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论修仙大学的转专业可能性-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于她来说,何等屈辱!
“嗡——”
无人抚琴,却一弦绝响,有如天籁的琴音在海面如烟般袅袅散开,引得无数海上飞行灵兽振翅欢舞,无垠大海在一刹那间,风平浪静,只有微微的涟漪,卷起碎雪一般的细小浪花。
此曲定人心。
既然不能为她所用,那么就毁掉吧!
手中力道愈重,无边杀意似没有尽头,浮在海空之中的净我琴似乎没感受道这股浓烈的杀意,响起的每一声都凝定而安抚。
蔺如霜看着无人而奏的清歌,目光微微恍惚了一瞬。
法修之道本就是后天修行的道途,很难比有灵根剑府的修士战斗力高,也比他们更难悟道,就算万法宗乃是应天界弟子最多、也最为显耀的宗门,但有资格飞升者万中无一,许多心志不坚的修士往往在半途滋生心魔,坠入邪道,害人害己。
万年前,万法宗绝崖松下,蔺如霜看着悠哉弹琴的莲华,冷冷道:“你倒是逍遥,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莲华反而道:“你这么愁眉苦脸,又是为了什么?”
“三师兄为人所害,滋生心魔……”他道:“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他口中的三师兄是万法宗主的第三个弟子,按入门的先后顺序,他们都要叫上一句三师兄,他修为不俗,为人也好,蔺如霜听说了这件事,始终不能开颜,无从倾吐,反而找上了三番两次戏弄他的长孙仪。
万法宗行事极为开明,带艺投师也可开欢迎之门,却对心性入魔者不留余情,一旦滋生心魔,即使再出众的弟子,也只有一个死字。
琴声未歇,空谷余音涤荡心尘,琥珀色眼眸的女修声音也似融在松风中的回音里,听起来渺渺茫茫,不抵人间。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命数有定,心志不坚,也怨不了任何人。”
“我不如你学问好,也不如你悟性高。”他按住她弹琴的手,不想看到这人置身事外的模样:“我没有看过什么经书,也没读过什么诗书,没办法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如果不是因为眼睁睁看着悦师姐被折磨至死,他也不会、不会……”
修法之人,更易如此,前期脆弱的身躯、不够强大的战力,在面对危机时,更痛恨己身的懦弱无能。
这种无能挽回的痛苦,是心魔滋生最好的养分。
“我记得你和他关系并不亲密?”
“这不是亲不亲密的关系,佛法渡人,而法修却……如果法修注定是这样一条非生即死的不归路,”蔺如霜问她:“你入法修一途,有意义吗?”
“始终置身事外,万事万物皆不上心,只专注于自己,这就是你心中的法修吗?”
“长孙仪,如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人死在眼前的人是你,你又会怎么样呢?”
那个人把一切看得太通透,通透到近乎无情的地步。
万余年以前,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而时至今日,他似乎知道了长孙仪的答案,可他反而不敢相信这个答案了。
清歌净我。
他还记得莲华当时对他的微笑,还有那个近乎悲悯的眼神,半生修佛,对她不是没有影响的,人世总轮回,爱恨由心起,像她这样无爱无恨,便不受轮回爱恨之苦。
“如霜,你要拉我入凡尘吗?”
是啊。
凭什么有人能生来就通透简单,永远像个神龛一样高高在上,无情无欲无忧无虑呢?
可是……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他后悔了啊。
净从秽出,或许正是因为莲华是秽中唯一之净,她一入世,就引得无数人飞蛾扑火,天下动荡。
净我琴绝俗声律涤荡之下,雷劫中心的长孙仪眉间折痕渐渐散开,神情变得安稳下来。
七娘手中琴弦越拨越紧,几乎勒痛纤纤十指,她睁大双眼,看着毫无损伤的净我琴,心中渐渐冰凉。
“五哥!你还愣着干什么!”一声厉喝,她面无表情地按住琴弦,任凭一双手鲜血横流,溢满裙衫。
看似爽朗的高大中年汉子朗声一笑:“七娘别着急,老酒鬼,咱们会上一会!”
他大掌一挥,指尖便捻起了两只棋子,棋子于指尖信手一弹,瞬时一化十,十化百,百化万千,黑白虚影如流星飞矢,疾向借酒解咒的酒翁。
两枚棋子瞬化百万雄兵,棋绝甫一出手,就是绝招,一招既罢,他还向微笑不动的持帆人笑道:“沐兄,你为何还不动手?”
沐簪雨笑得越发欢快,诡异的声调如同鬼嚎:“百余年相伴,曦光,你真要违抗我不成?”
四肢被透明酒丝拉住,解咒的痛苦肆意席卷,两股力量在几乎被炼成傀儡的身体中拉锯不断,玄曦光却垂眸低眼,一声不吭,似乎没感觉到半点痛苦。
酒翁轻叹一声,沐簪雨这些年,精进不小,又有这么一面旗子在手里,更不好对付,只是这小女娃儿这么有骨气,他不好意思轻易放手。
沐簪雨不动手,为的不单单是于他来说也莫大威胁的雷劫,还有一旁静立不动的蔺如霜,明明看起来苍白病弱,却偏偏给人一种巨大的威胁感。
可是,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这奸诈的老酒鬼还有那个与莲华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长孙仪,有这么好对付吗?
“轰隆!”
不知雷劫中心发生了什么,这一道雷的威力似有减弱之意。
沐簪雨遗憾地叹了口气。
“哎呀,”他咯咯笑起来,听着反而有些哭意:“曦光,不是我想杀你,你太不听话,教我伤心呐——”
他一挥帆旗,围绕这旗帜的黑红色雾气骤然荡开,隐隐露出被血色浸透的几叶莲华,冥冥之中咒言轻响,玄曦光眼瞳刹那一片漆黑。
酒翁险险避开了无数黑白虚影,手中连着玄曦光四肢的酒丝中途折断了,咒法来不及解除,他大喝一声“不好”,汗如雨下。
蔺如霜目光放过来,已半掐的指诀犹豫许久,难以抉择。
半空中,清冽低沉的琴声似涟漪一圈圈持续不断地荡开。
就在困兽一般被囚禁在身躯之中的残魂几乎消亡之时,最后一道雷劫落下,即将触碰长孙仪二人时骤然转道,袭向海岸上的沐簪雨!
“轰——”
他急急祭出手中帆旗,银蛇般粗壮雷电劈去连绵不绝的黑红雾气,最终在触碰到旗面之时只剩下手指粗细,闪过一片电花之后悄然散去。
浑身焦黑的巨大蓝龙掉落海中,重化人形,一身肌肤看上去惨不忍睹,像是劈成了焦炭,卷曲的长发也像被烤焦了,在透蓝的海面浮着。
之前雷劫的余势激起了一片水雾,雷劫中心,长孙仪站在海面上,换了身完好的法衣,无奈地把颜近澜捞进了无相扇里。
水雾散去,长孙仪长袖一拂,连接玄曦光四肢的酒丝重新续上,她握着透明的丝线,一步一步迈向半跪在地的玄曦光。
棋绝原本乘着酒翁分神再度出手,两人战得正酣,他和七娘此次和沐簪雨联手,除了欲取真正的召灵幡,还有对付长孙仪。
找上沐簪雨,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沐簪雨手中的召灵幡似有缺陷,而酒翁手中也有一面相似的召灵幡,他和七娘都认为这面可能才是真的,沐簪雨性情怪癖,只有这样的条件才能打动他。
至于长孙仪,那都是沐簪雨顺带的,他们也没想到这两人会恰好在一处。
而又恰好他们有志一同要对付长孙仪和酒翁,这才有了今日的狙杀。
可惜的是,长孙仪避过了这诡异雷劫,本来可是个好时机。
玄曦光眼中覆盖的黑色重新散开,恢复正常,然而由于瞳孔黑色太深,显得眼睛越发黑白分明,几乎像是初诞的稚子。
她认真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称得上死板的声音慢慢唤道:“陛下,你找到我了。”
一刹那,长孙仪眼中浮起一层朦胧的水光。
暌违已久的主仆二人重新相见,几乎有物是人非之感,彼此负着血海深仇,不敢或忘。
她知道,长孙仪也知道。
沐簪雨不会无缘无故上乐府灭门,他是借着玄曦光对乐府的恨意,让玄曦光和他做了交易,他用玄曦光养就召灵幡的凶性与杀气,用灭门的孽果养成傀儡,要将她炼化成一具无灵无识的凶兵。
只是他没料到,玄曦光心性如此坚定,竟然没有被百余年的杀孽摧垮心智,虽为他所操控,却始终保留着一道信念。
天下至纯至真,才能养就天下至凶至戾,沐簪雨挑选凶兵材料已久,恰在堑渊海外山遇到最佳的材料,出于一时好奇和看戏的心态,他并未将长孙仪杀死,只将主仆二人分离。
沐簪雨一直挂在脸上的诡异笑容渐渐消失。
失败了啊。
长孙仪盛名越烈,他就让玄夜越痛苦。
明明同是国破家亡之人,年龄相类,相貌皆不俗,却一个在天,享无上荣光,身份高贵;一个在地,只能为他人而活,隐在暗处不得见光。
堑渊堑渊,哈,恰如其分,就是天堑之渊呐。
长孙仪来海外山多少次,他就让长孙仪与她多少次擦肩而过。
玄夜啊玄夜,怎么会有人甘愿只做一道影子呢?
他还是失败了。
蔺如霜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持帆人脸色几近扭曲,却瞬时间感受到了这道目光,这眼神太冷太静,太清太透,似是能看透一切恶意。
蔺如霜收回目光,凶兵难养,却不是养不成,此人玩弄人心,却终究没有看透人心。
要凶兵使灵智空无,必使它受最难以忍受之苦。
对玄曦光来说,长孙仪扬名天下、意气风发不是她的痛苦,而是她的喜乐。
长孙仪的痛苦,才是她的痛苦。
雷劫已散,清歌不必涤净安抚长孙仪,便专心致志应付着弹琴的七娘,原本优雅端庄的女修满身鲜血,指上已露出森森白骨,神色狂乱不平,几乎有入魔之态。
长孙仪蹲下身,摸了摸玄曦光的头,声音哑了哑,却笑了:“曦光,你不乖哦。”
是和沐簪雨一样的话,却分明是不一样的感受。由沐簪雨说来,只是阴风过耳。
玄曦光怔了怔,不解其意,只看着长孙仪慢慢的哦了一声,说:“陛下,曦光还活着。”
她应着长孙仪的话,活着。
活着!这样的活着!
长孙仪心中一痛,杀意骤起!
要被天道几乎抹灭的意志重重压向沐簪雨,眼见情势急转而下,持帆人当机立断,不管不顾,转身飞速离开。
长孙仪慢慢站直了身躯,冷笑一声。
“哪!里!跑——”
第67章 魔尊
一声“哪里跑”; 喝得人心一颤,沐簪雨面不改色; 召灵幡一动; 招引万千阴兵阻挡长孙仪的追捕。
所谓阴兵; 乃是他以修士元魂炼制的魂傀,借以召灵幡的控制力,将冤魂厉鬼收为己用。
自海面望去,一大团黑压压的怨气缠绕在透明的魂魄上,看起来面目狰狞的鬼魂不染生人气息,百里之内; 一片死寂。
长孙仪冷笑一声。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长袖一挥; 万法源记飞入上空; 刹那间天地失色; 铅云含怒; 无数金光自凌乱翻动的书页间炸开; 像是又要引动降雷。
古奥、玄秘、又似曾相识的法咒自长孙仪口中吐出; 被清歌一弦激得吐血掉落的七娘瞪大了眼睛; 激烈交战的酒翁和棋绝也停下了动作。
在这样的威压下; 他们只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无形的敬畏感袭上心头。
这就是……驱策令的威力吗?
“阴阳借法……”
被更改顺序的《驱策令》,信口而来; 却有种不容违抗的气势; 长孙仪抬掌; 两指捻合; 无形的灵气大肆涌来,在她指掌间乖乖拢作一团。
“魂兮魄兮,为我所驱!”
弹指一挥,万千阴兵粉碎无形,化作虚无,千里奔袭的沐簪雨喷出一口鲜血,在长孙仪即将捻动第二道法诀时,将召灵幡一挥,阴冷的一击尚未出现,长孙仪已至他身前。
瞬移!
沐簪雨五官扭曲,看着越发诡异,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召灵幡,又看了看长孙仪的双手。
那是一双修长、白皙,完美如水晶雕刻的手。
就是这么一双手,无视了帆上缠绕的鬼气,搭在了旗面上,让他所有的手段都失效了!
“想跑去哪里?”
看似轻轻一扯,紧握在他手中的召灵幡已经到了长孙仪手里,他不住喘息,阴森的眼神透着极致嗜血的病态情绪。
沐簪雨咯咯笑道:“我还是小看你了,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以为‘她’不出现,你就有一战之力?”长孙仪一只手慢慢拂过黑色的旗面,随着她手的动作,缠绕在旗上的阴气渐渐散去,传说中的莲华令主旗终于显露出真容。
漆黑光亮的旗面上,绘着七色莲,只是除了红色,其余六种颜色都是黯淡的,长孙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你这么怕‘她’,却看不起我?你这么聪明,难道不清楚,我就是‘她’吗?”
沐簪雨笑得越发放肆:“她?你?哈哈哈……你以为自己就是她?可笑,可笑!你怎么比得上她?你如果就是她,怎么会如此无能!”
长孙仪目光仔仔细细地从他面上划过,半晌,笑了笑,手中用力。
“撕拉——”
刹那间风起云涌,伴随着长孙仪果断地将手中令主旗一撕为二,沐簪雨脸色一变,只觉自己整个人也要被她一分为二!
他疼的身体曲卷成一团。
之前他对旁人千百倍的折磨,还他己身!
被长孙仪撕毁的令主旗随之灰飞湮灭,天地间不留一丝痕迹。
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
下一刻,长孙仪伸出手,欲取面前人性命,然而就在碰到沐簪雨之时,一声“是你!”让她的手微微一顿。
空间一阵扭曲,长孙仪眼前一花,佝偻卷曲地如同打碎拼接的人——这种模样或许不该再称之为人的家伙,诡异地消失了在自己眼前。
长孙仪沉默片刻,身形一动,重新回到玄曦光面前,依旧保持着跪姿的玄曦光仰起脸眼巴巴看着长孙仪:“陛下英明神武。”
长孙仪:“……”
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曦光总是这么不合时宜的懂事。
然而情绪散去,她又觉得心疼,玄曦光受了这么多的苦,长孙仪并不是不能立即取他性命,只是沐簪雨看起来身后还有重要人物,杀他容易,找出幕后人却难。
“你先起来吧。”
维持着旧时模样的清秀少女点了点头,从恭敬的跪姿重新站直,习惯性地站到长孙仪身后。
长孙仪心知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她的毛病,也没说什么,她目光四处一转,落到离自己最近的蔺如霜身上,两人对视了一眼,半晌,长孙仪弯了弯嘴角:“醒了?”
“发生此异动,纵使无相扇也难避动荡。”
他看不出长孙仪现在的想法,摸不准她到底在雷劫中发生了什么,按他先前的计算,长孙仪本不该这么快再渡雷劫,这雷劫威力也不该这么强大。
恐怕是之前莲华的意识突然醒来,才会引起变动。
花砾门之主贺惜花、沈病梅和沈信月到来时,事情已近尾声,沐簪雨被不知名人物救走,弹琴的女修七窍流血生死不明,棋绝想要带她离开,却被酒翁缠住不得逃脱。
刚刚打断了长孙仪动作的一声“是你”,就是自沈病梅口中脱出的。
恢复真容的魔尊看上去神思不属,表情极其难看,然而顺着长孙仪的目光看去,他不由一惊,露出敬意来。
“前辈,你怎会在此?”沈病梅顿了顿,又看了眼四周情况,狭长眼睛微微眯起:“方才的雷劫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长孙仪看着号称“无人认识”的蔺如霜,挑了挑眉。
蔺如霜轻咳一声,淡淡应了一声,他临时惊醒,不知道长孙仪遇上沈家叔侄,若是知晓,他必然早早避开。
原因无他,沈病梅被家人驱逐,入乐修一道,是他偶来兴致指点的,他不怎么精通乐理,教给他的是莲华留下的乐道功法,在正主面前,未免尴尬。
长孙仪有点头疼。
长孙仪头疼的倒不是别的,虽然她与沈病梅没怎么见过面,但魔尊阁下是她师尊的好友,到底属于她的长辈,蔺如霜来这么一出,辈分有点乱,她一时不知该怎么问话。
沈信月长孙仪四目一对,看见那双琥珀色眼眸,她未起诧异之色,反而道:“九叔知道方才逃走那人是何身份?”
长孙仪的身份她早有猜测,自然不至于惊讶,倒是沈病梅那一刹那的异样她比较疑惑。
沈信月向来关注自家九叔一举一动,深恐他行差踏错,眼见他认识如此邪性之人,忍不住皱眉。
“知道。”沈病梅得不到蔺如霜回应,也不在意,事情来得突然,他也眼睁睁看着长孙仪一把撕了召灵幡,此刻回答地有些有气无力:“那是前一任魔尊,本尊怎会不知?”
他看了眼蔺如霜,又道:“本尊刚入魔道时见过他一面,只是我当上魔尊之时正恰是一千多年前,沐簪雨失踪,魔道群龙无首,陷入混乱……”
而他也乘此机会,一统无花谷,成了新的魔尊。
沈信月沉吟道:“前任魔尊?就是出自瑶华宫的那位,梳风簪雨的沐簪雨?”
这一任瑶华宫之主是柳梳风,沐簪雨乃是她的师兄,只是数千年前便叛离了瑶华宫,坠入魔道,成了上任魔尊。
沈信月和易又晴多年相交,瑶华宫的情况她比旁人知道的更多,但对此人也仅限于知道,却不知沐簪雨为何入魔,又因何失踪。
长孙仪点点头,笑道:“看起来,要问问又晴了。”
沈信月眉头舒展开来,也微微一笑:“只是不知道,凤道友,又晴的龙身又放置在何处?”
“啊……”长孙仪揉了揉眉心,向海岸的另一端望去:“我不知道,你们都认识我,可是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吗?
蔺如霜微微一哂,没说话,也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如果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便是下意识的举动。
就在长孙仪的目光落在遥远的东方时,一声嘹亮清脆的龙鸣赫然动九州!
长孙仪目光所望之处,有人小心翼翼把棺材板掀开,长出一口气。
成了!
看着被埋在花谷之下,栖身于巨大棺木中的青龙龙身,从夜长出口气的同时,眼皮一跳,磨了磨牙。
凤无惜感受着额上隐隐流动异光的纹路,青龙龙身所在之处,气息太过清澈,让她一路汲取净化心魔而疲惫的神识也隐隐得到抚慰。
眼见从夜满脸不忿,她怔了怔,关切道:“你怎么了?这龙身莫非有什么问题不成?”
从夜盯着安然闭眼的那具庞大躯体片刻,哼了一声:“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可是看他的表情,明明是有很大问题的样子,凤无惜不欲易又晴因此有所差错,想了想,征求道:“我并非不信任你,只是此事关乎又晴姑娘的平安,这龙身当真没问题吗?”
凤无惜连番追问,从夜表情反而缓和了几分,他拄着手里的长枪,抬着下巴道:“放心,我说没问题,有问题你就找我。”
蹙了蹙眉,凤无惜点点头,不再追问,与其说她信的是从夜,不如说是长孙仪。
她信长孙仪看人的眼光,听到保证,便再不迟疑,小心将易又晴躯体从一旁放进龙棺之中。
瑶华宫看在商逸灵的保证之下,点头让她寻找龙身,但半路遇上的从夜却不知如何从瑶华宫那儿要出了沉睡的易又晴人身。
他们带着易又晴一路寻觅,虽说走了些弯路,可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
凤无惜不由松了口气。
她是松了口气,却没看见在她转身安置易又晴之后,从夜咬牙切齿的狰狞神情。
怎么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好你个莲华,这么区别待遇,凭什么本君就是被你随意找了个地一埋,醒来都从雌龙变成了雄龙,而别人……不,别的龙性别不说,好歹都是有棺木的!
不公平!
醒来之后天都变了,要不是蔺如霜找上他,他连记忆都没了!
莲华!这事一了……
等!我!找!你!算!账!
第68章 伽蓝
昆山。
“你也要走?”
商逸灵靠在引枕上绣完最后一针,而后坐直; 把成品放到一边; 淡淡问了一声。
楚传抱着他的卦盘笑嘻嘻道:“嘿; 这段日子多谢师叔收容; 眼下他们也不找我了; 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离开昆山。”
扬了扬大袖; 商逸灵挑眉道:“你爹的剑法,你真不打算继承了?”
楚传翻了个白眼。
“我说师叔,这又不是皇位,还来个父死子继——”
“说实在的; 给人算命看卦有意思多了,你看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模样,和剑修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合,反正天也快变了; 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哦; 你卦象显示,昆山吉凶如何?”
楚传怔了一下; 肃正了脸色道:“大凶之兆!师叔,师侄给你一个真诚的建议; 乘着现在咱们还能跑,赶紧跑吧!”
商逸灵笑了笑; 拍了拍着他的肩膀:“滚吧。”
“好嘞!”
不符合剑修的形象吗?
可是一心二用、甚至只将注意力放在另一条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