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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起居注-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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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他最近刚得到的好弓。
“是我表兄在宫外偶然得到的,听说我最近在收集弓箭,便给了我。据说是从一家新开不久的北货店里淘换来的,女真人造的弓。我看这弓确实造得有一手,看着又漂亮又结实。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将它拉开。”
“是么?这弓究竟是几石的?我来试试看?如果连我都拉不开弓,这弓定然是六石以上了。那王爷留着这弓也只能挂在墙上看看,便是从今日开始练习臂力,一两年内也很难拉开六石弓。”
“是么?王家兄弟二人呢?他们能拉开么?总不至于咱们寻遍周围的人,也拉不开这张弓罢!那女真人又是怎么能拉开的?换而言之,这岂不是意味着咱们国朝的人比女真人弱么?我绝不会相信的!”
两个半大少年急匆匆地走过夹道,冷不防从旁边扑出一个圆滚滚的小家伙,奶声奶气地抱住了张延龄的腿:“舅舅!”他扑闪着眼睛抬起脸,又向着朱祐梈笑了:“叔叔!”舅舅只有两个,一个好久不见他几乎都忘了,另一个时常出入坤宁宫他自然记得。至于叔叔么,那么多叔叔他可认不过来,可到底是觉得有些眼熟。
张延龄一把将他抄了起来,将他抛起来接住。这是朱厚照最喜爱的游戏之一,百玩不腻,兴奋得嘎嘎直笑。他之所以喜欢舅舅,记得舅舅,就是因为这位舅舅从来不会拒绝与他顽游戏!比起顽了几回就没力气继续的爹爹,和仿佛忘记了游戏一般的娘,他当然更喜欢舅舅!
舅甥两个抛接了好些回,两人都嘿嘿相对着傻笑,令旁边的朱祐梈看得目瞪口呆。朱厚照的乳母与宫人更是紧张极了,生怕自家主子出甚么意外。可谁让这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呢?她们都是坤宁宫的宫人,怎么也不能与小国舅过不去啊。
“行了行了,适可而止罢!”朱祐梈见两人没完没了的,赶紧催道。有时候连他也不知张延龄究竟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他怎么就不明白,以这位大侄儿的身份,可是连一根汗毛都不能伤着的?就算这是亲外甥,也不能真将他当成自己的外甥,如此肆无忌惮啊!
张鹤龄这才笑呵呵地将朱厚照放下来:“大哥儿,你要去哪儿?”
朱厚照想了想,道:“苑苑!”他所指的,自然是宫后苑。
“那咱们顺路,一起走罢。”张延龄道,牵着他就走。朱厚照乐呵呵地跟着他,朱祐梈虽有些无奈,却也难免觉得时不时扭过头来冲着他笑的大侄儿可爱极了。唔,要是小家伙愿意跟到东西五所,让他亲眼看看弓箭应该也挺有趣的。
然而,朱厚照对宫后苑的热爱,显然超过了黏着小舅舅的习惯。更何况,小舅舅还表示,今日不会再与他顽抛高游戏了。于是,朱厚照毫不犹豫地拒绝继续跟着两人走,而是留在了宫后苑里。张延龄与朱祐梈也没时间陪着他顽,便径直去了东西五所。
也许是方才顽抛接游戏的兴奋尚未褪去,朱厚照在宫后苑里绕着绕着,便禁不住往假山上攀爬。只可惜,他每一回的尝试,都被乳母、宫人以及太监们阻拦了。小家伙很不高兴,趁着众人忙成一团的时候,悄悄地爬到了某个假山洞中的高处,往下头一跳——
“呜哇!”如魔音般的大哭声立即响彻了整个宫后苑。
张清皎刚听人禀报,说是朱厚照路遇了张延龄与朱祐梈,与他们顽得正高兴呢。这才刚过了不到一刻钟,便有宫人惊慌失措地回来禀报,说是太子殿下磕伤了。她心中不由得一紧,本能地立了起来:“快!快去请谈娘子过来!顺便请精通小儿科的方宫医过来!”
肖尚宫与沈尚仪赶紧张罗起来,命人将婴儿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派人去宫后苑里看情况。张清皎皱着眉想亲自去查看大胖儿子的伤势,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她此刻心里又惊又忧,若是阻止她去,反倒是于身体不利。于是,她们也顾不上甚么宫里的规矩了,点点头陪着皇后娘娘就要出门
不过,张清皎才刚踏出坤宁宫,乳母等人便赶紧抱着哭泣不休的朱厚照回来了。一看儿子额头上磕出的青色,她有些心疼,却也难免想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就知道,无论派了多少人看护,小家伙迟早都会弄伤自己。
片刻后,朱祐樘也得知了这个消息,立即回到坤宁宫。他对朱厚照额头上的伤势,可比张清皎重视多了。虽说谈允贤与方宫医都说只是磕得有些重了,其实不妨事,可他还是心疼得无以复加,难得大发雷霆。
“太子身边的人究竟是怎么服侍的?!不仅一直放任他在宫后苑里乱跑乱跳,还连个两岁的孩子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乳母等人跪了一地,口中纷纷都道有罪。朱祐樘见众人满脸惶然,也知道自己不过是迁怒而已。小家伙实在是太好动了,这回并不能算是众人的疏忽。可无论如何小家伙都受伤了,总该罚他们这些侍从才是。
张清皎倒是想开了些,宽慰大家不必太过自责。毕竟,哪个孩子没有磕过碰过呢?像朱厚照这样的孩子,就该在如今懵懂的时候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些代价,他才能明白甚么行为能做、甚么行为不能做。
第341章 处置意外
“娘; 疼……”
朱厚照趴在自家爹怀里; 软绵绵地哽咽道; 眼睫上还挂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格外令人心疼。朱祐樘轻轻地揉着他的小脑袋,眸中皆是浓浓的疼惜。张清皎则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膏,以指腹轻柔地给他上药:“大哥儿乖; 上了药就不疼了。”
“疼……”安静了片刻后,朱厚照又扁了扁嘴。
“娘给你吹吹; 是不是觉得清凉了些?不那么疼了?吹一吹; 痛痛就飞走啦。”张清皎又宽慰道。这一回似乎真有了些作用; 药膏冰冰凉凉还有些微麻醉与镇痛的效果; 小家伙抽噎了几下; 总算觉得好受多了。
既然疼痛已经缓解,接下来便该了解此事的详尽情况了。云安用温热的水绞了巾帕,张清皎接过来; 给朱厚照擦着脸上的灰尘与泪痕:“大哥儿,你告诉爹娘,你怎么会磕伤的?这是在哪儿磕的?”
乳母以及服侍太子的宫人与太监都弓着身立在旁边,不自禁地有些紧张。太子殿下年纪太幼小,话都说得不甚清楚,如何能描绘当时究竟是甚么情形呢?若是万岁爷与娘娘相信他所言为真; 而他们为了自保都说了假话,那该如何是好?
朱厚照仔细想了想,噘着嘴说:“山洞洞; 可以爬。”
“你呀,不是让你别爬高么?爬了多高?”张清皎问,见小家伙无法形容出来,又道,“是爹抱着你这么高,还是床榻这么高,还是站在月牙凳上这么高?”她一面说,朱祐樘一面小心翼翼地将大胖儿子放在床榻与月牙凳上,以便于小家伙理解不同高度的区别。
朱厚照站在月牙凳上往下看,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退:“这个。”其实他也无法准确地感知高度,但仔细比较之后,好像觉得床榻和爹怀里都太高了些。如果是在月牙凳上,他还能毫不犹豫地往下跳,可床榻和爹怀里就不一样了,多少会有些惧意。
朱祐樘与张清皎听了,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小家伙还没有虎头虎脑到随随便便就从高处往下跳的程度。看来,他也是知道害怕的,只是还不明白跳上跳下这种事根本不是他如今的年纪能做的罢了。
“你看,从月牙凳这样的高度往下跳,你都会磕伤了脑袋。若是从更高的地方跳下去,那可不仅仅是磕伤脑袋了。现在你还疼得受不了呢,如果伤得更厉害,你只会更疼,明白了么?”张清皎将大胖儿子搂回怀里,“而且,你居然还嫌弃乳母和服侍的宫人管束你,悄悄溜开,背着他们爬高跳下——如果他们在你身边,至少能接住你,护着你不受伤。”
“你这一受伤,不仅自己疼哭了,爹娘都觉得心疼,还连累所有人都跟着担惊受怕,往后可不许再这么鲁莽了。等你再长大些,娘陪着你攀爬跳上跳下,亲自看护着你,这才能放心些呢。”尽管小家伙依然听得似懂非懂,但该讲的道理必须让他知道。
只要是他的过错,无论是摔疼了摔哭了,都必须他自己承担。虽然在他如今的年纪并没有承担责任的意识,但至少他会懂得实话实说。只要如实说清楚,他便能得到充满爱意与疼宠的拥抱。长此以往,小家伙便会知道自己犯错便是自己的责任,绝不会无根无据地推卸责任或者告状。
这一桩意外令坤宁宫与乾清宫都颇有些不安宁,但毕竟是件小事。等到朱厚照安安生生地睡着后,陆尚医又过来给他诊了一回脉,开了些小儿安神方。年幼的孩子容易受到惊吓,即使是磕了碰了,于他们而言亦有可能情志有损,喝些安神方后便会好些了。
“臣觉得,太子殿下能像往常一样熟睡,或许便意味着此事已经过去了。若是殿下没有半夜惊醒或者忽然夜啼的情况,安神方也可减少次数,或者不用。毕竟这是药材,而非食补方,能少用则少用。”
“有劳陆尚医了。这事儿闹得有些大,虽说我已经约束了宫人,但指不定甚么时候便会传到祖母或者母后那里。我不希望两位长辈替大哥儿担心,到时候便有劳陆尚医宽慰两位,告诉她们大哥儿并无大碍。”
“娘娘尽管放心,臣明白。”
让云安将陆尚医送走后,前去宫后苑里查看情况的沈尚仪也回来了。根据她的描述,朱厚照跳下来的地方大约比一张月牙凳略高几分。若是附近是平地,也许他并不会磕着。只因是山洞里,逼仄狭窄,他落地后才碰到了小脑袋。
“这些假山洞里处处皆是突出的石块,于太子殿下确实有些危险。臣已经让人将那些能攀爬的假山洞都堵住了,就剩下些只能穿梭顽捉迷藏的小山洞。此外,臣还让人赶紧做了些行障,专供太子殿下所用。一旦太子殿下攀上了假山顶,便可让小太监绕着周围拉开行障,阻止殿下走到假山边缘的危险之处。”沈尚仪道。
“这主意不错。与其四处围追堵截,倒不如将他圈起来得好。”张清皎点点头,“此外,再给他做些能在跑动中顽耍的小玩具,譬如小风车、风车塔、风筝之类。另给他做几个蹴鞠用的小球,让他踢着玩儿。”小家伙之所以对爬高跳跃感兴趣,多半是因着没有甚么新奇的玩具能让他边跑边顽。只要能用新玩具吸引他的注意力,不仅爬高跳跃,他恐怕对抱高高转圈的兴趣也会低几分。
这时,有宫人禀报,说是张延龄来了。张清皎想起乳母曾说,朱厚照在坤宁宫的夹道外遇见了张延龄与朱祐梈,点点头道:“让他进来罢。”
张延龄刚从朱祐梈的住处出来,路过宫后苑的时候见一群小太监正忙着搬石头木料堵假山洞,便问了几句。其中有位小太监是坤宁宫的,便将方才太子殿下磕伤的事儿告诉了他。他吓了一跳,紧赶慢赶地便过来看小外甥了。
“姐姐,大哥儿没事罢?都怨我,今儿不该见了他就抱他抛高转圈。他大约是正在兴头上呢,才不管不顾地往下跳。”张延龄很是自责,“下回我绝不会将他一人放在宫后苑里,怎么也得陪着他一起顽才是。”
“你都多大的人了,成日里都须得忙活自己的事儿,哪有空闲陪着他胡闹?”张清皎笑着摇了摇首,“安心罢,他没事儿。磕了一回也好,往后就知道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了。你和鹤哥儿小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谁劝都不听,管也管不住,非得自己弄伤了知道疼了,才懂得收敛一些。”
“咳咳,那都是甚么时候的事儿了,我都不记得了。”张延龄哪里记得自己也曾有过黑历史,忙不迭地岔开话题,“姐姐,我再去搜罗些小玩意儿来,给小外甥顽罢。新鲜玩意儿多了,他便不会惦记着爬高爬低了。”
“我也正是这样想的,已经命工坊去做了。你若是得空,便在京里四处逛逛,看看有甚么新奇的玩具。切记,不需要贵的,简单些的便足够了。横竖你也没有那么多月例,不必都耗费在这些上头。”
“姐姐放心就是,我搜罗到的,定然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都觉得有趣儿好玩的。”张延龄拍拍胸膛便起身告退,转回头见朱祐樘进来了,又忙行礼。朱祐樘亲切地将他扶了起来:“过些时日,我要考校考校王家兄弟与你的武艺。最近你们可得好好演练,别教我失望。”
“万岁爷尽管放心。”张延龄眉飞色舞,“他们都说,我已经大有进益了!”
朱祐樘微微一笑:“对了,鹤哥儿也快考院试了罢?他可曾传信说甚么时候回京?岳父与姑母那边,可定好了迎亲的吉日?如今日头已经足够酷烈了,若是再晚些,只怕天候更炎热。倒不如等到七月再迎亲更妥当些,无论是你们或是宾客,都不会太难熬。”
“嘿嘿……这,我些都不知道呢,也没人告诉过我!这样罢,等回家我问问,回头再来告诉万岁爷和姐姐!”张延龄搔着脑袋,一问三不知。他年纪尚小,一向不怎么管家里的事儿。何氏、张峦也都觉得他年幼,多半甚么事都不会告诉他。倒是张鹤龄在的时候,反倒还会时刻记起他来,时不时也让他转转脑筋想想事儿。
张清皎不由得笑了,嗔道:“这孩子如今成日里只想着习武、兵器、玩具,哪里有心思关注旁的事儿?倒不如我趁着嘉善姑母入宫的时候,找机会问一问她老人家呢。”
张延龄自知理亏,忙不迭地告退了。帝后二人倚在窗前,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朱祐樘忽然叹道:“延哥儿这脾性,我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唔,与祐梈确实很相像,但……似乎还与甚么人也有些像。”
“像不像的倒是没甚么,我唯独有些担忧,他这孩童般的脾气,也不知甚么时候才能成熟些。不然,日后便是进了锦衣卫任实职,怕也不容易与同僚相处。”张清皎叹道。与从熊孩子转变成微腹黑少年的张鹤龄相比,一贯心大的熊孩子张延龄虽然已经不熊了,但依旧令人禁不住替他的未来忧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第一更!
么么哒
祝大家中秋快乐!
今天吃了螃蟹、虾、火锅、月饼,你们都吃了啥?
第342章 双喜临门
这一夜; 朱厚照依旧睡得很踏实。翌日清晨; 帝后听乳母禀报后; 打量着正欢快地用早膳的大胖儿子,心中不由得感叹这孩子心可真大。心大的太子殿下不仅睡得沉吃得香,还照旧闹着去宫后苑里顽耍,丝毫不见有甚么心理阴影。
张清皎见他顶着脑门上的那块青紫依旧不肯停歇地跑跑跳跳; 不由得扶额道:“坤宁宫是盛不下他了,你们带着他出去溜达一会儿罢。别忘了带上行障; 小心着些; 莫让他再次受伤。多陪他跑一跑; 等他累了之后就将他牵回来。”
说罢后; 皇后娘娘忽然蹙起眉; 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想道:按她这说法,哪里是养孩子,分明就是遛狗啊!幸好那父子俩不知她心里是如何想的; 不然大的非得与她理论,小的……长大后明白事理了定然也会埋怨。
不过,周围所有人都并不认为她的吩咐有任何歧义,她心里也不过顽笑几句罢了。等儿子玩累了,中午垂着小脑袋回坤宁宫时,她便将他安置在东次间; 母子俩一起小憩片刻。朱祐樘回到坤宁宫用午膳,望见眼前的情景,心中的暖意不禁满溢而出——他所向往的岁月静好; 不过如此。
没过两日便到了端阳节,宫中举行端午宴。重庆大长公主、嘉善大长公主等皆携驸马子女入宫参加宴会,加上宫中的太妃与亲王、长公主们,林林总总也有将近百人,甚是热闹。在不久之后,宴会还将更加热闹,因为仁和长公主已经怀胎八月、张清皎腹中的孩子也已经将近三个月了。
因着天候日渐炎热,此次宴席在西苑举办。太液池畔搭起了长长的彩棚,众人分主次依次落座,一面享受着风味极佳的美食,一面观赏太液池上的龙舟竞渡。此次竞渡并非由太监组队,而是锦衣卫与禁卫主动提出一较高下。两卫分别选出八队人马,每队十一人,两两竞逐,取胜者晋级,最终的胜者夺得头彩。
便见龙舟之上,一人在船头击鼓,十人吆喝着划舟,节奏分明的鼓声伴随着士气高涨的吆喝声,格外激动人心。更不必提那一艘艘龙舟在波浪中划出一条白线,迅速得犹如真正翻江倒海的龙,你追我赶,紧紧地咬着不放。如此紧张刺激而又激烈的竞渡,足以令任何人都舍不得挪开目光,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时刻。
朱厚照坐在朱祐樘怀里手舞足蹈,高兴得恨不能扑到那些龙舟上去。朱祐樘时不时便问他,觉得哪个队能胜。因着锦衣卫与禁卫所穿的衣衫与龙舟分别是绯红与靛蓝两色,朱厚照便一忽儿喊“红色”一忽儿喊“蓝色”,格外投入。
朱祐杬兄弟几个也没有错过这场热闹,悄悄地招呼着兄弟姊妹们一起下注,看看究竟是锦衣卫胜,还是禁卫胜。当然,下注不过是调剂生活的小乐趣,他们也不会让长辈们知晓。不过即使听他们说漏了嘴,长辈们也只会当不知晓,随他们乐呵一日。
周太皇太后看着激烈的竞渡场景,听着不远处朱厚照稚嫩的呼声,不由得绽开了笑容:“看来,咱们大哥儿就喜欢这样的热闹。咱们看着,也只图个喜庆,在他眼里却满是趣味。这么小小的人儿,能看懂这个也不容易。”
众人都纷纷附和,称赞太子殿下冰雪聪明。张清皎借此机会,低声问嘉善大长公主对于张鹤龄与王筠的婚期有何打算。嘉善大长公主眉飞色舞地笑道:“虽说我还想多留筠姐儿一些时日,但怎么也不能错过‘双喜临门’的好彩头啊。所以,我便与亲家公说了,等鹤哥儿中了秀才回来,便选最近的吉日成婚。”
“看来,嘉善姑母是笃定了鹤哥儿必中秀才,连‘双喜临门’这样的话都说了。恐怕,连我这个当姐姐的都没有嘉善姑母那般信心十足呢。”张清皎笑道,“院试张榜应当在五月中旬,那时候可有好日子?”
“正巧,院试张榜后几日,就有个极好的日子。定在那天迎亲,简直是再好不过。皇后,到时候你可得给他们俩好好地撑撑面子啊。一个是嫡亲的弟弟,一个是嫡亲的表妹,怎么也不能比重庆姐姐嫁女的阵势弱。”嘉善大长公主半是认真半是打趣地道。
重庆大长公主听了,禁不住笑了:“就知道你在这儿等着呢!尽管安心就是,别说皇帝和皇后了,只要有我们这些姑母在,也必定会让筠姐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嘉善大长公主好不容易从丧夫的阴影中走出来,难免有些担心独女的婚事因父亲不在会受到些影响。她们这些姊妹也知道她的心病,自是会尽全力让她如愿。
“是啊,嘉善姑母放心罢,我们怎么说也能给筠姐儿添些热闹劲儿。”仁和长公主也劝道。周真成婚的时候,她亲自领着妹妹们去送嫁;这回王筠出嫁,她们当然也会欢欢喜喜地亲自将她送出门。王筠没有嫡亲的兄弟姊妹又有何干系,不是还有一群表兄弟姊妹么?大家相处亲密无间,早便将彼此视作了毫无隔阂的亲人,与嫡亲的兄弟姊妹也没有甚么分别。
嘉善大长公主听得,眼圈微微一红:是啊,拥有这样的亲眷,她还有甚么可担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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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各地院试陆续张榜,榜上有名的童生便都已经是身负功名的秀才了。京城甫张榜,张家、沈家便赶紧派人去看,果然见着了沈崱拿帧:问嫌胝攀厦Σ坏卣怕奁鹆松驆‘的婚事,每日都催着他去各处寺观悄悄地与各家的姑娘们远远见上一面。沈崱蛩阕ㄐ挠胪谛滦悴琶鞘某湍兀思蛑笔墙锌嗖坏
随后伴随着河间府院试喜报而归的张鹤龄,同样带回了得中秀才的喜讯。何氏与张峦更是大喜,不仅赶紧派了人入宫报喜,还广发贺贴,邀请亲朋好友参加第二日自家准备的庆贺宴。虽说宴席帖子上说的时间有些紧,但亲戚朋友们依旧很是捧场,庆贺宴办得又热闹又喜庆。
嘉善大长公主也得了帖子,独自来到寿宁伯府,好好地勉励了一番未来女婿。何氏与她敲定了婚期,双方便紧赶慢赶地准备起来了。此时离婚期只有五六日了,虽说前期已经准备了许多,但依旧有许多事需要忙碌。
宫里的张清皎也早便亲自列好了几张单子,让肖尚宫准备妥当。其一是她给张鹤龄的体己,她一向不认为长辈在便没有私产是件好事,成家立业之时怎么都该有些自己名下的产业。更不必说,张鹤龄未来可是要去户部的,怎么能没有能让他练练手的产业呢?皇家的产业都是有数的,她不会擅自动用,只能让张鹤龄自己买产业,自然便该给他足够的体己银子。
其二,是她给王筠的添妆。这张单子上的所有物品,都与她前两个月给周真的添妆没有任何差异。两个姑娘都是表妹,也都在她身边待了这么些时间,情分自是一样的。无论她们日后是甚么身份,出嫁的时刻于她而言并没有任何分别。
其三,是两人成婚的时候,她作为皇后的赐礼。这份单子比之周真成婚时更重三分,毕竟张鹤龄是她嫡亲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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