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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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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白是服了秦湛的思维方式,他对越鸣砚连忙开口试图补救:“你师父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
  越鸣砚问:“有用吗?”
  秦湛道:“有用,我的修为精进不少。”
  越鸣砚闻言笑了,他笑得少有这般快活,他对秦湛道:“那真是太好了。”
  燕白:“???”
  燕白看了看越鸣砚:“不是,小越,你真的听明白秦湛刚才说了什么吗?”
  越鸣砚道:“如果我能帮到师尊,哪怕是一点儿,我也很高兴。阙师伯和一剑前辈都说过魔尊的厉害,我知道若是魔尊重来,自己能帮上师尊的很少,但哪怕是一点儿,我也想要帮。”
  秦湛低声问:“你想上战场吗?”
  越鸣砚道:“燕白在,不知春在,我想眠冬也在。”
  燕白:“……找死还要凑三儿是不是,你们要不要再约上一个,四人刚好还能凑一局牌!”
  秦湛说:“你若想与魔道交手,至少也要胜了摘星宴才行。”
  她笑道:“等十年后,你再和我说这句话吧。”
  越鸣砚目光灼灼,他应声道:“好,那弟子便先摘星。”
  秦湛听着越鸣砚的话,思忖了一瞬,笑道:“这话的确像是我们剑阁弟子会说的。”
  两人说完,越鸣砚心里原本担心着的、犹豫着的东西便不见了。他看着秦湛,心里想,四十年前他没有出生,无可作为。但若是今后、有朝一日,秦湛仍需一剑凌云,立于众人身前,护身后之地——他希望能帮到她。
  再微小,也希望能做些什么。
  秦湛无事,便教越鸣砚如何用筑阁这待客亭里的诸多机关,越鸣砚瞧得新奇,听得也仔细。只有燕白看惯了,在一旁不屑。他不屑便不屑,在秦湛说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要插上几句。
  秦湛正要说糕点怎么取的技巧,燕白便截了一句:“反正不好吃。”
  秦湛被插话插的心烦,冷声道:“你又没有吃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燕白冷笑:“你哪次吃完过两块?”
  秦湛:“……”
  秦湛刚要反驳一句,她面前的空气突然扭曲了起来。秦湛略顿,伸出指尖轻点,空气便在她的眼前化作了先前她用来寻阙如言的水镜。
  水镜的对面,是阙如言有些无奈的面孔。
  她迟疑了一瞬,对秦湛道:“有名妖族少女,正在闯阆风山门。我有弟子下山正好遇见,听那少女口中喊叫着要见你,已经惊动了宗主,你心里有个数。”
  秦湛皱眉,她说:“妖族的少女,闯山?”
  阙如言颔首,她有些无奈道:“宗主并不知道你在,怕是会想办法将她拦住。我想着还是要告诉你一声,既然你在,见不见总归是你决定。”
  秦湛沉吟片刻。
  阙如言道:“我劝你去见一面,妖族与阆风无争多年,绝不会无缘无故闯山。而且我看那小妖法力微弱,若是执意闯山,怕是会死在半道上。”
  阙如言为医者,易生恻隐之心。秦湛理解,而她的话也确实没有说错。
  朱韶当日都不敢闯山,一只小妖竟然胆敢闯阆风的山门,这实在是太奇怪了。秦湛觉得,单冲着对方敢闯山门的勇气,她便该去见一眼。
  秦湛让越鸣砚在这里等着徐启明,自己起身往山门去。
  燕白跟着不免抱怨:“你管妖族死活做什么呀,难道他们还会帮你打魔道了?”
  秦湛道:“帮不帮是另一回事,但至少不能把他们拱手送给枯叶宫。阿晚借一剑江寒的名义写信给我,也是为了提醒我这一点。若是妖族成了魔道的棋子,温晦也从炼狱窟中挣出——一对二,那就麻烦了。”
  燕白不懂那么多,他是觉得秦湛又不是打不过,一对二又怎么了。可他又想到温晦,如果是秦湛和温晦在激斗,这时来个可以隐匿气息的妖族从后偷袭——
  燕白说:“那、那还是见一见。”
  秦湛看了一眼燕白,笑了一笑。
  她到山门前的时候,那名妖族少女已经再进不了了,她被阆风的守门弟子牢牢拒在山门前七尺处,阆风的弟子围成了阵将她困在其中,令她无论如何变化身形都挣脱不出。
  她伏在地上,化成青色羽翼的翅膀已无再上的力气,可就算是这样,她仰起的面容上也写满了不甘心,她朝着天,朝着剑阁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喊叫道:“剑主——明珠求见您,剑主——!”
  “说了剑主不在阆风,你再这样胡闹放肆,我们可要封住你的口了!”
  少女充耳不闻,反而叫喊得越发泣血。
  阆风的弟子怎容得一小妖如此放肆,有五行道的弟子捏诀,眼见着要封住她的口——少女的眼中露出狠厉,但在她决意拼死一搏前,她听见了声音。
  那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像是救命的扶梯。那声音也像是从耳边传来,因为真实得难以假装。
  阆风的那群弟子忽然间散开了,她似乎听见了“剑主”的称呼。
  少女仰起头,见到了白色的袍角。
  执着燕白剑的那人缓缓半跪而下,低眸看着她,轻声问:“我是秦湛,你找我做什么?”
  少女的眼里一下便溢满了泪。
  她哽咽着说:“剑主,我,我是‘明珠’,是半年多前的那只半妖。”
  秦湛没有开口。
  明珠伸出手,拉住了秦湛的袍角,她泣道:“求您,还求您看在陛下多年对您恭谨的份上,求您救救他——!”


第36章 朱羽09
  朱韶被貘困在了梦里。
  明珠说的断断续续,好歹还是将最重要的部分说了。
  玉凰山里,朱韶与东境王妃的争斗一早存在,只是近几年随着朱韶对玉凰山的掌控越来越强,两人的争夺渐渐从暗地里升到了明面上。
  其中转折点要仔细论起来,甚至还与秦湛有关。
  东境王妃是个很爱美的女人,极为自恃美貌,她比谁都无法忍受容颜老去、华发丛生的未来。从明珠那儿秦湛方才得知,东境王妃原在东境时,便已渴求长生,她曾经想要投入正道门下修真,桃源却拒绝了她——因她毫无天赋。东境王妃不甘,以舞动东境王,借着东境王与枯叶宫相问,枯叶宫告诉她,她也毫无修魔的可能。
  她与这芸芸众生一样,只不过是这些人中尤为漂亮的一位罢了。
  东境王妃自然无法忍受,她那时是东境王宠妃,枯叶宫也不好得罪很了,便告诉了她另一个办法——一个哪怕毫无根骨也能求得长生的办法。
  当年的知非否道:“妖族生来长生,青春常驻。王妃或许可以在这条路上寻个入口。”
  可是东境王妃生而为人,她要如何成妖呢?
  知非否告诉她,无需她成妖,只需她的身体里有妖便可了。
  东境王妃何等聪明,知非否话不过说了一半,她便已明其意。她制定了计划,用双手笼住了玉凰山的妖主,成功怀上了朱韶。由于有着枯叶宫相助,加上东境王色令智昏,直至朱韶出事,竟然也没有让任何人发现这一点。
  凭借着怀上了朱韶的十月,东境王妃足有十年未曾变化,甚至有越发年轻的迹象。直到朱韶十一,有妖的痕迹展露,东境王妃方才感到了麻烦,除了麻烦之外,她发现原本靠着孕育朱韶而停滞的时间,似乎又开始慢慢地向前了……
  总不能再怀一个妖子。
  生育朱韶时的九死一生东境王妃仍记得,所以她想了另外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将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半妖,而这个法子,需要一位极为强大的修者相助。东境王妃寻了知非否,知非否笑着应允,他说:“王妃之貌举世无双,却不该就此任凭时间磨损消逝。我若能帮上忙,自然是要帮忙的。”
  说着他又话音一转:“只是由人而成妖,这事从未有人做过,我也不知该如何做。或许玉凰山会有办法,王妃不若先往玉凰山去。眼见着韶皇子日益长大,也不知能瞒过东境王多少时日,若是被东境王发现——”
  东境王妃道:“宫主说的是,东境无甚留念,为了我儿将来,也为了我,自是该认祖归宗。”
  于是朱韶年十五,入阆风,拜师秦湛。
  明珠说道:“可玉凰山哪有什么将人变成妖的法子,有着的法子,不过是借凤凰内丹淬少女之血暂缓衰老罢了。先主的内丹在她手里,玉凰山许多老臣因此而不敢妄动,她便命妖主去南境抓少女来,浴血而求长生。原先王妃做下许多事,陛下念着她于自己有生育之恩,从不与她明面上争执。只有这事——”
  “陛下发了很大的火,他命人缉拿了领命而去的家伙,毫不顾忌王妃颜面,更是从她手中夺取了先王内丹——从那时起,王妃便与陛下生了仇。”
  明珠低低道:“这次来南境,当真不过只是顺路。陛下与王妃斗了这么些年,局势已经明朗。他往南境,不过是为了处理枯叶宫安插在此的最后眼线,并未想过要借剑主之力对付王妃。”
  “他从来没有想过。哪怕得知剑主收了新的徒弟,一时恨极,却也从未想过要对剑主如何。”
  秦湛玩味道:“我上次见你,你可并未有为朱韶去死的忠心。”
  明珠低低道:“我此来并非为陛下,而是为玉凰山。无论如何,是陛下的存在,才让我等半妖有了生存之所。若是陛下当真死了,玉凰山落入王妃之手,我等半妖的下场,怕都是被剖腹取丹。”
  秦湛顿了一瞬,终于问:“朱韶与他母亲的争斗,按你的说法,不是快要赢了吗?怎么现在却闹到了要你来求我的地步。”
  明珠道:“我们谁也没料到……王妃已经无可用之人了,她是从何处得到貘,又是如何驱使那貘将陛下困在了梦中——我们因为不知道,故而连救陛下的办法也无。眼见着陛下要困死于梦中,我,我只得来求您!”
  秦湛闻言轻叹了声。
  明珠听见她自言自语道:“我教了他五年,竟然还会着一只貘的道,也难怪他斗了这多年,都赢不了东境王妃。”
  “当时和一剑说他废物,不冤。”
  明珠抿住嘴角没敢答话。秦湛说:“走吧,他现在在哪儿?”
  明珠喜出望外,连忙便要领着秦湛去,只有燕白在一旁爆炸。
  他道:“秦湛,你疯啦,去救朱韶?你没听他们说朱韶是被貘得手了吗?被貘得手,你又不是五行道的修者,要对付貘只能放下剑入他梦去,进了梦里,你哪里来的剑,就算找到了梦里藏着的貘,你又要怎么对付他!”
  秦湛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明珠听见秦湛说话,有些好奇地回头,燕白顾不得那么多。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秦湛为了朱韶而耗费体力。
  他对秦湛道:“你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秦湛说:“也好,你陪陪小越。”
  明珠:“剑主……?”
  燕白简直气得要命,可他根本拗不过秦湛。他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秦湛,若是先前还有点希望,阿晚寄了那封信,明珠又算是半肯定了东境王妃和枯叶宫的关系,哪怕今日遇险的不是朱韶,而是秦湛的世仇——为了大局考虑,秦湛大约都会去救。
  可也正是因为会这样选择,才是燕白选择了的秦湛。
  才是执剑酌酒,行走于天地间,坦然无愧的秦湛。
  燕白道:“我、我,我跟你去就是了!你赢了!”
  秦湛微微笑了笑。
  明珠见她笑了越发困惑紧张,她忍不住开口问:“剑主,是有什么不妥吗?”
  秦湛道:“没有。”
  顿了顿她又补充:“朋友愿意迁就我,我高兴而已。”
  明珠彻底不明所以,只有燕白听了从嘴里哼出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往上翘。
  朱韶在的地方已经被他带来的心腹们布阵保护了起来,秦湛看了一眼这个法阵,没说话。
  明珠问:“是有什么不妥吗?”
  秦湛倒是想说这法阵没什么用,若是有人当真想杀朱韶,这种程度的法阵,怕是也困不住对方多久。但秦湛想了想朱韶此行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妈会下这么狠的手,准备不足也可以原谅。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明珠见到了朱韶。
  朱韶躺在床上,瞧着没有任何的不妥,除了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他鸦羽似的、比女儿家还要漂亮的睫毛覆盖着,秦湛看着,想起了他在剑阁时生起气喜欢垂下眼,睫毛长长卷卷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漂亮地几乎要模糊性别。
  秦湛在他床边坐下,她伸出手探了朱韶的灵台,点了点头:“的确是貘。”
  明珠有些紧张:“那该如何?”
  秦湛道:“两个办法,一是等他靠自己挣脱这个梦,二是我进去带他出来。我想你们寻我,为的是第二个吧。”
  明珠低首:“陛下已昏睡三日,气息都微弱了起来,我等实在是不敢再等。”
  秦湛表示理解。
  她来原本就是做好了入朱韶梦的准备,只是若她入梦,原身一时半会儿会没什么防备。修炼到秦湛这个地步,就算入梦,也不会与原身切断联系,只要有危险,她即刻可以醒来反击,这一时半会儿的空隙,并没什么大碍。
  燕白嘀咕道:“早知道应该把一剑江寒叫来,他也就这时候最管用了。”
  秦湛倒是觉得没必要,燕白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放心,问她:“不如咱们叫阙如言来?”
  秦湛:“哪有那么麻烦,我速战速决就是了。”
  说着她便伸手探入了朱韶的梦里,燕白瞧着她慢慢合上了眼,之后任他怎么叫也不回应,心里怎么也舒坦不来。他盯着明珠,生怕这些妖族对秦湛会做什么,他盯了一会儿,又想到就算自己见着了,也帮不了秦湛啊?
  燕白想着,便飞快地回了阆风。
  他决定叫上越鸣砚。
  越鸣砚在筑阁等待时,便有些担心。当燕白回来,他几乎是立刻点头,燕白又说:“不行,你剑鞘没有拿到,秦湛知道了要骂我。”
  越鸣砚道:“没关系,届时我就说是我想去。”
  燕白说:“秦湛不傻,你又不知道朱韶在哪儿,怎么去呀。”
  就在燕白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徐启明竟然出现了。他手里提着为越鸣砚做出的剑鞘,出门却不见了秦湛,问了句:“你师父呢?”
  越鸣砚恭敬答:“师尊有事先行了。”
  徐启明感慨了一句:“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我还想用剩下的龙角给她做个酒壶呢,算了,下次她回来再给她吧。”他将剑鞘递给越鸣砚:“你试试好不好用,不行师伯再替你改改。”
  徐启明是个很称职的筑阁阁主,是做好了十足的、要替越鸣砚修改到心满意足地步的准备,可他万万没想到,越鸣砚竟然拿了剑鞘将眠冬往内一收,甚至连剑鞘上的咒文有什么用都不问,道了谢就走。
  徐启明瞧着他匆匆忙忙的背影,摸了摸鼻子:“这孩子,这么着急干什么呢。”
  越鸣砚的确很着急。
  燕白来找他,也就意味着此刻的秦湛身旁空无一人。缩地成寸在这一刻被他运至极致,甚至连燕白都差点跟不上他的速度。
  当一人一剑匆匆到了朱韶休憩的地方,他们先被阵法拦住了。
  六位妖族张开利爪,阻止着越鸣砚试图向前的步伐,尖锐地喝止他:“尔敢再进!”
  越鸣砚握着眠冬犹疑了一瞬,而后抱拳道:“在下阆风剑阁越鸣砚,乃燕白剑主秦湛之徒。听闻我师在此,特来相助。”
  那些妖族面面相觑,显然不尽信。
  越鸣砚见状,干脆眠冬出鞘一瞬,眠冬的寒气瞬间使得草叶披霜,他再次开口:“此乃眠冬,有这把剑,诸位应该对我的身份再无疑问了吧。”
  越鸣砚原本是想着说清楚了,便应该能进去,却万万没想到,当他眠冬出鞘,证明了自己的身份,那几位妖族反倒越发面露厉色。
  几人道:“是越鸣砚,是惹陛下憎恶之人!”
  越鸣砚还没反应过来,那六人便随着阵法变化一同攻了过来!
  燕白瞧着目瞪口呆,当场大骂:“妖族都是什么东西啊!秦湛还在里头救他们的头子呢,他们居然敢打你!?”
  越鸣砚仰身避开一击,他习剑道以来几乎还未有过真正实战的机会。如今这六妖袭来,反倒给了他一次出鞘的方便。越鸣砚的眠冬从右手转至左手,他的右手握住剑柄,在向左避开攻击的同时,如流水般自然而顺畅地抽出银色剑锋!
  眠冬出鞘,草木萧瑟。
  燕白往上看了一眼,天空竟飘下了霜。
  他再向越鸣砚看去,他执着剑,一人对六人,却没有半点慌乱无措的样子。燕白甚至觉得他在表演。
  与秦湛出剑的暴烈不同,越鸣砚执着眠冬,更像是一场春日里的酒宴。
  他面色沉静,行于六人之间,手中的剑招瞧着似乎没什么章法,甚至速度也算不上快,可六人的攻击,竟然没有一次能够突破他的剑真正触碰到、哪怕是他的一片衣角。
  简直像是在玩一样。
  燕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越鸣砚似乎也觉得这样的纠缠无趣,他说了声“失礼”,握剑的姿势不过变了一寸,原本的春日宴便陡然转入了冬日肃杀!
  燕白一个错愕,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是怎么做的,原本守阵的六人便齐齐倒下,或手或脚都被冻伤了一层薄霜。
  阵法破了。
  燕白默默地看向并没有太多喜悦的越鸣砚,还来不及说话,更多的人便从里涌了出来。
  越鸣砚眉梢微蹙,他原本已垂下的剑尖又微微扬起,在空中荡出波来。
  明珠一眼认出了他,惊呼道:“公子?”
  越鸣砚闻声看去,见到一翠衣女子,明明是他从未见过的长相,却无端觉得熟悉。想着对方对他的称呼,越鸣砚不确定道:“明珠姑娘?”
  明珠上前:“是我。”顿了顿,她看了眼自己被冻住哀嚎的同伴,忍不住问越鸣砚:“公子怎么来了这里,还,还破了——”
  越鸣砚了然,他歉然解释:“一时匆忙,迫不得已。明珠姑娘,师尊可在其内为妖主诊治?我来为师尊护法。”
  明珠:“……”你护法为什么要破了我们护主的法阵啊!
  可明珠根本不敢说,她是最清楚秦湛对这个徒弟的态度的,要是秦湛知道了她在里面救朱韶,他们在外面欺负她徒弟,回头再把朱韶打进貘的梦里都有可能。
  明珠压根不敢多问,甚至不敢提解开同伴身上的冰冻一事,只是说:“既然如此,公子和我来吧。”
  越鸣砚道了谢。
  他的神经其实一直紧绷着,直到见到了坐于床边、眼眸轻阖的秦湛,才微微松开了那根神经。
  明珠道:“剑主自入陛下梦后,我们便守在这里,并不敢打扰剑主。”
  越鸣砚颔首:“多谢明珠姑娘,接下来便由我守吧。”
  明珠还真的不放心将朱韶也一并交到越鸣砚的手上,她默默站去了一旁,并不离开。越鸣砚也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秦湛入了朱韶梦后是否安全。
  燕白在越鸣砚的身边,也看着秦湛。
  他忍不住道:“朱韶真是个麻烦精。等这次忙完了,我一定劝秦湛带着你远走高飞,不要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越鸣砚低声说:“燕白先生,远走高飞不是这么用的。”
  燕白又紧张道:“意思差不多也就是了。不过小越,秦湛来救朱韶主要是为了不让妖族落进枯叶宫的手里,你别多想啊。她既然把朱韶逐出剑阁了,就不会叫他回来给你当大师兄的!”
  越鸣砚倒是没什么反应。
  燕白一时也摸不准越鸣砚到底是什么态度,这时候燕白不免又要痛骂朱韶——要是没有他,秦湛能省多少事情,小越多好啊!当年上剑阁的,怎么就不是小越呢!
  哦,对,他还没出生。
  燕白闷闷地想。
  越鸣砚没有燕白想那么多,他只是意识到了一点。
  朱韶说他憎厌自己,越鸣砚曾不以为意,如今见着秦湛为了他而不惜犯险,心中反倒是能体会了一二当初朱韶心理。
  他此刻,也非常地不喜朱韶。


第37章 朱羽10
  秦湛入了朱韶的梦。
  与现实的危机不同,朱韶的梦里既无狂风暴雨也无烈日灼炎。他梦里是天高云淡与碧野万顷,不远处有金瓦玉台,细听片刻,似乎还能听到极轻的东境曲谣。
  只是那声音太轻了,轻得像是风中飘来的错觉,秦湛驻足片刻,从风里嗅到了海的腥味。
  梦是世上最稳固的结界,也是世界上最不稳固的结界。当思绪足够强大,在梦里甚至可以做到停住时间,但当人的思绪不足以支撑梦境,梦境里的画面又会瞬息万变,轻易间便能令人迷失其中。
  朱韶的梦正好介于两者之间。
  貘自然是不想他寻着出口逃脱的,日夜几乎是在毫无章法的快速交替,甚至连四季都在秦湛的眼下于一盏茶的功夫变了个来回。只有风里的海味一直在,以及风里似是错觉的、从那金瓦玉台里传来的曲调。
  秦湛几无犹豫地向那座高楼走去。
  隐藏着的貘似有所觉,梦里的环境开始快速变化,万倾的碧野在转瞬间成为波涛汹涌的大海,云淡天晴的日子陡然切入了阴云罩顶——可这些东西都追不上秦湛。
  大海在她的身后嘶吼,乌云追着她的步伐而来,用尽了全力、摆足了架势,却永远差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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