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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成仙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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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玲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唉,她收回下午的话,看来小孩子也不是这么好照顾的。
  到了他的寝殿内,景弈渊果然坐在床上,拿被子盖了一半,小小的脸上满脸倔强,任凭旁边的宫女说破了喉咙,也不搭理她半分。
  这个时候,碧玲才发现,无论有多么不受宠,他的的确确是一位血脉尊贵的皇子,与生俱来代表着权力,他说否,就没人能够说是。
  而自己能够接近到他,真是上天保佑,碧玲暗自有些庆幸。
  “殿下怎么不肯喝药?”碧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些,对他问道。
  景弈渊冷冷瞥了端着药碗的宫人一眼,眼皮都不抬一下:“太苦了。”
  这可为难碧玲了,她没喝过药,的确不知道苦不苦,想了想,她从宫女手中接过药:“你们先出去吧。”
  见九殿下没有异议,下人们都埋着头退了出去。
  见到他们把门关上离开,碧玲翘起嘴角,笑得像只偷着腥儿的猫,眼里闪烁着奸黠。
  舀起一勺黑糊糊的药水往自己嘴里送:“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有那么…”
  话还没有说话,她小巧的五官全都挤到一起,吐出粉嫩的舌头:“真的好苦。”
  真是好奇心害死鹿。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后,碧玲对着旁人吹牛逼:“想当年他落水,昏迷在床,辛亏我有勇有谋,坚毅果决,当即决定割腕救人,若是再晚上几分…”
  “再晚上几分会怎样?”旁人好奇。
  “他就会自己醒过来了。”碧玲目光向远处望去,点上一根烟,说起从前。
  对啦,大家若是喜欢,就点点小指头到作者专栏收藏作者吧,啵~


第18章 蜜枣
  她只是想尝尝,没料到天底下还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这样想着,碧铃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安静坐着的景弈渊,真是委屈他了。
  可不吃药身体就好不起来,碧铃端着药碗不知如何是好,小脸鼓成个白生生的包子。
  她的左右为难落入景弈渊眼底,他垂下鸦羽般的睫毛,面上淡淡的,声音还有些微弱:“我吃便是了。”
  这幅人为刀俎我他为鱼肉的模样更是让碧铃纠结,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她坐到床榻边上,准备将药递给他。
  景弈渊的手却依旧垂在身侧,低垂双眼看着被面,半分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想到方才宫女的样子,碧铃领悟过来,急忙舀起一勺药吹凉,递到他抿成一条线的唇边:“啊…
  景弈渊这才抬起眸,点漆般的双眸定定看了她一眼,将唇瓣张开。
  一勺药下去,小皇子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若不是有碗端在手里,碧铃就又要揉揉他的头,笑眯眯夸上一句了。
  小心翼翼窥探着他的表情,碧铃又舀起一勺,这次,景弈渊依旧是温顺地喝下去。
  因为尝过味儿了,碧铃闻见这气味都有些受不了,只觉得苦味逼得人难受,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紧紧打量着他的反应,心里埋怨这一碗怎么这么多。
  勺子本来就小,她一点点地喂下去,端得手都酸了,一碗药才算是见了底。
  大功告成,碧铃露出轻松的笑容,仿佛喝药的人不是若无其事的九殿下,而是她自己。
  将碗放到一旁,她转身又走到床边柜子旁,蹲下身不知在找什么。
  景弈渊坐在床上看着她碧绿色的娇小身影,以及绸缎般乌黑齐腰的长发。眸色突然幽深起来,恍然间察觉,她的着装五官,与对待人情世故的态度,似乎与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大一样。
  那么,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何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让他如此熟悉,却又始终想不起是谁。
  正巧碧铃转过身来,手里不知道捏着什么东西,双眼弯成月牙,凑到他跟前,不由分说,将一样东西塞到他嘴里。
  突然来这么一下,景弈渊呆滞片刻,一片无辜之态,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闭上嘴抿了抿,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块蜜枣,香甜的气息还带有她指尖的温热,不过依旧有丝丝苦意,想必是方才她不小心沾到的药水染了上去。
  “这样就不苦了。”碧铃语气里满是讨好,夹杂着不舍,“我将抽屉里的蜜枣全都让给你,以后你每次喝完药,吃一颗就不会嫌苦了。”
  让给他?重华宫的东西本不就是全都属于他吗,何须她让了。
  片刻的沉默后,他谦让道:“不必了,我不喜欢吃甜食。”
  碧铃歪着头,灯光映照下亮晶晶的眸子满是怀疑,那他嘴里含的那颗是什么,不喜欢吃给她吐出来,吐出来!简直是浪费,是暴殄天物。
  虽然心中气呼呼得像只快要爆炸的河豚,想起他今天吃的苦,碧铃还是咬牙忍下来了。
  但景弈渊下一句话就让她泄了鼓在腮帮子里的气:“你若是喜欢,我就让宫人多置办些。”
  眼见她没精打采耷拉着的身躯又重新挺直了腰板,他的嘴角悄悄抿起,不过是喜欢吃蜜枣而已,他再不济,也养得起。
  碧铃丝毫不知他心中所想,直感叹这小皇子是个知恩图报的,还是娘教得好,欢欢喜喜地回屋睡觉去了。
  次日清晨,等她醒过来,景弈渊早已不在宫中,碧铃向宫人一打听,原来是去了霍宛珠的灵堂。
  想起自己也有两日没有去过,不知道霍宛珠的身体是否会发生什么变化,碧铃提起脚步也有向鸣凤宫走去。
  却被重华宫中一位宫女拉住衣袖,有些忐忑地吞吞吐吐道:“姑娘如今在宫中,穿着打扮还是低调些好,免得引人注意。”
  低头一看,碧铃才意识到与宫中众人相比,自己薄衫轻纱的,看起来的确格格不入,便拜托她为自己重新找了一套衣服换上,还梳了个低低的发髻。
  有心讨好这位来路不明的姑娘,宫女为她找的也是一件浅绿色宮服,盘扣扣到最上面一颗,衬得洁白如玉的脖颈愈发修长优雅,衣摆处由更为深色丝线缝制的牡丹花纹,栩栩如生,仿佛行走间都带有花香。
  末了她还为碧铃插上一枝素雅的玉簪,满脸羡慕地夸赞道:“姑娘真是好颜色,稍加打扮,便将宫中所有的娘娘压下去了。”
  好颜色是什么,可以吃吗?碧铃见她满脸不正经,心中嘟嘟囔囔地却没有说话。
  出了宫,为了更熟悉整座皇宫,碧铃又选择了一条自己从未走过的路。
  她走得漫无目的,偏僻小路上的石子还有些碍脚,路越走越冷清,连平日里宛转动人的鸟叫声都多了几分清幽之感,碧铃向四周环望去,不明白气势恢宏的皇宫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她背后响起,碧铃躲闪不及,转过去的瞬间眼见着一双蓄有尖长指甲干瘦的手飞快掐上她的脖子,将她按压在朱红色斑驳的宫墙上。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蓬头散发,面色枯黄的脸,实在是难以想象,身为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紧紧将她压在墙上都有些呼吸不过来。
  碧铃下意识去扳开她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却半分也难以撼动,那女子盯着她,目眦欲裂,嘴里还念念有词:“又是哪宫的狐媚子,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又是想去勾引皇上吧,本宫近日便划破你这张脸,让你从此连门都出不了。”
  说着,便举起手沾满污垢的指甲就要划过来。
  碧铃在得到呼吸得刹那,急忙扬起手,以手侧为刃,用力对着她脖子劈下去,女子举在半空中的手顿时无力落下,整个人随之倒地。
  真是。。。碧铃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面肿起了火辣辣的痕迹,还有些发烫。
  向倒在地上的人瞥了一眼,只见她虽然心智不全,却也还知道打扮,发间还插着朵新开的绣团花,只不过面上的粉敷得东一块,西一块,实在让人难以看出原貌。
  身上穿得也是红绿一通拼凑,似乎是要把所有的好东西往自己身上堆,却显得疯疯癫癫的。
  竖起一根修长的食指,碧铃凑上前,谨慎地戳了戳她的肩膀。
  没有反应。
  再戳一下,还是没有反应。
  看来是彻底被自己弄晕了,碧铃送了一口气,方才她情急之下使用了灵力,不过没有伤害性,她醒过来也是早晚的事。
  但碧铃心中仍有些打鼓,前几日无尾山的山神桃翁托飞鸽传来了信,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不能对使用法力伤害凡人,否则于修为大大有损。
  不过她这可是为了自保啊,碧铃掌心合十,希望上天明鉴。
  费力地将女子拖到门下,碧铃念了个让人清醒的口诀,怕再被她纠缠上,忙匆匆离开。
  这条路是不敢再走下去了,谁知道还会再撞见什么,碧铃沿着原路返回,连鸣凤宫都没有精神去了,整个人恹恹地回了重华宫。
  躲在房间里,她对着铜镜垂头丧气地照了不知多少次,居然被一个凡人弄伤了,若是以后留下伤疤,还不得被别的妖怪神仙笑死。
  每到这种时候,碧铃就会想起那日在城外救她一命的白衣少年。
  若是自己也有他那般能够治愈伤处的灵力,该有多好啊,可惜她生来就是没有,只是在无尾山的摸爬打滚中,自己悟出了点儿防身的法术。
  出了那片地,就不够用了。
  不过。。。碧铃托起下巴,她隐约记得,那位少年似乎被狐妖称作什么“晚醒门”的大弟子。
  莫非,他的法术是在这个门派中习得的?
  碧铃眼珠锃地亮起来,摩拳擦掌思绪万千,如果自己也能够去那里学个一招半式,也可以走遍天下都不怕了。
  不过很快她又焉了,自己如今还要巴巴指望着照顾好小皇子之后渡劫呢,这也只能在梦中想想了。
  愁上眉头,碧铃托着脸叹气,实在难以派遣心中的抑郁,从腰间取下桃翁几百年前送她的如意袋,这个袋子可以容纳不少东西,放进去半点儿重量也没有,以往她就用来装装几坛小酒,或是漫山遍野成熟的桃李果实,放在里面,别有乾坤。
  如今这些东西倒是装不着了,她来朝安城时如意袋空空如也,不过如今其中放置了此前霍宛珠让她保管的七弦琴。
  将琴拿出来放置在桌案上,碧铃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动,晶莹粉嫩的指盖在颜色暗沉的琴身映衬之下,更显得娇艳可人。
  她细细回想着那夜霍宛珠教她的曲子,断断续续不成曲调地弹奏起来,不管这声音是如何扰民,碧铃自己甚是沉醉其中。
  突然门边响起一个稚嫩却又不失稳重的声音:“你这指法和琴谱,都记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男主,不知不觉就成了碧玲修仙路上的小“拖油瓶”。


第19章 夏
  说话的人自然是刚从鸣凤宫回来的景弈渊,碧铃在透明坚韧的琴弦上流转的手一顿,讪讪收回手。
  她没有学过,不懂也是很正常的嘛。
  委屈地瘪瘪嘴,她闷着头不说话。
  景弈渊默不作声走到碧铃身边,小小的人有模有样地整理好衣摆,随之坐了下来,将一双指甲修理得整整齐齐,五指修长的手悬在琴弦上空。
  专注地看着琴身,他缓缓道:“抚琴,须得挺直腰身,离案半尺,肩平腕悬,身心宁静,方才算作正确姿势。”
  说着,他的指尖缓缓在琴弦上拨动起来,依旧是弹奏的方才碧铃拨弄得不成曲调的《玉楼春晓》。
  可到了他指底,碧铃才领略到其中的妙处。
  琴音曼妙清脆,宛如春日里艳阳清风,拂草木万芳而过,听起来,仿若玉人独坐高楼,对万顷风光言愁言喜,言时而明媚时而低垂的心绪。
  清音入耳,碧铃有些明白了凡人为什么喜欢搞这些不能拿来吃也不能拿来穿的没有实用的东西。
  这不止是一种消遣,琴声也会说话,不过不如口舌说出的话一样人人都听得懂。
  只有认真聆听的人,才能听得懂琴声里说的是什么。
  恰如今日景弈渊的琴音,明明是同一个谱子,却与那夜霍宛珠的蕴含决绝的不甘凄婉大相庭径。
  可能是因为他年幼,琴音要干脆简真得多,抚琴好像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教导她什么叫真正的弹琴。。。
  碧铃坐在一旁,扶额轻叹,这么一板一眼的小殿下,真是让她担心自己以后的日子。
  随着她侧过头撑额的动作,因为在之前挣扎中簪子早已落掉,乌黑如浓墨的长发随之如瀑般倾下,柔亮得扎眼。
  挑起琴弦的手一顿,景弈渊静静放下手,波澜不惊的眼底陡然间凝起一层寒冰:“你的脖子怎么了。”
  弧度优雅,肤白如玉的脖颈处,在乌发垂下之时,其上露出几道让人看着都心疼的红痕。
  在他的沉着目光之下,碧铃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的脖颈,随即反应过来,瞪起亮澄澄的眼珠里满是被欺负后的记仇:“方才我去鸣凤宫找你,被人抓伤了。”
  “谁抓的?”他皱起眉头。
  “不认识。”碧铃认真想了想,“不过是西边方向那条很偏僻的路上一个旧旧的宫里出来的人。”
  他没再说话,起身出门去,片刻又重新返回,手里多了一个淡淡青绿的小瓶子。
  面对着碧铃坐下,景弈渊一言不发地将瓶口的塞子打来,倒了一大块黑呼呼的东西在掌心,然后用手指挑起,抬起头慢慢往她伤痕出抹去。
  由于身高的差距,即使坐着,碧铃也要比他高出一大截。
  艰难地维持着弯腰的动作,碧铃腰都快要酸了,见他沉默不言,反而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你还没有说,那里住的是谁呢。”
  眼皮抬起又垂下,一双深邃暗沉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缓缓道:“是冷宫。”
  原以为伤她的是什么存心招惹的人,可当他知道是冷宫中人之时,只能气闷自己没有将她照顾好。
  他父皇这一代,宫中女眷并不多,就连冷宫中,也只有一个不受宠而又犯了错的妃子。
  这位妃子因为受不了打击,此后终日疯疯癫癫,宫中人尽皆知,他又何苦跟那种可怜人计较。
  “冷宫?”碧铃眼中的好奇更甚了,“那是什么地方,感觉也没凉快多少啊。”
  有些无奈摇摇头,景弈渊继续将药膏均匀涂抹,眉下是不易察觉的柔软,耐心解释道:“冷宫是不被父皇喜爱的妃子所居住的地方,无人问津,冷冷清清。”
  “这样啊…碧铃陷入认真思索,想起那位女子的疯癫无状,不禁气消了一大半,“真是可怜。”
  景弈渊疑惑抬眸,眼底一片探究看着她。
  她到底是什么人,若说是母后的好友,没道理连冷宫是什么地方都不懂。
  既然如此,更不可能是受了她的委托才来照顾自己,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碧铃被看得心虚,粉嫩的唇瓣嗫嚅道:“怎。。。怎么了?”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什么。”景弈渊垂下眸,将瓶塞塞好放到桌案上,“这药早晚各敷一次,伤口不要碰水。”
  接着又嘱咐道:“你无需跟那种人置气,若真是觉得气不过…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碧铃俯视着一脸老成的他,坏心眼儿地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食指点点他的额头,“别把我想得那么坏。”
  说者无意,这句话落入景弈渊耳中,让他有一种自己方才怀疑的心思被看穿的窘迫之感。
  碧铃面上依旧坦坦荡荡,没有注意到他,自顾自地将瓶子收拾起来。
  晌午一过,天气闷热异常,蝉声一阵响亮过一阵,碧铃久居山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热得捂人的夏天,明明身为妖类对周身的温度能够调节自如,心中却依旧不好受,坐在重华宫中的小亭子里拿着扇一下下扇着。
  “应当是要下暴雨了。”旁边一位宫女的应道。
  她便是早上为碧铃换衣裳的人,名叫观琴,原是霍宛珠宫里的人,后来被派至重华宫来照顾九殿下。
  这位宫女虽然长得相貌平平,却透着一股不显山不露水的机灵劲儿,一双乌黑的眼珠,亮得如一面镜子,谁人都能从中看出自己的倒影。
  暴雨吗,拿扇沿托腮,碧铃陷入无限回想。
  霍宛珠沉睡过去那一晚,也是一场大雨,伴随着雷鸣闪电,雨水顺着屋檐上的琉璃瓦坠下来,在廊前地砖上砸出一朵朵灿烂而富有生机的花。
  那场暴雨在她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代表着苦楚,闷热,与不知何时会到来或许早已到来的灾难,是黑,是灰,是天地隐隐要贴合在一起将人溺死其中的趋势。
  到了晚上,天边雷光闪闪,暗暗沉沉,碧铃躺在床上,想起霍宛珠的生死与自己的未来,心事重重,翻来覆去睡不着。
  计时的水漏滴滴哒哒,突然一阵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碧铃起身边门边走去,边开口问道:“是谁呀?”
  都快要睡觉了,还来敲她的门。
  “是我。”门外响起景弈渊低低的声音,理所当然得像是回自己的房间。
  “九殿下。”碧铃将门打开,“你怎么过来了?”
  景弈渊抿住的唇张开刚打算说什么,一道惊雷霹下,衬得二人皆是面白如玉,吓得碧铃一把拉住他往屋里带,瑟缩着关上门。
  实在不是因为她胆子小,可能是天性使然吧,她就是怕这些东西,联想到将来若是不慎,这些雷就要霹到她身上,更是心惊胆战。
  注意到她柔软的手握住自己之时还微微发抖,景弈渊下意识握紧抓住她的那只手,将方才要说出口的话咽下去,重新换了一句:“打雷了,我一个人有些害怕,睡不着。”
  “嗯?”碧铃有些难以置信,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害怕的人呀。
  转念又想起终究是一个才失去了母亲的孩子,白日里看起来无论多么冷静稳重,也难免会心里孤单。
  于是她弯起眉眼:“反正床大,不如今晚你就睡在这儿,我守着你就好。”
  景弈渊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蹙,她的守法,不会是又趴在床边睡一晚吧,嘴上不拆穿,只答应道:“好,那我睡外面。”
  呃。。。碧铃一时没反应过来,照他这意思,她就得睡里面了。
  不好意思拒绝,碧铃挠挠头:“那。。。我再去拿床被子。”
  担心自己睡相不好扰到他,碧玲拿了条长枕搁在床中间,又单独为他盖上了一条被子,贴心地在床边留了一盏灯:“睡吧。”
  景弈渊举止规矩端正,就连就寝的姿势也找不出半分漏处,平躺在床上,双手垂在身侧,闭上眼就像是睡着了。
  有他陪伴着,碧玲倒安心了不少,不禁觉得他果然是上天派来解救自己的人。
  只不过她睡觉时习惯黑暗的环境,此刻留着灯,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暴风雨来临之前,蝉鸣也销声匿迹,却依旧闷得慌。
  转过头去,碧玲正巧看见他光洁的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兴许是天太热了,碧玲顺手拿起枕边的团扇,举着手一点点为他扇风。
  从她的角度,只能够看到他的侧脸,在明灭闪烁的灯光照映下,犹如一副从画卷上弄下来的剪影。
  团扇上银线绣成的水色蝴蝶随着碧玲的动作上下飞舞,却终究飞不脱那一团扇面。
  小皇子微拢的眉头渐渐放松,似乎是感知到了凉意,看得碧玲思绪万端,不过是八。九岁的孩子,怎么就要背负这么多?
  她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又在做什么呢。
  碧玲一时回想不起,毕竟都是千百年前的事了,左不过是扑蝶啃花儿,在草丛里打滚,欺负比她小的兔子狐狸,或小跑着去追鸟儿。
  如今跟他一比,碧玲不禁羞愧难当,只感觉自己这么多年都算是白活了。
  本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碧玲看着小小少年如玉的脸庞,迷迷糊糊也有了困意,摇扇的手动作越来越小。
  正要闭上眼,一道惊雷响起,伴随着豆大的暴雨,雨滴哗啦啦敲打在屋顶的砖瓦上,汇集成流,躺在床上听着,好似眠于溪涧。
  “我忘记问了。”小皇子突然睁开眼,侧过头看向轻手轻脚收起扇子正准备阖眼的碧玲,“你脖子擦药了吗?”
  “擦过了,睡吧。”碧玲抿起嘴角,这小皇子看着不说话,实则事事惦记,真是面冷心热。
  此刻即使窗外风雨大作,碧玲也不那么觉得害怕,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痕,想到今天早上见到的那个女子。
  本以为在皇宫中人人都至少是表面上风光无限,可一旦没有地位,却过得连她见过的普通农户都不如。
  那么景弈渊呢?他本就不皇帝关注,又没了母后,且那日她看那些皇子们,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
  他还这样小,也没什么还手之力。
  无论如何,碧玲暗下决心,只要她在一天,就定要好好护着他,再也不能让落水之类的事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碧玲:从前我坐井观天,直到进了城,才知道人与妖的区别这么大,八岁的能抵过八百岁的。
  吃瓜群众:你千年过得混吃等死如一日,能有什么出息吗?


第20章 雨后
  次日清晨,等碧玲醒过来时,九殿下早就不知去哪儿了,只留下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还真是半点儿娇气也没有,她又一次自叹不如。
  出了门,暴雨过后已是晴空当照,碧玲双手举在头顶伸了个懒腰,正巧目光对上廊前的石榴树,树上花儿来得正艳,火红火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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