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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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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冰微笑道:“戴先生不晓得我最近买了一辆汽车么?”
    戴季陶道:“近日在大马路、四马路一带兜风的汽车原来是鉴冰小姐的啊,貌似车头有一面小旗,‘警告同胞’”
    “切勿暴动。”鉴冰微笑着接道。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然后自然而然的谈起最近风靡全国的救亡运动来,陈子锟这才知道,五月四日那天引起的风潮,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仅北京学生总罢课,海乃至全国的商人、工人、学生也都响应起来,罢市罢工罢课,现在就连花界也加入进来,停业声援学生。
    “我们花界,斯业虽贱,但爱国之心却是一样的。”鉴冰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一张张面孔都严肃起来,好端端一场花酒,竟变成了时局政治讨论会。
    谈了一会儿,鉴冰问道:“陈先生,被警察殴打牺牲的郭钦光烈士,你可与他相识?”
    陈子锟道:“有过一面之缘,当日是我送他去医院的。”
    鉴冰脸流露出痛惜悲伤的表情:“郭烈士死的壮烈啊,军警凶残,人神共愤。”
    陈子锟道:“郭烈士是肺病复发而死,至少当日没人打他。”
    “哦?”鉴冰半信半疑,道:“陈先生可否和我谈谈当日的情形?”
    他两人谈的入港,蒋志清陈果夫戴季陶他们也自顾自的谈起了筹办交易所的事情,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小菜一碟一碟的,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很晚了。
    酒家掌柜的进来了,面带笑容道:“外头落雨了。”
    “啊!”蒋志清掏出怀表一看,已经夜里十点钟了,忙道:“我们撤了。”
    众人这才察觉时候不早了,纷纷离席,蒋志清付给鉴冰五块钱作为陪酒资,然后又付了酒钱,大家一起下了楼,戴季陶冲蒋志清使了个眼色,他便明白了,对陈子锟道:“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
    他们三人先叫了黄包车走了,梅园酒家门口只剩下陈子锟、李耀廷,还有鉴冰三人。
    “你们住在哪里,搭我的车回去。”鉴冰指了指马路一辆白色的小汽车道。
    陈子锟从没见过白色小车,大感兴趣,前端详一番道:“怎么不是福特车?”
    鉴冰掩口吃吃而笑:“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福特一种车,还是奥兹莫比尔,也是美国牌子,比福特贵许多呢。”
    三人了汽车,鉴冰驾车,开到大东旅社门口,李耀廷先下了车,陈子锟正要下车,鉴冰忽然道:“时间还早,要不要道我那里喝杯茶,我有福建的大红袍。”
    陈子锟没经过这种场面,想去又有些犹豫,倒是李耀廷颇为识相,道:“我困了,先去睡觉了。”说着还向陈子锟挤了挤眼睛。
    陈子锟道:“好,那就叨扰了。”
    鉴冰嫣然一笑,驾车离开,回到四马路自己的寓,这里闹中取静,悠然雅致,若不是门口挂着红灯笼,准会被人认为是哪个文人雅士的宅邸。
    进了院子,里面是一丛绿竹,晚风吹来,瑟瑟作响,别有意境,老妈子和龟奴都来招呼,奉热毛巾、茶水、糕点,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鉴冰的闺房,琴棋画俱全,墙还挂着一把宝剑,陈子锟背着手四下打量,鉴冰见他有些拘谨,扑哧一笑道:“傻站着干什么,坐。”
    陈子锟坐定,鉴冰开始弹琴,一曲凤求凰可谓绕梁三日,余音袅袅,可惜陈子锟是个五音不全不懂古曲的莽夫,完全听不出曲子表达的爱意来。
    鉴冰微微一笑,拿了茶叶亲自茶给陈子锟喝,又进了卧房,开始放热水准备洗澡,她将外面的衫子脱了,贴身的衣裙显出完美的臀形来,正好背对着陈子锟。
    陈子锟面红耳赤,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接下来的节目,一口喝了茶站起来道:“茶很好喝,谢谢,我该走了。”
    鉴冰大感意外,能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个呆头鹅竟然如此的不解风情。
    陈子锟嘴说走,脚下也跟着动,快步出了房门,回身道:“多谢鉴冰小姐的茶,再见。”
    转身昂然去了,竟然不给鉴冰挽留的余地。
    下人们也惊呆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只见鉴冰倚在门口,幽幽的说了声:“侬则个戆都。”
    想到陈子锟寒酸的打扮,她忽然明白了,这小伙子大概是身无长物,所以不敢留宿,唉,他又何尝明白自己的一片心意呢,女校虽然卖艺不卖身,但遇到可心的人也是愿意伺奉枕席的,哪怕倒贴也心甘情愿,可这话又怎能说出口呢。
    ……
    陈子锟出了寓,这才松了一口气。
    “马勒嘎巴子的,差点破了老子的童子功。”他心有余悸,擦擦头的汗珠,脑海中又浮现出林文静、姚依蕾,甚至还有夏小青的身影。
    “就算是破功,也不能随随便便啊。”他嘀咕着,一路步行回去了。
    回到旅社,李耀廷还在床辗转反侧,见他回来,顿时问道:“怎么样,什么滋味?我还以为你要留下过夜呢。”
    陈子锟见他两眼冒绿光,骂道:“出息!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
    “你怎么不是,北大那个女学生,还有姚小姐,不都是你盘子里的菜,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李耀廷对陈子锟的光辉历史了如指掌。
    陈子锟扑去打他,李耀廷赶紧求饶:“我打不过你,说说都不行?”
    回到自己床,陈子锟望着天花板说道:“小顺子,你说一个人可以喜欢几个女人?”
    李耀廷道:“你还拘数啊,这算什么难题,我都替你想好了,姚小姐身份高,当大房,杏儿进门早,是二姨太,林小姐小家碧玉的,当个三姨太,还有那个夏大姑娘,脾气怕是太火爆了,要是娶进门家里不得安生,养在外宅就好,鉴冰这样的,算红颜知己,没事一起喝喝酒赏赏月谈谈心事什么的。都不耽误。”
    这回陈子锟是真的目瞪口呆了,没看出小顺子还有这样的统筹能力。
    ……
    北京,姚公馆,姚依蕾蹑手蹑脚的进了客厅,忽然灯光大亮,父亲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
    “爹地,我来晚了,下次不敢了。”姚依蕾伸了伸舌头说道,她这几天一直在寻找陈子锟的下落,却毫无结果。
    姚次长冷冷道:“不是这回事,你跟我来。”
    来到房,姚次长拿出一份带警察厅标记的案卷扔过来,姚依蕾打开一看,面记载着日本公使馆的报案记录,一共两次,第一次是两名使馆工作人员被杀,第二次是三名使馆人员失踪。
    姚依蕾隐隐知道陈子锟为什么失踪了,但依然嘴硬:“爹地,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姚次长叹口气道:“蕾蕾,事到如今你就别装糊涂了,这个人会害了咱们姚家的,明天你就收拾行李去日本留学。”
    姚依蕾道:“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姚次长忽然暴怒,将茶杯摔在地,顿时碎片四溅。
第二十九章 精武门
    姚依蕾从小到大,没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当时就惊呆了,傻傻站在原地,眼泪慢慢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姚次长见女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泄了气,颓然坐在椅子,拿起一支烟,连擦几次火柴都没点燃,索性将香烟揉碎了丢在一旁,沙哑着嗓子道:“蕾蕾,目前的局势不用说你也知道,青岛问题,已然波及全国,天津、汉口、海,无不罢课罢市罢工,抗议政府、抵制日货,要求惩办国贼。”
    姚依蕾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说话。
    姚次长苦笑了一下:“蕾蕾,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你心中,爹地就是天一样的存在,可现在局势不同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别说爹地了,就连曹汝霖都要辞职下台,以谢国人,爹地是亲日派核心人物,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咱们姚家,怕是要一蹶不振了。”
    姚依蕾还是没说话,她是女孩子,对家业什么的并不是太感兴趣,在她的思维中,只要能住大别墅,出入有汽车,家里有佣人,出外有钞票打赏就够了,至于父亲当不当次长、银行总裁,那都不重要。
    姚次长又语重心长道:“正值多事之秋,爹地不要求你为家里做什么贡献,只要你别添乱就好,可是你看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北京杀了五个日本人,幸亏尸体没找到,又有徐树铮帮着照应,如果被日本公使馆知道这事儿和咱们姚家有关,那咱们全家就连退路都没了,搞不好连我和你妈的性命都保不住,我们死没什么,可谁来照顾你啊。”
    姚依蕾这才知道害怕,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害了爹地和妈咪,那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泪水滚滚而下。
    “爹地,我知道错了,我明天本。”姚依蕾哭的梨花带雨。
    次长欣慰的笑了。
    ……
    第二天一早,打了一夜麻将的蒋志清哈欠连天的回到了大东旅社,正好遇到陈子锟和李耀廷出门,他热情的招呼道:“吃早饭了么,我请。”
    三人在大东旅社附近的小饭馆吃了一顿小笼包子、生煎、烧麦,陈子锟向蒋志清打听道:“蒋兄可知道海滩大亨李征五住在何处?”
    蒋志清纳闷道:“你找他做什么?他可是青帮辈份极高的老头子。”
    陈子锟自己可不能确定和李征五之间真有师徒关系,只好敷衍道:“北京一个朋托我捎信给他。”
    蒋志清道:“李征五住在公共租界大西路,你们外地人搞不清楚方向,不如我带你们去。”
    陈子锟见他如此热情周到,颇为感动:“蒋兄,多谢了。”
    “勿要客气,我们自己兄弟。”蒋志清大手一挥,颇为洒脱。
    有蒋志清带路,很快就找到了大西路的李公馆,这是一座带围墙的花园洋房,黑色的大铁门紧闭,墙爬满藤蔓,围墙内隐约传出狼狗的吠声。
    陈子锟前敲门,铁门打开一扇小窗,露出一张警惕的面孔,下打量下门外的不速之客,不耐烦的问道:“侬找哪个?”
    “请问这是李征五先生的府么,我叫陈子锟,是……”
    还没说完话,对方就打断他道:“李先生不在,侬改日再来好了。”
    “砰”的一声,小铁窗关了。
    李耀廷看看蒋志清,蒋志清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陈子锟继续敲门,不紧不慢很有节奏。
    小铁窗再次打开,那人的声音已经带了怒火:“告诉侬了,李先生不在!”
    “那李先生什么时候回来?”陈子锟依旧和和气气的问道。
    “阿拉不晓得!”小铁窗又关了,声音很响。
    蒋志清劝道:“陈老弟,走。”
    陈子锟摇摇头,又举起手来敲门,节奏不紧不慢。
    这回看门人真生气了,哗啦拉开了大铁门,两个横眉冷目的短打汉子拉着狼狗站在门后,一个穿长衫的家伙骂道:“小赤佬,侬要闹啥事体!”
    陈子锟道:“我是李先生的弟子,来拜会老头子,你作为看门人,不但不通报,还恶语相向,我还没问你这是什么道理呢。”
    气氛有些紧张,蒋志清和李耀廷都劝他:“算了,既然人不在,咱们改天再来就是。”
    陈子锟道:“我就是看不惯他这个态度,这样下去,老头子的名声都被他们搞坏了。”
    看门人大怒,正要招呼保镖放狗,忽然公馆的门开了,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来,问道:“老夏,啥事体?”
    看门人道:“少爷,有个外乡人自称是老头子的徒弟。”
    “哦?”中年男子很感兴趣,走过来打量着陈子锟,道:“我不记得家父收过您这样一个徒弟。”
    陈子锟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他答道:“我确实曾拜李先生为师,当日开香堂的时候,袁克文袁二公子曾经在场。”
    中年男子笑道:“这更不可能了,家父虽然和袁二公子同属大字辈,但并无交集,开香堂收徒弟,怎么可能有他在场。”
    陈子锟道:“可否让我见一见李先生。”
    中年男子道:“家父回宁波老家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陈子锟无奈,只好说声打扰转身离去,大铁门在身后慢慢关闭,也关了他寻根的一扇门。
    走在路,陈子锟闷闷不乐,蒋志清开解他道:“不要生气,你们这身打扮登门拜访,换在任何一家,都是要吃卫生丸的。”
    李耀廷道:“啥是卫生丸?”
    蒋志清笑道:“就是白眼,海人只认衣衫不认人,尤其是这些大户人家的下人,更是眼睛有水,搭眼一看,就能看出你的西装是什么牌子的,哪家裁缝店做的,连价钱都能估的七八不离十,若是穿的寒酸,办什么事情都不方便的。”
    李耀廷骂道:“狗眼看人低。”
    蒋志清笑道:“海派就是如此,场面的人讲究两头亮,无论何时何地,头发和皮鞋都是要亮堂堂的,不管能不能吃饱饭,枕头底下一条西装裤子总是压得笔直。”
    李耀廷伸出脚来:“我这也是皮鞋啊,回头找块破布擦擦,照样锃亮。”
    蒋志清道:“那可大不一样,海规矩,冬天才穿黑皮鞋,夏天穿白皮鞋,春秋天要穿黄皮鞋或者合色的,如果穿错了季,哪怕是再高档的皮鞋,也会贻笑大方,两位兄弟,你们若是想在海抛头露面创下一番事业,置办一身行头是必须的。”
    陈子锟和李耀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我们没钱。”
    蒋志清一拍胸脯:“包在我身,走,带你们做衣服去。”
    说去就去,蒋志清带着两人钻进弄堂七拐八拐,来到一家裁缝铺子,掌柜的热情相迎,奉咖啡,寒暄几句步入正题,捧国际最新时装杂志选择式样。
    “要纯羊毛英国薄花呢的料子,做英式三件头,单排三粒扣,羽纱全里,垫肩也要羊毛的,连衬衣手帕一起定做,都要最好的面料。”蒋志清说道……
    掌柜的立刻让小伙计将各色面料一匹匹的拿下来,远看近看,披在肩膀,裹在裤腿看,选中了料子后量尺寸,给陈子锟量的时候,掌柜的赞道:“搭侬先生做衣裳,真开心,电影明星也呒末侬介司麦脱”。
    蒋志清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笑道:“阿拉这位兄弟,比电影明星还要英俊些。”
    量好了尺寸,付了定金,三人出了裁缝铺,陈子锟提出去电报局一趟,给北京的亲通报平安。
    来到电报局,陈子锟先给车厂和熊希龄各拍了一份电报,想了想,又给姚依蕾发了一份,只有简短几个字:抵沪勿挂,锟。
    打电报可不便宜,每个字小洋六角,三份电报也要十几块钱了,不用问还是蒋志清出的钱。
    “蒋兄,让你破费了,真是感激不尽。”陈子锟道。
    蒋志清笑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我这个人没别的好,就是喜欢结交朋,和朋比起来,钱算什么,时候不早了,喝酒去。”
    三人找了一家本帮菜的馆子,点了一些浓油赤酱的本帮菜,一瓶好的花雕酒,边吃边谈。
    “两位老弟可有什么具体的打算么?”蒋志清帮他们俩满一杯酒,目光炯炯的问道。
    李耀廷道:“我是打算在海扎根了,我在北京六国饭店做过西崽,干脆还是干老本行得了。”
    陈子锟道:“我还有两件事要办,办妥这两件事,才能考虑其他。”
    蒋志清道:“何事?我大概能帮一些忙。”
    陈子锟道:“第一件事,我要去一次海的精武门,第二件事,我想找一个女孩,她叫林文静,福建人,继母是海人,姓米。”
    蒋志清道:“这第一件事很容易办到,精武门就在闸北那边的培开尔路,不过名字叫海精武体育会,当家人是霍元甲的大徒弟刘振声,我和他很熟,可以代为引荐,可第二件事就难办了,海这么大,想找一个人,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陈子锟道:“好,我就先去精武体育会找刘振声。”
    说去就去,蒋志清带着他俩一路来到闸北,找到培开尔路73号精武体育会,这是一座由四座小洋楼组成的建筑群,当中一大块空地,两旁摆满刀枪剑戟,数十名身穿白色短衫和黑色裤的青年排成整齐的队列,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招一式的练着武术。
    精武会是对外收徒的,门口常年有接待人员等候,带着陈子锟他们从练功场旁经过,场中众弟子嚯嚯连声,生龙活虎,令人精神一振。
    蒋志清确实和精武体育会的掌门刘振声认识,但并不像他吹嘘的那样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双方在会客厅坐定,陈子锟表明了来意,说自己的功夫出自精武门,但却想不起小时候的事情了,希望刘振声能帮自己回忆一下。
    刘振声三十来岁年纪,骨骼精奇,太阳穴凸出,一看就是练家子,他很爽快,直接邀请陈子锟下场手谈。
    双方点到为止的对练了几招后,刘振声收了功夫道:“前段时间,北京有人来信询问,也是为了此事,刚才我试了你的功夫,确实是迷踪拳,但迷踪拳并非霍家独有,沧州一带千人练此功夫,所以很难确定你是出自霍师傅门下。”
    说罢端起了茶杯,一旁的徒弟喊道:“送客”
    三人只得告辞,出了精武体育会的大门,陈子锟正在怅然若失,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喊:“陈真!”
第三十章 陈真
    陈子锟下意识的回头,看到那个在精武会里领着徒弟们练拳的年轻人正冲自己微笑。
    “你叫我?”陈子锟问道。
    “陈真,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霍东阁啊。”年轻人走过来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膀。
    陈子锟道:“抱歉,两年前我坠马失忆,以前的事情都忘了。”
    霍东阁道:“怪不得,当年我们同吃同睡,情同兄弟,我说你怎么见了我不打招呼呢。”
    陈子锟纳闷了:“这么说我真的是霍元甲的徒弟了,为何刚才刘振声大师兄不认我?”
    霍东阁道:“他不是不认你,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师父收了你这个徒弟。”
    陈子锟更加惊奇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精武会方向传来喊声:“东阁,大师兄找你。”
    霍东阁道:“我还有事,回头去找你,你住哪儿?”
    “大东旅社306。”
    “好嘞,回见。”霍东阁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快步跑回了精武会。
    “陈真?我叫陈真?”一路陈子锟都在琢磨这个陌生而又带着一丝熟悉的名字。
    闸北属于华界,马路人来人往,甚为热闹,几个报童挥舞着油印的传单,见人就发,陈子锟怀里也被塞了一份,面赫然印着《救国雪耻报》的字样,内容全是山东问题,醒目位置还有黑字提醒国人,提防日本人投毒云云。
    绕过街角,对面路大队学生开来,打着复旦大学的旗帜、秩序井然,横幅写着抵制日货、还我青岛等字样,他们边走边喊口号,几个巡警远远的看着,并不阻拦,路边还有一个茶棚,前面摆着告示,“青岛问题发生,各界一致罢歇,学生为国热忱,不过稍尽绵力”落款是妓界泣告。
    再看茶棚里,坐着几位娥眉淡扫的婉约丽人,四五个低眉顺眼的小女孩捧着茶壶茶盘在一旁伺候着,不时有喊口号喊得口渴的学生进来饮茶。
    “那不是鉴冰小姐么?”李耀廷眼尖,一眼认出鉴冰来,三人便走进茶棚寒暄,原来这是海花界组织的青楼救国团特地在此为示威学生服务。
    陈子锟见到鉴冰,略微有些尴尬,鉴冰倒是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热情招呼他们坐下喝茶,大家讨论了一下时局问题,这才起身告辞。
    走在路,蒋志清很沉默,陈子锟发觉他的异状,便问道:“蒋兄有何心事?”
    蒋志清道:“陈老弟,你对这场运动怎么看?”
    陈子锟一时语塞,他还真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蒋志清自顾自的说道:“学生一腔报国热血诚然可贵,可是收回山东,恢复主权,不是靠游行示威和抵制日货就能解决的,我曾在日本留学数年,深知日本国土虽小,但野心颇大,甲午之后,对我中华虎视眈眈,非一战不能解决问题啊。”
    陈子锟道:“他要战,那便战就是。”
    蒋志清摇摇头:“中国四分五裂,自顾不暇,战端一起,还不立刻分崩离析。”
    陈子锟道:“那如何是好?”
    蒋志清遥望南方,眼中闪烁着希冀的火花:“若论力挽狂澜,救中华于危难之豪杰,唯有孙文先生。”
    “孙文……”陈子锟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他在北大的时候耳熟能详,不过似乎那帮学子对他的评价并不象蒋志清这么高。
    “走,叫陈果夫和戴季陶,咱们把酒论英雄。”蒋志清忽然酒性大发。
    当晚蒋志清设宴,但陈子锟惦记着霍东阁和自己的约定,早早就回了旅社,可是等了一晚,霍东阁都没来。
    第二天一早,陈子锟按捺不住了,自己一个人去了闸北培开尔路的精武体育会,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午十点钟了,会馆里静悄悄,陈子锟有些纳闷,难道他们不用练武的么?
    进去一看,会馆内一片狼藉,兵器架、桌椅板凳,旗杆全都被砸的乱七八糟,地还隐隐有些血迹,一些伤员躺在廊下呻吟着,女会员拿着纱布、红药水来回穿梭。
    “你是什么人?”忽然有个小伙子跳出来厉声质问,一双眼睛警惕的瞪着陈子锟,手里竟然握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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