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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弃公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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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侧:“……”
  杜憬:“……”
  谢清侧手掩在嘴边轻咳一声,才道:“去沏茶。”
  谢揽闻言忙应声又抽抽搭搭地跑去沏茶了。
  杜憬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揽离去的背影,感慨道:“小揽还是这么爱哭哭啼啼的,你这儿怎么也没给他淹了?”
  谢清侧闭上眼按了按额角; 淡淡道:“也差不离了。”
  杜憬收了折扇握在手里,一撩衣摆扶案坐下,见他还是病容苍白的模样,不由凝重道:“你一病这么多时日,秋闱又近在眼前,这可如何是好?”
  谢清侧睁开眼微微敛起好看的眉,浅声叹道:“耽误了这么多时日未曾温书,秋闱人才济济,我已无太大把握。”
  杜憬闻言也是眉间一褶,沉重道:“可错过这次又得再等三年,若是让谢明升先出头哪还有你的立足之地?”
  谢清侧默然不语,眼神淡淡更透出几分凉薄,他冷冷清清的好模样根本瞧不出里头还暗藏了几分阴鸷。
  杜憬见状心下会意,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又道:“可你和谢明升闹成这样,他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谢老太爷第一个就会怀疑你,若是查出了些什么,直接将你逐出世族都是有可能的,这般太冒险了……”
  门外有了响动,谢揽端着茶盘进来又将茶具一一摆在案上,谢清侧伸出手端起茶壶,垂眼沏了一杯清茶才抬起清清冷冷的眼,淡道:“那便叫他自己出岔子。”茶水腾起了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面容,叫人分不清那是谢清侧还是另外那个人。
  他沏茶的神情姿态和那个人一般无二,那么他骨子里是不是也如上一世一样藏了无可救药的苦毒……
  胭脂端着一盆清水往丁楼烟屋里去,走到院落外头的树下,上头落下几片泛黄叶儿,一片小叶儿在眼前微微落下,打着回旋轻轻落在水盆里,浮在清水上泛起微微波澜,显出几分冷清凉意。
  今日十月初九,是丁楼烟的及笄之礼,也就是说已经过了秋闱,而谢明升也错过了这场本该大放光彩的机会。
  按命薄来说他会在这次秋闱名列第一夺得解元。而后在来年二月春闱夺会元,同年三月初一殿试得状元。三元及第,成为今朝第一人。
  而这样三元及第的人自开科举以来笼统不过两人,其中一人和胭脂差不了几岁,如今骨头都化成了灰中灰;而另一人便是谢家大公子谢明升。
  天子惜才,更何况是这样三元及第的人中龙凤,因着谢明升他也存了让谢家起来的心思,毕竟谢家的根深叶茂是别的世家比不上的,影响力也是举足轻重,若是能将谢明升收为己用,那在朝堂上便用了得用的帮手。
  如今谢老太爷年事已高,天子也已能掌控大局,他又看重谢明升的才识,便更不介意因为谢明升多扶谢家一把。
  谢明升少年出世,使天下文人震惊之余又无不羡妒佩服,这般才能运气几百年也出不了一个来,更何况是年纪轻轻就如此大才,以后仕途根本无法估量。
  谢家因谢明升重入世家名门之列,重回众人视线,连着谢家之前那茶余饭后的笑柄也无人再提,那些与状元郎相比根本提之无味。
  状元郎才貌双全且还出身名门,这样的人放在何处不是让人津津乐道的话头,又哪会在意早已嚼烂的‘冷菜剩饭’。
  胭脂看着都羡慕嫉妒得直抽眼皮,龙王这个暴发户可以再浮夸些,他是不是把海里捞的奇珍异宝都堆在命薄司了,这命薄写的……啧啧啧……出生名门的世家子、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天子看重的大门生……
  这哪是来渡劫的,分明是来耀武扬威的,若是让乱葬岗那群间歇性丧心病狂的知道,还不得来个天下大乱才罢休。
  只不过路本来是都铺好了的,可惜中途出了岔子。
  谢明升他错过了这次秋闱,在去贡院的路上为了避让一个突然从角落窜出来的小乞儿,从马上跌落了下来昏迷不醒,待醒来时已然错过了秋闱的第一场试。
  谢老太爷气得险些晕厥过去,那乞儿年纪极小,问什么都懵懵懂懂,他当时只是瞧见了街边有人将啃剩的鸡腿扔在地上,他便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抢地上的鸡腿了,并没有注意旁的,模样也很是无辜可怜。
  然谢老太爷爱孙心切,盛怒之下要拿了那小乞儿送去官府。
  谢明升阻止了,他心中虽有不甘可也是注定,这早不早晚不晚得偏偏是那个时候窜出来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送了官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要等三年,更何况这乞儿进了官府哪里还有活头?
  多少一条命,只能算了。
  事情传来丁府,丁善群极为惋惜,可也只能叹道世事无常。
  可这事究竟如何胭脂是心里清楚,命薄里也确有这么一出,是……谢清侧设的局。
  命薄里谢清侧本要与谢明升一道参加秋闱,他才学平庸比不过谢明升,却又因为丁楼烟不想输的太过难看,是以使了手段害他。
  他找了几个互不相识的人每每在谢明升必经之路扔吃食,让小乞儿习惯性地以为待在那处等着就一定会有吃的。
  待到谢明升经过时便扔下,小乞儿眼里只有吃食,一见便条件反射冲到街对面,那时机扣不多不少正正好,叫人只以为是偶然。
  这利用的就是谢明升心地良善,见了乞儿第一反应必会避让,哪怕伤了自己也不会枉害旁人性命。
  命薄里是因为有杜憬护得周全,谢明升才没出什么事,现下没了杜憬,胭脂只能自己来。
  她本是可以及时赶到的,却被刘嬷嬷教训而拖住了脚,到了那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连场子都收得差不多了。
  胭脂想到此就险些气背过去,她早早就找人递了字条给谢明升,让他不要骑马去贡院,也亲眼确认他的贴身小厮拿了字条,怎么还会如此不小心!
  谢明升的脑子莫不是给榔头劈过,都这样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了,还能给她骑马,就这么爱骑马?那他还要那双腿干嘛,改日她找个机会给他砍断了好了~
  只是这头胭脂在心里连骂了谢明升三天三夜,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字条早早就落在了谢清侧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老太爷:“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要断吾孙三元及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艹你大爷啊啊啊啊啊啊啊!”
  丹青手:“……老太爷,您能否稍微注意一下您的画风……这样我很难办……”
  ps
  丹青手:“你们又在底下偷偷摸摸哄我剧透……我……我一定要死死忍住……哈哈哈
  哎呦~我的假期快没了,心好痛……”
  谢老太爷:“吾孙的三元及第啊啊啊啊啊啊啊,fuck fuck fuck ……”
  丹青手:“……”


第50章 
  临街的窗子大开着; 里头清脆悦耳的唱曲儿声荡到了长街上在空中打旋儿; 外头熙熙攘攘的人声传到了屋里; 热闹又不吵闹; 喧闹得刚刚好。
  谢清侧坐在案前拿着手中的字条; 手指在上头微微摩挲着,纸上只写一句话; ‘八月初九万不可骑马。’
  纸条上头的字歪歪扭扭; 如垂髫小儿写得一般; 显然是为了遮掩自己原来的笔迹。
  送字条的人是个瞎子; 他说给他字条的人是位过路行人,说是被一位姑娘突然拦住,让他将这字条托给自己送给谢府大公子谢明升; 还给了自己三串铜钱作为酬谢。
  瞎子看不见行人是什么模样,加之京都每日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 想要找这么个人根本如同大海捞针。
  暗处这人实在太过谨慎,只怕就连那位姑娘都是随处找来的。
  这谢清侧可真是高估了胭脂; 她能找两个都已经是极限,若不是怕事情发生后被当做妖物,她都想冲到谢明升面前直说,她实在是个懒得折腾的阴物。
  他微侧着头看着桌上的三串铜钱; 伸出手将之拿起来回翻看了一遍,这线打的结很是特别,常人打结都会留个活扣。
  这个人却不一样,打的结很别扭。结上加结; 最后还系了死结,又留了两条微微修剪过的长线头,像是……头上伸出的两条须?
  他细细想了想谢明升往日交好的几位世家子,可惜未曾见过他们打结,有几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说不准都未必会打结。
  敌暗我明是最不利的局势,他从小到大都过的太没意思,从未让自己处在这种局势之中,如今骤然如此却还生出几分新鲜刺激的滋味,他不由微挑眉梢,眼里多少盛了些许兴致,衬得眼眸琉璃泛着细碎的光芒,叫人轻易便迷了心窍。
  而靠在窗旁榻上的杜憬可是坐立难安,他突然站起身走到隔着两屋之间的帘子前,一脸烦躁地挥手将平日喜欢的几个弹曲儿的都赶了出去。
  杜憬面色越发阴郁,他捏着手中的折扇狠狠道:“明明就在身边,可查遍了所有就是没有一点痕迹,藏得未免也太深了些。”一想到这人手里握了把柄,就像是被人捏住了七寸,杜憬不由紧皱眉头,“这人明明知道我们设了局,却又只用字条给谢明升就算了事,也不设法帮一帮,莫不是他也想要拿住你的把柄,好将你毁了?”
  那人若是存了这样的心,那确实是拿他没办法,以谢清侧祖父的性子一定会把谢清侧逐出世族。
  被世族离弃的子弟根本不可能有前途可言。
  谢清侧微垂下眼,拿起那串铜钱轻轻晃了晃,层层相叠的铜钱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微抬眼睫,轻描淡写道:“不必上心,他想说的任何话都到不了祖父的耳边。”
  春去秋来一晃两年多,今日是个宜嫁娶的大好日子,丁府的嫡长小姐要出嫁了,那红妆铺了整条街从头都看不到尾,叫人看了都眼红羡慕。
  街上站满了人,掎裳连袂好不热闹,不过在胭脂看来还是没有命薄里写的热闹。
  那时谢明升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娶得又是名满京都的大才女丁楼烟,那被围观的场面简直挤得连条狗都窜不出去。
  现下与那场面相比还是冷清了许多,胭脂不由替他暗暗惋惜了一番,不过他能四肢健全得迎娶丁楼烟已经费了胭脂九牛二虎之力了,旁的还是不要再多求了。
  这两年多以来,胭脂过得可谓是胆战心惊,她和谢清侧不知暗中交过多少回手,回回都是靠命薄夺得先机,否则早不知被弄死了多少回。
  她一想起有一回险些让谢清侧逮到就吓得魂不附体,那次后行事也越加谨慎起来,一直战战兢兢撑到了现在。
  不过这活也着实累人,胭脂一面要防着谢清侧这个心思缜密的时不时设局对付谢明升,一面还要护着谢明升这个白傻甜时不时撞枪口不受伤,中间还夹了个杜憬这么个惯会使阴招的。
  胭脂:“……”
  她还是有点庆幸自己没了在乱葬岗时的本事,否则以她的狗脾气真的会费尽心机得逮到他们三个狠狠按着打,一路从东城街头打到西城街尾……
  这老妈子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她是真的想下地府躲躲风头了,这两年多来她已经是历经了沧桑。他们三个年纪轻轻耗的起,她吃不消啊,她这一世可不可以先挂掉!
  一路敲锣打鼓到了谢府,谢明升执彩球绸带引丁楼烟从花轿里出来,二人进得谢府三叩九拜行了大礼,成了孽缘。
  胭脂在旁扶起丁楼烟,随意扫了一眼四周,谢家的亲朋好友,相熟的不相熟的都到齐了,唯独不见谢清侧。
  她垂下眼心中又升起愧疚之感,今日丁楼烟与谢明升成大礼,他做为谢家子弟本该在场,可他没出现,可见有多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也不知他心里会有多难受?
  礼成之后晚间又是贺郎酒、闹洞房,一通忙活以后已是夜半。谢明升的丫鬟珠徳儿引着胭脂往早准备好的屋子走。
  眼前这个珠徳儿不是别个普通丫鬟,乃是谢明升的通房丫头,往后是个麻烦的,不过丁楼烟才刚嫁进来,珠徳儿还冒不出头来,是以还不着急解决。
  胭脂在她后头跟着,待快到了房门口,她才开口问道:“谢家有两位公子,刚头一直没瞧见谢二公子,不知他何故不来见大礼?”
  珠徳儿闻言看向胭脂眼里有些许讶异,显然没想到胭脂会问起二公子,谢家的事情哪是下人可以问的,见胭脂又是脸嫩易欺的模样,便摆足了派头道:“这事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该问的,我们只管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才是正经。”
  胭脂见她似有隐情,便微微笑起连敲带打道:“我刚头听人嘴碎道,谢家二公子不喜堂嫂,连成大礼这般大的事情都不出来。如今你又这般说话,看来谢府的人是真的不喜我们家小姐了。”
  珠徳儿以为胭脂说得是真的,这事若是闹起来,可不就怪罪到她头上了,她权衡利弊连忙笑着道出事实,“原不是妹妹想的这样,是二公子惹气了老太爷,老太爷就罚了二公子跪祠堂,明日认人见礼时就出来了,可真不是妹妹听到的那样。”
  胭脂闻言眉心一褶,心道:哪是什么惹气跪祠堂,分明是防着谢清侧闹出乱子。
  这谢老太爷未免太不公平,谢清侧再怎么样也是叫他一声祖父,可他在谢明升与谢清侧二人之间,这心实在偏得太厉害,真是半点道理不讲。
  她伸手轻抚了抚衣裳上的折痕,笑道:“原来如此,是我想多了,好在姐姐说清楚了,否则小姐问起来我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珠徳儿闻言打量了眼胭脂,不再说什么,轻轻扯起一笑冲胭脂点点头便走了。
  胭脂站在原地默然不语,跪祠堂啊……谢老太爷让他跪祠堂,还能让他吃饱了再跪不成?
  胭脂拿出放在怀里的桂花糕,谢清侧在信里的日常报备常常会出现今日吃几块甜糕之类的话,胭脂便自己琢磨着学做糕点,因着她喜爱桂花的香味便学做桂花糕了。
  当初他不吃自己买的糖葫芦,让胭脂一直觉得颇为遗憾,便总想找机会补偿他一二。
  这桂花糕原本是做来垫肚子的,可刚头一直忙活根本没时间吃,现下也算派上用场了。
  她不由叹了口气,她怕真就是为老妈子而生的哟,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谢谢小精灵们的评论,我都都都都看到啦,有小精灵希望双更,我……瑟瑟发抖……主要是这爪不争气,打字慢的哟……啧啧啧
  然后我一般都是先写存稿,然后修一遍,然后每天发的时候再修一遍,折腾到自己满意了为止……所以双更太难了……一定原谅我……泪目。
  现在存稿的数量还没达到我的安全感……我还在死命存稿中……”
  李言宗:“我以为她终于幡然醒悟,知道什么叫言简意赅了,可没想到才几天就又来了?”
  宁王:“你太天真了。”
  端王:“你太天真了。”
  尤十一:“你太天真了。”
  杜憬:“你太天真了。”
  南疆十鬼:“你太天真了。”


第51章 
  谢家虽然日渐衰落可到底是古宅; 望族该有的庄重肃穆一点不少。重门深巷; 尚朴去华; 庭院坐落错综复杂; 曲折幽深; 眼到之处皆可入画。
  谢家家宅之大之广,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胭脂住过的最大的地方也就是乱葬岗; 而谢家大大小小整整有六十六座院落; 只怕要有几十个乱葬岗这般大。
  换而言之; 这谢家大的,就是一条土狗不眠不休地跑上个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跑得完。
  祠堂一向被凡人视为宗族的兴衰根本,对祠堂的坐落朝向都极为讲究; 谢家这样的百年世家尤甚。
  谢家祠堂坐西朝东明堂宽大,飞檐微翘、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其气势磅礴足以使其他家族祠堂望尘莫及。
  谢家祠堂在命薄里出现的次数极多,谢清侧从小可谓是在祠堂跪到大的; 跪祠堂对于谢清侧来说那是家常便饭。
  胭脂研究命薄的时候对谢家祠堂的位置可谓是非常熟悉了,若非如此,她就是找得两腿劈叉也未必找得到这处。
  祠堂里头灯火通明,胭脂一进去便瞧见了跪在先人牌位前的谢清侧; 周围没有一个人他却跪得认认真真的,像是真的在反省什么一般,不得不说这表面功夫做得真是滴水不漏。
  自那日茶章寺别过之后,他便没有再见她一面; 也不知他还认不认得出自己?
  胭脂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祠堂外的风微微拂过她的裙摆,带出了些细微的声响,她才微微欠身道:“奴婢见过二公子。”
  谢清侧闻言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转过头看她,权作没听见一般不去理会她。
  胭脂不由挑了挑眉,要是这两年多他都像这般安分守己的,她何至于每过十来日就要拔几根白发。
  她只得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看了他几眼,正准备开口寒暄寒暄,便听谢清侧淡道:“规矩还是不曾学好,刚来谢府就敢乱跑。”
  胭脂充耳不闻,看着他微微笑起,答非所问道:“公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奴婢这是来给您送些吃食。”
  谢清侧抬眼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一眼,胭脂看着他微微有些发怔,他眼里的不屑是藏得很深,可她还是瞧出了几分。胭脂勉强笑了笑,他这一世是真的有些难伺候,且还……有些不喜自己。
  可再怎么样还是得想办法让他吃点东西,要不然下半夜可怎么熬?
  胭脂抬起头打量了眼谢家祠堂,又大又空,就摆这么一排排的木头,实在忒是浪费,不过做谢家的孤魂野鬼倒还挺有福气。
  她从谢清侧面前走过,在他旁边空着的蒲团坐下,拿出包得完好无损的桂花糕,想着递过去可又想着他刚头的那个眼神,他便是爱吃这玩意儿未必会吃。
  胭脂默了片刻,只能哄骗道:“这是小姐做的桂花糕,小姐担心公子跪了这般久,又一日未曾进食,特地便让奴婢送来的。”
  胭脂见他似有松动下来,便打开包着油纸,里头包着一块块香软可口的桂花糕,“公子尝尝看,可甜了。”
  说着又拿了一块递到他嘴前,谢清侧微微敛眉往后一仰避开了送到嘴前的桂花糕。
  谢清侧看着胭脂,冷冷清清的眉眼含着明显的疏离还带了几分警告,胭脂以为他还是不肯吃,正苦恼有什么旁的法子让他自觉吃的时候,他却自己伸出手拿了一块,安安静静吃了起来。
  胭脂拿着糕点还僵在那处,心里说不酸涩是不可能的,他是叶容之时还真没这般冷待过自己,如今这般落差实在有些大,多少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胭脂压下心中的苦意看了他一眼,还是那样的眉眼,这两年多以来都不曾好好看看他,还是一贯的冷清凉薄。
  他垂着眼吃桂花糕的时候,长睫微微垂下显得越发浓密,和上一世一般无二。
  胭脂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笑了,久到连他笑起来是什么模样都有些模糊了。
  她伸回了手将那块桂花糕喂到自己嘴里漫不经心的嚼着,又将手上的一包桂花糕塞到他手里。
  他和上一世一样,也爱吃这甜腻腻的玩意儿,胭脂嚼得嘴里的桂花糕,不明白他为何喜欢吃这般甜腻的东西,她觉得这玩意儿甜得过头了,都有些发苦了……
  本就是夜半,胭脂没再说话四周便显得越发寂静了,如此相对实在有些许不自在,胭脂正准备起身走,谢清侧忽道:“进洞房了吧。”他言辞之间虽是疑问却带着肯定。
  胭脂见他平平静静的模样,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想来是很难过的吧?
  胭脂想到此不免有些心疼,她又怕他终究还是像命薄里写着的一样,千方百计得使心机破坏谢明升的姻缘,又怕他的结局像命薄一样毫无指望,好好的世家公子却被祖父打断了腿,被世族所抛弃。
  其实按照命薄里所说,谢清侧未必有多喜欢丁楼烟,他那样的人其实是最爱自己的。
  而茶章寺那日,不过是乍见一位仙姿玉色的美人而生了好感,这种浮于表面的喜欢在后来成了求之不得的自家嫂子,更多是因为谢明升。
  从小到大谢明升都是他心中的苦毒,越长大起来便越苦,越明白自己的处境就越毒。
  谢清侧这一世最大的错就是妒贤嫉能,一辈子心胸狭窄见不得旁人好,兜兜转转出不了那个圈子,执念太深,才造就了自己凄苦的一生。
  所以丁楼烟在他这里倒不是什么生死不能弃的心爱女子,也只不过是他以后结局的一个诱因罢了。
  无论是谢明升的才学人品还有家中长辈的关爱偏袒,亦或是不相关的人对谢明升的赞许甚至于崇拜,谢明升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谢清侧望尘莫及的东西。
  或许是自幼一起长大,也或许是他贯会揣摩人心,早早就明白了丁楼烟对谢明升的重要,也只有丁楼烟是他唯一可以胜于谢明升的地方,所以才会有了这般下场。
  胭脂不由心下黯然,她有命薄在侧,事有因果皆提前知晓,而他身在局中迷了心,说什么才能引他出来?
  在胭脂看来,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不痛不痒的,她又没有感同身受,又没有经历这些不平,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不过在胭脂看来,若是这些放在她身上只怕也是承受不来的。先不说旁的,光是家中长辈偏袒轻视,就足够让她失了本心。
  胭脂的目光落在他手上,干净皙白的手指正拿着她做的桂花糕安安静静地吃着,她心口不由猛地一紧,难道这一世还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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