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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成仙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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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被凌赋白击穿的山洞中缓缓有人走了出来。
  虽然对她的话一知半解,但碧铃定然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水晶般的杏眼瞪得圆鼓鼓地,就等看清这位女妖的真面目。
  都被围攻了,凭什么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地嘲笑她。
  烟雾中缓缓走出一位身着黑纱女子,身形窈窕,一头黑发几乎及踝,露出在外的肌肤苍白到透明,显然是常年不见阳光才会有的病态颓靡。
  不过与碧铃想象中的血盆大口,乌黑双眼不同,她的面容看起来宛若一个十六七岁少女,唇角微翘,带有几分讥诮,双眸似笑非笑,眼尾下垂,看起来既是无辜,却又叫人寒意阵阵。
  但透过宁静秀气的外表,稍有道行的人就能看出来的八脚蜘蛛原形,唤醒了碧铃身上的鸡皮疙瘩,清醒了起来。
  女子缓缓出现在三人面前,状似不解地歪了歪头:“好了,我出来了,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她眼底一片干净,似乎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何而来,反倒让碧铃困惑起来了:“你真的不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来做什么的啊?”少女又问了问,转瞬又恍然大悟,戏谑地看向碧铃,“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
  又兀自点了点头:“嗯,本座看你根基超凡,很适合修炼玉女心法,身边的这些男人也不错,采阳补阴的话,定会大有修为。不过嘛。。。我也不能白白教给你,这样,你留在这里陪我玩一段时间,我就将这些心法都交给你好不好?”
  碧铃额头直突突,见她自言自语得如此高兴,丝毫没有意识到大难临头,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偷偷凑近了赤赪身边:“玉女心法是什么?”
  “咳。”赤赪轻咳一声,难得有些腼腆,“那个。。。就是那种…
  “那种什么?”碧铃见他磨磨蹭蹭不说话,好奇心更加强烈了,忍不住追问。
  “休得胡言。”凌赋白突然打断二人的谈话,直接持剑对准蜘蛛妖,“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
  “抵赖什么?”突然被人持剑以对的少女撅起嘴,满是不忿,“这位仙长,可真是莫名其妙。”
  又扭过头对碧铃道:“喂,考虑好没有,难得我这么大方,白教给你,还犹豫作甚。”
  说着,调笑般地看向赤赪:“这么好看又听话的狐狸,不一起双修真是浪费,再说了,这位仙长虽是冷冰冰的,资质也是难得,阳气纯冽,跟着我学了玉女心法后再和他结为道侣,保证你修为大大提升,若你想独自一人逍遥自在,也不是不行…
  “闭嘴。”在她喋喋不休的唠叨下,三人几乎是同时吼出这二字。
  只不过碧铃是听得一知半解,明白了不是什么好话,当即脱口而出。
  而赤赪听到前一句时,面上还笑盈盈的,当听到后面几句时,当即不悦地拉下脸来。跟别人结成道侣,她想都不要想。
  至于凌赋白,虽然低呵了一声,面色却依旧淡如止水,叫人难以看出来在想些什么。
  “不说就不说嘛,凶什么凶。”少女委屈巴巴地眨眼,还是不死心地看向碧铃,“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我对你可是一见如故,才舍得将这些…
  “不要。”碧铃拼命摇头,见身旁二人的面色,就知道她说得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待她说出些什么,又问道,“洞穴里的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咦。”少女面露没趣,“原来你们来,就为了这个啊。”
  又诚诚恳恳地点头:“对啊,是我杀的,因为我饿了。”
  她面色如常,语气轻飘飘地,似乎在聊今晚的天气一般,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叫碧铃心头,不禁寒得发颤,剑端微微颤抖:“为何要这么做?”
  “都说了我饿了啊。”少女歪了歪头,面露天真,“哦,也不全是因为饿了,有时候也是因为馋了。”
  说着,她还无意间舔了舔唇间,透亮的唇瓣沾上水色,恰如鲜血一般。
  同为妖类,碧铃实在难以理解她的行为:“若是饿了,自然有雨露花木任你采撷,日月精华供你吸收,就算是馋了,也有鸟兽走禽以饱口腹之欲,何至于伤人性命,堆积白骨。”
  谁知听了这话,少女愤愤跺了跺脚:“你这种没吃过苦的妖懂什么,就是怪这些人,非要到山里面来找什么药材蛇胆,我每次辛辛苦苦织的蛛网,都被他们闯破了,破了织,织了破,根本没工夫做别的事情,不然谁想躲到这黑黢黢的山洞里来。”
  又抬眸望向赤赪:“这位狐狸,你说是不是?”
  凭她的经验,一眼便能看出来,这个狐狸精,跟她做过同样的事,定然能够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碧铃也顺势望向赤赪。
  赤赪别过头去不说话,装作若无其事打量山洞外的风光。
  “不可理喻。”凌赋白冷冷出声,“违背天道,视凡人的性命为儿戏,却还如此振振有词。”
  “这话就不对了。”蜘蛛精执拗地辩解,“妖怪吃人,就跟人吃猪牛羊一样自然,哪里有什么违背天道,只不过是凡人太以自我为中心,以为自己就是天道。人饿了,不都是要杀鸡宰鸭补补的么,我饿了,抓只人补补又有什么关系,弱肉强食,哪里有错了?”
  大概是凌赋白高风亮节惯了,也没想到会有如此胡搅蛮缠的理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说是好,只眸色又冷了几分。
  见他不说话,蜘蛛精更得劲了,平日里本就没有说话的人,如今像是捅破了话篓子般滔滔不绝:“再说了,我看过山下那些人杀鸡宰鸭,任凭它们怎么挣扎,也不见他们心软,杀猪宰牛的时候,一刀子下去嚎得山洞里都能听见,也没人忏悔过,若你说我为了活下去可以茹素饮雨,那他们为何又不可以呢?”
  她说得似乎极有道理,碧铃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又突然想起一事:“那你为何独独放了刘钦余的性命?”
  “因为他长得好看啊。”她说得理直气壮,双眸星光闪烁,似是陷入无限回忆,“好看又听话,我不过吸食了他的精气,只可惜胆子太小,不愿意留下了陪我,便饶过了他一命。”
  赤赪回想起她方才也用这两个词形容自己,不禁浑身汗毛竖起。
  这蜘蛛精对他们所有的问题,可谓是知无不答,言无不尽,仿佛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的,究竟伤害到了多少人。
  碧铃心中不由得发凉,又有些悲哀,若是她没有生在这种地方,或许就未必会做出这种事来吧。
  “好了。”清脆二字打断了碧铃的思考,只见她依旧言笑晏晏,“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怎么,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打算群起而攻之?”
  她问得轻巧,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面前的三人修为都远在自己之上,无论对上谁,也只能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
  “你说得对。”凌赋白缓缓持起剑,目光坚定,“弱肉强食,不仅在人与兽类,妖与人之间适用,也在修士与妖之间适用。”
  “你呢?”不回复他的话,少女侧过头来看向碧铃,目光潋滟,依旧是淡淡的笑意,“是修士还是妖类?”
  “休得将她与你相提并论。”还不待碧铃回答,凌赋白的剑端已经汇集起强大的灵力,手腕一闪,似有几分怒意,带着修士强大的内力,向她袭了过去。
  蜘蛛精灵巧地转了个身,躲开那一剑,游走间还不忘对着碧铃插科打诨:“这个比较护着你,虽不如狐狸乖巧听话,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若没有更好的选择,就选这位道长吧。”
  “轰然”一声,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射了过去,赤赪咬牙切齿道:“妖言惑众!”随即也加入了攻击。
  三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碧铃却不知为何,始终提不起剑来。
  没错,她虽然杀人众多,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自己,她之所以会做错事,也只不过是因为不知何为对,何为错。
  人之初,没有善与恶的概念,全凭自己的一念之间。
  她正纠结着,那边的蜘蛛精却已经被逼出了原形,再也不是外表光鲜亮丽的少女模样,而是一团黑乎乎的大影,在岩壁上游走,艰难地应付着二人的剑影火光。
  碧铃咬咬唇,有些疑惑起自己的目的来。
  既然那些凡人已经死了,再杀了她,他们又会活过来吗?如此,杀她的意义又在哪里,无非是叫她不能再去害人。
  可是。。。残忍地杀戮每一种黑暗,就会得到光明吗。
  可能会,因为自此村民平静的生活就不会再受到打扰,再没有妻离子散,没有提心吊胆。
  杀死一个人,总需得有理由,那她又做错了什么,是无知吗?
  或许,无知本身就是一种错。
  这般想通了,碧铃也渐渐举起了手中的剑,对准了身形硕大的蜘蛛,一道白光猛然击了过去。
  蜘蛛精疲于应付赤赪与凌赋白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突然动手的碧铃,霎时间被她击中,正中腹部,内丹尽碎,再也没有了移动的动作,挣扎着顿了顿,停在了距离悬崖几尺不到的地方。
  停下所有动作,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化成人形。
  此前的眉眼灵动全然不复,樱粉色的唇瓣沁出鲜血,只是身上虽然伤口遍布,却因为黑纱的掩盖,看不出来。
  她元气已尽,内丹破碎,自然没有在活下去的机会,见状,三人同时收手。
  “你过来…少女目光定定看向碧铃,气若游丝,却执拗地不肯闭眼。
  想起片刻前还是鲜活的生命即将凋零,碧铃提步上前,向她走了过去。
  “不要过去。”赤赪陡然出声提醒,这种临死前负隅顽抗,他见得多了。
  “无事。”碧铃朝他轻轻摇头,一步步走了过去。
  “你蹲下身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少女唇角露出笑意,仿佛在和自己的挚友交谈。
  “你要说什么?”碧铃同为妖类,难免兔死狐悲,放下手中的剑,弯腰靠近她。
  蜘蛛精猛吸一口气,狠狠搂上她的脖子,碧铃一个重心不稳,跌到了她的身上,耳畔传来凄厉的一声:“你为什么要杀我?我都说了教你玉女心法了…
  说着,用力抱紧了她,往后一翻滚,从此前被赤赪打穿的山洞之上,二人直直坠了下去。
  崖高千丈,耳边风声呼啸,刮得脸蛋生疼,少女却用尽生命的最后一点力气,使她得不能动弹。
  果然,她生来就是要栽在蜘蛛手上,在无尽的下坠中,这是碧铃唯一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正宫出场
  本文即将迎来第一次修罗场(偷笑⊙▽⊙,又到了我最喜欢的环节


第58章 修罗场
  浔汨村内; 太阳初升之时; 溪边村长家中,传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呻。吟,似是在极力隐忍什么:“唔。。。轻一点,不是这里。。。啊痛痛痛痛痛!!!”
  “还知道痛。”趁碧铃一个不注意; 将她扭肿的脚踝扳回原状,赤赪嘴上不饶人,却还是放轻了手中的动作,隔着丝滑的布料缓缓替她揉了揉,“叫你不要过去,非要傻乎乎地凑过去,万一下面是蛇窟鼠窝; 只怕找到你时; 只能靠一堆鹿毛来认尸了。”
  被他这样一说,碧铃不禁后怕,心虚地别过他带有几分斥责的眼神; 强装无所畏惧:“我还不是想,或许她死之前有什么重要的心愿吗?”
  “是。”闻言,赤赪冷冷笑了一声; 眸中闪过让她看不太懂的色彩; “你倒是对谁都一贯这样贴心。”
  见他似乎真的动了怒气; 碧铃弱弱开口:“对不起,是我的错…
  过去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结果; 只不过依旧抱着一丝侥幸而已,在坠下去之时,耳边崖上二人的呼叫声让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自己怎么着也得摔个半身不遂,却没想要山崖之下是一个瀑布形成的湖泊,也算是她福大命大,除了身上被崖上树枝刮出些细微的伤痕,只有脚踝在起初与岩壁的摩擦中扭肿了而已。
  随后便被紧跟着跃下来的赤赪和凌赋白救起。
  赤赪依旧沉着脸不说话。
  “对了。”碧铃眼珠打着转,想让气氛活跃起来,从怀里掏出一颗带有略微透明的黑色珠子,“这是那蜘蛛精元形俱焚前给我的,给刘钦余服用下,他便能清醒过来。”
  又示意般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抬眸渴求地看向赤赪,如今她脚伤刚好,动弹不得,只能拜托他带过去。
  谁知赤赪只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开口:“这种事当然该由你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师兄去做,看我做什么?”
  碧铃被他呛得满头雾水,不懂这话里的火。药味从何处而来。
  她被二人从水中救起后,就昏昏沉沉躺在他怀里睡了过去,自是不知道三人回村后,闻讯而来的村民们对着银发红眸的赤赪惊慌失措,大喊妖怪的场面。
  反倒是凌赋白开口替他澄清的。
  如今为了庆祝妖怪被除,村里人杀猪宰牛相聚在一起,凌赋白作为救命恩人,也理所当然地被强行拉了过去,只留下碧铃和赤赪在村长家内,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碧铃讪讪想要将珠子收回怀里,噘噘嘴不说话。
  “罢了。”赤赪向她伸手,接过珠子后,“那蜘蛛精可还说过什么?”
  “我想想。”碧铃托着下巴,当时她云里雾里,虽然那蜘蛛精临死之前都是喋喋不休的话痨,却对她说过什么都记得不清。
  “对了!”脑海中灵光一闪,碧铃竖起食指在空中点点,“她还说早知道就做个凡人了,就跟刘钦余那么好看的少年过一辈子,生几个好看的小孩儿,也不练什么玉女心法…
  “行了,不用再说了。”她最后一句话勾起了赤赪关于昨夜某些不好的回忆,想起那蜘蛛精说过的那些胡话,当即低声打断碧铃滔滔不绝的回想。
  “哦。”碧铃老老实实闭了嘴,觉得甚是委屈,明明是他自己要问的,反过头来又不让人说了,又想起她醒来后他就不大高兴的样子,只好闷闷地将被子往头上一罩,“我要睡觉了。”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睡吧。”就连赌气也跟个小孩子一般,赤赪不觉唇角上扬,笑得满是狐妖独有的风情,只可惜碧铃蒙着被子看不见。
  不消片刻,碧铃便真的睡着了,巴掌大的小脸又露出了被窝,因为暖和的缘故,白里透着粉,卷翘纤长的睫毛偶尔轻微颤抖着,似是在不安什么,应是昨夜吓着了的缘故。
  “还知道怕。”见状,赤赪轻笑一声,忍不住伸手向她额前抚去,指尖勾开垂在少女眉眼之前的几缕发丝,免得影响她的睡眠。
  指下是温暖柔和的肌肤,仿佛轻轻一按就能陷进去,赤赪的手指在滑过她娇嫩的脸庞那一刻,呼吸不受控制,猛然定住了自己的动作,似是在犹豫什么。
  末了,他顺着自己的心意,指腹轻轻摩挲上那个粉嫩的地方。
  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必装模作样,自然是随心所欲的好。
  这般想着,琉璃般妖艳的红瞳多了几分耀眼的深沉。
  “放手。”身后瞬间一道剑气袭来,带着满满的杀意,赤赪迅速收手,腾出一团红光与之抵消,转身回头看去。
  这一看,他便兀自笑了起来。
  果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来者正是景弈渊,白衣玉冠,与在皇宫时相比,淡了少年气息,多了几分锐意,身形挺拔如修竹,棱角分明而清俊,此刻正右手持剑横在胸前,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没想到小屁孩儿都长大了啊,赤赪眸中神色莫辨,居高临下地看着再差几寸就和自己一样高的景弈渊,气势半分不输。
  景弈渊抬眸,面前的人他从未见过,却又如此熟悉,尤其是那双火红色的眼珠,叫他无故想起重华宫那只讨人厌的狐狸。
  这样想着,他握在手中的剑又紧了几分。
  这么大的动静,碧铃若还是醒不过来,那便不是鹿精而是猪精了,她缓缓睁开眼,看了看面前发生的一切,又重新闭上了眼。
  一定是因为她睡昏头了,应当留在长齐山顶的景弈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可是那样真实的感觉,碧铃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想要确认。
  这一看,她便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右脚在触到地面时依旧隐隐作痛,急忙踮起脚,蹦蹦跳跳着飞扑了上去,熊抱上忙收起剑的景弈渊,一把环抱住少年精瘦的腰:“师弟!”
  呜呜呜,他是来接她回万星门的吗,她早就想回去了,这里一点儿都不好,总是夹在师兄与狐狸精之间受气,她长这么大,受的委屈比过去千百年还多。
  她好想他,好想回万星门。
  没有料到她会是这般举动,原本还浑身紧绷的景弈渊眸中的冰冷化成春风,心头软成一片,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蹭来蹭去,抿着唇角低低应了一声。
  如此令人舒心畅意的无心之举,纵然心中积雪千尺,只怕也能瞬间融成春江水暖。
  碧铃依旧死死环抱着他,不愿意撒手,生怕自己一放手,他就不见了。
  景弈渊自然乐见其成,哪里还顾得上一旁目眦欲裂的赤赪,只一手抚摸上她的头顶,一手轻轻拍着她单薄的背,敛眸打量怀里多日不见的她。
  本就小巧的脸蛋又瘦了一圈,一看就是没有吃好,眼底还泛着淡淡的乌青,也没有睡好,可见吃了不少苦。
  “师弟。”闻够了少年怀中熟悉的清冽气息,碧铃这才将一直埋着的头抬了起来,笑着露出洁白的贝齿,“我好想你啊。”
  饿了的时候会想给她带好吃的的他,渴了的时候会想陪她喝酒的他,就算是什么也不做的时候,也会想起始终相互陪伴着的他。
  景弈渊面上虽是不显,心头却紧缩成一团,密密麻麻地传来刺痛感,搂在她后背的手不自觉揽紧。
  既然舍不得他,那她为何要一声不吭地走掉,为何要问莲羽羽关于凌赋白的事,为何这么多天来,从来没有过问他一声。
  还不知自家的师弟心底正闹着别扭,碧铃无辜地歪歪头,目露疑问:“你怎么不说话?”
  “哑巴了呗。”还不待景弈渊说些什么,看得眼底冒火的赤赪冷哼一声,露出讥诮的笑容。
  碧铃侧过脸去,顺势脱离了景弈渊的怀抱,没有察觉到身旁人的失落,扯着景弈渊的衣袖,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许你乱说。”
  如今有景弈渊在,她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一改往日的缩头乌龟风范。
  赤赪闻言,脸上的笑意沉了下来,果真噤口不再说话,只不过面色阴暗,叫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碧铃本是无心的随口一句,如今见他生气起来,反倒讷讷不知如何是好,也只好抿唇不言。
  正在三人僵持之时,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之传来凌赋白如淙淙流水般的柔和声线:“你腿上的伤,可好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太不像话〒_〒,玩了一下午单机小游戏,最后两小时才硬着头皮码字,修罗场也还没有写,太咸鱼了。
  大家就不用给我面子了,宝剑锋自磨砺出,该骂还是得骂,免得我一个不慎就短小了。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他一迈进来; 原本就狭小的房间; 瞬间逼仄了不少,碧铃缩了缩脖子,莫名觉得空气里的温度似乎变冷了不少,噤声不敢言。
  倒是凌赋白先看见了她身旁身着自家门派服饰的景弈渊; 不知少年为何眸中带有不易察觉的敌意,率先开口:“这位是?”
  他方一出关便来了浔汨村,自然不认识眼前冰冷的少年,也不会知道二人被万星门众女弟子私底下称作长齐霜雪。
  从头冷到脚的景弈渊是霜,看起来礼貌而疏离的凌赋白是雪。
  “景弈渊。”回复他的只有淡淡三个字,站在碧铃身边的人依旧敛着眉眼,连正眼也不愿意给他。
  这下凌赋白感受到的敌意更加强烈了; 又见碧铃葱根般的手指还揪着他的衣袖; 唇角不自觉抿紧:“师弟无故而来,可是受了什么嘱托?”
  对啊,碧铃这才想起; 按照门规,弟子不得无故私自出山,以致于她下山给二长老打酒; 向来都是偷偷摸摸的; 于是也抬头朝他看去。
  “没有。”景弈渊这才正眼看向他; 清俊的眉眼因为迢迢而来,染上几分长风的凌厉,面如玉质般白净; 将一袭白衣都压了下去,“只不过想来,自然就来了。”
  本以为景弈渊前来是有什么任务,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一旁的碧铃惊奇地张开唇瓣,目光无辜而又迷茫,无措地眨了眨眼,松开揪着他衣袖的手,下意识紧张得想咬指头,又想到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只好生生憋住了。
  还不待她说些什么,凌赋白宛如墨画的眉头微蹙:“师弟可知,按照门训,弟子不得随意出山。”
  “知道。”即使面对入门多年的大师兄,景弈渊的气势也半分不输,“那又如何。”
  碧铃就算再傻,也能感受到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虽不懂二人为何突然就杠上了,忙不迭出来打圆场:“师弟远道而来,想必定然累了,不如先休息休息,再与大师兄叙旧吧。”
  说着,就拉着他往桌边走去,准备给景弈渊倒茶。
  又拼命给在旁边一脸看好戏的赤赪使眼色,想让他帮帮忙。
  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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