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同兽-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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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倒抽口气。
　　一般修炼者晋阶，最后一道雷劫往往是最厉害的，无法取巧，也没有法宝可挡，只能凭肉身硬扛。偏偏最后一道足以将人劈得魂飞魄散的雷劫，却被一道不知从何处来的五芒星给挡住了？
　　这是什么力量？
　　“是司宿……”
　　远远的，一道声音轻轻叹息而起，似是在感叹着什么。
　　万俟天奇等人听得分明，忍不住转头看去，发现这话是由不远处一个陌生的修炼者说的，正是那名神皇境的中年女修，容貌娇艳，双目紧紧盯着时间回廊深处，脸上露出似叹息又似惊异的神色。
　　楚开河祖孙俩什么都没说。
　　最后一道劫雷被挡下后，天空中厚重的劫云散去，降下甘霖，滋润着这一片天地，距离近些的修炼者，被那甘霖洒在身上，得到如此馈赠，脸上不由露出愉悦之色。
　　也有些修炼者不愿意接受陌生人的馈赠，徒沾因果，远远地避开了。
　　当甘霖退去，时间回廊深处恢复平静。
　　一群人久久未散。
　　他们依然回想着那五芒星，到底是何等的力量，竟然能将最厉害的一重雷劫挡住，时间回廊深处晋阶的又是何许人也？
　　比起老一辈，一些年轻人并不知“司宿”为何人。
　　“师尊，我们不离开么？”那名中年女修身边的一名女弟子低声问道。
　　中年女修久久不语，凝目盯着时间回廊深处。
　　其他人以她为尊，见她不走，只好也留下。
　　他们在时间回廊外守候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时间回廊深处一直没有动静，甚至有些修炼者忍不住跃上天梯，欲进入时间回廊寻找时间之光。
　　当天空中一道灿烂的霞光从时间回廊深处迸射而出，不管是楚开河，还是那名中年女修，眼里都暴射出众人不懂的情绪。
　　霞光闪现不过短短数息时间，待霞光退去，时间回廊的半空中，凭空出现四人。
　　两个成年男女，两个孩子，其中一名额心跳动火焰的男子修为深不可测，纵使是神皇境在他面前，也有瞬间的心悸，不敢直视直本尊。他身边的女子化神境中期的修为，容貌姝丽，娇美动人，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唯有额心处烙下的五芒星的额纹，让人不由想起挡住最后一道劫雷的那五芒星。
　　“是楚姐他们！”万俟天奇高兴地叫起来。
　　这叫声也引起众人的注意。
　　半空的中几人身影一掠，朝他们掠来。
　　楚元苍和万俟天奇就像饿了几年的人一样，如狼似虎地扑过来，激动极了。
　　“闺女，你晋阶啦，你受苦了，爹好心疼啊。”
　　“老大，楚姐，你们终于出现了，我们找你们好久啦。”
　　楚元苍拉着楚灼的手，万俟天奇拉着封炤的衣袖，两个神经已经粗大到无视了两人身上的异常之处。
　　封炤和楚灼瞅了两人一眼，都有些懒得理会他们。
　　楚灼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那名和楚元苍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身上，他身上的修为极高，神色和蔼地看着她，心中微动，便已经明白他是何人。
　　“曾祖父？”楚灼唤了一声。
　　楚开河朝她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比起楚元苍的不靠谱，曾祖父稳重成熟，颇有长辈风范，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信任。
　　“对啊，这是曾祖父，闺女，快过来见过曾祖父。”楚元苍拉着她上前。
　　楚灼乖乖地由他拉着，走到曾祖父面前，忍不住又打量他。
　　同样好奇的还有幻虞和玄渊两只小的，看到楚开河后，两只小动物都嘟哝着：“曾祖父不像楚爹。”
　　“怎么不像了，我们长得可像了。”楚元苍指着自己的脸，“一看我们就有亲缘关系。”
　　封炤淡淡地看他一眼，“是的，你们有亲缘关系，灼灼和你们反而不像。”
　　楚元苍微微一僵，然后蛮不讲理地道：“女婿你说啥？你怎么能挑唆我们父女俩的关系，你实在是太坏了，我家阿灼还没和你双修呢，你这道侣就来挑唆父女关系……”
　　封炤听到这话，反而开心起来，暗暗地想着，其实我们已经双修啦。
　　他自己偷着乐，也不去怼不靠谱的岳父。
　　乍然相见，楚灼和楚开河这位曾祖父没能说什么话，甚至可以说是十分陌生的。
　　这时，不远处的那群同样等了半个月的人往这儿走了几步，瞬间吸引众人的注意。
　　楚灼不由转头看去，就对上其中一名气息强大的中年女修的目光，她的双目盈盈，目中似有千言万语，紧紧地盯着她。
　　在楚灼以为她要过来时，她突然朝她微微一笑，行了一个极为恭敬的礼，然后转身离去。
　　楚灼虽不知道她是谁，但能让一个神皇境的修炼者对她如此恭敬，莫名地又想起幻境中所见的司宿拂灼，这女修应该是万年前，也得到过司宿拂灼相助的一员。
　　只是如今司宿拂灼已经转世重修，虽人依旧，却世事沧桑。
　　所以她聪明地没有来打扰，施了一礼便离开。
　　楚灼心想，司宿拂灼确实是值得尊重的，在她决定以身祭天地，保全鸿蒙时，天下苍生、万物生灵，皆已记下她的恩泽。
　　然而，她现在是楚灼，不是司宿拂灼。


第608章　
　　楚元苍后知后觉地发现闺女额头多了一道五芒星额纹。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看起来不像欣喜，反而十分复杂。
　　倒是楚开河十分淡然，笑道：“一直以来都未曾见过你，没想到你已经长这般大了，短短时间能修行至此，不愧是我们百族的族长。阿灼，你辛苦了。”
　　楚元苍一直唠叨着她辛苦时，楚灼没什么感觉。
　　但此时听到这位长者用轻淡又怜惜的声音说她辛苦时，楚灼心里不可抑制地涌起一股酸涩之感，这种感觉十分微妙。
　　她没有说话。
　　楚开河也不在意，看了看周围，说道：“我们先寻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地聊一聊。”他看向楚灼，微微一笑，笑容竟然和她有几分相似，“相信你也希望如此。”
　　楚灼点头，她当然希望和这位素未谋面的曾祖父好好地聊一聊。
　　“去我的空间罢。”封炤开口，“那里很安静。”
　　众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这一看，不由震了下，连楚开河都忍不住吃惊地瞪大眼睛。
　　以楚开河现在的修为，已能隐隐约约触摸到规则的存在，对很多事情也比低阶的修炼者更敏锐通透，在他眼里，封炤的修为虽然还未达到半神境，但他身上缠绕着规则的气息，比之半神境更可怕，仿佛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冲破桎梏，成神飞升。
　　封炤打开空间，将所有人都带进他的空间里。
　　迈入半步半神境后，封炤的空间更宽广，也更完善，仿佛虚空中孕育成熟的一片大陆，灵气蕴然，甚至因主人天南地北地闯，遇到的好东西不少，使得这空间宛若世人眼中的宝地，天材地宝随处可见。
　　看到不远处的灵果树上水灵灵的果子，几个小的忍不住暗暗吞咽口唾沫。
　　同样吞咽唾沫的还有对空间里那些灵光闪烁的十二阶灵草的万俟天奇，好想马上去弄几株偷偷带走。
　　众人随着封炤进入那栋宫阙。
　　宫阙更是财大气粗，随处可见以神木铺就的地板，沐浴在神木的气息中，仿佛连修行路上的心魔都少了许多，宁神静心。
　　楚元苍被财大气粗的女婿震住了，女婿太有钱，他好担心闺女被他欺负。
　　楚开河也没想到这曾孙女婿如此富有，再看他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神色，哪里不知道他特地带他们进他的空间，不过是向他们展示他的财力和能力。
　　楚开河很快就明白封炤为何如此。
　　他原本只是想用探灵术探测一下楚灼的情况，看她是否真的已经觉醒，哪想到……
　　“你和他双修了？”楚开河的声音有些异样。
　　瞬间，所有人都看向楚灼。
　　楚灼被他们看得平静的神色差点裂了，她哪里想到曾祖父会突然间用探灵术，在探灵术面前，所有的一切皆一目了然。
　　众人的目光在她和封炤之间徘徊。
　　楚元苍先是一呆，然后咆哮如雷，“什么？这臭小子欺负我闺女？”
　　他瞪向封炤，作为岳父的怒气让他瞬间忘记封炤比他的修为高出几截，差点就忍不住抡起拳头揍向欺负闺女的臭小子。
　　封炤早已经准备好挨揍的可能，不仅会挨他岳父揍，而且还会挨他娘揍，甚至可能还会挨白虎族全族的虎崽们揍。虽然他现在的修为已经高到没什么人能揍他，可他也愿意被他们揍一下。
　　所以楚元苍抡着拳头过来时，他站在那里没动。
　　哪里想到，一只白晳纤细的手拦住楚元苍。
　　楚元苍见她竟然拦着，悲痛不已，苦巴巴地说：“闺女你放心，爹就算豁出去，也会帮你揍欺负你的臭小子。”
　　楚灼嘴角微抽，说道：“他没欺负我。”
　　“怎么没欺负？要是没欺负，你会和他双修？我若是没记错，你们原本是打算回大荒界举办双修大典的。”连双修大典都等不了，可见这男人一定不珍惜他闺女，楚元苍气得够呛。
　　楚灼：“……他真没欺负我，是我主动的。”
　　“啥？”
　　楚元苍愣住。
　　其他人也瞪大眼睛，忍不住看向封炤。
　　封炤虽然仍维持镇定，但那频频往楚灼瞄的小眼神，那小媳妇一样红通通的耳根，再看楚灼护着他的模样，连楚开河都有些目不忍视。
　　亏你还是神兽，神兽该有的霸气呢？
　　楚灼轻咳一声，“这事不怪他，是我主动的。”
　　众人：“…………”姑娘，你不用再重复一次这种羞耻的事情。
　　直到他们坐到宫殿中的一处清雅的庭院时，众人仍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封炤挨着楚灼而坐，已经恢复高阶修炼者该有的风范，只是每当楚灼看过来，他忍不住咧嘴笑起来，看起来……有些傻。
　　众人再次目不忍视。
　　最后还是楚开河轻咳一声，问道：“阿灼，你们在时间回廊中经历什么事？你现在可是……”他看向楚灼额心处的五芒星，神色有些复杂。
　　楚灼正好有很多事想问他，当即也不隐瞒，将他们进入时之峡的事情叙说一遍。
　　当听到她在时间河中落水，受到时间的诅咒时，楚元苍又心疼又担忧，楚开河倒是平静，直到说到她决定以身入镜，为破时间诅咒时，楚开河脸上的神色才有些动容。
　　幻心镜中的经历，楚灼没说重生前的事情，只简单地叙述这辈子和司宿拂灼的两个幻境，至于后来因为幻心镜将他们拉入另一处催情的幻境，让她主动推倒他，甚至阴错阳差使得修为大进，马上晋阶之事，楚开河等人听得脸色有些精彩。
　　瞬间，所有人都看向幻心镜的主人。
　　小狐狸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她真没想到当时她紧张之下，会让幻心镜出现这样的错误。
　　“幻虞，你还真会坑主。”万俟天奇揉揉小萝莉的脑袋，不知道说什么好。当然，他也不是蠢得没有看到封炤的愉悦，显然这次小狐狸坑得真好。
　　幻虞扁着嘴，怯生生地看着楚灼。
　　楚灼朝她笑了笑，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方让小狐狸松了口气。
　　只有楚元苍仍是十分不开心，“他的修为比你高，分明就是他欺负你，他明明可以……”
　　楚灼决定无视他的碎碎念，看向楚开河，目光清澈，“曾祖父，我应该能这般叫您罢？”
　　楚开河温和地笑起来，神色从容，“为何不能叫？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也是我引来楚家的，你这辈子，即是我们楚家人。”
　　楚灼哦一声，“那您为何要给我取名灼？”
　　她明明是楚家嫡脉的姑娘，却没有和其他同辈的姐妹们一起排青字辈，而是像旁支那般，只得一个单字“灼”。据说这是楚开河离开楚家前就为第三个曾孙女定下的，当时楚元苍还没出生呢，他就知道他有几个曾孙女了么？
　　这一切，在楚家一直是个迷。
　　楚灼原本也觉得是个迷，但经历的事情多了，方才明白，这一切早有安排。
　　楚开河不答反问：“你现在觉醒了司宿的力量？”
　　楚灼嗯一声。
　　楚开河听罢，反而有些怅然，说道：“我也未曾想过，原来鸿蒙中的司宿竟然是你。”
　　这话听得众人都有些奇怪，楚灼是万年前的司宿拂灼转世，这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之事，为何楚开河反而不知道呢？
　　楚开河脸上露出类似苦笑之色，“我只知道，你注定是我们百族的族长，当你觉醒的那一刻，百族为你而苏醒，再无人可欺百族。”
　　楚灼神色微怔，顿时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在场的气氛都有些沉默。
　　直到楚元苍忍不住道：“祖父，阿灼还是我闺女的。”
　　楚开河：“……别闹。”这孙子的德行真让人心累。
　　楚元苍哪里肯依，“不管，阿灼就是我闺女，她身上可是有我的精血，是我的血脉后代。”
　　楚灼：“…………”事情不会是她想的那般吧？
　　想着，楚灼终于忍不住胆大包天地对她便宜爹使用探灵术。
　　楚元苍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就见他闺女已经探测完，然后脸上露出十分微妙之色，仿佛在震惊，一个元阳都没失的男修，怎么弄出个闺女的？
　　楚元苍被众人看得浑身不自在，最后赖皮地道：“阿灼就是我闺女，她身上有我的血，是我辛辛苦苦地孕育出来的。”
　　楚灼：“……怎么孕育出来的？”
　　“我自己生的。”他理直气壮地说。
　　“别闹。”楚灼无力地道。
　　楚元苍扁扁嘴，一脸委屈地看着她，仿佛她再说几句，他就要哭给她看。
　　众人再次对这位不靠谱的楚爹露出一言难尽之色，恨不得揍他一顿。都这种时候了，就别再任性啦，就算是能自攻自受的月女族，想要孕育一个孩子，也不带这么容易的，真以为付出滴精血就成了？
　　最后还是楚开河道：“行了，阿灼，你也别逼他，你爹从小没父亲管束，我又一直忙着其他事情，没有时间教导他，他能长这般大不容易。”
　　说着，楚开河不由感慨出声。
　　楚灼哦一声，“曾祖母、祖父、祖母他们……”
　　“他们都死在神族后裔手中。”楚开河神色倒是淡然，“元苍还未出世，神族便发现我们五房这一脉是百族后人，当时你曾祖母、祖父拼尽全力，才将你怀有身孕的祖母送走。你祖母虽平安逃离，却也受了极重的伤，耗尽修为和生命，方才将元苍生出来……”


第609章　
　　对于楚家五房的惨烈经历，在百族中并不鲜见。
　　楚灼听罢，心里虽然恻然，但许是看到太多被神族后裔灭族的百族后人，倒也不是太过难过，至少楚家五房还有后人。
　　不过楚灼仍是敏锐地捕捉到楚开河话里的信息，问道：“陵阳楚家只有五房是百族后人么？”
　　楚开河看向她，眼里滑过异样的色彩，轻轻地应一声。
　　楚灼心中恍然，也应证了心里的猜测。
　　自从遇到楚青绛伊始，她就隐约地明白，陵阳楚家只有楚家五房是特殊的，楚家其他人皆只是普通的修炼者。虽然心里奇怪，但因她自己也不是百族之人，所以没有仔细地去思索其中原因。
　　“为什么？”楚灼又问。
　　楚开河笑道：“这是我们和楚家的交易。”
　　“交易？”楚灼不解。
　　“是的，上古大战后，百族元气大伤，为保存百族，我们五房需要一个身份。当年五房的先祖曾和楚家的先祖交易，帮助楚家与几个大妖兽签定契约，允许楚家的后代血脉通过契约卷轴与妖兽契约，帮助楚家成为驭兽世家，传承下去……”
　　楚灼再次恍然，楚家虽只是盘踞在晋天大陆的一个小小的驭兽世家，在偌大的修炼界中并不起眼，却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上古之时，在晋天大陆屹立不倒，虽然没有什么大作为，可在晋天大陆，也不容人欺辱。
　　楚家能延续到至今，便是因为当年先祖曾和百族合作之故。
　　这段历史，很多人已经忘记，甚至被人刻意抹去，连族长也不一定得知，只有五房的掌权人才知道。
　　楚灼突然又有些疑惑，“既然如此，为何我也能用楚家的契约卷轴？”按理说，他们五房并不是纯粹的楚家血脉，不应该能使用楚家的契约卷轴。
　　楚元苍插嘴道：“这有什么，我们虽不是楚家血脉，但也是记入楚家的，当年我们五房的先祖同楚家先祖合作时，使用融血之术，方才能瞒过神族后裔的耳目。”
　　楚开河含笑看她，目光落到她身边的玄影、幻虞、玄渊几只身上，说道：“这些是你的契约兽罢？纵你不是楚家血脉，你也可以契约召来属于你的契约兽，你天生有兽缘，因为你注定是我们百族的族长。”
　　“为什么？”楚灼仍是不解。
　　楚开河幽幽地叹了口气，心知她今日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没有为什么，这是百族族长的特征，可以号令群兽，天生能得到兽类的善意。”他看向封炤，意有所指地道：“听说万年前，司宿一族和鸿蒙中的各族交好，其中以神兽一族对司宿最为亲近。”
　　封炤颔首，“司宿天生兽缘不错，她是天命之人，与万物同在。”
　　神兽天生天养，亲近天地自然是本能，司宿应天命而生，力量纯粹，兽类会亲近她，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当然，他以前也没想到楚灼这般受妖兽喜欢，原来还有这般缘故，当时皆以为只是因为楚家是驭兽世家之故。
　　楚灼若有所悟，再次问：“为何我注定是百族族长？”
　　楚开河闭嘴不言。
　　楚元苍抱着他的银枪，在楚灼看过来时，露出一个非常无辜的笑容。
　　“我也是五房的血脉么？”楚灼再次问。
　　楚开河沉默许久，方才道：“你注定是我们五房的人，你身上有元苍的精血。”
　　楚灼注意到他的话，她身上有楚元苍的血脉，却不一定有楚家五房的血脉，更准确地说，是楚元苍用了什么方式，让她成为他的后代，平安降生。
　　听到她精准的分析，楚开河祖孙俩都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般敏锐。
　　封炤几人倒是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小得意。
　　楚元苍顿时有些急了，想说什么，被祖父伸手按住，他注视着楚灼，不由笑道：“其实说这些皆无意义，只要你能彻底觉醒，成为百族的族长，一切自然有解。”
　　楚灼疑惑地问，“难道觉醒司宿的力量，并不算么？”
　　楚开河遗憾地道：“是啊，还不算觉醒，唯有觉醒成为百族的族长，方才是彻底的觉醒。其实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鸿蒙的司宿转世重修……不，应该说，司宿只是你曾经的某一世，并不是终止。”
　　楚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
　　确实，在司宿拂灼的那一世后，她还有其他三世的记忆。如果是普通人，转世这么多次，简直不可思议，甚至违背规则，不容许存在。可放在她身上，却好像是正常不过，盖因她和时间之间有一种纠缠不清的关系，时间厚爱她，让她轮回转世，也能说得过去。
　　最后，楚灼问道，“楚家五房是百族中的哪一族？”
　　楚元苍看楚开河一眼，忍不住高兴地说道：“楚家五房是星曜族，我等存在的意义，便是守护百族族长。”然后巴巴地对楚灼道：“闺女，你放心，爹会守着你，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看一眼封炤。
　　楚灼：“…………”
　　其他人：“…………”
　　星曜一族的守护，不是被他这么诠释的吧？
　　楚灼决定无视这位便宜爹，有些明白地对楚开河道：“原来如此，所以我注定会成为楚家之人。”
　　楚开河这下子已经明白她的聪敏，只要给点消息，就能推测出个大概，根本不用等她觉醒。
　　他轻叹一声，然后笑道：“应该说，唯有我们星曜后人，才能准确地找到您的转世。”
　　楚灼目光微疑，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原来如此，怨不得你要为我取名灼，原来我并不是楚家的人。”
　　“你就是。”楚元苍见她都猜得差不多，也不再隐瞒，“你的名字是注定的，所以祖父曾有言，楚家的第三个曾孙女，单名灼。后来我们找到转世后的你时，你出生即夭折，被抛弃在荒野，是我们用秘术将你救活，以精血为你定魂，方才将你救活，成为楚家人。”
　　楚灼脸皮僵硬了下，这答案虽然出乎意料，但也不算什么。
　　她突然明白当年在九幽冥地，被时命珠带到上古战场时所见的那一幕。
　　她来到上古战场时，第一眼所见的身披盔甲的女子，即是星曜一族的先祖。
　　星曜一族历来是百族族长的守护者，因百族族长最后跳下力量之柱，星曜一族的先祖没有尽到其守护之责，悲痛欲绝，只能联合其他百族之人，献祭于战场。
　　虽不知道那场献祭有什么用，但显然和百族族长的转世有关。
　　难道她是百族族长的转世？
　　这个猜测让她的神色微微一僵。
　　“您确实是百族族长的转世，您注定要成为百族族长。”楚开河的声音响起，心知已经瞒不住，那便不再隐瞒，“上古大战，因百族族长失踪，百族群龙无首，与神族一战近乎同归于尽。神族被