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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种良缘-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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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凉睿回头,“还有事?”

    宁王妃温声道:“王爷以后还是少喝些酒,酒喝多了不仅伤身,也误事。”

    傅凉睿淡淡“嗯”一声,“没其他事了吧?”

    “没了。”

    “那我走了。”傅凉睿说来,抬步出门,坐上马车去了丞相府。

    许丞相因为中风,已经卧榻多日,请了宫里的太医来诊治,太医说,丞相这是受刺激太大,怒火攻心所致。

    丞相夫人守在榻前多日,头上的白发又添了几缕,平日里容光焕发的老太太,这会儿憔悴又佝偻。

    傅凉睿单独把大舅舅叫出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舅爷摇头道:“王爷您就别问了,要是能说,我早就说了,至于瞒着你吗?”

    国舅爷原本不知道的,某天晚上轮到他守夜,许丞相忽然开了口,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让他把那折子拿去烧了,谁来问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国舅爷一瞧,折子上竟然全是自家爹的把柄,心中隐约明白了几分。

    他爹当初在太和殿站出来赞同立楚王为太子,如今楚王把他爹的把柄写在折子上送回来,这不明摆着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吗?他爹那么大年纪,不被气出病来才怪。

    仍旧问不出什么来,傅凉睿只好打消了念头,进屋去看了看许丞相,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其实许丞相不让他儿子说,一是因为害怕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把柄曝光毁了一世英名。

    二来,此事跟皇上有关,他要是直接把事情捅破,说所有人都被傅凉枭耍了,不是等同于变相骂皇帝是傻子吗?

    以弘顺帝暴戾的性情,怕是恨不得马上弄死他让他永远闭嘴。

    ——

    且说中了二甲进士的丁文志和张老头两人,馆选的时候被选中,入了庶常馆继续学习。

    到了庶常馆就等同于开始实习了,没有读书时候春秋两季长达一个月的农忙假期,只能旬休,每十日休息一日。

    这么一来,张老头想把老妻带到京城来安置也没时间,他回不去,只能托人带信。

    刚好有个商队要从京城去往汾州,他托了那些人帮忙,商队中途停留的时间长,那封信辗转到张老头的老妻李婆子手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也就是六月下旬差不多七月了。

    李婆子不识字,三个儿子也都是庄稼汉,李婆子只好跑了一趟白头村,刚好请到休假回来的铁蛋。

    铁蛋是白头村目前认字最多的人。

    李婆子用筐子装了几个鸡蛋和几根黄瓜给铁蛋娘,说请铁蛋去念信。

    铁蛋娘爱贪小便宜,自然是笑呵呵收下了,说没事,她家铁蛋读书可用功了,识字呢,只管带过去念。

    铁蛋跟着李婆子到了大吉村,见到张家小院门口围了不少村民,全都是来凑热闹的。

    张老头是去年九月份中的举,今年正月上的京城。

    一般来说,如果会试不中,四月份就该回来了,可如今都过去这么几个月了,还不见人影,要么是出了事,要么就是会试也中了,当了官留在京城不回来。

    之前还有人打趣李婆子,说她男人怕是考中了飞黄腾达了,抛下糟糠之妻自己留在京城过逍遥日子。

    李婆子呸了那人一脸,心里却隐隐发慌。

    她没日没夜地盼啊盼,终于盼到书信了,听带信的人说,托他的老爷子是庶常馆里的人。

    李婆子大字不识,哪里晓得庶常馆是什么地方,只要想到这是她男人托人带回来的书信,她就高兴。

    张家三个儿子和儿媳也都在小院里站着了,见到李婆子带了铁蛋进来。

    大儿子催促道:“娘,不是说爹带了书信回来吗?你不拿出来让大伙儿瞧瞧,跑啥呢?”

    李婆子一听就来气,“我直接拿给你你有那本事看得懂?”

    大儿媳眼尖,瞅着铁蛋,“这不是邻村的铁蛋吗?听说是个读书人,你快给念念,看信上写了啥。”

    李婆子这才进屋,去枕头底下把仔细藏好的信给拿出来递给铁蛋,铁蛋打开,照着上面念了一遍。

    信上前半部分说了张老头入京之后的情形,大致描绘了一下京城的繁华风貌,中间部分说他会试中了,之后参加殿试,被皇上点为二甲进士,如今被选入庶常馆做了庶吉士,太子殿下见他没银钱购置宅院,就赐了一处二进小院给他住着,还说在京城一切都好,让家里人不要担心。

    三家人一听爹当了官,眼睛都亮了,催促铁蛋,让他快瞅瞅,后面还说了啥。

    铁蛋抬眼看了看这几个儿子儿媳的嘴脸,有些无语,继续念。

    信的最后很简单,就是让李婆子把家里的田地牲口都想法子安排妥当以后,收拾东西先去府城,然后跟着商队入京,又交代了李婆子到京城以后去某个书斋等着,他会来接她。

    看到铁蛋合了书信,三家人齐齐一惊,“这就没了?”

    “没了。”铁蛋道。

    二儿媳急了,“你是不是看漏了?”

    公公当了大官,先不说小气吧啦的也不送点金银会来接济接济家里,上京安置这种事,怎么能只想到老妻不想到儿孙呢?

    “真没了。”铁蛋扬了扬手中的书信,“你们要是不信,再去找人来念就是了。”

    三儿媳先酸起来,“我就说嘛,爹压根没把我们三郎当成亲生的,自己做了官留在京城吃香喝辣,把我们搁在乡下种地喂猪,外人哪怕是做做样子,见了面都还能问声好,爹可倒好,千里迢迢送封信来,半点没提儿孙,光顾着自个儿了。”

    乡亲们一听,也指手画脚地议论起来,说张老头实在是太自私了,好歹是亲生的,你自己做了官享了福,也不想着让儿孙沾沾光,光是把老妻接过去顶啥用,这么大把年纪能再给你生一个孝敬你还是咋的?

    李婆子气得肝疼,指着三媳妇的鼻子就骂娘,说老头子去年中了举,朝廷给了二十两银子的路费,你们跑来哭要买猪要买田,把老头子的路费都给诓走了,年初上京的钱都是跟镇上丁举人借的,到现在还没还上呢,今儿个晓得老头子当了官,一个个做嘴做脸给谁看,你那么能耐,让你男人自个儿考去!

    村里人一听,傻眼了。

    刚才还数落张老头的那几位也没了声儿。

    早听说张家三房儿媳因为不满张老头读书闹了分家,是李婆子养猪捡鸡蛋卖了换钱供自家男人读的,还有人说,李婆子连嫁过来的那点嫁妆都拿出来,全押在张老头身上去了。

    那个时候村里人谁听了不嗤笑一句李婆子傻,张老头都多大年纪了能考上?有那闲钱给他买笔墨纸砚回来浪费,倒不如多买几亩田,来年还能多收些粮食,庄稼人嘛,不怕田多,就怕手脚不勤快,只要地里去得勤,哪愁饿肚子,李婆子也不至于每天守在鸡窝边一个一个地数鸡蛋去卖,东拼西凑,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外人看了都寒酸。

    又说张家三房媳妇闹分家也不是没有道理,三家人合着老人搭伙过日子,每年公中有一部分银钱都是花在张老头身上的,就跟肉包子打狗是一个道理,那些钱谁也得不着用,花出去还捞不着个好。

    这些都是张老头中举之前的老话了。

    如今不一样,张老头不仅中了举,还中了进士,虽然不懂庶吉士是个啥,总而言之人家出息了,当官了,要在京城扎根了,这话就得反过来说。

    于是村里人看三兄弟三儿媳的眼神都变了味儿。

    你说你不支持老爹读书闹了分家也就算了,还把当爹的路费都给骗去买田买猪,如今人家借钱上京考中当了官,你反过来说当爹的自私,这算咋回事儿?

    明摆着欺负人呢嘛这不是?

    被戳了脊梁骨,三兄弟脸上挂不住,拉着各自媳妇儿就要回屋。

    大儿媳顶不住被人骂,跟着男人走了,到了家又不放心,偷偷掀开门缝瞅着外头的动静。

    三媳妇没打算走,公公当了官,心再狠也不至于忘儿忘孙,她今儿非要闹出个子丑寅卯来。

    二媳妇见三媳妇不走,她也不走,就算去不了京城享不了福,公公婆婆不还有几亩田吗?婆婆要走了,那些田和家里的牲畜还不得送人?怎么算都是送在儿子头上的,他们家地少,合该多分一些,若是连圈里的猪也能分到他们家来,那就最好不过了,一头猪能卖三四两银子呢!

    李婆子瞅着这俩媳妇,心中直悔自己眼瞎,当初怎么就让她们过了门,嫁到张家这么多年,不孝敬公婆也就算了,还整天想着怎么从公婆身上刮油,一个铜子儿都不放过。

    居家过日子你俭省一点是没错,但抠成这样只准进不准出的,李婆子还真没见识过。

    听到二媳妇说起田地和牲畜,李婆子冷笑一声,“好啊,你们要也行,拿钱来买,沟边那几亩水田,别家都卖到四两银子一亩了,老婆子我卖你们个面子,三两银子一亩。”

    二媳妇一听要钱买,急眼了,“我们家前几年也没少往爹身上搭钱,如今爹出息了,信上不都说了让娘跟着去享福了吗?你以后有的是荣华富贵享,不就几亩田,你白送咋了,非得掐斤掐两的掐这点钱,至于吗?”

    “就是!”三媳妇附和道:“娘要真跟咱们明算账,只怕算出来都是你跟爹欠着我们的,那些钱,出了也就出了,如今拿田和牲畜来顶上也是一样的。”

    李婆子气得险些呕血。

    一旁的铁蛋听了个大概,见李婆子脸都青了,出面道:“你们要算账也行啊,我给你们算,从张奶奶怀着三位叔的时候开始算,为了把你们生下来,鸡蛋吃了多少,合多少钱,生下来以后,喂了多少奶,养到这么大,吃了多少粮食,买了多少布料做衣裳,合多少钱,大病小痛的时候看大夫,花了多少钱,给三位叔娶媳妇儿的时候又出了多少。

    来,你们都说说,等把这些算完,再算算你们搭在张爷爷身上的是多少,你们骗了他的又是多少,加加减减,最后折合出来就知道谁欠谁了。”

    乡下地方,没办法随处找到笔墨,铁蛋捡了根树枝,打算在泥地上开始记账。

    二媳妇三媳妇一听,齐齐黑了脸,二儿子三儿子脸上火辣辣的疼,就跟被谁甩了几大巴掌似的。

第324章 、换钱,上京(二更)

    几个大人被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说得面红耳赤,有些下不来台。

    躲在门缝后面瞧热闹的大媳妇暗暗庆幸自己没留在外头,否则这会儿被那么多村里人眼睁睁地看着,脸都没了。

    铁蛋又说:“可能你们不知道庶吉士是啥意思,我来解释一下,教书的夫子说过,翰林院是个清水衙门,里面的官员主要负责修书编纂,或者是给皇帝讲经,基本上没有油水可捞,要想混成高官拿厚禄,得慢慢熬资历。

    而庶吉士不是官,顶多算是分官之前的候选,至于候选什么,要看他们在里面学得咋样,哪怕是考核成绩过关,也要三年后才能正式成为翰林院的官员,到那时候才有正经的俸禄可拿,做庶吉士的时候,那就跟外面读书的学子一样,吃住自理,哪来的高官厚禄?

    张爷爷说得很明显了,他连安家的钱都没有,是太子殿下赐的宅院,让张奶奶一个人前去,多半是给他洗衣做饭照顾他的,这三年之内,别说享福,倒贴那都是正常的,你们拖家带口地去京城干啥,喝西北风?”

    张二张三一听,没了话。

    二媳妇三媳妇更是马上打了退堂鼓。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原来就是个往里赔钱的火坑,还好她们没嚷嚷着要跟去,否则真拖家带口到了京城,到时候一家老小等着饿死?

    李婆子对此倒是没什么怨言,她相信自家老头子是个勤奋好学的,这么多年都肯坚持下来考中了,还愁熬不过三年吗?

    只不过因为这么一出,越发看清了三个儿子媳妇的嘴脸,心里觉得凉。

    本来三个儿子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能真跟他们动气,可三个儿子都被自家婆娘牵着鼻子走,一向是婆娘说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前头都敢把老头子上京的路费给骗去藏着,要真跟去了京城,指不定还得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呢。

    李婆子是没读过书,也没什么文化,但她听人说过,当官的身上最不能见污点,否则就得被人诟病一辈子。

    三个媳妇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一旦让她们找到机会顺杆爬,只会害了老头子。

    想到这儿,李婆子心一横,这时候也不顾什么亲情不亲情的了,“反正我把话撂这儿,水田旱地和圈里的牲畜,你们想要就自个掏钱来买,不要我就转手卖给别人,人家收五两的,我只收四两,总能卖出去。”

    张三想说话,被他婆娘一把拽住往屋里拖。

    李婆子看得眼疼,转身回屋。

    看戏的村里人相继散去,聚到村头的大树底下闲磕牙,都在议论张家三兄弟竟然还比不得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丢不丢人?

    铁蛋虽然看不过去,可他只是个小孩子,管不了别人家的事,况且天色晚了,他要是再不回去,一会儿就得摸黑,他娘肯定着急。

    于是铁蛋也没多待,跟李婆子打了声招呼就回村了。

    张二心下愧疚,走到李婆子的屋门前,对着里头道:“娘,你啥时候走,提前说一声,我杀只鸡炖了给你补身子。”

    二媳妇一听,脸都气绿了,人家是去享福,熬过三年想吃啥没有,她前头坐月子的时候都舍不得杀鸡,就想留着多下几个蛋,合着不是他养的鸡,想杀就杀?

    “你给我回屋去!”瞅见媳妇瞪着自己,张二难得的硬气了一回,“这是我娘,生我养我十几年,我杀只鸡孝敬她咋了?”

    “要杀鸡,你先杀了我!”二媳妇气不过,那死老太婆,人都要去京城了,还要跟儿子明算账,几亩田也收钱,她都算到这份上了,凭啥白白杀只鸡给她吃?

    就不给,宁愿喂进狗肚子里也不给她糟蹋了!

    张二在三兄弟里面算是比较有良知的,刚才就当着村里人的面被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给说得无地自容,这会儿瞧见婆娘的嘴脸,心中被激起了怒火,二话不说回过头去鸡圈里拎了一只老母鸡出来,又去灶屋拿了把刀,直接往鸡脖子上一抹,老母鸡扑腾几下,断了气,流了一地的血。

    二媳妇愣了一下,不干了,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那是她一把谷糠一把菜养了两年的下蛋鸡,就这么被挨千刀的给杀了,这不是挖她的肉吗?

    张二也不管这倒霉婆娘怎么哭闹,就着灶上锅里的热水把老母鸡给烫了毛弄干净,三两下剁成块架锅炖上。

    鸡肉炖熟的时候,张二拿了大海碗,先舀了大半碗鸡肉,再往里添汤,正准备给自家娘送去,就被突然进来的二媳妇一把夺过去,嘴里咕哝了句什么。

    张二心下一恼,“你给我放下!”

    二媳妇不依,“咋了,我养的鸡,你娘能吃,我儿子就不能吃?”

    张二冷着脸,“你要给顺子盛,锅里还有,那是给娘的。”

    “娘吃得了这么多吗?”二媳妇不给,怕张二伸手抢,将大海碗藏在身后,说,“你别以为我没看见,锅里就只剩些汤汤水水了,要吃你自个吃去,我儿子正在长身子,要吃肉。”

    “你甭管她吃不吃得了,这是我孝敬娘的。”

    “你要当孝子,自个养鸡去,凭啥杀我的鸡去孝敬?我欠她的?”二媳妇嚷嚷。

    这边动静闹得太大,李婆子早在自个屋里听到了,她一边伸手抹着眼泪,一边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娘家陪嫁来的那点东西,早被她换成钱给老头子买笔墨了,如今瞅瞅这屋里头,油灯能照亮的地方,啥都没有,寒酸得可怕,李婆子只有两套衣裳,一套是穿在身上的,打了补丁,另一套稍好一些,虽然没补丁,但也是半新不旧了,平时都舍不得穿,就想着哪天老头子出息了她再穿出来,虽说算不上体面,却不至于丢他的脸。

    收拾了半天,也没收拾出个什么名堂来,李婆子索性停了手,坐在床上哭了一场,之后抹了把泪,这才打算摸去灶屋煮几个红薯吃。

    刚出门,就看到二儿子端了碗过来,是个小碗,碗里大半都是汤,只有几块鸡肉,被屋里的油灯光照出点油星子来。

    张二满心无奈,他本来是想把那大海碗里的鸡肉给娘送来的,无奈自家婆娘凶悍,抢了就回房栓上门,等他进去,娘几个都吃得只剩满地鸡骨头了,哪还有什么肉。

    “娘,这是刚炖好的鸡汤,您好歹喝几口吧,补补。”

    张二的声音满含愧疚。

    想到老娘含辛茹苦几十年带大了三兄弟,从来没得过他们一句好话不说,几兄弟还不管不顾由着婆娘胡闹,爹娘尚在人世就闹了分家,分家这些年,各过各的,哪怕是年节都没想着来请二老去吃顿饭,更别说吃块鸡肉了。

    张二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婆子摆摆手,“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补什么,你端回去吧,鸡汤太腥,我喝不了。”

    张二如何听不出来李婆子在说什么,心里堵得厉害,“娘。”

    李婆子叹了口气,说:“我仔细想过了,我和老头子名下的那些田,还有圈里的牲畜,你们三兄弟都拿去分了吧,田里的粮食收了也归你们,我就不要你们的钱了,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母子情分怕也就到这儿了。”

    张二慌了,“娘你说什么呢,你不要钱,怎么去京城找我爹?”

    “我先去县城给人做短工,等攒上三五个月,把路费攒够了再去京城。”

    张二一听,眼圈顿时泛红,把汤碗放在旁边的石墩上,扑通一声跪在李婆子跟前,“娘,是儿子不孝,白瞎你养了这么大,儿子却被个婆娘牵着鼻子走,猪油蒙了心没能好好孝敬您,您放心,拿了爹的那些钱,我一会儿就给您送还回来。”

    说完,咚咚咚给李婆子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匆匆忙忙回屋去了。

    刚才的事,二媳妇一直在窗口看着,眼瞅着张二要来拿银子,她赶紧把门栓死不让他进来。

    张二推了两下门,没反应,他直接抬脚踹,踹了几下把门闩踹断,这才走了进去。

    二媳妇把钱藏在衣柜里,见他要去翻,急了,“你要干啥?”

    张二没说话,翻出分来的那七两银子就往外走。

    二媳妇一把拽住他,又哭又闹,“才杀了鸡,你又想拿钱,你干脆把我的命拿去给她当路费算了。”

    “这是你的钱吗?”张二转过脸来,怒得好似凶神恶煞,“田翠花你看清楚,这是你的钱?你几时挣来的?”

    二媳妇嘴硬,“这是爹答应给咱家买田买猪的。”

    “那是爹答应的,我没答应!”张二一把甩开她的手,“这是我爹辛苦了半辈子挣来的血汗钱,你咋有脸拿?”

    二媳妇被骂得跳了脚,“张二柱,当初是谁说拿了钱咱家可以多买两亩田,来年能多收成几百斤粮食的?拿钱的时候你不说,这会儿倒反过来指着鼻子骂我,合着好人都让你做了,我就里外不是人了是吧?”

    张二懒得跟她掰扯,直接朝着李婆子那屋去。

    李婆子正蹲在灶前添柴,灶上煮着红薯。

    张二在门前见着自己刚才放在那的小碗,碗里的汤没人动过,已经凉了。

    张二喉头哽得厉害,挪步进去,看着李婆子佝偻的脊背,把布包拿出来打开,“娘,这是之前我们从爹手里拿走的七两银子,您收好,上京路途遥远,吃个饭都得花钱,没钱去不了。”

    李婆子把烧火棍放在一旁,撑着膝盖站起来,回头望他,无声叹气,“明知道你媳妇儿性子生成那样,你这又是何必,把银子还了我,以后你那个家还能安生?”

    “这您就甭管了。”张二硬把用布包着的银子塞到李婆子手里,说:“这本来就是爹的钱,而且还是路费,我们不该拿的。”

    李婆子看着手里的银子,只觉得沉甸甸的。

    张二羞愧地低下头,“前些年闹着要分家,儿子也是无奈,毕竟爹都那么大年纪了,谁知道能不能考中,儿子有家有室有孩子要养,不敢把钱全押在爹身上,如今爹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中了,儿子也没脸来找他讨要什么好处,咱家穷,娘也是知道的,儿子只能把钱给您还回来,至于多的,我也帮不了你。”

    张二回房的时候,二媳妇早就哭成了一团,对着她又踢又打。

    张二一把将人拽到一边,怒斥,“你要想好好过了,就给我闭嘴,要不想过了,就收拾东西回你娘家去,你去拿你爹的路费试试,看他给不给你买田买猪。”

    二媳妇从来没见过自家男人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之间吓傻了。

    大媳妇在门缝后头瞧了一场热闹,回头对自家男人道:“老二可真出息啊,赔了银子还搭只鸡,这不是成心打我们的脸吗?”

    见自家男人闷着头,大媳妇喊了声,“当家的,你咋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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