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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成仙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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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就这样只关心着她连自己的母后会怎么样都不过问一下真的好吗?
“好生修养一番。”付国师嘱咐道,“这药水有洗髓的作用,你现在没有内丹护体,用起来想必会疼痛难忍。”
接着又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自然是比天雷好得多。”
他这幅模样,让碧玲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凌师兄出山时吃了有虫的果子时他不紧不慢说话的语气,真是如出一辙,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不愧是一个门派教出来的。
想起可能会遭受的疼痛,碧玲有些害怕,只得将瓶子递给景弈渊:“我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它丢了,你帮我收着,等我好些了,就偷偷加在饭里,让我不必担惊受怕地吃下去。”
她说着话时眼珠还滴溜溜打着转,即使唇色有些苍白,也不失灵气,景弈渊接过那药水,果真应了一声:“好。”
唉,碧玲无措地搓了搓膝盖,怎么办,似乎她从现在就开始紧张了。
“对了。”碧玲又没话找起话说来,“你要何时才将这内丹与宛珠体内的恶灵相抵?”
“须得等上两三日。”付国师在碧玲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将她的内丹投入一个不知做什么用的丹炉中,“须得将你内丹中的妖气稍微磨一磨,免得与她魂魄内的灵气相冲撞。”
磨一磨是什么意思?碧玲没想到还有这么复杂的步骤,伸长了脖子朝那巴掌大的丹炉中看去。
谁知那内丹似是感受到她的气息,拼命地想要冲撞出来,回到碧玲体内,却都无济于事。
“它这是在做什么?”碧玲从未想到一颗内丹也会有自己的意识,惊奇得微微张开了唇瓣。
“内丹跟随主人久了,自然会有自己的意识,分得清谁才是将它养化出来的人。”
“那它…听得懂我说话吗?”碧玲异想天开,想要一探个究竟。
“自然。”付国师见她跃跃欲试的目光,随即了然,将丹炉递了过来。
碧玲黑白分明地瞳仁看着炉中不断想要向自己冲来的内丹,流露出几分不舍,还是稳定下心神,纤若无骨的五指罩在丹炉上。低声对着它道:“你要听话,乖乖地抵抗宛珠体内的邪气,好不好?”
见她没有想要要回自己的意思,内丹泄下气来,垂头丧气地躺在炉中,如同一个赌气的小孩子。
碧玲哭笑不得,轻轻拍了拍丹炉,低声哄道:“乖~”
内丹转了个圈儿,滚到更深处去了。
碧玲无奈,没想到一颗小小的内丹都会有这么多情绪,只得将它递还给付国师。
总算是尘埃落定,内丹还给了赤赪,宛珠也要醒过来了,碧玲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唯一让她忐忑不安的,便是往日最为愉快的用膳时刻。
景弈渊早已辟谷,每日用膳,也不过是为了陪着碧玲,见她每一口都如同在吞刺,难免不会心疼:“既然吃不下去,那就不要吃了。”
“不行。”碧玲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吃的话,你就没有机会给我偷偷下药了。”
因此,每顿饭她既是吃得提心吊胆,吃完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遗憾,都要微微叹一口气。
连续两天都还没有动静,碧玲终是按捺不住,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像是被猫爪不停地在挠一般,焦躁不安。
“就这么想要早日喝下那药水?”黑暗之中,突然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知景弈渊是何时进来的,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点点头:“反正早晚都要痛的,晚痛不如早痛。”
碧玲话音刚一落下,景弈渊又凑近前来,手指落到碧玲的眉梢,绕过她的眼角,缓缓滑到她的脸庞。
他的指间还带着微微的凉意,惹得碧玲浑身忍不住颤栗,既觉得羞涩又莫名有些不对劲:“你…唔…”
碧玲来不及多说,回应她的是狂风暴雨般的一个深吻,长舌犹如灵蛇一般探入碧玲的口腔之中,让她没有任何多余的空间,她还没来得及进入状态,便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被他的舌尖抵着,送进了口中,沿着喉管,缓缓滑了下去。
之后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深吻。
碧玲只觉得酥。麻的感觉似乎从舌头传到了全身,整个人都软乎乎的,没有半分力气,眼角泛着桃色,低低呜咽了一声。
景弈渊带着薄茧的指间理了理她鬓角的发丝:“可有什么不舒服?”
若她此刻还反应不过来,那便是傻子了,方才那入腹的东西,定然就是那瓶药水。
“没…呲…”正想着那国师是不是骗她的,碧玲就不由得轻吟出声。
在麻感传遍全身后,心脏的位置像是猛地被针扎了一下,简直痛到窒息。
碧玲咬着下唇,忍受着一寸寸从心脏蔓延到指尖的疼痛。
起初还只是针扎,其后只要碧玲稍稍一呼吸,就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布满尖刺的囚笼里,稍稍一动,就会被扎得皮破血流。
紧接着更大的痛楚席卷而来,难怪付国师说这药水有洗髓的功效,她感觉自己的骨头就像是在被敲断一样,还有一个人拿着勺子,在拼命地挖着连着血肉的骨髓。
巨大的疼痛让碧玲整个人都软弱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留下,让她浑身都是湿淋淋的。
景弈渊心疼地扳开碧玲死死咬住唇瓣的下巴,舔舐掉上面的血珠,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好冷。”因为疼痛,碧玲以分不清是冷还是热了,只不住地哆嗦着,向面前的热源凑过去。
“没事的。”景弈渊一手抵在她的唇齿之间,一手运转着灵力贴在碧玲的背心,想让她更舒服些。
为什么会这么痛?碧玲脑中一片混沌,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大脑不受控制地想要宣泄疼痛所带来的暴躁,理性却又让她不舍得对着景弈渊的手咬下去。只好狠狠一拱,将不设防备的他推倒在柔软的被褥之间,压倒在自己身下。
景弈渊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眸色幽深了几分:“碧玲…”
此时的碧玲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脑袋也难受得像要炸开,轰轰乱作一团,想也不想地就用嘴讲他发声的唇堵上。
这个吻没有爱意,只有无尽的委屈和无处发泄的烦闷。
“唔…”又是更大的疼痛袭来,碧玲下意识在景弈渊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明明身体想要用尽全力咬下去; 可是机智还是让碧玲克制住了不少; 因此景弈渊所感受的痛感,就好似被小猫咬了一下,虽然痛,但更多的是心痒难耐。
担心把他的唇咬出伤口; 碧玲微微将唇瓣侧开,贴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处,痛感袭来时,又以同样的力度咬了一口。
景弈渊被她勾得吐息炙热,大手抚上她纤瘦的背部,如同在给一只小猫儿顺毛:“乖…”
若是平时,碧玲兴许还会听得进去; 只可惜眼下她早已被疼痛折磨得大汗淋漓; 整个人像在水中浸过一样,就连眸子也是湿漉漉的,让人明知她在做伤害自己的事; 却也忍不住制止。
舔了舔他下颌角出沁出来的血丝,碧玲朦朦胧胧意识到这里也不能再咬了,唇瓣继续往下; 来到他还未被染指过的脖颈之上; 少年露在衣襟外的一截脖子光洁如玉; 碧玲眯了眯眼,毫不犹豫地,又是一口咬下去。
景弈渊真是哭笑不得; 她这是把自己当做泄愤对象了?
听见头顶穿来的不知是笑还是低吟的声音,碧玲莫名觉得自己在上的权威被挑衅了,目光落到他上下起伏的喉结之上,伸出粉嫩的舌尖,如同初生的羊羔般,温顺地在上面舔了舔。
“碧玲…”若不是她现在意识不清醒,景弈渊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只得将抚在她腰间的手往下压了压,让她更加贴近自己,凑在她的耳边低语:“真是个妖精。”
这句话落在碧玲耳中就不那么好听了,她辛辛苦苦捱着痛,不就是为了变成凡人吗?到头来还要被说是妖精,真是岂有此理!
加上身上传来的刺痛,更是火上浇油。似是为了惩戒他一般,碧玲眸色一暗,又在他方才才被舔舐过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许是觉得自己这样做的确有些过分,良心尚存的她还是往上面吹了一口气,才将唇瓣移到别的地方。
在乐此不彼地对景弈渊的折磨中,碧玲似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她每咬一下,身下的人身躯就会僵硬片刻,明明以及极力压下去了,可二人紧贴在一起,他的任何一点动静都难逃碧玲的感受。
如此一来,景弈渊也被她弄得浑身不知是冷是热,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可偏偏眼下碧玲意识不清醒,他就连碰一下,也害怕她会不舒服,只得生生忍受着。
直到他的脖子上已经被自己弄得痕迹满满,碧玲没有办法,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去,谁知受到了衣襟的阻拦,她咬了咬衣角,还是没能咬开,只得含糊不清地埋怨了一句“愤蛋”,也不知骂的是衣服还是穿衣服的人,最终愤愤转移了战场到景弈渊的耳廓。
如此折腾大半夜,碧玲才觉得自己的身子慢慢暖和起来,意识也没有那么迷糊。
因为妖骨的褪去,碧玲在夜间也如同凡人一般,看不清什么,只想起自己对身下的人似乎又咬又啃,含糊着道了句“抱歉”,便一偏头昏睡在了景弈渊的身上。
此时天已经快要蒙蒙亮了,景弈渊一宿未眠,硬生生受着煎熬,直到末了,才趁着天色将理了理她额前紧贴着的被汗水打湿的乌发,唤观琴打来热水替她清理,自己则是逃也般地回寝宫了。
碧玲醒过来时,还觉得额头微微有些疼痛的感觉,这是她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又见观琴守在床边,不由得回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将她唤进来的。
似乎,好像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有人唤进来的…
那么,为什么她睡着的时候会有人来呢?
碧玲左想右想也想不起,只得低低问了一声:“观琴,你何时进来的?”
“姑娘你醒了?”成为肉体凡胎后观琴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往日那般清晰,却依旧轻柔,“天刚亮的时候,殿下叫我进来收拾的。”
收拾…有什么要收拾的吗?碧玲呆滞了片刻,突然回想起来。
昨夜的记忆犹如潮水往她的脑海中涌来,提醒着碧玲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殿…殿下呢?”碧玲吞了一下口水,感觉到自己说话时声线都在颤抖。
“殿下叫我进来后就回去了。”
碧玲从床上撑坐起来,五指搭上额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完了,死定了!
谁能想到当朝太子居然会被她一个无权无势刚刚成为凡人的小妖精压着又啃又咬,还连手都不还呢?
若是叫朝中那帮大臣知道,只怕她有一百条命的不够。
朝中的大臣今日的确有些不正常,这不正常来源于太子殿下的不正常,虽然只是太子,但如今连玉玺都在景弈渊手中,他才是这个全国上下真正的帝王,只是没想到这一向兢兢业业宵衣旰食的帝王,今日居然没有来上早朝。
众臣子在早朝的宫殿了等了大上午,才收到太监传来的消息,说是今日太子殿下有事,不能来上朝。
具体是什么事,却不能说了。
碧玲磨磨蹭蹭好半天,还是不得已去找景弈渊了。
毕竟伤是自己弄出来的,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
从书房窗前经过时,还是依旧能看见他端端正正批阅奏折的身影,不过今日不同的是,太子殿下衣服的领子,似乎特别高。
只可惜夏日时节,再遮也遮不住什么,碧玲一眼便能看见往日他光滑雪白的脖子上斑驳的印记,像是落在纯净雪地里的红梅。
“咳。”碧玲迈步而入,不大自在地轻咳一声,“你…没事吧?”
“无碍。”景弈渊抬头看向她,这下那半截隐藏在衣襟下的肌肤也露出来了,依旧是红痕点点,比春日枝头的红杏还要显眼。
碧玲不知为何看得脸上热热的,垂着头不说话。
变成凡人之后,她甚至都忘记了,以他的法力,这些痕迹本是可以轻易消失的。
幸好有突然出现的宫人声音打断了她的尴尬,有宫女端着放了药膏的笑案进来了:“启禀殿下,这是您要的活血祛瘀的药。”
景弈渊似笑非笑地看了碧玲一眼。
碧玲霎时间就像被一只踩到尾巴的猫儿一般,一个激灵就上前拿起药膏:“好了好了,这儿有我,你可以出去了。”
掌心握着药瓶靠近,碧玲不由得更加感叹,自己果然是禽。兽,就算是变成凡人也改不了。
“看够了吗?”景弈渊放下手中的笔,“快帮我上药吧,一会儿还得召见大臣呢。”
“哦哦。”碧玲小鸡啄米般点头,急忙凑上前去,只可惜书桌前只有一张椅子,她站也不对劲,坐又没地方坐。
景弈渊轻叹一声,将她带入怀中,语气似是责备,却隐含着宠溺:“怎么连这都不懂。”
他被弄得一脖子伤,他是大爷,碧玲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规规矩矩从瓶中用指尖勾起药膏,一点点抹在红痕处。
眼下被他搂在怀里凑近了看,昨夜自己所做的一切便更是明显,碧玲一边惭愧着,手上的动作也放柔下来。
除了脖子上,他下巴处和唇瓣上的咬痕也是甚为可观,碧玲歪着头涂得脖子都酸了,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昨夜…你怎么不推开我?”
“我推了,无奈怎么也推不动。”景弈渊回答得坦然。
碧玲回想起自己当时的理智全无,觉得他说得搞不好是真的,心中不由得更为愧疚。
“你呢?现在可以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嗯…碧玲垂下头,细细思忖着。应该…没有,除了对着他动不动就感觉鼻腔中似有暖流要喷涌而出而已。
这时又有人来了,来者见一向一脸清高冷漠的殿下居然怀中搂着女子说笑,张大了嘴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最终才仓皇跪下来:“启禀殿下,皇后娘娘她醒过来了。”
霍宛珠醒过来了?!
碧玲高兴得从景弈渊的膝上一跃而起,拉着他的手兴冲冲道:“快走,我们快去看看宛珠。”
见她这般便被勾走了心神,景弈渊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对方是自己的母后,他心中也难免有几分难受。
碧玲却顾不得那么多,只兴冲冲地走在前面,走到一半还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早知道当初御剑就该认真学了,如今不会飞,走起来真的好累。”
“怎么不早说。”景弈渊将她打横抱起,即使没有剑,却依旧能够御风而行,直直朝国师宫殿的方向飞去。
碧玲已经御风过无数次,却头一次在别人的怀里,也是头一次自己没有这般能力只能紧紧依靠着别人,既紧张又兴奋,任由发丝被风吹拂得凌乱,还是壮胆往下看去。
皇城中森严庄重的宫殿鳞次栉比,一间挨着一间,檐牙飞翘,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切看起来与从前看到的一样,却又似乎都不一样。
等景弈渊落定之时,碧玲一头乌发早已被吹得凌乱四散,他极为熟稔得替她理好了长发,握住碧玲的手:“走吧。”
“等等。”碧玲不禁有些迟疑,“我们这样去见宛珠,会不会吓到她呀?”
“若真是吓到了,不是还有国师在吗?”景弈渊毫不介意,“害怕什么?”
说话之间,碧玲已经被他拉着走了进去。
屋内的女子正坐在小几旁与付国师共饮清茶,绸缎般的乌发垂到腰间,一袭淡青色衣衫,若是不知,只当是哪家的少女误入这重重深宫中,一不小心迷失了方向。
“母后。”
“宛珠。”
迈进屋里的两人同时出声喊道。
霍宛珠回过头来,见到迎光走来的景弈渊,杯中的茶水竟是不甚泼洒而出:“渊儿。”
这一声渊儿,景弈渊已有数年未曾听到过,如今突如其来地一声温柔呼唤,叫他不自觉有些晃神,只觉得恍然如梦,仿佛为了证明一切的真实性,接着再唤了一声:“母后?”
“渊儿。”霍宛珠站起身来,踮起脚立在他的面前,指腹一寸寸摩擦过景弈渊已经脱去记忆中的稚气的脸庞,“娘亲的渊儿…”
紧接着又不自觉擦掉眼角滑下的泪珠,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一睁眼,你已经长得这么大…”
目光触及到景弈渊的脖子上,霍宛珠陷入怀念的声音戛然而止,气氛突然凝固起来。
碧玲不好意思地埋下头,默默想要后退。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这种母子相聚的温情时刻,就不该有她这颗老鼠屎在。
“碧玲。”霍宛珠的声音及时响起,拉住了想要飞去逃离现场的她。
“宛珠。”碧玲的脸上强行扯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霍宛珠上前突然抱住了碧玲,“谢谢你。”
“诶。”霍宛珠身为将门之女,实际上比碧玲高得多,迫不得已只得仰着脖子结结巴巴道,“谢…谢我做什么?”
我都把你儿子脖子啃成这样了。
“你和渊儿的事我都听傅哥哥说了。”霍宛珠带着笑意拍了拍碧玲的背,“谢谢你当年用灵力保住了我的命,也谢谢你用内丹救活了我。”
“举手之劳。”即便她如此说了,碧玲还是莫名觉得不大好意识。
原本想要闪躲的,却被一旁的景弈渊拉住手,再自然不过道:“既然是谢,那母后的谢礼呢?”
???
碧玲扭头看向景弈渊,瞪大了双瞳。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你是亲娘!
霍宛珠抚唇一笑,不见半分不悦,眉梢眼角都带着喜色:“渊儿果真是长大了,你这孩子自幼想要什么都不肯直说,非得绕弯子,没想到都要有娘子了还会这样,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母后的凤印。”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景弈渊自然是坦率直言。
“你都有玉玺了为何还要这个?”霍宛珠有些疑惑,转瞬看向碧玲,随即又了然于胸,“原来如此。”
“不是我…”碧玲真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我没有…不对,我的确需要那凤印。”
“那凤印在我的凤鸣宫中,一会儿我便派人送过来。”霍宛珠眸中含笑,又露出一丝果决,“反正那东西,我也用不着了。”
“用不着?”碧玲不解其意。
“听傅哥哥说,你父皇他如今缠绵病榻?”霍宛珠却转身问到景弈渊,“现在方便带我去见他吗?”
片刻后,景帝的寝宫中。
碧玲自回来之后,总是下意识避开提起景帝,只不过因为这个人在她的印象中太过于恶劣,又因为他如今去连起床上朝都做不到,足以见其寿命即将不久,更是不便多提。
宫殿内层层帷帐,透着浓重的药味,还有各种练丹的气息,没想到昔日如此嚣张的景帝也会有几天这幅颓然之态,碧玲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在惋惜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参加陛下。”霍宛珠在景帝面前微一弯身,还是多年前的礼数。并不知道这礼数在她睡着后半年内已经被废除,只因别的宫妃做起来,总是容易让景帝触目生情。
“宛珠。”在几步外隔着帷帐,碧玲看不清躺在床上的人是什么模样,不过听他的声音,却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像是被什么掏空了身子,“这不是梦,对不对?”
“这不是梦,殿下。”霍宛珠不动声色地躲开他想要抚摸自己脸庞的手,“我真的醒过来了。”
床上的景帝发出一声欣慰的笑:“那些术士没有骗朕,只要以天子之血喂养,你便能醒过来,果然如此。”
“多谢殿下的好心,可是我今日能醒过来,并不是因为这个,你不要再执念于此。”霍宛珠终究还是面上露出一丝不忍,又狠狠掩盖下去,“快些好起来吧,这个朝堂需要您,江山也需要您。”
“那…你呢?”景帝依旧是不死心,坚持问到。
“这也正是我要来说的。”霍宛珠敛眉,秀气的眉头竟露出几分剑意,“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便已经想通了,我和您在一起,只能是无休止的互相伤害,如今凤印我已赠予他人,从此后宫,再也不会有我这个皇后。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告别殿下的。”
“你…怎么……怎么可以,宛珠,你要去哪里?告诉朕,朕陪你…陪你一起去。”
“去边疆,陛下。”霍宛珠眼角缓缓有一丝泪滑过,坠入锦被之中消失得无踪无影,“去看一看我哥哥的坟冢。”
“咳咳…”似是被她这句话打击到,景帝猛然咳起来,喘着粗气,“你若要看,我让人移回来便是了,你…不必…”
“臣妾心意已决,不,殿下,是我心意已决。”霍宛珠坚定不移,明明身躯开始微微颤抖,却还是强忍着把话说完。
“你…不要…不要走……”景帝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无助地伸着手想要拉住霍宛珠的衣袖,却什么都抓不住。
霍宛珠义无反顾地走出重重帷帐,来到碧玲身边:“那把琴,可还在你身上。”
“诶,嗯。”不知她要做什么,碧玲忙从乾坤袋中掏出那把她让自己保留着的七弦琴,递到霍宛珠面前。
接过琴,霍宛珠又徐徐走入其中,将琴放在小几上,端坐起来:“这把琴,曾是殿下你赐予我的,如今我最后再弹一次《玉楼春晓》,自此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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