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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起居注-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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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舆,你们暂时一切如常。不过,每天须得详细记录各宫的车舆使用情况,出入时间都必须写下来。每个月末都列成单子给我瞧瞧。司苑,暂时如常。不过,你们须得好生核算,照顾宫苑园林究竟需要多少宫人。有些园林也有二十四衙门看管,你们的职责与他们有何不同,须得划分清楚。”
“司灯,灯火供应如旧,平日里须得提醒各宫当心烛火。日后也须得让二十四衙门多准备些不容易走水的灯具,而不仅仅只图华丽精巧。每日各宫门落锁后,无人之处准时灭灯,不得延误。上供合香烛未尝不可,但有害身体的合香烛都须得单独封存销毁。”
“此外,他日若东西六宫渐渐充盈,由我来确定侍寝顺序,尚寝再禀报万岁爷。”
“是!臣等谨遵皇后娘娘口谕!”
六局的最后一局便是尚功局。它综合了“工部”与“户部”的职能,主要掌管德言容功之中的“功”。换而言之,便是常说的“女红”,包括刺绣、缝制等等。上至后妃,下至宫女,都需要做些女红。敦促与指导女红,便是尚功局的职责。
司制,掌管衣服的裁制。二十四衙门中的尚衣监、针工局、巾帽局负责缝制帝后妃嫔以及女官的礼服、常服、鞋袜等等。除此之外,帝后妃嫔的便服、常衫、贴身衣物、中单等等,一般都由司制来负责缝制,或者由司制女官率领宫人缝制。
司珍,负责保管金玉器饰、玉石宝物,是珍宝库与金银库的管理员。日常银作局与内官监制造的珍宝,除去后妃的妆匣首饰外,其他的赏玩器物都由司珍来记录。珍玩的来历与赏赐去向等,也都有条目。此外,与后宫相关的内库不仅有太监看守,也有守库女史。
司彩,负责保管彩物以及绫罗绸缎、桑麻丝线,是女红原材料的管理员。司计,负责对宫中衣食住行所有物品进行账目管理。每日出入耗费几何,都由她们进行计算与记录,可谓是后宫的财会部门。
“司制,一切如常。但凡事须得按份例行事,除去额外赏赐,你们无须多做任何一件衣物。给万岁爷与我的贴身衣物,以柔软舒适为要。若是后妃有特殊需要,只管让她们宫中自己去做,你们不须事事满足所有人。”
“司珍,立即重新清点库存的珍宝玩物,记录各宫中陈列的珍玩情况。清点完后,每一样珍宝玩物的去向都必须明确。若有出入,便唯你们是问。内库的金银数量,也与御马监一起清点一遍。”
“司彩,定下各宫女红所需绫罗绸缎及布匹的份例。除非另有赏赐,否则必须按照份例领取。此外,我日后会让司计统计宫中日常耗费的布匹丝织数量,你们的库存量无须太多。若有陈年的不逾制的绸缎布匹,单独拿出来作为女官、宫女的赏赐,或者保存起来日后另作他用。”
“司计,我会给你们一个详细的单子,派人教你们如何填写。你们按照范例,将宫中每日耗费的银两都统计出来与我,每一项账目都不许落下。一个月后,我想看到你们记录的详细账目,与你们一起清算这些账目里的钱财数目是否有出入。”作为一位合格的主母,必须学会开源节流。眼下,开源尚且不归她负责,但能节流的地方应该有不少。
最后需要见的,便是宫正司。整个宫正司只有十一人,每一位都满脸严肃。她们主要负责纠察宫闱,责罚戒令,算是后宫的警局和法院。不过,很遗憾,她们纠察的对象只是宫女而已。女官与后妃都不在她们能够触及的范围之内。
张清皎打量着她们,道:“我看过了你们的责罚记录,以及依循的宫规条目和戒令。且不说这些宫规条目与戒令有许多值得修改之处,光是你们的责罚便不够明确。宫正,你与肖尚宫以及尚仪局好好商量,修一修眼下的宫规与惩罚细则。”
“不知皇后娘娘想要如何修改?从轻?从重?”宫正是位四十来岁的高瘦女官,姓许,看上去很是严厉,脸上满是肃杀之色。
“不从轻,也不从重,参考咱们的《大明律》即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便是王子犯法,也须得与庶民同罪。在这宫规里,对后宫妃嫔没有任何一条戒令,也不施以任何处罚,恐怕有些不合适罢?”张清皎淡淡地道:“且不提其他,无故杖杀宫人与太监,便须得严惩。”
像万贵妃那样身负数十条人命,依然在宫里横行霸道,靠的是先帝的宠爱。但有时候,那些不受宠的妃嫔照样拿宫女太监出气,肆意残害无辜之人。这样的人,能罚就罚。就算碍于皇帝不能罚,也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证据。
“……”宫正垂下首,“臣明白了。”
“重罚之罪不宜多,十条上下足矣。无论是后妃还是宫人,都是如此。进宫之时,就须得由尚仪局教导她们宫规,重罚、轻罚到底都有哪些罪过。明知故犯与无知犯错,显然是不同的,我对两种罪过的容忍度也不同。”
“是,臣这便与尚宫商讨,重新修订宫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这两章都是科普
但以后皇后娘娘要做什么改变,也已经隐含其中啦~
第142章 确定尚仪
听闻皇后足足耗费了一整天时间; 不仅陆续见了六尚一司; 还给她们的差使做了细致的调整与安排。王太后不禁莞尔:“这孩子; 上元节前倒是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这才过了几日,便已经胸有成竹了。”
“听说,不少司的差事都有了变动; 如今她们可都忙得很。”前任尚宫微微笑道,“咱们皇后娘娘竟然提也不提遵循前例; 倒教她们都有些手忙脚乱了。光是按照娘娘亲自列的文书账目单子的条例行事; 就足够她们适应一段时日了。”
“这是好事。”王太后瞥着她; 笑道; “这孩子胆量足; 丝毫不惧前路艰险。不像我从前,别说改动甚么了,就连遵循前朝之例也很是艰难。”万贵妃的存在; 让六尚一司几乎是一团混乱。幸好当时有周太皇太后镇着,也只有她是例外。她打理宫务时也只得眼不见为净,当作她不存在就是了。什么逾制,什么不合宫规,都只能放置不管。
“便是皇后娘娘遇到了难事,也有太后娘娘您和万岁爷替她撑腰; 她又何惧之有?”前任尚仪也笑道,“眼下宫里难得清静几分,不趁着这个时机将宫务打理清楚; 等以后东西六宫的人多起来,皇后娘娘哪里还有甚么空闲呢?”
王太后看了看她:“这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话?皇帝选妃还早着呢,六宫且得清静一段时日。”许是旁观者清的缘故,她怎么看,都觉得皇帝比先帝更像是痴情种子。
仔细想来,老朱家似乎出了不少痴情人,诸如太宗文皇帝之于仁孝徐皇后,宣庙之于孝恭孙皇后,英庙之于孝庄钱皇后,先帝之于万氏。可就算再痴情,也不妨碍他们坐拥三宫六院,临幸六宫粉黛。不过,她依稀觉得,皇帝似乎有些不同。
当然,这只是她的直觉,或许做不得准。毕竟,能够安守皇后一人的皇帝,古往今来也不曾见过。便是隋文帝与独孤皇后,最终也没能守住诺言。而如今皇帝与皇后才不过新婚一年,相伴相守才刚刚开始。谁又能知道,数十年间会有什么变故,数十年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前任尚仪犹豫片刻,才回道:“都是臣的错……原以为从仁寿宫的女官那里听来的话,应该已经有七八分准了。既然还没有准信,那便不该私下传流言蜚语,臣愿意受罚。”
“既然你已经知错,那便罚你半个月的银俸。”王太后略作思索,叮嘱道,“此事切不可传入皇后耳中。母后也不过是已经略有打算而已,若想从民间选宫妃,这一两年内恐怕不容易成事。”
两位女官都颔首,再也没有多言。王太后思虑半晌,轻轻一叹。就在这时候,外头宫人禀报说万岁爷与皇后娘娘驾到,她遂微微舒展眉头,含笑掩饰住了心底淡淡的不平静。
这段时日,朱祐樘和张清皎总是散着步前来慈寿宫给她请安,顺带接了她一道去仁寿宫。她索性也不乘暖轿或者舆轿,每次都扶着他们穿过宫内苑,步行前去仁寿宫。说来也奇怪,这样时常走动,身体也不似过去那般虚了。便是在仁寿宫与慈寿宫之间转上一两个来回,她也丝毫不觉得疲惫。
三人步行来到仁寿宫后,周太皇太后正在寝宫的小佛堂里念经。他们也不敢打扰,静静地坐在一旁,看她嘴里念念有词地转着手心的菩提子。片刻后,她才念完经,扶着女官起身,倚在软榻上休息。
“祖母今日觉得如何?”朱祐樘照旧问道,“饮食起居可一切顺利?”
“都好。只是昨夜做了梦,梦见一个大胖小子蹦出来唤我曾祖母,莫不是喜梦罢。”周太皇太后说着,满脸慈爱地看向张清皎的腹部,“这些时日,皇后可得定时让太医好好诊脉。若有好消息,随时派人来仁寿宫禀报。”
“……”张清皎想起今早太医给她诊的平安脉,忽然觉得肩头的重担有些沉甸甸的。如果这真的是预兆梦,怎么偏偏她没有梦见?而且,也不见太医有任何反馈?如果这不是预兆梦,以后她又该如何应对呢?
“祖母放心,太医院一直定时给皇后请平安脉。”朱祐樘见她似有些为难,温和一笑,接过话头,“如果有好消息,一定头一个便告诉祖母,第二个就告诉母后。”
通过多年来的相处,他已经很了解周太皇太后的脾性,自然明白在这种时候还是顺着她一些比较合适。既然她做了梦,便让她高兴高兴也无妨。横竖这个梦也并未告诉她,那个大胖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托生。说不得,是两三年之后的事呢?
周太皇太后难掩笑意,忽而又道:“听说皇后昨天特意见了六尚一司的女官?”
张清皎垂眸回道:“是。母后早就已经将宫务交给了孙媳,其实年前便该见她们了。只是那时候事多,有些忙碌,就没有特意召见她们。前两天刚过完上元节,孙媳想着,总是将她们放置不管也不合适,便将她们唤到坤宁宫见了一面。”
“据说你还给了她们不少事,让她们一个月内都必须理清楚?不过,既然事务这么繁忙,怎么连尚仪都一直空缺着呢?其实,按照祖宗的规矩,六尚都应该分别有两位女官掌管才是。只是咱们宫里已经多年没有采选女官,先帝又更喜欢用二十四衙门,六尚才都只留了一人。你与皇帝身边的女官已经不够了,还是须得尽快填补上才是。”
“祖母教导得是。但孙媳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只能空着……”
“不是还有一位曾女官么?”周太皇太后挑起眉,“她以前便是尚仪局的人,又是先帝特意挑出来的,应该能承担尚仪之职。”
仁寿宫的消息果然极快,六尚一司里必定每个部门都有她的人。张清皎心里暗暗想着,越发对曾女官没有任何好感——有哪个领导会喜欢越级打报告的下属?而且还是仗着各种私人关系试图走后门,业务能力非常一般的下属?
若是她身边有了新的尚仪,曾女官的作用就无足轻重了,日后也只能作为摆设使用。正因如此,她才觉得尚仪的人选必须慎重些。至少从性情与能力上,都必须能将曾女官死死地压制住。作为皇后,她需要忙的事情可多得很。自然不能像仍是太子妃的时候那样,还须得亲自制定对付一位空降女官的方案。
“回祖母。之所以不考虑曾女官,只因她的身体太过病弱了。时不时便昏厥,觉得晕眩,还一直喝着司药开的药,指不定什么时候便病倒了。孙媳想着,眼下连只是分管着坤宁宫里的事,她都承受不住,又怎么能承受得住尚仪局的繁琐事务呢?且不提到时候她恐怕会病上加病,于身体无益,尚仪也不能由病人占了职缺。怎么说也得选一位身体康健的尚仪,才能真正执掌尚仪局,辅佐宫务。”
“原来竟然一直都病着?”周太皇太后有些意外,显然是没有得到最确切的消息,“若是她一直没有痊愈,你怎么能贸然将她留在身边呢?就算她是先帝赐给你们的,也不必如此。等她彻底好了,再让她回来服侍也不迟。否则,若是将病气过给你们俩,岂不是得不偿失?”
“孙媳也没有想到,她的病情竟会一直反复。”张清皎蹙眉道,“祖母之前让她回我身边服侍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呢。”她保证,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曾女官这段日子确实经常喃喃着说她头昏脑涨,每天都觉得晕眩。至于病因究竟是她之前没有痊愈,还是被他们二人在坤宁宫里“任性肆意”的失礼之举吓住了,她便无从分辨了。
“那就暂且留着她,不过须得让她好好养病。至于尚仪——”周太皇太后沉吟片刻,“也不能一直空着,罢了,我再给你一个女官罢。她是尚仪局司籍女官,入宫十一年了,曾经教导过不少先帝的妃嫔与女官。不过,因她写得一手好字,我便一直将她留在身边给我抄经。以她的才华与能力,应当足以胜任尚仪之职。”
张清皎怔了怔,脑海里不期然地闪过一张文雅恬淡的脸庞。
“沈女官,出来罢。”随着周太皇太后的传唤,从佛堂边抄写经书的隔间里,走出了一位浑身书卷气息的清丽女子,正是曾经在光辉殿陪伴过张清皎一段时日,也算是同甘共苦过的沈女官:“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万岁爷、皇后娘娘。”
张清皎几乎已经有将近一年不曾见沈女官了。即使她天天来仁寿宫,也从来没有遇见过她。如今有机会与她再见,日后甚至能够相伴,让她禁不住笑得眉眼弯弯:“多谢祖母。孙媳与沈女官有缘,若能得她为尚仪,简直再好不过。”
“让她一直留在仁寿宫抄经,也是委屈了她。”周太皇太后叹道,“跟着我又有甚么用?倒不如打发她去帮你的忙呢。”
“祖母愿意割爱,是孙媳的福气。”张清皎回道,望着沈女官,眼底满是笑意。沈女官垂着眸,嘴角也不着痕迹地弯了弯。
见皇后并没有因沈女官是自己的人而推辞,甚至连半点犹疑都没有流露,便接纳了沈女官,周太皇太后也颇为满意:“既如此,沈女官以后就留在你身边罢。你刚接手宫务,正需要她这样的能人。去罢。”
沈女官遂跪下来谢过周太皇太后的恩情,这才垂首立在了张清皎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嗯,沈琼莲在这里!!!
虽然看考证确实应该和宪宗同龄
但我设定她比皇帝皇后大十岁左右,是大姐姐~
第143章 寻亲想望
回到坤宁宫后; 张清皎便使人将尚仪局众女官与女史都唤过来; 坤宁宫内随侍的宫女太监们也在旁边听命:“这便是祖母赐给我的新尚仪; 沈尚仪。日后,尚仪局之事都交由沈尚仪打理。平日里沈尚仪与肖尚宫一样,随在我身边即可。”
“是!”尚仪局众人悄悄地抬首望了望新任的尚仪,自然发现见到的是熟悉的面孔。既然是熟人; 性情她们也略有些了解,便可暂时松口气了。这位是太皇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 尽管年轻; 但她们心底却连半点嫉妒之心都不敢有。毕竟; 彼此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她们只能仰望。
立在人群中的曾女官望着皇后娘娘身侧的那位温雅浅笑的年轻尚仪; 满脸都是难以置信:怎会如此?!她不是已经让相熟的女官悄悄禀报太皇太后娘娘了么?!这一次,太皇太后娘娘怎么非但不帮她,不给她做主; 反而另派了人抢夺她的职缺?!
这沈尚仪究竟是什么来头?!如此年轻,看着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就能担任尚仪?!论礼仪规矩,她会比自己更熟悉么?!论在宫中的经验,她会比自己更充足么?!论来头,她可是先帝亲自挑出来赐给皇后娘娘的!!
嫉妒与不甘让曾女官几乎是摇摇欲坠; 气急攻心之下,她又一次翻着白眼仰头厥了过去。正好站在她身旁的云安赶紧将她扶住,满脸无奈:“启禀娘娘; 曾女官又厥过去了……奴婢扶她回房歇息罢?”
“你不必去了,派两个小宫女扶她回去,顺便服侍她一段时日。”张清皎叹道,“她啊,就是将名利看得有些太重了。对了,沈尚仪先前是甚么职缺?若是比她如今的职缺稍高一些,正好空出来,便让她添补了罢。”原本她并不想给曾女官升职,但无奈周太皇太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想起来替她做主,倒不如她主动将事情做得漂亮些。
“臣先前是司籍。”沈尚仪回道。
“司籍,正六品。”六尚都是正五品女官,底下的二十四司则是正六品女官。每一司多则六位、少则两位主管女官,再往下还有正七品与正八品女官,而女史是不入流的。沈尚仪能在这般年轻的时候便成为二十四司之一,可见才华能力确实出众。
“我记得曾女官是正七品的典赞,那便让她做司籍罢。在她病势痊愈之前,司籍之事由现在的女官统领即可。即使她病愈了,大约也于司籍之事不甚了解。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让她分担事务。”至于这合适的时候究竟是甚么时候,那便再看罢。
“是,臣等遵命!”
等尚仪局的人都退下后,张清皎也挥退了随身服侍的宫女太监,让沈尚仪坐下来:“尚仪,我们已经足足有将近一年不曾相见了。我记得去年刚成婚的时候,偶尔还远远地见过你几面,可后来都不见你的踪影了。我还以为,祖母将你调任去了别处呢。”
“臣还能去何处?”沈尚仪抿唇微笑,“不过是一直在佛堂里抄经罢了。平日里不出佛堂一步,除了太皇太后娘娘与几位女官,也没见过几个人。以前还曾与竹楼先生论书法琴艺,后来事情忙,连他都见不着了。”
“不过,娘娘来宫里请安的时候,臣也能听见娘娘的声音。觉得娘娘过得好,臣便很安心。但是,有段时日娘娘的声音听起来没有甚么精神,臣也跟着担忧。”
“那时候,父皇将方才那位曾女官派过来给我立规矩。”张清皎苦笑道,“我实在无法,便只得在外都显得规规矩矩的。如今倒好,你既然来了,我便不必再理会她了。她啊……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坏心,只是被规矩都约束得僵化了,只希望所有人都能与她一样才好。”
“规矩是规矩,哪能那般死板呢?”沈尚仪道,“娘娘如今这样便很好。每天过得高高兴兴的,瞧着比在光辉殿的时候气色好多了。”
“是么?”张清皎禁不住远远地望了一眼铜镜,不知为何,脸上微微有些发热,“那时候,像是与尚仪相依为命。虽然每日都过得很悠闲,但危险依旧是无处不在。如今总算是彻底解脱了——既然我们已经一同患难,如今可须得共享富贵才好。”
“娘娘真是从来没变过,还是如此……”沈尚仪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罢了罢了,也不提娘娘的用词了。时候不早了,娘娘也该用晚膳了罢?尚食呢?怎么不见传膳?”她正环顾四周,就见朱祐樘从明间内走进来。
“臣参见万岁爷。”她忙起身行礼。
“起来罢。”朱祐樘道,瞥了瞥正笑得分外轻松惬意的自家皇后,不知为何,心里竟是微微有些发酸。瞧瞧他家皇后罢,连对着一位许久不见的女官都如此亲近自然,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偏偏却不是时时如此。
许是察觉了皇帝陛下的微妙情绪,沈尚仪立即躬身告退了:“万岁爷,皇后娘娘,臣初任尚仪之职,还有许多事需要仔细了解,才能尽快掌握尚仪局的事务,从而辅佐皇后娘娘。请恕臣无礼,先行告退。”
“去罢。”张清皎接道,“若是得空,便随时过来陪我。”
朱祐樘在她身边坐下,淡淡地道:“你与这位沈尚仪,倒是很投契。我记得,她曾经陪着你在光辉殿住过一段时日?好像还曾经因保护你,遭了万氏的鞭打?”尽管那时候他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但对光辉殿的事却颇为关注。
张清皎怔了怔,颔首道:“直到我出宫,祖母才另派了肖尚宫前来陪伴我。那时候我还觉得奇怪,为何祖母不直接将沈女官派给我。万岁爷,她这些年一直在祖母身边抄经,深居简出,莫非其中有甚么内情?”
“不过是为了躲避父皇罢了。”朱祐樘解释道。
张清皎皱起眉来,捋了捋前后的时间线,恍然大悟:“父皇看上了她,她却不愿为宫妃,所以才求了祖母,一直留在祖母身边?”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她本来以为周太皇太后在后宫之事上,除了对万贵妃觉得不满之外,对先帝只有纵容。
“原本她便是祖母先瞧上的,早便在祖母身边抄了多年的佛经,已经很有情分了。父皇偶然见她书画出众,便起了心思。但万贵妃哪里容得下他新宠一位女官,便暗地里想下手除掉她。祖母也是怜惜她,又觉得她有些佛缘,才出手保住了她。”朱祐樘道。
仔细说来,父皇后宫里其实有许多没有位份的嫔御,封妃者也有数人,万贵妃都勉强忍下来了。却偏偏,她有两样始终忍不得:其一便是宠幸女官,其二便是宠幸她宫里的宫女。后者不必说,她大概是每次主动送出去之后就觉得后悔;至于前者——
想到此,朱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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