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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巨宦-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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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世蕃说:“我卖,你买!我卖平安!你买平安!”
    李彦直听到这里忽然大笑起来,屋外蒋逸凡以及严加的管家听见,暗中纳罕,严世蕃却有不悦之色:“你笑什么!”
    李彦直笑道:“你这是在敲诈!”
    严世蕃冷笑道:“就算是敲诈又怎么样!我老子是当朝阁老,你小子又有把柄落在我手里!我就算敲诈你,你也得老老实实地听话!”
    李彦直半点也不显得气,半点也不显得急,却道:“听说夏阁老重新入阁之后,首辅就不是严相爷了。”
    “那又怎么样!”严世蕃淡淡道:“现在我和你谈的,不是谁权力大谁权力小的问题,我现在只是告诉你,我严东楼一句话就能捏死你!所以你必须听我的!”
    李彦直好像没听明白严世蕃的话,却站了起来,在屋内踱步,一边踱步一边道:“小弟虽然远在东南边陲,可对朝廷地事也略有耳闻。眼下朝廷是内忧大于外患,外患之中,西北蒙古重于东南倭寇。其实蒙古之患,未必真烈于倭寇,但本朝以驱逐鞑虏定天下,则国防之事,必注定会以蒙古为第一劲敌!当今天子,嗯,我虽然还没觐见过,但从历次大事的动向看来,应该也不是一位真正愿意大动干戈的皇帝。严相爷我也尚未拜见过,不过从夏首辅重新入阁之前的种种施政看,严相爷怕也是喜静不喜动。然而夹在当今天子与严相爷之间地夏首辅,却是在大动而特动!而且是内外皆动!”
    严世蕃冷冷道:“当朝天子,内阁宰相,不是你有资格议论的!”
    李彦直温温道:“我现在不是在议论天子宰相,我现在时在告诉严兄:你敲诈我的作为,与天下大势不合!”
    严世蕃笑了起来,仿佛他听到了一句极端荒谬的话,又仿佛他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极端自大的傻瓜:“我捏死你小子。能和天下大势扯上什么关系?”
    李彦直停止了踱步,转身直视严世蕃,道:“李哲虽然不算个人物。不过正因我还不是什么人物,所以我才不相信严相爷会为了踢开我这么个小石子,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脚!”这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李彦直不受敲诈!因为我赌你不敢动手!
    严世蕃身子往后一靠,头微微昂起,眯着的独眼射向李彦直,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小子从哪里听到什么乱七八糟地消息,就敢来我这里放屁!你有胆子现在就走出去,却看看你李哲的功名前程,看看你李家的合家性命,下场如何!”
    李彦直微微一笑。作揖道:“既然如此,我明天就离开京城回乡下去,这功名不要也罢。福建山高皇帝远,只要我不谋反。在家老老实实做个田舍翁,又有八闽父老遮护,想死也难。严兄父子近在九重边上,圣心难测,如今都还不是独秉朝政,上面又还有个夏霹雳压着,这时候就飞扬跋扈!只怕旦夕有变时,想活也不易!”
    说着就要走,严世蕃忽然喝道:“回来!”李彦直停步回过身来,严世蕃冷冷道:“你真要与我父子作对?”
    “我没这意思!”李彦直道:“但严公子开出来地条款我没法答应。所以只好回家种田去。”
    “你不用回家种田。”严世蕃冷笑道:“我给你指条明路:尽可去投夏言,他如今权势比我爹大。你投了他,大有好处!”
    李彦直道:“那不可能!我这个举人,在乡下吓吓村氓愚妇可以,进了京城就只是狗屁一个!手头除了钱之外,能用来铺官场道路的东西都没有!夏首辅眼里揉不进沙子,家里篱笆又牢,铜臭进不去。这几个月来,京师没关照过我同利海货地官宦人家寥寥可数。夏府就是其中之一。他是至清之水。我这尾鱼是吃腥的,游不进去!”
    严世蕃冷笑道:“你既知道夏府的门路走不通。就不该自断另外一条退路!”
    李彦直道:“我是商人,我愿意做买卖。可我不是冤大头,不会被没牙齿的老虎人吓一吓就自己割肉。”严世蕃沉吟片刻,问道:“若依你,打算怎么做买卖?”
    他这句话一出口,李彦直脸上的神情马上就放松了下来,微笑道:“很简单,严公子要用到钱时,尽管来说,无论多少,尽管开口。”
    严世蕃皱眉道:“你既有这份心!肯出钱,刚才何必顶撞我?”
    “那怎么相同!”李彦直道:“我现在给严公子的这个承诺,乃是买卖,而非受敲诈。再说,出这笔钱的,也不是我们李家,而是东南沿海所有的商户!他们出这笔血汗钱,为地也不是求平安,而是希望收钱地人能在一件事情能助一臂之力!”
    严世蕃这时看李彦直的眼光都已经和方才不大一样了:“看来我真小瞧了你!你居然还能代表沿海商户?那我问你,你们希望我们帮你做什么事情?”
    说了这么久,终于进入到李彦直想谈地主题了…………他地话却很简单,只有三个字:“开海禁!”
    严世蕃一呆,屋内随即又爆发出一场大笑,蒋逸凡和严府的人在外面听得呆了,原来这大笑却是严世蕃发出的。
    “你笑什么?”同样的一句话,这次问的却是李彦直。
    严世蕃笑声为止,道:“我笑你找错了人!这海禁不是我们搞出来的,也不是我父子所能重开。”
    “这个我知道。”李彦直道:“能禁海开海的,仍然只有九重之内的那位!但严相爷深得帝心,若是肯为之婉转,事情未必没有希望。”
    “不可能了。”严世蕃道:“今上已经认定海必须禁,圣上的性子你是不知道,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情,就再不会改变,就算他明知道是错了也不会认!更何况……哼!你真以为要搞禁海地,只有当今天子么?”
    李彦直道:“我知道一帮腐儒亦持此议!”
    “他们容易对付!”严世蕃悠悠道:“但有另外一帮人,却是没法对付!”
    李彦直问:“哪帮人?”
    严世蕃藐了他一眼,道:“李兄,在我所认识的人里面,你也算难得地人才了,可惜一直在外头打转,没在京城泡过,见识终究有限。现在看你也要进入仕途了,严某给你提个醒:在大明朝廷,陛下不是一定不能得罪的,分寸掌握得好的话,甚至骂他几句都无所谓;首辅也不是一定不能得罪的,时机要是到了,说不定连首辅都能给你骂倒了!但有一帮人,你就万万不能得罪!得罪了皇帝,他最多把你廷杖杖毙,但要是得罪了他们,那你不但得死无葬身之地,还得污名随体,永世不得翻身!”
    李彦直又问了一句:“他们是谁?”
    严世蕃道:“就是在禁海中获利的那帮人!你应该和他们很熟才对!”
    李彦直蓦然醒悟过来,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似乎在抽筋。
    严世蕃冷眼旁观,眼中先是不屑,随即有些佩服,随即又变为不屑,却道:“李兄,禁海于你,其实可以变成大利的。你跟着那帮人不就行了?料来他们也欢迎你…………那样最安全,又容易,何必舍易就难?”
    李彦直道:“说我开海不是为了自己,未免虚伪。但要我完全跟着那帮人走,我心又实有不忍。”
    严世蕃冷笑道:“你既要来京师混,就趁早把那不忍去掉,否则活不长!”
    “就算那样,”李彦直道:“我亦不愿。真到了无可调和时,我宁愿披发入海,以完大道!”
    严世蕃显然没有弄明白李彦直“披发入海”的真正含义,还以为是“穷则独善其身”的迂论,冷笑道:“那算什么大道,逃避而已!”
    两人各自地言辞虽然尖锐,但初次见面居然就能说到这份上,从某个意义上来讲亦算投机,甚至算知己!正自惺惺相惜,忽然门外有人摇铃,严世蕃怒道:“没见我正在和李公子谈话吗?”
    门外地家人惶恐道:“公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严世蕃抟起眉头,道:“进来吧!”
    那家人赶紧跑进来,看了李彦直一眼,凑到严世蕃耳边说了两句话,严世蕃一听,整张脸竟变得如同白纸一般!
    第四卷《南海移民》 之二十八 北镇抚司
     更新时间:2009…4…8 13:54:02 本章字数:3267
    却说严世蕃听到那家人的话,脸色马上变得苍白,李彦直便知有事发生,当即告辞,严世蕃竟连敷衍着送他出来的心情都没有。李彦直心道:“看来这件事非同小可!”
    因命风启前去打听,一时半会却寻不出是何事,此是李彦直此刻在京中势力尚未张大、耳目尚未深入之故。
    但不久便听说严嵩父子匆匆忙忙跑夏言府上去了,严嵩坐轿,严世蕃骑马,刘洗在墙角看得分明,见轿夫气喘吁吁,似乎被轿子内的人催得很急,又见严世蕃满脸忧色,哪还有敲诈李彦直时的半点风流?
    听了刘洗的回报后,李彦直道:“看来他父子定是有重大把柄落在夏言手里。”又命刘洗继续去打听。
    蒋逸凡笑道:“这几日不断传出消息,内则吏部文选司,外则贵州、山东巡抚,凡是严党,几乎是一个接一个地倒!那独眼龙也真是好笑!在这等情形之下居然还敢来敲诈我们!三舍你说,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严氏父子了?”
    李彦直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应该不会。若是已无法挽留,严家父子怕就不会去夏府了。”便与蒋逸凡在夏府回严府毕竟的路上挑了一家酒楼,在靠窗的地方喝酒。
    一直等到晚上,才见刘洗来报说:“严氏父子出来了,严嵩是被人扶着出来的,上轿子之前,好像连站都站不稳。”
    不久便见严氏父子从窗下的街边经过,在昏色中李彦直见严世蕃精神虽然委顿,脸上似有泪痕,但神色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便对蒋逸凡道:“他们应该没事了。”
    过了数日,坊间有消息传出,说的是严嵩父子如何跪着爬进夏府。夏言如何不理会他们,严嵩父子又如何跪在那里痛哭流涕,其状如何狼狈。其行如何猥琐,直哭到夏阁老不耐烦,才起身将他们打发了出去。说者绘声绘色,听者兴趣盎然,京中士林更是人心大快!人人都道:“也只有夏阁老这尊金刚,才压得住严氏父子这对奸邪!”
    蒋逸凡连连感叹严嵩父子的仇家当真不少,李彦直却就着流言存真剔伪,加上自己对严世蕃的了解,以及那日严世蕃的反应,从中琢磨严嵩、夏言的性格。琢磨了半日。因要找个人商讨,这种事情当然找风启而不是找蒋逸凡,不想却寻不到风启,一问之下。大家都说一整天没见过风掌柜了。
    李彦直心中奇怪,因为风启可不是一个没交待地人,急派人到处寻找,便见风启的随从满脸慌张地跑了来,秘禀道:“不好了!风……风掌柜被抓进北镇抚司了!”
    他禀告这话时只让李彦直和蒋逸凡两人听见,两人一听马上就脸色大变!
    前文提过,嘉靖朝的特务系统锦衣卫是一枝独秀,锦衣卫又分南北两大镇抚司,南镇抚司管日常事务,北镇抚司则专管那座大名鼎鼎地“诏狱”…………也叫锦衣狱!
    大凡历史长一点的城市。多会有各种幽暗灵异的传说。北京城号称有两千年的历史,自金元建都以来也有几百年了。连续作为几个不甚光明的政权的中枢,死的人一多,冤魂一聚,便不免会出现许多被认为“不祥”的地方。若有无聊的人愿意给北京不祥的地方排一下名次,那么毫无疑问北镇抚司管地诏狱肯定会上榜!因为那里面的冤魂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绝对足够!
    这是一个天下人讳莫高深的地方,活着进去的人不少,活着出来地人不多,不管你有罪无罪。也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只要被逮进去了,再要出来少说也得脱层皮!到了那里。就算在京城有偌大的势力也不见得管用!李彦直在东海能呼风唤雨,来到京城就脚下虚浮,连顺天府衙门他都得罪不起,更别说满朝文武都害怕的锦衣卫了!
    李、蒋二人大吃一惊过后,随即又转为害怕。锦衣卫和严世蕃不同,李彦直是看透了严氏父子正处于低谷期,所以敢和对方强项,但面对锦衣卫时,他们却都有些心虚了。“他们抓风启干什么!”
    李彦直还能尽量保持冷静,而蒋逸凡则完全是坐立不安了!
    更要命的是此刻被关进去的是风启!本来这几个月里风启已在京城建立了不少人脉,他一失陷,才进京不久的李彦直便如缺了一条臂膀似的!原本还有十斤力气,现在也使不出三四斤了。
    他们也秘密委托商场上的朋友打听,但大家一听说是北镇抚司马上摇头,个个都是避之惟恐不及!
    这时李彦直想起了徐阶,“徐师能否帮上忙呢?”他进京后曾两次前往徐阶府上探望,但两次都不巧没遇上,只是留了封信。他本来是打定了主意在考上进士之前暂时不和徐阶走得太近的,但这时风启出事,他便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李彦直正犹豫着,刘洗那边却通过下九流找到了一个门路,说能花钱安排一个人进去探监!李彦直便决定冒险去探风启。
    这时蒋逸凡阻止了他:“三舍你不能去!要去就让我去吧!万一我出事了,你在外头我们还有希望,可万一你也失陷在那里,那我们就变成没头苍蝇了!”
    李彦直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对于这座监狱,同利上下谁也不知底细!蒋逸凡一开始也没抱太大地希望,只是总得去打探打探消息,不想事情却没他想象中那么严重,锦衣卫的人听说他们是老乡之后,只收了一点孝敬就放他进去了。
    风启被关在一个小屋子里,屋子很黑,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已经有两天没刮胡子了,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从他地双眼中蒋逸凡发现他还保持着清醒,只是看见蒋逸凡之后才显出了些许恐惧:“逸凡!你怎么也来了!”
    “花了点钱。”蒋逸凡低声问:“他们对你如何没?”
    风启摇了摇头,蒋逸凡又问:“他们抓你进来干什么?”风启又摇了摇头,他也算一个厉害人物,但蓦然身处此境,此刻竟然也是彻底的茫然!只低声对蒋逸凡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不会乱说话的!让三公子不要被我的事情影响,大事为重!”
    就在这时,牢卒来赶人了,片刻也不让他们停留,道:“看也看过了,快走吧!”
    临出门时,那牢卒忽然咳嗽了一声,蒋逸凡会意,出去后就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等着,看看到黄昏,那牢卒才从一个小门里走出来,蒋逸凡忙上前讨好,那牢卒催促道:“少说废话!”一边东张西望怕被人看见,一边手指连动作要钱状。
    蒋逸凡这次是有备而来,便塞了十两白银给他,那牢卒皱眉道:“就这点?”蒋逸凡只好又塞给了他两条金条,那牢卒这才眼睛一亮,低声道:“里面这人是要被送去作替死鬼的!”
    蒋逸凡大惊,忙道:“这可怎么是好!大哥你得帮忙想个办法!”
    那牢卒才又道:“事情已经定下,没办法的了。”
    蒋逸凡一咬牙,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他们就不怕我们去告他们么?”
    那牢卒冷笑一声,对蒋逸凡这话竟连驳斥都懒得,只道:“你想搞死你这个老乡就尽管去告!”
    蒋逸凡亦知此事凶险,也不敢拿风启的性命开玩笑,忙向那牢卒请教,那牢卒眼睛一瞥,问:“你脖子上红绳子挂地是什么?”蒋逸凡将红绳子扯出,却是个玛瑙坠子,那牢卒目露贪婪之色,这玛瑙坠子是蒋逸凡与一个名妓地风流信物,但这时想想还是兄弟的性命重要,无奈,只好扯断了红绳送给了对方,那牢卒掂量了一会,又对着夕阳看那玛瑙地颜色,终于很满意了,笑道:“好东西,好东西。”蒋逸凡急了,忙问他有没有办法解救。
    那牢卒道:“我是没办法解救。不过有个人能救。”蒋逸凡问什么人,那牢卒道:“你且出了城门,前往西山,找到一家七星观,那七星观旁一百五十步处,有一位御史的别苑。那位御史是我们指挥使的亲戚,你们若求得到他,或许还有希望。不过那位御史脾气古怪,要去恳求时,必须是有身份、能做主的人亲自去才成。不能委托他人,否则一定搞砸。”
    蒋逸凡还想问详细点,那牢卒已经转身入内去了。
    第四卷《南海移民》 之二十九 情理之间
     更新时间:2009…4…9 16:41:57 本章字数:4552
    西山。
    这实在是一个踏青的好时节,只是李彦直却没什么心情。风启还在锦衣卫的大牢里生死未卜,这个时候他自然开心不起来。蒋逸凡本来说由他来就好,但李彦直却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并非偶然,所以亲自出马。李彦直对风启陈羽霆等人,与对别人是不同的,虽然这些人的皮相年龄或许还大过他,但作为一部分道统与理想的继承者,风启陈羽霆与他也许有着比血缘关系更加特殊的情感!
    那个牢卒没有说谎,西山七星观旁一百数十步外果然有一座别苑,这显然是一个避暑的地方,靠山而建,面向东南,周围树环石倚,鸟鸣幽幽,别有一番清雅,只是那围墙实在是太高,太厚,崔巍如城,令人望而生畏。
    李彦直不免有些奇怪:“是哪一个御史有这等气派?”走到大门前,却见没点着的灯笼上写着个陆字!
    刘洗一看就叫了起来:“哎哟!是那位陆御史啊!我说怎么满北京城找不到,原来藏在这里!”他来北京后也曾多方打听,可就是找不到那个陆御史的下落,还好是风启看他机灵交给了他别的活儿干,否则这位前锦衣卫外围头目刘大人就要失业了!
    蒋逸凡也听说过一点关于那个陆小姐的事,他个性活泼,当即便挤眉弄眼,对李彦直道:“三舍,我们之前打听过,满朝没什么陆御史,这可别是个狐仙!”
    李彦直啐了他一声,就听门内有人叫道:“谁吃了豹子胆了?敢在陆府别苑外头乱嚷嚷!”语气极为嚣张!
    蒋逸凡赶紧递上拜帖,道:“福建举子李哲、蒋逸凡,求见陆御史。”
    那门子接过拜帖,眉头一皱,晃了晃脑袋,说:“等着!”砰一声把门关上了。好久不见动静。
    李蒋二人在门外苦等。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站得腿都僵了,蒋逸凡几乎就支持不住,刘洗若不是看着李彦直老早寻个地方坐下了,倒是李义久年纪虽小,却哼也不哼一声,蒋刘两人连连抱怨,都说:“要不再敲敲门。”
    李彦直却不让他们造次,道:“看见这个陆字。咱们就该心里有个预备,这次来怕是要受气的。”
    李义久问:“为什么?”
    蒋逸凡笑道:“他得罪了陆美人。现在到了人家的地头,自然要受一番罪过的!这就叫最难消受美人恩!”
    李彦直一番尴尬,却也没说什么。这时门才呀的一声,那门子跑出来作出一副吃惊相,道:“原来是张管家的朋友的。怠慢了,怠慢了,几位请。”
    蒋逸凡等想:“怎么我们成了什么张管家的朋友了?掉身价,掉身价了!”但门开了总得进去!
    进门之后,绕过一道屏风,便见好大一片园林!那园林却不是苏州式样,亦非北京皇家式样,一木一石皆甚自然。倒像不是造出来的。而是主人家见此处风景好,用围墙把它圈了起来一般。
    普陀山见过面地那个张管家果然已在一座假山下等候。这小老头倒是笑眯眯地礼貌相迎,但将他们接到客厅之后,又晾了他们半个时辰,连口茶水都没有!
    蒋逸凡暗暗恼怒:“这个陆小姐连个礼数都不懂!看来是个小心眼!”偷看李彦直时,见他动了不动,居然也不恼火,心里骂他:“你一定是知道接下来会有好事,所以忍得住!我们却没什么好处,也要在这里跟你活受罪!”
    人都等得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张管家才来请他们到外面凉亭相见。
    那凉亭筑在一个二十余亩大地荷塘边,李彦直等走到望见凉亭处,张管家便请刘洗等留步,只放李彦直、蒋逸凡和李义久过去,蒋逸凡早望见凉亭中坐着一人,站着一人,都是少女,坐着那位峨眉淡扫衣衫锦绣,站着那个无粉无妆布裙荆钗,蒋逸凡便猜坐着那个是陆小姐,站着那个是丫鬟伊儿。
    陆小姐正在喝茶,看见李彦直来忙站起来敛衽行礼,道:“恩公驾到,有失远迎。奴家午睡才起,可怠慢了恩公了。”话好像很客气,其实语气中半点诚意都没有。又叫恩公不叫公子,貌似敬重其实有刺。
    双方坐定,陆小姐忽然一双妙目瞧向蒋逸凡,秋水漾漾,仿佛有情,蒋逸凡给她看得不好意思,心跳忍不住加速了几分,心想:“唉,别乱想,人家是冲着三舍去的!虽然我确实长得比三舍更俊一些,可是……可是世事难说啊!一见钟情的事情多了去!”
    便听陆小姐问李彦直:“这位公子是……”
    李彦直道:“是我的同学蒋逸凡,亦是举人,此次来一起赴京赶考的。”
    陆小姐哦了一声,连道:“高才,高才,今日方知世上真有锦绣其外,金珠内蕴之俊杰。”
    蒋逸凡对美女缺乏抵抗力,被这两句话捧得飘飘然起来,旁边丫鬟伊儿忽然抿嘴一笑,陆小姐眼角扫了她一眼,虽只是一闪而过,却也颇为凌厉,伊儿赶紧低了头,瑟缩默默。
    李彦直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在下等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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