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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小诊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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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的少女，看起来不到十五岁，其实已经十八岁了。她的身体装在空荡荡的灰色麻布衣服里，找了几根麻绳将衣服绑紧，似乎这样就没有那么冷了。
今晚必须逃走。
少女名叫李花，是李家庄一户普通农民家的女儿。
李花家要说普通那是真的普通，普通又贫穷。她的父亲就是老实巴交一个农民，家里十亩地，勉强混个温饱。
李花家要说普通又不那么普通，因为她有个异常重男轻女的母亲。
李母给大女儿取名叫李花，就是希望下一胎能开花结果生个儿子。
可惜第二胎又是个女儿，李母气得将孩子一推，力气没控制好，孩子滚下了地，直到一岁之后才发现，当年那一摔其实已经将孩子给摔傻了。
流年不利，又碰上闹饥荒，家里粮食不够吃，李家次女，还没得到一个名字就夭折了。
要不是李花年纪比较大，人又勤快，可以帮忙干很多杂活儿，她吃得又少，不然恐怕连她自己也撑不下去。
李母怀上了第三胎，天天笑着对圆鼓鼓的肚子喊儿子儿子，结果生下来又是个女儿。
她连奶都没有喂一口，就等着小女婴自己饿死，然后将她的尸体姿势摆成特定的祈福形状，再作法好好安葬了。
因为她听说这是保证下一胎可以生儿子的偏方。
李花小小年纪，因为偷偷给妹妹喂米汤喝，还被抓住打了一顿。
她在妹妹坟头哭得晕厥过去，也不知道是在可怜妹妹的苦命，还是在可怜自己。
李母只要心气不顺的时候看见李花就要揍她一顿，骂她的名字不好，只开花不结果，要她来有何用！
李花只能加倍努力干活，让自己变得有用起来，因为她心里知道，如果一旦没用的话，再遇到饥荒，她可能就活不过明天。
两年后，李母顺利产下一名男婴，欢天喜地得不得了，给儿子取名叫福根，对李福根那叫一个宠溺。
好吃好玩伺候着，没让他饿着一顿，没让他冷着一天。
李花实在太能干了，完全抵得上一个成年男子的劳动力，所以直到她长到十八岁，李家父母还没有替她物色婆家。
李母总说舍不得女儿，要多留两年，可村子里谁不知道，那是因为李父前些年挖地挖到脚了，所以他们家里需要依靠李花干农活，将她嫁出去不划算，不然一般姑娘十五岁及笄，早就该议亲出嫁了！
李花之所以决定要离家出走，是因为她弟弟李福根小小年纪就染上了赌瘾。
偷偷将家里的钱财偷去赌输了不说，还欠下了十两银子的巨款！
李母听到十两银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赌庄里的打手说了，不还钱就要砍了李福根的双手，这句威胁的话，可把李母吓坏了。
李花将这几天偷偷攒下来的干粮藏在怀中，正准备翻窗子逃跑的时候，突然李母推门进来了，吓得她一哆嗦。
李花侧着身子，遮住怀里的窝窝头，看着她的亲生母亲，冷冰冰地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李母笑着拍了女儿肩膀一下，递给她一个热乎乎的红苕。
“你个死丫头，没事儿娘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快吃，别让你弟看见，等会儿倒说我偏心你。”
李花心里冷笑，还好意思说偏心，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不吃白不吃，吃了才有力气跑。她接过热乎乎的红苕，大口大口吃起来。
李母见女儿得了自己的好处，心中的大石头落下来，笑着劝闺女：“那王员外可是顶顶有钱的，聘礼足足给了咱们家十五两银子，你以后跟了他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少不了！”
李福根欠下的赌债，李家还不起，听说王员外正在买小妾，李母寻了过去一打听，出价十五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巨款！
村里平日里嫁娶都是一两银子顶了天，王员外竟然出价十五两，而且人家要求也不高，清清白白的闺女，长相秀气就行。
李母再也不用因为儿子欠赌债的事儿愁得掉头发了，她心里笑开了花，立刻回来和老头子商量，准备快点将闺女送去，拿了银子替儿子还了债不说，还有足足五两银子的剩余！
李花啃红苕的动作慢了下来，直勾勾看着她母亲含笑的双眼，冷静地问道：“娘，你知道为什么王员外的聘金出价那么高吗？这世上岂会有白白的便宜让你占？”
李母的眼神有些闪烁，她板着脸强硬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王员外家里天天吃的可都是白面，细粮！娘这是送你过去享福的！”
见母亲还要欺骗自己，李花冷漠地直说了，“每个送进他家的女孩子，都活不过第二年，这已经是他第十九次买小妾了，娘，我知道的，你不用再骗我。”
她就这样直接戳穿了李母残忍的谎言。
那王员外是个性｜虐待者，每个被丢出王家的小妾，尸体都惨不忍睹，所以哪怕聘礼出到了天价，疼女儿的人家也是不屑将闺女往火坑里推的。
呵，就是这么“偏心”自己的母亲，以为拿一个红苕就可以哄骗了她去。
李母还在不死心地继续忽悠闺女，“你个傻丫头，只要拿出本事来将王员外伺候开心了，那不就行了，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
李花依然坚定地拒绝了，“娘，我不去，求求你们也心疼心疼我，我去了真的会没命的……”
她心中明明很清楚，却依旧心存幻想，奢望能从家人这里得到哪怕一点点温暖。
“你这黑心肠的贱丫头，你不去的话，我们家哪里来的钱替你弟还债？难不成真让你弟被拖去砍了双手你才开心？”
李母啪一巴掌打在李花消瘦的脸颊上，清晰的红印立刻浮现出来，生生让李花在冰天雪地的冬天，感觉到了火辣辣的温度。
“你这不孝女，这么些年吃我的喝我的，我辛辛苦苦养你长大，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李花双眼包着硕大的泪花，声嘶力竭地乞求她娘，“我也是你亲生的女儿啊，我可以努力干活，不要卖了我，娘，我求求你不要卖了我啊——”
李母心软地揉了揉闺女红彤彤的脸颊，疼惜道：“你看我之前也没对那十五两银子动心，就证明我是真心疼爱你的，可是你也要体谅体谅爹娘的难处啊！到了日子不还钱的话，那些地痞真的敢砍了你弟弟的手，那可是咱们老李家的命根子啊，你怎么忍心！他可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这么黑心肠！？”
李花慢慢停止了哭泣，不再摇尾乞求母亲的怜惜，因为她再次深刻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命，根本比不上弟弟的一根手指头。
还有什么值得期待呢？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值得期待呢？
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李花擦了擦满脸冰冷的泪水，点点头，承诺她娘，“我知道了，我嫁给王员外就是了，给弟弟还债！”
“乖！这才是娘的乖女儿！”
李母笑着温柔地抚摸着李花的头发，柔声劝她吃红苕，“快吃，趁热吃才甜。明天王家来接人，娘将自己成亲时候的嫁衣给你穿上，咱们花儿长得这么俊，必然能得到王员外的宠爱，这好日子才开始呢。”
李花道，“娘，你先把衣服给我，我今晚试穿看看，有不合身的地方也好熬夜改一改。”
李母觉得有道理，就回屋翻箱倒柜将十几年前的衣服找出来。
那是一身红彤彤的棉衣，里面塞了不少棉花，虽然都是旧棉花，但是也比李花身上的麻衣御寒很多。
李花捧着嫁衣，心如刀割，但是眼神却越发坚定了。
“娘，能再给我一根烤红苕吗？我还饿……”
李母想着闺女明天就要出嫁了，心中也舍不得，就去厨房又拿了一根红苕给李花，让她能开开心心备嫁。
李花接过红苕没有立刻剥开吃，反而对李母说：“娘，你们先睡吧，我自己改嫁衣就成。”
李母得偿所愿，又宽慰了闺女几句，就回屋休息了。
自始至终李父都没有表态，没有给李花生的希望，却也没有逼迫她跳火坑，只是懦弱地默许了妻子的做法。
还有窝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被砍去手脚的李福根，他也没有站出来替姐姐说一句话，既没有道歉也没有感激，不知是羞愧还是脸皮厚。
李花在房间里静静地等着，她将暗红的棉衣穿在里面，外边又套了破破烂烂的麻衣。细心地将几颗已经被冻得发硬的窝窝头揣进怀里，最后才慢条斯理地吃下暖乎乎的最后一颗红苕。
今晚，是她逃跑的最后机会！
第14章 救赎
李花不愿意去给王员外做小妾，她可以努力干活帮弟弟还债。
但是，她不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
对，她不愿意。
她不想死。
等到了半夜三更天，李家人全都睡得死死的时候，李花搓了搓脸蛋，蹑手蹑脚地轻轻推开房门，悄悄跑了。
她早已经想好了逃跑路线，不走官路，只抄小道，先跑去人迹罕至的地方躲着避避风头。
顶着寒风，李花缩着身体，依稀辨认着方向，往自由奔去。
她一边跑一边问自己：以后怎么办？没有户口、没有路引、没有钱。
食物只够勉强维持两三天，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李花跑啊跑，越是怕被抓回去就越往偏僻的地方躲藏。她倒是防备了人类，却忘了荒野之中的野兽。
夜晚的温度越来越低，李花冻得直哆嗦，草丛里突然有黑影闪过，她被吓了一大跳，一屁股摔在雪地上。
那是一只通体灰黑的鬣狗，正饥肠辘辘地看着骨瘦如柴的李花，虽然没几两肉，但聊胜于无。
鬣狗饿狠了流着腥臭的口水，显然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已经好几天没有捕捉到猎物。
它此时眼冒绿光，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两脚兽，随时准备扑上去。
李花绝望地后退着，流出来的眼泪凝结在脸上，她心中一片冰凉。
今天怕是就要葬身于此了，上天为何如此不公平！
凭什么男人生下来就比女人要高贵，她不甘心——
就在鬣狗扑上来的那一刻，李花摸到了手边一根枯木枝，她立刻举起来挡住鬣狗的血盆大口。
鬣狗一击未中，见两脚兽手上拿了武器，立刻谨慎地后退了两步。
李花气喘吁吁地举着木棍，凶狠地用力朝鬣狗挥了挥，还发出大声的吼叫，企图吓走鬣狗。
鬣狗又后退了两步，然后仰天长吠了几声，不一会儿就呼唤来两个同伴。
就在李花绝望得浑身颤抖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一道奇怪的声音。
“是否请求位面医疗援助？”
李花一愣，完全没听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听懂了“援助”两个字。
不管是人是鬼，她此时确实渴望有人能来救她！
李花疯狂点头，“要要要，求求您帮帮我。”
一道光闪过，李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徒留面面相觑一脸懵逼的三只鬣狗在原地转圈。
誒，猎物两脚兽呢？
李花紧闭的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来到了天堂一样的地方。
温暖、明亮。
唐小诞原本准备将“无刚环”收起来洗漱睡觉的时候，突然“无刚环”柔光一闪，大堂的地板上躺了一个浑身是雪正在颤抖的女孩子。
她立刻俯下身为李花检查身体。
惊吓过度、营养不良、冻伤、还有多处经常被虐待殴打的暗伤。
唐小诞将这位瘦小的女孩子用公主抱放在新安装好的病床上，给她盖上崭新的被子。
“我先给你上药，等会儿再熬点粥给你喝，来，你先吃这个垫一垫。”
说着就递给李花一块面包和一盒牛奶。
李花全程懵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大房子，那么明亮的灯光就是说书先生嘴里曾经赞叹不已的夜明珠么？
柔软的床铺，温暖又轻盈的被子，还有眼前这雪白的布……
李花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么美丽漂亮的姑娘，她的笑容那么温暖，她的声音那么好听，她身上穿着的布料那么精致……
这里，难道是仙境？
唐小诞见这瘦弱的女孩子一脸傻傻的样子，也不吃面包，也不喝牛奶。
该不会是没见过面包牛奶吧？
唐小诞见李花身上还穿着麻衣，猜测她的世界科技应该并不发达，就帮她撕开塑料包装袋，插好牛奶的吸管，耐心地教她，“先吃点垫垫肚子，这个是吃的，这个是喝的。”
仙女竟然跟自己说话了！！！
李花激动得不行，将面包牛奶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一骨碌爬起来溜下地，朝着唐小诞就砰砰砰磕了三个无比响亮的头。
将唐小诞磕得一脸懵逼。
脑攻也相当震惊：我去，这是什么操作，她为什么不吃东西要磕头！？
李花跪着又拜了拜，闭上眼睛，嘴里叽里咕噜念念有词。
脑攻：蛋总，她这是将你当祖宗还是菩萨了？这都开始朝拜许愿啦！
唐小诞无比汗颜地扶了李花起身，跟她解释：“这里是医药馆，我是这里的医生。”
怕对方听不懂，就又解释了一下，“就是大夫的意思，给人看病的，你不用给我磕头！”
李花眨巴眨巴眼睛，不可置信道，“我、我见过大夫的，您明明就是仙女娘娘！”
说完就跪下去又开始疯狂磕头。
仙女娘娘……
唐小诞：“……”
懒得跟李花争论，唐小诞再次扶起她塞进被窝里，“病人要好好听医生的话，让你吃就吃，让你喝就喝！”说完就又将面包牛奶递给李花。
“谢谢仙女娘娘的赏赐！”
李花先虔诚地又对唐小诞拜了拜，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面包。
刚咬下去一口，李花的杏眼就瞪得老大，仿佛遇见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
这么软，口感这么细腻，又香又甜，好好吃！
真不愧是仙界的食物，难怪这么好吃，听仙女娘娘说这个东西叫做“面包”，想必这个“面包”就是世上第一好吃的食物了！
接着她又喝了一口牛奶。
这根细细的管子真的好神奇，轻轻一吸就有奶香十足的琼瑶仙露喝进嘴里！
她这是走什么大运了，竟然歪打正着来到了仙界！
唐小诞拿起棉签开始为李花的伤口消毒涂药，“有些疼，你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李花眨巴眨巴眼睛，心道：这么点疼痛算得了什么啊，这根本不叫疼。
看着唐小诞小心翼翼的轻柔动作，她感动得眼泪滚滚——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仙女娘娘好温柔……
脑攻：哎呀，蛋总，你把她弄哭啦！
唐小诞：我已经很小心了，不过她伤口太多，疼是肯定的。
脑攻：也不知是谁将她打成这样，看她这又饿又冷的样子，真不敢想象之前过得什么日子！
唐小诞：很多陈旧性伤口，看起来非常像常年遭受家暴形成的。
脑攻：要不要报警？
唐小诞：总经理，你被驴踢了吗？她的家人还不知道是在哪个位面的异世界里呢，你让警察叔叔上哪儿去抓人？
第15章 恋爱指南镜
唐小诞一边在脑子里和脑攻斗嘴，一边动作麻利地为李花处理伤口。
这种常年遭受虐待的孩子内心一般比较敏感，唐小诞虽然不想刺探别人的隐私，但是为了检查李花有没有内伤，她还是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花回答的态度非常恭敬：“回仙女娘娘的话，我叫李花。”
唐小诞：“李花，既然你接受了‘位面医疗援助’，意思就是已经授权让我为你治疗身体疾病了，所以我问你的问题，你都要诚实地回答我，好吗？”
努力获得患者的信任，这对医生来说非常重要。
见李花认真地点头同意之后，唐小诞才在脑子里询问李花的大脑潜意识，“你的主人内部器官健康状况如何？有伤口吗？”
花花脑还沉浸在美食的刺激当中：仙女娘娘赏赐的食物好好吃啊，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还是我其实已经死了啊……
唐小诞：……
她又问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花花脑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它根本听不懂什么器官之类的词语，但是不知为何，反正就是能正确理解仙女娘娘的意思，仿佛她话中的意思可以直接进入自己的内心深处。
花花脑：以前的旧伤早就不疼啦，主人已经习惯了，就是每天都饿得很。
唐小诞：……
已经完全习惯被伤害，这是怎样一种可怕的现象。
唐小诞不是心理医生，所以在这方面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花花脑：仙女娘娘，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愿来生做牛做马……哦，不，现在我就可以报答您！您有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可以交给我，我现在就替您干活，感谢您赏赐给我那样好吃的食物和仙露！
说着说着，李花就又下了床，乖巧地跪在地上，也不说话，一副听候差遣的样子。
好在唐小诞能听见她大脑潜意识的声音，要不然见她这一言不发就下跪的阵仗，估计又得懵逼。
唐小诞很无奈，这观念不同沟通起来真心累，“你起来，不许再跪了，我这儿不兴这个！”
李花很听话，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绝不违背唐小诞的意思，只是她的动作和表情都非常恭敬，简直将对方当做自己的主人来对待一样。
唐小诞捂额，心好累。
按理说，给李花开了药再让她吃饱之后就该送她回去了，可就她目前的状态，唐小诞还真的很不放心将她就这样送回去。
唐小诞想了想，最后决定道：“你先在这儿住两天院观察观察情况，等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再回去吧。”
李花没听明白“住院”是什么意思，但是很明显她听懂了“回去”两个字的含义。
她本能地瑟缩一下，却没有多说一个字。
这里可是仙境，她哪里配一直呆在这里，有幸住两天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怎么敢奢望更多。
可是，回去之后……
回去之后……
李花沉默了一秒钟。
因为仙女娘娘不喜欢别人下跪，所以她只好对着唐小诞深深弯腰鞠躬：“谢谢仙女娘娘的大恩大德！”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唐小诞：“……”
仙女娘娘什么的……
她坚决不要这个绰号，这绰号简直比“蛋蛋”还要吓人！
唐小诞扶起李花，直视她的眼睛，很严肃认真地请求，“麻烦请你叫我唐医生！”
李花认真地点点头，以为“唐医生”这三个字是仙女娘娘在仙界的尊号。
唐小诞知道李花肯定付不起医药费，也从来没想过要在她这里获得什么报酬。
毕竟蛋总现在可是拥有无数金银珠宝的有钱人啦，一天几位义诊的患者还是负担得起滴。
她见眼前瘦小的女孩子实在是可怜，就带着她回到后院的四合院，专门为她熬了一小锅小米粥。
李花先是很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唐医生的再度“赏赐”，最后被命令着，才慢慢放开手脚，捧着碗大口大口喝起粥来。
白玉一般漂亮的方碗，黑夜一样精致的筷子，还有李花一辈子也没见过的浓稠米粥，李花觉得自己简直幸福得快要晕倒了。
唐小诞见李花唏哩呼噜喝了一大碗小米粥之后，连忙阻止她继续再吃下去。
久饿之人突然暴饮暴食容易引起肠胃不适，可不能撑坏了。
喝完粥李花就想刷碗，这些琐事怎么能让仙女娘娘动手呢。可是，她、她找不到水缸……
唐小诞向来佩服自食其力的人，她想了想，与李花商量道：“这两天你给我搭把手，帮忙做些打扫的活儿，我免你医药费，还给你包吃住怎么样？”
李花双眼亮的吓人，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疯狂用力点头，唐小诞看她那快点出残影的小脑袋心中一阵发疼。
“那你先把自己用过的碗筷洗了。”唐小诞领着李花去了厨房，之后又带着她去了浴室，教她使用一些简单的生活设施。
李花很聪明，因为用心，所以学起来更快。
至此，李花越发肯定这里就是仙界了！
不然为什么水可以自己流出来呢，甚至还会自己变热呢！
这不是法术又是什么！
都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仙女娘娘大发慈悲允许自己在这里待两天，那她回去之后，会不会人间界已经过了两年，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人抓她回去做小妾了？
推测到这里，李花对未来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丝盼头。
晚上休息之前，她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穿着仙女娘娘送给自己的软绵绵又非常舒适的“病号服”，睡了一场有生之年最香最甜的好觉。
第二天天还未亮李花就起床了，她先学着隔壁病床的样式叠好被子，又将床单整理地一丝褶皱都没有。
听仙女娘娘的话，用了牙刷和毛巾洗漱，然后学着大户人家的丫鬟一样，乖乖守在四合院的门口，等着伺候仙女娘娘。
天微微亮的时候，空气清爽，一阵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声，那是里木树小小声在院子里打呼的声音，它最近都睡得特别香甜。
脑攻催命一样不停地重复：蛋总蛋总蛋总！小胖通知你快去排尿，再不去它就坚持不住啦！
唐小诞：吵死了，我的床绑架了我，它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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