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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起居注-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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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受命离开后,他又仔仔细细地将信读了一遍。信中所透露出来的细枝末节,令他再一次禁不住多想了几分。
独自思考难免有疏漏之处,朱祐樘便索性回了坤宁宫,将信递给张清皎。张清皎看完信,微微蹙起眉来:“万岁爷,江西的匪患竟然如此严重?”
“前些年尚可,近几年尤其猖狂。听说不仅会抢过往行商的货物,还会时不时地烧杀劫掠,不知祸害了多少条人命。我数次着令江西布政使与按察使务必尽快解决此事,他们也屡次派兵剿匪,却迟迟没有甚么起色。”朱祐樘道。
“如此说来,或许并不完全是他们没有尽心尽力,而是有人从中作梗,不让他们剿灭山匪?若是宁王养了不少人充作山匪隐藏在众匪之中,那便说得通了。山匪势大,他才能浑水摸鱼,顺带靠着劫掠积累不义之财,靠着杀人来训练手底下的人。如此才能解释,他为何能轻而易举地煽动山贼对付祐槟。”
“呵,我真没想到,宁王府不仅收买当地官员,竟然还能干出养匪的事来。一旦官府剿匪,就有官员暗中给他报信,他再将消息透给匪众,自然不惧官府派出的兵士。既然连招兵买马冒充山匪都能做得出来,私通外敌想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要不是内外勾结,只靠着区区山匪,他怎么可能有胆子谋逆?”
“嗯,若不是他倒行逆施,做出通敌之举,或许他的属下便不会起弃暗投明的心思了。”张清皎颔首道,“幸得此人给祐槟传信让他小心些,祐槟又是个谨慎的性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让乐安郡王拨了些身强力壮的侍卫护送他。不然,恐怕这回他没有这么容易度过此劫。”
“既如此,剿灭山匪势在必行。绝不能坐视朱宸濠私养匪徒,不断扩张势力。若能在灭匪的同时,寻得他豢养匪徒的证据,就足够坐实他谋逆的罪名了。”朱祐樘冷声道,“不仅是他,宁藩剩下的人也得好好查一查,尤其是与他走得近的。”
“……我有些担心。”联想起当年郑旺案牵扯出来的阴谋,张清皎凝眉道,“宁王一系的势力绝不仅仅是山匪,还有许多暗棋。当年咱们没能连根拔起它们,也许仍然有些暗棋潜伏在京城之内。要是剿灭山匪激怒了朱宸濠,指不定他会狗急跳墙,做出甚么事来……”
“卿卿的意思是?”朱祐樘挑起眉。
“剿匪一事暂且交给江西布政使和按察使。为了给你和祐槟一个交代,他们也必定不敢怠慢。朱宸濠想来也不愿意此事闹得太大,牵扯到他的私兵,定然会将这次袭击祐槟的山匪推出来顶罪——”张清皎轻声道。
她话音未落,朱祐樘便默契地接了下去:“等到朱宸濠自以为无人发现他的妙计,洋洋得意的时候,再出其不意派合适的人前去剿匪,彻底将所有匪徒都剿灭得干干净净。不过,为了避免朵颜三部趁乱南下,须得先等到李广将新火铳和新火炮带回来,给居庸关和宣府等边镇都装备上。”
“还得将能接近你的人都再梳理一遍。”张清皎依偎在他怀里,“任何可疑之人,都绝不能接近你身边。”弄死正值壮年的皇帝,想趁着小皇帝新登基、位置不稳的时候闹事这样的历史故事,她瞬间就能想出四五个来。她相信,朱宸濠与朵颜部绝不会那么傻,以为仅仅凭着几万骑士与数千山匪就能谋逆成功。他们必定会使出更阴损、更恶毒的手段。所以,她家陛下与孩子们的安全都至关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朱宸濠确实养了很多人充作山匪→ →,反正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
这里,这位主要是太年轻,还没有后来那样的耐心。而且又被陛下和宗室和和乐乐的模样刺激到了,所以才使出了昏招。不过,我觉得历史上朱宸濠能恢复自己的护卫,将江西上下都弄得乌烟瘴气,而且还敢公然杀那么多朝廷命官,和武宗以及武宗朝的贪腐有很大的关系。首辅杨廷和也难辞其咎。
第491章 周氏崩逝
年后; 牟斌带着锦衣卫悄无声息地开始调查宫中所有人的身份背景。不仅仅是太监宫女; 就连六尚以及尚医局的女官与女医; 以及能够随时出入宫廷的太医院太医,甚至是诸位太妃与她们的娘家人,都在被调查之列。
因着锦衣卫行事隐秘谨慎,又有东厂与司礼监鼎力相助; 此事连半点风声都不曾传出来。毕竟是年节热闹的时候,宫中连连举办祭祀与宴席; 大家都忙得脚打后脑勺; 哪里能分出神来关注别的?更不必说; 周太皇太后还病着呢; 每日宫里多半主子都会在仁寿宫里侍疾; 就算参加宴席也没有人敢透出任何喜色。
说来,自从去岁中了暑气后,周太皇太后的病情便时好时坏。崇王朱见泽刚入京那会儿; 她的身体略有了些起色,到得秋日的时候甚至能够勉强下床走动几步。可入冬之后,她的病情便骤然加重了。过年时因着喜气冲了冲,精神头仿佛好了些;但上元节之后,她便似乎又有些支撑不住了。
尚医局与太医院又一次会诊,还将谈复谈老先生也请进了宫一起辨症。会诊结束后;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沉重之色。太医院院使和院判的医术比不上其他人,自是不敢多言多语。陆尚医是周太皇太后的专属大夫,沉默片刻后道:“凡人之力终有不能及之处; 望太后娘娘、陛下与皇后娘娘恕罪。”
茹尚医低声接道:“臣等如今能做的,便是给补养之药,尽量减轻太皇太后娘娘的痛楚。”衰老是不可避免之事,她如今也已经将近八十高龄,随时都准备面对生死离别。但她也知道,这种事清清楚楚地说出来,反而不容易让人接受。
谈老先生也叹道:“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周太皇太后的所有脉案他都仔细看过了,每次施药针灸都恰到好处,没有任何疏漏之处。只能说,或许这就是生死簿上的命数,凡人根本无法更改。
王太后双目微红,扶着张清皎缓缓立了起来:“那便有劳诸位了。”
对于周太皇太后这位婆母,她心底满含着感激。当初若非有她镇着后宫,她绝不可能保住皇后之位。即使她擅长隐忍,面对飞扬跋扈的万贵妃与毫无情谊可言的先帝,也必定只会落得与吴氏同样的下场。所以,这么些年来,她真情实意地侍奉在周太皇太后身边,纵然身为太后,行事也与从前没有任何分别。如今周太皇太后眼看就要离世了,她自是非常难过。
张清皎将王太后扶到旁边的暖阁里歇息,宽慰了她几句。与王太后不同,周太皇太后于她没有多少庇护的恩情,反倒是在朱厚照出世之前给她施加了莫大的压力,后来又因周家与张家争执起了几分龃龉。故而她心里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因着一位熟悉的长辈即将离世,多少有些怅然罢了。
朱祐樘则一贯重情,周太皇太后于他有抚养保护之恩,单只这一点便足够他忽略多年以来两人在生活中的许多分歧。这些天周太皇太后的病情越发严重,他也跟着备受煎熬,整个人都瘦了许多。
此时听了众位名医所言,他声音低哑地让他们去开方子,转身便回到了寝殿内。崇王朱见泽正在床边守着,脸上满是憔悴之色。在周太皇太后身边侍疾了大半年,他其实很清楚,母后这回的病情看似不凶险,其实最是折磨人。来来回回起起落落,将本就不甚康健的身子骨折腾得千疮百孔。可这生老病死却偏偏是命数,谁都不可能以人力挽回,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日比一日衰弱。
“六叔……”朱祐樘张开口,想将大夫方才所言转述给他。可张了张口后,他竟是一时间连复述那些话都无法做到,只能无言地沉默下来。
“陛下不必多说,我明白。”朱见泽喉咙中已然多了几分哽咽之色,“能在母后身边侍奉这么久,已经是我们母子的幸事。无论如何,我都已经没有任何遗憾。”
数日后,周太皇太后陷入了昏迷。朱祐樘特许重庆大长公主留在仁寿宫里住下,崇王朱见泽则得以在东西五所里暂居。虽说崇王留在宫中与宫规不合,但如今正是特殊的时刻,且东西五所本便是皇子居所,与太妃们所居之处相隔甚远,与坤宁宫以及东西六宫相隔更远,倒是没有言官在这种时候上折子弹劾。
就这样,众人守到了三月初一凌晨,周太皇太后才有了些醒转之相。重庆大长公主和朱见泽知道她这是回光返照,立即着人将王太后、朱祐樘与张清皎请了过来。三人赶到仁寿宫的时候,周太皇太后正好睁开眼睛。
她看起来神色轻松,仿佛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好不容易能从病痛中脱身,反倒是松了口气一般。环视周围,她笑道:“你们姊弟俩都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儿孙环绕着送我这老婆子离开,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们也该替我高兴才是。”
“重庆,你膝下儿女双全,这辈子都是有福的,我也没有甚么可叮嘱你的。见泽,你与皇帝叔侄俩的感情越来越好,想来我也不必担心你将来过得如何了。”
重庆大长公主和朱见泽跪下来,流泪道:“女儿(儿子)不孝,连累母后忧心。”
周太皇太后摆了摆手,又望向王太后:“你是个有后福的。每回见着你,我都觉得像是见着了从前的我。你性情温和,皇帝皇后又是孝顺的孩子,想来日后也能过得不错。”说罢,她的目光转向张清皎:“……皇后,你是个好的,也是难得的有福之人。虽然我这老婆子有时候不懂你在想些甚么,但想必也都是善事。做善事,必有福报,我也没有甚么能教你的。”
张清皎立即扶着王太后跪下来。王太后啜泣不止,她也难得红了眼眶:“多谢祖母教导。孙媳必定谨记在心,好好孝顺母后,侍奉万岁爷,教养儿女,多行善事。”
“皇帝,我有些话想与你说……”说到此,周太皇太后似是有些累了。其他人默默地退下,在外头静静地等候,只留祖孙俩独处。
朱祐樘在床榻边跪下来,双手握住她略有些冰冷的手掌:“祖母……”
“……我至今还记得,你出生的那一日,我听见宫人传来的消息,喜得在佛前念了足足一天的经,求佛祖保佑你平安长大。后来,你果然安安生生长大了,还带来了一群弟弟妹妹……”周太皇太后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如今你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了,大哥儿眼见着再过几年就能娶媳妇了……”
“祖母不想亲眼看着大哥儿娶媳妇?不想抱一抱重孙么?”想起曾经的过去,想起那些离开他的人们,朱祐樘已是泪流满面。
“我等不到了……”周太皇太后低声道,“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可只要想到去了地底下,就能见到你父皇,就能见到你祖父——”提起英庙,她竟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思念与欢喜之色:“这都已经过了多少年了,终于能去见他了……”
朱祐樘怔了怔,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就见周太皇太后紧紧地盯住了他,苍老而又枯槁的脸上竟满是执拗之色:“皇帝,我平生之愿,就是光明正大地立在你祖父身边。他活着的时候始终不肯教我如愿,一直念着钱氏那贱妇!如今他早已经死了,我也要死了,你一定要让我如愿以偿!!”
听她辱骂孝庄钱皇后时,朱祐樘完全愣住了。他也曾听说过,当年钱皇后病故时,祖母几乎是疯狂地大闹了一场。致使钱皇后明明是原配嫡后,却险些没能和祖父合葬。最终群臣哭跪整整一日,才为钱皇后讨得了公道。可那都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了,祖母在那时候也得到了合葬裕陵的许诺,为甚么这个时候偏偏又提了起来?
“我不仅要葬在他身旁,我还要与他共享供奉香火!我要成为他的妻子!”周太皇太后越说越是激动,枯瘦的手死死地扣住了朱祐樘的胳膊,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濒死之人。
朱祐樘抿了抿唇,点头道:“祖母安心,孙儿知道了。”他知道祖母想要甚么了。她想要在死后与孝庄钱皇后并立,享受祖父嫡妻的待遇。似乎唯有如此,她才觉得自己终是赢过了钱皇后,得到了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也得到了祖父的爱重。
可是,身后名又岂是如此容易混淆的?祖母只是圣母皇太后,祖父驾崩之前只是贵妃,又如何可能与祖父的原配嫡妻孝庄钱皇后完全一样呢?礼法终究是存在的,若是开了先例,只怕日后便会乱了嫡庶。更何况,这恐怕也有违祖父的遗愿。
因此,他只能尽力而为,无法保证能够完全如她所愿。他也只能说自己“知道了”,而不能做出任何保证。
周太皇太后本便是回光返照,又正处于执念之中,如何能察觉出他的迟疑之意?她只当他答应了,含笑放开了他,喃喃道:“我的儿孙才是皇帝……你甚么都没有……我才是赢家……我才应该是他的妻子……”孝庄钱皇后到底是梗在她心底的一根刺,她至死都没有真正放下。
夜幕降临之时,周太皇太后崩逝,时年七十四岁。
作者有话要说: 周太皇太后视钱太后如敌寇,仗着自己儿子是皇帝,欺负得钱太后差点没能和英宗合葬;又仗着自己孙子是皇帝,想把自己弄成原配嫡后的待遇,当然最后没能成功→ →,但是她还是在钱太后合葬裕陵的时候做了手脚,把那边的墓道给堵住了,似乎打算让钱太后和英宗就算死了葬在一个陵墓里也不能相见,英宗要见只能见到她,otz。
这样的执念,她对英宗应该是真爱了,可惜英宗的真爱是钱皇后,没有子嗣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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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拟定谥号
因着朱祐樘提前命人通知朱祐杬四人的缘故; 他们紧赶慢赶地回京; 终是赶上了见周太皇太后最后一面。宫中早就准备了孝服; 周太皇太后崩逝后,一众晚辈便换上孝服跪地哭泣起来。王太后与重庆大长公主一度哭得昏迷过去,张清皎立即让尚医局的女医随时在旁边伺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 虽然亲眷都沉浸在悲伤与哀痛中不能自拔,丧礼的筹备却也不能怠慢; 须得遵照规矩按部就班地完成。入殓、举哀以及命在京的文武百官与命妇哭临等等诸事都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下去。
在哭声震天当中; 朱祐樘接到礼部给周太皇太后上谥号的折子; 一时间沉默了。他的亲生母亲纪太后当年上的谥号是“孝穆慈慧恭恪庄僖崇天承圣皇太后”; 这是圣母皇太后应有的待遇; 并没有甚么优厚之处。按理说,周太皇太后也应该如此才是,可她临终之前的嘱托却令他有些心软。
连夜守灵; 他脸上的疲倦之色格外明显。但即使如此,疲惫也掩盖不住他的困惑与纠结。同样困倦的张清皎见状,勉强提起精神来:“怎么了?”
“卿卿,祖母最后与我说了些话……”夫妇同心,朱祐樘从来没有任何事隐瞒自家皇后,此事自然也不会例外。他客观地将周太皇太后当时说的那些话转述了一遍; 半个字都不曾落下,末了道:“如今礼部试着给她拟了谥号,与母亲的谥号类似。我觉得; 她绝不会满意这样的结果。”
“祖母想和孝庄皇后一样,上谥号为皇后,而且还在前头加祖父的谥号?”张清皎蹙起眉来。加帝谥,是原配嫡后才能享有的身后待遇。继后可以上谥号为皇后,却不能加帝谥。母以子贵的圣母皇太后就更不必说了,既然生前从未被封为皇后,死后怎么可能谥皇后,还上帝谥?
周太皇太后临终前的要求简直是不讲道理。孝庄钱皇后才是英庙的原配嫡妻,她在英庙时期不过是贵妃而已——临终的时候她要求给自己上原配嫡妻的待遇,便无异于让孙子给祖父换个嫡妻了。朱祐樘要是真这么做了,地底下的英庙认么?他都去世那么多年了,突然多出个嫡妻来,他同意么?!皇室的玉牒呢?当初周贵妃的身份记得清清楚楚,难不成还能都改了,让先帝这一脉从庶长子变成嫡长子?
她其实很明白,周太皇太后就是不甘心,觉得自己理应是最终的胜利者,绝不能容忍在地底下矮孝庄钱皇后一头。可这也并不意味着她能就这么篡改事实啊。众目睽睽之下,无论使任何手段,其实都是掩耳盗铃之举。是她的终归是她的,不是她的终归不是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享尽了荣华富贵的她怎么始终都没能想通呢?
“我不能替祖母开这样的先例,不然日后的礼法就彻底乱了。”朱祐樘摇摇首道,“但我也希望她能稍稍遂愿。否则,她大约会对我极其失望,我心里也有些愧疚。”
张清皎略作思索:“所以,你打算让祖母用继后的礼法?”
“嫡庶有别,也不能都用继后的礼法。”朱祐樘道,“可以追谥皇后,不加帝谥;也可与皇帝合葬,但不祔庙,在奉慈殿祭祀即可。”如此,皇帝生母与继后的区别只有祔庙与否,继后与原配嫡后的区别仍然是加帝谥与否。他算是为周太皇太后挣得了追谥皇后的待遇,但其他的却恕他无能为力了。
“……”张清皎想了想,“母亲呢?”她所说的母亲,自然是纪太后。
“母亲也追谥皇后罢,虽然她可能并不在意这种身后虚名,也不介意究竟是祔葬还是合葬。”朱祐樘轻叹道,想起王太后与吴废后,“吴娘娘当初被废,算不上是原配嫡妻,父皇的嫡妻应当是母后。不过,母后大概更不在乎是不是加帝谥。”
张清皎也无奈道:“之所以会在乎身后虚名,无非是因为在乎那个良人罢了。”换而言之,王太后与吴废后甚么都不在意,自然是因为对先帝毫无感情。她相信,如果能够选择,王太后指不定都不想与先帝合葬。
第二日,朱祐樘便将自己的意思透给了礼部,还委婉地将周太皇太后的原意告诉礼部尚书,表示他这位晚辈对于长辈的心愿也有些为难——作为孙儿不能不孝顺祖母,但周太皇太后是他的祖母,孝庄钱皇后也是他的嫡祖母,他简直是左右为难啊。
礼部尚书亲历过当年之事,心有戚戚焉地找上了内阁。刘健、李东阳、谢迁等人仔细探讨一番,觉得周太皇太后有这样的要求他们其实一点也不意外。当年她就为孝庄钱皇后的葬仪闹过事,对自己的葬仪还会松口吗?幸而皇帝陛下虽然孝顺,却也是懂得道理的,不然若是像先帝那样只知生母不知嫡母,他们便只能再一次哭跪文华门了。
既然皇帝陛下已经心累得妥协了,他们又何妨退后一步?不就是皇帝生母追谥皇后么?人之常情,他们能够理解。而且仅仅是追谥,不加帝谥,也不祔庙,出不了甚么乱子。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囫囵着同意了罢。
于是,礼部最后给周太皇太后拟定的谥号是“孝肃贞顺康懿光烈辅天承圣皇后”。纪太后的谥号也随之变化,称为“孝穆慈慧恭恪庄僖崇天承圣皇后”。对此,王太后没有任何异议。她知道此事是因周太皇太后而起,并不是朱祐樘的本意。而且,就算是朱祐樘的本意,她其实也不在乎纪太后究竟是追谥皇后还是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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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太皇太后大丧期间,宫中无声无息地少了些人。有些宫人以在丧期间违禁为由,直接被东厂带走了;也有些宫人以简简单单的失礼为由,从宫中贬斥到了南宫或者万岁山。所有背景有疑点的人,都远离了内廷与外廷。
尽管张清皎事先便知道,宫里可能留下不少漏网之鱼,却没料到仍有这么多不明身份的人潜藏在宫中。尤其是仁寿宫,当年因顾忌周太皇太后之故,她从来没有动过仁寿宫里的人。正因如此,仁寿宫里很是藏了些不知底细的人物。如今周太皇太后新丧,她也不好大动干戈,只能将一些人送给了重庆大长公主与崇王,方便他们睹人思人,另一些则暂时圈起来。
等到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她会将这群稍有问题的人统统都放到外头去自力更生,补充工坊与店铺扩张所需的人手。无论是不是宁王安插的棋子,他们都得一辈子给皇室名下的工坊以及店铺工作,不得与外人交接。
更令她意外的是,这回竟然还查出了几位女官以及——
“方宫医,娘娘召见。”
尚医局中,正在亲自研磨药粉的方宫医抬起首,起身行礼应是。她垂下眼,将自己刚研磨出来的药粉小心地倒入药瓶中贮藏起来,又将自己这些年整理的医书以及惯用的银针都留给了几位弟子,这才不紧不慢地跟着坤宁宫的宫女离开了。她的弟子都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何师父会将心爱的医书与银针都给了她们。这并不是坤宁宫第一次宣师父觐见,为何这一回师父的反应如此不同呢?
方宫医来到坤宁宫后,行为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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