他的话转述一边,亨利医生径直摇头,没有过多评价。中西医本来就是两套理论,像亨利和魏大夫这样在各自领域的大师,根本不可能轻易被说服。

    楚先生也叹气,“魏大夫,你可知道我太太连喝了三剂药,病情仍然不见好转?脑科手术肯定不是最佳选择,但若我太太的病情继续恶化,我只有选择开颅手术了!”

    楚修谚并不是不信任中医。

    早年在国内时,国人基本都靠中医看病,像楚、陆这样的豪富之家,自有相熟信任的大夫。

    如今世易时移,从前的荣光被打散了,相熟的大夫更是没了踪迹。

    魏大夫已经是楚修谚在台岛找到的最有实力的中医大夫,结果却让楚修谚并不满意。

    听说连喝三剂药不见好转,魏大夫脸色也不太好。

    “且让老夫再替楚夫人把把脉。”台岛的夏季也炎热。

    又是山林岛屿,夏季的蚊虫就特别多。

    楚夫人的病情不能受凉也不能太热,空调不能开,电扇也不能吹,唯有窗门大开,以期自然风吹入屋内降温。然而门窗大开,蚊虫就越发肆虐。药物驱蚊怕和服用的药剂药性冲突,所以休息的雕花床上才挂了白纱蚊帐。

    魏大夫根本不在乎是不是隔着蚊帐。

    他从自己的药箱中取出了一卷极细的红丝线,托楚曼灵替帐中的楚夫人系在手腕上。

    这是要悬丝诊脉?

    宝镜都有些微惊。悬丝诊脉并不是小说电视中吹牛所说,古时封建王朝讲究男女大防,从医的都是男大夫,在接触有身份地位的女患者时,往往隔了一层细绢盖在手腕上,避免肌肤相亲。

    比起隔了细绢诊脉,悬丝诊脉就更高级些,往往只见于皇宫大内。

    皇帝家的女眷,不止是不能摸,连看都不让轻易看,御医们是被皇权逼得没办法了,才想出了悬丝诊脉的手段。

    装逼倒是够了,靠着丝线诊脉,却必须要有极高的医术造诣。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脉都把不准,怎么断症?

    大部分大夫的医术是很平庸的……宝镜有些不高兴,认为魏大夫有装逼卖弄技艺的嫌疑。如今又不是封建时代了,为了病人着想,悬丝诊脉这种东西,能用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吗?

    果然,不仅是宝镜不喜,连亨利医生弄清了魏大夫的行为后,也十分不满。

    “这样测量脉搏,不会出现错误吗?人的手感,怎么能和机器比精准!”

    亨利医生的话宝镜并不完全认同,但他的本意绝对是好的。

    魏大夫伸出一根手指搭在红丝线上,颇有些自傲:“老夫出身御医世家,祖宗传下的技艺,还能不熟悉吗?”

    这次,他倒是将话翻译成了英文,让亨利医生能听懂。

    御医,魏大夫翻译成了“替皇帝陛下看病的医生”,几乎将亨利医生唬住。

    宝镜却皱了皱眉头。

    她的眼光是被祁震山培养了好几年的,何等毒辣?魏大夫拿出的红丝线,以及他提着的药箱,的确是上了年头的古物。看那药箱的年代,约莫在清朝以前,是明代中叶的物件。

    能几百年不腐朽的丝线,的确不可能是凡物。

    又是姓魏,御医世家……宝镜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医仙谷石碑中所见的一具骸骨。

    莫不是,那位困死在医仙谷中魏御医的后人?

    她翻检过那些骸骨,后来闲时也查过资料。困死在医仙谷中的医者,的确有不少声名赫赫的杏林大人物。魏家的确是御医世家,在明代杏林界很有盛名,只不过那位医术高超的魏御医“失踪”后,魏家就走了下坡路。

    医术这种东西,不仅讲究天份,也讲究传承。

    或许是魏家后代都没有魏御医的天赋,又或者魏御医失踪前,来不及留下自己的行医心得……不管是哪种,都够宝镜皱眉了。

    这个魏大夫,口气破大,不知道到底掌握魏家医术精髓没有!

    她略一走神,魏大夫已经放下了红丝线,脸上出现了智珠在握的表情:

    “药还是要继续吃,老夫略添加两味药材,楚先生让人煎了喂楚夫人服下,三剂之后,必然见效。”

    魏大夫刷刷写好了方子,毛笔字倒是写的龙飞凤舞,看上去气势非凡。

    他把药方交到了楚修谚手上,手腕轻轻一抖,便将红丝线收回。

    楚修谚脸色晦涩不明。

    早前,他也是对这个大有来历的魏大夫报以厚望。

    第一次看诊,魏大夫也是这番说辞,三剂之后,必然见效。

    可他妻子吃完了三剂药材,情况仍然没有好转,夜里多梦少眠,一夜之间,往往虚汗会把被褥打湿。

    这是什么样的季节?

    炎炎夏日,虚汗能打湿被褥,可见人的身体是极差的,就算楚修谚不懂得医,也懂得如此浅显的常识。

    那魏大夫的药方,还能不能吃?

    楚修谚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事关妻子的身体,他却像个拿不定主意的懦弱之人。

    似乎没有了再忍的必要,楚先生的为难宝镜尽收眼底。

    说实话,她并不同意魏大夫的药方。

    宝镜不喜魏大夫对待病人漫不经心装逼的态度,也没替他留面子,径直轻咳两声,将房间里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魏大夫,你对楚夫人的病症判断大方向是正确的,但你开出的方子,楚夫人若真的连服三剂,只怕连命都丢了!”

    沉默不语的宝镜忽然发声,大家才又想起这个人。

    楚曼灵心中有些不愉:“宝镜,你在胡说什么?你了解影视制作,难道还懂医不成。”

    珍姨想捂住脸,这个小姑娘还是沉不住气,竟敢在此种情况下开口。

    破坏了和曼灵小姐的友谊不说,若是得罪了楚先生……别看楚先生甚有绅士风度,那也要看是对谁。夫人在先生的心目中,比楚家的少爷和小姐更重,甚至比先生自身都要珍贵,他会怎么对待曼灵小姐的这位朋友!

    楚修谚的眼神带着打量。

    曼灵的朋友,不会这么不知轻重,他要看看眼前的少女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被朋友误会,宝镜也并不恼怒。

    她目光清明,神情坦然望着楚曼灵,“曼灵,你我相识相交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的性格你也有所了解,若没有必然的把握,我怎么敢轻易开口?”

    这是在解释给楚曼灵听,也是说给真正的决策人楚先生听。

    被宝镜坦然看着,楚曼灵渐渐冷静下来。

    是啊,若是质疑宝镜的人品,自己岂会请她上门做客!

    “对不起,我质疑了你,宝镜你的意思是?”

    楚曼灵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被质疑的魏大夫却忍无可忍。

    “无知小儿,你这年纪恐怕连药材都认不完,就敢胡乱质疑老夫的方子!我看你是想引起楚先生的注意,楚小姐都说了你是影视制作人,何德何能指点老夫的药方?!少年骄纵,也不怕惹火烧身,误了楚夫人的性命!”

    宝镜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能做主的,屋子里只有一个楚先生,她懒得费口舌和魏大夫争吵。

    楚修谚看了宝镜半晌,眼前的小姑娘依然不怯场。

    别说,细看之下,这小姑娘眉眼之间的轮廓,竟和妻子有几分神似。

    楚修谚心中一软,“曼灵的朋友,你说说,这方子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要安神,也不仅是摄魂汤方一个选择,更别提魏大夫还加重了方子中”巴戟天“的份量。楚伯父,如果我没有猜错,伯母多梦惊悸,夜里虚汗频发,是用不得巴戟天这味药的。”

    “巴戟天”是摄魂汤中的一味药,阴虚火旺者禁服。

    楚修谚一怔,“你果然懂些医理,之前替曼灵母亲把过脉?”

    宝镜摇头,也没有过多解释。

    她无须把脉,除了药味,她还闻到了淡淡的汗味。

    楚夫人在身上只搭着毛巾被,今天气温不算特别高,这是在出虚汗了。

    “楚伯父,您能否让我替伯母看看?”

    这种时候,楚修谚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希望。

    宝镜言谈中镇定感染了他。

    魏大夫的脸色变幻莫测,在听到“巴戟天”过量时,他心中就有了忐忑。

    宝镜没有理会魏大夫的玻璃心,她也没有用装逼的悬丝诊脉——哪怕她其实是会的。

    宝镜只是走上前,轻轻掀开了朦朦胧胧的白纱蚊帐。

    帐子里,大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丽人。

    当宝镜看清中年妇人样貌,心中大震,心神紊乱之下,竟忍不住闷哼一声。

    她的视线模糊了。

    水光阻挡了她的视力,宝镜拼命眨眼睛,想努力看清床上的人——这张脸,虽然略有变化,却不过是她在太阴镜中所见到的年轻版陆敏之添了几分成熟。

    床上躺着的楚夫人,赫然是她的亲奶奶,陆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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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书友“18038086756”妹纸的生日,祝妹纸生日快乐~那啥,记得不要跳订,大王爱你么么哒

 第两百四十七章 相不相认,由我做主

    第两百四十七章

    乍然见到了“楚夫人”,宝镜心情复杂难言。

    有激动,有难以置信,有酸楚难当……她不由往前倾斜身体,试图将雕花大床上的“楚夫人”看得更清楚些。

    然而泪水积蓄在宝镜的眼中,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

    她只能拼命眨眼睛,泪珠却溢出了眼眶。

    是了,这张床她第一眼看见就熟悉的很,原就是使用太阴镜寻人时,在镜子里见过的那张雕花大床。

    曼灵姓楚,老绅士楚先生,岂不是就是与奶奶陆敏之青梅竹马的楚修谚?

    所以,曼灵居然是她的姑姑?

    宝镜脑子的念头乱糟糟的。

    姑姑她是不缺的,徐海霞是个会绑架侄女儿的姑姑,幸而没血缘关系,宝镜不会难过。

    许晴倒是血缘上的亲姑姑,却又要比徐海霞更心狠手辣百倍,对宝镜一家造成的危害也最大,算得上宝镜欲除之而后快的人!

    然而,她似乎还有一个姑姑?

    楚曼灵居然也是她姑姑,两人在并不知道真相前就已经相识,还成了志趣相投的朋友!

    躺在床上的亲奶奶,哪怕是在睡梦中,也眉头不展。

    奶奶受病痛折磨,却不知自己是否来迟了……不,不管怎么样,她也要拼尽全力救治奶奶。不管是她,还是整个徐家,包括陆舅公,大家从未放弃过寻找奶奶。特别是爸爸和舅公,他们若是还来不及与奶奶相认就天人两隔,那该是怎样一种遗憾啊!

    宝镜大惊大喜,饶是心智不似真正的少女,此时也顾上不是掩盖真实情绪。

    所以整个房间的人都看见了她望着“楚夫人”默默流泪。

    楚曼灵心中忐忑,难道宝镜认为养母的病情已经不能救治了?

    少女的泪水是静默无声的,没有撕心裂肺,却更震撼人心……楚修谚心思缜密,望着少女那双神似妻子的眼睛,他心中思绪起伏。

    最不忍的人是魏大夫。

    宝镜笃定的说出“巴戟天”用量不妥,就是说他断症有问题。

    如果是杏林泰斗指出这点,魏大夫可能捏着鼻子忍下来对方的“指点”。但当指点的人由杏林泰斗变成年轻姑娘,魏大夫完全没办法接受——今天的事传出去,他在台岛的声名基本上全毁了!

    见刚才信心满满的少女忽而默默垂泪,魏大夫没有怜惜,反而嗤笑道:

    “怎么,小年轻掌握了点药理大放厥词,现在对楚夫人的病症没办法下手,害怕的哭了?!”

    魏大夫话说得难听,却问出了屋里其他人的想法。

    是啊,宝镜到底为了在哭泣?

    为了楚夫人的病情么,可魏大夫至少还悬丝诊脉过,宝镜连替楚夫人诊脉都还没开始。

    只是掀开帐子,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真正的悲伤不是肢体夸张,就是这样无声的痛哭。

    楚夫人病情告危,楚曼灵当女儿的会哭,情到深处,楚先生为人丈夫也会哭。

    那徐宝镜,你在哭什么呢。

    宝镜心中本就酸楚难言,复杂的情绪没办法宣泄,魏大夫刚好就撞到了枪口上。

    她眼睛微红,转过身来看着魏大夫。

    “明朝中期,杏林界出现了一个年纪轻轻的神医名叫为魏嘉石,因医术在民间受到推崇被皇室招为内廷御医,他是魏大夫的先祖吧?不得不说,你可真丢魏先祖的脸,连一个小小的离魂症都治不好!”

    魏大夫满脸通红。

    医术传承有序,御医世家的背影,一直是魏大夫引以为傲的。

    现在被宝镜叫破那位魏家先祖的名讳,又说他医术不行,简直是将魏大夫的脸踩在脚下。

    魏大夫不与宝镜吵,只盯着楚修谚。

    “楚先生,您难道真的要将楚太太的性命交到一个黄毛丫头手中?”

    有人胡说八道打他的脸,魏大夫认为楚家男主人可以做主将宝镜赶走。

    哪知楚修谚的眼光晦涩不明,忽然开口道:“魏大夫,之前麻烦你了,会有人找你结算诊金,现在麻烦你离开这里。”

    什么?!

    魏大夫智珠在握下意识去捋山羊胡,听了楚修谚的话不小心拽下了几根胡子,痛得他脸挤在一起。

    为什么走得不是这个黄毛丫头!

    楚修谚的神情太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笑。

    楚修谚虽然是位风度翩翩的老绅士,沉下脸时很少有人敢反驳他的话。

    魏大夫脸色变来变去,恨恨丢下一句“楚先生不要后悔”,提着他药箱走出了房间。

    这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再耽搁下去,躲在暗处的保镖大概会亲自“送”魏大夫离开。

    聪明人与聪明人顶好交流,楚修谚的做派已经表了态,亨利医生觉得朋友之间还是要把握隐私尺度,主动提出了告辞。

    当然,离开前亨利医生颇为担心:

    “楚,你真的要尽快做决定。”

    到底要不换做手术,陆敏之的身体情况已经很糟糕,再拖下去,更会消减手术的成功率。

    不同于魏大夫不受人待见,楚修谚父女亲自将亨利医生送到了大门外。

    宝镜一直呆在房间里,趁机替奶奶陆敏之把脉。

    陆敏之的脉象,时而急如鼓点般密集,时而像暮霭之年的老黄牛行动艰难。

    宝镜又用太阴镜替陆敏之检查身体,她身体机能其实保持不住,这些年应该是养生有道。

    胞宫内有些沉疴,结合陆敏之当年刚生下徐海东就被迫要将他送走的往事,宝镜也不难理解。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奶奶肯定不能做好月子。寒气凝固在胞宫内,如果宝镜判断无误,这样的体质是没办法再孕育骨血的……她爸爸,应该就是奶奶唯一的孩子。

    可楚家不仅有楚曼灵一个女儿,听说还有一个儿子呆在国外。

    他们是收养的,还是楚爷爷的儿女?

    宝镜也摸不清状况。

    胞宫内的沉疴虽然严重,叫陆敏之衰弱的并不是此处。

    在陆敏之的大脑内,太阴镜下,有一个区域被笼罩在一片灰雾中。

    那是人脑的记忆中枢。

    单从这点来看,魏大夫其实是摸到边儿的了,失忆,在中医上的确被称之为“离魂症”。

    诱发离魂症的因素很多,可能是头部遭到重大撞击,造成了记忆中枢的紊乱——后世的思密达偶像剧就常用这个梗。还有人遭遇惨痛经历,自我保护的本能会逃避有关痛苦的回忆,下意识将那段记忆锁了起来。

    选择性失忆……奶奶会是这种情况吗?

    所以您,一直没能来找到我们,不管是上辈子,还是今生。

    宝镜心情沉重,替奶奶的身体担忧。

    楚家父女回到了房间,珍姨早有眼色借口退下。

    楚修谚沉默了片刻,“我们换个房间说话。”

    不管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什么身份,楚修谚不想当着妻子谈。陆敏之的睡眠情况很糟糕,魏大夫开得安神方好比强烈安眠药,所以刚才并没有将陆敏之吵醒。

    但也说不准药效什么时候过。

    宝镜摇头。

    “就在这里谈吧,我保证她不会醒来。”

    她说着,轻轻揉捏着陆敏之的掌心。好不容易与奶奶相见,宝镜哪里舍得离开。果然片刻后,原本靠着药效入睡的陆敏之,缓缓舒展开了眉头。

    这才是真正的深度睡眠,不会为噩梦所侵扰。

    楚曼灵也很关心母亲的身体,见陆敏之眉头展开,她不禁喃喃道:“妈妈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

    就只凭这一点,不管宝镜今天是哪里不对劲,楚曼灵都会感激她。

    楚修谚紧绷的肩头略有松懈,他替妻子将白纱帐放下。

    “我猜你有很多的话要说,曼灵的朋友?你是刻意接近我的女儿么。”

    短短半个月,就和曼灵建立了足以上门拜访的友谊,见到敏之后又是如此情形,楚修谚不得不怀疑两人相识之初,宝镜就别有用心。

    当然,这种用心可能算不上险恶,却足以伤害楚曼灵的真诚。

    楚修谚认为眼前的少女完全可以用更直接些的手段。

    宝镜摇头,“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称呼您为楚爷爷吗?楚爷爷,您误会了,我与曼……曼宁姑姑相识之初,并不知道楚家的情况。若早知楚夫人就是我要台岛要找的人,我不会耽搁这么多天才来楚家。您或许不会知道,为了等待与她的见面,不仅是我,还有其他人,我们都等候太久了!”

    久到一天都不想再耽搁下去。

    徐海东上辈子将太阴镜视若珍宝,太阴镜遗失后,才会折返寻找。

    因此丢了性命,宝镜一家三口,都算是以非常规的状态悲剧死亡。

    徐海东在意的当然不是一面古铜镜,而是因为这面镜子关系着他的身世……宝镜知道,她爸爸一直是渴望找到奶奶的,不管前世或者今生。

    楚曼灵心跳的频率过快,她觉得口舌发干:

    “宝镜,你为何,叫我……姑姑?”

    宝镜冲她笑笑,视线余光看着白纱帐里的陆敏之时充满了孺慕之情。

    “曼灵姑姑很聪明,一定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我叫您姑姑,那是因为床上躺着的楚夫人,她是曼灵姑姑的母亲,却是我的亲生奶奶呀。”

    寻找奶奶的时间太长了。

    宝镜声音哽咽,一刻都不想等下去。

    含糊不清有时候并无帮助,她想爽快一点,承认自己与奶奶的关系。

    大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误会,就是一方说话时刻意模糊了信息,误会使人产生隔阂,宝镜想要的不是隔阂!

    她如此爽快,如此理直气壮。

    陆敏之就是她的奶奶,这是谁都抹不去的事实!

    楚曼灵捂住了嘴巴。

    楚修谚眼中的火光明明灭灭,眼前的少女说她是敏之的亲孙女……楚修谚其实是信的,宝镜有一双属于陆家人的眼睛。

    然后,又有什么用?

    在这样的状况下相认,对敏之真的有好处么。

    楚修谚摇头道:“我不管你是如何确定我夫人的身份,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她弄丢了人生中十年间的记忆。那些记忆里,不仅包括你那负心另娶的亲爷爷,自然也包括你的爸爸,更别提你的存在……为了不刺激到我夫人的病情,请恕我不能让你们相认。”

    ……

    美好的记忆,人们怎么会舍得忘却。

    能被遗忘的,一定是痛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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