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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每天都要喷火-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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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洵视若无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明舟委屈地摸摸鼻子:“……”虽然他没有大师兄修为高,但背她上去轻而易举啊,为什么要嫌弃他呢?
  元清不屑地用鼻子哼了声,拉过傻乎乎的明舟,轻松跃上白玉,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听见:“别以为死皮赖脸赖着不走,癞蛤蟆就能吃到天鹅肉。”
  虽然他回魂时间尚短,不知之前发生的事,可博览小人书如他,一眼看出云羽凰对他家大师兄有企图。
  啧,她也配。
  李八卦在给她的小黑驴喂草,闻言好奇道:“癞蛤蟆是什么呀?”
  之前有次老君的生辰宴,太白星君送来一盅天鹅汤。老君和她一人一半,汤汁鲜鲜的,很好喝,不知道癞蛤蟆好不好吃?
  若是别人发问,云羽凰根本不在意,她眼中只有孟洵,但偏偏开口的是她讨厌至极、嫉妒不已的李八卦。
  因此她修剪圆滑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心认定李八卦心思恶毒,是故意让她在孟洵面前难堪。
  曲云流去掉了癞字,开口解释:“蛤蟆也叫蟾蜍,是一种生活在泥沼、潮湿草地、土洞、水田池塘的动物。”
  “不不。”李八卦连连摆手。
  “不好吃。”孟洵了然,回答完弯身一手抱她,一手牵小黑驴,脚尖一点飞上白玉。他打开包袱翻出备着的毛巾,在靠后位置铺好让李八卦坐下,问,“饿了?”
  李八卦摇头:“不饿呀,只是蛤蟆听起来像肉。”
  孟洵忍俊不禁地摸了摸她的头,在包袱里摸出一包金灿灿的蜜桔,挑了一枚最甜的,动作熟练地剥皮,笑道:“那现在没有肉,只有桔子吃不吃?”
  没有丝毫犹豫。
  李八卦斩钉截铁:“吃!”
  于是地面只剩下站着打瞌睡的花无邪,还在整理包袱的曲云流、圆空,以及嫉妒得双目通红的云羽凰。
  不多会儿,包袱行礼整理完毕,曲云流看向花无邪,轻声道:“师兄,去白玉上歇息吧。”
  “哦。”花无邪慵懒地掀开眼皮,打了个哈欠,余光瞥到孤零零站着的云羽凰,凤眸微微一眯,薄唇勾起,“怎么小凤凰你还不上去,伤还没好?”
  明知故问!
  云羽凰咬碎一口贝齿,在心里把李八卦和花无邪都骂了上百遍,不过,花无邪的话倒是无意提醒了她。
  她之所以能留在孟洵身边,是因为她假装被李八卦的三昧真火所伤,若要……她心念一转,倏地有了主意。
  下一刻,云羽凰佯装难受地捂住心口,苦笑着摇头:“你家师妹下手那么重,我重伤在身,如何飞得上去?”
  说罢,她虚弱着仰头,一双如水秋眸深情凝视着孟洵,话却是对着李八卦说的:“八卦,我难受得紧,动不了,你接我上去吧。”
  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仿佛一朵孤孤单单长在悬崖的花,柔弱娇嫩得随时都会消散在风里。
  元清受不了地翻着白眼,正想臊她几句,有求于人还一副颐指气使的姿态,傻蛋才会理。
  然而下一刻,傻蛋开口了,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明舟:“云居士,我小师妹修行不够,还是我来接你吧。”
  李八卦:“嗯嗯!云姐姐你等我!”
  元清:“……”半晌,他一脸忧伤地仰起脸,看着澄蓝的天空,再也不想同两个傻蛋说话。
  另一边,李八卦对着明舟摆手:“十一师兄,让我去吧,云姐姐是我喷火弄伤的,一直都是你背着她走路,我什么都没做,很不好的。”
  明舟犹豫:“可是小师妹,你……”
  “放心吧!”李八卦麻溜爬起来,笑得眉眼弯弯,“二师兄教过我飞行术。”
  说完她正待往下跳,一直沉默剥蜜桔的孟洵突然轻轻拉住她,她不解地别过头:“大师兄?”
  孟洵眸色微沉,把剥好的蜜桔放她手里,温言道:“你好生坐着,我去。”言毕起身,一身白衣在风中轻扬,眨眼间飘然落地。
  云羽凰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见过如此近在咫尺的孟洵,她的心“咚咚咚”跳起来,苍白的脸上晕开浅浅的红晕。
  她贪婪地看了孟洵半晌,眉梢微微上挑,眸底的笑意似水波一样散开:“我知道的,你不会不理我。”
  然而孟洵并未理她,指尖微微一扬,一道白光闪过,云羽凰脚下就生出两朵莲花,缓缓腾空而起,把她送上白玉,位置离众人都很远。
  然后一跃,又回到李八卦旁边,继续给她剥蜜桔。
  云羽凰:“……”
  “哈哈哈。”
  花无邪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出声,过了片刻,他微微喘着气,左手搭在曲云流的肩上,可怜巴巴道:“不行,笑得没力气了,小云云你拖着我上去吧。”
  “……”曲云流无力扶额,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一手扶着他,一手拉着圆空,身形一闪,转瞬间飞上白玉。
  见众人到齐,孟洵念了咒语,白玉便“哗”一下起飞冲上云海,不疾不徐往东海飞。
  此时朝霞漫天,淡淡的橘红染得天际一片温暖的颜色,静谧又美好。
  李八卦胡乱掰着橘子往嘴里塞,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几乎睡着了。就在这时,一朵花草形状的云从她头顶飘过,冷不丁落下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不偏不倚,掉到她细密的长睫上。
  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什么东西?!
  她纳闷着抬手一拭,一滴晶莹的水珠就停在指尖,在朝阳的映照下,五颜六色的,霎是好看。
  水?
  她伸出舌尖尝了尝,唔,有点咸。
  咸的水?
  是眼泪!
  李八卦张大嘴巴,一咕噜爬起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人在哭吗?
  然而她看了一圈,并没有人在哭。
  最前面,花无邪迎风而立,一身红衣被风吹得唰唰作响,一派潇洒地站着打瞌睡。往后一点,云羽凰盘腿而坐,闭着眼休息,秀眉时而舒展时而皱起。再往后一点点,是曲云流、明舟、圆空认真看经书,最后是离她和孟洵最近的元清,捧着一本看不清书皮的小人书笑得诡异。
  奇怪。
  那明明是眼泪呀。
  她歪头想了想,突然若有所思地抬眸看了眼不时飘过头顶的白云,飞速把剩下的半个蜜桔一股脑塞到嘴里,凑到孟洵耳畔,小小声道:“大师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孟洵剥蜜桔的手没停:“什么?”
  “云哭了。”李八卦神神秘秘地伸出她的食指,上面还有半滴泪珠,“我刚刚尝了,咸的。”
  转瞬间,孟洵剥好一个蜜桔,他轻轻掰下一瓣金黄的橘片,喂到李八卦嘴边,低声道:“哭的不是云,是另一个人。”
  “谁呀?”李八卦咬住橘片,好奇问,“难道有人住在云朵里?”
  孟洵:“织女。”
  “织女?”李八卦蓦地瞪圆双目,她是见过织女的。
  西王母座下有七个仙女,其中第七个仙女叫织女,负责织云朵和彩霞,是天界热门的职位之一,俸禄很是丰厚。
  因此有钱的织女总和另外六个仙女到八景宫买各种美颜丹,美白丹,美发丸。不过后来许是天界缩减开支,织云霞的俸禄降了,有钱织女变成了贫穷织女,她就再也没来过八景宫了。
  “没错。”孟洵想了想,问,“八卦,你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好像听过,里面老牛的角色还是她想的呢!李八卦鼓起脸颊,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一日,月老哭丧着脸来找老君,哭着嚎着说日子过不下去。老君当即把满满当当的钱袋收回袖口,咳了咳:“借钱,没有。”
  “这次不借钱!”月老似是熬了夜,眼下挂着两个硕大的青紫眼圈,一脸绝望地在角落缩成一团,可怜得不行。
  老君难得发了回善心:“老弟,只要不是借钱,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月老捧着脸,呜呜哭出声,把一本红册子丢到地上,“这次我真的写不出来了!”
  红册子在地面滚了几圈,正好停在八卦炉的炉脚,李八卦好奇瞥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天界姻缘剧本”六个烫金大字。
  天界姻缘剧本是什么?
  她不懂就问:“月老爷爷,这是什么呀?”
  听到她的问题,月老哭得更伤心了:“这是催命符!每次有仙要渡情劫,就要我来给他们写剧本。”
  “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君捡起红册子,笑眯眯道,“这应该叫摇钱本,每个字都能换成钱。”
  “呵。”月老抬起赤红的双目,像爆竹一样噼里啪啦炸响,“老君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剧本那么好想吗?每个字都是我的血汗钱!就昨天,西王母召我过去,说七仙女有一个情劫要渡,让我连夜写个精彩绝伦,惨绝人寰的剧本,行吧,我一个拿俸禄的下属,能怎么办?熬夜写吧。然后绞尽脑汁编了一出天仙配今天交上去,气都还没喘匀,西王母又派人通知我,说她一时糊涂,其实七仙女是有两个情劫,让我明天再交一个只有更惨,没有最惨的剧本。她倒是说得轻描淡写,我拿命去交?!”
  老君捋了捋胡子,感叹道:“老弟,俸禄不是那么好拿的。”
  月老气得胡子翘起来:“我宁愿扣俸禄,这差事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能承受的,反正我是写不出了,天仙配给七仙女配了一个卖身葬父的穷书生,现在,你说还能配什么更惨的?”
  老君微微一笑:“这还不容易,来个不知父母的天煞孤星,连卖身葬父都办不到。”
  月老抬眸:“然后?”
  老君继续:“然后住在深山,连城都没进过。”
  “这倒是妙,不过……”月老眉目皱成一团,为难道,“不过场景在深山,角色会不会太少?”
  正在此时,远处的养牛童子给青牛喂了一把鲜嫩的青草,青牛吃得高兴,顿时仰头长“哞”,响彻玄都洞。
  李八卦听得一饿,咽着口水,随口一说:“那加一头牛吧!肥肥的牛!”
  月老一愣,呆呆看着她,片刻,突然大步走过来,激动着张开双臂抱住她半边炉身,哭得比鼻涕眼泪齐飞:“小八卦,你真是冰雪聪明!我有剧本了,就叫牛郎织女!下次来,爷爷给你带肉!”
  虽然李八卦不懂什么牛郎织女,但后来月老真给她带了烤牛腿,她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味道,所以也连带着记住牛郎织女四个字。
  想着她吸了吸鼻子,认真道:“听过这四个字算吗?”
  沉默又沉默。
  孟洵静静看着她,眸底似有细碎的星辰在浮动,直到白玉又飞了一段距离,他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来,师兄给你讲故事。”
  “嗯!”


第89章 
  牛郎织女的故事很长,孟洵讲完时,白玉恰好飞到东海上空。
  为了迎接明舟,龟丞相早早领着数千虾兵蟹将等候在东海的海岸,一眼望去,排场浩大,气势非凡。
  不过在李八卦眼里,他们是一只只高大肥美的虾、蟹、墨鱼、螃蟹、乌贼……
  她眼睛都发光了,拉着孟洵的袖口晃了晃:“大师兄,这些是不是都能吃呀?”
  “不能。”孟洵解释道,“这些是已经修有灵识的动物,收录在东海龙宫的兵将花名册,是有合格身份的海民,不适合食用。”
  “哦哦。”李八卦点点头,又问,“大师兄,东海龙宫是不是很热闹啊?”
  孟洵想了片刻:“玄虚师叔的《论四海建筑之异同》记载,东海龙宫占地约上千亩,大小宫殿八十五座,大小房间八千六百间,其中龙王上朝之地为龙殿,其妻子儿女所居为水晶宫,另还有珍珠库、明珠库、水牢、冰牢、冰库、御花园,常住海民约十万左右。”
  “哇,听起来就好热闹!我看看!”李八卦张大嘴巴,麻溜爬起来,双手搭在额头,眯着眼睛往下打量。
  随即,擦了擦口水。
  唔,密密麻麻的虾兵蟹将真的好肥美呀。
  不对不对,她是要看宫殿,看御花园!
  李八卦深吸一口气,小胖手一拍额角,头转了个方向,然后她看了一圈,除了水波粼粼的水,只偶尔有一两座绿意盎然的海中岛。
  她迷茫片刻,回头:“大师兄,没有宫殿呀,看不到。”
  “小傻子,现在当然看不到。”这时花无邪终于睡醒了,他伸着懒腰,慢悠悠地镀步过来,接过孟洵剥好的蜜桔,掰了两瓣丢到嘴里,凤眸满足地眯起。“真甜。”
  “为什么?”李八卦揉了揉眼睛,“我脸洗得干干净净的,眼睛没有被眼屎糊住。”
  “咳咳。”花无邪顿时被桔片呛到,咳得白皮浮上一抹浅浅的红,“小傻子你老实交待,上早课时,你跑过几次小差?”
  “唔。”李八卦低头去掰指头,数来数去,两只手都不够用了,她抬头,扑棱着大眼睛,一脸的无辜,“手指头不够数。”
  孟洵失笑,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课要听的,下次不许这样了。”
  李八卦瘪了瘪嘴,耷拉着头:“可是玄虚师叔讲课很好睡呀,本来不瞌睡,他一开口,马上就困了。”
  孟洵还是笑:“真的一定要打瞌睡?”
  李八卦鼓起包子脸,委屈道:“好吧,下次我好好听课。但是以后我的早点要多加一个玫瑰糖浆白兔包和一份卤牛肉,不然我没力气听课的。”
  “好。”孟洵点头,见她嘟起来的嘴可以挂油壶了,又补了一句,“再加一筒蜂蜜杏花莲子露好不好?”
  蜂蜜杏花莲子露是用晒干的初春杏花磨成粉,还有初夏的莲蓬子磨成粉加荷花雨露熬煮,沸腾后倒入孟洵特制的寒冰竹筒制冷,放上一个时辰,汤汁澄澈粉嫩。
  喝时添几勺蜂蜜,入口清甜冰凉,乃李八卦最喜欢的解暑饮品。
  闻言她嘴上的油壶取下来了,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想了想,开始讨价还价:“唔,白兔包加卤牛肉有两样呢,不如蜂蜜杏花莲子露要两筒吧!”
  孟洵:“好。”
  “大师兄,你这是差别对待,当年上课我打瞌睡,你揍我可是比师叔还狠。”话虽如此,花无邪脸上却笑吟吟的。
  李八卦第一次听到孟洵揍人,很是新鲜,黑漆漆的眸底闪烁着兴奋的光:“哇,大师兄会揍人吗?”
  花无邪挑眉:“不仅会揍,还尽往脸上招呼,我记得有一次他气极了,揍得我一个月不敢出门见人。”
  李八卦歪头,脱口而出:“唔,那一定是三师兄你很调皮,所以大师兄才揍你。”
  孟洵也不反驳,只嘴角微翘,静静听两人说话。
  “哈哈,算是吧,不过全鹤灵观,大师兄只揍过我,池小砚都没这待遇。”花无邪满足地塞了瓣桔子到嘴里。
  不远处竖着耳朵偷听的明舟目瞪口呆,暗想:“三师兄真是天纵奇才,挨揍也能挨出自豪感!”
  此时白玉在缓缓下降,元清收好他的不可描述的小人书,蹦蹦跳跳跑过来,兴奋不已:“师兄师妹,准备下海了。嗷嗷,豪华全海鲜宴,我们来啦!”
  下海?!
  那不就是下水!
  恍然间,李八卦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她看向花无邪,磕磕巴巴开口:“那个……三师兄、你……”
  花无邪低头:“怎么?”
  “你……”李八卦艰难地张着嘴,小脸煞白煞白的,“你之前那句话的意思……不是我眼神不好,而是东海龙宫在海底,所以看不见。是吗?”
  “是啊。”花无邪见她脸色有异,奇怪道,“小八卦,你晕玉笛飞行?不对,飞了那么久,怎么现在才晕?”
  李八卦可怜巴巴摇头,她不是晕玉笛飞行,她是晕水,是怕水!
  呜呜。
  再见,热闹的东海龙宫。
  再见,豪华全海鲜宴。
  “别怕。”就在这时,孟洵弯身在她耳畔低语,“我们去龙宫不用游水,有水母,然倩后到海底,龙宫有水晶罩罩着,也没有水。”
  为什么大师兄知道她怕水?!
  一瞬间,李八卦惊得手脚冰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孟洵发现她撒谎了,知道她真身是八卦炉了!!
  她惴惴不安地绞着手指,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看孟洵的眼睛,那双总是温温柔柔的眼睛。
  她怕,怕孟洵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会送她回八景宫。更怕他以为她是大骗子,然后再不理她。
  呜呜,她不是故意骗他的。
  只是……
  如果那时孟洵知道她是老君的宝贝八卦炉,一定不会带她下凡的。呜呜,怎么办?
  “害羞了?”孟洵的声音又响起,带着一点笑意,“上次在魔界,你掉进浴池无法动弹,我还以为你怕水。难道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吗?
  李八卦猛地抬头,入目是孟洵微微笑着的脸,眸子里没有半分生气,她嘴唇微微翕动,小小声道:“是、是这样知道我怕水的?”
  孟洵轻轻点头:“怕水不丢脸,不用不好意思。”
  “唔。”李八卦吸了吸鼻子,咬着粉嘟嘟的下唇想了半晌,余光悄悄打量着孟洵,“大师兄,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很坏很不好的事情,你会不理我吗?”
  孟洵失笑:“不会。”
  “是真的很不好,很坏的事情。”李八卦急得眼眶都红了,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最后一跺脚,“像东海龙宫那么大那么大的坏事。”
  “嗯,我知道。”
  孟洵手一拉,把她小小的身子搂到怀里。很快,一道轻若羽毛,却掷地有声的话传进她耳中:“无论我的小八卦做错什么,我都不会不理她,不会生她的气,永远,永永远远都不会。”
  ……
  白玉落地,明舟率先跳了下来,龟丞相看到他,就像看到一块香饽饽,迈着小短腿几步奔过来,扑通跪地,,哭得泪流满面:“太子,你为何又消瘦了?是不是鹤灵观伙食不好,瞧瞧您这细胳膊细腿,唉哟,我可怜的太子哟,你这次就多待些日子,养胖点再走吧。”
  旋即训练有素的虾兵蟹将也立刻跟哭,一时间,东海的海岸响起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哭声:“呜呜,太子,这次您就养胖点再走吧!”
  明舟顿时尴尬不已,赶紧去扶龟丞相:“您先起来,别哭,观里伙食特别好,我没瘦。”说完,他又对后面跪成一片的虾兵蟹将道,“你们也快起。”
  龟丞相却哭得更悲伤:“你别瞒老臣,你廋了,肯定瘦了。”
  明舟扶额:“真没瘦,就是高了一些。”
  龟丞相狐疑地打量了他一圈:“没骗老臣?”
  明舟点头:“没有。”
  “那就好。”龟丞相瞬间止住泪,起身对身后的虾兵蟹将一挥手,“好了好了,都别哭了,起吧。”
  下一刻,东海海岸再次恢复安静,不闻一丝哭腔。
  见状曲云流从白玉缓缓走下,感叹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果然东海的动物也如明舟那般多愁善感,感情丰富。”
  明舟慌忙摇头:“我没有!八师兄,我真的没有!”
  “别理小云云,来,明小子,乖乖告诉三师兄。”这时花无邪也跳下白玉,揽住明舟的肩,勾嘴一笑,“你们东海的雌性海产在哪儿?全是雄性,很无趣啊。”
  “啊?”明舟茫然地挠了挠头,“什么雌性海产?”
  “就是……”
  “无邪。”随后孟洵也抱着李八卦下来,轻声打断花无邪,微微摇头,“今日是东海二公主的婚典,切莫胡闹。”
  李八卦窝在孟洵怀里有样学样,摇头晃脑道:“对呀,三师兄,今日我们是来参加全海鲜宴,不要胡闹,这样不好,不好。”
  “好好好,喜宴结束之前,我都不说话。”花无邪说到做到,抬手从嘴唇拂过,一阵淡淡金光闪过,竟是自己给自己下了禁言术。
  下完,他还委屈地眨了眨眼睛:你们这群坏人,满意了吧?
  孟洵:“……”
  李八卦:“满意!”
  几人一开口,龟丞相注意到了他们,一双黑豆似的眼睛一扫,在看到俊美非凡,气质卓然的孟洵,花无邪和曲云流时,心里倏地乐开花。
  男人,放眼望去,四海无一子弟能比得上的男人,还是三个!
  虽然东海有四个待嫁公主,但五公主才十五六,不是很急,先把大公主,三公主,四公主嫁出去,再替她寻亲也不迟。
  想着龟丞相殷勤凑上前,先是问他最中意的孟洵,都不带喘气的:“公子是我们太子的朋友?年方几许?家有何人?有未娶妻?对女方有何要求?胖一点可介意?若今年成亲,可空得出时间?”
  这话一出,孟洵还没说开口,云羽凰先凉凉道:“我说这位龟丞相,自知之明四个字知道怎么写吗?”只有她,才配得上孟洵。
  龟丞相活了上千岁,话里的嘲讽他自然听得明白,不过他并不介意,只不卑不亢笑了笑:“姑娘此言差矣,世间姻缘乃缘分二字,缘分来了,遑论身份地位,颜值品貌,皆挡不住。就像我家二公主和二驸马,有缘自成佳偶,外人说再多也无用。”
  “你……”云羽凰碰了一鼻子灰,气得不轻,却又无法反驳。
  明舟不懂这些花花绕绕,闻言只好奇道:“龟丞相,母后信上也没写清楚,娶我二姐的是谁呀?”
  明舟的二姐叫龙叶,是五个龙公主里最彪悍,也最胖最壮的一个,四海子弟私下还给她取了一个“叶叉”的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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