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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种良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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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凉枭没吃那些鸡肉,倒是便宜了杜晓瑜,她又匀了一部分给团子,姐弟俩吃得饱饱的。

    饭后,胡氏去给傅凉枭收拾屋子,原本是有多余的房间的,但是杜晓瑜和团子来了以后占满了,所以只能临时把丁文志的房间腾出来给傅凉枭住。丁文志一年也回不了几趟家,再说,明年就要下场了,他这阵子都在学院里温书,压根没空回来,那屋子空着也是空着。

    傅凉枭进去看了一下,到底是读书人的房间,相对干净些,挺合他意,他有洁癖,吃的住的怎么差都可以,但一定得干净。

    杜晓瑜带着团子从外面散步回来,手里捧了一大捧槐花,她快速地找了一个不用的瓦罐装水插起来端到傅凉枭的房间,“阿福哥哥,这个是我和团子给你摘的,很香哦。”

    傅凉枭凑近闻了闻,的确有一股清香味,他满意地笑了笑。

    杜晓瑜总觉得,这个人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染力,就好像他原本是属于不经常笑的人,所以一旦笑起来就特别的好看,特别的能影响周围的人。

    果然颜值即正义,颜值高的人,别说笑,就连哭都是好看的。

    意识到自己老盯着他看,杜晓瑜忙收回目光,掩饰性地咳了两声,“前几天我在镇上买了伤膏药,这就去给阿福哥哥拿来抹上。”

    说完,蹬蹬蹬跑回自己那屋,大喘一口气平复心情之后把那次贺掌柜给的伤膏药拿出一瓶来,再给他送过去。

    只是伤在手臂,傅凉枭倒是可以自己抹,不过清洗就得杜晓瑜亲自来,她去灶房烧水,利用锅盖弄了一点简易的蒸馏水,小心而仔细地给他清洗。

    幸好白天敷药及时让血止住,否则要捱到了现在,还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清洗完以后,傅凉枭自己抹了药,她才再次帮他包扎好。

    包扎的布就是她之前买的那匹潮蓝布边料。

    “阿福哥哥记得不要让伤口碰水,不要大幅度地动作,过不了几天,这伤口一准痊愈。”

    傅凉枭点点头。

    “那你歇着吧,我回屋了。”杜晓瑜转身就跑。

    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有毒!

    老待在他房间她就老想看他的颜。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内敛的姑娘,在这种礼教森严的时代,就更得矜持了,哪怕没有父母长辈的管束,老这么盯着外男看那也是不对的。

    而被她数次盯着看过的傅凉枭,早就感觉到了,等她走后,愉悦地扬了扬唇,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张脸还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他能说自己是想用实际行动打动她而不是用脸的吗?

    不过,脸能得她喜欢,那是脸的荣幸。

    ——

    第二天,杜晓瑜照常起得早,推开门准备先活动活动筋骨,就看到傅凉枭早起来了,不仅起来,还猎了一只野兔和另外一种杜晓瑜叫不上名儿的动物。

    她大吃一惊,忙走过去,“阿福哥哥,这都是你猎的?”

    傅凉枭点头示意。

    杜晓瑜急了,“那你是什么时辰起来的啊?”

    傅凉枭用眼神说起多早都没事。

    “我看看你的伤口。”杜晓瑜第一时间将他胳膊拉过来掀开衣袖,见到包扎着的潮蓝布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她顿时又气又恼,“你怎么不听话呢,这伤口都还没好就去打猎,这下好了,更严重,要再这么下去,可就真好不了了。”

    傅凉枭其实很想听媳妇儿的话,可是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十多天的时间,她上哪找剩下的那几两银子?所以他必须赶早去打猎,虽然伤口再次裂开还出了血,可好歹猎了一只花脸獐,这个可比野兔野鸡来得值钱。

    十两银子,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拿出来给她,可是那样一来,还有什么意思?

    他要的,是从艰苦的乡野生活中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踩长大的筱筱,而不是被金钱遮蔽双眼,被富足日子养歪没了本心的筱筱。

    前世遇到她,是在他登基以后,虽然她是他甘愿为她空置后宫的唯一之妻,可是对于她的过去,他知之甚少,换句话说,哪怕筱筱亲自告诉他,他也顶多是觉得心疼,而不会有什么感同身受。

    好在上天有眼,给了他重来的机会,那么这一世,他会把自己本身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清零,陪她从无到有,体会挣到一个铜板的欣喜,体会能吃饱饭的开心,体会有新衣服穿的满足。

    杜晓瑜一边生闷气一边给他重新捣鼓伤口,包好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站起身,“这样吧,一会儿我们去镇上,让大夫给你看看,顺便把猎来的野味都卖了。”

    今天正好是赶集日,丁里正起得早,这次由他送村民们去镇上。

    看到摆在院子里的野兔和獐子,丁里正吓了一跳,“这……这哪儿来的?”

    昨天明明只有一只山鸡,今天竟然多出来了?

    杜晓瑜愁眉苦脸地道:“是阿福哥哥一大早去山上猎来的。”

    丁里正歪了歪嘴巴,随后又皱皱眉,“阿福不是受了伤吗?怎么一大早的还去打猎?”

    杜晓瑜叹了一口气,她也解释不清楚,反正那个人的性子比她想象的倔,劝是劝不了了,“丁伯伯,或许是他着急用钱,那咱们赶紧的帮他把野味都卖了吧!”

    丁里正点头,“那你们准备一下,我这就去套牛车。”

    杜晓瑜回房洗把脸,又把团子给叫醒,没多大会儿的工夫,几人就到村头汇合了,早就在那等着的几个婆娘,一看到杜晓瑜身旁的傅凉枭,眼睛都直了。

第024章 、发财了

    二丫娘笑着问丁里正,“里正大哥,这哪来的大小伙子,长得可真俊。”

    丁里正笑着说:“我们家的远房亲戚。”

    他这么说,一是为了应付,不想过多解释,二来,是为了杜晓瑜的名声着想。

    就算她是从小被人贩子卖到白头村来的孩子,那也是个还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要是让人知道她从外面带了个男人回来,哪怕住在他们家,也会有人嘴巴闲不住嘚啵嘚啵个没完没了。

    杜晓瑜和傅凉枭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丁里正的用意,两人几乎是同时向丁里正投去感激的眼神,那动作齐整的,让丁里正都愣了一下。

    上了牛车以后,妇人们的目光就全都落在傅凉枭身上,问东问西,有拐着弯儿的,也有胆大直接的,问他可曾婚配了。

    傅凉枭没说话,几人急了,一问丁里正才知道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刚才出声问的那几个纷纷打消了念头,心中惋惜,可惜了这样一副好皮囊,竟然说不了话,这得耽误多少事儿啊?

    杜晓瑜有些好笑,她倒不是觉得这些人市侩,毕竟处在她们的立场,不想把闺女嫁给一个连话都说不了的男人很正常,她只是想起自己从认识阿福到现在,竟然都没觉得他不会说话有什么不妥。

    与这些急着给女儿访婆家的妇人不同,杜晓瑜很喜欢阿福的安静,因为开不了口,所以他所有的话都会用实际行动来代替,这种无声的表现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感。

    到镇上的时候,牛车上的人拿好自己的东西各自散去买东西,丁里正过来帮忙拿野味,傅凉枭想去拿,被杜晓瑜伸手一拦,“你伤口都裂开了,可不许再碰重物,一会儿让大夫好好瞧瞧,痊愈之前都不可以再去打猎了,否则你就自己回家去,我不会再收留你,听到没?”

    这一威胁,好像还挺管用,他犹豫了片刻,只得缩回手,点点头。

    杜晓瑜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她作为以“救死扶伤”为宗旨的医者,在看到病患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的时候是很抓狂的,好在阿福手臂上的伤口虽然裂开了,却不是很严重,再加上他“认错”态度好,杜晓瑜的怒火才得以压下去,否则他要是还死倔,她一准翻脸。

    怕耽搁了救治,杜晓瑜先不急着卖野味,把傅凉枭送去医馆请坐诊大夫给看看。

    大夫说需要重新清洗上药。

    杜晓瑜感激地道:“有劳老大夫费心了。”

    说完,让团子陪着傅凉枭在医馆等,她自己和丁里正出去卖野味。

    丁里正道:“我认识镇上聚缘酒楼的掌柜,咱们的野味卖给他准不会吃亏,否则你要是卖给外头来给主人家采买的下人,那些黑心人为了赚中间差价只会可劲压价,这只花脸獐子一看就错不了,能多值几个钱,你要是信得过大伯,大伯就带你去酒楼。”

    “当然信得过丁伯伯。”杜晓瑜想也不想就说道。

    若不是丁里正,她哪里有今天,所以别说是带着她往好了钻,就算是让她多吃点苦受点累,她都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两人很快来到酒楼,丁里正单独去找掌柜,把情况说明了以后,掌柜的亲自出来验货。

    看来也是内行人,那掌柜一来,目光就直接落在獐子身上,对于另外的野兔和野鸡,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他扫视了一圈,看向杜晓瑜,“小姑娘准备卖多少价位?”

    杜晓瑜先不直接回答,道:“我听人说过,普通獐子没有香味,有香味的叫香獐,也称麝獐,我带来的,是只香獐,价值可不俗,不如掌柜的先给估个价,我看看是不是跟我预算的差不多。”

    刚才说这番话的时候,杜晓瑜心都在滴血,早上因为直接摆放在院子里她没看清楚,所以没认出来,后来上了牛车,她才仔细翻看了一下,的确是只香獐,还是只成年雄獐,名贵药材麝香便是从它们身上取下来的,然而取麝香要麝獐活着的时候取出来最值钱,死了以后不是不可以取,只是价钱会跌很多。

    要知道,这玩意儿这在她那个世界可是国家级的保护动物啊,有多珍贵可想而知。

    杜晓瑜有一种捶胸顿足欲哭无泪的感觉,早知道,自己就起早一点跟着阿福去山上了,一定有办法把它活捉的。

    可现在死了,也没办法让它再活过来,便只能尽快处理。

    按照杜晓瑜的估算,怎么也值最少二十两银子,毕竟獐子身上的麝香还没取下来,哪怕次一点,那也是上品药材。

    掌柜的原本想放黑心价,可一听对方什么都懂,他又临时改了主意,毕竟跟丁里正是老熟人,在老熟人跟前耍这种花招,跌份儿!

    “看来小姑娘是个内行人,那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了,我给你一口价,五十两,獐子和野鸡野兔我一起收。”

    杜晓瑜暗暗倒吸一口冷气。

    五十两!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这么多的钱。

    只不过,掌柜的这么干脆,会不会是麝香在这个世界的药用价值更高更珍贵?

    杜晓瑜突然后悔了,她觉得自己该过去问问贺掌柜一只成年雄獐能卖多少钱的。

    “呵呵,掌柜的开玩笑吧,这可是麝獐,药用价值远远高过食用价值,五十两你拿去药铺买麝香,也只能有指甲盖那么多,我这可是一整只,它脐下的香还没取,再说,它的肉晒干来也是不可多得的药材,若是掌柜的不懂行,那我直接拿去药铺卖。”

    “这只獐的价值的确不止五十两。”楼上有声音传来,杜晓瑜回过头,就看到贺掌柜带着儿子贺云峰刚从上面吃饭下来。

    “贺掌柜。”杜晓瑜大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贺掌柜看向酒楼的掌柜,笑着说,“老兄,借一步说话?”

    酒楼掌柜本来就是给自己的好友贺掌柜买的獐子,如今真正的买主来了,他让杜晓瑜稍等会儿,两人走到一旁说话。

    酒楼掌柜道:“贺掌柜,那獐子可是我替你收的,你这么抬价,一会儿给钱的时候可别哭。”

    贺掌柜哈哈一笑,“就知道老兄是替我收的,不过,我与这姑娘是熟人,黑她的钱,怎么都说不过去吧?你给的价,与它真正的价,可差老鼻子钱了。”

    酒楼掌柜一惊,“怎么,你们认识?”

第025章 、摸头

    “当然认识。”贺掌柜道:“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教会了我们家峰儿辨识草药的小姑娘吧?”

    酒楼掌柜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说的那个人,难不成就是她?”

    贺掌柜点点头道:“正是。”

    酒楼掌柜转过头偷瞄了杜晓瑜一眼,说道:“这看上去也才十二三岁的模样,哪里学来的一身本事?”

    贺掌柜也是一脸茫然,“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今天的事,幸好我及时出现,否则你可把人小姑娘给坑惨了。”

    酒楼掌柜老脸红了红,“我这不是想着帮你一把吗?自然能省一两是一两,谁知道你会这么实诚,五十两的生意不做,上赶着给人送钱。”

    贺掌柜笑了笑,没答话。

    他之所以会出面,有三个原因。

    一来,都说医者仁心,他虽然只是个开药铺的掌柜,医术比不得隔壁的坐诊大夫,不过悬壶济世的那颗心是有的,所以他向来心慈,不会在这种事上赚黑心钱。

    二来,他与杜晓瑜相识,打心眼里觉得跟这姑娘有缘,没准儿往后自己还有求到她的地方,所以提前善待她,也是善待他自己。

    这第三嘛,酒楼掌柜虽然平时与他称兄道弟,可靠做生意吃饭的,谁没两把刷子,嘴上说着是为他省钱,实际上还不是想赚差价,五十两买来,再翻倍翻倍地卖给他。

    如果不曾亲眼见到,那么贺掌柜到时候一定会按照酒楼掌柜开的价买下这只獐子,可是自己既然撞到了,那么他宁愿让那钱给小姑娘赚了,也绝不会让酒楼掌柜有黑自己的机会。

    趁着贺掌柜和酒楼掌柜还在商议,贺云峰已经走过去和杜晓瑜搭上话,“杜姑娘,这只獐子是你们自己猎到的吗?”

    杜晓瑜点了点头,想着还是不要暴露阿福了,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是丁伯伯今早刚猎来的。”

    丁里正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也跟着附和,“对对对,今天一大早我就上山了,碰巧在林子里见到,就给猎来了。”

    贺云峰满脸崇敬之色,“那你们可真了不起。”

    麝獐稀少,而且难猎,他们竟然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只可惜啊,麝獐已经死了,若是还活着,肯定会比现在还值钱。

    贺云峰想到杜晓瑜刚才谈及麝獐时的自信从容,便知这姑娘知道的东西远比自己想象得多,“还未请教,姑娘师承何处?”

    杜晓瑜笑道:“我就是个山里长大的小女娃而已,哪里来的什么师父,至于上次教公子辨识草药的法子,那都是我经常上山总结出来的经验,要真正比起贺掌柜来,可差得远了。”

    丁里正在场,杜晓瑜生怕贺云峰把自己懂医术的事情给暴露了引来怀疑,索性先一步把自己撇清。

    贺云峰难以相信地瞪大眼睛,“自己总结的经验?”

    “嗯。”

    贺云峰震惊过后,崇敬之色更甚了,想着自己有个医术不错的爹竟然还比不得一个小女娃,又觉得羞愧难当,“那想来,姑娘在这方面一定有着很深的见识,改天有机会了,可一定得教教我,你放心,我会再给束脩的。”

    杜晓瑜忙道:“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是公子你抬举我了。”

    贺云峰原本想再说点什么,贺掌柜已经走了过来,笑看着杜晓瑜,“杜姑娘,这只麝獐我收了,二百两银子。”

    杜晓瑜顿时一呆。

    二……二百两!她没听错吧?

    丁里正也是吓了一跳,问贺掌柜,“这位老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贺掌柜捻着胡须道:“我与杜姑娘是熟人,开没开玩笑,你问问她就知道了。”

    丁里正只好看向杜晓瑜。

    杜晓瑜点点头,说:“我跟贺掌柜的确是熟人。”

    丁里正还是难以平复心情,没想到这不打眼的獐子,竟然能卖这么多的钱。

    “峰儿,给杜姑娘取银票。”贺掌柜说完,让个伙计来把麝獐扛回去。

    贺云峰取了二百两银票递给杜晓瑜。

    杜晓瑜接过,连连道谢,又说:“贺掌柜,既然你们高价买下了麝獐,那么这只山鸡和野兔就归你们了,拿回去做菜吃,味道很不错的。”

    贺掌柜连道两个好,又单独把杜晓瑜拉到一边,小声说:“姑娘既然懂得药理,那么往后这些有药用价值的小动物就别拿来卖给酒楼了,你直接去我那儿,绝对给你良心价。”

    杜晓瑜之前没想那么多,但是今天开了眼界知道商人有多奸诈,她道:“贺掌柜只管放心,往后一定常来光顾你的铺子。”

    贺掌柜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喊上贺云峰回铺子。

    贺云峰深深看了杜晓瑜一眼,温柔地笑了一下。

    杜晓瑜忙看向别处。

    出了酒楼,杜晓瑜和丁里正去了医馆。

    傅凉枭的伤口已经清洗包扎好,杜晓瑜给了钱以后几人走了出来。

    杜晓瑜走在傅凉枭旁边,高兴地道:“阿福哥哥,那只花脸的獐子可真值钱,卖了不少银子呢!”

    说着,她便把那二百两银票掏出来递给他。

    傅凉枭摇摇头,表示不要。

    杜晓瑜愣愣地道:“这可是你用血汗换来的钱。”

    傅凉枭指了指对面的米粮铺子,又比划了几个手势,大意是他虽然只在丁家待了一天,可收容之恩不能忘,一会儿多买些米和白面回去答谢他们家。

    杜晓瑜笑了笑,知恩图报,阿福哥哥可真善良。

    傅凉枭继续打哑语:剩下的银子,你收着。

    杜晓瑜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不不,我不能收。”

    人家拿命换来的钱,她要是收了,就真背德了。

    傅凉枭比划说:救命之恩,值这个数。

    “可是你……”他不是急缺银子吗?再说,这么多银子,就算他以后什么也不干,也够他娶个媳妇儿过上十年八年的了,全给了她,那他吃什么用什么?

    傅凉枭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杜晓瑜有些愣,因为他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了,而她竟然没有排斥,就好像在此之前他也经常这样摸自己脑袋一样。

    脸突然有些热,杜晓瑜心虚地后退两步,躲开他的触碰。

第026章 、感动

    杜晓瑜很快追上前面的丁里正,丁里正高兴地道:“我怎么都没想到,一只獐子能这么值钱,这一趟啊,咱们没白来。”

    杜晓瑜笑道:“丁伯伯,并不是所有的獐子都这么值钱的,只是因为阿福哥哥猎来的这只比较特殊罢了。”

    刚才在酒楼杂院里的话,丁里正全都听到了,知道那是一只能入药的獐子,忍不住看向傅凉枭,一阵夸,“阿福真是了不起,那么珍贵的麝獐都能被你猎到。”目光移到他刚敷过药的手臂上,又道:“这次卖的银子不少,足够你花的了,打明儿起,就听我的,先养伤,等你伤好了,想干啥都成,我一定不拦你。”

    傅凉枭安静地点点头。

    几人先去小酒馆简单地吃了饭,杜晓瑜才提出去买大米和白面。

    丁里正一听是给他们家买的,急眼了,“我说你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家里又不是没有口粮,买什么买?”

    “丁伯伯,不是我,是阿福哥哥让买的。”杜晓瑜道。

    丁里正皱皱眉,望着傅凉枭,“阿福,你在我们家也就待了一天而已,我们家收留你,不是贪图你的钱,而是看在小鱼儿的面子上暂时让你留下养伤,再说,这钱是你流了血换来的,小鱼儿说你急着用钱,还是哪缺拿去补哪吧,你的钱啊,大伯不会要,口粮也不要你买。”

    傅凉枭不同意,摇头,双眼看向杜晓瑜。

    杜晓瑜继续劝道:“丁伯伯,我们不买多的,就随便买一点,买一点就好,你想啊,阿福哥哥要不是个心眼儿好的人,他能在赚了钱之后想起来给丁伯伯家买口粮吗?丁伯伯你就不要推辞了,否则你不收,阿福哥哥就待不下去了,你这是变相赶他走啊!”

    丁里正忙道:“小丫头别胡说,我哪里赶他走了?”

    杜晓瑜俏皮地笑了笑,“不赶他走,那就收下他买的口粮。”

    丁里正无奈地道:“好好好,就听你们一回,不过咱先说好,不买多的,随便买点意思意思就成。”

    “好嘞!”杜晓瑜欢欢喜喜地去了米粮铺子。

    不多会儿,里面的伙计就不断扛着麻袋往外走,直接送去镇口他们的牛车上。

    丁里正瞪直了眼,“小鱼儿!”

    杜晓瑜走出来道:“丁伯伯听我解释,这些口粮啊,有一半是阿福哥哥的,另外一半是我和团子的。”

    “你……”

    “这段时间,我和团子没少麻烦丁伯伯一家,不管是丁伯伯你,还是伯母、丁大哥和嫂嫂,他们都对我和团子很好,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我也知道,如今地里的粮食还没成熟,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更何况我那干儿子还在吃奶,嫂嫂的营养得跟上,光是嫂嫂身上的开销就不少,再多我们三张口,就更是个大负担了,所以我才会想着把自己和团子的口粮也买回去。丁伯伯要是不收,我和团子就得离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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