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在上,邪王在下(师父如花隔云端)-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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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是帝拂衣的壳子，所有的人都把她认作是帝拂衣，她一到，从门内到门外呼啦啦跪倒一片。
　　顾惜玖原本还觉得自己十五岁及笄的大日子不能亲接那些恭贺有些堵得慌，但现在看到这场景，那闷气也就消散了不少。
　　她现在是左天师，自然坐在最好的位置上，古残墨亲自在边上相陪。
　　顾惜玖一向有演戏天赋，装龙象龙，装虎像虎，她又熟悉帝拂衣，自然把他的做派学了个十足，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看出她是个冒牌货。
　　她一来就发现帝拂衣还没来——
　　心中有些惴惴，帝拂衣穿着她的壳子，现在可是正主儿，他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再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绝大多数人都到了。
　　原本学生过及笄的大日子，导师们是必须赶到的，但同学们则随便了，可来可不来，全看平时交情。
　　一般情况下，一位同学及笄的时候，也就是她的同班同学来捧这个场，其他同学来的极少。赶上个外交能力差又本事一般的，就算同班同学也未必来的，小猫两三只的也有。
　　但这次顾惜玖及笄的大日子，天聚堂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到了！连那些高年级的也不例外。
　　顾惜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乌压压的人群，心里还是有感动泛上来的，她凭着自己的本事赢得这些尊重其实真的很不容易……


第758章　到底溜达哪里去了
　　她在人丛中发现了正招呼同学的晏尘，心里明白，高年级的那些同修能来，固然是她顾惜玖的声望，最重要的还是晏尘的斡旋。还有一些人前来是看在晏尘的面子上的。
　　至于蓝外狐和千翎羽，他们也早到了，正跟着忙碌，这两个人最意气风发，生像及笄的他们。
　　顾惜玖瞧见自己的伙伴自然亲切了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结果这几眼就被那三个人接收到了。
　　小狐狸直接僵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穿脱裤子的一幕，她死死地抿着小嘴，还横了‘帝拂衣’一眼。
　　至于晏尘和千翎羽，他们大概也不待见帝拂衣，觉得是帝拂衣害得顾惜玖受伤，所以这两人察觉到‘帝拂衣’看他们，他们都皱了皱眉。
　　晏尘比较淡定，只是微皱了一下眉毛，并不动声色。
　　而千翎羽是比较实在的，他干脆和‘帝拂衣’来了个对视，眉毛挑的高高的，一脸的挑衅表情。一副‘看小爷干嘛？小爷懒得鸟你’的样子。
　　顾惜玖淡定收回目光，抿了一口眼前的茶，然后看向门口。
　　帝拂衣到底溜达哪里去了？！他不会直接放了这所有人的鸽子吧？！到时候把人得罪光的人可是她顾惜玖……
　　门口一阵骚动，她还以为帝拂衣终于穿着她的壳子到了，结果进来的是龙司夜。
　　龙司夜看来着实要把那次向她许的诺言贯彻到底，在她面前再不戴任何面具，今天是顾惜玖的大日子，所以他前来依旧没戴面具。
　　龙司夜极俊美，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公子如玉’的风骨。
　　他虽然是一百多岁，但看上去如同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而阅历又让他身上凭添成熟男子的风韵，自然和天聚堂的这些少年们不同。
　　天聚堂人才济济，真正的精英所在地，自然漂亮少年不少，但毕竟都年纪不大，和龙司夜一比，就显得青涩多了。
　　所以那些少女们的目光追逐这位龙宗主的多。
　　当然，追逐帝拂衣的目光就更多，顾惜玖无意中一转头，就能收到好几双少女送来的秋波……
　　顾惜玖看到龙司夜还是感觉很亲切的，起身以帝拂衣的身份先打了个招呼：“龙宗主。”
　　龙司夜凉凉一眼看过来，语气不冷不热：“原来左天师早就到了，左天师大人对惜玖之事倒是上心的很啊。”
　　就算是顾惜玖，也感受到这位龙宗主满满的敌意。
　　龙司夜说完这一句话便不理会她了，由古残墨让到一个位置坐下。
　　顾惜玖心中叹了口气，也重新坐了下来。
　　看来她穿着帝拂衣的壳子是无法和龙司夜正常交谈了。
　　眼看正时辰就要到了，却还不见‘顾惜玖’人影，古残墨忍不住问坐在正位的‘左天师’：“左天师大人，惜玖为何还没到？”
　　顾惜玖正要答话，外面忽然有人来报：“顾姑娘来了！”
　　古残墨松了一口气，所有的人也都松了口气。
　　顾惜玖抬头一瞧，顿了一顿。


第759章　熊掌拍了个空
　　门口‘顾惜玖’现出身形，一身月光纱的衣裙，一头如瀑的黑发，发间别着一枝嫩紫的山梅花，几朵淡紫的花儿在她发间盈盈绽放。
　　一双秋水目，额间一点朱砂红，淡红的小嘴浅勾，似笑非笑，似冷非冷。
　　顾惜玖还是第一次站在旁观者角度打量‘自己’，她知道自己很美，但没想到整体看上去是这么美的！
　　这和照镜子不同，镜子中的自己或许还因为镜面的折射角度不同而略略走形，但现在她看到的自己是真实的……
　　美！真美！
　　云清罗的美是那种飘飘若仙的圣女之美。而顾惜玖的美则是轻灵冷淡之美，让人无法具体说出她的特性，却极富有冲击性，让人一见就忘不了。
　　尤其是她那一双眼睛，微一转侧如水波盈盈，却又灿如星辰。
　　不能不说帝拂衣是位擅长角色扮演的人物，他现在用着顾惜玖的壳子，一举一动则完全是顾惜玖平时的做派，让人看不出半分异常。
　　他一进来就先扫了顾惜玖一眼，红唇浅浅一勾，眸中闪过一抹星芒。
　　他用顾惜玖的动作和众人打招呼，就算是顾惜玖本人，也看不出他任何破绽。
　　他先向顾惜玖和龙司夜分别打了声招呼，行了半礼：“左天师大人，龙宗主，多谢……”
　　他今日是主角，众人自然纷纷向他贺喜寒暄。
　　左天师应付得当，不卑不亢，一一谢过。
　　顾惜玖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应酬，深深觉得这位左天师真是人才！
　　看他平时顶着左天师的壳子高高在上的，她还以为他应该不会普通人之间的寒暄礼节，却没想到他完全胜任……
　　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位平时高高在上的大男人顶着少女的壳子还做的这么滴水不漏的，不是人才是什么？封他个影帝都感觉屈才了！
　　顾惜玖这一阵子都是打架的时候多，平时穿衣比较随意，大多数时候就穿着常见的流云班的班服，大家看习惯了以后，她就算相貌上再漂亮也会直接无视。但现在她穿着这一身煞是丰姿绰约，让她的美貌几乎提升了好几十个百分点，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千翎羽本来就喜欢她，这小子一直以为自己是暗恋，却不知道他喜欢顾惜玖的事已经全校皆知，因为他不允许别人说一句顾惜玖的不好，谁提一句他就揍谁……
　　此刻看到‘顾惜玖’进来，他的目光简直就粘在她身上了，看到顾惜玖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比本人还开心。
　　他像往常那样走上前，伸出熊掌就向她肩上拍：“惜玖，你今天这一身……”
　　帝拂衣眼眸一闪，他有洁癖，不喜与人有肢体上的接触，顶了顾惜玖这壳子后，他洁癖更严重了！
　　所以他不动声色向前一步，千翎羽这熊掌就拍了个空。
　　然后他似笑非笑瞧了千翎羽一眼，别人没看出什么，千翎羽却被他这一眼看的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撤回了手。


第760章　因为在乎，才会在意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在那一刹那间居然觉得眼前的顾惜玖身份极高，高的让他只有膜拜的份，再不敢造次！
　　‘顾惜玖’这一刹那的眼神让他陌生，一时有些愣神。
　　好在帝拂衣及时又救了场：“我这身怎么了？不好看么？”
　　千翎羽忙道：“好看！好看！惜玖你穿这身真是太好看了！”
　　帝拂衣笑了：“算你小子有眼光！我也觉得这一身很好看！比我所有的衣服都好看。”
　　他一转头，正看到龙司夜怔怔瞧着他，于是他挑眉一笑，特意问了一下龙司夜：“龙宗主，我这身好看不好看啊？”
　　龙司夜能说什么？
　　他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却还是点了点头：“很好看。”
　　于是，帝拂衣心满意足一笑，他今天顶着顾惜玖的壳子，自然他是主角，好巧不巧的，他的席位被安排在了龙司夜身侧。
　　龙司夜强笑一笑：“惜玖，先过来坐下。”
　　帝拂衣瞥了他那座位一眼，然后直接向古残墨提了要求：“古堂主，今日是惜玖的及笄之日，应当坐在主位者身边，不是么？”
　　按道理说确实应该是这样，他这要求并不过分。
　　而主位者就是帝拂衣这一桌，也就是说，她应该坐在帝拂衣身边。
　　古残墨当初这么安排，还以为她不会愿意和帝拂衣坐一起，所以他体贴地将‘她’安排在龙司夜身边。
　　却原来是曲解了，没想到她会主动要求这个。
　　‘她’既然主动要求了，古残墨自然不能拒绝，
　　于是‘顾惜玖’如愿坐在了‘帝拂衣’身边。
　　龙司夜微微抿了唇，脸色又苍白了一个度。
　　顾惜玖却暗暗咬牙，向他传音：“帝拂衣，你别过分！”
　　帝拂衣也传音过来：“哪里过分了？”
　　“你这么做会让其他人多想的，以为我顾惜玖还对你左天师念念不忘，想法设法向你身边贴！”
　　帝拂衣眼眸一黯，但随即低叹一声：“是本座想法设法向你身边贴——”
　　顾惜玖：“……”
　　她顿了一顿才冷冷地道：“我不稀罕！”
　　帝拂衣不说话了。
　　顾惜玖心里有些焦躁，她已经打定主意和龙司夜在一起，想要彻底和帝拂衣一刀两断，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会弄出这种乌龙……
　　她和他互换了身子，现在是想分也分不开了。
　　她冷着脸端着茶杯在那里思索，考虑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办。
　　她正想的入神，帝拂衣又传音过来：“惜玖，现在你我身子互换，此事关系极大，所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连龙司夜也不能。而龙司夜这人心思缜密，本座如果在他身边，于细微处说不定会露马脚，所以只能坐你这里，这样我们互相还有个照应。”
　　他说的倒也在理，顾惜玖一想也对，这心里的疙瘩终于平复了一些。
　　帝拂衣看她眉目舒展，便知道她心结已开，微松了一口气。
　　却又在心里自嘲地一笑，自己纵横半生何曾活得如此小心翼翼过？
　　因为在乎，才会在意。
　　因为在乎，才会如履薄冰……


第761章　打破这界限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陷入这么深了！
　　他其实是不想呆在龙司夜身边，就算被迫穿着顾惜玖的壳子，但骨子里他也是大男人，看到龙司夜用宠溺的目光看他，他就全身起鸡皮疙瘩！有一种挖掉对方眼珠的冲动。
　　他如果坐在龙司夜身边，估计这位龙宗主为了秀恩爱会故意为他夹菜倒酒什么的，说不定还会说些什么情话荼毒他的耳朵，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踹他……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坐在顾惜玖身边安全些。
　　其实也有点苦逼，他本该闭关休养，之所以迟迟不闭关是因为想亲自为这丫头主持个及笄仪式，却没想到阴阳差错和她互换了身体，搞到现在他成了女主角……
　　不要说别人，他自己都感觉这很天雷滚滚！
　　为了打发这一场无涯的人生，给自己找点乐子，他这些年其实什么人都扮过，天师，国师，皇子，江湖浪子，游侠，贩夫走卒……
　　唯独没扮过女人。
　　这次倒是打破这界限了！
　　他还真不想扮女人，但事情发展到这里，他也没法子，只能顺势而为。
　　好在这丫头是在现场的，能亲眼看到这一场及笄礼，也不算是太遗憾了。
　　再说由他左天师扮成女人让她像看了一场大戏，那也算是另类的礼物不是么？这礼物够让她记一辈子的了！
　　他这里正思索，忽见古残墨向他望过来。
　　帝拂衣一瞧见这老小子那慈爱的目光便直觉不好，这老小子不会玩什么花样吧？！
　　很不幸的，他这次的直觉依旧很准，因为古残墨那老家伙笑的一张脸像朵盛开的菊花，每个褶皱都透着慈爱：“惜玖，及笄之礼是个大日子，按道理说，这种时候你父母应该在身边的，一般这个时候，天聚堂会允许及笄学生的父母前来，算是一个福利。前些日子本堂主已经命人通知了你的父亲，但听说你父顾将军奉命查案去了，一时回不来，估计他来不了。本堂主还以为你家中不会来人为你过这个大日子，却没想到今早赶来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来给你过及笄之礼的，惜玖，你来猜一猜这人是谁？”
　　帝拂衣：“……”猜你个头啊猜！本座不感兴趣！
　　他挑眉看着古残墨，心中十分不耐烦，面上却还能做到不动声色：“谁啊？”
　　古残墨哈哈一笑：“你的娘亲！”
　　帝拂衣：“！！！”
　　顾惜玖一口水呛进喉里，咳了两声。
　　古残墨立即看向顾惜玖，简直得意洋洋：“左天师大人想必也很意外吧？”
　　顾惜玖咳了一声：“很意外，呵呵，很意外。”
　　古残墨一双眸子又转到帝拂衣身上：“哈哈，惜玖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帝拂衣咬牙笑：“很惊喜，很意外！”
　　古残墨大掌一拍，朗声道：“请罗夫人进来！”
　　话音落，外面疾步走进一名红衣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如三十许人，容貌美艳无双，眉眼间和顾惜玖有五六分相似。


第762章　罗夫人还是顾夫人
　　她飘飘走了进来，先向左天师和龙宗主行了大礼，又向古残墨道了一声谢，然后目光就直直落在‘顾惜玖’身上。
　　一双明眸中有雾气渐渐笼上来，她唇角含笑，眼角却通红，望着‘顾惜玖’，慢慢走过去，道：“玖儿，我是你的娘亲……”这一声微微发颤，似大欢喜又似大悲伤。
　　帝拂衣颇为头疼地看着走近的她，然后眼角的余光中瞥了一眼坐在身边不远处的顾惜玖。
　　顾惜玖含笑望着他，那眼睛里有着浅浅的揶揄和幸灾乐祸……
　　顾惜玖心里爽啊！她是真爽！她倒要看看左天师大人会如何应付这场母女相认的大戏……
　　难得看到他憋屈，她不看个够本怎么成？
　　当然，顾惜玖也扫了这位罗夫人好几眼，毕竟她是真正顾惜玖的母亲，是一位传奇人物，也是一位跳崖的悲情人物，顾惜玖心里对这位女子还是很尊重的。
　　当然，也仅仅限于尊重而已，她对她并没有什么母女之情。她又不是曾经的那位受气的将军小姐顾惜玖，只是借了人家女儿一个壳子而已。再说就算真正的那位将军小姐也未必对这位罗夫人有多孺幕，毕竟在她襁褓之时母女就分开了，而且在原主顾惜玖心中，这位母亲还是造成她一世悲剧的罪魁祸首，就算是原主现在见到自己的娘亲，大概也是恨的吧……
　　就算母女之爱也需要朝夕相处的感情，就算血浓于水，那也很热络不了。
　　顾惜玖在心里揣摩原主顾惜玖此时应有的感情，发现揣摩不出来……
　　她忽然觉得其实这换体也不错的，最起码她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的场面了。
　　她盯着帝拂衣，看他如何应付。
　　是站起来飞奔投入母亲怀？还是又怒又恨又怨地说‘你是谁我不要你，你不是我娘亲，我娘亲怎么会这么多年也不来看我一眼，任我在将军府受人欺凌’，顾惜玖把真正顾惜玖有可能会讲的话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兴致勃勃地看帝拂衣想用哪一款——
　　罗夫人当年跳崖的事几乎传的整个大陆都知道，现在她突然冒出来，众人其实也想看看顾惜玖的反应的，于是全大堂的目光几乎都集中这两母女身上。
　　结果帝拂衣一款也没用，他只是笑了一笑，举了举眼前的酒杯，声音淡漠：“是该称呼您为罗夫人还是顾夫人？”
　　罗星蓝一窒：“玖儿……”
　　帝拂衣微微一笑：“当年您决绝一跳已割断了和将军府的所有牵扯，想必你现在也十分不愿再和将军府有任何关系，那我还是称呼您一声罗夫人罢。”
　　罗星蓝看着眼前的‘女儿’，嘴唇颤抖了片刻，才轻轻应了一声：“好。”
　　帝拂衣斟了一杯酒向她一举：“那——我们喝一杯罢？”平淡的如同朋友相见。
　　罗星蓝眸中泪雾已经凝成了实体，她强忍着到底没让它掉下来，默默地端起了酒杯，依旧说了一声：“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763章　她其实现在过的很好
　　帝拂衣笑了：“罗夫人果然爽快！惜玖再敬您一杯。”
　　罗星蓝对女儿敬来的酒自然来者不拒，于是又痛快喝了。
　　众人原本期待一场母女相认抱头痛哭的大戏，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出戏码，未免觉得有些失望。
　　古残墨也有点小失望，他总感觉‘顾惜玖’画风似乎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正有些愣神，‘顾惜玖’已经一眼扫过来：“古堂主，是不是该给罗夫人看个座啊？”
　　古残墨咳了一声：“对，对，给罗夫人安排个席位。”
　　他本来预备把罗夫人安排在‘顾惜玖’身边坐下，让母女好好唠唠嗑，但‘顾惜玖’看他的眼神让他头皮发麻，想了一想，到底将罗夫人安排在客位上……
　　顾惜玖倒没想到帝拂衣会将这种本该狗血的场面如此四两拨千斤地应付过去，不由也十分佩服！高！
　　她传音过去：“左天师大人，我觉得你对待罗夫人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啊？”
　　帝拂衣似笑非笑瞧了她一眼：“不妨事，等你再换回来时对她再热络些也一样。”
　　顾惜玖轻咳了一声，不说话了，她其实对这位‘娘亲’也热络不起来的。
　　她颇为同情地看了看罗星蓝，她坐在那里，脊背挺的笔直，很显然这是位烈性女子，只可惜眼光不太好，嫁错了人，毁了她自己一辈子，也毁了她女儿一生……
　　她的女儿其实早已死去，现在的顾惜玖也早已不是渴望她母爱的顾惜玖，一切的一切早已回不去……
　　顾惜玖也颇为这位罗夫人叹息，帝拂衣传音过来：“不必为她叹息，她其实现在过的很好。”
　　“嗯？”顾惜玖挑眉。
　　“她跳崖后伤了脑子，忘记了前事，被她的师兄所救，待她痊愈后二人相爱，两年后成亲，她师兄是无妄门门主的私生子，后来无妄门门主病危，因膝下别无其他子女，便让这私生子认祖归宗，重归无妄门成为少门主，入门派半年继位成为无妄门门主，罗星蓝则是门主夫人。因为罗星蓝一向深居浅出，而她的新任夫君也从来不提她的往事，所以压根没有人知道她就是顾谢天那跳崖的夫人。两人婚后恩爱，罗星蓝又生了两个儿子，大前年罗星蓝的夫君过世前，因为两个儿子年幼又心疼爱妻，就将门主之位传给了罗星蓝，罗星蓝的领导才能不错，这两年将无妄门经营的风生水起，成为真正的一代侠女……”
　　顾惜玖没想到罗星蓝的结局是这个，更没想到的是帝拂衣居然知道的这么多！简直比私家侦探知道的还要齐全！
　　当年罗星蓝跳崖，顾谢天可是天上地下找翻天的，也没发现她半片衣角，却没想到原来她早已成为无妄门的夫人，现在更是无妄门门主，重新组合了家庭，有了新的亲人，新的子女……
　　这结果如果让顾谢天知道，不知道是啥心情。
　　世事无常，这还真是世事无常！


第764章　用你这具身子跳钢管舞
　　不过这结局对罗星蓝来说确实是最好的结果，就算曾经轰轰烈烈爱过又如何？也抵不过时间的耗磨，爱侣变怨偶，最终一拍两散。幸好她有个一直爱她的师兄，愿意在她最无助最艰难地时候和她相约白首，也能恩爱一生……
　　顾惜玖忍不住瞧了帝拂衣一眼：“原来她的事情你早已知道了，却从来没吐露过口风。”
　　帝拂衣声音浅淡：“没必要说，她又不是你亲娘！”
　　这倒是！
　　顾惜玖不说话了，她抬手喝了一口茶。
　　她觉得有点苦逼，帝拂衣这具身子现在不能饮酒，所以她今天全程只能以茶代酒。幸好左天师一向作风古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用自己的酒杯自己的茶壶，从来不喝外面的东西，所以她就算在这里喝茶也没人会说别的。
　　仪式正式开始，顾惜玖看着这古代的及笄之礼也挺好玩的。
　　这及笄的少女要由长辈重新绾发，这长辈当然是由自己的亲娘来担任，如果亲娘不在，也可以换成其他德高望着的女眷。
　　当仪式开始时，由小狐狸以及其他女学生捧着相应的器皿上场，罗星蓝净了手，去为女儿绾头发……
　　她亏欠这个女儿良多，她想做一次小小的补偿——
　　帝拂衣却传声给顾惜玖：“小惜玖，本座不想让别人碰触，你来为我挽发。”
　　顾惜玖不动窝：“凭什么啊？我们男女授受不亲！”
　　“你连我的壳子都占了，还授受不亲？快点！你难道要本座现在在人前主动提出这个要求？你别忘了，这可是你的壳子，我主动提要求，在大家眼里就是顾惜玖主动要求让左天师绾发！”帝拂衣威胁。
　　顾惜玖：“……”
　　“你如果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