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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刀的她不好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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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应一直陪着他才好。可转身又一想,如果自己是辛忱,会怎么做呢?
哈,那小子,一定会为姜禾找回惊雷刀。
其实姜禾刚到琼南,巫越就知道了。想不到她还真来了,只是情况有些惨,丢了功夫,丢了惊雷刀,为了一口饭,挖了十几天的坑。也好,天人坑是为了纪念辛忱,姜禾能参与其中,就当是送他一程吧。
惊雷刀他是找到了,可无垢山庄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敢到这儿来放肆,尤其还是在天人坑旁边,不能忍!
巫越心底暗暗有个声音:姜禾,接好刀,别客气,使劲教训他。
看着破空飞来的惊雷刀,姜禾伸手接住,以刀为支撑,单脚使力,站了起来。
钟怀远的剑招气势汹汹,仿佛带着焚烧一切的力量。站稳的姜禾却没有看他,还是偏着头,盯着躺在地上的明丫,气息微弱,像极了溪水边的辛忱,眼眶有承受不了的重量,一滴清泪滑过眼角,姜禾举起了刀,一记“风起云来”融合在了刀里,势如破竹迎上了惊鸿剑。
众人只觉得脚下的地震了震,起先的焦躁被一股势头强劲的分吹得无影无终。远处一个少年飞出老远,被一个中年大汉接住,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际。
一招“风起云来”后,姜禾再无力气,整个人软倒在了明丫身旁。周遭格外宁静,风把明丫额头的碎发吹向一边。
她看着明丫,明丫看着天空,眼睛一眨不眨,呼吸不可闻。仿佛过了很久,才有微弱的声音传出,“姐姐,是云,云来了。”
日复一日,太阳在寻找的真的是云吗?若真的是,就好了,因为它等到了。
穹碧落被巫越带走时,已经奄奄一息。
血流不止,躺在地上的人,挣扎着起身,跪了下来,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悲痛,“教主,属下罪该万死。”这话,她穹碧落说过很多次,然而没有哪一次能比得上这次的情真意切。
巫越停了想要为她疗伤的手,“杀掉姜禾,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为辛忱做的最后一件事?”
“是,辛公子既然那么在意姜禾,我就送她下去陪他。”
巫越眯了眯眼睛,这个想法自己也有过的,就在昨天。
穹碧落还在继续,冷心冷面的人也会湿了眼眶,“我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得手,但要么姜禾死,要么我死,他最喜欢的与最讨厌的总要有一个在吧,这样他才不会觉得无趣。”
巫越沉默不语,想着辛月、穹碧落以及自己,都在想着为辛忱做点什么,但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辛忱愿不愿意。然而,他再也不会给出答案,那么活着的人,非要如此那就如此吧。
“碧落,你追随我几百年,功劳恩义俱在,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死法,我成全你。”
听见这话,本气若游丝的人,忽然挺直了背,只见她双手举过头顶,然后慢慢下落,身体随着手臂不断前倾,头终于叩至手背,一滴泪没入了尘土里,穹碧落道,“多谢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 穹碧落的死法,说明我还是爱她的,给了她最大的仁慈。
小可爱都是被虐走了么。。。。
第54章 不信
姜禾一瘸一拐抱着明丫回到赵府时; 大夫已经在等着了。
在发现那几个人是要杀姜禾,而明丫受伤昏迷后; 赵严几乎是立刻去找大夫了。高手过招; 一瞬间的事; 他一把老骨头掺和不了,但接下来的事; 他再清楚不过。
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明丫,赵严老泪纵横,双手紧握; 不断地祈祷; 老爷; 你可一定要保佑小姐度过这一关。
姜禾坐在明丫身后,输送内力护着她的心脉,那两脚都踢在胸下肋骨处。
大夫把脉后,神情有些惋惜,“没有伤到内脏,只是这伤比较奇怪; 现在还有灼热感; 犹如一把火在那里烧着; 要是寻不到法子灭掉,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啊。”
赵严忽然跪了下来; 眼里全是哀求,“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
“不是我不救; 而是如今天气大热,旱灾蔓延,别说是冰敷,就是水也难啊。”
大夫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倒是旁边那位姑娘,他可以帮忙,“姑娘,你这身上的剑伤,得及时处理啊。”
“你把药留下救好,我自己来。”
大夫见姜禾神情坚决,不再多说,留了药就走了。
“严伯,准备绳子、衣物、水……”
听见小姐没救了正哭得伤心的严伯,看向姜禾,眼里又燃起一丝希望,“姜姑娘,是要救小姐?”
“是,总要试一试,接下来几天有劳严伯照顾了。”
赵严一把擦掉鼻涕眼泪,“好,姑娘放心。”
很快,姜禾抱着明丫,借力绳子,到了院子里的水井下。赵严用绳子绑好衣物、粮食、水等一应吃的用的,送至井底。
井底,漆黑一片,干燥阴冷,明丫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姐姐?”
姜禾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我在,明丫你别怕,会没事的。”
“嗯,姐姐说什么,我都信。”
“好明丫,姐姐教你的调息之法,记得吗?”
“记,得。”明丫已经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与往常打坐调息无异,只是人却是靠坐在井壁上。
姜禾解开明丫的衣服,右手浸入水里,掬起一捧水,运气于掌,一记“风起云涌”,硬是让井底弥漫了些水汽,冷风一吹,凉丝丝的,纷纷扬扬落在明丫胸前的脚掌印上。
明丫迷迷糊糊,哼了一句:“姐姐,舒服。”
姜禾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有了着落。
井底,姜禾把新练成的“风起云涌”当作白菜用。井外,赵严守了一夜,看着明丫画的向日葵,祈祷着明日太阳升起时,小姐就会好。
当黎明驱散黑暗,一道阳光扑在井口边,把包子与向日葵都照亮的时候,赵严试探地叫了一声,“姜姑娘?”
很快,一个声音从井底传出,透着疲惫,“严伯,放心吧,明丫过几天就好。”
“诶,好。”赵严觉得,今天如同刚找到小姐一样高兴。他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天人坑干活,刘管事听说江和、明丫要休息几天,也没多说。
他哪还敢说什么,经过昨天穹大人的指点,他才知道这姑娘,武功盖世,还认识教主,巴结还来不及呢!
茶余饭后,天人坑旁,大伙讨论最多的就是昨天的事了。
“想不到江姑娘,有一身好武艺。”
“真人不露相啊。”
“我昨天,看见云飘了过来。”
“哈,别不是你眼花吧。”
“真的。”
“我昨天还感觉燥热得很呢,仿佛要烧焦。”
“这个我也有感觉。”
“就没人跟我一样,看见云吗?”
众人摇摇头,“没有。”后又取笑道,“你下次看见雨记得喊我。”
要是明丫在,她一定会说:“我也看见了,是云来了。”可惜明丫不再,这个看见云的人现在注定是孤独的。
院落井底,见明丫情况渐渐稳定,姜禾停了手,就着水啃了一个馒头。左肩,以及左腿的伤,昨晚她已经大致处理过了,隐隐还有些疼。看来,大夫的药并没有辛忱的好。
辛忱。
姜禾拔出匕首,在井壁上刻下第十七个包子。心里暗暗有道声音:化功散也好,别人说你死了也罢,我反正是不信的。
闭着眼睛,背靠井壁,姜禾很累,但却睡不着,只得一点一滴,坐看时间流逝,是在等明丫醒,也是在等某人来。
明丫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漆黑一片,自己又冷又饿,仿佛回到了跟娘一起流亡在外的日子,“娘,你在哪里?”
姜禾立马睁开了眼睛,“明丫,感觉怎么样?”出了声,才伸出手拍了拍明丫的背。
“姐姐,我没事。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黑?”
触摸小姑娘胸前的脚掌印,已经没了灼热感,姜禾这才放心,给明丫拢了拢衣服,才回道,“井底,就是上面长满向日葵的那个。”
“好饿啊,姐姐的包子能分给我吧。”
这丫头,一醒来就有心思说笑了,姜禾严肃道,“明丫,下次遇到危险不要挡在我前面,而要躲起来。”
明丫嘿嘿一笑:“躲哪里?”
“躲在我身后啊。”
明丫伸手往前探了探,“可是姐姐在哪里?好黑,我看不到。”
姜禾的一脸严肃瞬间破功,是自己忘记了,漆黑一片的井底,自己依然目能视物,明丫却是看不见的。
从天人坑回来,听闻井底有对话声,赵严快步走了过去,一脸欣喜“小姐,你醒了吗?”
姜禾一手抱起明丫,一手攀着绳子,就往上爬去。待出了井,发现一轮月亮挂在天边,把庭院照得美极了,明丫一把抱住赵严,“严伯,让你担心了。”
“小姐,你没事就好。”
明丫这会也不纠正称呼了,而是脆生生地道:“严伯,明丫好饿。”
姜禾坐在井口边,心想明丫可真懂事,一句话就转移了老人家的注意力,免了大喜大悲的心情波动。果然下一刻严伯乐呵呵地去给丫头弄吃的去了。
庭院里,一身月的姜禾,摸着身旁的刀,忽然苦笑,兜兜转转,惊雷刀又到了自己手里,卷云袖练至第六层,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可天意真的是让她拿着惊雷刀,与天下人为敌,解救年城?
五分天下的局势,自年城冰封,开始逐渐打破。溪水镇后,更是一副摇摇欲坠,即将分崩离析的状态。
如今的昆仑派,再无往日悠闲宁静的气氛,压抑、紧张,谁都猜不准那道预示着战火的消息何时会传来,但同时又心知肚明,它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最先大动干戈的不是逍遥门,而是巫越教。
马蹄声阵阵,一人翻身下马,快速跑进大堂,“掌门,巫越教昨晚突袭昆西城,昆西城失守。”
秦坤站了起来,有些着急,“带兵的人是谁?”
“夏黄泉。”
只是夏黄泉,情况就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秦坤放下心来,自从辛忱死在他的手里,穹碧落的反应极为不对,这些日子他就担心辛忱与巫越教会有什么瓜葛,现在看来大概只是穹碧落喜欢辛忱,才会反应过激。
“西征,你带人前去支援。”
“是,弟子领命。”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外加提笔剑,就算对上夏黄泉,也不是没有胜算。想到这里,索西征隐隐有些期待。跟高手过招,遇强则强,幸事!
“大师兄,你要下山了?”
秦悠低着头,想着这段时间不吃不喝的威胁,爹只是哄她,却还是不愿告诉自己为何杀辛公子,她忽然明白了,与其在这件事上耗着,不如出去走走。
“是,师妹想去吗?”
秦悠抬头,“想,但你能不能别告诉我爹。”
“好。”看着极力避开师父的秦悠,索西征忽然有些心疼,师妹是多依赖师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带着她出去也好,反正就算他不提,师父也会知道。
但愿此次出去,师妹能有不同地境遇。
然而东边,有了不同境遇的钟怀远,是被人抬回去的。
自从钟怀远出关,一门心思去了琼南找姜禾报仇,钟情也离开了无垢山庄,来到了东吴城的一个小镇,距离琼南,快马加鞭也不过一两日的距离。当看见钟怀远被人抬回来时,她急得直接摔倒在门边。
“大小姐。”钟勇快速扶起钟情,“庄主没有大碍。”
钟情看向钟怀远,紧张道,“那他怎么昏迷不醒?”
“是被惊雷刀震晕的,姜禾的武功又精进了。”
确认弟弟无碍,钟情才有心思听钟勇禀报当时的情形,“天人坑是为了纪念辛公子,巫越还亲自去了?”
“是,惊雷刀还是巫越帮姜禾找回来的,不然当时庄主就能杀了姜禾。”真的是就差一点点,功亏一篑。
“巫越去琼南,是为了故地重游?”
“他自己是如此说的。”钟勇疑惑,大小姐怎么如此关心巫越。
“辛公子死后,巫越教的态度着实诡异,我怀疑他们之间还有别的牵扯,你去查一查。”
钟勇睁大了眼睛,回想以前,夏黄泉对辛公子也很特别,“是,属下立刻去查。”
辛公子还真是个谜。
秦坤为什么要杀他?因为帮助姜禾,这理由骗骗天下人就算了,骗不了她钟情。
黑衣人因何要抢走他的尸身?
巫越为何不惜挖天人坑纪念他?
夏黄泉、穹碧落为何对辛公子礼让有加?
众多疑惑在脑海里翻滚,钟情觉得自己就要抓住什么东西了,但又转瞬即逝。
第55章 活着就好
看着视线尽头延绵不绝的冰川; 陆衡停了下来,朝车里的人道; “公子; 再往前走就是冰封的年城了。”
陆晓生掀开车帘; 抬眼望去,一片白茫茫。二十多天过去; 他依然没有找到辛忱。想着手中的消息,那个黑衣人武功、轻功一流,不在夏黄泉之下; 又是出现在姜禾身边; 这样的人……
姜迟; 是你吗?
见陆晓生不说话,陆衡又问了句:“公子,我们还往前走吗?”
“不用,回逍遥门吧。”
陆衡有些疑惑,“那辛公子的尸首,还找不找?”
尸首?说不定啊; 回了逍遥门还能见到活生生的辛忱; 巫越教那帮人; 一个个都说辛忱死了,开始自己是信的。可天下就这么大; 他陆晓生差不多翻了个遍,没有一丁点消息,如今最有可能的是辛忱就在逍遥门。
而藏在逍遥门不被发现; 这个人就不可能是个死人,死人可是会发出味道的。
“说不定就在逍遥门。”
陆衡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陆晓生笑了笑,啪的一声收起折扇,放下了车帘,马车改道朝着逍遥门的方向而去。
逍遥门,众人脸上都写满了疑惑,原因在于几天前,门主忽然下令封城了。如今进出巫南城都要经过仔细盘查。
话说自巫越教回来,固执地认为儿子没死的萧笑天,在打发陆晓生出去找后,就是枯坐干等,每天都是熬过来的。既害怕陆晓生传回消息,又盼着陆晓生传来消息。
自从那天告诉辛忱,姜禾重伤摔下城墙后,萧笑天再也没进过星辰苑,不是不想进,而是知道儿子不愿见自己。想着闭关一段日子,辛忱应该也就缓过来了。
可她这个做娘的,没等到儿子出关,却等来了他身死溪水镇的消息。
几天前,在枯等中,她又走到了星辰苑,不同于以往的不敢进,那次她推门进去了。院子里杂草丛生,跟铸剑居已经没有什么分别。
“吱呀”一声,推开辛忱卧房的门,灰尘飞扬,是该打扫了,不然辛忱要是回来了,都没有干净的地方住。萧笑摇了摇脑袋,抖落灰尘,往屋子里走。
这间屋子,姜禾也住过,那时多热闹。
自己端了药喂姜禾,儿子就在旁边看着。还有那张暖玉床,儿子也送给了姜禾。也不知道姜禾最后是怎么搬走的?
一步一步往里走,全是记忆。忽然,萧笑天愣住了,暖玉床!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心跳陡然加快,似乎到了嗓子眼,几步跑了过去,她跌坐在床边,真的是辛忱!
儿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张脸无半点血色。
曾经纵横沙场,身中数箭犹能笑谈天下的萧笑天,此时竟然不敢伸出手触摸一下眼前的人,仿佛那是一块易碎的玉,一碰就会碎。
视线下移,衣服很脏,还是破的,当胸两道剑伤触目惊心,有处理包扎过的痕迹。萧笑天感觉自己的心被谁紧紧揪住,呼吸都困难起来。
忽然,那让她不忍多看一眼的剑伤处微微起伏了一下,萧笑天几乎是立刻捂住了嘴,不敢哭出声,生怕吵了儿子休息。
还活着。
活着就好。
确认儿子没死,萧笑天的脑子似乎也活络起来,先前没心思计较的事情瞬间摆在了眼前,即使辛忱帮助姜禾,秦坤也不该对他痛下杀手,这里面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
担心辛忱没死的消息传出,会引来祸事,不利于他养伤。萧笑天不仅下令封城,而且逍遥门从此闭门谢客。
之后的日子,她亲自照顾辛忱,为他运功疗伤,才知道他的伤有多重,距离死真的是一步之遥。
一会对那个黑衣人心生感激,要不是他,儿子恐怕真的死了。一会又有些怨怼,也不知道辛忱在这里躺了多少天,既然人都帮忙送回来了,却不给她提个醒。
暖玉床虽然养人,可也治不好辛忱的伤。幸亏自己发现了,这万一要是再耽搁几天……萧笑天越想越后怕。
辛忱还活着的消息就这么被瞒了下来,因他而起的门派之战以及天人坑的挖掘,还在继续。
几天之后,当姜禾再次来到城南之郊,看着眼前的天人坑,越发觉其深厚、宽广,仔细一听,似乎还有水流涌动。心念一动,只见她舍了梯子,一个起落,就到了坑底。
众人见此情形,惊叹出声,“江姑娘好身手啊!”
深三丈有余的坑底,泥土依然是干燥的,姜禾静气凝神,趴了下来,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她就是能感觉到地底下有一股奔腾的水流,犹如她的血液一般在身体离流得欢快。
“怎么都愣在这,不用干活吗?”刘管事走了过来,催促着众人。
“刘管事,江姑娘刚刚跳下去了。”
“跳,跳下去,这么高……”刘管事有些头晕,这天人坑还没挖成,可别闹出人命。抚了抚胸口,又一想,江姑娘?武功盖世的江姑娘,应该没事。
正念叨着,跳下去的江姑娘嗖地一下又上来了。
“刘管事,地底下有水流涌动,这会是天人湖。”
刘管事心底一喜,往前走了两步,“此话,当真?”
“应该是真的,我可以一试,但不一定能控制好。”姜禾环视四周,继续道,“收拾工具,疏散人群……”
刘管事一时不敢做主,可几百号人听见这可能是天人湖,哪还控制得住,这要是有了水,琼南城有救了啊。
高裘最先说话,“如今琼南城剩下的人,基本都在这了,由大家一起决定,要不要试。我同意试,愿意的站到我身后。”
“就你高裘会说话,这等事,我们当然同意。”平日唱反调的人,难得统一了战线。
“可这是巫越教挖的天人坑,要是上面怪罪下来,大家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刘管事见场面要失控,吼出了这么一句。
“如今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最差不过一个死,不如放手一搏。”
“对啊,如果证实是天人湖,说不定还有赏呢!”
瞬间,人全站到了一起,最后被众人看得瑟瑟发抖的刘管事,也走了过去。
“江姑娘,请大胆一试。”高裘喊出这一句,附和声无数,城南之郊,群山回响着这么一句话——请大胆一试。
众人开始收拾天人坑,姜禾回赵府取刀。
当姜禾手提惊雷刀而来,众人面上凝神屏气,内心实则有无数个声音在重复回荡:天人湖,天人湖……就如同押大押小,买定离手后众人异口同声地喊着,就等着庄家手中的骰盅开出自己的点数。
姜禾跃入坑底,手握惊雷刀,闭上眼睛,感受身体里血液的流动,循环往复,百川纳海,凝神运气,一记“卷土重来”,地底下的水似乎受到了召唤,翻腾的声音更大了,就要破土而出。
再一记“风卷残云”,平日里沉寂,慵懒无比的水也认真起来,加入了奔腾之中,众志成城,一心要破那樊笼。
姜禾额头发汗,握刀的手,虎口泛红,咬牙使出一记“风起云来”,整个人发软就到倒在坑里,再无继续下去的力气。
“看,云。”
“是云来了。“
地面上,人群里忽然发出惊叹声,一时间,众人一会抬头看天,一会低头看坑,应接不暇。
“哈哈,真的是云来了,跟我前几日看到的一样。”
此起彼伏的大笑声,似要冲上云霄。
坑底的姜禾,却叹了口气,还是不行。招式都用完了,脚下的泥土有些湿润,倒是应了天人湖的推断,只是这水,怎么还没出来呢?
一刻钟后,姜禾灰头土脸地出来了。
众人迎了上去,七嘴八舌“怎么样,江姑娘?”“是天人湖吗?“江姑娘,你不要紧吧?”诸如此类,不绝于耳。
“坑下泥土已经湿润,是天人湖。”
这一句盖棺定论换来齐齐的欢呼声,姜禾也笑了起来,大声道:“不过,水还没有流出,大家再给我一些时间。”
“给,怎的不给?”刘管事乐呵呵的,生了儿子都没这么高兴过。
高裘走了过来,“江姑娘,辛苦了,高某佩服。”
“高大哥,还要谢谢你那天的救命之恩。”
“不过是一把锄头的恩情,恰好遇上了。”
见高裘跟姜禾有说有笑,明丫立刻凑了上去,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状似无意,实则话里有话,“姐姐,太阳等到了它的云,包子也会等到哥哥的。”
姜禾伸出沾了泥土的手,摸了一把明丫的小脸蛋,“你哥哥不喜欢吃包子。”
此时,不喜欢吃包子的辛忱依然躺在暖玉床上,双眼紧闭,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要不是尚有一丝微弱的呼吸,萧笑天早就急疯了。
两道剑伤已经慢慢愈合,那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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